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寒峭》82.忘羨|重生【魘獸篇】——“就憑你,也配肖想!”
正文:
長風追出去的時候,鮮紅的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那些半人高的枯草里,嗚嗚的響,沙沙的搖,從縫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立著幾個蕭索的傀儡,沒有一些活氣。
手心沁出一絲汗水,長風凌厲的目光瞧向四處:“出來!”
呵斥像是被吞進了無盡的風和草木聲中,天空那暗是像深淵一樣,長風的聲音扔進去,悄無聲息地沉了底。
空氣沉悶而凝重,這充滿霉味的四周令長風開始焦躁,他被那個聲音引著不知走了多遠,身邊有一條嘩啦啦在流淌的山泉,他回頭看去,那座宏大的廟宇仿佛被籠罩在濃厚的霧氣里看不真切,他緊緊握著逢生。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給我滾出來!”
一陣寂靜之后,長風聽見了一陣詭異的笑聲,伴隨著嘲諷又傲慢十足的聲音。
——“瞧瞧,這種焦灼不安的樣子,就像是夜間動物害怕黎明,焦灼地來回轉悠?!?/p>
不知何時,長風身后出現(xiàn)一個身著黑紅裝束的男子,約莫三十出頭,一雙三角眼,單眼皮,眼距極窄,寬大的鼻子又短又方,嘴巴下唇比上唇前突的,左邊的下巴有一個深陷的小窩,使他的臉顯得古怪地不對稱。
這人一看,就是個陰險狡詐的面相。
長風蹙緊眉頭看向面前男子:“你是誰?”
男子嘴角一勾:“我?你剛剛不就跟著我來的嗎?”
長風:“是你故意把我引到這里來的?你和那個聲音是什么關系?”
男子眉尾一挑:“聲音?奧~你指的是那頭獸?你很好奇?”
長風沉著臉色看著他,男子忽而一笑:“小家伙,滿足好奇心這種東西,是需要付出代價的?!?/p>
長風看著他殘缺的衣服下擺,想到了他與臺主大人在山下之事,他猛地抬眸,逢生祭出:“你是那個在山下盜靈葉之人!你是溫氏的走狗!”
男子被罵成走狗也不生氣,只見他狹窄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精光,兩片薄薄的嘴唇輕輕勾起,一個傲慢的微笑就掛在了臉上:“是又如何?”
原本想著讓這些人在山下全都葬身在傀儡撕咬之下,誰知道這些人命大,一直查到了這里。
不過,也只能到此了,他不會讓這些人破壞仙督大計!
男子心中暗自盤算。
長風看著他:“原來是被我們臺主大人逼的利用靈器自爆才逃出生天的手下敗將!”
男子也想到了他犧牲了萬物生花卷狼狽逃跑一事,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哼?!?/p>
隨即又緩和臉色:“小東西,我不是與你來拌嘴的。”
長風蹙緊眉頭,警惕的看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男子勾起嘴角,滿眼的狡黠鼠賦:“你瞧,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p>
看著是一荷包,里面不知裝的是何物,一股濃厚的草藥味,長風沒有接:“是什么?”
男子沖他猥瑣的挑了挑眉:“自然是,幫你得到那個小美人的,好東西~”
“放心,我不會害你們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那位小美人呢。”
聽著男子一口一個的小美人,神情輕佻,長風沉默著垂眸,里面閃過一絲寒意,他問:“什么意思?”
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臉得意:“常氏之危,溫煦是葬身在小美人手里的對吧,他從前是溫氏堂主,我從前在他手里做事,這人仗著是仙督之子,不學無術,頭腦簡單,最終把自己命送掉了,哈哈哈蠢貨,他以為仙督會在乎他這個兒子?”
說到后面,男子越發(fā)囂張,他篤定這些人離不開邙歌山,說了也無妨,貪婪的神色一覽無余,越說越激動:“仙督心里一心只有研究傀儡,連妻子都用來練傀儡的人,會在乎這一個兒子?溫煦這大腦簡單的家伙死了,對仙督來說,不如損壞一個傀儡來的心痛?!?/p>
“他也就是死了,不然就憑他弄丟溫寧那具高階傀儡,他活著也會生不如死,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仙督剛剛出關,得知一切后,已經下令攻打澹臺了,不是為了給溫煦復仇,而是為了那個叫溫寧的傀儡?!?/p>
男子忽然湊近,眼里是熊熊野心:“記著,我叫溫遲,以后就是溫堂主溫遲!”
只要他長樂這件事情處理的漂亮,這堂主之位,他手到擒來!
仙督若是傀儡共生大計成功,他也能成為不老不死的存在!
男子越想越激動,長風等他笑夠了,問他:“這里面是什么?”
溫遲笑容忽而變得猥瑣:“藥啊,一種無色無味使人全身軟若無骨的迷藥,小美人對你毫無防備之心,你找機會迷暈他,剩下的還不是~你想怎么玩怎么玩?!?/p>
長風淡淡的把荷包接了過去,沉默的點頭,溫遲只當他同意了,想到那個美人的身段,他舔了舔嘴角,“嘿嘿”的笑著:“那小美人確實漂亮,你一個人享受有點暴殄天物,這樣,看在我?guī)湍愕姆萆?,你玩完,借我玩玩怎么樣??/p>
長風垂眸,荷包在他手里把玩著轉了個圈:“溫堂主,你再靠近點。”
這一聲溫堂主令溫遲心情大好,他又朝長風靠近了些,二人之間只剩半尺距離:“小家伙,若是你想,兩個人玩,我也可……”
溫遲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瞪著死魚般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沒有靈力,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小腹上被干凈利落扎進了利刃,是一把鋒利的彎月刀,刀口正潺潺的流血。
長風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溫遲,握著逢生刀柄,順著刃口毫不留情的往上一劃,溫遲瞬間被開膛破肚,鮮艷的血染紅了長風整個手臂。
但溫遲畢竟有靈力,反手給了長風一掌,凌厲的掌風瞬間把長風摔了出去,他在地上滾了足足七圈,嘔了好幾口血,右手胳膊脫了臼,但他爬了起來,脫臼的胳膊在空中晃來晃去,但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往前走,左手捏著右臂,咔嚓一聲,面不改色的替自己接骨,而后臉色森寒的一步一步往溫遲的方向走,如同死神提著鐮刀。
溫遲怕了,他的肚子在流血,他看見自己的內臟掉了出來,他一瞬間的恐懼大過疼痛,他用雙手胡亂的把內臟往自己肚子里裝,直到他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他看見一個惡魔的眼神,他毫不懷疑,這個少年殺他如同宰殺牛羊,他看到一片寒光,刀并不快,可是當他看見的時候,它像月光一樣,已經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足足七七四十九道,長風每一道避開了人的要害。
第五十道的時候,刀對著溫遲的脖子,溫遲咬著牙用最后一絲靈力抓住刀刃抵擋,暗中發(fā)出求救信號,長風兩眼被血染的猩紅,像是一個地獄惡使,刀鋒惡狠狠的往下按。
——“就憑你,也配肖想!”
直到刀刃割斷手指,然后毫不留情割開了溫遲的脖子,猩紅的血液瞬間濺了長風滿臉,配上那森寒陰冷的眸子,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血液滴答滴答從他臉上滴落,劃過他的嘴角,他鄙夷的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一坨肉,伸出舌尖舔了舔,而后啐了一口。
——“真臭?!?/p>
塑造下長風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