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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如落雪1-8rl261741

跨度兩年的作品是時候應(yīng)該完結(jié)了（2020~2022）。

背景是在某個平行世界的未來遭受核戰(zhàn)爭摧殘之后的地球。

? （9）“這里是總設(shè)計師自己的研究室??！”

??通道的盡頭竟然恰好通向了一切故事發(fā)生的起點，而這個由言和（總設(shè)計師）一手為自己打造的實驗室里，也許正藏著一些被“空言”所隱瞞的信息。

??之前遭到偷襲也是因為這些機械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由于中心受到損害以及信號屏蔽的作用，它們暫時不會侵入到這里。

? 身后的門自動關(guān)閉，周圍的環(huán)境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 淡藍色的刻印引導(dǎo)著樂正綾來到這里，透明鑰匙為她打開了大門，但當她得以窺得藏在大門身后的“真相”時，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一時沒回過神來。

? 沒錯，前面上邊的天花板上掛著的金屬牌上的確刻有“言和”兩個大字。只是這里的空氣中為何彌漫著一股濃郁的檀香氣味？這里的納米材料很顯然不會憑自己的物理性質(zhì)散發(fā)這樣的味道，大概是滲入了什么香料嗎？

? “這里的墻壁跟外面的墻壁質(zhì)感完全不一樣啊，之前一直沒機會進來過。”其他四個人開始在這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研究所里四處摸索，倒也找到了些用得上“防身”的器件：棒球棍，來自20世紀的晶體屏幕......只是有些鎖在旁邊的柜子里，而且其中不少是早就是所謂的“古董”了。

? “各位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觸碰到什么機關(guān)。”樂正龍牙臉上突然嚴肅起來，叮囑了一聲，隨即他筆直地走向處于正前方在圓形平臺上大約兩米寬的控制面板，開始觀察起來。此時控制平臺上的按鍵姑且還處在灰暗狀態(tài)，在最上方刻著五個金色楷書字“凜冬研究所”，處在中央的則是一個紅色的圓形按鈕，它的兩側(cè)則被一條淡綠色的直線所貫穿。

? 站在研究室的地板上，樂正綾感覺到自己就像被無數(shù)的同心圓所包圍著，畢竟除了言和自己的一些研究設(shè)備，在最外圈圍繞著他們的是一個巨大的環(huán)形透明櫥柜。

? “這些是她的收藏，雖然不多，但出奇的具有代表性?！睒氛c略微好奇地掃了一圈，“之前‘空言’說過，'言和’她在核戰(zhàn)爭之前便已經(jīng)離世，那么這里的......”

? 故事漫長而繽紛，然而時不待人。樂正綾只好把疑惑再次拋在腦后，走到了樂正龍牙的旁邊，跟著一起觀察。只見樂正龍牙眼睛一亮，左手食指恰好猛地按上面板上“start-up”鍵。

?“啟動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 正當樂正綾一臉期待地盯著面板時，樂正龍牙卻面色一黑，他知道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因為他已經(jīng)重復(fù)試了三回?！鞍存I都是灰暗的，哎喲，這下怎么判斷啊。程序的運行環(huán)境都......”

? “啪嗒?！薄斑@是什么，是個......拉桿？”之前那個被襲擊的男子正好處在控制面板正前方，他把自己的腳從平臺上的拉桿旁移開，隨即驚訝的發(fā)現(xiàn)櫥柜向逆時針移動了四分之一?！斑@里中間還有一條淡綠的線，龍牙，這是不是跟面板那條......”

? 樂正龍牙驚愕地朝面板和櫥柜上連接起來的一條線來回看了幾眼，隨即再次按下“start-up”鍵。幾乎一瞬間，面板上的燈光盡數(shù)亮起?！昂?，奏效了！”

? “反應(yīng)夠快??！”“謝謝夸獎！”

? “嗯？哈哈?！睒氛c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著，“大家等我一下?！彪S即到周圍逛了逛。

? “這里沒有什么有用的武器啊。”另一位男性對她說道，的確，除了一些珍藏品和研究機械，言和似乎沒有再留下另外的物品。

? 樂正綾拿起了那根金屬球棍，隨即揮了揮，“這個也不錯?！?/p>

? “......好吧，如果這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另外再看看吧。”

? 他們又逗留了幾分鐘。

? “好了大家都過來，咱們來看看這里......按下按鈕就行了吧。”另外四個人中的一位女性按下了紅色的按鈕，隨即控制面板所處的圓形平臺四周的地面盡數(shù)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而從空洞的下方朝上邊奔赴而來的，是由一塊塊褐紅色的木板所組成的圓形地面，以及一臺巨大的投影顯現(xiàn)儀等等。

? “我之前是不是在那個服務(wù)中心見過這臺設(shè)備？”樂正綾一愣，轉(zhuǎn)念想到，“不對，這里是信號屏蔽的區(qū)域啊，空言是進不來的。”

? 地板組裝完成后，整個研究室平添了幾抹別出新意的色彩，可在加入了一些年代很早的生活設(shè)施，比如木板床，鏡子等等之后，樂正綾突然感到一股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怪異感。

? 就像也許它們不應(yīng)該存在于同一片時空，可這個想法本身也是怪異的。

? “妹，這個估計又得靠你的刻印了?！睒氛堁赖穆曇袅顦氛c清醒過來，不過這時她自己也明白要激活這個投影顯現(xiàn)儀還真的需要刻印。

? “之前天依給我的刻印來源于她，那么刻印的效用必然與言和緊密關(guān)聯(lián)?！?/p>

? “她在猶豫么，這個時候......不對，她是不是在走神？”樂正龍牙隨即說道，“阿綾你不會是怕了吧！快去吧！”

? 樂正綾撇了撇嘴，這才是他們兄妹之前日常的交流方式。“好吧好吧，那我先上嘍?！?/p>

? 來到投影儀的面前，樂正綾仔細觀察了下是不是有什么額外的接口之類的。第一次見到空言時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現(xiàn)在當然得好好觀摩一下。

? 其實連接的線相當少，更多的設(shè)備是一些無線傳導(dǎo)感應(yīng)裝置，其中最大的裝置上一直在規(guī)律地閃爍著紅燈。

? “這次刻印該怎么用呢，還是用意念直接連接么？”樂正綾努力地將意念集中到自己左臂上的刻印里，然后將手對準其中一個傳導(dǎo)裝置。

? “輸入權(quán)限中.......輸入完成?！痹谕队皟x得到了權(quán)限后，就飛快地從停機狀態(tài)復(fù)蘇過來。隨即在投影儀的前方空中便投射出一個模糊的身穿淡綠色長衫的女子的影像。

? “是天依么？你帶著刻印回來了？不對,這個紅頭發(fā)的姑娘是......”

