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號錫】夏日疾風(32)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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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Misa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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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后,回DY上班的第二周,夏琴就提前申請了三月底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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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在申請單上寫明具體原因,當她把申請單遞給韓斌時,對方忍不住問了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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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總不能說自己要和男朋友去旅游吧,更何況韓斌之前對她還有過一絲情愫,夏琴心里也預(yù)備好了答案,于是說:“我有個很親的姐姐要結(jié)婚,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請假回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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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周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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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媽……我媽需要做檢查,就順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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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似乎半信半疑,忽而揚起嘴角,拿起桌上的筆,在簽名欄上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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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承認你是和男朋友去約會,我也不會說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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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接過對方遞來的申請單,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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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我還不至于那么小氣,而且,我不希望你跟我太疏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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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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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想太多,我不是在責備你,我只是……只是不希望我在你那里被屏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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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夏琴一臉心不在焉,手里的申請單被她捏出褶皺,她又慌慌張張的拿了本厚書將其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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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自己費盡心思想要掩藏的東西,并沒有她所想的那么重要。比如她還會考慮到韓斌的感受,但對方卻希望她可以更加坦白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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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吹來一陣冷空氣,她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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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量不多不少,幾張設(shè)計圖還沒有定稿,她拍拍自己的臉,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水,終于打起精神開始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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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前,夏琴注意到自己手頭還有一張設(shè)計圖沒完成,本來想著可以早點回去和鄭號錫吃晚餐,看來是約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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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shè)計圖定稿后,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辦公室還剩下兩個同事,夏琴和他們不太熟,簡單打了聲招呼就背起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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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電梯時,她盯著手機發(fā)呆,兩個小時前她給鄭號錫發(fā)的短信到現(xiàn)在還沒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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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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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尋聲望去,看見韓斌提著公文包從公司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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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怎么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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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啊?!表n斌歪著腦袋委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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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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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辛苦了,聽說客戶又讓你不停改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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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一言難盡?!毕那倏扌Σ坏玫負u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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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沒,沒吃的話跟我一起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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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先是看了一眼手機,沒回應(yīng)。心想這個點鄭號錫估計也吃了,而且短信沒回復(fù)估計也是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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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正好我還想問你關(guān)于這個項目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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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正好也帶著資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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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只想隨便吃吃,韓斌卻一心想著帶她去吃點好的。夏琴沒轍又不愿意讓對方破費,于是指著著遠處一家搭著簡陋透明棚的牛腸店,說想吃牛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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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人穿的一身精致,跑進了油煙濃重的牛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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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琴第三次單獨和韓斌面對面吃飯,也許是中午韓斌的那句話,夏琴似乎也想明白,她不應(yīng)該對韓斌帶有一種愧疚感,面對眼前這個學長兼上司,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和不安也就逐漸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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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要不要跟你男朋友說一聲,我怕他等下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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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剛吃了一口菜,搖搖頭笑著說,“沒事,他應(yīng)該在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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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很有愛心啊,我好像和小動物相處不來?!表n斌摸了摸后腦勺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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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動物和人一樣,你對它好不好,它心里也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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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們家有只小狗,跟我妹妹關(guān)系特別好,但不太喜歡我,每次想摸它都呲牙咧嘴的,我還有點怕它?!