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GREATER GOO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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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回憶錄的最新一段摘取在幾個方面——尤其是其對鈦族外交手腕運作方式的深入洞察力——很能引發(fā)讀者的興趣。如果它不是那么容易把“地毯”弄得一塌糊涂，那么可算得上是異形武庫中一件至少與精英戰(zhàn)斗服同樣強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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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鈦帝國目前正與帝國展開合作，發(fā)動一場打擊泰倫蟲巢艦隊的聯(lián)合戰(zhàn)役，但是鑒于它們那聲名狼藉的機會主義作風以及對所謂“上上善道”的執(zhí)迷追求，我們很難把那幫家伙視作可靠的盟友。我們得先明確一點，它們的這一信條在哥特語中更為準確的譯法是“極致的損人利己”。我會把將其與我們自己在這一方面的行事方針進行比較的工作留給那些比我更加憤世嫉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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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回到凱恩本人的問題上，即便凱恩沒在締結(jié)協(xié)約方面發(fā)揮重大的作用，無疑也在防止它的早夭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畢竟若是當真發(fā)生那種情況，將會給我們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zāi)。他這么做的動機自然是出于完全的個人考慮，至少在他自己的描述中是這樣進行表述的。和往常一樣，我把“他的話到底有多么可信”這一問題留予讀者們自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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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我在之前幾卷的摘取過程中所養(yǎng)成的習慣，我把他的講述盡可能保持在原汁原味的狀態(tài)，只將它拆分成了若干方便讀者閱讀的章節(jié)，并在必要時插入額外的說明性材料，對偶爾出現(xiàn)的晦澀難懂的指代事物進行說明，或是提供宏觀背景文獻來補足他以自我為中心的可悲敘事方式所常常遺留下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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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莉·維爾，異形審判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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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對鈦族作何觀感，有一點必須要承認，那就是它們知道該怎么打好一場“漂亮仗”，對此，這些年來我自己已經(jīng)反復(fù)說了很多遍。事實上，要我說，它們在夸德拉維迪亞戰(zhàn)役的收尾階段表現(xiàn)得實在“太過出色”了：鑒于我非止一次與那些該死的藍皮【注：鈦族人的膚色實際上和人類一樣存在著差異性，不過大多數(shù)個體的膚色似乎都處于淺灰與更淺的天藍色之間，這貌似是在它們新陳代謝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鈷所帶來的結(jié)果。對這些生理細節(jié)感興趣的人都可以參閱甘德馬克賢者于帝國異形生物學期刊第MMMCCXXIX卷第8897期第346-892頁發(fā)表的開創(chuàng)性論文《關(guān)于鈦族血液學的一些初步結(jié)論》，以及于同一雜志第MMMCCXXIX卷第8899期第473頁-857頁發(fā)表的《拉斯姆森對鈦族血紅蛋白進行分析的初步結(jié)果沒有明顯的方法性錯誤》，以及在接下來的一個半世紀里他與編輯愈發(fā)尖刻的往來書信，他們會在其中找到甚至比自己想要了解的知識還要豐富的內(nèi)容。】討厭鬼們爆發(fā)過沖突，事前我一直認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等著我們，但實際上它們給我們帶來的麻煩遠比那要嚴重得多。當我抵達行星首都時，每走一步都要躲避等離子彈丸，我們在整個星球范圍內(nèi)的防御都處于崩潰狀態(tài)，而很明顯，距離它們徹底占領(lǐng)這僅存的最后一塊帝國飛地不過只是個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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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允許夸德拉維迪亞被敵人攻陷。”布拉迪克將軍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這完全背離了擠在僅存的帝國防衛(wèi)軍衛(wèi)戍駐地下面指揮掩體里每一個人的認知——大伙兒都心知肚明淪陷不可避免。將軍暗灰色眼睛的深處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這使得他不健康的蒼白皮膚顯得更加引人注目。長時間以來只能用咖啡和興奮劑來取代睡眠，而且對他來說，恢復(fù)平衡的時間已經(jīng)完全過去了。他抬高了自己的嗓門，壓過了遠處隆隆的炮火聲，令我暗暗心驚的是炮火聲顯然比早上更加響亮。仿佛是為強調(diào)這一事實，天花板附近的某個凹處被震掉的一些灰塵，沐浴在數(shù)道鬼鬼祟祟鉆進射擊口的陽光中慢吞吞地翻滾下落?！