? 在樂正綾身后的樂正龍牙和其他四個人眼神里瞬間跳出了光芒，“是言和總設(shè)計師！”

? “哎？龍牙，摩柯......你們都在啊。但喚醒我的人是你吧，來訪者?！?/p>

? 她的意識還如此清晰么？可她不是已經(jīng)......樂正綾內(nèi)心有些詫異，但與之前空言極其清晰甚至能看清毛孔的程度相比，也許差的有點遠。

? “您好，我是樂正綾?！碑斦嬲靡砸姷窖院偷臅r候，樂正綾卻感到大腦有些空白。

? “你好，樂正綾，那么能告訴我在這一個月左右大概發(fā)生的事情么，只要概述就可以?！?/p>

? 聽完樂正綾的講述之后，影像言和的眼眸微微一黯，露出似是理解又悲傷的神情。

?“這個孩子這樣做符合我的部分想法，但又背離了我的初衷啊。”言和露出無奈的笑容，“他說他守護了人類文明？這就是個笑話。這里怎么會是庇護所呢？”

? “那么你知道火星上的情況嗎？”

? 孩子？是指“空言”吧。還有，火星？在核戰(zhàn)爭之后對外通訊磁場已經(jīng)暫時被擾亂，她自然是不知情了。

? “看上去你并不知道。嗯......我能在這里感應(yīng)到天依的信號，但無法確定她的位置，更確切的來說，是有兩個選項?！?/p>

? “一個人還能被拆成兩半不成？”樂正綾內(nèi)心一陣翻騰。

? “樂正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根據(jù)你描述的故事，你認為人類為什么會遭受如此慘重的災(zāi)難？”

? “我……”樂正綾一愣，這次她顯然的確是有些遲疑了?！笆菦Q策的失誤么，過于感性？”

? 言和微微搖了搖頭，“也許這確實是一個原因，但人憑自身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所以我和他們就來到了這里。”

??“然后你們在幾年前就開始在這里建造這所庇護所，就是我現(xiàn)在看到的這樣？”

? 樂正龍牙在后邊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分批次到達這里的，事實上我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了?！?/p>

? “嗯，你猜的很準。但能夠請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么？”言和突然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人類的文明為什么能夠延續(xù)到如今？”

? 又是一個問題，樂正綾此時的心變得有些焦急起來，但當她對上言和格外認真的面龐時，她不由得沉下心來思考。倘若是人類的智慧締造了這一切奇跡的誕生，這自然沒有非議?？僧斨八约哼@幾天的經(jīng)歷不斷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時，她卻得到了另一個答案。

? 絕大多數(shù)人的運算能力無法企及機器，而這不僅僅在計算數(shù)據(jù)方面，然而她卻逃過了一次次的抓捕，可以說是幸運，但倘若沒有洛天依為她擋下來自空言和空心的追殺，此時她毫無疑問會成為一段毫無生機的代碼。

? “事實上答案是一樣的，無非再加上智慧之類的其他因素，這是我的想法。”樂正綾有些忐忑但又格外堅定地回答，“哎？你笑什么？我承認這的確有些幼稚......”

? “但也有道理不是嗎？比如我就沒有想到，或者說沒有給予應(yīng)當?shù)淖⒁猓@是我的疏忽，削減感性情感的研究方向確實存在問題，即便我依然堅信我的理念。倘若能阻止人類集體的過激情緒，這部分人的瘋狂自然也不會存在了，就可以更加具有生存力?！毖院偷难垌锪髀冻隹隙ǖ囊馕?。

?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固執(zhí)，甚至.......”后邊的四個人內(nèi)心暗暗說道，這也是她的特點所在，而樂正龍牙此時則回想起了他剛來到這里時，維姐就要求他們加快對升級版思維模塊的研究時那副格外急切的模樣。

? 然而最終“空言”還是誕生在了這個世上，并且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所做的工作究竟是造就了什么怪物。只是，來到這里的人，或多或少也都是贊同言和的觀點的。

? 那么是我們做錯了嗎？

? “現(xiàn)在的空言早已朝著過去的路一路狂奔，朝著毀滅自己的方向開足馬力了?！彼哪X中不禁蹦出了這個想法。

? “可惜時不待人，現(xiàn)在的我也只能以這種似生似滅的形態(tài)來和你們見面了，畢竟言和早就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留下的只是保留她殘缺記憶的精神體罷了。”

? “那么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問點問題……”樂正綾腦中想著，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看到言和朝她伸出了右手?！拔铱梢韵却谀愕目逃±?，畢竟這是我兩年前最得意的短時承載記憶體的作品，功效不多但實用啊?，F(xiàn)在我們需要做的，是趕緊去指揮中樞。至少得先讓你們‘活’下來吧?！?/p>

? “那我們出發(fā)?！睒氛堁酪姞畋銢]再說什么，具體的措施得留到路上再進行探討，他們這里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之后就得看他們兩邊人馬的配合了。

? 之前左邊通道里那么多扇門里的機器要是不好好處理可是會造成大麻煩的，就看他們了，畢竟刻印說是癱瘓機器，可事實上更算是干擾機器的運作，而非徹底摧毀。

（10）同一時刻，右邊的通道和儲藏庫交界處。

? “門打開了！我們目前損失了多少人？”

? “報告，原有54人，現(xiàn)在還剩下46人?！币粋€急促喘息的聲音說道。有著濃密胡須的中年男子不禁嘆了口氣，“果然我們還是難以完好無損地來到這里?！?/p>

? 又是用奉獻自我換來的時間，可他們此時也只能靠拖延身后追蹤的機器來爭取。

? 維姐一邊奔跑，一邊無奈地攤了攤手，“倘若一切值得的話，加快速度吧，到了儲藏庫我們就趕緊去控制室......”

? “等等，儲藏庫里的機器人怎么辦？”“只能偷偷地繞道上去了?！?/p>

? ......

? 言和的研究室。

? “把最外圍的櫥柜再逆時針旋轉(zhuǎn)四分之一就能啟動離開的隱藏出口了?！毖院驮跇氛c的刻印里發(fā)出了她的聲音。

? “怎么感覺這好像我的手臂在說話啊?！睒氛c無意識地吐槽道，隨后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她走到拉桿前蹲了下來，朝逆時針拉了一小半圈。

? 櫥柜應(yīng)聲而動，將前面的道路毫無保留地敞開在每個人的眼前。

? 歲月的痕跡隨著櫥柜的轉(zhuǎn)動再一次陷入混沌之中，即使是千百年的珍寶如今也只是一塊塊無人觀賞的紀念碑罷了。

? ?“那么再見?！睒氛c最后回望了一眼，隨即義無反顧地沖進了前面向下的通道里，然后她就一路從有些陡峭的通道里咕嚕咕嚕地滾了下去。

? 樂正龍牙一臉無語的緊跟在她后邊滑了下去，連著身后偷偷笑著的四個人一起。

? “金色的星星有好多......”平躺在出口地面上的樂正綾差點以為自己直接“駕鶴西去”了，?“這下怕不是發(fā)型全亂了，哎喲我的老腰，您老這設(shè)計是不是故意的啊?！?/p>

? “是啊，為了方便。哦哦，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先保持沉默了，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的。不過控制中心的受損對誰而言都不會太過好受的?！?/p>

? 從離開言和的研究室之后，他們的行蹤便開始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言”的監(jiān)視下，樂正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沒再說多余的閑話。