表n斌提起妹妹的時候,從眼睛到表情都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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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小狗狗也知道,誰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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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刻意開玩笑,希望可以讓旁邊的人不要那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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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心里一直掛念著妹妹,他至今還會自責,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疏忽,妹妹就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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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每次提起妹妹,夏琴也會不自覺的跟著難過,她雖然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如果是自己最愛的親人在眼前離開,她說不定也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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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很后悔有我這樣的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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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主動給韓斌夾菜,并說道:“不,妹妹一定會很驕傲,她有你這么帥氣又能干的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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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說過,夏琴很像他的妹妹,在剛才有那么一瞬間,韓斌又差點看錯了,夏琴笑起來的模樣,像極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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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下次,我去跟你男朋友道個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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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學長不要太在意,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夏琴看著他,“再說了,他不是那么小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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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惦記著,多少也會覺得不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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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韓斌這么一說,夏琴倒是想起那晚的鄭號錫的確有些舉動失常。一向冷靜的鄭醫(yī)生也會有沖昏頭腦的一天,夏琴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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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韓斌主動提出開車送夏琴回家,這一次她也沒有拒絕,大方點頭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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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身上都沾上了一些燒烤味,在密閉的車廂里,夏琴皺著鼻子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打開了一點窗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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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特別冷,風從車窗縫隙里透進來,吹得他們冷嗖嗖的,最后抵不住,還是選擇關(guān)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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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暢通無阻,這個點道路上也沒什么車,平時三十分鐘的路程,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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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天冷,韓斌打算把夏琴送到小區(qū)門口,突然,他聽到夏琴急急忙忙的聲音對他說:“學長,麻煩你現(xiàn)在送我去一趟城南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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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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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好像不舒服……”夏琴的聲音像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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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大概了解了情況,迅速掉頭轉(zhuǎn)彎,以最快的車速駛?cè)コ悄厢t(yī)院。他將車子停在了醫(yī)院門口,還好心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夏琴搖搖頭,來不及說太多,打開安全帶,迅速說了聲“謝謝”和“再見”,就推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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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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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就被關(guān)車門的聲音打斷,車廂內(nèi)只剩下汽車引擎帶來的輕微震動以及他淺淺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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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按照樸智旻的短信里寫的房號趕到病房,剛到門口就看到樸智旻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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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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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號錫哥就說有點頭暈,然后下午連著兩個小手術(shù),飯也沒吃,就……暈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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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呢!”夏琴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沖,小娜扯扯她的衣角,解釋道:“號錫哥……說不讓我們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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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推門而入。本來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看到床上虛弱無力卻一臉溫柔敦厚地笑著的男人,她一下子就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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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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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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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很長很長的擁抱時間里,夏琴沒有說過一句話,準確地說,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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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生氣,自己的男朋友生病住院,她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而且這個男人,居然從住院到現(xiàn)在,瞞了她整整6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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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責懊惱,也早該覺得不對勁,下午她發(fā)出去的短信就沒回音,她還以為對方是因為太忙了才沒回,誰知道竟然是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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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qū)店自從交付于他手上,他從未有過半分不盡責,他對待每一只小動物都盡心盡力,如此也獲得了周邊居民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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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的眼淚一點點落下來,浸濕了面前人的襯衣,無聲地啜泣變成有聲,最后她講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胸口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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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電梯里她就在想,為什么鄭號錫不愿意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生病的消息,她甚至開始反思最近幾日對他是否有疏忽,想到這些她心里更加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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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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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拍拍她的后腦勺,把她游移的魂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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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抬起頭,才注意到病房里還有樸智旻和小娜,兩人臉上都帶著一副忍俊不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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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笑!”夏琴迅速擦干眼淚,用濕潤的眼睛瞪著他們,“你們倆!都怪你們!他說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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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夏琴姐……你就別生氣了……號錫哥只是怕打擾你工作,況且醫(yī)生也說沒什么大礙,就是號錫哥自己不注意,低血糖加胃炎?!毙∧茸叩较那偕磉?,捂著嘴笑,“說到這個,夏琴姐你可真要好好說說號錫哥,你一不監(jiān)督他就又忘記吃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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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轉(zhuǎn)頭一臉嚴肅地瞪著床上的人,嚇得對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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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你聽我解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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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家在,夏琴此刻的難過也逐漸被消減,她伸手輕輕揪著鄭號錫的耳朵,用擔心又責備的語氣說:“你為什么不好好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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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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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xù)裝!我都沒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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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歡聲笑語充斥著的病房,混著濃濃的消毒水味,融合在一起變成了另一番奇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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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緊緊握著放在床沿邊那只漂亮的手,內(nèi)心深處的脆弱被對方強大而又樂觀的心態(tài)所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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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完最后一瓶點滴,夏琴跟主治醫(yī)生確定了鄭號錫的病況無礙后,才同意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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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這個人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夏琴知道,他也是一個很愛逞強的人。