叭羰钦娴陌l(fā)生那樣的事情，整個分區(qū)也會隨它一起落入到敵人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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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就是鈦族選擇首先攻擊夸德拉維迪亞的原因，此地位處幾條亞空間航道的交匯之處，便利的交通條件使其成為了天然樞紐，帝國軍用運輸船只借助這里方能維持兩大勢力之間持續(xù)被侵蝕的緩沖地帶的軍事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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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可能有點兒夸大其辭。”我擦掉了在衣袖上安營扎寨的灰塵，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會很像是在說撤退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選擇。“不過將軍認為要考慮有序撤退會導致的后果的思路完全正確?！敝辽倬退?，那很有可能會召來一支以怯懦和無能為罪名對他實施軍法的行刑隊。鑒于他在幾個月里面對敵方壓倒性軍力優(yōu)勢一直進行著頑強的抵抗，這樣的處置并不公平，但總得有人來為這場慘敗負責，而這替罪羊的角色肯定輪不到那些起初派遣人員匱乏且裝備不足的防衛(wèi)軍部隊來此御敵的軍務(wù)部白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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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們應(yīng)該撤退？”一名高級參謀開口問道，他的樣子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條潛在的救生索。如果大名鼎鼎的凱法斯·凱恩建議掉頭逃跑，那么他們也很難會因為聽從我的建議而受到指責。畢竟從宏觀視角上來看，這正是政委的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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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搭乘第一班穿梭機撤離?！蔽疫@話完全出自真心，但附上了一個恰好足以讓他們認為我是在開玩笑的微笑?！暗拖癫祭峡藢④妱倓傊赋龅哪菢?，很不幸，這并不成其為選擇?！蹦愣?，這不是因為我當時頭腦發(fā)熱，想要實現(xiàn)什么高尚的自我犧牲，而是因為任何體型大于伺服頭骨的飛行物都會在其徹底離開起降平臺之前被鈦族擊落，而且我們在軌道上也沒有留下什么能夠勝任亞空間航行的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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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強調(diào)我的話，而且也是因為帝皇陛下不時會展現(xiàn)出與他那惡俗幽默感相同的戲劇品味，一絲微弱的震動襲擊了指揮掩體，另一連串灰塵急速敲打著我的帽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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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正在路上?！辈祭峡说恼Z氣就像是想要通過足夠的信仰來使愿望成真。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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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肯定是會被派來的?！蔽疑踔帘葘④娺€要更加看中那一絲渺茫的希望。就在我六周前準備登上那支小型救援艦隊啟程開拔的前一刻，我那位常年一起共進晚餐的伙伴——齊凡總司令【注：盡管這二人在軍隊那有些錯綜復(fù)雜的禮儀體系中的相對位置阻礙他們建立起像是不折不扣的友誼那樣牢靠的關(guān)系，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比凱恩暗示的要更加暖心，特別是到了這一時間點，這一千年的最后一個十年，距離凱恩那正式而又被頻繁打斷的退休生活只剩下了五年時間?？紤]到他們各自職責的緊迫性質(zhì)，他們只得盡可能頻繁地舉行聚會，而且毫無疑問在聚會期間二人都很享受對方的陪伴。】向我保證，他會召集一支規(guī)模夠大的特遣部隊趕去增援被圍部隊，并打發(fā)鈦族人抱頭鼠竄滾回老家，而在此之前他希望事實會證明與我同行的這些先頭部隊足以支撐住防線。若是鈦族人沒有抱持相同的想法——派出一支增援部隊來匹配我方的援軍，那么這一處置理應(yīng)獲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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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好的方面來說，我認為，我們已經(jīng)成功扼殺了異形們想要輕松取勝的妄想，而且若是與我同來的卡塔昌沒有表現(xiàn)得如此頑強，防區(qū)無疑會被敵方占領(lǐng)，但在我看來，局勢令人十分不安，仿佛我們的所作所為只是在延后那不可避免的敗局。我確信齊凡正竭盡全力組織一支合適的救援部隊，但在過去幾年里泰倫蟲巢艦隊一直在向帝國的腹地挺進，我們不得不把太多的軍備資源拿去牽制它們，之前承諾的增援部隊即便真的能夠抵達這里，可能也需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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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繼續(xù)堅守?！辈祭峡说膬蓚€肩膀因為他那疲憊的決心而耷拉了下來，顯得與他那頗為華麗的莫爾迪亞短上衣上鮮明的折痕并不相稱。我嚴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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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別無選擇。”