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優(yōu)秀素質小姐
“所以,我們今天就這樣逛街到天黑嗎,訓練員桑?”
“那我們去餐廳里坐一整天?”
“這……還是算了吧……”挽著我手臂的少女增加了些許力度,將身體向我貼的更近了幾分。
一只小小的下巴在我的肩臂上蹭了蹭,隨后是換成了來自面頰的溫暖與柔軟在相同的位置上的貼合。紅色的頭發(fā)伴隨她的撒嬌行為在我的脖頸上摩挲著,散發(fā)出陣陣的幽香。
“在戶外走走吧,還是,餐廳什么時候去都可以的……”手臂上溫和的觸感依舊,伴隨著我們的步伐,那份觸感深淺不一地律動著,“畢竟,坐上餐桌后,我們就只能在桌子的兩側對視了?!?/p>
“但那樣我才能更加仔細地看著你的臉啊,內恰小姐。”我試著歪過腦袋,預料中的,一只來回晃動的小耳朵在我的臉上滑過幾下,緊接著,便是傳入我耳中的一聲輕輕地“唔”與手臂上明顯體會到的上升的溫度——大約是她面孔上飛起的紅暈。
“不,這樣子就好,嗯……”隔著衣物,我感到她將自己的面孔完全埋在了我的手臂上,那來自鼻尖的微妙的硬度和她呼吸間不斷滲透布料的氣流完全暴露了她的羞赧,但她的聲音卻還是強壓著平靜與內斂,抱著我手臂的力度也似乎是克制著一般,沒有大力到將我的身體折斷的程度。
真是害羞的大姑娘啊,內恰……
我沒有繼續(xù)方才的挑動行為,而是直起脖子,看向前方的道路,低聲說道:“咱們可以走快點的吧?路人會為難的哦……”
“你也知道……”牙齒透過衣物帶來一陣輕輕地撕咬感,帶來一陣幻覺中浮現(xiàn)的瘙癢,“走吧……這條街,還挺長的……”
“嗯。”同時停滯了嬉鬧的我們邁步走上了商店街那有些參差斑駁的石磚路,感受著鞋底深淺不一的觸覺,慢慢地將身形隱沒在人群中,一如一般的情侶,埋入了人流的涌動。
初春的日子,依舊不分晴雨地變臉著高低不一的氣溫。此間恰是雨后,春風裹著生機,卻也料峭著寒意,拂過街道上人流的縫隙。
“冷嗎?”我看著身邊裹在短袖中的少女。
“還好啦,馬娘的身體可比你想的好多了哦!”抱著我外套衣袖的少女晃了晃自己紅色的頭發(fā),旭日般的色澤似乎像是要印證她口中的“無事”,可隨后的一聲“啊嚏”卻將她方才出口的大話給打了個粉碎。
“哦?不冷嗎?”我再次確認著這份“謊言”,手上的動作卻是已經開始褪下自己的外套,翻折過去,直接蒙在了她的頭上,“看招!說謊話的壞姑娘!”
也不愧是馬娘,內恰也只是在一瞬間就將罩住自己腦袋的衣服取了下來,披在了身上。理所當然地,做出了這么大動作的我們不得不拉開些許距離,我們互相挽住的手臂也理所當然地分開了……嗯?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內恰不知怎么得已經再次挽住了我的手臂,就像她從未松開過一樣。
“我其實,有些不想接過你的衣服……”
“嗯哼?”
“想比你的體溫稍許低一些?!?/p>
“那是?”
“這樣子,我才能利用溫度差更好地體會你的溫暖?!奔t色的發(fā)絲披散在臉上,妄圖遮掩那份明顯無可躲藏的紅暈。也似乎是察覺了自己完全炸紅的面色,內恰這次甚至都不敢只將自己埋藏在我的肩臂之上,而是一個碎步到了我的胸前,將自己的面孔徹底埋在了我的胸前,任由那份來自羞澀的體溫穿過衣物分享給彼此。
我看著她頭頂?shù)鸟R耳來回閃動著,還有她身后不斷打直,又晃動地毫無規(guī)律的馬尾,流露出幾分微笑。
什么時候我的內恰醬會說這種話了?
