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巍然】-31
-兒子生日快樂????~~~~
沈巍坐在辦公桌前有些晃神,按時間算,井然現(xiàn)在正在飛機上,離落地還有5個小時。
凌晨井然離開的時候,沈巍一直送到機場,他目送著井然離開,這才開著車回家。
宋杰將文件放在他面前,看著魂不守舍的老總,提醒道:“沈總,下午你約了唐總?!?/p>
沈巍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p>
宋杰點點頭功成身退。
井然下了飛機,仲秋的意大利也不怎么冷,井然穿著一件白T,外面罩著一件純藍棉麻襯衣,下面穿著一條淺咖休閑褲。
普德除了頭發(fā)少了,其他的地方基本沒怎么變,他熱情地抱著井然,甚至給了他一個貼面吻。
井然笑了,他背著一個雙肩包,手里拖著一個小號行李箱,已經(jīng)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倒是沒有那么累。
“井先生?!备盏聛淼牧硪粋€設(shè)計師笑著和井然握了手,然后將他的行李放進后備箱。
“然,你一定會愛上我們住的地方,女房東的烤面包做得太地道了?!逼盏滦χ馈?/p>
這次克雷馬火車站的建設(shè)算是政府工程,原本安排他們住酒店,普德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個民宿,一整棟的三層洋房,十八間屋,足夠他們使用,房租比酒店便宜很多。
“我們住的那棟民宿,有很漂亮的圓穹頂?!?/p>
“圓穹頂?”井然驚訝地看向普德,“一家民宿?”
“哈哈哈哈?!逼盏孪矚g井然的反應(yīng),拍著他的肩膀道,“女主人家以前可是貴族,他們在這里住了好幾輩人?!?/p>
井然笑了:“普德,你真厲害,這都能被你找到?!?/p>
普德點點頭,銀發(fā)在陽光中跳躍,很是活潑,一點都不想快六十的人。
司機叫堂,是個英國人,聞言笑著道:“那是我們找了快一周的結(jié)果,他說要最漂亮的采光,我看酒店上面的彩色玻璃也很漂亮?!?/p>
“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學(xué)過建筑,玻璃頂怎么可能和羅馬頂相比?然你說是不是?”普德不滿道。
堂笑了,也沒繼續(xù)說話。
井然也笑了,沒接話,而是麻煩堂先帶他去一趟當?shù)氐耐ㄓ崰I業(yè)廳,他需要更換手機卡。
拿到話卡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巍打電話。
“到了?”沈巍接地很快。
井然笑了:“對,已經(jīng)和普德見面了?!?/p>
“好,不忙的話記得想我。”
“我現(xiàn)在就不忙?!?/p>
沈巍笑了:“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井然踩著地上的方形陶磚:“好。”
掛了電話,井然轉(zhuǎn)過身就看見普德站在他身后,笑瞇瞇地問:“找到那個人了?”
井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對?!?/p>
“他喜歡你的建筑嗎?”
