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綁票綁錯了人!】

梅香和陸湘楠被橫著扔在馬背上,一路顛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停了下來,兩個人被扔進了鐵牢中,眼睛上的布被扯了下來,嘴里堵著的布也被拿掉,梅香歪到一邊,吐個不停。
“我的媽呀,顛死我了?!?/p>
她吐完,往地下一躺,半天都不想起來。
“這小妞兒,膽兒還不小。哎,你不怕死?。俊?/p>
一個男人站在兩人面前,一只腳踩在旁邊的石頭上,梅香白了她一眼,“你要殺我早殺了,何必綁回來?!?/p>
“呦呵,不錯,果然是商路仁的閨女,膽子就是大?!?/p>
商路仁?果然是這樣。
在樹林里梅香就猜到了,那個男人是看見繡著商寧名字的包才抓她們兩個回來的,果然是抓錯人了。
陸湘楠不敢吭聲,但是她也明白了,是抓錯了。
“這位大哥,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們大當(dāng)家的?”
“別急,早晚會讓你見到的。來人啊,給我看好了,我去回稟大當(dāng)家的?!?/p>
這人走了,來了兩個小嘍啰,梅香坐起來,“這位兄弟,能不能幫我們找點吃的,我餓著肚子被你們弄上來,現(xiàn)在快餓死了,你們綁我不就是為了錢嗎?要是我餓出個好歹,你們不就拿不到錢了嗎?你說是吧?”
梅香不僅一點都不害怕,還跟他們要起了吃的。
“呦呵,果然膽兒肥?!?/p>
另一個說,“話是沒錯,大當(dāng)家的只讓我們綁人,沒說不管飯,行,等著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來?!?/p>
“謝啦!”
梅香往陸湘楠跟前挪了挪,兩個人靠著坐好。
“別害怕,佩雯發(fā)現(xiàn)我們不見了,會第一時間去找我叔父的,他是駐軍司令,一定會來救我們的。而且,我身上有手槍。”梅香見他們都出去了,悄悄的給陸湘楠說。
陸湘楠的心定了不少。
嘍啰拿了吃的來,雞蛋餅,小菜,粥,“行了,吃吧?!?/p>
“我,我怎么吃,你們把我們倆五花大綁,我擱啥吃?”
“對呀,要不然你們倆喂我們,要不然你把我們解開,反正我倆也跑不了,不行吃完了你再捆回去?!?/p>
梅香給陸湘楠吃了定心丸,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兩個嘍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有道理啊,那行,我給你們解開,但是我有言在先,敢?;ㄕ校蠊阒赖??!?/p>
“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的?!?/p>
嘍啰給她們倆解開繩子,梅香顧不得形象,大快朵頤。
“別說,你們山上的伙食不錯,味兒真的好!對吧楠楠!”
“是啊,真好吃!”
“伙食這么好,我都不想走了?!?/p>
兩個人填飽了肚子,梅香往墻上一靠,睡著了。
見兩人挺乖,他們也就沒有再捆回去。
等人走了,陸湘楠才小聲的叫她,“人走了,別裝了。”
梅香睜開眼睛,“千萬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的手槍,不然我們死的更快。
現(xiàn)在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我們餓了就吃,保存體力,等待救援?!?/p>
“嗯,我聽你的?!?/p>
與此同時,梅益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梅家,跟以前一樣,梅老爺閉門不見。
梅益遠(yuǎn)讓有財傳話給梅老爺,如果還想要女兒的命,就趕緊出來。
梅老爺這才讓他們進去。
書房。
梅益遠(yuǎn)指著梅老爺,“你先閉嘴聽我說,香兒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土匪綁票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偵查了,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跟我們一起等,還有,準(zhǔn)備好贖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們要多少,你能準(zhǔn)備多少就準(zhǔn)備多少,然后,靜觀其變。”
梅老爺沉思了,佩雯是跟梅益遠(yuǎn)一起回來的,看樣子不假,不管有什么恩怨,都沒有梅香的命重要。
“佩雯,你跟有財去,告訴全家上下,所有人不準(zhǔn)在夫人面前提起他來過,不準(zhǔn)讓夫人知道小姐不見了?!?/p>
“老爺您放心?!?/p>
其實根本不用囑咐,他們?nèi)齻€進來的時候避開了所有人,除了有財,梅家沒人知道梅益遠(yuǎn)來了。
就更不可能讓梅夫人知道梅香不見了。
梅益遠(yuǎn),魏和平,梅老爺,佩雯,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沒有半點消息。
豹子山。
正廳里,大當(dāng)家的黑豹子坐在最上面,抱著酒壇子,威嚴(yán)的看著下面。
“你是說,人綁回來了?”
