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抬頭仰望的時刻

??拉·凱拉姆艦隊，對于略儒拉艦隊零星的飛彈攻擊，—面以反制飛彈的粒子彈布起彈幕，一面保持距離。 ??阿克西斯的核子脈沖噴射口的閃光，仍然地，像是在地球黑夜的部分挖出一個洞穴一般。 ??“反飛彈粒子彈要謹慎使用!” ??“了解!觀測班!敵方MS呢?” ??“敵方MS確實在撤退!我方MS依次收容!” ??管制也由戰(zhàn)斗艦橋轉回到平常的艦橋。不過，大多數乘員雖然脫下了頭盔，但卻沒時間可脫下太空服。 ??各艦的彈射甲板和著艦甲板，正因一——歸艦的輔助載具艇和MS而混亂。 ??“固定裝置是沒有用的!要用鋼索!” ??阿斯特那基以下的整備土也和甲板勤務員合作，為了收容杰剛而狂奔著。 ??幾位人員向接近而來的杰剛發(fā)射牽引鋼索，固定了機體。中彈的杰剛，不顧本身的中彈狀況，急著想回到母艦來。管制人員若是有所遲疑，有時甚至可能會讓快要爆炸的 ??杰剛著艦到甲板上來。 ??漢那上士來到在上甲板指揮MS收容工作的阿斯特那基那邊去，以耳語對阿斯特那基說了些話。那是在做肌膚接觸對話。 ??“凱拉被……?” ??“在后部艙門?！? ??阿斯特那基把甲板的指揮委任漢那之后，便向拉·凱拉姆的后部去了。 ??高達歸艦了。在甲板深處，高達的機械手所伸至的甲板前面，阿斯特那基看到幾個穿著太空服的人聚集在那邊。 ??“……” ??阿斯特那基一直心想“不可能吧”，但身體卻立即向那方向去了，阿斯特那基失去了使用反噴射的勇氣，只隨著慣性作用，流向那邊去。 ??最前面的太空服轉過了身來，大叫：“阿斯特那基!別過來!” ??“怎會……” ??阿斯特那基很快地降落在甲板，低頭看著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凱拉的飛行服。 ??‘這是什么?……不是本來的形狀、不是凱拉身體的曲線……所以這并不是凱拉……’ ??阿斯特那基如此想著。 ??“阿斯特那基……” ??在阿斯特那基的耳機中，可聽到貝托蒂嘉哽咽的聲音。 ??到了這時候，阿斯特那基才注意到凱拉那扭曲的飛行服頭盔上的護目鏡罩。在鏡罩下，凱拉那無神色的雙眸，正注視著阿斯特那基。而且，她的臉頰浮脹了起來，短短劉海也貼在前額上。 ??“咦……?” ??阿斯特那基蹲了下來，他想確認一下凱拉是否還活著。 ??“……凱拉?” ??“快運走!押住阿斯特那基!別讓他看到!” ??阿姆羅激烈的叱令，也傳到阿斯特那基的耳機，但阿斯特那基卻沒有聽進去。 ??“凱拉她?凱拉！” ??當阿斯特那基開始慘叫時，整備土們把凱拉·蘇的飛行服抱了起來。而想追過去的阿斯特那基，也被男人們由左右架住了。 ??穿著太室服目送著的貝托蒂嘉在前后晃動著，對阿姆羅而言，是一幕痛心的光景。 ??“貝托蒂嘉……” ??穿著飛行服的阿姆羅抱住了貝托蒂嘉。 ??“……她是怎么被殺的?” ??“真是苦了凱拉……” ??“是啊……啊啊!” ??貝托蒂嘉的嗚咽透過護目鏡罩而可聽到，耳機里則響著阿斯特那基近于瘋狂的聲音。 ??“我若不把導至此事發(fā)生的夏亞殺死，找死也不瞑目……” ??“……?不要說這種活!那樣孩子就太可憐了!” ??貝托蒂嘉吐出了此話，抓著阿姆羅的飛行服。 ??“……那樣一來，那樣一來，就沒有戰(zhàn)斗的意義了!那樣一來！” ??阿姆羅無言以對。 ??