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正傳完結(jié)卷(19-20) ◆第八章 入侵與非入侵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九卷 大門啊,向我的圣域敞開 · 上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二十卷 大門啊,向我的圣域敞開 ·下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gè)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夜色籠罩著荒野,地平線漸行漸遠(yuǎn),黑暗越來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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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沉的黑暗,出現(xiàn)在地上和夜空的交界處。黑暗的森林影子,芬里爾森林。它是包圍著圣域的巨大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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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漆黑毛皮開始小心翼翼地移動(dòng)。巨大的黑色狼一旦開始移動(dòng)就不再猶豫。它靜靜地前進(jìn),沒有發(fā)出腳步聲,毛皮上的黑色摻雜著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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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騎著的是克麗奧。與狼相比,她仍然顯得害怕,但仍然緊緊抓著深淵龍的脖子不放。 距離不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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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深淵龍這樣的龐大身體,只需要幾步。大約四、五米的距離。它一直向前走著,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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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停止呼吸。他和留在身后的十三使徒一起,目送雷奇。他聽到黑魔術(shù)士們發(fā)出的嘆息聲,他一個(gè)人交叉著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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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完全無法說是一個(gè)人——他也注意到了馬吉克和伊莎貝拉有些向后退。十三使徒們則更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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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距離,可以看到普魯托手持鐵錘,面露凝重?,旣悂喴蚕裢R粯哟谂赃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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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突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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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的聲音,奧芬用沉默回答。 雷奇獨(dú)自前進(jìn)。深淵龍?jiān)噲D通過外表看起來什么也沒有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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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里有由精靈魔術(shù)形成的結(jié)界—— 他突然感到了什么,奧芬解開了雙臂并做好準(zhǔn)備。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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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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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非常迅速。雷奇也停下了腳步。來自深淵龍身體的尖銳風(fēng)聲試圖將其從地面上剝離??床灰姷臍饬骶砥鹕衬?,變成了高速移動(dòng)的墻。流動(dòng)像龍卷風(fēng),變得可見。雷奇四肢著地,低下頭,但仍試圖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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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dāng)深邃的龍雙眸閃爍著綠色時(shí),猛烈的風(fēng)就會(huì)在瞬間消失。雖然這種情況重復(fù)了幾次,但兩個(gè)人的魔術(shù)都不會(huì)讓步。
(竟然能抗衡精靈魔術(shù)……正面對抗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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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一邊用手掃開飛來的石頭,一邊喃喃自語。 但是,原本應(yīng)該是必殺的精神支配——雷奇的暗黑魔術(shù)也無法分解精靈魔術(shù)的障礙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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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嗷——!」?克麗奧發(fā)出驚叫聲,被吹飛。它的軌跡飛過了十三使徒的頭頂。如果它是被精靈魔術(shù)吹飛的話,它就不會(huì)受到傷害了—— 「命運(yùn)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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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王都的魔人高聲喊叫時(shí),魔術(shù)在空中向著克麗奧釋放。少女的身體改變了軌跡,開始垂直落下,甚至她的慘叫音都發(fā)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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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克麗奧安全地落在了普魯托的懷里,那里也安靜了下來。 雷奇仍在繼續(xù)抵抗。但是他的上半身逐漸被抬起,風(fēng)的力量也越來越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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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遠(yuǎn)離了,原本應(yīng)該有聲響的奧芬也開始被強(qiáng)大的壓力推向遠(yuǎn)方。 然后。 雷奇并沒有被吹飛,他可能是自己跳起來的——向后大跳一步,越過奧芬和黑魔術(shù)士,無聲地落在空曠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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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風(fēng)也停了下來。 可以看到剩下的小旋風(fēng)輕輕地舞動(dòng)著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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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可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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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魔人放下克麗奧,口中有些可惜地說。少女可能暈了,直接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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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背后,普魯托默默地走了出去,將手伸向了一個(gè)無法觸碰的精神魔術(shù)結(jié)界。他吸了一口氣,展開了一個(gè)強(qiáng)大的魔術(shù),試圖一口氣念出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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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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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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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亞輕輕地推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她拉起了克麗奧,然后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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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即使所有人都團(tuán)結(jié)一心,也不可能做到。精神士無法突破這個(gè)結(jié)界嗎?」
她皺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好像在尋找什么——也許是目標(biāo)的幽靈正在附近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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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白魔術(shù),它可以忽略空間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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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已經(jīng)突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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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普魯托制止了瑪麗亞老師。他握緊了拳頭,發(fā)出了憤怒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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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精神士們的目的是讓我們進(jìn)攻圣域——這些幽靈們無法敲響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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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應(yīng)該消滅達(dá)米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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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兩個(gè)黑魔術(shù)士的聲音。奧芬看向那邊,發(fā)現(xiàn)領(lǐng)主正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好像正在接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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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奧芬聽到了他們的耳語。