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獸出擊同人文】第三十一章 無極潷著
在寶興城的早晨,獸人們總是在大自然的輕聲呼喚中醒來,開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在這片充滿著自然氣息的山林中,有一種渾身淡黃色,有著灰色斑點的鳥兒,與它們嬌小的身形不符的是,它們的叫聲與哨子十分相像,且喜歡在六點到七點的這個時間段飛往獸人群居的地方鳴叫,這也成為了寶興城許多獸人起床的聲音,熊獸人們稱呼它們?yōu)椤B’。
有這么一只喧鳥,它比其他的喧鳥都要更富有責(zé)任感,它將喚醒沉睡在夢鄉(xiāng)中的熊獸人們作為自己的工作,每天都來得比其他喧鳥要早得多。
而今天,它第一個輕飄飄地飛過寶興城的城墻,米粒大小的黑眼珠中倒映著燈火未熄的街道,它有些害怕直到現(xiàn)在都在拆著拳喝酒,十分吵雜的這片地方,它決定等叫醒一個獸人之后,再折返回來尋找食物。
它就這么飛往了寶興城的北城區(qū),在每年里,這座城市都有幾天會充滿讓喧鳥無比厭惡的氣味,只有這個地方還保留著山間的涼爽。
對這只喧鳥來說,寶興城北城區(qū)的大片木式住宅樓中所居住的熊獸人讓它感到此刻必須做點什么,于是他開始穿梭在初晨的陽光即將降臨到這里的房屋中。
當(dāng)穿著祭典服飾的熊獸人終于從家里走出來,瞇起眼睛看著溫暖的太陽,邁步走向自己的攤位的時候,它停了下來。
它的面前是一扇半開的窗戶,它在窗臺上降落,輕巧地跳了進去,在它黑色的眼珠中,一只淡藍色的小熊只穿著一塊布料,倒著躺在床鋪上,他抱著一臉難受,滿頭大汗,全身光滑的不像獸人的獸人沉睡著,嘴巴微張,正在成長的尖牙若隱若現(xiàn),一縷口水從嘴角緩緩留下,落在他抱著的獸人的肩膀上。兩塊輕薄的攤子散落在旁邊,安靜的室內(nèi)只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和那個不像獸人的獸人感到難受所發(fā)出的輕微呼聲。
這只喧鳥立刻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
“嗶——!嗶——!”
“唔——”
“嗶——!嗶嗶!嗶——!”
于是,熊神祭第二天,十泉浩的清晨開始了。
“好煩??!”
憑空出現(xiàn)的水珠打在了這只喧鳥的身上,同時也濺起了它身旁硯臺的墨水,它慌張地拍打起翅膀,向著別處飛去,墨汁撲在它的翅膀上,與灰色的斑點交織在了一起,這將使得它與眾不同。
“唔,好困......”
十泉浩帶著起床氣,泄憤似地咬了咬手上抱著的東西。
“不是熊掌酥啊......為什么這里有兩個紅色的洞呢......”
十泉浩舉起他抱著的風(fēng)間?的手臂,瞪大了眼睛。
‘吱呀。’
十泉浩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輕輕關(guān)上了窗戶,小心翼翼地將風(fēng)間?在床鋪上擺正,跪坐在他的旁邊,雙手捂著自己在風(fēng)間?的手臂上咬出的兩個細(xì)小的傷口上。
微弱的水氣從十泉浩的手中散出,昏暗的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淡淡的藍光,當(dāng)十泉浩身上的毛被汗水全部打濕之后,他才氣喘吁吁地拿開了手,癱倒在地板上。
“嘿嘿......這樣就沒問題了,謝謝你做我不熟練的流泉術(shù)的傷患呀,?哥哥,雖然說是我自己咬的......都怪臭叔叔不教我溟泉術(shù)!我才不會告訴他呢,我也只對?哥哥使用過......”
