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黃 哪怕死去,依然守護(hù)

被喪尸咬是一種什么感覺?
在被咬的一瞬間,對李藝彤來說,沒有絲毫的疼痛。
反倒被咬的那瞬間,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把食物帶回去,黃婷婷還在等著她。
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讓這座城市瞬間變成了一座死城,人類都變成了嗜血的喪尸,它們沒有感情沒有知覺,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戮。
一開始,政府還是能控制的,只不過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喪尸病毒進(jìn)入了水源里。
一天,也就一天的時間,喪尸就攻破了警察設(shè)置的壁壘。
不對,不應(yīng)該說“攻破”,而是該說“互相殘殺”
因為警察都誤喝了受了污染的水,作戰(zhàn)的時候全部尸化,直接從內(nèi)部就自相殘殺起來了。
“不!我不能死,婷婷還在等著我回去!”
喪尸緊緊咬著李藝彤的手腕,她看了眼喪尸,心中只有這一種信念。
“去死吧!”
李藝彤一腳踢向喪尸的肚子,喪尸還是沒有撒嘴,很明顯,喪尸根本就沒有知覺。
隨著它的牙齒越來越使勁,她的整條胳膊都快要麻掉了,這樣下去,這只胳膊遲早廢掉。
她這么想著,不停的踢著喪尸,右手從身旁不遠(yuǎn)處拿到了一個滅火器瓶。
只見她一只手舉起滅火器,毫不猶豫的朝著喪尸的腦袋招呼著。
“砰!”
硬物撞擊硬物的聲音響起,喪尸的純白的眼睛一黑,像個機(jī)器人沒電關(guān)機(jī)了一樣,松來了口后身體沒了支撐倒在了地上。
李藝彤忍著劇痛看著已經(jīng)被咬破的胳膊,暗暗罵道:“該死的!居然被咬破了!”咬破了對她來說可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一旦喪尸毒素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她很有可能也會變成一個喪尸。
不過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想起還在大樓里挨餓的黃婷婷,李藝彤不顧受傷的傷口隨手從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條纏在了傷口上,讓它盡量不要出血。
隨后抱起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食物朝著黃婷婷所在的地方跑去。
一座廢棄的大樓,黃婷婷正躺在墻角,渾身的衣服都有些破爛了,上面大多都是被喪尸抓的,不過幸運(yùn)的是,她并沒有說唄喪尸咬到或抓到。
只不過是最近跟李藝彤逃亡的太累了,這才不得不在這休息一下。
“婷婷……”
李藝彤從遠(yuǎn)處跑來,看著還在墻角已經(jīng)有點奄奄一息的黃婷婷,撕開一個薯片包裝遞給她道:“婷婷,吃點東西吧!”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黃婷婷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李藝彤手上的薯片,她一把就奪了過來瘋狂的抓起來吃著。
完全沒了當(dāng)初所謂的“矜持”。
“咕咕咕……”
李藝彤的肚子發(fā)出了抗議,黃婷婷聽到了聲音,這才想起來李藝彤還在這里,她還沒有吃呢……
自己好像有點太自私了……
黃婷婷這么想著,將薯片遞給她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在這,吃點吧!”
“沒事,我不………”
“咕咕咕………”
還沒等她說完,又是一陣打鼓聲,她不爭氣的拍了拍肚子,還是接過了薯片狼吞虎咽的吃著。
第一次,她覺得薯片是那么的好吃。
外面的天很快暗了下來,李藝彤也不能生火,不然要是一點火把那些喪尸什么的招過來那就得真的不償失了。
無奈之下,她跟黃婷婷只能靠在一起。
此刻正直秋日換季季節(jié),夏日的余溫還沒有完全退去,但夜里已經(jīng)是有點冷了。
黃婷婷只能不自覺的靠在身旁人的身上,通過她的體溫給兩個人取暖。
“婷婷,你看這月亮好大好圓啊……”
不知什么時候,月亮從烏云中跳出,李藝彤看著月亮眼睛里卻不自覺的把她看成了大餅。
黃婷婷抬起頭看著月亮,突然感慨的問了一句:“發(fā)卡,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日子?什么日子?”
李藝彤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你果然還是忘了,今天……是我們的三周年??!”
此言一出,李藝彤愣住了,她愣愣的看著黃婷婷,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我……對不起,我真的忘了……”
李藝彤還想解釋,可當(dāng)她看到黃婷婷那張臉時,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的解釋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胳膊傳來了一陣陣疼痛感,我看了看胳膊上被布帶纏著的地方,已經(jīng)有絲絲的血跡滲出來了。
但我沒有告訴她,還是決定隱瞞這件事,我不想讓她為我擔(dān)心,哪怕真的說會變成喪尸,那么在那之前,她也一定要把她送出這座城市。
夜幕之下,黃婷婷不自覺的靠在李藝彤的身上,緩緩閉上眼睛睡去。
她睡的速度很快,也許也是因為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吧。
李藝彤一只手?jǐn)堊∩砩系娜?,滿臉幸福的看向天上的月亮,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被喪尸咬了的事實。
很快,她也沉沉的睡去,然而,她絲毫不知,尸毒已經(jīng)開始在她的體內(nèi)進(jìn)行擴(kuò)散。
從潛伏到病發(fā)再到變異,至多只有一天的時間。
第二天,李藝彤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由模糊逐漸轉(zhuǎn)為清晰,黃婷婷還在自己身上睡著,她轉(zhuǎn)過頭一臉幸福的看著黃婷婷,不忍心把她叫醒。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趁著黃婷婷還在睡覺,李藝彤想起了昨天被咬的傷口,她擔(dān)心的露出一直藏在長袖里面的布條。
昨天滲出的血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她把黃婷婷輕輕放在地上,將布條解開想要看看傷口。
“吼……”
然而,就在布條解開的瞬間,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喪尸的吼聲。
黃婷婷被驚醒,李藝彤趕忙用長袖遮住傷口不讓她發(fā)現(xiàn),“快走!”她一把拽起黃婷婷,兩人慌不擇路朝著樓上跑去。
這棟大樓不算太高,大概有個五樓左右,上面的喪尸在軍隊沒被感染前就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兩人跑到五樓的天臺,李藝彤記得,這里有個繩索直接連到另外一棟樓上的,只不過之前因為黃婷婷生病沒法蕩過去,所以才一直沒有撤離這座大樓。
現(xiàn)在她的身體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李藝彤想著從大樓蕩過去,但跑上天臺才發(fā)現(xiàn),那個繩索連接的另一端繩索已經(jīng)斷了,而且對面那棟大樓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喪尸攻占。
“該死的!”