他屏住了呼吸,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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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諾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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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嫌棄她的味道,但領(lǐng)主似乎有了某種共鳴,他皺起眉頭,滿臉驚訝地靠近奧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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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她可以突破這個(gè)結(jié)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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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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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無視了他,移開了目光——但不知為何,他臉上卻帶著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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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上,只有像她這樣的人才能解決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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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障壁前聚集的黑魔術(shù)士大約有二十人,其余人員則在后方等待。普魯托向周圍的部下下達(dá)了合流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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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使徒們一個(gè)個(gè)低著頭,膽怯地退回到了后方的隊(duì)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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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障礙物前停下,奧芬不停地?fù)项^。克麗奧靜靜地站在那里,雷奇一動(dòng)不動(dòng)。一個(gè)金色頭發(fā)的女孩茫然地望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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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和伊莎貝拉也望著遠(yuǎn)處的樹海,表現(xiàn)出不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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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一邊用手杖敲打地面,一邊故意緩慢地跟著普魯托他們。奧芬觀察了一遍后,把目光移向了那只巨大的深淵龍族。雖然對方是一只不會(huì)說話的野獸,但他仍然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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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是已經(jīng)走過這里了嗎?去了圣域,然后又離開了那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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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就是再也無法通過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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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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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遵循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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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gè)人形的話。那個(gè)一直聲稱一切都是謊言的人形說的話。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這可能是某種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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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遵循圣域的命令,才能通過這里?那么,除非破壞魔術(shù)術(shù)的結(jié)界,否則就無法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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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一聲爆炸響起。在看到「十三使徒」在后方集結(jié)時(shí),魔術(shù)特有的白色火焰矗立起來。應(yīng)該是「十三使徒」中的某個(gè)人放的。爆炸連續(xù)發(fā)生了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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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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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沖了出去??梢钥吹揭粋€(gè)不定形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移動(dòng),避開火焰。黑魔術(shù)士們的驚叫聲在爆炸聲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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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通過之前,雷奇也轉(zhuǎn)過身來。但是,他沒有移動(dòng)——在雷奇的一瞥中,正在移動(dòng)的不定形影子突然被彈開,停止了動(dòng)作,然后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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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留在雷奇那里,伊莎貝拉跑過來加入了我們。馬吉克稍有落后,也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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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捂著耳朵,聽到混雜著悲鳴和號令的聲音,伊莎貝拉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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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我們受到了奇襲,是紅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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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雷奇在這里,所以才會(huì)向我們襲來嗎?他們到底在著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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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一邊說,一邊繼續(xù)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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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伊莎貝拉搖搖頭,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她拿出了一把長刀,臉色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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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是從地下發(fā)起的,他們想趁機(jī)突襲我們,從深淵龍的死角。我們無法全部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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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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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話未說完,他也跟著伊莎貝拉拔出了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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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有任何先兆。地面既沒有凸起也沒有裂開。就在這看不出端倪的空隙中,一道鋒利的攻擊瞬間伸出,直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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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用短劍背將攻擊彈開,又踏前半步,伸出左臂,準(zhǔn)備施展魔術(shù)——然而此時(shí),從地下竄出的紅龍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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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攻擊,按套路來說是從背后發(fā)起的。奧芬沒有看,仍將魔術(shù)施展在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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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營造,太陽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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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白色火焰照亮了周圍。地面上突出的紅龍的觸手在被燒焦消失后,奧芬向著瞪大眼睛的伊莎貝拉舉起手,示意她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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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掌握好時(shí)機(jī),我們就能應(yīng)對。