休息了一會兒后,十泉浩盤坐在風(fēng)間?身邊,看了看風(fēng)間?完好無損的手臂,用爪子輕輕戳了戳風(fēng)間?的臉。
“唔——”
“!”
“唔——早上好,浩浩......”
風(fēng)間?睡眼惺忪地對睡在他旁邊的床鋪,背對著他的十泉浩說道。
“早上好!”
“唉......真有精神......”
風(fēng)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哥哥,你去哪???”
“嗯?洗澡啊......你的毛雖然很暖和,但是熱過頭啦......對不起哦,因為舒服就每天晚上抱著你睡......”
“呃,其實是我抱著?哥哥......不是!我是說?哥哥每次醒來的時候都很迷糊呢!”
“是嘛......”
“等下,我也要去!”
“我都沒注意到,你怎么全身都濕了???”
“夏,夏天嘛!”
十泉浩嘿咻一聲站了起來。
“我去和叔叔說一聲,待會去店里吃早餐,?哥哥請幫忙收拾一下房間吧!”
“好的。”
十泉浩匆忙地穿上浴衣,光著腳跑了出去。
當(dāng)穿過檐廊時,他看見一只淡黃色的小鳥站在地板上,仰著頭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這只鳥兒的翅膀上有著黑色與灰色的斑點。
“是你!”
十泉浩張牙舞爪地?fù)淞松先ィ@只經(jīng)由十泉浩之手,從此以后與其他的喧鳥區(qū)分開來的鳥兒,再次飛上了天空。
但,這只喧鳥的內(nèi)心充滿了喜悅,它完成了自己的職責(zé),沒有什么能更讓他欣喜了。
它飛到了寶興城的望月臺上,那里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但今天它卻顯得有些猶豫,在空中盤旋著,不久之后便下定決心,小心地靠近了望月臺,站立在從金色水流中伸出來的金色樹枝上。
“嗶!”
它從未感到過這般的舒適,它興奮地叫了起來,從這片樹枝里驚起了幾只金色的仙鶴,它有點不好意思,靠近了仙鶴。
“嗶,嗶!”
它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但那些仙鶴只是無神的望了望他,重新回到了樹枝上。它覺得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便不再和仙鶴一起飛回樹枝,朝著望月臺飛去。
在望月臺的正中央,兩只與它剛才叫醒的小熊有著相當(dāng)差異的提醒的熊獸人正熟睡著,它興奮地停在了其中那只黑白相間的熊貓獸人頭頂上,感受著從腳爪傳來的毛茸茸的感覺,興致高昂地叫了起來。
“嗶!嗶!”
“呼嚕......”
昨日的開幕禮帶給兩人的疲勞并不是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情,然而這只喧鳥無法理解,也沒有方法可以去理解,無論它怎么叫,兩只熊獸人都攤在地上,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
“嗶——??!嗶——??!”
“別叫了別叫了,下面都聽見你的聲音了!”
一只匆忙地將法披套在身上的熊獸人從下面的樓層跑了上來,伸手驅(qū)趕開喧鳥,喧鳥有些不解,它小小的腦袋無法明白為什么有人聽了它的鳴叫仍然醒不過來。
通常來說的話,聽了它的鳴叫也醒不過來,那么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它有些失落,飛到金色的樹枝中去,叼起兩片閃閃發(fā)光的樹葉,它其實很想一口將這兩片樹葉吞入腹中,但是,它知道有人比它更需要這些。
它在眾多仙鶴的目光中飛回了望月臺,將兩片葉子分別放在兩只熊獸人的額頭上,念念不舍地望了它們一眼,再次飛上了天空。
其他的喧鳥在這時也都飛進了寶興城,無論是熊獸人,還是從外面來的其他種族的獸人,都在這如哨子般的鳴叫聲中醒來。
有幾只熊獸人打著哈欠從東城區(qū)的酒館中走出,他們帶著滿身的酒氣,將手中的下酒菜放在了最近的水井旁,走到遠處觀望起降落下來吃著食物的喧鳥。
“真奇怪啊,喧鳥一般都是七到十只的小規(guī)模行動,像這樣成群結(jié)隊地過來可不常見啊?!?/p>
“我想它們也感受到了祭典的氣氛吧?!?/p>
“不不不,其實是寶興城周遭的野生動物都被暫時驅(qū)逐了,這可是我那在坤地衛(wèi)里當(dāng)戰(zhàn)士的小舅子說的!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放這些小鳥進來嘛。”
“說的也是啊,雖然它們不會對我們怎么樣,但是那些外來的獸人可就不好說了,為什么今年的熊神祭會對外開放呢......”