嘴上表示同意的我心中十分明白這句話所蘊含的諷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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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起初我本不需要跑來趟這趟渾水。我此時的職位是附屬于總司令參謀部的政委會聯(lián)絡(luò)官，這一便利條件讓我能夠隨意挑揀自己的工作，這遠遠超出了我在自己那漫長而又不光彩的從軍生涯早期時的想象，那時候盡管我竭盡全力想讓自己的生活保持暢通無阻的奔馳狀態(tài)，但周圍的環(huán)境與政委會的長臂還是會不斷地把我推入險境。我因勇敢無畏以及引人注目的大膽行為而賺得的名不副實的聲望自然迫使我不能遵從自己的本性——無限期地滯留在克洛努斯【注：這是帝國防衛(wèi)軍的集結(jié)待命區(qū)，凱恩在他的從軍生涯過程中參加的許多戰(zhàn)役都是在這里進行籌謀與集結(jié)軍隊的。】，眼瞧著我的副官尤根處理大部分被送進我辦公室的文件，而自己卻在盤算能溜出去多長時間來享用自己的午餐。要維持這份虛名就意味著我要不時跑到前線上露臉，激勵部隊并提醒齊凡“有我在旁相助，他是多么幸運”，同時在這一過程中盡可能地遠離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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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這樣的考慮，前往夸德拉維迪亞做一次短期旅行看上去正好符合我的需要，就像我說的那樣，我們以為我搭上的這支救援艦隊會使戰(zhàn)爭的天平向有利于帝國的方向傾斜，所以我就妄想在我們抵達那里之后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遠離麻煩。而更重要的是，它能讓我舒舒服服地遠離蟲巢艦隊的入侵路線。我不想讓自己在回收池里以一團粘狀物的形態(tài)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如果某人明確表示他們需要一位帝國英雄過去坐鎮(zhèn)，讓部隊在大批行走如風的可怕怪物面前保持鎮(zhèn)定，那么我預(yù)想的那種悲慘情況極有可能會變成現(xiàn)實。所以在統(tǒng)帥部草擬計劃為遏制泰倫威脅做最新的嘗試時，讓自己缺席恰恰是個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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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贅言，我們順利抵達了目的地，乘坐運輸艇到達了地面，位于軌道上的星港設(shè)施未能在鈦族的第一次攻擊中幸免于難?！?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事實上，大部分軌道設(shè)施基本完好，但往好了說，它們周圍那大批的碎片也會讓停靠星船變得相當困難。】我們自然在登陸過程中遭遇了一些麻煩，但海軍在空中仍留有大批的戰(zhàn)斗機，它們的數(shù)量足夠幫我們趕走背上的大多數(shù)“跳蚤”，除了很少的一點損失之外，絕大部分部隊都安然落地，在行星首都周圍開始掘壕固守。布拉迪克和他的莫爾迪亞手下們非常歡迎我們的到來，特別是當我們的第一波反擊將敵人的部隊逼退到了首都的外圍居住圈，他們的情緒更是到達了頂峰。在大約第一周的時間里，整個局勢看起來就仿佛是我們趕跑了外星人，不過作為一名老兵的我憑借豐富的經(jīng)驗，認識到收復(fù)整個世界將會是一個漫長而又艱巨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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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我原本的設(shè)想，最好是能趁齊凡和海軍對付泰倫時，可以長時間舒舒服服地躲在后方偷懶。運氣好的話，我可以在這里拖延足夠長的時間，等他們啟程之后再返回克洛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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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兩周后，一支意外出現(xiàn)在軌道上的鈦族“商船”【注：盡管凱恩明顯是在冷嘲熱諷，但這確實是鈦族對己方大型主力艦的稱呼，這種多用途艦船有著堪與帝國專用運兵船相匹敵的裝載空間，且兼具戰(zhàn)列艦的火力。盡管就像海軍喜歡說的那樣，至少守軍可以集中火力來對付更少的敵艦。但起碼可以這么說，這種多功能艦船在行星攻防戰(zhàn)中很令人不舒服。】隊令我感到相當不快。出于運氣或是骨子里的狡猾——要是了解它們的話，可能會更傾向于后一種答案，它們在帝國艦隊啟程返回克洛諾斯的幾天后進入了星系。大軍長驅(qū)直入，直撲行星，星系防衛(wèi)艦隊的炮艇在敵人的首次入侵期間就已被系數(shù)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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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些情況讓我失去了偷懶的余裕。盡管還沒丟掉性命，但我此時的處境比之先前更加艱難，于是我發(fā)表了幾句鼓舞士氣的陳詞濫調(diào)，向掩體中的每一個人道了晚安，然后以“出外視察，確保讓我們外圍防線上的士兵能夠盡職盡責”為名離開了那里。我不確定敵人今晚是否會發(fā)動總攻，但若是當真發(fā)生那種情況，指揮掩體將會變成一個非常危險的是非之地，不再適合我安身保命。我毫不懷疑鈦族人的高科技巫術(shù)能夠精準查明它的位置，把這里當作某支突擊小隊的首選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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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會議進行得順利嗎？”尤根從陰影中現(xiàn)身，那身與眾不同的濃烈體味在他開口之前足足問候了我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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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加過比這順利得多的會議?！