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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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時(shí)機(jī)總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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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多人合作,就能減少盲區(qū),更好地集中火力。紅龍族確實(shí)有能夠一人破壞數(shù)十人的力量——但我們只需要一個(gè)人的火力就能讓一只紅龍無法行動(dòng)。馬吉克,跟在她身后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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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已經(jīng)傳開了,在這樣做的同時(shí),注意到周圍已經(jīng)變得像正午一樣明亮。他看到《十三使徒》的集合地周圍有魔術(shù)士在散布火焰,試圖燒毀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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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舌頭打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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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烤熱地面逼敵人出來……但那樣做會(huì)導(dǎo)致他們自己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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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伊莎貝拉和馬吉克。盡管克麗奧受到雷奇的保護(hù),但對于伊莎貝拉來說,作為《塔》頂尖的黑魔術(shù)士,馬吉克的安全也可以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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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看著伊莎貝拉,她似乎只用目光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沉默同意之后,奧芬再次向最激烈的戰(zhàn)斗集合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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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切步伐……雖然這樣說著可以悄悄走路,但我能這么做還是很厲害的吧。雖然我在說話的同時(shí)不可能很安靜,但總之我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能夠邊大喊著投球,同時(shí)速度還加快的人也很厲害。肯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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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心情獨(dú)白時(shí),哈帝亞看著手上的筆記本。里面插著便箋,小紙片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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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下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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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字母似乎是雜亂無章地排列著,但它們遵循著一定的規(guī)律——她按照規(guī)律閱讀,然后慢慢地理解了它們。
「哦,哦?,F(xiàn)在是這個(gè)時(shí)間,祭司必須在第二百三十到二百五十六個(gè)走廊之間進(jìn)行維護(hù)工作,因此監(jiān)視我們這邊的人不在了……但是羅特夏也能夠查到這些,如果她有興致的話。真是厲害。雖然這個(gè)據(jù)說是屬于圣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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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哈帝亞向通道的盡頭望去。雖然這只是一條筆直的通道,但哈帝亞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空間的微小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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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憑借正常視力可以看到的東西,而是只能通過魔術(shù)構(gòu)成的眼睛以及輕微的氣流變化才能感覺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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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九……上去!」隨意倒數(shù)著,越過了那個(gè)斷裂。在越過之后,看到的景象并沒有發(fā)生變化。一條類似的通道一直延伸著。但是哈帝亞滿意了,繼續(xù)快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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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圣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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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rèn)自己在一條被白色墻壁夾著的通道里。這個(gè)圣域本身就是一個(gè)巨大的魔術(shù)裝置,在看不見的地方配置了魔術(shù)文字。圣域的居民一直被這種保護(hù)力所保護(hù)——長達(dá)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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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切,在剩下的十天內(nèi)將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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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阿莎莉和科爾貢告訴他的內(nèi)容,哈帝亞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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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們這么說了,真的是這樣嗎?如果十天過去了還是什么都沒有,那大家會(huì)怎么辦呢?總是充滿信心,但實(shí)際上根本沒有考慮到后續(x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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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的同時(shí),他沿著通道前進(jìn),拐彎、等待時(shí)機(jī)、跨越空間。他躲避著所謂「祭司」的監(jiān)視者,朝著最短的路線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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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走到哪里,都沒有人……即使是圣域,也真的沒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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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寂靜和清潔讓人想起醫(yī)院。這是一個(gè)被遺忘的病院,既沒有病人,也沒有看護(hù)人。它不會(huì)腐爛,也不會(huì)荒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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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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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著,停下了腳步。查看了一下筆記——差點(diǎn)迷路了。
他低聲嘀咕,并不是因?yàn)楦械姜q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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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里曾經(jīng)是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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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糾正自己的錯(cuò)誤,向前邁出了最后一步。 盡管輕微的朦朧感和五感襲擊著她,哈帝亞仍然冷靜地等待恢復(fù)。感覺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抗拒——為了深入層次,需要跨越一段長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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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gè)過程中,眼前出現(xiàn)了新的景象。 那里不是通道。 高高的天花板和寬廣的墻壁。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境界也不太容易分辨,仿佛迷失在了虛無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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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義的只有兩點(diǎn)。 一是站立的那個(gè)位置。雖然光線昏暗,但地面上還有些微弱的影子。 另一個(gè)是正面的巨大門扉。 門扉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也許是因?yàn)榕c周圍形成對比的原因,那個(gè)黑門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如果按照高度來算,門扉高約五米,寬度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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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扉如此巨大,是因?yàn)楸仨氁惺裁礀|西通過它嗎?哈帝亞苦笑著皮肉地想到。 低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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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嗎,艾爾曼卡的玄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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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無法打開的極限魔術(shù)。 是艾爾曼卡的關(guān)鍵之門。 至少,科爾貢是這樣說的?,F(xiàn)在,即使圣域集結(jié)所有力量,也無法對它造成一點(diǎn)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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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長達(dá)十年都沒被外界的力量打開,甚至即使使用魔術(shù)武器也完全無法傷它一分。
