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聯(lián)邦。

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紀念碑。

一位身穿前蘇聯(lián)軍裝，胸前掛著數(shù)枚勛章的人，用一張面具蓋住臉，手上帶著一副黑手套，捧一著束鮮花站在哪里。

“你們……每個人都更配比我活下去……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活下去啊……我活得已經(jīng)夠久了啊……黑王……這就是你的詛咒嗎……”那位……姑且稱他為“老人”吧……那位老人撫摸著紀念碑，喃喃著。

“喂！那位老先生！請不要撫摸紀念碑！”一位年輕人見老人撫摸紀念碑高聲喊道。

那位老人站起身子，看了看那年輕人。

“額……老先生，抱歉……您可以撫摸這紀念碑了……您比我們跟配……”那年輕人看到老人的蘇聯(lián)軍裝上掛著的數(shù)枚勛章也肅然起敬，向老人行了個軍禮，起身走開了。

“沒事沒事……向你這樣的年輕人也不多見了啊……”老人看了眼年輕人，說道。

“同志啊……同志啊……我親愛的同志啊……抱歉……抱歉……你們拼命守護的祖國卻消失了……為什么……為什么我們贏了外敵……輸了自己……你們啊……雖然犧牲了……但……現(xiàn)在還不如犧牲啊…………”那位老人撫摸著紀念碑，往事涌上心頭，不禁鼻子一酸，痛哭起來。

“算了算了……每一次我來都老啰嗦幾句……我給你們唱唱歌啊……正當梨花開滿了天涯……河上飄著輕柔的曼莎……”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似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著美妙的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老人眼含著淚水，聲音哽咽地唱到。

老人從喀秋莎到紅軍最強大再到堅不可摧的聯(lián)盟，再到草原啊草原。每一首紅軍的歌曲都唱了個遍。

一直唱到黃昏日落。

“好了……好了……老家伙們……我走了啊……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你們了啊……”老人抹了抹眼淚，說道。

“再見……再見……”老人一步三回頭，最后搖了搖頭，自嘲似地笑了笑，離開了。

老人回到了一家賓館，拿起一個手提箱，打開了。

打開前老人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張……怎么說呢……是一張年輕而帥氣的臉。這與他蘇聯(lián)軍裝上的勛章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唔……下一站……莫斯科紅場……到了啊……又是一次……可是……可是我的祖國呢……祖國呢……”老人……算了……還是稱他老人吧。老人望向窗外的天空，回憶又一次涌向心頭，無盡的回憶又一次填滿看老人的思緒里。

“好了……好了……該睡了……明天該去莫斯科了……”老人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睡了。

5月9日

莫斯科

老人起來后遍前往火車站，在坐了幾小時火車后來到了莫斯科。在自己家等了幾天。

老人在出門前穿上軍裝，掛上勛章，站在鏡子前，無主地思考著。

自己為什么活著？為什么？

“算了算了，我該走了……”老人想了沒多久，便帶上面具前往了莫斯科紅場。

一路上老人看見了許多人，他們雖然都對老人帶著面具有著不解，但還是一看見老人胸前掛著的勛章便變得敬畏起來，一路上無數(shù)人給他讓路。

在衛(wèi)國老兵的道路上，老人還是看見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整條路上只有他一個人。

老人站在那。

站在那。

無聲地望著。

默默地望著。

身邊的人也看向老人，他們的眼里有心疼，有惋惜，有幸災樂禍，但最多的還是不忍。

各世界的媒體紛紛拍照，記下了這一幕。

老人等著，等了許久。

等不住了。

老人看向天空，看著飛過的鳥兒。

又看著自己腳下的路。

呵，也罷，也罷……

老人繼續(xù)走著。

“嘭”

老人腳一滑，摔了一跤。

“老先生！”一位年輕人見老人摔倒也不顧三七二十一，跑了過來準備扶老人。

“不……不用……”老人擺了擺手，起了身。

“嘭”

老人起來剛走幾步便又摔倒了。

“老……老先生？”那位年輕人問道。

“我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老人說道。

“嘭”

……

“嘭”

……

“嘭”

老人每一次剛起來就又摔倒，年輕人也明白了，如果他把老人扶起來，就代表著他的尊嚴摔倒了，永遠的摔倒。

“老先生……”年輕人低下了頭，表示敬意。

路邊的人們也紛紛低下了頭，哪怕是來自國外的媒體也低下了頭表示對老人的敬意。

不知道老人摔了幾跤，老人最好還是站起了身。

老人步履蹣跚地走著，一步，兩步，三步……老人一步步地向莫斯科紅場走去……

老人坐到了屬于他的位置。這時的他已經(jīng)淚流滿面，為了不讓人看見自己那張年輕的面孔，只好將面具露出一條小縫慢慢地擦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熟悉的旋律響徹紅場時，老人再也忍不住了。

“自由的共和國組成的堅不可摧的聯(lián)盟

偉大的俄羅斯永久團結(jié)

萬歲，人民的意志！

萬歲統(tǒng)一偉大的蘇聯(lián)！

光榮屬于我們自由的國家”老人輕輕地唱著，在他心里，他的祖國是蘇聯(lián)，而不是俄羅斯。

結(jié)束了。

但老人沒有走。

老人站在紅場上思考著。

但一群記者卻打擾到老人。

在回答了他們幾個尋常的問題后，那些記者也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

“請問你對現(xiàn)在的俄羅斯聯(lián)邦有什么感想嗎？”

“請問你對現(xiàn)在俄羅斯聯(lián)邦的經(jīng)濟有什么感想嗎？“

“請問你對目前俄羅斯聯(lián)邦的領(lǐng)導人有什么感想嗎？”

“請問你對前蘇聯(lián)變成蘇修有什么感想嗎？”

老人熱不想回答。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夠了！你們這些資本家和白匪們！夠了嗎？我知道！不管我對你們的問題說了什么！你們只會選擇最政治正確的回答！夠了嗎？每一次你們都問一邊！就這么害怕蘇聯(lián)嗎？我知道！明天我這樣的神態(tài)就會被你們發(fā)表在最大的面板上！沒事！我活得已經(jīng)夠久了！我不怕你們？”老人對著這這幫記者怒吼著，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問這樣的問題了，他前幾次會有耐心回答，但是次數(shù)多了再加老人看見了他們播的“事實”，便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

老人發(fā)泄完他自己的憤怒后便頭也不回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