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筷堆進洗碗池，楊九郎偷偷開一瓶小青檸汁。

張云雷是發(fā)燒，喝果汁理所當(dāng)然。他是咳嗽，不僅不該喝果汁，還得回避一切甜食。

甜東西傷喉嚨，越吃咳得越厲害。

可是，看張云雷喝起來味道很好的樣子，他又難免嘴饞。

管那么多干嘛？今天，他也摔一回破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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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還行，可也沒想像的那么好喝。

大概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而得到的……

想要和得到，中間還有兩個字：做到。

楊九郎咳嗽著把瓶蓋蓋上。不喝了，咳嗽得趕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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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和得到之間還得有兩個字：命好。

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yǎng)生。

前面那九個都來不及，要不，他專心點兒干第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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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楊九郎送碗送出一臉笑來，張云雷問他樂什么。

楊九郎把剛才的想法一說，張云雷罵：“你就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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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懶洋洋地往張云雷跟前一躺：“吃飽了不挺尸，肚子里沒板脂?！?/p>

張云雷困惑：“哪來的這話？”

楊九郎拍肚皮：“二師兄說的唄?！?/p>

張云雷努力回憶今年新修的家譜：“欒……不是，豬八戒??？”

“啊?！睏罹爬纱騻€哈欠，眼淚汪汪，“天蓬元帥還說了，粗柳簸箕細(xì)柳斗，世上誰嫌男兒丑。”

張云雷敷衍：“嗯嗯，不嫌?！?/p>

拒絕掰扯誰丑誰嫌的問題，張云雷抓住楊九郎的耳朵搖人：快起來，《花花萬物》的視頻剪出來了！

楊九郎驚喜地彈起來：出來了？這可得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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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靠在一起，看一會兒笑一會兒。

楊九郎調(diào)侃張云雷就差把那雙鞋供起來早晚一炷香晨昏三叩首，張云雷嘲笑楊九郎沒出息，一看到小時候的小小辮兒就老淚縱橫。

跳過南京南站的部分不看，張云雷把進度條又拉回開頭。

他們錄得挺好的，衣服好看，人也精神。

或許是蔡康永對他們額外有幾分憐惜，他們那一期并沒有遇到什么難回答的問題，沒像大林說的那樣，一整期都讓人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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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里的小S問張云雷“那他對你跟對郭麒麟有不一樣嗎？”視頻里的楊九郎搶話說：“就是財產(chǎn)吧。”

楊九郎把這一段又看了幾遍。

有不一樣嗎？就是財產(chǎn)吧。

這個脫口而出的回答當(dāng)時讓他極度心慌，可現(xiàn)在看起來，這句話竟然無比合適。

還有比這個回答更能表忠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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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說：“不光是財產(chǎn)?！?/p>

沒頭沒尾的半句話，張云雷聽懂了。

楊九郎又說了一遍：“不光是財產(chǎn)。”

張云雷張張嘴，閉上，又張張嘴，又閉上。

楊九郎：“干嘛你？欲語還休的，糾結(jié)啥？”

張云雷指楊九郎：“這可是你問我，不是我主動要說的?！?/p>

楊九郎好奇：“嗯，您要說什么？”

張云雷深吸一口氣。

楊九郎更好奇了。

張云雷：“你要是有親兒子你能待我跟待他一樣嗎？你也能一犯錯就打他交壞朋友你就打個半死……唔唔唔……”

奮力掰開楊九郎的手，張云雷的嘴重獲自由：“他不聽話你也照臉打他想讓你帶著玩你嫌煩把他往別人那塞可他要是跟別人更親熱了你還要吃醋還要嫉妒還要小心眼兒……”

“祖宗！”

張云雷抓住機會換了口氣：“我還沒說完！”

“說完了！”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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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雙淚長流。

他多久沒見過這道送命題了？婚也求了，婚禮也辦了，怎么他還要面對這個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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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長篇大論，把楊九郎對自己和對親生兒子的不同一一對比，最后下結(jié)論：“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楊九郎憤恨：“姓郭的真沒白養(yǎng)你！”

張云雷秒變笑臉：“你也沒白養(yǎng)我呀，爸。”

“你是我爸爸！”

“哎。”

楊九郎手起掌落，張云雷氣運丹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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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好哦也好，反正已經(jīng)告了病假，楊九郎和張云雷自我禁足，專心養(yǎng)病。

原本說好的一起去看《牛天賜傳》首演，現(xiàn)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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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研究菜譜：“試試肥牛撈飯好不好？”

楊九郎吸溜口水：“家里還有肥牛嗎？”

張云雷隨口：“有，我姐剛打發(fā)人送來，冰鮮的，不用解凍?！?/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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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鍋里咕嘟咕嘟地煮著番茄和土豆塊，張云雷把手機架在一邊，看《牛天賜傳》首演謝幕的視頻。

姐父跟大林抱在一起，久久沒有放開。

大林哭了，壯壯想哭，姐父像爸爸一樣牽著大林的手……呸，什么話，人家本來就是大林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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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扭臉逗楊九郎：“你師父不要你咯！”

楊九郎淡定地往鍋里放肥牛片：“那我就拜你?！?/p>

張云雷驚訝地張嘴，楊九郎繼續(xù)：“連藝名我都想好了?！?/p>

“叫什么？”

楊九郎得意：“楊、筱、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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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張云雷笑倒在楊九郎身上，楊九郎一手圈住他，一手拿筷子夾起一片肥牛吹吹，小心地咬一小口：“熟了！”

張云雷不滿地哼哼，楊九郎喂到他嘴邊，張云雷也咬了一小口：“好吃?！?/p>

張云雷小心翼翼地往鍋里撥小半碗米飯：“咱家這算不算數(shù)米下鍋呀？”

楊九郎笑得軟趴在灶臺上：這包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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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一把，既放土豆又放米飯，來一頓碳水超標(biāo)的減肥動員餐！

楊九郎表示滿意：就是，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

不光是減肥，就是應(yīng)對那些惡心的伎倆，也要體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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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林很火，尤其最近一個在播的《慶余年》，一個在演的《牛天賜傳》，大林熱度暴增。

不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張云雷和郭麒麟的粉絲之間的齟齬被無限放大。這種事，只要有人挑個頭，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戰(zhàn)團。

以前還算是小打小鬧小風(fēng)小浪，可現(xiàn)在，很多粉絲把對張云雷的心疼轉(zhuǎn)化成了對郭家父子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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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困惑地問楊九郎：“以前的粉兒，就你們那陣兒，打架不？”

“打啊！”

“怎么解決的？”

楊九郎把張云雷碗里的姜絲挑掉：“師父說都是自己人，不許打了！他們就不打了?！?/p>

張云雷：“當(dāng)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