「打不開的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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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帝亞低聲嘀咕著,然后用手里的筆記本和夾在里面的便條一起扔到地上。用手放出一個(gè)火球,將筆記本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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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不會(huì)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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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用腳踢掉已經(jīng)變成灰燼的筆記本后,雙手插進(jìn)口袋里,等待著。
等待的是變化。不久──感覺到背后有氣息,哈帝亞沒有裝腔作勢地轉(zhuǎn)身。出現(xiàn)了兩個(gè)人影,然后又出現(xiàn)了一兩個(gè),環(huán)繞在他身邊。最初出現(xiàn)的兩個(gè)是人形。但是他們的眼睛不自然地閃著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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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看,他們的手指伸長了數(shù)倍之長,看起來像是在戰(zhàn)斗姿態(tài)。他們是紅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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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如果戰(zhàn)斗的話,沒有勝利的希望。哈帝亞聳了聳肩,交叉了雙臂,放在頭后面,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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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因?yàn)榭吹竭@個(gè),但接下來又出現(xiàn)了幾個(gè)女人的身影。這些女人看起來像人類──雖然她們身穿傳說中的天人族的衣服,但是她們眼中透出的眼神是淡淡的藍(lán)色,表情嚴(yán)肅。她們的頭發(fā)染成了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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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祭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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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警惕著紅龍族的出現(xiàn),但目光卻落在了這些女人身上,哈帝亞詢問道。 這些「祭司」沒有點(diǎn)頭,但用吐氣的方式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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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圣域的祭司。你是入侵者之一嗎……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不可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就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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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點(diǎn)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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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帝亞故意裝作不知道,然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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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們永遠(yuǎn)不會(huì)忽視任何時(shí)候都要密切關(guān)注的兩個(gè)地方,科爾貢說。首先是這扇門,通往艾爾曼卡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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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束縛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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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女人的話讓哈帝亞沒有抗拒。 內(nèi)心中,她聽到了另一個(gè)聲音。那是科爾貢告訴她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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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本來就人手不足,還要被阿莎莉和蕾蒂鑫纏擾。而且這個(gè)密室是圣域的要害——如果出現(xiàn)侵入者,祭司們可能會(huì)放松對另一個(gè)要害的監(jiān)視。她們不習(xí)慣有人闖入他們的地盤。我會(huì)利用這個(gè)機(jī)會(huì)壓制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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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帝亞喃喃自語,回想起科爾貢的形象。
(……我并不是想幫你什么的。不過這可能只是舊日的恩惠。問題是──)
?他有些擔(dān)心地補(bǔ)充道。
?(只是被束縛就好了。如果說要?dú)⑽?,那就只能?zhàn)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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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野留下焦黑痕跡的同時(shí),朝陽升起,映照出那緩慢的傷痕。奧芬望著那些彎曲著的人類背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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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臉頰癢癢,揉了揉,發(fā)現(xiàn)干血和沙子黏在了一起。他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在行走中。一些《十三使徒》走到他的前面,其中一個(gè)特別高大的男子在發(fā)出箭一般快速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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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鎮(zhèn)靜傷員的恐慌??梢允褂盟幬铩吘怪豢磕g(shù)無法治愈。第二班要和第四班會(huì)合。什么?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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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第二班幸存者較少......不過第二班班長普里克年紀(jì)較大,所以該如何稱呼班級呢?是叫第二班還是第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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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聊的事情就讓多數(shù)人決定吧。但不管叫第二班還是第四班,你們都要回答。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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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示發(fā)出時(shí),部下們點(diǎn)頭應(yīng)聲,然后奔向他們的任務(wù)。奧芬放緩了步伐,恰好在普魯托發(fā)出最后指示的時(shí)候趕到。大男子的眼神不滿地朝他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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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又來說些無聊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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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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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不理會(huì)普魯托的敵意,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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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剛才的攻擊造成了多少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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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怎樣。你想用這個(gè)來打擊我們的士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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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這樣了,我知道我也做錯(cuò)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回到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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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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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表示懷疑,發(fā)出了聲音。
奧芬嘆了口氣,雙手扶腰,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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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圣域一直到這里都有頑強(qiáng)的攻擊,那么就算想要交涉也無法平衡戰(zhàn)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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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說那種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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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魔人說著,隨即注意到了自己的聲音。他撿起放在地上的武器,扛在肩上催促奧芬。