工作中,他就常常把自己變成一個機器,有哪里需要他,他就會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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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錫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幸虧只是寵物醫(yī)生,你要是真的進了醫(yī)院,你還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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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智旻一語道破,小娜輕咳一聲,樸智旻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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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座的兩個人一言不發(fā),夏琴看出鄭號錫很自責,伸手握住他的手,表示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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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一次,夏琴也許不會知道,在鄭號錫心里,也藏著很多她看不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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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其實很敏感,以至于樸智旻隨口的一句話會讓他想很久;他其實也害怕自己的未來,害怕自己的選擇會不會給身邊的人帶來負擔;他現(xiàn)在更害怕的,是陪在身邊的夏琴,如果他們將來會一起走下去,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是否可以給她帶來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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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鄭號錫的手心都在出汗,夏琴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扣住她的手背搖搖頭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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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后,他們目送樸智旻和小娜離開,鄭號錫的表情突然就暗下來,雖然他還牽著夏琴往單元樓走,但整個人已經(jīng)魂不守舍,像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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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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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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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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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來的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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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你不要瞞著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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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停住腳走回夏琴身邊,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想多了,我哪來的心事啊,我的心事都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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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努力,但如果有什么事,也讓我分擔好嗎?”夏琴從來沒有在感情中這般理智過,要不是今天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她都想象不到,那么陽光的男孩,也會有突然暗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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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最近沒休息好吧,讓你擔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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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的事情緩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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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聽到這個,鄭號錫語氣堅決,“日本要去的,我想帶你去看櫻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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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得,只能陪我看今年的櫻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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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居然在反駁他,并且語氣直接且犀利,鄭號錫愣地說不出話,小心翼翼地搖搖頭并將她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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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怪我沒注意,我下次不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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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這張臉,夏琴的心像被人揪著一樣疼,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他,心里頭亂如麻,身體也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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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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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吹來,夏琴竟然沒有知覺,從他懷里推開后慢慢走向單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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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腳步聲漸漸跟上來,但沒有靠近她,通過地上的倒影可以感覺到,身后的人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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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似乎有點不太好,但這好像是他們在一起后第一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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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也不想生氣,但一想到他不愛惜自己,總想把自己變成一個熾熱的太陽,去照亮所有人,她就開始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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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鄭號錫不敢多說一個字,連晚安也是小心翼翼的,伸過來的手放在離腰五厘米的位置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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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夏琴轉(zhuǎn)身不自覺把手搭在他腰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緊緊握住,下一秒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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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沒睡著,我也睡不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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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睡覺,醫(yī)生不是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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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醫(yī)生,我這個醫(yī)生需要的不是那些,是某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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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正好灑在鄭號錫的臉上,清晰好看的輪廓擺在眼前,夏琴竟然一點也生氣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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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內(nèi)心妥協(xié),被他擁在懷里,臉貼著溫熱的胸口,聽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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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發(fā)現(xiàn),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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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傻眼了,差點就要笑出聲,也不知道鄭號錫這個腦子是什么做的,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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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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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哪兒了?”夏琴仰著頭,嘴唇貼著他的喉結(jié),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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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都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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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非所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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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氣氛,夏琴心血來潮,張嘴對著鄭號錫的脖子輕輕咬一口,:“下次再這樣,你就死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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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過愛情應(yīng)該怎樣去定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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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都應(yīng)該是與眾不同,記憶深刻的。她深深愛著眼前這個熟睡的男人,想起那些歡樂的過往也會心疼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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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以這么喜歡他呢?