所謂的覺悟，終究只是一種觀念上的。 ??現在，持有肉體的女性——貝托蒂嘉，即使抑制著以往不通融的個性，現在，卻委身于口中所說的事實，而認識了這個事實，什么覺悟之類的觀念，或是男子氣概之類的獨善其身式的思考，都被一舉排除了，男人只有曲膝在女人面前。 ??“你說孩子……?”阿姆羅動著干燥的嘴唇，終是問了。 ??“我好像是懷孕了。雖然還不到二個月，不過，已經是確定了。所以，請別再說剛才那種話了?！? ??“是嗎……我的孩子要……?” ??阿姆羅目送著運走凱拉的整備上們，又再說了一次。 ??“……是這樣啊!” ??在拉·凱拉姆狹小的作戰(zhàn)簡報室中，各艦艦長以下的主要人員和小隊指揮官級的駕駛員，像進入螞蟻洞似地擠著。 ??“問題在于，侵入月神二號的新吉翁艦隊帶走了核彈，打算在阿克西斯的這個地方引爆，讓它加速?！? ??在顯像幕上的阿克西斯的模型上，弄不出了以上動態(tài)，作戰(zhàn)官筑斯在做著說明。也有艦長和駕駛員趁這時候吃著戰(zhàn)斗餐。而全員至少也都喝著—杯茶。 ??“但是，即使阿克西斯的墜落失敗，但若在進入低軌道后，引爆由月神二號搬來的核子兵器的話，那夏亞的戰(zhàn)術也算是成功?！? ??“所以，在此之前，要破壞阿克西斯的后噴射口，改變阿克西斯的行進方向，再將剩下的五枚核子飛彈在阿克西斯附近引爆，將它分割。” ??阿姆羅焦躁地站了起來。 ??而，坐在右邊的布萊德，豎起四支手指，問著：“要把阿克西斯分割嗎?” ??“是的……，核子飛彈是只剩下四枚嗎？……這里很脆弱?！? ??阿姆羅指著顯像幕上阿克西斯的中央稍往后部的地方，而把顯像幕切換成顯示阿克西斯坑道的剖面圖。 ??“原來如此，要從坑道進入嗎?那么說來，就只有以艦隊強行特攻了吧?” ??“一面進行特攻．也可利用管線。由拉·凱拉姆的主引擎直接供給能源給牛高達的高出力巨大發(fā)射筒，去狙擊阿克西斯的噴射口。也一面進行核子飛彈的攻擊。若還不行， ??就侵入阿克西斯，從內部爆破這個區(qū)域。” ??“若能分裂阿克西斯，因為質量的極端變化，而使進入大氣圈方向變更的話，阿克西斯會因角度變化而改變軌道，飛出地球外。就算落入地球，只要破壞減速用的緩沖噴 ??射器，隕石就會在大氣圈中被磨擦熱消滅。” ??吃著簡餐的乘員們也停了下來，聽著筑斯的說明。 ??“與其說是有可能性，倒該認為是會贏吧!” ??“在戰(zhàn)力上是相同的。說起來，雖然認為得到從月神二號來的增援的新吉翁比較有利。但我們仍然可以因此得勝!” ??這聲音像嘈雜的波紋，布滿了作戰(zhàn)簡報室； ??“好，三段作戰(zhàn)。那么，就在敵方從月神二號來的援軍到達之前，做個了斷?！? ??布萊德站在顯像幕前面。參加簡報的人員們也回應地站起身來。 ??“現在對時!” ??“歸零對時。十、九……二、一、好！” ??這之間有點靜寂。而后—— ??“對不起、各位，請將各位的生命交給我!” ??布萊德敬了禮，在場者一同也對他回了禮。 ??阿克西斯已到達了要被地球吞入的距離。 ??但是，繼續(xù)推進的核脈沖噴射口的控制室中，仍有人在激烈地動作著。把落下地點確實設定在墨西哥市的作業(yè)仍在進行著。為此，控制速度用的核子彈被裝置在前方，而必須對種種妨礙預做各種對應。 ??因為那是必須在核脈沖噴射口作動，確認其實效出力之后立即完成才行的工作，因此相當麻煩。 ??拉·凱拉姆艦隊的一時復退，實在是僥幸。