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在北方放過羊？

不是南方的那種所謂的“科學(xué)養(yǎng)殖”，也不是復(fù)興堡的那種簡單的把羊群放出來遛一遛。

我是指最北端，在不那么高，又不那么矮的地方，也就是激流堡所在的羅伊高原。

整片大陸只有那里才會有最好的牧草，最好的牧草會喂出最肥的羊。

我向你保證，就連激流堡的羊拉出來的屎都能加工成香料。

……

呃，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你沒當(dāng)真對吧？

是的，羊屎是不能吃的，抱歉。

在那里放羊會是你這輩子做過最愜意的事情。無垠的草海，低垂的天空，遍地的羊群，你只需要坐在馬背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把羊群交給牧羊犬們就好。

那里的空氣呀，生活久了覺不出有多好來，然而當(dāng)你在南方住上一天之后，你就會想起，激流堡的空氣是多么香甜。

那里的節(jié)奏很慢，人們都樸實(shí)豪爽，你若是在那里遇到了牧民，他們會大方的請你嘗他們的奶酪和奶酒。

好久沒回去了……好想念那里呀……

激流堡

離開中立區(qū)向北出發(fā)，慢慢的就能看到藍(lán)色的天空了，空氣也逐漸清新了起來，大口呼吸這清爽的空氣是每一個從南方來的人的固定體驗(yàn)項(xiàng)目。

阿特拉斯停下了腳步，把頭扎進(jìn)路邊的草中吃了起來，任憑貝格爾如何催促都不肯繼續(xù)走了。

“臭馬?！必惛駹柼埋R背，躺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好久沒看藍(lán)色的天空了呢，中立區(qū)的天空一直是那種淡淡的灰色。

貝格爾扭過頭向北邊看去，一座雄偉的要塞佇立在遠(yuǎn)方。

貝格爾將視線向下移了移，最終落在了要塞腳下的一座小村莊上。

“咳?！必惛駹栕似饋恚牧伺陌⑻乩沟钠ü??！皝?，陪我演習(xí)一下?！?/p>

阿特拉斯不滿的咴了一聲。

“我回來了！”貝格爾擺出一副自豪的樣子，模擬著回家之后的情景。

自己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自己了，現(xiàn)在的自己可是大英雄，回家之后可不能再讓左鄰右舍的瞧不起。

“我回來了?！必惛駹枔Q了一種語氣，這次的感覺是那種淡泊名利的樣子，仿佛金錢和地位對自己而言不值一提。

“我回來了~！”這樣的語氣似乎可以順便勾搭一下村里的女孩？但貝格爾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貝格爾又試了幾種不同的語氣，但都覺得不太滿意。

阿特拉斯也不吃草了，只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貝格爾。

“臭馬！”貝格爾察覺到了阿特拉斯的表情，狠狠地拍了它的屁股一掌。“看屁！”

阿特拉斯沒廢話，抬起后腿將貝格爾踢的飛了老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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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小院子，熟悉的小房子，熟悉的老媽子。

“媽！”貝格爾把阿特拉斯栓在院外，對著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女人打著招呼?！拔一貋砹?！”

沒有招搖過市，也沒有虛情假意，只是向往常那樣的打著招呼。

“貝格爾！”萊特太太丟下搓衣板，一把將貝格爾拽到了懷里?！皟赡炅税　矝]個信兒……”

“我還以為你們都聽說我成了大英雄了。”貝格爾艱難的從母親的懷里探出頭，看了看那群擠在院子外面看熱鬧的村民們。

“但是沒親眼見到你呀，現(xiàn)在我可算是放心了?！比R特太太松開貝格爾的腦袋，拉著他進(jìn)了屋?！梆I了吧，來來來我正好做了吃的，啊還有來了個客人，說是要找你?！?/p>

“客人？”貝格爾正疑惑著，突然看到了那個坐在餐桌前嘴里還叼著一只雞腿的紅發(fā)精靈。

“貝格爾·萊特先生?！本`連忙把雞腿吐了出來，向貝格爾打起了招呼。“我一直在找您?！?/p>

“很高興……認(rèn)識你?！必惛駹栍行┮苫蟮淖诹司`對面。

“那個……先生我是……”精靈的話戛然而止，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細(xì)微的氣味。

“怎么了？”貝格爾從桌上拿起一個土豆塞進(jìn)嘴里咬了一大口?！澳阍诟惺苁裁?？”

“您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味道?！本`的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貝格爾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

