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 《百無禁忌》 骨科 十卷
圈地自萌,骨科,勿上升??
不喜請及時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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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式建筑永遠是發(fā)掘不完的暗黑與神秘。古堡已存在了上百年之久,尖頂上的細致裝飾已然枯朽卻無人修繕,雄偉的外墻在黃昏后的昏暗里看起來影影綽綽。
這樣的夜,大概只有月亮醒著。
今晚卻不是這樣。一盞盞燭臺接連亮起,王室貴族們穿著新制的華服齊聚于此。白玫瑰在各處盛開得絢爛,仿佛死去很久的城堡忽然煥發(fā)了生機,詭異而明亮。
古堡有一個年輕主人。他今天成年。
王子的生日宴無人敢怠慢,卻不是因為尊敬。他每長一歲,這朵罪惡澆灌出的鮮花就多盛開了一年。人們以極盡奢華的外表拼命掩飾著私下對王子的嫌惡。
他的身世早已不是秘密。
父親是國王,母親是國王的親妹妹。
倫理在這座城堡里被墨色染黑,跌進燭光里燃燒殆盡。
卷兒一出生,所有人都驚訝于這樣的結(jié)合竟然真的可以生出子嗣。各種惡毒的愿望與詛咒立刻涌現(xiàn),卻紛紛事與愿違。
他不可思議地健康活到了十八歲。
當(dāng)年幫忙接生的女大夫說,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會笑,笑得有點……攝人心魄。
國人以這樣的國王皇后為恥,以這樣的儲君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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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感木門被敲響,女仆拉開更衣室大門,卷兒扭頭看了眼,嘴角牽起:“十?!?/p>
看來小王子心情不錯。少年腳邊的黑貓perper朝十辰于熟稔地叫了兩聲。
這個寸頭男人是城堡里的侍衛(wèi),渾身上下透露著成熟野性的氣息,頗有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能讓他俯首稱臣的,只有卷兒。他比卷兒整整大了六歲,從小陪著他長大,甚至和他同月同日的生辰,今天也恰恰24歲。
卷兒已經(jīng)換好了典禮服裝,十七歲半的時候叛逆染的金發(fā)此時在腦后盤一個小花苞,纖長白嫩的脖頸露出來。還沒穿鞋,只著白襪踩在地毯上,細瘦的足踝看起來一捏就碎。
十辰于別過眼去,不看他踮起腳尖取那件白披風(fēng)。白孔雀最細滑的羽毛用金絲綴織,圣潔白光里隱藏著點點閃爍,傾國之力才得到這么一件寶物。
美嗎?當(dāng)然美。
也許只有參與制作的人才知道背后的殘酷。
這上百只白孔雀,全是這位靈動絕美的小王子親手掐死的。
卷兒性情乖張嗜殺,珍禽猛獸到了他手里全淪為玩弄致死的螻蟻。他曾經(jīng)甚至騎在半死野狼身上,用極韌細線把它勒到窒息;十辰于豁命捕來一頭白虎,就是為了讓他體會一把生剝虎皮的快感。
百無禁忌,他什么都敢做。只是幸好他的鋒芒還沒對準(zhǔn)人類,男仆女仆們雖然被血腥嚇得瑟瑟發(fā)抖,卻也不必擔(dān)心有一天同樣的命運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不怒自威。
——