這幾人有說有笑地喝著醒酒的茶,坐在臺階上,看著那些被吵醒,精神萎靡的獸人們大笑了起來。
“你們看!那個是喧鳥的變種嗎?”
其中一個熊獸人指向了天空,在離水井不遠處的上空,一只翅膀帶有黑色與灰色斑點的喧鳥正盤旋著。
“我是第一次見這種喧鳥唉......不過除了翅膀的黑色斑點外,和其他的喧鳥也沒什么區(qū)別???”
喧鳥知道坐在臺階上的熊獸人們正在談?wù)撝约?,于是對于他們所放置的吃食有些猶豫不決,再三思索之后,它決定去其他地方尋找食物。
‘你是誰???’
一只喧鳥迎面飛來,問道。
‘我?我就是我啊?!?/p>
這只喧鳥這么回應(yīng)道。
你胡說,在我們當(dāng)中沒有有黑色的翅膀的鳥兒。
黑色翅膀?
這只喧鳥這才看向了自己的翅膀,大小不一的黑色斑點在陽光的照耀下靜靜地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那我就是有黑色翅膀的鳥兒。
這只喧鳥興奮了起來,它在群體中意識到了身為個體的自己的存在,在這一刻,它覺得自己已經(jīng)與它的同胞們不同了。
“你看,叫聲都是一樣的,那些黑色斑點仔細(xì)看的話就只是顏料或者墨汁吧?”
“只用看的也不清楚?。“?,它飛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一面呢......”
這只喧鳥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甩在了身后,高唱著歌,在東城區(qū)胡亂地飛著,飛到了西城區(qū)。
在這里,它睹到了一個雪白的身姿,被那身姿迷住了,忘記了興奮,癡癡地飛進了那個房間內(nèi)。
“就是這樣!根本就沒用到什么術(shù)式或者元素的力量!獸印更是癡人說夢!”
“弟弟,是我的錯,你也別太激動了......”
“我不!昨晚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大堆的廢話???這就是那個熊獸人用了自己的力氣將刀劍與鞘身強行按在了一起!”
“我不過是提出了可能性而言!在未證實的情況下,你那個不也只是可能性的一種嗎!”
“哥哥,證實之后呢?推測正確的是我!而豆腐腦也肯定是辣的......”
“啊,弟弟,這個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p>
穿著熊族的祭典服飾的李惇筮坐在窗邊的木椅上,帶著笑容注視著兩兄弟的爭吵,他的羽翼自然地張開,不停地活動著。
“嗶!”
“哦?”
李惇筮將視線投向窗口,一只淡黃色的小鳥轉(zhuǎn)動著小腦袋看著他,黃色的翅身上散布著灰色與黑色的斑點。
“嗶嗶!”
“想要這個嗎?”
李惇筮從一旁的茶杯中捻出一些茶葉,放在了這只鳥的面前。
“你是吃這個東西的嗎?不過這里的茶確實很不錯呢,和衍天島的比起來也毫不遜色?!?/p>
這只喧鳥啄起一根茶葉,細(xì)細(xì)咀嚼了幾下后,吞了下去,又開始繼續(xù)吃其他的茶葉。
“嗶!嗶!”