姆沙卡和略儒拉以下的艦艇，隱身于阿克西斯的傘下，等候這個作業(yè)，并進行MS的整備和補給。 ??“四號艦再過十分就進入阿克西斯港口。” ??美斯塔·梅斯亞看著夏亞的臉，感覺他是有些疲倦了。 ??在月神二號時，有著自己在緊張的自覺，她想也有一星期多，沒和夏亞見面了。 ??兩人站在于阿克西斯下方漂流的夜鶯的機體上，在頭部的裝甲上面。 ??“嗯……。在港口—靠岸，就固定四號艦，讓乘員們撤出。當阿克西斯?jié)撊氚睢ぐ⑦B帶的最下層時，就把四號艦搭載的核彈引爆?！? ??“是……。要隆德·貝爾的艦艇去攔阻四號艦嗎?” ??美斯塔把自己的護目鏡罩靠上夏亞的護目鏡罩。 ??“以護目鏡罩的震動就可以交談吧?” ??她又再問了。因為夏亞過于熱心在觀察著各艦艇和阿克西斯的防備狀態(tài)，而使美斯塔終于是如此做了。美斯塔想碰觸夏亞的身體。 ??“古拉普害怕葵絲被上校搶走，而有過度的反應。讓他和葵絲一起到隆德·貝爾艦隊前方去?！? ??夏亞感覺到說這話的美斯塔的不悅，但他什么也沒回答。對夏亞的反應，美斯塔急燥了。 ??“這樣可以讓古拉普發(fā)揮他的能力……你不喜歡這樣嗎?” ??壓抑了心思。她真正想說的，并不是這樣的。 ??“新人類研究所所長的判斷會比我還正確吧?”夏亞像平常般地回答，移回了護目鏡罩。 ??“是……” ??在太空服中的美斯塔，為之咬牙。 ??這若是在有空氣的地方，大概會是完全不同的進展吧，美斯塔后悔了，她感到現在想到這已經太遲了。 ??在阿克西斯港口碼頭邊的大樓，有數個MS修護機床，整備人員正忙于精神力·多加的伴隨攻擊機的補充裝配及基拉·多加的補給。 ??“雖然姆沙卡突然自己冒出來了，但我剛才也已有了戰(zhàn)果……不管是好是壞，總該有個什么表示的，但上校和美斯塔都不在了……無視于我……” ??古拉普確認著精神力·多加的補給在順利進行，一邊則在厭惡地想著事情。 ??“……古拉普！” ??葵絲穿上了飛行服，向著這邊過來?？雌饋砜z已經完全忘卻剛才赤裸時的心情了，古拉普為之呆然。 ??葵絲的表情和言行都很清爽帥氣。令現在的古拉普也無法忍耐。 ??古拉普想采取可能會被剝奪軍籍的行動。那將是古拉普人生夢想的消失。他也并非是單方面的傲慢，至少他也還知道，若是現在離開了新吉翁，他就什么也做不成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葵絲的存在所致。 ??而這葵絲完全沒發(fā)覺古拉普的苦衷，—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令人想將她推倒。 ??“葵絲，你不是和上校在一起嗎?” ??“他和美斯塔出去了?！? ??葵絲“呵呵呵……”地笑著，把臉湊近了古拉普的視界。那造形美好的嘴唇，正在古拉普的面前。 ??“大概是有成年人之間的事吧?” ??古拉普避開了過去。 ??“不過啊，古拉普。雖然我是后來才加進去的，但上校仍是屬于我的！” ??葵絲露出成熟的表情，在微笑著。 ??“別想那種事！” ??古拉普抱住葵絲的腰，開啟了自己飛行服的噴射器，飛出了MS的整備區(qū)，向阿克西斯內部深處而去。 ??“干什么啊!” ??“我啊……!可是狙擊了敵人的核于飛彈啊!也差點捕獲了牛高達！”帶有年輕熱情的古拉普所說的話，對葵絲這種少女而言，絕不會是不愉快的。但是，這件事似乎是感覺上有些嚴肅。 ??