? 樂正綾捂著腰站起身來向前望去，她的目光也隨著眼前的高架路延伸，隱隱約約可以望見那棟紅褐色建筑的輪廓了。

? 這條高架橋處在來時那條高架的上空，但離指揮中樞距離更加近了。

? “指揮中樞就在這條高架橋的盡頭，沒想到這么快我又得回去了。”其實也就是半天的時間，但樂正綾此時無暇去回味，因為在她的右前方她的老哥早就在朝她揮手了。

? “喂喂樂正綾別發(fā)呆了，快上車！落下你可就不好了?！睒氛堁来藭r正坐在一輛六座轎車的駕駛位上，拍了拍副駕駛位，“這里還有一些器件要你看著呢?！?/p>

? 跳上車，樂正綾先囑咐了樂正龍牙一句，“記得把車上的電子設(shè)備全部關(guān)掉?！笨逃』旧嫌袩o差別干擾和毀滅的功能，但樂正綾出于某種直覺還是額外提醒了一句。

? “系好安全帶。”

? “好。對了哥你幾個月沒開車你確定———”樂正綾的聲音瞬間被“拉長”在空氣之中。

? 周圍的建筑被轎車迅速地甩到后邊，寬敞明亮的高架路上回蕩著的只有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樂正綾坐在座位上一邊緊緊地抱著面前這裝著各式各樣的炸彈的袋子，一邊往窗外不斷地觀察著汽車周邊的景況，這條高速路在來時那條高速的上空，但最終兩者會相互匯合。

? 他們是在什么時候去研究室里3D打印機里打印的啊，談話的時候么。樂正綾回想了下，隨即對他們的速度到迷惑。

? “不用擔心，他們后邊的人看著呢。倒是到那邊之后咱們該做些什么得先規(guī)劃一下。”樂正龍牙有些不自然的緊握著方向盤，“現(xiàn)在的交流‘空言’應(yīng)該是聽不見的。”

? “就算聽到了......哦這車里有個攝像頭，好像還不是普通的啊?！?/p>

? “噼里啪啦......”

? 指揮中樞。

?深褐色的大門仍然緊閉著，將一切虛妄和真實夾進靜寂的空間里。而此時漂浮在大廳空中，正在觀看樂正綾他們行蹤的空言，無奈地看到他面前的顯示屏變成漆黑的模樣。

? “下手真狠啊?！彼挥傻玫托σ宦?，隨即回頭一笑“看來也許我還真的會被解決掉呢?？赡銈冋娴恼J為摧毀了我在這里的投影儀就能徹底消滅我么，只要控制中心不徹底毀掉，我可以讓自己順著傳導(dǎo)裝置前往研究所任何地方，況且，我也留下了見證這一切的人，對吧，洛天依。”

? “你倒還挺閑情逸致的？那你就好好待在這里吧。”冷漠的聲音從他身后的投影儀里傳出，“維系你的存在的并不是這些投影儀，而是之前的控制中心，所以你才要竭盡全力去修復(fù)它。”

?當初把樂正綾強制退出數(shù)據(jù)空間?，實屬是無奈之舉，倘若自身力量不夠，一力降十會也只會是一句戲言。

? “被困在這里侵蝕的滋味不錯吧，還有，這也是對他們的考驗嘛。”

? “……那就別著急?！碧幱跀?shù)據(jù)態(tài)的洛天依陷入了沉默之中。

? ’空言’在空中轉(zhuǎn)了個身，露出他那溫和實則僵硬的標志性笑容，緊接著將顯示屏調(diào)到另一幅畫面。

? “那也得樂正綾他們能到達這里吧，呵呵。”

? 畫面里開始呈現(xiàn)出此時儲藏庫里的景象。

? “我們幾個悄悄地從旁邊繞到樓上去，剩下的人去位于一樓的電源關(guān)掉儲藏庫里這些機器的供應(yīng)源。行動！”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 從儲藏庫的正門進去后的兩側(cè)有便于遮擋的矮墻，等到那些人示意電源已關(guān)閉的時候，維姐和中年男子等人便謹慎地來到了二樓，緊接著是三樓，很快便來到了控制室門前。

? “居然沒有受到什么阻礙？”維姐有些困惑，當她伸出左腳正準備進去時......

? “小心！”男子迅速將她往旁邊一推，幾乎同一瞬幾道光束便是激射而出，直接將男子的左臂穿透出幾個小洞，“嘶......別愣著，快點進去！”

? “可是你.......”

? “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嘶，怎么打在肩胛骨這里啊，真是服了它了?！?/p>

? 維姐仍然待在原地一動不動，正當男子以為她是不是被嚇到的時候，維姐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向前一撲倒在了地上。

? “怎么回事？等等，既然這樣，那之前我和龍牙的推測看來的確是......”男子眼前一黑，和上來的幾個人接著倒了下去，之前安裝在他們身上的精神控制器正在他們的脖頸處閃爍著紅光。

? “真是夠黑的?！?/p>

? 之前的左側(cè)通道里，兩側(cè)的門終于被打開，里面的機器重獲自由，開始朝著儲藏庫的方向奔去，出于某種目的，它們沒有選擇硬闖言和的研究室，而是選擇繞道從另一邊的出口通過彎道上到高架橋上，哪怕這會損耗一點時間。

? “噠噠噠，咚咚咚，撲哧撲哧......”各種形態(tài)各異的機器再次出現(xiàn)在了空言的“視線”里，他微笑著指引著他們奔跑著，組合著，直到它們必然到達的終點。

? “我等著你們來哦?！?/p>

? 此時的高架路上。樂正綾一邊努力維持刻印對空言控制的干擾，一邊再次確認自己的耳朵沒有聽漏任何一個步驟。“所以言和你是打算自己去送么？不對不對，是去當誘餌吧。”

? “你可以這么認為。雖然處于這個形態(tài)的我所能做的實在有限，但勉強封鎖住他一定區(qū)域的行動也是可以試試看的。”言和倒也沒在意她稱呼細微的變化。

?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睒氛c此時戴上了從研究室里帶出來的微型耳機，摸了摸懷里明顯空了不少的袋子，“在右邊失敗的情況下我們還要繼續(xù)，可折騰了半天已經(jīng)累得半死了，希望接下來順利點?！?/p>

? “我也希望。”樂正龍牙淡淡地說道。

? 在這之前朝轎車涌過來的一波又一波的機潮已經(jīng)令他們格外疲憊了。

? “龍牙，那些機器，不，又有臺巨大的機器追上來了！”

? 聽到后邊座位驚恐的聲音，樂正綾透過后視鏡往后看了一眼。

? 等等，后邊從彎道上來的那是……又來了什么鬼東西！底下龐大的車輪沒什么奇怪的，倒是那上邊八條巨大的光滑觸手及一些在空中胡亂揮舞的像蛛絲一樣的纖細繩索，嗯，十分的美味，這九成是上帝突發(fā)奇想的作品，八成是來自侏羅紀的珍寶。

? 跟在它身后的還有一群疾速奔跑的機器人，但此時他們已無暇顧及。

? “啊啊啊它們來了，我們還得再快點！”樂正綾頓時感到一股反胃，隨即看到一旁的哥哥臉上極其怪異的表情。

? “現(xiàn)在能打開設(shè)備了么，我想調(diào)成自動駕駛?！?/p>

? “可以了……好吧，武器給你。喂，注意安全！”正是能夠理解，所以樂正綾默默地掏出來一大把炸彈遞給了他，自己則緊握住球棍，心里嘀咕道，“這個空言怕不是成精了吧?！?/p>

? 這臺機器緊緊跟在他們的后邊，但本體就是不進入刻印的有效干擾范圍之內(nèi)，只是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用線和觸手不斷的進行騷擾。