怎么可以,這么毫無條件的去喜歡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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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陷入了這泥潭中,沒有掙扎的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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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胡思亂想,如果有一天,鄭號錫從她的世界離開了,她還會有面對這個世界的勇氣嗎?他就像她心里緩緩升起的太陽,照亮走在黑暗邊緣的她,他的溫柔,他的責任感,他的溫柔,都會變成她想要抓住的稻草,她已經(jīng)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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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琴先是被鬧鐘叫醒,又被四月的貓叫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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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昨晚吃了藥,早上睡得還挺熟,夏琴就沒忍心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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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床收拾好自己,給四月準備了早餐,才準備出門。走之前去看了一眼臥室的人,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樸智旻發(fā)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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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吶,號錫昨晚吃了藥,估計會遲到,店里就麻煩你先看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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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兒,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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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回復(fù),她才覺得自己的任務(wù)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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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回到DY,韓斌從辦公室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熟悉的文件,放在她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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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份項目介紹,也是昨天夏琴在牛腸店和韓斌討論的項目,本來韓斌想要昨天下車前拿給她,結(jié)果卻發(fā)生了突發(fā)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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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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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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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什么大礙?!毕那冱c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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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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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回到辦公室,關(guān)門的同時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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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跟在夏琴身后,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為了避免誤會還特地拿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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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剛到門口,卻撞見了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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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心里涌現(xiàn)一股說不上來的心酸和妒忌,但又對這段關(guān)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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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沒有太多具象的理由,就好比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棄了,卻在看到夏琴撲進對方懷里的那一刻,攢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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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沒有送回去,倒是帶著恍惚的身子下了樓,走到車子旁邊,還看到了一張清晰可見的被雨刮器壓著的紅色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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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著(可能用自嘲地笑著,更合適?),拿了罰單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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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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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一次“教訓”,鄭號錫明顯在注意身體這件事上收斂了許多,他會自己定時鬧鐘,就算忙起來,也會讓樸智旻或小娜給他準備好速食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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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吃完還會主動給夏琴發(fā)反饋,雖然堅持不了幾天會忘記,但是夏琴還是很開心,至少他在努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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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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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早就注意到夏琴的表情,劃著凳子湊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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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夏琴蓋住手機屏幕,開心的表情卻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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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又看你們家鄭醫(y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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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吃飯聊天,vivi問夏琴鄭號錫是做什么工作,她想也沒想就說寵物醫(yī)生。一開始還怕同事會嘲笑寵物醫(yī)生,反之大家覺得很新奇,阿T甚至問,貓咪割蛋蛋以后真的會記仇嗎?這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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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家就對鄭大帥哥改口叫鄭醫(yī)生了。這個稱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夏琴,雖然每天來社區(qū)店里的人都是一口一個鄭醫(yī)生,可對夏琴來說,鄭醫(yī)生這三個字似乎也獨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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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班,夏琴忙著整理資料,也沒來得及看旁邊的來電。更不會知道剛才在十分鐘前,樓下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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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見完客戶回來,走進寫字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不再是穿著休閑的運動服,而是修身的西服褲和風衣外套,與這棟大樓里進進出出的上班族實在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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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并走上前禮貌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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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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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忙著給樓上磨蹭的人發(fā)短信,聽到有人說話,抬頭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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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不記得我了吧,我是夏琴的上司,也是他的大學學長,我叫韓斌。”韓斌這一連串的自我介紹,倒是讓鄭號錫很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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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這個男人下一句恐怕就是【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約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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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啊,上次還沒謝謝你把我女朋友送回來,勞煩韓先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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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直覺也和女人的第六感一樣,關(guān)鍵時候會給出特殊的信息,比如鄭號錫就察覺這個韓經(jīng)理話里有話,渾身還帶著不太友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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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接夏琴下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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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的,鄭號錫心里直翻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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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是接韓先生嗎?”