古拉普帶著葵絲來到的礦場，是個像是把舊世紀時代的，約二十世紀中期礦山的景觀縮小了似的，一處采掘礦物資源的市街。 ??在那礦山市街的短短街道左右，立著紅色燈泡的路燈，把由上方降下的二人的影子映照得更深濃了。路燈亮著，是表示著核子脈衡引擎在正確地稼動著。 ??“我比上校還要能干!你不要以那種中年男子為對象!” ??“這跟你無關!”葵絲在空中揉著身子地說著。 ??“有關系的!新人類研究所的人們都知道的!上校之所以和美斯塔維持著關系而又想向葵絲于手的原因！” ??“那有什么不好!我喜歡上校啊!” ??“我告訴你!上校是被一年戰(zhàn)爭時代所認識的少女附身了。是一種病態(tài)這你可不知道吧！” ??“呃……?” ??葵絲抓住路燈的柱子，一邊固定著身子，目瞪口呆地面對古拉普。 ??“上校是戀童癥！” ??葵絲更聽不懂這句話。 ??“……什么?” ??“上校是戀童情結啊!” ??“如果那是病態(tài)，那就不對了!夏亞總帥是個成年人啊!他不是也和美斯塔交往嗎?” ??葵絲想著要把夏亞形容得穩(wěn)重一些比較好。她不知道古拉普所用的片語的意思，只是覺得對拼命在說夏亞壞話的古拉普，她必須徹底地抵抗才行。 ??“那是作作樣子而已。為了裝出總帥的形象，才和美斯塔交往的!……在上校的夢話中聽到拉拉·辛這少女名字的女人可有不少呢!” ??“你這是!” ??葵絲踢了下地面，用力打了古拉普一巴掌。 ??而后，她打開了自己飛行服的噴射器，迅速向來處上升而去。 ??“葵絲!上校是因為叫做拉拉的那女孩被阿姆羅搶走了，才發(fā)起這場戰(zhàn)爭的。那種男人不是成熟的人!不能信賴的!” ??“你去死吧!所以我討厭年輕男子!” ??拉·凱拉姆以下的三艘艦艇，在隕石偽裝體掩護之中全速前進，而在其周圍，杰剛部隊在輔助載具艇上待機，在MS甲板上，阿姆羅正要把裝備了管線接續(xù)機的高達開上彈射甲板。 ??“阿姆羅……!” ??從對面的切換甲板飄過來的貝托蒂嘉，來到了高達的駕駛艙前。貝托蒂嘉手上拿了一個小籃。 ??“便當……！” ??“啊?喔……!有飲料嗎?” ??阿姆羅探視了一下籃子。 ??“白色盒子是水，藍色是茶。粉紅色的是咖啡!” ??貝托蒂嘉進到駕駛艙，說明著籃中所放的幾個可以—口喝完的飲料盒的內容物。 ??“真有勞你了，替我省了不少麻煩?！? ??阿姆羅關上艙門，打開護目鏡罩和貝托蒂嘉接吻。 ??“謝謝你……” ??“……為什么?” ??“被雙親遺棄的我，實在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孩子的父親……我真是幸福的男人。幫我生個好孩子。所以可不能讓你再干些粗活了。我已經拜托布萊德，讓你上艦橋去?！? ??“不行啊。這……” ??阿姆羅在貝托蒂嘉的太空服上撫著她的肚子。 ??“真想早點看到……” ??“……很快的。等這場戰(zhàn)爭結束后……” ??“是啊……” ??阿姆羅又再和貝托蒂嘉接吻。 ??“別太勉強哦!……我覺得這戰(zhàn)場上附著夏亞的怨念。加油哦!” ??“夏亞知道建造這部高達的事。而且還給了我使用感應框體的機會。我很能了解夏亞的心情……我是不能不接下他給我的挑戰(zhàn)書的。不然的話，我一輩子都當不成父親，也無法超越夏亞?！? ??“……有自信嗎?” ??“我采取了萬全的手段，為了孩子我必須打贏……這是差異所在。夏亞沒有遇上像貝托蒂嘉這樣的女性，也沒能擁有下—代。但是我卻有貝托蒂嘉和肚子里的孩子。