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魏然】-21
見井然沒有先開口的打算,沈巍將火關(guān)小,走過去從后面將他抱住。
“沈巍。”井然停下了手中的刀,“能不能別鬧?”
“我沒鬧?!鄙蛭№槃菽闷鸬堕_始切菜,“巍然的事是我欠考慮,對不起?!?/span>
井然想直接離開又怕傷了沈巍:“你先讓開。”?
“井然?!?/span>
“......巍然你到了哪步?”
“工商稅務(wù)已經(jīng)全部辦妥,公司地址就在沈氏樓下,裝修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陳深已經(jīng)開始招人了?!?/span>
井然看著窗外才修剪沒多久的草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著怒氣:“沈巍,我不是沈氏的員工,開個分公司就可以過去當(dāng)經(jīng)理,巍然是我一筆一筆畫出來的,他們是我一步一步帶出來的,你現(xiàn)在把這個殼建好了讓我直接鉆進(jìn)去,會不會太過分了?”
沈巍將刀放在一旁,抽出濕紙巾把手擦干凈,雙手撐在大理石臺上將井然圈在懷里:“當(dāng)初知道你離開后,巍然的各種專利權(quán)我就做了申請,我不會把這兩個字交給其他人,陳深他們是在找到你之后才有了聯(lián)系,井然,我只想你身邊有幾個熟悉的人。”
井然轉(zhuǎn)過身看向沈?。骸拔椰F(xiàn)在在極簡上班,近期沒有要辭職的計(jì)劃,公司招人也不是我說了算,至于巍然,要重新開始也是由我開始,不是你什么都做好了我只需要坐進(jìn)去,我不是木偶,讓你可以提著線安排。”
“你現(xiàn)在不愿意回來,巍然就讓陳深先看著,等確定好南北街的項(xiàng)目,我就讓巍然和極簡合作?!?/span>
井然煩躁地皺眉:“我想做什么我自己決定,不需要你硬塞給我?!?/span>
“我不是硬塞給你,井然,你需要把你心中的懷疑拔掉,南北街就是最好的機(jī)會?!?/span>
“那只是你以為,南北街根本不適合我?!?/span>
“那什么適合你?市圖書館還是文化中心?”
“我要說是你就能將那些項(xiàng)目拿給我嗎?”
“是,我一定想盡辦法拿給你。”
“沈?。?!我不需要你這樣幫我,我的問題能自己解決!”
“你打算怎么解決?”
“那是我的事,就不麻煩沈總費(fèi)心了?!?/span>
“井然!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巍看著井然,窗外的霓虹燈直接暈在了沈巍如墨的瞳孔上,暗黃一片,本該溫暖的顏色卻透著冰冷,仿佛蛇一般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這是井然從未見過的沈巍。
交往這么多年,沈巍對井然就像一張溫柔的網(wǎng),將他護(hù)在里面,就連分手之前的吵架,對他也只有生氣,不會狠厲,更不會緊逼,他尊重井然的所有習(xí)慣和愛好,他尊重井然的每一個決定,若是有不同意見,也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不會強(qiáng)迫井然去接受。
可井然這一關(guān)不是溫柔鼓勵就能解決,沈巍也沒有把握這個辦法是否能夠成功,南北街的項(xiàng)目對井然來說既是一個絕好的機(jī)會,也是一把更鋒利的刀,若是再失敗,他都不敢想象這對井然會是什么樣的打擊。
這個疤井然留得太久了,久到外面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痂,要想井然徹底除掉,不撕下來根本不可能,沈巍不得不強(qiáng)勢起來,逼著井然面對自己的失敗。
“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沈巍壓低了聲音,直直地盯著他。
井然雙手死死抓著大理石臺面的邊緣,滿眼通紅:“沈總,你要我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失敗了,敗得很慘,從ever之后我就害怕做設(shè)計(jì)了,我還怕你不要我了,滿意了?”
沈巍漆黑的眼瞳微微一縮:“井然,你什么意思?”
井然直直看向沈巍,就像用盡最后一塊籌碼的賭徒即將攤開最后的底牌:“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井然,他已經(jīng)沒法做出漂亮的設(shè)計(jì),你確定還要和他走下去嗎?”
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抓住柜臺的手收得更緊,“你確定,你確定你還愛這個井然嗎?”
沈巍終于找到了橫在兩個人之間的透明玻璃,靜靜地看了井然片刻之后,有些粗暴的吻全落在了他的唇上,一直到兩個人的嘴唇都有些紅腫才離開:“我確定,我確定我喜歡的是你,是我想和他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上床的井然?!?/span>
沈巍將井然抓著自己襯衫的手輕輕掰開,讓他抱著自己:“你沒有失敗,井然,你只是迷了路,難道你不想將他找回來嗎?”
井然呼吸一滯,怎么不想?
他拼命地想,可那種失敗就像山谷里常年彌漫的濕氣,朦朧又黏的厲害,怎么甩也甩不掉。
沈巍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井然,建筑我不懂,但是昨天的你我懂,你喜歡建筑,你說圣天使堡就像真的有神性一樣,能讓你體會到建筑的魅力,你說你也想要設(shè)計(jì)出一座能打動別人靈魂的建筑,南北街這個項(xiàng)目我只是覺得剛好是個機(jī)會,你不愿意我們就不做。”
“那你到底還喜歡我什么?”井然這句話問得異常艱難,這么幼稚的問題不該是他問的,可他就是想知道,想知道除了做設(shè)計(jì)的那道光,自己還剩下什么讓沈巍能和自己一直走下去。
“頭發(fā),”沈巍用手揉了揉,然后嘴角一勾,俯身咬上井然的耳垂,“耳朵?!?/span>
呼吸略過,引得井然一陣微/麻,從腰間直達(dá)頭皮。
然后是:“嘴巴。”
井然沒來得及抗議就被沈巍給堵住了,逐漸加深的吻有了失控的趨勢。
“沈巍。”
沈巍將井然擁在懷里:“我喜歡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你,從見第一面開始,我就想把你拖上床讓你一輩子不離開,你覺得做不出漂亮的設(shè)計(jì)我就不會再愛你,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我愛的井然,他剛好做建筑設(shè)計(jì),他愿意放棄后半輩子的所有自由和我在一起,他能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抱著我陪著我,不管我去哪里出差,事情結(jié)束我只想回到他身邊,井然,你怎么還會懷疑我不愛你?”
井然正要答話,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越來越重,重到兩人已經(jīng)沒辦法將談話再繼續(xù)下去。
井然猛然轉(zhuǎn)過頭:“鍋!”
已經(jīng)徹底燒干的鍋慢悠悠騰起縷縷黑煙,比沈巍還強(qiáng)勢的打斷兩個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