「邊走邊談吧。站著說話很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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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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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走著,特別注意到了像山一樣的普魯托的體格,走路的聲音更加引人注目。雖然可以不發(fā)出任何噪音,但是不這樣做是故意在示威嗎,還是非常疲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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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覺得是后者。 接著,普魯托緩緩地開口,繼續(xù)之前中斷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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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圣域的手段吧。你還相信有余地進(jìn)行交涉嗎?你不可能像瑪麗亞那樣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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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在主張和平主義。但是這種情況實(shí)在是太荒謬了──就算圣域被征服了,又會(huì)怎樣呢?十天后還是會(huì)有所謂女神現(xiàn)身,我們也束手無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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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說出正論,普魯托的側(cè)臉更加不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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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回敬你一樣的話,坐等圣域的憐憫可是更加荒謬。他們都已經(jīng)割舍了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來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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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必須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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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說著,終于引起了普魯托的興趣,他并沒有反駁,而是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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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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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傷害圣域就無法得到它。雷奇──就是那個(gè)深淵龍,我有點(diǎn)感覺他正試圖這么做。」?
「你說話的方式讓我想起了你的師父,讓人心癢。請說得更簡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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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思考雷奇的意圖??紤]到他的力量,我們不應(yīng)該需要保護(hù)他,但他卻一直保護(hù)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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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指向遠(yuǎn)處的黑狼,雷奇被克麗奧帶著前往治療傷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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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雷奇有需要我們的理由。所以我想到了剛才的事情。雷奇可以帶我們?nèi)ナビ?。但他不能與他人溝通。雖然他現(xiàn)在可以使用克麗奧作為他的魔獸,但他們之間的溝通仍然不完美。對于深淵龍來說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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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gè)障礙墻深淵龍也無法通過。我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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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自然而然地問道。 奧芬沉思了一會(huì)兒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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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個(gè)障礙真的無法克服,那么圣域也不需要攻擊我們了。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突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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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突破那個(gè)障礙,我們就可以一鼓作氣攻入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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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堅(jiān)定地面對著眼前焦急的普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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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有代表人類種族與圣域進(jìn)行交涉的人。據(jù)說領(lǐng)主是貴族聯(lián)盟中的代表。魔術(shù)士聯(lián)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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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我這個(gè)評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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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毫不退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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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變面色,奧芬點(diǎn)了點(diǎn)頭。滿足地達(dá)到了那一步,小心翼翼地拿出另外一份情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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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使用圣域的設(shè)備,最接近領(lǐng)的領(lǐng)主似乎有一個(gè)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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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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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把握。但是,如果成功了,就能讓女神退散而不會(huì)使艾爾曼卡結(jié)界縮小到無法防御的程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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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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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為了考慮,閉上了幾步。奧芬望著他,想起了這個(gè)男人的年齡──應(yīng)該在四十歲左右。雖然已經(jīng)算是中年了,但作為一個(gè)統(tǒng)率者來說還算年輕。這可能是他的優(yōu)勢。魔人的猶豫不決是很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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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轉(zhuǎn)過頭來,普魯托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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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之塔的基利朗謝洛。家族名好像是不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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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因?yàn)楦改笡]有留下財(cái)產(chǎn)而去了另一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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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問起過去的事情,奧芬恢復(fù)了學(xué)生時(shí)代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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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魔人不顧一切地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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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之后繼者……。我認(rèn)可你。如果查爾德曼還活著,你就會(huì)站在那個(gè)位置上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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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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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么年輕的人向同輩詢問意見,是對那個(gè)男人的敬意。聽我問。請不要誤解我的誠意,這是對已經(jīng)在這片大陸上死去的同伴的誠意。你估計(jì)這個(gè)計(jì)劃的成功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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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威脅的普魯托的口氣,奧芬咳嗽了幾聲才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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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圣域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gè)計(jì)劃……不考慮這一點(diǎn)是不行的……這樣的話,估計(jì)成功率相當(dāng)?