這份差異是絕對性的力量?！? ??“嗯……阿姆羅!” ??貝托蒂嘉和阿姆羅再次吻別后，才終于離開了高達。 ??高達的機械手拿起了掛在拉·凱拉姆艙壁上的高出力巨大光束發(fā)射筒。 ??“我等你回來!阿姆羅!” ??轟咚!牛高達的噴射氣體噴了出來，貝托蒂嘉的聲音也遠離了阿姆羅的耳機。 ??在艦橋目送高達的布萊德，把太空服的扣子全部解開，在搓揉著內衣下面。 ??“艦長，要讓哈薩維上到這邊來嗎?” ??“嗯……。也許會全員戰(zhàn)死。可以這樣嗎?” ??“遺書的密閉艙也已經準備好了，所以……” ??“抱歉?！? ??梅朗打開操作臺上的顯像幕，大喊著：“讓哈薩維上到艦橋來!” ??“輔送管線準備放出!3、2、1?！? ??在拉·凱拉姆后部引擎的舷側，從那可看出是臨時建造的管線箱中，射出了二條能源管線。接續(xù)上了在拉·凱拉姆前方的五十公里處待機的高達。當然，是在共同進行高速移動之中。 ??“……！” ??阿姆羅對接近過來的管線，以在顯像幕左邊移動的光點來迎合，把高達的機體和其中一條平行地移動，而避開彎曲地接近過來的另一條。以臨時制造的姿勢調節(jié)噴嘴，是無法正確控制管線行動的。 ??阿姆羅讓高達抓住了一條，接續(xù)在腰上的機構，另一條則讓它在下方通過。 ??“好……” ??高出力巨大光束發(fā)射筒一作動，鏘!—瞬間炮身發(fā)光，同時地，拉·凱拉姆艦橋的燈光變暗了，但又立即回復了過來。 ??“接觸良好!各管線的轉向角度狹小!可能的話，請盡快調整姿勢調節(jié)噴嘴！” ??“了解!收容管線!各MS部隊請留意回避!” ??布萊德因為測試良好而安心了下來，但因為必須以現有狀態(tài)向阿克西斯直進，所以他也知道是來不及做姿勢調節(jié)噴嘴的調整了。 ??“啊，哈薩維……!” ??聽到梅朗副艦長的聲音，布萊德向左后方的艙門一看，哈薩維正被衛(wèi)兵帶了上來。 ??“不能進到戰(zhàn)斗艦橋，如果有自信坐在這里的話，你可以觀戰(zhàn)，算是一種學習吧!對了，遺書寫好了吧?放進密閉艙中，要將它放出?！? ??“是……” ??乖乖聽著梅朗說明的誨瑟威的樣子，使布萊德松了一口氣。 ??“艦長。你看這是什么情況？” ??“呃……？” ??布萊德看著格蕾亞·史倫所展示的一片顯像幕。 ??“聯邦軍的艦隊在動了嗎?……這個是月神二號的艦隊，而這大概是從SIDE—1和SIDE—5來的吧?” ??“是嗎?真的是我軍的艦隊嗎?” ??“以移動經緯來看，應該是沒錯……” ??“要來支援我們的艦隊嗎?” ??“大概也有來觀戰(zhàn)的心理吧?” ??格蕾亞不是個美女，但她夸大的表情非常可愛。一嘟起嘴來，那唯一可取的美麗嘴唇就扭成個倒v形了。 ??“……定期的發(fā)出我們的聯絡位置。” ??“但是，這樣我們也會被阿克西斯鎖定狙擊?！? ??“不管如何，我們要進行特攻。不必管那么多?！? ??“也不散布米諾夫斯基粒子嗎?” ??“呆子！” ??看著布萊德的背影，哈薩維在膝上的哈啰頭上放著紙，在寫著遺書。 ??“阿克西斯的方位!熱源增加!阿克西斯加速了！” ??“要讓MS部隊出動嗎?” ??姆葉·茲希克問著布萊德。 ??“依計劃行事!艦隊特攻!管線!MS戰(zhàn)!核子飛彈!一切照順序來!” ??“管制切換到戰(zhàn)斗艦橋！” ??“移動到戰(zhàn)斗艦橋！” ??在艦橋乘員的動作當中，梅朗看過來哈薩維這邊。