“是煙草和煤炭的味道嗎？我長期混跡于中立區(qū)，有這種味道很正常?！必惛駹栒f著也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不是?！本`直勾勾的盯著貝格爾的眼睛，像是在尋找破綻。“是一種……古老的……”

“說起來你身為精靈竟然還吃肉呢。”貝格爾突然笑了起來，岔開了話題?！皨專∧闶遣皇怯昧耸裁雌婀值南懔先タ倦u？我們的客人說聞到了奇怪的味道?！?/p>

“啊是的，我加了百里香。”萊特太太抱著一筐剛出爐的面包走出了廚房。“這位精靈先生可喜歡我的手藝了，在你來之前他已經(jīng)吃了一整只雞?！?/p>

“你從來沒給我吃過兩只烤雞！”貝格爾驚愕的看著母親?！拔也攀悄H兒子呀！”

“回頭也給你做?！比R特太太敲了貝格爾頭頂一掌，隨即便帶著一副寵溺的表情端詳起了精靈?！斑@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精靈呢……他們真的像傳說中一樣美麗……”

“咳，話說，你剛剛說你叫什么來著？”貝格爾也看向了精靈。

精靈咽下嘴里的肉，舔了舔手指上沾著的油星。

“梅普勒‘紅葉’，為您效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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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興堡內(nèi)城

兩個衛(wèi)兵攔下了梅普勒，一個仆人帶領(lǐng)著貝格爾走進(jìn)了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那是卡恩大公，同時也是激流堡城主的辦公室。

“貝格爾！”卡恩大公熱情的張開了雙臂，給了貝格爾一個擁抱?！昂镁貌灰姾镁貌灰姟！?/p>

貝格爾被抱了幾秒后發(fā)覺卡恩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為了帝國的榮光，元老大人?！?/p>

“你小子?！笨ǘ骶o緊地抱著貝格爾，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指向了貝格爾的后心，語氣中的熱情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聽說你最近和南方走的挺近?！?/p>

“我就快搞到南方新式武器的圖紙了?！必惛駹柛惺艿搅艘还蓺?，滿頭的汗珠頓時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澳俣帱c(diǎn)耐心……”

“你記好了?！笨ǘ髋吭谪惛駹柖厫汉莺莸卣f道?！按箨懢湍敲创螅瑹o論你在哪，我們都能找到你。”

“榮耀屬于霍斯帝國。”貝格爾用顫抖的聲音回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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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你要跟我多久啊，紅葉……紅葉什么來著？”貝格爾轉(zhuǎn)過頭問向一直跟著自己的精靈?！澳銈兙`的名字真是奇怪?！?/p>

“紅葉梅普勒，先生。”精靈禮貌的回應(yīng)了貝格爾?！澳哪赣H還說我們的名字就像親兄弟一樣?！?/p>

“你怎么可以信那老家伙的話?！必惛駹柨嘈α艘宦??！罢f正事，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

“只是想與傳說中的復(fù)興者同行而已?！泵菲绽斩Y貌的笑了笑。

“可我不是很想與別人組隊(duì)，你知道的，我獨(dú)來獨(dú)往?！?/p>

“我擅長追蹤和偵查，還會使用治療魔法?！本`說著還拔出了掛在馬背上的馬刀，展示給了貝格爾?！拔沂且幻錾膽?zhàn)士，不會拖您的后腿。”

貝格爾的眼神陰沉了起來，開始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精靈，同時手不自覺的伸進(jìn)了口袋里。

“精靈貴族？嗯？”貝格爾說著盯住了梅普勒的眼睛?！案吖?？不對，王子，是王子吧？”

梅普勒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像是被說中了什么自己不愿承認(rèn)的東西。

“您是怎么看出來的？”梅普勒把頭扭向一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

“我可是預(yù)言中的復(fù)興者?！必惛駹柪湫α艘宦??！斑€是有點(diǎn)洞察力的。說吧，排行老幾？”

“第六……”梅普勒低著頭囁嚅道。

“喔。精靈王的第六個兒子，放棄了爭奪王位出來享受生活對嗎？”貝格爾說著輕輕踢了阿特拉斯一腳，阿特拉斯也很配合的減慢了速度。

“是的?！?/p>

阿特拉斯緩慢的拉大著自己與梅普勒的距離，貝格爾的表情開始因?yàn)閯×业乃枷攵窢幎兊门で?/p>

“貝格爾先生？”見貝格爾遲遲沒有回應(yīng)，梅普勒回頭望向貝格爾以尋求答復(fù)。

貝格爾的扭曲表情在梅普勒回頭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梅普勒剛剛見識到的那種冷酷。