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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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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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除了讓女神退散,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拯救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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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計(jì)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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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個(gè)問題,但當(dāng)他必須親口解釋時(shí),奧芬還是有些遲疑,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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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使用圣域中存在的召喚裝置和第二世界圖塔,召喚魔王并讓他殺死女神。據(jù)說領(lǐng)主能夠操縱這個(gè)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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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指出一些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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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與我作為領(lǐng)主提出的問題相同。但請聽我說,我也有我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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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苦澀地嘆息,但這并沒有使普魯托的語氣冷靜下來。王都的魔術(shù)士緩緩地,像是在踩著節(jié)奏一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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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討論是否存在魔王這類東西。畢竟,我們已經(jīng)面對著神話和童話中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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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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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能保證魔王會(huì)與女神戰(zhàn)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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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但是我曾經(jīng)看到過來自天人種族的信息,明確說明魔王是可以作為殺死女神的手段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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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收到過同樣的信息。是個(gè)演奏曲子的魔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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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說完后,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戰(zhàn)斗杖。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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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保證魔王可以打敗女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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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實(shí)際上我們甚至不知道魔王到底是什么,具有什么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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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用沮喪的語氣坦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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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普魯托應(yīng)該把這當(dāng)作他的真誠表示。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困難的態(tài)度——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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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能殺死女神,那么剩下的魔王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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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問題與我的疑問幾乎相同。領(lǐng)主也認(rèn)識到了這個(gè)危險(xiǎn)性。但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在這個(gè)大陸上找到能夠抵抗女神的力量了。圣域正在衰退。因此,只能從外部召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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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故事,只有我們可以做……考慮到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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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的樣子讓人感到不安,他沉重地說道。確實(shí),這些計(jì)劃只會(huì)讓大家感到困惑,而不是給予希望——奧芬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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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幸的是,這是最好的方案。天人種族準(zhǔn)備的召喚裝置。我相信他們也準(zhǔn)備了送回去的手段。請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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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考慮這個(gè)。我們也讓精神士們來審查一下——前提是那些隨心所欲的家伙能夠協(xié)助我們。也許還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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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這樣說著,便匆匆離開了。他可能要離開陪伴,去一個(gè)不會(huì)被手下問責(z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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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起昨晚的杰克的襲擊,他并不完全放心把他一個(gè)人留在那里,但奧芬并沒有追趕他。即使他在第一次襲擊中被打倒,他也不會(huì)成為第二次受到同樣挫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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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應(yīng)該是那個(gè)穿著圣服的男人所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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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那個(gè)家伙) 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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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領(lǐng)主提到的那個(gè)穿著圣服的男人的兩個(g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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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些稱為魔術(shù)士的超人來說,最后能夠攔住他們的只有像我這樣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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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男人的嘲笑聲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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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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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里有惡靈附著。這就是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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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遭遇中,他毫無還手之力地失敗了——他回憶起了那血和死亡的味道,喘著渾濁的氣息。 實(shí)際上,他幾乎是被殺了。他現(xiàn)在還活著,只是因?yàn)檫_(dá)米安讓他復(fù)活了。 然后,在第二次遭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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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ppel X。如果所有的叛徒都被稱為這個(gè),那么我,普魯托,最接近領(lǐng)的領(lǐng)主,教會(huì)的教主,所有人都是Doppe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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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gè)人都在說謊......