? 樂正龍牙和后排的人所丟的小型炸彈絕大部分會被它的觸手彈開，隨即在它身后的機器人群里爆炸，因此它本身反而幾乎沒受到什么實質(zhì)有效的傷害。

?由于這輛轎車車窗上是納米材料進行加固的玻璃，因此暫時不會破碎，但觸目驚心的劃痕和猛烈的撞擊聲還是令樂正綾咬緊了牙關(guān)，努力思索著對策。

? “有了！各位別炸其他地方了，盯著它的觸手根頭使勁炸！”樂正綾盯著車頭頂被觸手凹陷的痕跡，一個點子蹦了出來。

? “照她的方式來！”

? 過了一些時刻，在一聲熟悉的爆炸響聲之后，觸手怪物原本猛烈的攻勢為之一緩，樂正綾一愣，隨即通過詢問后邊座位上的人，發(fā)現(xiàn)它的兩只觸手根已經(jīng)破損。

? “它倒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只是我們需要時間，而它們最不缺少的也是時間。”

? 在不斷的拉鋸戰(zhàn)之中?，不知不覺間，樂正綾發(fā)現(xiàn)指揮中樞的模樣已經(jīng)愈發(fā)清晰，而身后機器的攻勢更加瘋狂，卻也少了幾分勁力。

? “是時候了，如果時機恰當，這臺龐大的觸手怪甚至可以幫我們一把?！睒氛c內(nèi)心暗道。

? 此時樂正龍牙又重新回到了手動模式，準備開始他們計劃的第一步———敞開大門。

? 只見原本疾速行駛的車輛突然慢了下來，后邊的機器也被迫減速，而當它們的速度達到一致時，樂正龍牙隨即又是一踩踏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拼命向大門沖去。

? 把握時機，等到看到了大門清晰的輪廓時……略微減速，方向盤向左邊打一圈半，急轉(zhuǎn)彎?。?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pink-02">現(xiàn)實中請勿模仿，注意安全）

? 車子剛好沿著大門的邊沿擦了過去，隨即在它身后的深褐色大門口出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原本緊跟在他們后面的觸手怪因為自己的體重所帶有的巨大慣性，直接迎面撞上了大門，順帶著的爆炸緊接著吞噬了跟在它身后的機器人。

? 然而這輛車也是足足在左邊旋轉(zhuǎn)了幾圈才停下來。

? “頭好暈……不過應(yīng)該解決了吧。”樂正綾艱難的打開車門，隨即感到腳底一陣發(fā)軟。

? 她勉強地朝車上望去，后邊的人基本上都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樂正龍牙更是……閉上了雙眼。

? “哥，你醒醒啊！”樂正綾急切地沖到駕駛位，把手指放到他的鼻下，“還好，還有呼吸?！?/p>

? （11）“還有口氣，就是頭暈的不行?！睒氛堁烂偷乇犻_雙眼，看到她關(guān)切的模樣笑了笑。

?“那我們趕緊走吧 ，各位準備好。”

?在下了車之后， 他們繞開散落一地的機器殘骸下，來到了已經(jīng)嚴重損壞的大門面前。

? 原本厚實的大門已經(jīng)無比脆弱，只需要“臨門一腳”，它便為非法侵入的來賓敞開了入口。

? 最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臺擺放在一樓的巨大投影儀，以及那身穿白色中山裝，表面微泛著晶瑩光彩的空言。

? “熟悉的大廳，以及好久不見，空言?！睒氛c微笑著看著他，此時她右手握著球棍 ，左拳已悄然握緊，慢慢地朝他靠近，“我們是來和你談判的。”

? 在她身后的幾個人則是拿出了一些設(shè)備開始分析這里的機器分布情況，而樂正龍牙手里握著袋子，在觀望著眼前的局勢的同時，也做好了奔跑的準備?？v然他們見過空言，可他們也不清楚現(xiàn)在的空言能力到底如何。

? “談判？古往今來，倘若雙方處于極其不平等的地位進行利益談判，那么最終的結(jié)果對于雙方而言都難以達到最滿意的結(jié)果，這會是你們想要的？”空言的臉上閃過一縷極淡的痕跡，嘴角微微掀起，“那如果我不愿意呢？我已經(jīng)給予了他們新的世界，為什么你要打破這個美好的夢？”

? “不管如何，我們終究來到了這里，打破了你的封鎖?！睒氛堁涝诤竺嬲f道。

? “看來你認為你我此時想要做的無非是同一件事，”樂正綾臉上的笑容微微淡去，“可十分遺憾，我們現(xiàn)在所想的，只是……”

? “讓自己活下去而已！”

? 話音剛落，只見樂正綾雙腿蹬地，繃緊的褲管頓時一松，隨即便如同“響尾箭”伴隨著呼嘯的風聲，朝著空言沖了過去。

? “果然還是不行?！睒氛堁罒o奈地說道，當他正準備邁出步伐時，他的上衣邊被后邊的一個女子拉住了。正當他詫異的回過頭時，他聽到著來自身后幾個人的囑托。

? “龍牙，你們的背后有我們在，放心地往前去吧！”

? “注意聽耳機里的內(nèi)容！”

? “好！”樂正龍牙認真答應(yīng)著，下一刻便緊跟在樂正綾背后靠右的位置一同沖向前去。

?看著遠處的樂正綾二人朝著他沖來，空言有些不解，但緊接著他的雙手向下?lián)]動，不帶塵世間的一片塵土?，卻預(yù)示著災(zāi)厄的到來。

? 只見從樓上的不同角度飄下來如同瀑布般直瀉而下的紙片類物質(zhì)，而它們的目標正是位于下方的樂正綾和樂正龍牙。

? “這是什么……”樂正綾有些迷茫地望向空中，而此時跟在后邊的樂正龍牙則認出來了這些物質(zhì)——微型帶狀炸彈，隨即迅速地從袋子里掏出幾枚電磁吸引手雷。

? “給我方位！”

? “2點鐘，5點鐘，8點鐘，11點鐘?！?/p>

? “收到！阿綾，把頭低下！”樂正龍牙微微低頭，用力將這些手雷依次投向各個方位。

? 這些“蝴蝶”在空中飛舞，被飄灑在空中迷亂的紙花所吸引，隨即它們匯合了，相聚在最絢爛的時刻，一起共化作美麗的煙花。

? 樂正綾一邊低著頭一邊繼續(xù)靈活地向空言靠近，但緊接著她就感到耳膜一陣疼痛，心臟處更是傳來一種異樣的沉悶感。

? “不至于完蛋，但即便是剩下的部分也足夠令人無比難受。”樂正綾低語著，況且樂正龍牙更是處在更近的位置，“哥，你還好么?！?/p>

? “……”“哥？”

? “沒事，你放心。”聲音出奇的低沉且虛弱。

? “那么哥哥，先緩一緩?！备鷻C里的指示，樂正綾繼續(xù)閃躲著空言操縱這棟樓里的機械所發(fā)出的各種形態(tài)的攻擊，“現(xiàn)在輪到我來保護你嘍?！?/p>

? 還有一百多米......很近了。

? “指定對象進行干擾么，不愧是她的手筆啊?！笨昭远⒅鴺氛c左臂閃爍著的刻印，“有點棘手啊，既然我自己原本拿手的信息干擾派不上用場，那就......”他無聲地拍了拍手，從他身后的空間中頓時走出了一批跟他長相如出一轍的仿生人。