沒有回復,但是那細微的沉重呼吸聲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無關緊要——無論如何,這都是這個少女和我之間的那份默契與羈絆,無論用的是巧妙的話術,還是笨拙至極的白話,我們的情感都只會像我們所保持的狀態(tài)一般簡單——我們手挽著手,隨著天光的散落,一同向深夜走去。
快到晚飯的時間了。
該就坐了。
但很可惜,沒有紅地毯,沒有陳釀的葡萄酒,迎接她的生日的,只有我在寒舍準備的晚飯一頓。
并非是我匱乏家資,而是迎合了她的要求。
“今天,想在訓練員家中度過生日。”
餐廳?被臨時起意地取消掉了,今天的收尾,終究是要在我的小小一隅中。
食材?都是和她新買的。
酒水?沒有那閃爍著單寧口感的瓊漿,只有那毫無品味可言的罐裝啤酒與碳酸汽水。
燭光晚宴?儀式感?紅地毯?都沒有,只有穿著和平日別無二致的常服的二人坐在桌子的兩側,隔著湯水佳肴的蒸汽看著彼此。
“來,訓練員桑,你的雞蛋燒~”明明是她的生日,卻依舊由她來主導了晚飯的操持,甚至于在飯桌上都和往常一般,是她毫不自覺地為我夾著菜。
“啊,嗯?!蔽铱粗胫兄饾u堆積的食物,感受著自己,木偶一般地吞食著白米飯的動作。
但這樣可不行啊,總覺得差了什么……
我看著她和我一同準備晚飯而流下的汗水,那粘著些許油漬的圍裙。
明明該是特殊的一天,但我卻沒有和她從中體會到半分儀式或是繁雜。
一如既往地逛街,
一如既往地在街頭,夫妻般舉案齊眉地打鬧或是關切,
說著或老久或新潮的曖昧言語。
明明是她的生日,卻沒有任何特例的感知,就像是大千世界中無足輕重的碎片一塊,沒有特殊的光澤,也沒有什么值得低回的靚麗。
我默默地消滅著被她不斷送到碗中的菜品,看著她站起身,凝視著她用勺子澄出些許湯水,擺在我的面前。
我看著那碗中的自己的影子,再次投過視線,看向對面那只盯著我的俏臉。
在餐桌上,我才能更好地看著她的面容,這是今早的我說的。
但真在這份粗茶淡飯的時刻,我卻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是我虧欠了她什么?還是我做了些許錯事?都不是,我只是對這份平淡懷抱了些許不滿,對她在這本有著無盡意義的日子里的平常心的決定的無奈。
但,這或許就是我和名為優(yōu)秀素質的馬娘的常態(tài)吧。
看著她寫滿“這樣就好”的舉止,回味著我們今日在商店街上徘徊時的種種,想起他在我們打鬧時露出的紅色臉頰……
已經歷經了三年大賽的風雨后的我們,或許就該這樣,歸于平靜,安然地、平凡地,做著自己小小的幸福,不是嗎?
我捧起她遞來的碗,將里面的湯水飲盡。
回過神來,她已經站在了水池前,處理著今天的碗筷。
就是這份,平凡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燈光下,竟有些恍惚。
“吶,內恰啊……”
“嗯?”洗碗的聲音不小,但卻無法掩蓋她的嗓音,“怎么了?”
“為什么,不選擇去和我一起去餐廳呢?明明今天是你的生日,來點儀式感不好嗎?”
我早知道了答案,但我還是想從她的口中再次確定這份溫柔與依戀。
“儀式感?”洗碗的手沒有停下,但有一張嬌俏的面容轉向我半分,“和訓練員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儀式感了,對吧?”
言罷,似乎是察覺了其中的羞恥,留在我視線中的又變回了那片紅色的發(fā)絲。
“而且,家里的桌子更短,可以在吃飯的時候,離訓練員近一點……”
細小的嘀咕被已經起身走到她背后的我完全聽到了,但我卻不打算以此來調侃她。
我只是淺淺地走上半步,將她擁入懷中。
這是平凡人的生日,如此生活三十年般地平淡無奇。
我將嘴湊到她的耳邊:“生日快樂,內恰。”
她折下耳朵,羞紅臉蛋。
一年后,未來的每一年或許都會這樣,平凡,沒有任何特色地讓我們在逛街和埋鍋造飯中度過一次次生日。
但這或許就足夠了。
我呼吸著她發(fā)絲間的汗香與煙火氣。
聆聽著那份鍋碗瓢盆的噪音。
懷抱中的柔軟,樸素、單純。
但也正是這份簡單,或許才足夠珍貴。
“生日快樂,內恰?!?/p>
我的祝福伴隨著她臉上的紅暈,定格在了夜色的這一刻,被時間銘記……
完。
一些想法:
最后處理出來,只剩穩(wěn)穩(wěn)的幸福。
很短,因為行至真心,我卻只看到空無一物的心田……
內心的充實,被愛與愛人的那份沉穩(wěn),依舊是未解的謎。
奈何現(xiàn)實困苦,我只能去改變自己,步步往前……
但千言萬語,
生日快樂,優(yōu)秀素質小姐。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