而瀏覽了一下哈薩維手上的遺書。 ??“寫得很好嘛?連你爸爸的份都寫好了。” ??“那么……！” ??“嗯……” ??收下遺書的梅朗，—邊折信，一邊向戰(zhàn)斗艦橋去了，最后留在平時艦橋的布萊德，才把臉面對坐在輔助座席上的哈薩維。 ??“戴上太空帽。護目鏡罩若在真空中會自動關閉?！? ??“是……” ??“如果害怕，就回到禁閉室。那邊是拉·凱拉姆最內部的區(qū)域?！? ??“是……爸爸……” ??布萊德連同座椅一起降到戰(zhàn)斗艦橋去，只有哈薩維和哈啰一起留在平時艦橋的灰暗之中。 ??中國廣西地區(qū)的南部，距離合浦十數公里……。在看來像有過強烈地震而有裂痕的柏油道路上，有部像古董般的汽車奔馳著。 ??米萊·矢島在駕駛，副座上坐著抱著小熊娃娃的潔敏。 ??后座有著在離鄉(xiāng)背井的狀況下，算是非常寂寥的行李。 ??登上了頗為平緩的坡道，在道路的前方，和米萊同樣的難民們的車輛，正大排長龍地停著。 ??米萊跟上了最后一部車。 ??“等一下。我去看看狀況?！? ??下車的米萊步向車列前方的人群。 ??“嗚……?” ??風很冷。自從拉薩墜落了隕石之后，這里就一直是陰天，也回復到冬季氣候。 ??這多云的天空．雖只是一時的現象，但這是將長期持續(xù)寒冷化征候的前兆，亦是事實。坐在副座的潔敏，摸摸毛線衣里的小型手槍。但是，她卻沒有使用它的自信。 ??人群中，很奇怪的以白種人為多，本地人的人影都看不到，但這是強制宇宙移民的結果，現在留住在地球上的人，大半是有某些特權的，況且這個時代，地球的民族分布 ??也已完全被破壞了。 ??穿過人墻的米萊，“啊!”的—‘聲尖叫，低頭看著柏油道路的斷層。裂開了十數公尺的道路下，滲流著茶色的水，有幾臺車掉在下面?？粗谙路交械膿尵日叩哪?，可以看出那里僅覆蓋著非常柔軟的泥巴。 ??看來是無法通行了。在左右是渺渺無際的荒地。以前豐盛的田園都任其荒蕪。 ??“……雖說唯有經由大陸向南而去的一條路可走……但在此拖延時間的話，當隕石落到香港時，可就得一塊送命了……” ??“真的有另一顆隕石要墜落嗎？” ??“其實是會落在北美洲吧！” ??“若是進入核子冬季，那不管住在哪里都過不了二十年的。因為臭氧層也會毀掉的……” ??左右人們的交談，使米萊驚懼，跑回了車子。 ??“……舍棄車子吧，就算進了內陸，若是—直這種天氣，那么太陽電池就不管用了，大概也不會有加油站……” ??“要走到南方去嗎” ??“對。因為最接近太陽的地方，是最有延生的希望的!整理一下行李吧!” ??米萊取出后座上的衣箱，開始整理行李。 ??“不過……我要帶著米瑪莎去?！? ??“我可不幫你拿喔!” ??“好!” ??潔敏抱住了那小熊娃娃。唐突間，溫暖的陽光照了下來，潔敏睜大了眼睛。從云的接縫中，太陽探了出來。 ??“哇!是太陽！” ??“嘿!是太陽啊!” ??停車在此的人群中，揚起了歡呼。太陽是多么能溫暖人心啊!米萊和潔敏也瞇眼看著那太陽的光芒。 ??“啊……?” ??“那是什么啊……?” ??從云間探出的太陽上，可以看到很明顯地不像是云的堅實形影，緩緩橫掠過太陽面而來。 ??那個影子，是縱向的四角形。 ??“那是……夏亞的隕石……?” ??米萊第一次看見與以前所知的男子——夏亞有關聯的這座實體，全身毛骨悚然。 ??但是，那影子也很快地被流云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