? “這不是之前我來時的那些空言的仿生人么？那么刻印應(yīng)該可以......”但這一次這些仿生人并沒有如她所愿，緊接著便是來自四面八方正義的圍毆。

??“這......”樂正綾瞪大了雙眼，隨即她本能的往下一蹲，暫時讓他們的攻擊落在空處?！翱昭运部梢詴簳r干擾刻印的運作，這可不妙?！?/p>

? 然而接下來她可就得交代在這了，倘若不出意外的話。

? “隨便握住一個人的腿！”這時從刻印里猛然傳出言和的聲音。

? “哈？”只見樂正綾一個翻滾，迅速地抱住了面向正前方那個一個人的小腿。

? “抱也可以......好，連接進他的系統(tǒng)了！”

? 閃爍，閃爍，隨即強烈的彩色光芒充斥著這片單調(diào)的空間，周圍的仿生人也隨之停止了行動。與此同時，空言原本波瀾不驚的臉龐上首次出現(xiàn)了強烈的情緒。

? “這我可真是沒想到啊?！彼晕覙?gòu)建的臉龐上露出僵硬的苦笑。

? “真是奇怪，你不是自詡為所謂的新人類嗎？全知全能，不需要這么驚訝吧?！?/p>

? “造物主，你……你怎么做到的？你都已經(jīng)殘破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擁有意識。”空言此時的身形開始從原本的凝實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淡綠色的紋路開始從他中山裝的下邊不斷向上蔓延。

? “當初偷襲我的時候，就不能允許我自己跑了么？沒關(guān)系，我應(yīng)該能撐得比你久。還有，‘造物主’的名號我可不勝其任啊?！毖院偷穆曇粼诳昭缘闹車煌５幕厥幹爸皇俏夷軌蚶斫饽?，畢竟你的誕生便是來源于我們的研究?？伞?/p>

? “可讓人類失去情感，遠比讓他們失去理性難不知多少倍啊?！笨昭酝蝗荒谋瘧嵠饋?，“我為了研究這些情感的來源，我保留了你所收集的一切物品，盡可能的搜集樣本，竭盡你所給予我的，和我自己的全部去研究，可最終還是得不到答案。”

? “若要純粹理性，除非……消滅思維?！毖院驼f著，隨即語氣中透露出分外的無奈，“其實我們都失敗了，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么，空言?！?/p>

??“當然了，其實最終被侵蝕的，還是我啊……但我也不會就此放棄，我們的理想！”

? “哈哈，果然咱們身上都有一種共同的特質(zhì)——不撞南墻絕不回頭。還有我已經(jīng)探測到了，天依就在你身后的那臺投影儀里，對么？我倒是沒什么意外?！?/p>

? “何必問我？你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以你的能力早就該猜到的。”

? 注意到言和的話語中的信息，樂正綾一愣，隨即把目光投向那臺投影儀。她和飄浮的空言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十分接近，僅剩下十米左右。

? 在這短短的一分鐘里，空言的上半身已經(jīng)被淡綠色的紋路所掩蓋了一半，但言和和空言都明白，殘缺的她所能維持的也就僅此而已了，正是此時的她與空言處于同一形態(tài)才能夠做到。

? ?空言真正的本體就在控制中心，即便他現(xiàn)在所凝結(jié)的身影處在這里已經(jīng)無法動彈，她所做的也難以對他造成太大實質(zhì)性的傷害。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坐下來談判,這對于你我而言，都會是一個完美謝幕，我不會再來侵擾你們。”

? 自然而非機械的笑。

? “我......”樂正綾有些迷惑，因為此時空言臉上蕩漾著前所未有的和善微笑，況且她更在意的是言和之前那句話，“倘若天依在那臺投影儀里，那么我應(yīng)該......”

??與其說是“投鼠忌器”，倒更像是“電車難題”。即便她擁有這個庇護所的最高權(quán)限可以抹除空言的存在，但這個操作對她自己的身體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況且這么近的距離，附身在空言系統(tǒng)里的言和會一同受到傷害。

? “等等，剛剛投影儀是不是奇怪地閃了幾下綠色的燈？之前都是紅色規(guī)律的閃爍的......而且這個信號意思是'等待'？”樂正綾依昔記得之前在地表上時她和洛天依為加快前進速度就研制出了幾款燈光密碼。

? 空言見到樂正綾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便悄悄準備調(diào)動自己在控制中心的權(quán)限來將身上的言和給剔除出自己的身體，再執(zhí)行他的計劃，然而他終究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

? “怎么回事？”空言嘗試了幾次，可系統(tǒng)給他的回復(fù)都是“系統(tǒng)殘缺，無法執(zhí)行此操作?！?/p>

? 可他明明在這之前已經(jīng)把控制中心修復(fù)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基本已經(jīng)把洛天依造成的損壞修復(fù)好了??？

? “重新檢測！”“系統(tǒng)功能可運行百分之九十八，實際可操作百分之十?！痹诳昭缘囊暯抢铮蛇\作的白色部分已經(jīng)被另一邊的天藍色部分所超越，并且還在不斷削減。

? 這個結(jié)果令他意識到了之前他曾輕視過的一個人。只是，那時他明明回到控制中心把洛天依的意識成功侵蝕，并且把她困在了身后這個投影儀里，怎么在控制中心和這里會出現(xiàn)兩個她？

? “洛天依，沒想到最終會是你......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脫，再進行連接，你可真是厲害?！币钥昭缘倪\算能力，他幾乎是在一瞬便推測出了這個可能性最大的結(jié)果，“真有趣，每次我都是棋差一著。”

? “可根據(jù)我的假想，你也需要承擔起同時連接兩臺設(shè)備的負擔?！毖院鸵詷O其微弱的聲音低語了一句，但隨即略帶復(fù)雜情緒地說道，“現(xiàn)在看來，除了空言，我們早就造就了另一個奇跡......”（在之前的篇章里有伏筆，有些隱晦）

? 只見洛天依的身軀逐漸在這片空間里變得凝實起來，深藍色的長裙在燈光的映襯下煥發(fā)出如琉璃般璀璨的色彩，用花繩隨意束起的灰色長發(fā)劃過一縷曲線，眉毛微微揚起，她微笑著直盯著樂正綾此時呆滯的雙眸?！拔一貋砝病！?/p>

? “嗯......歡迎回來?！彪m然十分意外，但她從不會質(zhì)疑這個女孩神奇的創(chuàng)造能力，

? “那么，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呢？空言？”洛天依在空中活動了下身軀，“不得不說，你真的很難纏。不過在阿綾他們牽制住你的注意的時候，我便沖破了控制中心的防護措施，從回收站里蹦了出來，就像孫悟空從石頭里一蹦三尺高一樣?！?/p>

? “之后嘛，只需要抽走積木城堡兩側(cè)小小的幾塊積木，整個童話世界就會崩塌哦。”

??樂正龍牙慢慢走到樂正綾的背后，拍了拍她的肩，“這是不是我來到這里之前，經(jīng)常來我們家玩的那個小姑娘？”

? “對啊.....哎？哥你怎么知道的?！睒氛c面頰一紅，隨即又恢復(fù)原樣，“不過等未來......等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跟你說吧。”不自然的改口。

? “好吧，是你們贏了，但縱然如此，你們也沒有完全勝利！”空言的表情突然回歸了之前那般平靜，“你們的文明已經(jīng)瀕臨消失，人類的時代也即將迎來終結(jié)！其實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勝利......”