“是啊大當(dāng)家的,我們剛到地方,就找著人了,然后就帶回來了。”這個回話的人就是在樹林里為首的常彥奎,他辦事一向妥帖,所以黑豹子經(jīng)常派他下山。
“能確認(rèn)嗎?是商路仁的閨女?”
“錯不了,我特意看了,她包上就有名字,就是商寧。”
黑豹子點點頭,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他三十多歲,個子很高,壯實卻不胖,劍眉星目,五官端正,看著也是一身正氣,卻做了土匪。
“行了奎子,你辦事得力,賞你壇酒喝,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喝,你還要去給商家送信兒,讓他們準(zhǔn)備贖金?!?/p>
“大當(dāng)家的,您放心,兄弟一定辦好了?!?/p>
一直站在黑豹子身邊的李繼賢拿出綁信交給常彥奎,他拿了信就又下山了。
李繼賢?
居然是土匪?
要是梅香看見了,要多失望啊。
話說這常彥奎速度夠快,天黑之前就把信送到了城西商家。
而且他完美的避開了陳副官的埋伏。
商家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信,商路仁一看就慌了,不過他們家的管家頭腦很清醒,“老爺,您先別急,小姐說了,是學(xué)校組織的出去玩,咱們先跟學(xué)校確認(rèn)一下,萬一是他們想敲詐,咱們也能有個準(zhǔn)備?!?/p>
商路仁一聽也是,馬上讓管家去了學(xué)校,問了梁志忠露營地點在哪,然后趕緊往露營地趕。
蘇傳宗拿著信,“不對啊,被綁票的是梅香,為什么信是送去商家的?這怎么回事兒?”
“對啊,這信為什么會送去我們家?可是我好好的在這里呀?”商寧不解的看著他們家管家。
“信上是說綁了您,但是您又好好的在這兒,那這信。。。。。。”
旁邊的楊靜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寧寧,你的包呢?”
商寧這才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我昨天腳崴了,梅香學(xué)姐就幫我把包背走了,那上面有我的名字。。。。。?!?/p>
“他們要綁的不是梅香,是商寧,結(jié)果包是背在梅香身上的,所以他們把梅香當(dāng)做商寧帶走了?!?/p>
幾個人終于聰明了一回。
孫傳祖和孟天曉他們一合計,趕緊先去梅家吧,他們昨天先是說要去找梅益遠(yuǎn),魏和平與佩雯一晚上沒回來,就證明他們都在梅家,既然發(fā)現(xiàn)綁錯了人,就得趕緊通知他們。
商家管家是騎馬過來的,他把馬讓給了孫傳祖,孫傳祖快馬加鞭趕回梅家。
梅益遠(yuǎn)他們還在等消息,與此同時,偵查的陳副官沒有探聽到任何動向,留了人繼續(xù)蹲守,他自己跑去報告梅益遠(yuǎn)了。
孫傳祖拿著信見了梅老爺,梅益遠(yuǎn)一把搶過來,“綁錯人了?這都什么情況?行了,我們已經(jīng)知道情況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如果土匪發(fā)現(xiàn)綁錯了,一定會再下來一次,陳副官,你派人著便裝守在梅家附近,一旦有人靠近,馬上抓回來?!?/p>
梅老爺咬牙切齒,“這幫土匪,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要平了他豹子山。”
梅益遠(yuǎn)冷笑一聲,將信拍在了桌子上。
信上要的一萬塊現(xiàn)大洋,梅老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露營地里,吳天語和孟天曉憂心忡忡,還好這件事就她們倆和商寧楊靜知道,還不至于造成恐慌。
然后夜色見深,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又有一個學(xué)生不見了。
豹子山。
梅香和陸湘楠已經(jīng)在土匪握里待了一天一夜,有吃有喝,但是一直沒有消息,梅香也漸漸沒底了。
常彥奎送完信就在商家門口等著,看著他們家管家出了門就跟上了,先是學(xué)校,然后是露營地。
再然后他跟著孫傳祖到了梅家,但是梅家周圍都有便衣,他沒主意了,只能先回到山上再說。
半路上還遇見了豹子山元老楊鎮(zhèn)彪的閨女楊靜。
沒錯,就是跟梅香一組的一年級學(xué)生楊靜。
她是土匪的女兒,楊鎮(zhèn)彪送楊靜去念書,一是為了讓她有書念,二也是幫豹子山打探消息。
所以,在他們看到信不明白時,楊靜才第一個發(fā)現(xiàn)商寧的包不見了。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能注意到一個小小的書包。
楊靜就是故意提醒他們。
這樣才能讓他們盡快發(fā)現(xiàn)真實情況,也能讓豹子山早點拿到贖金。
而且,她知道豹子山從來不見血,所以并不擔(dān)心梅香和陸湘楠的生命安全。
“又到晚上了??!我困了,你呢?”