王子殿下盛裝出席,底下貴族們爆發(fā)出一片虛偽的喝彩聲。卷兒倒也不在乎這些,自斟了滿滿一杯紅葡萄酒。
一個又一個郡國主輪著上來慶生,長篇大論的祝福語聽得卷兒只想打瞌睡。濃妝艷抹的爛俗歌舞在宮殿中央彌漫開,簡直不堪入目,虧得那幫人還在連聲叫好。
卷兒借著上衛(wèi)生間出來透氣,看見一堆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整車整車賀禮往房間里搬,生怕哪塊沒注意碰壞了珍寶。卷兒趕開他們,在堆成小山的寶物里翻了翻,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精致皇冠戴在了perper小腦袋上,然后揮揮手,說這些東西你們誰愛要誰要吧,別放這兒礙眼。
回到正座上,卷兒眼前忽然一亮。
那頭通體銀白的鹿被牽進來時,全場都安靜了一瞬。這是十辰于為他的主人獻上的生日賀禮。
一看就是鹿王,結(jié)實的犄角枝杈叢生,身上有健壯的肌肉線條,最出彩的那身毛皮,純凈光滑的不帶一絲雜質(zhì),也只有南邊最茂密的森林能孕育出這樣動人的精靈。
卷兒咬著下唇看了眼十辰于。目光相碰,十太了解他,小王子想干什么,他已經(jīng)了如指掌。
這才叫真正的投其所好。
鹿很溫順,微微頷首接受著卷兒的撫摸。他似乎也愛極了這只動物,又緩又輕地享受絲滑觸感,眼底是極度的歡喜驚艷。
左手端著的酒杯里,酒液一搖一晃。卷兒一口喝干,烏合之眾還沒來得及掀起又一波叫好聲,卻見小王子猛地拔出佩刀,重重插進鹿的肋下,行云流水一般向上割劃,大量鮮血混合著內(nèi)臟涌出。他用琉璃杯接了滿滿一杯鹿血,還伸舌尖嘗了一點,被腥得一皺眉,才心滿意足地回頭看十。
十辰于絲毫不惱怒于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被宰割,而是趕過去拾起淹在血液里的銀刀,擦干凈了妥善收起。
而這時全場死寂。公鹿倒在地上痛苦地嘶鳴,汩汩流淌的鮮血幾乎要漫到一些貴族腳邊。卷兒拖地的長披風(fēng)也染上血跡,更多的液體還爭先恐后地順著編織紋理向上爬,待他走回大廳那一端,白披風(fēng)變成美麗的暗紅漸變,穿插于內(nèi)的金線被血洗滌得閃亮,地上抹出一長道血痕。
卷兒伸手蘸著鹿血抹在眼下。
那一刻,他似乎是萬物的帝王。
御宴上,貴族們吃的味同嚼蠟,空氣里的血腥氣似乎還在。只有十辰于撥弄著盤子里像是鹿腎的玩意兒陷入了沉思。
——
將近午夜。有人給十帶來消息,小王子找他。
他迷惑地看看鐘,旋即想起上次這么晚找他,還是想趁著黑夜出去獵貓頭鷹。不知道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
敲門三下,沒人理。十辰于會意地自己推開。
“鎖門?!毙⊥踝鱼紤械孛?。他正隨意地躺在沙發(fā)上摸perper,剛洗過澡,身上只穿了一件深米色浴衣,長發(fā)半濕搭在肩頭。小桌上堆著書,攤開的書頁上繪滿了動物解剖圖。人體解剖那部分被他浸在膠水里粘了起來。
“殿下,有何吩咐?”
卷兒抬起幼白的臉看一下他,聲音竟然變得有點軟:“十哥哥,鹿腰子好吃嘛?”
perper窩在主人懷里舒坦地“喵嗚”幾聲。
十心里卻咯噔一下。小王子心情最好的時候也只管他叫“十”,“哥哥”這個稱呼……
他不擅長修飾神情,卷兒見他呆愣的樣子更開心了:“怎么啦十哥哥?這么叫你多好聽??!kikiki”
“殿下,我是您的侍從,您這么叫不合適?!?/p>
“侍從啊……”卷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你說,侍從要對主人怎么樣?”
“忠誠?!?/p>
“那你忠誠嗎?”