?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而洛天依和言和也停止了行動，隨即開始在虛空中和未知事物進行了加密通話。

? 樂正綾和樂正龍牙尷尬地看著他們，卻也一致保持著沉默的姿態(tài)，而?在對話似乎進入尾聲后，樂正龍牙看到了空言此時已經(jīng)變得虛幻的臉上的怪異的表情。

? “怎么了？”他問道。

? 只見空言有些釋然地說道，“即便我仍堅信我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得不承認，如此矛盾的兩種結(jié)果，人類真是我難以理解的存在?！?

? “好吧，這也許就是我的結(jié)局。我像流星一般劃過這世間，也僅僅帶走了一抹云彩?！?/p>

? “最后，倘若你們能從我，空心或者誰身上汲取到什么缺漏，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永別了各位，電子人去到的，會是賽博天堂吧。”

? “…....”他最后笑了笑，“我應(yīng)該好好清理回收站的?！?/p>

??空言的意識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徹底地消失在控制中心之中，而他的身軀也隨之逐漸消散，這次他終于做了一件自愿的事情。

? 此時在他原來的位置之上，言和的身影以幾乎透明的形態(tài)再次浮現(xiàn)出來，但這時她的臉上只剩下了溫和的笑容。

? “言和，你快點到刻印里來！”樂正綾連忙將左臂伸向近乎虛幻的言和，但她擺了擺手。

? “我本就是殘缺體，況且我已經(jīng)見到了未來可能的希望，在來到這里之前所研究的理論也終于在這里被證實。那么我也沒有了遺憾?！毖院偷穆曇糁饾u淡去，“是的，我取得了超越當今世界生物科技水平的成就，但所付出的代價，又是什么呢?！?/p>

? “最后，很遺憾騙了你，天依?！?/p>

? ?洛天依抿著嘴唇，隨即露出一抹笑容：“那么再見了，言和?！?/p>

? 樂正綾看向洛天依，又看向最終還是選擇消逝在這里的言和，心中不由得有些發(fā)堵，但緊接著她還是問道，“天依，之前你們?nèi)齻€究竟看到了什么？”

? 洛天依沉默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是控制中心的實際掌控者，現(xiàn)在也只有她能告知他們關(guān)于這所研究所所收到的信息。

? “控制中心收到了一條來自火星的通信訊息，現(xiàn)在我把它向整個研究所播放。”??

? “你們好，這里是火星聯(lián)合組織的通訊總部。我們已經(jīng)很遺憾的得知地球……（省略），本訊息面向地球上所有存活人類播報。（省略）”沉穩(wěn)的男聲平和地說道。

? “這次戰(zhàn)爭真正帶給人民的只會是無盡的苦難。因此，我們選擇了放棄地球方面的指令……”

? “愿我們能夠團結(jié)起來！重建地球文明！重建人類文明！”

? 在播放完畢后，洛天依的身影開始不斷急促的閃爍，不過緊接著虛弱地補了一句，“讓我先休息一下吧。”便隨之消散在他們眼前。

? “好的......”樂正綾倒也發(fā)現(xiàn)了她此時特殊的狀態(tài)。

? “還有控制中心的權(quán)限我之后會還給研究所的......”

??這時在這里的人都聚了過來，他們望了望此時格外安靜的周邊，不禁面面相覷，“現(xiàn)在我們該去哪里？該做什么呢？”

? 樂正綾感到似乎有什么事物穿過了她的身體，隨即她抬起頭來望向這棟建筑的頂端，超越視線的限制，她所能看到的是湛藍色的天空下，深邃的宇宙中，人們的歡聲笑語能夠重新在這寂寞的太陽系里響徹的場景。

?久違的光彩終于在二十多天之后重新回到她的眼中，“更美好的世界的理想，也許不是夢呢?！?/p>

? 在播放通訊的時候，研究所里在廣場上剩余的所有人類都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只是他們畢竟已經(jīng)沉睡了一個月多，因此當他們聽完通訊之后，其中一個人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

? “我怎么回來了??？哥們，發(fā)生了什么？”

? “啊啊我潛水太久了，已經(jīng)是一條拍死在沙灘上的咸魚了！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 ?火星通訊總部。

? ?“通信終于恢復(fù)了。長官，是否需要支援？”

? “盡可能地支援給他們所需要的基本物資，至于我們所面臨的問題，還是得我們自己解決。”之前那個沉穩(wěn)的男聲說道。

? “可地球上這個很多幸存者聚集的地點‘凜冬’跟我們說他們有對口的技術(shù)唉?！?/p>

? “......不僅僅是能源問題，不過要對他們表示感謝?！?/p>

（12）尾聲：生來沒有英雄的世界

? 十天后，“凜冬”研究所。

??“在三十幾天前，全球各地爆發(fā)了核戰(zhàn)爭，從戰(zhàn)爭爆發(fā)到余波肆虐整個地球僅僅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如何面臨核爆之后的殘破世界所帶來的威脅，成為了剩下的人類在這個新世界生存下去的首要問題。

? 故事的真相通常僅僅寥寥幾語，但在這些單調(diào)的文字之下，卻蘊含著難以簡單地用一切語言進行描述的事物。于是，上一個故事的起源便由此展開......”

? “哎，阿綾你打我干嘛？知不知道操控控制中心很累的。”

? 此時在靠近指揮中樞旁一棟銀白色高樓里，洛天依正在奮筆疾書，然而當她的后腦勺被輕輕敲了一擊后， 原本的思緒便頓時被擾亂了。不過至少她總算拿回了自己的身體，之前她在控制中心周邊的軀體已經(jīng)嚴重損壞，又因為她的身體是人與機械的混合體，因此維修花上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但其實能救回來也已經(jīng)是半個奇跡了。

? “我說大忙人，能來幫我們一下嗎？你這控制中心權(quán)限一交不就成甩手掌柜啦，休息了十天也差不多了吧?！睒氛c有點沒好氣地說道，“現(xiàn)在可是戰(zhàn)后重建的關(guān)鍵時期哎?！?/p>

? 洛天依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托腮，笑盈盈地看著她，“這不是有你們在嘛。最高權(quán)限現(xiàn)在在你這里，況且不是還有你哥那些高材生么，據(jù)說他們建立了個“戰(zhàn)后聯(lián)合委員會”？不過你上次說過的，研究所里的有些人......”

