?私設(shè)如山

?cp自由心證，OOC預(yù)警，撞梗致歉

Summary：她生于哈爾濱的冬天，死在哈爾濱的雪里。

小孟姓孟，沒有名字。

她只知道自己約莫是這個姓。

4歲被父母在火車站遺棄，從此流浪在哈爾濱城的大街小巷，極北的雪沒有凍死她，反倒給她生出獨一份的倔脾氣來。

哈爾濱的冬天很冷，冷到叫花子們都要劃分地盤。十歲半那年，小丫頭帶著一群同樣凍紅了臉的同伴，為了中央大街的地盤和和另一群小叫花子打架。

架沒打完，人就被帶走了。她掙扎著被人抱上了一輛車，后座坐了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拉住她的手問她多大，她二話沒有上去就咬，好不容易被分開距離，男人看著手套上一排牙印不怒反笑，沖她點點頭:“是個好苗子?！?/p>

她成了東省特別區(qū)一個叫高彬的警察的義女。

她還叫小孟，但從一個叫花子成了千金，小孟住進了大宅子，家里還有保姆阿姨伺候，可她身上沒有名媛氣質(zhì)。她不喜歡花，頭發(fā)胡亂地編在腦后；她不愛穿裙子，腳踩著合尺寸的長靴。高彬養(yǎng)著她，她知道這是自己的恩人，她得報恩。

她不識字，高彬送她去學(xué)校念書；她忘了自己的生日，高彬每年都陪她在馬迭爾餐廳過年吃蛋糕；她喜歡槍，高彬書房的抽屜里有的是玩具讓她變著法玩；她想學(xué)開車，高彬買了輛新車送給她，她學(xué)會了開車上街，在路邊熄了火觀察行色匆忙的人們，她最樂意干這個。

除了初次見面，高彬再沒帶她去警察局里，他結(jié)交的人多且復(fù)雜，還有不說中國話看著卻像中國人的人。高彬偶爾和人在家里說話，小孟會躲在樓梯上偷聽。明明說的字都清楚，可組合在一起怎么就不懂了呢？

算了，跟著義父，問那么多干嘛。

高彬沒有娶妻生子，一直養(yǎng)著小孟。

有一年秋天，高彬帶著她出城打獵，父女倆一手一只滿載而歸下山時，高彬突然問她，小孟啊，你以前那些小兄弟們還能找得到不，她毫不遲疑地說能，高彬看了看她，幫她拎走手里的獵物，卻再沒了下文。

冬去春來，夏走秋至。

民國二十年九月的一天，哈爾濱街上的報童舉著《哈爾濱新報》大喊著“奉天已非我們所有”。從那天開始，高彬很少回家，回家大多數(shù)取了東西就走，至于取什么東西，小孟不看也不問。因為高彬囑咐過她，盡量別上街，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在家待著。保姆阿姨也被辭退了，一切生活用品都等高彬派的專人送來。

這樣的日子大概有近乎兩年，小孟偶爾出門時明顯地看到路上多了太多日本人和洋人，他們趾高氣昂地樣子讓小孟看得直皺眉。她不是沒看到過中國人在街上被日本人打，也不是沒看到過大罵著“賣國賊”“漢奸”字樣的中國人被警察帶走，她把看到的這些告訴高彬，高彬只是和她說，那些人在破壞哈爾濱的治安。

1933，民國二十二年，大滿洲帝國。

多年未升職的高彬穿著一身新制服，帶著小孟進了她從沒走進過的警局，小孟注意到門口換了新牌子：

哈爾濱警察廳。

高彬領(lǐng)著小孟進了一間掛著特務(wù)科牌子的單人辦公室，指著原本懸掛青天白日旗、現(xiàn)在掛著黃色為主的五色旗，說，小孟啊，這里以后就是爸爸的辦公室了，小孟啊，我們以后就是滿洲國的人了，小孟啊，你長大了，來幫爸爸的忙吧。

高彬把小孟送到了警察學(xué)院，因著小孟的資質(zhì)，她進了速成班。

她的底子好，打槍準，跑步快，力氣足，平常男人根本追不上她，她卻能回頭把別人撂趴下，她不怕冷，即使是下雪天一身皮衣也是抗凍的。

1934年的冬天，高彬把小孟招回了哈爾濱。

特務(wù)科成立了，下轄3個部門：普通高等股、檢閱股、特別高等股。警長級別的小孟是行動組組長，專跑外勤，是三位股長以外的最高警銜。她的另外兩個同事，金志徳副股長是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性格，警長魯明高調(diào)愛酒辦事敏銳，他倆很容易就與下面的人打成一片。

高彬?qū)⒅品唤o小孟，幫她扣好肩章，語重心長：

“小孟，維護哈爾濱的秩序和治安就靠我們了，記住你受過的訓(xùn)練，一切想搞破壞的人都要抓，共黨要抓，國黨也要抓?！?/p>

小孟提著槍在街上亂轉(zhuǎn)，接任務(wù)去逮人。她聽從高彬的安排去找小時候一起流浪的同伴，告訴他們這里有錢花有肉吃。特務(wù)科的人有時會顧慮小孟是個女人，但她用自己雷厲風(fēng)行的處事風(fēng)格折服了特務(wù)科。她覺得大家是同事，也是兄弟。

真正意義的第一次殺人，小孟發(fā)現(xiàn)和平時開槍并沒什么兩樣。她奉命抓人而已，對方拒捕，本要留活口，卻被誤殺，子彈橫飛，你死我活。她盯著對方倒在血泊中，傷勢過重看上去無法搶救。自己的手下在這個人的頑強抵抗中也有死有傷，槍械的力量她在熟悉不過。小孟只是懊悔地想著，明明不是對準心臟，為什么就死了？

善是什么，惡是什么，從小肆意生長的小孟朦朦朧朧單純的認為不該破壞哈爾濱城現(xiàn)有的安穩(wěn)：我應(yīng)該聽從科長的命令，那些破壞分子的確該收拾。

她并沒發(fā)覺，她和高彬已淪為純粹的上下級關(guān)系，再不是非親情的父女。

（試運行，試圖描繪小孟這個角色復(fù)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