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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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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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滿橙色液體的巨大水槽。

在那之中，有一位少女。

圓穹形的天頂之下，以水槽為中心，延伸出數(shù)十條收集數(shù)據(jù)的線纜。

復雜的配線，看上去像是模擬了腦或脊髓的構(gòu)造。

從機能上來說，的確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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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不掛的少女軀體，漂浮在LCL溶液中。綾波 零，臉上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微笑。

半睜開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瞳，并沒有看向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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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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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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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旁，源堂低聲說道。

他的視線，一直望向LCL溶液之中，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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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來到這里已經(jīng)二十多分鐘了。有些數(shù)據(jù)檢查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F(xiàn)在的她與源堂并排站在水艙前，觀察著其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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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的心思一直落在源堂身上。

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試驗上，應該不是喝醉的緣故吧。

明明就在片刻之前，自己還那么在意真嗣的事情?？涩F(xiàn)在卻幾乎拋之腦后了。

五年間不斷疊加的咒縛，又怎能夠輕易解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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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都很想窺探。冷漠粗獷外表下的，那個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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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零。自傀儡系統(tǒng)投入開發(fā)以來，他已經(jīng)數(shù)次來視察過。即使如此，律子卻還是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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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因，細想一下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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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所看到的，并不是零。

而是那個擁有與零相同的容貌，在多年前的今天死去的人。

一定是她。

在零的身上，他看到了唯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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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源堂自己，真的意識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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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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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E計劃最重要的一步，絕不可以失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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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的也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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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的話里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不平的意味。

是毫不在意也好，還是想要掩飾尷尬也好，源堂的聲音依然冷靜。

他在逃避著。但是，律子也并不打算繼續(xù)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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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只是并肩站著。沒有再看彼此。

只是默默地望著，水艙中漂浮的少女。

一邊思考著少女，不，是與她很相似的那個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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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計劃。

她是最初的負責人，也是第一個試驗者。

源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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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真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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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靈魂仍然活著。

化為初號機的核心，如今仍在守護著真嗣。

真嗣是知道的。也許，他早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

畢竟，所謂的同步，就是與核心中的靈魂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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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唯的容身之處，并不在這里。

不是眼前的LCL水槽。

零是與唯截然不同的存在。最清楚這一點的，不正是源堂自己嗎。

明知如此，卻依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亡妻的幻影。這果然無法用邏輯來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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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理智，這種感情無法控制。

其實律子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即使明白零是無罪的，自己仍然無法放下對她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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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隱瞞，源堂他的的確確是在注視著零，而不是律子。也許對他來說，自己只是個無所謂的存在，每次想到這里，她都會對那個無辜的少女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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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源堂在零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即使零與唯是不同的存在，律子卻依然感受不到一絲安全感。即使那個男人曾經(jīng)給她虛假的柔情蜜意，但一個事實卻從來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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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世界里，從來就沒有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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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碇 唯還活著，我可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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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源堂所看的是不是零，而是他的妻子。

那么自己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陷入憤怒和嫉妒嗎。還是說，會平靜地接受現(xiàn)實呢。

或許到了那時，該受譴責的人就變成自己了吧。對別人的丈夫有著非分之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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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一定會很不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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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說過，唯將會醒來。

想到這里，自己似乎突然明白了源堂極力推進E計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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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由直子主導的、那次失敗的打撈行動，在「未來」取得了成功，是嗎。

她會從初號機的核心中現(xiàn)身，是嗎。

這種事情真的可能發(fā)生嗎。律子完全無法想象。

又或者，她會作為初號機的核心，發(fā)生完全的覺醒。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有一個問題讓律子極為擔憂——到了那時，還能控制得住初號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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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之后，源堂的愿望，真的會實現(xi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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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時間靜止一樣的，漫長的沉默。最后，終于響起了小小的提示音。

終于從雜亂的思緒中回到了現(xiàn)實。

律子微微側(cè)頭，看向了他。

可是源堂依舊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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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毫不在意一樣，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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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數(shù)值比預想的還要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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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零，可以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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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覺得，他對零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存在著明顯的差異。

LCL溶液中漂浮的少女，靜靜地點了點頭。臉上那抹若隱若現(xiàn)的微笑，應該是光線折射帶來的錯覺吧。

可即使如此，律子也不得不承認，少女的面容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

有一瞬間，她似乎真的不再是綾波 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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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按下幾個按鍵，橙色的液體開始從水槽中排出，顯現(xiàn)出零那潔白纖細的身體。

像是瓷器，或是京都人偶一樣，一塵不染的、圣潔的白。

與沉眠地下的巨人一模一樣的白。

LCL溶液順著潔白的皮膚滴落，這幅身影，仿佛是剛從羊水之中誕生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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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言過其實。她的的確確是一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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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零自己卻一無所知。從來沒有人告訴她。

也許她已經(jīng)注意到了源堂和律子復雜的眼神。對此，她又會作何感受呢。

或許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吧。畢竟，從降生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都要面臨這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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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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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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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去換衣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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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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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點頭，靜靜地走開了。

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對話，律子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想必是此前那些胡思亂想導致的吧。她實在是做不到讓自己平靜下來。