每個(gè)人都在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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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阿爾馬格斯特的話能聽到——在這個(gè)大陸上,只有絕望,所以就會(huì)變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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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老師……雖然是被天人撫養(yǎng)大的,但還是不得不背叛?,F(xiàn)在圣域也在背叛著整個(gè)大陸。而這個(gè)大陸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背叛神靈。相反,神靈也在背叛世界,試圖毀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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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也一樣。 奧芬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會(huì)背叛嗎?使用世界之塔,付出犧牲,召喚來自外界的世界書或者與魔王有關(guān)的知識,把天人種族和現(xiàn)在依靠著他們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被召喚的魔王會(huì)背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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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這也是無法詛咒的……因?yàn)檫@里只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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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手殺了死亡教師內(nèi)姆和紅龍赫爾帕特。 還有看到死亡的科奧、阿莎莉、伊爾吉特、維諾娜、萊恩.....還有其他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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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回應(yīng)萊恩。作為同樣絕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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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想起了杰克·弗里茲比留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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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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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在心里繼續(xù)說著昨晚沒說完的話。他感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那種懊惱正在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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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你這種只會(huì)絕望的人有資格說嗎?回應(yīng)萊恩的絕望是克里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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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只有絕望?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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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芬咳嗽了一聲,然后匆忙地向前走去。穿過障礙物的墻壁看起來還需要一些時(shí)間。在這段時(shí)間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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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利亞教室的伊莎貝拉?!妒雇健分械囊辽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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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肩膀上的書寫的每一個(gè)單詞中,都沒有任何魔術(shù)意義——像馬利亞這樣的魔術(shù)士的名字,在他在塔弗雷姆市的時(shí)候也沒有聽說過,更不用說他的學(xué)生伊莎貝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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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話說,奧芬輕松地打敗了被譽(yù)為大陸最強(qiáng)術(shù)者的普魯托——無論別人怎么說,那就是他看到的——奧芬似乎對這個(gè)他從未聽說過的伊莎貝拉的力量非常信任,這讓他感到非常生氣。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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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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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了過去,手幾乎碰到了她,但不知何時(shí)手卻空了出來——當(dāng)然,他摔倒了,他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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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時(shí)一頭霧水,伊莎貝拉卻毫不在意地站在原地。她從未離開過她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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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身體穿過了他一樣。伊莎貝拉俯視著他,皺起了眉頭,似乎很困惑。他甚至發(fā)出了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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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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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說話之前,馬吉克就尖叫著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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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只是……只是我自己太笨拙了,與師傅無關(guān)……不是因?yàn)閵W芬先生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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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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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地說道,雙臂交叉在胸前,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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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你還沒有學(xué)會(huì)處理運(yùn)動(dòng)吧,他還沒有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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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只是學(xué)了一些魔術(shù)的控制法而已。」
為了擺脫害怕,馬吉克站了起來,回答她的問題。當(dāng)他用手掃去褲子上的灰塵時(shí),伊莎貝拉不靠近他,繼續(x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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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學(xué)會(huì)了魔術(shù)的控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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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帶著一些微妙的難以捉摸的感覺,讓馬吉克慌亂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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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那是因?yàn)槲药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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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著話的時(shí)候,伊莎貝拉揮了揮手,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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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并不是要說基利朗謝洛的教學(xué)方法如何,不要一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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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意識到伊莎貝拉的不滿不是指向奧芬,而是指向他自己的態(tài)度,馬吉克默不作聲。 伊莎貝拉打斷他的話,似乎轉(zhuǎn)向了另一個(g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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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你有什么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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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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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伊莎貝拉卻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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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之前說的話來看,我已經(jīng)差不多能猜到了。這是魔術(shù)士的憂郁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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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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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開始為不能控制自己的魔力而苦惱的魔術(s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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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說著,似乎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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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魔術(shù)能力的魔術(shù)士,不得不接受控制自己能力的訓(xùn)練,并承擔(dān)實(shí)際的控制責(zé)任──所以,他們會(huì)比普通人更加沉重的感到憂郁。這在他們還是孩子的時(shí)候尤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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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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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無言以對,伊莎貝拉含蓄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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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個(gè)人都要經(jīng)歷的道路。我,基利朗謝洛,王都魔人普魯托,一定都經(jīng)歷過煩惱。但是他們最終都會(huì)意識到,就算伸展身體也看不到多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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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告訴我要滿足于現(xiàn)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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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沒有人能伸展身體走路。