蔽业幕貞?yīng)相較于平時顯得更加坦誠。此時尤根已經(jīng)跟了我差不多七十年，他拯救我這條爛命的次數(shù)多到我們兩個數(shù)都數(shù)不清，而我對他就像對待每一個人一樣，在以誠相待方面頗有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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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簡短的交談不時會被遠處重武器的射擊聲打斷，不停閃爍的炮火就像是一場正在聚攏的風暴，撕裂了傍晚時分那灰色的烏云，放眼望去，淡紅色的天空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這紅色也并非全然是日落帶來的結(jié)果——分布在這座圍城周圍的十幾個住宅區(qū)燃起了大火。不幸的是，火焰風暴限制了我們雙方的行動，而實際的情況甚至可能更加糟糕：異形利用它們的反重力車輛幾乎能夠隨心所欲地躍過那些障礙物，不用像我們的奇美拉與黎曼魯斯那樣被迫要艱難地清理道路，最終卻很有可能只得在伏兵的包圍之下迎來終結(jié)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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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要來點兒坦拿茶嗎？”尤根從他習以為常在身上掛滿的那些糾纏不清的袋子中翻出一個保溫瓶。我感激地把它接了過來。由于行星首都地處赤道山脈，所以這里的夜晚有些寒冷，不過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床话咽锥冀ㄔ谝粋€稍微溫暖一些的地方?！?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因為考慮到夸德拉維迪亞作為一個交通樞紐對于帝國的價值，地面上的城市在重要性上不及它們上空的軌道碼頭。反過來說，這意味著它們是在靜止軌道上各種設(shè)施在星球的投影上被建造起來的。按照定義，所謂的靜止軌道投影就是指位于赤道上的一塊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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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蔽亦芰艘豢诜枷愕娘嬃希屑毱肺吨枪闪飨蜃约焊共可钐幍臏嘏??！拔覀冞@就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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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聽你號令，長官?！备惫傧蛭冶ＷC道，隨后就爬進了火蜥蜴的駕駛座。這輛車是我們到達后不久從車庫里征用來的。車子的引擎已經(jīng)發(fā)出了輕聲哀鳴，尤根作為一名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老手不會行險，如果我們在如此靠近戰(zhàn)區(qū)的地方被打個措手不及，那么即便是發(fā)動它時的那一兩秒鐘的延誤也會害我們丟掉性命。爬進乘員艙的我回應(yīng)了一隊防衛(wèi)軍士兵的敬禮，此時這些士兵正加快腳步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前往大門的方向。經(jīng)過尤根粗獷駕駛風格的數(shù)十年熏陶，我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步，我抓住武器支座穩(wěn)住了身形，緊接著車子便猛地向前方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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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在恢復(fù)身體平衡時，目光移向了天空的方向。越發(fā)昏暗的光線讓建筑變得棱角分明，而在它們上方有黑影正在移動，在深紅色光芒的映襯下，那優(yōu)美而又危險的曲線外觀已然明白無誤地揭示出了它們的所屬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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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來襲！”我一邊用通訊器發(fā)出了預(yù)警，一邊用暴風爆彈槍開火射擊，同時暗暗咒罵自己霉運當頭。我原本已經(jīng)預(yù)料到并且差一點兒就能避開的那場攻擊終歸還是來了。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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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對于氣溫的幾句斷斷續(xù)續(xù)的抱怨之外，凱恩很少談及夸德拉維迪亞本身的情況。對我的大多數(shù)讀者來說，這已算不得是什么新鮮事。下面這段摘錄也許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彌補這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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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有趣山水無聊人：漫游者指南》，杰瓦爾·塞卡拉，145.M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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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大多數(shù)在達摩克里斯灣內(nèi)部以及周邊地區(qū)活動的旅行者而言，夸德拉維迪亞會是一個熟悉的終點，這是因為它極為幸運地坐落在至少四條異常快速穩(wěn)定的亞空間潮流的交匯處。