“你去中立區(qū)等我，我們一星期后一起旅行?！?/p>

貝格爾臉上的微笑讓梅普勒讀出了認(rèn)可和同意，這讓他激動的伸出了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必惛駹栁兆×嗣菲绽盏氖謸u了搖。

“那么……在下先行前往中立區(qū)等您啦！”梅普勒說完就向著遠(yuǎn)方跑了起來。

貝格爾呆愣在原地沒有動彈，汗珠頓時爬滿了整個額頭，扭曲的表情重新爬回了臉上。

“我……我剛才答應(yīng)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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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見卡恩大公了嗎？”萊特太太把一碗米粥擺在了桌上，對著跌跌撞撞走進(jìn)門的貝格爾打著招呼?！霸趺礇]見那個精靈？他走了嗎？”

貝格爾癱在桌邊，抱起碗來潦草的喝著米粥。

“卡恩大公還很壯實(shí)，精靈走了，我們約好一星期后一起旅行。”

“以后多領(lǐng)朋友來家里坐坐呀?！比R特太太坐在一邊，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朋友……算了，下次給您帶兒媳婦回來看看怎么樣？”貝格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他說出口之后就立刻后悔了。

“哦~？”萊特太太瞬間將臉湊了過來?！拔业膬鹤诱业搅肆硪话雫？”

“別瞎猜啦，我開玩笑的。”貝格爾把碗端了起來，試圖用碗口遮住自己尷尬的表情。

“是南方人？”萊特太太緊追不舍?！澳悴缓靡馑颊f的話那一定是其他種族或陣營的伴侶?！?/p>

“怎么可能啦！”

“媽媽最懂你！不是南方人……是精靈？我的兒子泡到了精靈姑娘？”萊特太太驚喜的表情爬滿了整張臉。

“不是啦！”

“別告訴我你找了個矮人，貝格爾。”

“別猜啦！”貝格爾把已經(jīng)空了的碗往桌上一丟，沖出了餐廳。

“哼，還和我賣關(guān)子。”

“媽。”貝格爾從另一間房間里探出半個頭來?！拔液筇旎厝?，給我?guī)c(diǎn)你做的肉干和果干行不行？”

“給那個她帶的？”萊特太太抱起裝著肉干的盒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媽媽！夠啦！別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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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中立區(qū)

幽靜的樹林中，簡陋的木屋外。

遠(yuǎn)處是嘈雜的中立區(qū)城鎮(zhèn)，頭頂是清晰的滿天繁星。

“張嘴，啊—”貝格爾躺在婕的大腿上，從口袋里摸出一塊肉干塞進(jìn)了婕的嘴里。

“好吃?！辨冀乐飧煽滟澋馈！皨寢尳o我做的？”

“媽媽給我做的?！必惛駹柮税胩?，摸了一塊最小的肉干丟進(jìn)了自己嘴里?！爸皇琼樖纸o你帶了一些?！?/p>

“什么時候帶我去見見媽媽？”婕把臉湊到了貝格爾臉上，貝格爾立刻把臉扭向了一邊。

貝格爾沒有回應(yīng)，只是呆呆地望著遠(yuǎn)處的城鎮(zhèn)。

那個家伙……不會真的在等我吧……

二人沉默了半天，直到貝格爾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婕?！必惛駹柕哪槺硨χ?，聲音嚴(yán)肅的不像是在開玩笑?！拔铱赡芤б魂囎印?/p>

“你又搞砸了嗎？”

“是的。”

婕揉了揉貝格爾的頭。

“你已經(jīng)很努力啦?！?/p>

“我若是要離開很久，你會等我嗎？”貝格爾轉(zhuǎn)過頭來，咽了一口唾沫?！斑€是會找別的男人？”

“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要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回來，”婕湊到貝格爾耳邊低語道?！拔揖腿フ覄e的男人了?！?/p>

貝格爾趁機(jī)湊過去吻了一下。

“那我拼了命也得趕回來?！?/p>

話音剛落，貝格爾突然感覺到了一陣來自身體各個部位的躁動，一股股暖流涌遍全身，某種原始的欲望在他的腦中回蕩著。

貝格爾的手不自覺的移到了腰帶上。

“之前波林說我瘦了好幾圈。”

“還可以再瘦哦！”婕一把拽起貝格爾，將他向著不遠(yuǎn)處的小木屋拖去。

“夜還很長哦貝格爾！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