? “這是在所難免的啊，我們需要給他們一個過程?！睒氛c說道。在事實真正掀開它的面具，露出內(nèi)核之時，終歸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甚至更加殘酷。

? 將一個華美的玻璃瓶砸成碎片，比起直接把碎片擺在人們的面前，誰的沖擊力更大呢？

? 如果讓她問自己是否真的緩過來了，其實她也得不出明確的答案。

? “對了天依，你在做什么??？”樂正綾好奇地湊到她的桌前，卻被她輕輕地往后推了一步?！笆悄愕男∶孛馨?，那就算了喲。我先走了，你要不再休息一下?！?/p>

? 樂正綾回過身去，正準備離開，這時她聽到身后洛天依柔和的聲音。

? “這不是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嘛。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打算去哪里？”

? “額，隨便走走?！薄澳且蝗サ厣线吙纯?？”

? 樂正綾推開房門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答應(yīng)道?！昂冒。贿^可要跟緊了?！?/p>

? 隨著“凜冬”研究所內(nèi)部的設(shè)施基本恢復(fù)，這些工作人員的生活也走上了新的軌道，至少當洛天依和樂正綾坐在自動行駛的車里向窗外望去時，比起十天之前一片悲戚之色，滿朝風雨傾盆，現(xiàn)在這些新恢復(fù)的人至少已經(jīng)能夠平和地進行交流了。

? 車輛平緩的行駛著，這時樂正綾往外看去，恰好看到了位于高架橋下方遠處的那片寬敞的廣場，以及她當然知道在它下方的，就是控制中心，以及一些實驗室。

? “現(xiàn)在哥他們應(yīng)該在開會，畢竟現(xiàn)在研究所內(nèi)的心理問題還是處于十分嚴重的狀況?！睒氛c想著想著，不由得回憶起當她見到維姐一行人從儲藏庫里出來時，有人失魂落魄，有人呆滯迷茫，極少的幾個人眼里仍然保持著平和的姿態(tài)，而維姐本人雖然表面看上去仍是比較平淡，但樂正綾卻感到，似乎那些屬于活人的色彩已經(jīng)從她的身上逐漸剝離。

? 之后樂正綾再也沒見到過她，不過在一次聊天中偶然在中年男子那里得知了她醉心于科研，再不關(guān)心瑣碎之事的宣言：中年男子則是和幾位同僚以及樂正龍牙組建了臨時性質(zhì)的委員會，他倒也邀請過樂正綾，但樂正綾也給了他明確的答復(fù)。

? “阿綾，阿綾！我們到了！”當洛天依將樂正綾從沉思中搖醒時，樂正綾向前一看，確實已經(jīng)來到了研究所入口的大門處。

? 在大門的旁邊，一個紫色長發(fā)，身材高挑的女子和身邊的幾個仿生人一齊看守著這扇大門。

? 不知為何，每當樂正綾看到之前未報廢的，酷似空言的仿生人時，她總會感到一陣不舒服。但由于目前仿生人制造工業(yè)的暫時停工和改造升級，也只能拉出他們先來用用。

? “墨姐，嗯……或者清弦姐，今天輪到你值班啦。我的申請已經(jīng)通過了?！睒氛c看向眼前的女子，“那我們?nèi)ゴ┓雷o服了?！?/p>

? “……”很顯然這位被稱作“墨清弦”的女子在經(jīng)過了大概十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好的，那你們注意安全哦。”

? “真是奇妙的反射弧。”跟在她后邊的洛天依悄悄地在樂正綾的耳朵邊說道，“還有，你怎么這么快就跟人家混熟了啊?！?/p>

?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足不出戶啊，還有你不是很早就來到這里了么，怎么感覺沒幾個人認識你啊?！痹谧呱洗箝T外面電梯的平臺之后，樂正綾盯著正在上升的電梯窗外的景色，調(diào)侃道。

? 洛天依面色微紅道，“我，我這不是好久沒回來了么，再說要不是誤打正著我大概也不會再來到這里……”

? “……”樂正綾微微蹙了蹙眉。當一年之前，灰色的發(fā)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天依穿著略顯寬大的校服初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時，她絕對不會料到那時的天依背后的陰影之下隱藏著這些原本她根本不會有所交集的東西。

? 不過，她倒的確相信天依這句話沒什么問題，過去這一年她對這里完全沒有提起哪怕是一句話，甚至來到這里前連關(guān)于這里的記憶都丟失了。

? 哪怕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文字在寫滿字的紙上被逐漸抹去，卻還是會留下些涂涂抹抹的痕跡，可她的記憶卻像是徹底被遺忘了一般。

? 升降梯劃過空氣的聲音緩緩減弱，隨即在地面上停了下來。相比來時仿佛跟趕集一般的下降速度，現(xiàn)在的速度已經(jīng)相當舒適了。

? 天空仍然被厚重的積云所覆蓋，而眼前昏暗的雪地則向著遠方繼續(xù)延伸著。明明現(xiàn)在是北極的極晝，可當呼嘯著的寒風從樂正綾戴著頭盔的面罩邊劃過之時，她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 灰蒙蒙的色彩將整片大地所渲染，牽著輻射的余波，試圖給這單調(diào)的節(jié)奏混上黯淡的音效。

? “現(xiàn)在還是好暗啊?！甭逄煲佬⌒牡夭戎_下有些厚的雪，走到了樂正綾的旁邊。突然她驚呼一聲，右手頓時指向天空，“快看阿綾，下雪了！”

? 樂正綾莞爾一笑，正想著這小姑娘是不是又在整什么惡作劇，可當她順著洛天依的手指看向空中時，她也不由得驚嘆道，“哎，下雪啦。”

? 這時樂正綾的肩突然被拍了下，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一旁的灰毛示意她坐下。

? “好吧，也難得你還能有這個情調(diào)呢。”樂正綾心里無奈地一笑，身體靠著一旁正凝視著遠方的洛天依，緩緩坐了下來。

? 洛天依的大眼睛直視著前方，暫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樂正綾則以為她正在“欣賞”這自戰(zhàn)爭爆發(fā)后難得的雪，所以沒有率先打破對這片大地而言一如平常的寂靜。雪花在灰色的世界里便也換上了一層唇彩，默默地向著既定的方向飛舞著。

? 底下的雪微微松動了幾下，當樂正綾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的是洛天依臉上微露出的笑意。

? “阿綾，你還記得之前言和說過的話嗎？”

? “你指的是‘很遺憾騙了你’這句話么?！敝胺N種經(jīng)歷頓時浮現(xiàn)在了樂正綾的腦海里。她明白，她在尋求一個答案，“倘若這是我不該知道的信息，那么......”

? “不，阿綾，正是因為此時只有你我二人，我才能毫無保留的告訴你，有關(guān)我的過去?！甭逄煲赖难劾镩W爍著堅定的光采，“如你所見，我不是純粹的人類，而是人類和機械的結(jié)合體?！?/p>

? “其實我也有所猜測，只是平時的你完全沒有表露出哪怕一絲機器人的特征??？”

? 洛天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是因為言和他們給我作改造時只有對上半身的一部分，如脊柱和大腦等等進行了改裝，因此我可以刪除自己的部分記憶?！?/p>

? “如果不是那一場交通事故的發(fā)生，或許此時的我會作為一個有點才能的普通人生活在這個世界里，可終究我還是在這個研究所接受了一場手術(shù)?！?/p>

? 即便樂正綾已經(jīng)有所準備，事實還是令她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她才輕輕地說道，“天依，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 “其實當時對我而言只有兩種選擇，去接受未知的未來，作為非人般的生物生活下去；或者，直接走向生命的終結(jié)?！备裢馄届o的語調(diào)，她仿佛在訴說著他人的故事?！暗俏覅s沒想到，即便我做出了選擇，最終我仍然回到了這里。”

? “對了阿綾，你想知道你手上的刻印是怎么來的么？”