“…當(dāng)然?!?/p>
perper被趕開,小王子攏了攏衣領(lǐng),透出一股欲擒故縱的美感,活像一只成年了準(zhǔn)備發(fā)情的狐貍。
“十哥哥!”他直接盤腿坐在十面前的地毯上,笑得好開心,歪歪頭,“跪下?!?/p>
十辰于一愣。他從來不會違抗卷兒的任何命令。
“媽媽和那個外國王子生下你,當(dāng)?shù)艿艿奈以趺磿恢腊?!?/p>
呵。瞞了十八年。竹籃打水一場空。
——
他的媽媽,哦不,應(yīng)該是他們的媽媽,當(dāng)公主的時候被嫁去別國。受了虐待逃回國內(nèi),才發(fā)現(xiàn)懷了孩子。那個外國王子姓十,十辰于的舅舅給他起了名字,然后名不正言不順地娶了自己的親妹妹。
要不是所有人都勸著皇后留下這個無辜的男孩,十辰于現(xiàn)在早就尸骨無存了。沒有人給他王子的身份。卷兒一出生,他就被告知去做這個小孩的侍衛(wèi)。驕縱,蠻橫,任性,所有這些,甚至可以說是十辰于慣出來的。
“所以你想干什么?”十越想越不對勁。他知道卷兒一直記恨自己父母為什么要帶他來這個萬惡的世界,接受世人的指指點點,偏生他還無可反駁。可鬧歸鬧,卷兒似乎并沒有實施什么所謂的報仇計劃。
終于要動手了嗎?小王子的實力似乎不容小覷。
卷兒好像猜到了十辰于在想什么,直起身把自己湊到他面前:“十哥哥怕什么,我這么乖,我又不會報仇。我是來給你送生日禮物噠!”
十沒反應(yīng)上來,嘴唇就已經(jīng)被吻封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惡魔更深地擠進男人懷里,舌頭沒經(jīng)驗地不安分亂舔。他只覺得電流一樣亂竄的欲望沖到下腹,抬頭的趨勢忍都忍不下來。
“哥哥你還騙我啊,你明明就喜歡我?!?/p>
護著一個絕世美人長大,拼命掩飾的動情眼神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馬腳。
“你,你到底在報復(fù)誰!我是你哥!你弄清楚你在干什么!”
挨了訓(xùn)卷兒也不鬧,“我都是親兄妹的孩子了,為什么不能和哥哥做,i?。俊?/p>
理智被撩撥到?jīng)Q堤邊緣,卷兒一拉浴袍,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胸膛。18歲的身體年輕緊致,更要命的是深凹的鎖骨上,紋了一枝帶刺的半焦玫瑰花。
少年金發(fā),純情又邪魅的臉一點又一點靠近:“哥哥,我自己做禮物送給你,就等你拆啦……”
十辰于把指甲掐進肉里,身體的溫度灼熱滾燙。即使跪著,腿間漲起來的東西也掩藏不住。偏偏那處被卷兒故意抬起來的膝蓋蹭了一下……
“華卷兒,待會你不想要命,可以直說。”
去他的兄弟。
……??????
再后來有多禁忌多罪惡,他也不知道了。
——
卷兒是被perper舔醒的。小東西叫了幾聲,想鉆到被子里和他一起睡。他擼擼貓腦袋,發(fā)覺身上洗的很清爽,只不過腰和腿難受的動不了,多挪一下就疼得想哭。
論狼性,他還是比不過十辰于。
房門推開,卷兒糯糯地喊了聲“哥哥”。桀驁的小王子不再,這種被欺負狠了又生氣又慫的樣子,真的只有十辰于見過。
男人神清氣爽,走過去把他隔著被子抱到腿上:“自己穿衣服還是我給你穿?”
卷兒懶懶一伸手。
給小王子裹了個嚴(yán)實,一脖子吻痕一個不露,他直接打橫抱他去吃晚飯。喂粥的時候,卷兒嘟囔了一句:“被媽媽知道了怎么辦……”
十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昨天脫衣服勾引我的時候怎么不想這么多?”
破了忌,干脆破到底。
——
兩匹白馬,他們離開了種滿白玫瑰的城堡。
殘陽如血,唯愛不可辜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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