鄭號錫把手揣進口袋,一臉笑嘻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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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鄭先生還挺會開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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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冷笑一聲,頭歪向一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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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應(yīng)該快下班了,要不要我?guī)湍愦叽撸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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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等她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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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不再說話,兩個人站了一會兒,韓斌又問了一句:“你身體好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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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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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肉眼可見的表情變化,納悶韓斌怎么會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難不成是夏琴?可是夏琴也沒理由跟一個外人說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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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跟你說,上次送夏琴回去的時候,她就說你生病了,本來想送她回家,就把她送去了醫(yī)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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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緊皺眉頭,目標鎖定了那句“送她回家”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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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送我女朋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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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并沒有所想的那么緊張,反而有一種看好戲的樣子,十分冷靜地回答:“鄭先生別誤會,那天下班晚,我就邀請夏琴一同吃完飯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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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漸漸擺正心態(tài),微微張嘴,舌尖頂著腮,他知道對方是故意這么說,就算夏琴真的跟他吃飯,他也不會去懷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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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還真是麻煩韓先生,繞路送我女朋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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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畢竟是我的學妹,該照顧。”韓斌微笑著,“你身體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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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guān)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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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壓變得越來越低,鄭號錫只希望快點結(jié)束這段對話,于是給夏琴打電話卻沒有接通。韓斌看了看手表,也識趣地說:“我還有事,就先上樓了,有機會一起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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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不說話,因為他看見從電梯里擠出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視線全都放在那個匆匆跑來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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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之所以會被這樣的她吸引,也是因為夏琴身上總有一種難能可貴的單純和稚氣。他正想伸手打招呼,卻眼睜睜的看著夏琴撲進另一個人的懷里,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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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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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呢,跟你學長聊天?!编嵦栧a對著旁邊的人擠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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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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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才注意到韓斌的存在,不好意思的松開鄭號錫的懷抱,站在一旁紅著臉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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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的笑帶著一絲勉強和不甘,拿公文袋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聲音也支支吾吾:“嗯……那我……就先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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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拜拜!”夏琴笑著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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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頓時像是去吃了一嘴炮灰,他甚至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么要跟鄭號錫說那些話。在空無一人的電梯里,上升帶來的耳鳴蓋住他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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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的戰(zhàn)爭里,夏琴成了那個不知者,她絲毫沒有察覺面前這兩個男人的火花,還一個勁兒地問剛才兩人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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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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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牽著她的手,嘴角掛著得意地笑,像是贏了勝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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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賣關(guān)子???”夏琴擠眉弄眼,故作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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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想起來什么,拉住向前沖的夏琴,壓制住吃醋的心問道:“他是不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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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一臉無辜的眨眨眼,又憋著笑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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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過后便是互相寵溺的相視而笑,鄭號錫把人拉到身邊,攬過夏琴的肩膀,說:“你的桃花也不少?。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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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夏琴盯著他,“你這是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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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怎么會呢。”鄭號錫走到她跟前,雙手摟住她的腰,“以防萬一,我這么好的女朋友就被人搶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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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跑還不一定呢?!毕那倥ゎ^偷笑,被面前的人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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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突然嚴肅認真的看著他,語氣柔和地說道:“下次不許讓他送你回去,這小子一看就沒安好心,以后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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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還是第一次看到鄭號錫明著吃醋的樣子,有時候很好奇這家伙為什么可以有這么多小表情,生氣的,開心的,邪魅的,撒嬌的……百變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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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藏不住表情,忍著笑意問:“看來,我們家鄭醫(yī)生真的吃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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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我才沒有吃醋,我只是在認真跟你分析,再說了,有我這個男朋友在,你舍得找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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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yī)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信了?”夏琴做著夸張的表情,邊說邊沿著對方的肩膀環(huán)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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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真的越來越會挑戰(zhàn)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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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貼近她,雙手將她摟的更緊了,他將鼻尖湊到她的鼻尖上,深情地凝望片刻,情不自禁的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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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熱吻讓兩人的體溫也隨之升高,夏琴輕輕笑起來,脫離他的懷抱后又挽著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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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是,笨蛋鄭醫(yī)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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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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