李藝彤暗暗的罵了一聲,樓梯的吼聲越來越近,兩人只能關(guān)上天臺的門,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通過這一個多月的觀察,李藝彤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喪尸的行動完全靠發(fā)出聲響進(jìn)行捕食,這也就是說,只要倆人不發(fā)出聲音,喪尸也許過一會兒就走了。
果不其然,喪尸拍了幾下門,聽不到里面的聲音后就沒了聲音。
不過她并沒有立刻打開門,畢竟超市的時候,她就是太輕敵了才被喪尸咬了。
“它走了嗎?”
黃婷婷害怕的看著門,生怕喪尸還沒走一下子把門撞開,那就麻煩了。
李藝彤貼著鐵門聽著,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上樓梯的聲音,但這聲音,絕對不是人。
而且……聽著聲音,數(shù)量眾多。
難道………
李藝彤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繩索咽了口氣道:“婷婷,我們靠這個下去!”
“什么!靠……這個…”
黃婷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李藝彤,李藝彤絲毫沒有墨跡,走到了繩索旁把繩索拉過來讓它垂到樓下,看了看,剛好到地面。
“我們要快點!喪尸很有可能是想撞門!”
李藝彤這么說著,黃婷婷卻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繩索,過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有點害怕……”
“不要害怕,我先示范一遍,對了,把手套戴上?!?/p>
李藝彤說著將從超市里拿的手套遞給了黃婷婷,自己也戴上手套,扯了扯繩索,確定堅固后站在了天臺前,目光堅定的看向黃婷婷道:“快點過來,我先示范,先這樣……”
“彭!”
還沒等她說完,鐵門被喪尸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但還好,門挺堅固還沒壞。
但就這一扇門,根本撐不了多久。
李藝彤急忙之下,只能背起黃婷婷,站在天臺前,眼睛一閉,抓著繩子慢慢往下而去。
五樓的高度,說不害怕都是假的,尤其是黃婷婷,她不敢看向地面,雙手本能的緊緊地勒住李藝彤的脖子,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兩人都掉下去。
“發(fā)卡,對不起!我……”
黃婷婷看著吃力的李藝彤,有點自責(zé)的想要說什么。
但卻被李藝彤突然打斷,李藝彤轉(zhuǎn)過頭,臉色已經(jīng)憋的得通紅,她對著黃婷婷笑了一下道:“沒關(guān)系,誰叫我們是一對呢!”
聽著她這句話,黃婷婷更加慚愧的低下頭。
因為事實上,她離開過她,三年,整整三年,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后來她結(jié)婚了,婚后的生活不如意經(jīng)常被家暴,于是她起訴法院又離了婚,滿身傷痕的回到了這個城市。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人,這個被她拋棄的人,居然在飛機(jī)場等著她。
回想起那個場景,黃婷婷就很尷尬,她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接女友黃婷婷”,絲毫不顧忌周圍異樣的眼光。
而她看到他出來的時候,立馬主動迎了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笑著說了一句:“回家…”
病毒爆發(fā)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出城,但她卻又毅然決然的回來了,背起生病的她,說了一句:“我們一塊逃!”
黃婷婷想著這些事,她心里真的很疑惑,為什么,她這么對李藝彤,李藝彤卻還要這么拼盡全力的救她,想要跟她一塊逃出去。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二樓,胳膊上的傷口被撕裂開了,李藝彤依舊不放手,她轉(zhuǎn)頭看了眼黃婷婷道:“陪我說說話,我怕我撐不住!”
黃婷婷聽到她這么說,想了好久,終于還是將心里的那個疑問說了出來:“為什么……我當(dāng)年離開你,回來的時候,你又來接我?”
“這個問題……”
李藝彤邊下邊回答道:“其實,你離開的時候我的確怨過你恨過你,以為我們也就到這了??墒钱?dāng)我看到你傷痕累累的回來時,我又忍不住的把你接了回來,也許是我還愛著你吧……
那顆早就死了的心,也因你再次跳動。”
聽著她的回答,黃婷婷真的很感動,她沒想到李藝彤居然一直沒有忘記她,她緊緊的抱著李藝彤的脖子,臉貼在她的背后道:“謝謝你!發(fā)卡……”
終于來到了樓下,李藝彤放下黃婷婷,拉著她的手就朝著遠(yuǎn)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