“很好吃吧?!?/p>
待這只喧鳥將茶葉全部吃完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李惇筮也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辣味能讓豆腐腦更有刺激感,對于味覺的催動也有不小的幫助!”
“酸味才是將豆腐腦升華的唯一配料!”
李惇筮拿回手掌,與喧鳥的翅膀接觸的部分染上了一層黑色。
“唉?被弄臟了嘛......”
“嗶?。俊?/p>
李惇筮沾了沾茶杯內(nèi)的水,在喧鳥的翅膀上輕輕地抹了抹,喧鳥被這突如其來的清涼感嚇到了,撲騰著翅膀飛快地離開了這里。
“那就再見啦?!?/p>
李惇筮看著那喧鳥扇動著從原本的斑點變成一道黑色的長痕的翅膀,無奈地笑了笑,與它揮手道別。
“好了,你們倆別吵了,辣豆腐腦和酸豆腐腦我都不愛吃!”
“什......!哥哥,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像李惇筮這種愚蠢的獸人呢?!?/p>
“弟弟,我們直接開罵吧,別在掩飾了。”
“哈哈哈,今天我要向你們推薦早點哦!熊族的熊掌酥!那可是大熱門啊,昨天我好幾次經(jīng)過那里,人都堆得滿滿的,趁現(xiàn)在趕緊去買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李惇筮,豆腐腦這種食物便于食用又能根據(jù)自己的味道來添加配菜和調(diào)味料......”
李惇筮在翼族兩兄弟喋喋不休的勸說之下,與他們一同走出了客棧。
飛在空中的喧鳥目送著三個翼族獸人的離去,有些不舒服地抖了抖翅膀,它想起了在望月臺叫不醒的那兩個獸人,于是就朝著望月臺飛了過去,當(dāng)?shù)诌_那最高處的時候,那兩個熊獸人已經(jīng)在一名有些年紀(jì)的熊貓獸人的呵斥下醒了過來。
它興奮地在天空中轉(zhuǎn)著圈,看見已經(jīng)升起的太陽后,知道今天的工作就此結(jié)束了,從前它總會在這個時候回到森林里去,但每個從它身邊經(jīng)過的喧鳥都沒有認(rèn)出它,它少有地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只能容納極少事物的腦袋開始像獸人那樣思考了起來。
過去的經(jīng)歷如照片般從它的腦袋中一一展現(xiàn)出來,有破殼而出時,它的父母不在巢穴的照片,有第一次飛翔在天空上的照片,有從清澈的河邊汲水的照片,有自己構(gòu)筑自己巢穴的照片,有在雷雨天和土撥鼠一起躲藏在地下的照片,有飛過熊族的城市時向下俯瞰的照片,有獸人沖進森林狩獵時逃跑的照片......
它在南城區(qū)停了下來,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南城區(qū)的湖邊,借著清澈的水面,它看見了自己一邊翅膀上的黑色痕跡,以及另一邊的黑色與灰色交織的斑點。
那是我嗎?
它將倒映在水面上的身姿與記憶中的照片重疊了起來。
那是我,不,那不是我。
它肯定地叫著,遠處回程的喧鳥聽見了同族的叫聲,飛了過來。
‘你好!請問有見過像你一樣,但是身上沒有黑色的小鳥嗎?’
‘你好!沒有見過!’
‘如果你見到了它的話,請告訴它一聲,我們喧鳥要向南方遷移了,只有在大海不生氣的時候,還有天空的祝福下,我們這樣弱小的鳥類才能飛越大海。’
‘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
‘這是森林的大賢者的命令。只要跟著大賢者,就能快樂地生活下去哦!’
‘大賢者!’
‘你知道大賢者?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你肯定也是森林里的住民吧!雖然你不是喧鳥,但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不想離開這里,如果我遇見它的話,我會轉(zhuǎn)告給它的,那么再見!’