律子的反應，零應該是沒有注意到的吧。至于一旁的源堂，他又會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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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一角，零擦拭著身體，拿起了平日穿的校服。而源堂卻并沒有再看她。

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就像是回憶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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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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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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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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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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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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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變得堅強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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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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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在自言自語。他是說給律子聽的。

是為兒子的成長感到欣喜嗎，應該不是吧。源堂的聲音依舊冰冷。

還是說，他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在悄然發(fā)生著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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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嗣君他...今天說了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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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突然有這種感覺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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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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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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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真嗣今天，應該沒有把「未來」的事情告訴他。

否則他應該不會這么平靜的吧。今天第一眼看到源堂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明白了。

他看上去，只是有些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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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以這樣一副表情面對兒子的嗎。真是個差勁至極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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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真正想傾訴的對象，并不是律子吧。想到被當成了替代品，她覺得相當不悅。說到底，自己可不是真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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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嫉妒著唯，卻又不愿被源堂當成她的替代。自己實在是一個矛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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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源堂身邊走開，回到電腦桌前。

收尾的工作可以交給MAGI，自己只需要簡單檢查一下數(shù)據(jù)有沒有異常就好了。

一片寂靜中只能聽到敲打鍵盤的聲音，直到，換好校服的零走了過來。

源堂大概也注意到她了吧，他臉上的感傷消失了。

清了清嗓子，以很正式的語氣向律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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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還有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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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再檢查一下數(shù)據(jù)就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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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敲?，我先走了。零的警備那邊，請你和他們聯(lián)系一下。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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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等律子的回應，他快步走出了房間。

今天所看到的，應該是他真實的樣子吧。畢竟今天是唯的忌日。

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語氣也明顯柔和了下來。就像是體恤律子一樣。

到了最后，終于想到自己了嗎。

果然，真是個差勁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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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不算很晚，電車應該還沒有停運。

零無言地站在一旁，望著源堂遠去的背影。律子覺得，先前心里那種黑暗的想法終于消失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晚上的試驗結(jié)束后，源堂有時會邀請零一起走，用自己的專車把她送回家?？墒墙裉?，他卻沒有這么做。

果然是因為，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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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里吧，可以回去了。警衛(wèi)那邊我會聯(lián)系的，你只要聽從指示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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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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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她轉(zhuǎn)身正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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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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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開了口，叫住了即將離去的少女。

她回過頭來，顯得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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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你......一點都不在意嗎？關(guān)于唯小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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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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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意義不明的問題——就連自己都這樣想。

但是，對于知曉真相的人來說，這應該是個相當殘酷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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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認識這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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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嗣君的母親。也是司令的妻子。......今天他們兩人去為她掃墓了，你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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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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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么，你就不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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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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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思索后，零搖了搖頭。

血紅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絲疑惑。是因為看到了律子一反常態(tài)的樣子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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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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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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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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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零的背影，律子突然感到一陣自我厭惡。

對唯的怨念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因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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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律子意識到，原來自己是一個這么差勁的人。

倘若零知道真相的話，就算她來指責自己，恐怕自己也無力辯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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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來這里呢。

就好像今天來本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一樣。但似乎也不是。

總之，如果像平日里那樣、瑪雅他們也在的話，自己是肯定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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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結(jié)束后，她沒有回研究室，而是直接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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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V本部第五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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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十扇門扉分列兩側(cè)，走廊里亮著燈，發(fā)出慘白色的、刺眼的光。

每一扇門里面都是一間員工宿舍。然而，卻聽不到人或電視的聲音。

時間是晚上十點，對于尋常人家來說還沒到上床睡覺的時候吧。可是這里卻如此安靜，感受不到一絲生活的氣息。

雖說是住宿區(qū)，可是住在這里的人，稱得上是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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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預料，可是這種死寂還是讓律子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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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一直住的都是這種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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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只能聽到自己 ‘ 嗒 ’ ， ‘ 嗒 ’ 的足音。

不由得覺得，這里簡直像是墓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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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初次到訪，卻總覺得似曾相識，難道也是出于那個原因嗎。

明明這里的門扉也好，走廊也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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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喜歡社交，但要律子一直住在這種地方，恐怕她也接受不了吧。

雖說當初是總務部的安排，可是如果他提出反對，想要換個地方住也不是什么難事。

譬如說，住到地表的單身宿舍區(qū)去，和日向他們住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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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扇門前，律子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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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

碇 真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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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里面也聽不到任何聲響。與其它的空房間一樣，感受不到一點人的氣息。

沒有提前告訴他自己要來，所以他可能已經(jīng)睡了吧。

但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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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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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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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零的房間，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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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是存在著些微的差別。至少這里的信箱收拾得很整潔，不像零公寓門口的信箱，看上去像是荒廢了一樣。

雖說如此，這里也稱不上多么溫暖。四周的設施，完全看不到使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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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是，在那扇門的背后，是一個將一切都拒之門外的、冰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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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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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深吸了一口氣，好讓急促的心跳稍稍緩和。隨后，在門上輕敲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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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里也裝有監(jiān)控器的吧。但如今，她已經(jīng)毫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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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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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零久違地出場了呢。

但真嗣還是沒有出現(xiàn)。

下一話應該會出現(xiàn)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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