“喜歡。”井然點點頭,又補了一句,“很喜歡?!?/p>
“哈哈哈,走,帶你看看房間?!?/p>
井然是一個小單間,里面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將行李放好,普德又帶著他去見了那位漂亮的女房東,接著就馬不停蹄地去了需要修建火車站的地方。
克雷馬原火車站已經(jīng)有些老舊,加上日益加劇的人流量,已經(jīng)不能滿足使用,這次的項目,是克雷馬政府專門找到普德,想建一棟符合文藝復(fù)興風(fēng)格的火車站。
普德二話沒說就接下了項目,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提倡后現(xiàn)代主義,可他卻始終著迷于文藝復(fù)興時期的建筑風(fēng)格,在接到消息沒多久,就給井然發(fā)了郵件。
井然和普德拿著政府給的地質(zhì)勘察等文件,站在一處高地上。
火車站的具體方案還沒有出來,不僅是車站,還有前面的廣場,克雷馬政府希望這個火車站能夠變成頗具代表性的一個打卡地,還能刺激刺激旅游經(jīng)濟,畢竟克雷馬這座城市本來就小,不依靠外來經(jīng)濟的流入,財政會很困難,包括這次和DM建筑公司的合作,都是壓了十年的營業(yè)抽成來沖抵建筑費用。
普德也是DM建筑推薦給克雷馬政府的。
和普德回到住的地方,井然調(diào)好鬧鐘,抓緊時間休息,普德說女房東為了歡迎他的到來,晚上會允許他們開派對,只要能給清潔費就行。
“嘿,她可真厲害?!逼盏沦潎@道。
井然走下樓,組員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他們中間還有不少是普德自己帶的學(xué)生,趁機過來學(xué)習(xí)。
在看見井然東方面孔的時候,不少人都知道是普德心心念念的那個中國設(shè)計師來了,紛紛和井然打招呼。
井然看著有些凌亂的廚房和桌上各式各樣的晚餐,眉尖跳了跳,還是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給沈巍發(fā)了消息過去。
沒多久,沈巍就發(fā)了一個視頻邀請過來。
井然將鏡頭對準了桌面和忙碌的大家,沈巍仔細地看著,等井然轉(zhuǎn)到自己面前才笑著問:“在做飯?”
“對,你在干嘛?”
沈巍揚揚手中的文件:“加班?!?/p>
井然笑了:“那我打擾到你了?”
沈巍瞇了瞇眼睛:“你不去做嗎?”
“和你說完就去?!本贿呎f邊走到普德身旁,普德正在幫忙切土豆,見了鏡頭里的男人,笑著打了招呼。
“這是我愛人。”井然小聲對普德道。
沈巍用英語和普德打了招呼,又和井然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井然給大家露了一手糖醋排骨,大家都挺喜歡,連女房東都說好吃。
來克雷馬的第一天過得很快,為了調(diào)整時差,井然會在十點之前就上床,再過四個小時,沈巍大概已經(jīng)起床了。
將項鏈從脖子里拿了出來,井然輕聲說了一句晚安就關(guān)了燈。
第二天六點井然就醒了,他拿上手機,帶著速寫本,穿上長風(fēng)衣打開房門。
房東太太已經(jīng)在廚房里做早餐,見他這么早就要出門,忙給他裝了兩個烤面包和一杯咖啡。
“謝謝?!?/p>
井然一路走到克雷馬廣場,他找了一張干凈的長條椅坐下,拿出速寫本,看著遠處的建筑提筆畫了起來。
早上八點,克雷馬的郵局開了門。
井然將速寫本上的畫撕了下來,留下簽名后裝進信封里,“咚”地一聲,投進郵筒里,井然看著郵筒上那小小的窗口,笑了。
從今天開始,只要有時間,他一定天天給沈巍寄一封信。
白天,井然不停往返于那塊空地和住宿之間,還時不時和其他人一起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靈感。
普德已經(jīng)困擾了快兩個月,學(xué)生們也不停地想著自己的方案,拿出來反復(fù)討論,反復(fù)被否定。
井然有些擔(dān)心普德,卻發(fā)現(xiàn)普德依舊一臉的輕松,絲毫沒有被這不停的失敗所困擾。
“它就在那里,我們一定能看見?!边@是普德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他還每個禮拜都去教堂,一點也不著急。
井然也在不停地想,稿紙撕了一張又一張,他甚至還能開玩笑地告訴沈巍,他們撕下的稿紙都夠做好幾次烤肉了。
沈巍坐在床上,手里還拿著井然寄給他的信,一邊看一邊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和普德聊過,井然搖搖頭,還沒有,或許需要一個契機,或許我能自己想通。
掛上手機,井然看著屏保上沈巍的照片,那是他來之前偷偷在書房門口拍的,沈巍正伏案寫東西,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井然繼續(xù)坐在書桌前看出查資料,沈巍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六個小時的時差,11622公里的距離,兩人卻并沒有覺得遙遠,反而因為思念,覺得彼此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