因此這個世界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整個行星星系，往往更多是被當作中轉(zhuǎn)站而非目的地。事實上，很可能只需要使用停靠的軌道船塢或是空間站就可以完成船只間的換乘，而根本就不需要踏上這顆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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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它還是值得人們在長途旅行期間停下來做長期逗留的，或者甚至可以把它作為無限期駐留的目的地。雖然乍看之下，赤道附近的那些主要城市對于具有鑒賞力的旅行者而言幾乎沒有什么吸引力，這是因為它們基本上全部都是由星港設(shè)施，那些從事商貿(mào)工作的人認為很是必要的本地商業(yè)機構(gòu)，數(shù)量足以維持前兩種設(shè)施有效運轉(zhuǎn)的技工人員住所組成。而皮克海文與這片星區(qū)里任何一個行星首都一樣，是座令人滿意的豪華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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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城坐落在沿赤道延展并將西部大陸一分為二的山脈上，街道緊靠山峰與山谷的側(cè)面，并用最高的城墻隔絕了來自于星港的喧囂。因此整座城市被局限在了一個高山環(huán)抱且有三四公里寬的洼地之中。不言而喻，若是想要住宿的話，無疑應(yīng)在城市邊緣的外墻處尋找住所，夾在中間的大堆花崗巖能夠有效隔絕掉大部分的穿梭機起降聲。然而到了在晚上，往來交通的景象非常壯觀，穿梭機引擎在夜空中劃出的連續(xù)不斷的尾光，看上去就仿佛是熔爐上方的火花一般絢麗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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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兩塊大陸的其它地方也能夠找到規(guī)模較小的城鎮(zhèn)與村莊，只不過它們對旅人來說不具備什么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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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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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遠征及其后續(xù)：達摩克里斯灣軍事史》，瓦爾戈·羅伊茲，058.M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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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第一次與帝國勢力的交鋒中受挫，但鈦族的擴張主義野心還遠未被削弱。接下來的兩百年間，兩股勢力不時爆發(fā)沖突，邊緣世界在被吞并、成功守住、光榮收復(fù)、得而復(fù)失的循環(huán)中周而復(fù)始。就像辛普拉西亞，它總共經(jīng)歷了七次易手，最終由于蟲巢艦隊克拉肯的分艦隊闖入了東部防區(qū)而致使兩方面勢力都喪失了對那里的控制權(quán)，不過像這樣的情況實屬例外。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盡管帝國讓鈦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甚至能夠宣稱取得了一些顯著的成功，比如在931年收回了格拉瓦拉克斯，但異形還是憑借詭計和武器的強大火力取得了大部分沖突地區(qū)的控制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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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帝皇陛下的軍隊能夠集中他們的全部力量來對抗這些自命不凡的簒奪者，局面自會大不相同，但當時間進入到了M41那最后的四分之一時，帝國在各個戰(zhàn)線上都燃起了烽火。除了始終存在的獸人威脅與叛徒軍團的毀滅籌謀之外，太空死靈也在逐漸蘇醒，它們對人類邊遠居住區(qū)的攻擊事件數(shù)量呈現(xiàn)出了不斷增長的態(tài)勢，而靈族仍在進行它們那看似隨意的海盜掠奪行為。隨著鈦族勢力范圍的擴大，它們與這些敵人以及其它勢力間的沖突也變得愈來愈頻繁，這也許對我們是件幸運的事，因為它阻止了那些家伙對于帝國疆域的全面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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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僵局在992年被異形打破，其時，一支深入帝國境內(nèi)的鈦族艦隊出現(xiàn)在了夸德拉維迪亞的軌道上，它們迅速擊潰了行星的防衛(wèi)力量，并向地面投送了入侵部隊。一旦讓它們?nèi)〉眠@里的控制權(quán)，就能禁止帝國使用匯集在那里的亞空間潮流，繼而將會有效地封鎖住邊境地區(qū)八個雙方正在爭奪的星系，切斷那里守軍的增援，讓侵略者能在閑暇的時候出兵占領(lǐng)那些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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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陷入危險的世界很是幸運，第二波遠征部隊的領(lǐng)導人正是凱法斯·凱恩，這位著名的政委在挫敗鈦族對格拉瓦拉克斯的陰險圖謀一事上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而且將用事實證明自己會在這新一次危及帝國利益的緊急事件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