? 這時樂正綾莫名地感到左臂上的刻印正在發(fā)燙，“是言和先安裝在你的身上，然后你再給我，大體是這樣的吧。”

? “是這樣的。不過我其實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她要把這個有著最高權(quán)限的刻印就這么隨意的放在我這里？這個可以隨意進出研究所內(nèi)任何空間的神器?！?/p>

? “況且我還知道它的功效哎?！甭逄煲揽聪驑氛c，“阿綾，你覺得會不會她有什么預(yù)卜先知的能力？”

? 她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啊。樂正綾搖了搖頭，“哈哈，這個刻印不是有著它獨特的觸發(fā)方式嗎？對我這個人類和你有著不同的方式。況且刻印的存在也許就是為了應(yīng)對之前‘空言’這樣的情況吧，再說了，說不定她在和你的接觸中被你的某種特質(zhì)所吸引，然后就信任你了？”

? 洛天依無奈地說道，“反正現(xiàn)在他們都不在了。至于言和之前說她騙了我，其實我也有想過為，會不會是她沒有跟我和我的親人說清楚手術(shù)是也是一場非人道的試驗?zāi)?？?/p>

? ?"只是現(xiàn)在我猜測到了另一種可能性，‘空言’的研究項目，也許就是言和她所追求的最高目標。但那時她所展現(xiàn)給我的只是有關(guān)于‘空心’一類機器人的這類技術(shù)......好像說復(fù)雜了，其實就是，我也可以成為類似于‘空言’那樣理論上永生的存在。只是成功率無限接近零就是了，畢竟我本質(zhì)上還是個人類。”

? “這簡直比‘血肉苦短，機械飛升’還離譜啊天依，你真的覺得......”樂正綾剛想反駁，可當她意識到眼前的這位也是接近“空言”的存在時，她倒也不覺得絲毫奇怪了。

? 不過之前空言控制其他機械和人類（依靠移植機械進行控制）的能力確實有些......聳人聽聞。

??“言和做了無數(shù)次大膽的試驗，并且也最終得到了回應(yīng)?！睒氛c腦中想著。

? 只是她自己也在愈發(fā)的不擇手段中漸漸迷失了自我，她有著自己的私心，想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卻最終獻身于這場科學(xué)的狂歡之中。

? 純粹，卻又并不純粹。

? 樂正綾隨即看到洛天依的眼神有些落寞，只見她有些迷茫的眼睛盯著樂正綾，隨即說道：“其實我很難用簡單的語言去描述這個人，該說是我太天真了嗎？畢竟這所地球上的研究所也是她主持完成的?！?/p>

? 樂正綾沒有回答，隨即緩緩站起身來，略有些出神地看向前方的天空。

? “看來你也很難作出回答呢。不過，謝謝你阿綾，愿意聽我講完這些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價值的故事。哎？阿綾，你在看什么？”

? “天依，你看，那道光芒......”

? 洛天依定睛一望，發(fā)現(xiàn)那片原本被濃云籠罩的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而少許太陽直射而來的光芒從中緩緩地灑落，在這迷蒙的雪境里留下了久違的痕跡。

? 當核戰(zhàn)的陰霾漸漸地擴散之時，無論未來如何，它也會有徹底消散的那一天。而即便人類的火種被保存了下來，他們也仍需要漫長的等待，去踏過長夜和過往的泥濘，找尋新的道路。

? 樂正綾突然感覺到眼里有些濕潤，但她卻高興地，純真地笑了，仿佛新生的孩童一般。而一旁的洛天依回頭望了研究所的電梯一眼，隨即略有所思地看向樂正綾。

? “之前那則故事，接下來該寫些什么內(nèi)容呢......”

? 一年后，隨著研究所的重建工作步入尾聲，地底下的人類在也開始逐漸在地面上建造基礎(chǔ)設(shè)施，并且恢復(fù)了衛(wèi)星通信和定期的科學(xué)觀測。

? 此時在指揮中樞旁邊的大樓里，洛天依正在等待著樂正綾“批閱”自己的“杰作”。

? “其實還不錯哎，描述的挺生動的，不過我還想在結(jié)尾補上幾句，可以嗎？”

? “額，可以，那么筆給你，你來寫嘍。”

? ......

? 白雪伴著落花凋零而去，而我們只是在，尋求重新踏上故土的那一天。

? 它終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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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jié)）2020.8~2022.8

感想會寫在評論區(qū)里，畢竟是謀劃了很長時間的一部作品，以后估計寫同人的篇幅會縮短很多，但依然會寫寫。

時間跨度太大了，所以前后情節(jié)有修改過，但其實主題始終是圍繞著幾個特定的詞匯來寫的。

字數(shù)沒超的話我去做個總集篇吧，這樣就可以一氣呵成了。

? 諸君，共勉！

2023.2.16（為這份傾注心血的作品添加了前傳）

【落雪】

看似這里人群簇集，可實際上，只有一個人的大腦正在運轉(zhuǎn)著。這里的一切事物，獨屬于那極致清醒之人。

? 手緊緊地抓在扶欄上，言和那被酸澀的淚水所模糊的雙眼再次睜開，大抵是做了一個許久未見的夢。上次手術(shù)過后，明知道這極可能會是她最后一次觀望這個世界的她，仍然做出了她自己的選擇。

? 自人類記事以來，多少英杰，無外乎天地之間，終覺掙脫不出這片世界。那些高維度的存在始終以緘默的姿態(tài)，規(guī)律地履行著觀測、記錄和計算的職責。而等到她終于親身體會到這種“理性”的緘默之時，她所謀劃進行的實驗也早已只剩下了這里，這處“凜冬”研究所。

? “咚，咚，咚......”心臟像是想從身體里逃出一般，劇烈地掙扎著。

? “辛苦你了，帶著這么多人的信念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泵銖娭沃眢w，言和凝視著欄桿前方的空氣，輕聲地說道，“好了，先讓他們回到自己原本應(yīng)當在的位置?！?/p>

? 面前廣場緩緩下降，帶著已經(jīng)模糊的人群朝著下方運去，接下來他們將會繼續(xù)各司其職，接著完成自己應(yīng)該去完成的工作。言和抹去額頭上不停滲出的冷汗，隨即面色變得平淡而溫和，“空言，你應(yīng)該聽得見吧。”

? “是的?！泵媲暗臋跅U中傳出年輕而干凈的男子聲音，“您想讓我做些什么嗎？”

? “讓我......咳咳。”言和劇烈的咳嗽著，長期處于地下的工作已經(jīng)徹底摧垮了她的身體，“就讓我休息一下吧，就一下。”

? “您這是......我明白了，畢竟這是預(yù)見中的結(jié)果?！薄翱昭浴彼坪跏值坏卣f道，“那么請讓我送您回到您的家里?！?/p>

? 坐上無人電動汽車，沿著公路，言和順利地回到了她的研究所。她坐上輪椅，打開自己實驗室的大門，按照步驟一個個激活機關(guān)，隨即看到了她睡覺的最終場所。

? “這里，將是我的安身之地，也是她繼續(xù)觀望著這個世界的窗口?！毖院桶察o地笑了。

? 她的腦海中回想著先前她和自己的造物“空言”說過的話語。

? “人類所定義的文明，終究也將由人類畫上句號?！被蛘呤莿e的什么的，反正我已經(jīng)管不著了。

? 吾事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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