只有腳踏實(shí)地才能找到想看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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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伊莎貝拉現(xiàn)在看到了想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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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問道──她好像在確認(rèn)什么,環(huán)顧四周。如果她看到了與自己看到的一樣的東西,那就是荒涼的平原、遠(yuǎn)方的目的地、受傷的伙伴、吹拂的風(fēng)、透明的天空和散亂的云朵……就像這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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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看起來的女孩,而是黑魔術(shù)士伊莎貝拉,十三使徒之一。她的頭發(fā)凌亂,臉上沾滿了沙土,無法擦拭干凈。她在幾次戰(zhàn)斗中也應(yīng)該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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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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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現(xiàn)在……好像有些不同。但是,想到死去的同伴,我應(yīng)該為現(xiàn)在的自己感到驕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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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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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猶如一把刺穿胸口的匕首,讓馬吉克低下頭來。他從未擁有過這種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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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了……不管是強(qiáng)還是弱,能干還是不能干,這些都毫無意義?,F(xiàn)在在這里,只有我一個(gè)人沒有這種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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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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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地大喊,臉漲得通紅。
?
伊莎貝拉也有些吃驚,問道: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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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伊莎貝拉是個(gè)能戰(zhàn)斗的人吧?從你的身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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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瑪利亞的弟子。我與老師們也是相互對抗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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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一種自信的微笑,而馬吉克則更加靠近她,直言不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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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請你教我一招,只要在到達(dá)目的地之前能夠阻止人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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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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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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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重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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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我想學(xué)一招能夠阻止人的技巧。」
?
「馬吉克,你有好好聽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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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有些不滿地交叉雙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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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克點(diǎn)了點(diǎn)頭,盡管聲音有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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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是非常重要的技巧。但是現(xiàn)在的你……根本不能保護(hù)任何人。在剛才的襲擊中,你一直依賴我來保護(hù)你。」
?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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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又有些迷茫,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重新回到了她的目光中。她雙臂交叉,伸出一根手指,一邊揮舞著,一邊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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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理解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span>
?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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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喘著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嚴(yán)厲地注視著我,繼續(xù)說道:
?
「首先,不管是什么情況,除非萬不得已,不要使用我教給你的技能。」
?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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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絕不要對我教給你的技能所擊敗的對手再加上額外的攻擊?!?/span>
?
「……什么?」
?
滿臉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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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補(bǔ)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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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侵皇且馔庖u擊的技巧而已。一旦打出一擊,最好立刻逃跑。不要誤以為你已經(jīng)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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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span>
?
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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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伊莎貝拉放開了肩膀,抓住了馬吉克的雙肩。她用力搖晃著,同時(shí)緊緊地握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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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定不要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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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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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我不會(huì)教給那些打算失敗的人戰(zhàn)斗技巧。更何況只是短暫的訓(xùn)練而已……這樣會(huì)讓你和你想保護(hù)的人都遭受不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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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直直地注視著,令馬吉克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的眼睛仿佛是利劍,可以看透對手的妥協(xié)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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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來沒有在戰(zhàn)斗中勝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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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那些經(jīng)歷,全身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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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因?yàn)槿绱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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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將積壓在喉嚨里的沉重空氣呼出來,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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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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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立即放開了肩膀。她向后退了幾步,重新站直,然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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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那種貪圖短暫榮譽(yù)的人。我只會(huì)教你一些簡單的技巧,你可以自己決定在什么時(shí)候和如何使用它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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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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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可能誤會(huì)了,所以提前聲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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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說著,露出的表情已經(jīng)表明了她所要告訴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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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基利朗謝洛先生不同,不能夠做到溫和的教學(xu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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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抓住的自豪感溜過了指縫,而馬吉克也從那個(gè)時(shí)刻開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