梅香抱著肚子,山里的夜晚是很涼的,她找了涼,肚子有些痛。
“我也困了,睡吧?反正也回不去。”
“好??!”
肚子很疼,腿也很疼,昨天被綁回來的時候繩子勒著腿,腿腫的更厲害了。
半夜,梅香就發(fā)燒了。
陸湘楠把三個包鋪開,讓梅香躺在上面,然后搖著欄桿叫人,“有沒有人???救命?。∥遗笥焉×?!快來人啊!”
她的叫喊聲把嘍啰驚醒了,他很粗暴的說,“你喊什么喊?叫魂兒??!”
“我朋友發(fā)燒了,你們有沒有藥?不趕緊給她吃藥,萬一她病死了,你們就拿不到錢了!”
嘍啰想想也是,就去請示黑豹子了,黑豹子叫來李繼賢,他是豹子山的軍師兼醫(yī)生,聽說“肉票”病了,就跟著去牢里看看情況。
結(jié)果嘛,就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梅香。
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探了她的額頭溫度,給她把了脈,然后開了方子,讓人去藥房抓藥,煎藥,又看著陸湘楠喂梅香喝下,叫人送了被子來,才離開。
李繼賢趕緊去見黑豹子,剛好碰上回來的常彥奎和楊靜。
“大哥,奎子綁錯人了,他們帶上來的不是商路仁的閨女?!?/p>
楊靜也上前一步,“豹子叔,你們帶回來的是梅家二小姐梅香和我同學(xué)陸湘楠,商寧還在營地呢?!?/p>
黑豹子把手里的酒碗往地下一扔,剛好砸到常彥奎腳底下。
常彥奎腿一軟就跪下了,“對不起大當(dāng)家的,我明明看見她包上寫著商寧,我才綁回來的,誰,誰知道,”
“因為商寧的包在梅香身上,所以奎叔才認(rèn)錯的。梅家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他們肯定在準(zhǔn)備了?!?/p>
楊靜替常彥奎說了好話,黑豹子看在楊靜的份上沒有再說什么,一揮手讓他們兩個都下去了。
“二當(dāng)家的,你怎么看?”黑豹子看著李繼賢。
“等。小靜不是說梅家知道了嗎,所以我們靜觀其變,先讓老四老五下山,梅家有一個駐軍司令,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行,你去叫老四老五,讓他們倆帶兩個人下去,等明天一早,帶那兩個小丫頭過來?!?/p>
“知道了大哥?!?/p>
李繼賢通知了四當(dāng)家梁灼輝,五當(dāng)家趙竟陽帶了倆小弟連夜下了山。
他們一早就偵查到陳副官的人手,所以常彥奎下山才能避開他們。
梁灼輝趙竟陽在梅家附近找了個地方藏好,晚上黑,等白天再說。
豹子山的土匪都喜歡大白天干活。
大搖大擺,反而不會被懷疑。
梅香喝了藥,退了燒,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