這只翅膀上帶著黑色的喧鳥飛了起來,它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是一只喧鳥,但如果它的同族即將離開這個地方的話,它又為什么不愿離去呢?
這只喧鳥莫名地沮喪,漫無目的地在寶興城中飛著,
“嗶!嗶——!”
十泉浩與風(fēng)間?正朝著北城區(qū)的店鋪走去,十泉浩忽然聽見了前不久才剛剛聽過的聲音,回頭望去,一只鳥兒正怏怏不樂地飛著。
“啊!又是它!?哥哥,你先在這邊玩會兒哦,我馬上回來!”
“唉?好的?我在這里等你哦。”
十泉浩飛快地對風(fēng)間?說道,之后便頭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這只隱約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喧鳥停在了一個水桶的邊上,它妄想著與同伴一同渡海的場景,但它的翅膀卻無法動彈一下。
“抓住你了!”
這只小巧的喧鳥被十泉浩雙手圍住,它所享受的陽光忽然消失,這讓它立刻忘記了之前的事情,被名為恐懼的感情淹沒了。
“嗶......”
“唉?”
十泉浩本以為手中的小鳥會掙扎地更加激烈,從他手中傳出的虛弱的聲音卻讓他沒了之前的硬氣。
“你......你生病了嗎......”
十泉浩小心翼翼地攤開熊掌,毫無生氣的鳥兒也看見了他,立刻認(rèn)出了這個在它的叫聲中醒來的小熊。
“嗶!嗶!嗶——?。?!”
“嗚哇!”
這只喧鳥重新煥發(fā)生機,它繞著十泉浩飛了起來,興奮地叫著。
十泉浩伸出手想抓住它,它靈敏地躲開,與十泉浩拉開了一段距離,眼中的欣喜連十泉浩都看出來了。
“可惡......”
十泉浩打出了水珠,但喧鳥全都靈敏地躲了過去,十泉浩有些后悔之前的心軟,飛快地跑了起來,想借此擺脫這只鳥兒的追擊。
這只喧鳥仍然無法理解此刻它心中的感情,它只知道,當(dāng)這里的喧鳥離去之后,只憑它一只是無法來喚醒這么大的城市中的獸人的,它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樣的話,在往后的每個日出,喚醒眼前這個喚醒過的小熊就是它的工作。
獸人們往往都把這種覺悟稱之為獸生意義,抑或是人生意義,而這只喧鳥找到了它所認(rèn)為的人生意義。
“浩浩?”
“?哥哥!嗚哇——”
十泉浩回到了風(fēng)間?的旁邊,風(fēng)間?抱住哭著朝他撲過來的十泉浩。
“?哥哥,它欺負(fù)我,哇哇哇哇哇——”
十泉浩一邊大哭一邊指向天空,這只喧鳥正飽含著喜悅的感情,用填滿它那嬌小身體的責(zé)任感興奮地叫著。
“我們先回店里吧......”
風(fēng)間?背起十泉浩,即使風(fēng)間?每日都在鍛煉,生來體弱的他想背起體重已經(jīng)快超過他的十泉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哥哥!它跟上來了!”
“呼呼......是嗎?說不定它只是餓了而言哦?你從口袋掏一點生米試試看?”
“生米......那么小的鳥能吃生米嗎?”
“可是我們身上除了要帶去店里的生米之外,只有熊掌酥了啊......”
“想吃我的熊掌酥?門兒都沒有!”
“不要把米撒出去啊!你拿在手上看它會不會下來吃?!?/p>
“然后一把抓住對吧!”
“不對!要好好地相處啊。”
十泉浩不再哭泣,相反,他帶著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期待地掏出一小把米后,朝著飛在天上的喧鳥張開了手掌。
風(fēng)間?默默地放慢了腳步,他也期待著,時不時偷瞄一下天空。
“嗶,嗶!”
“?哥哥!它來啦它來啦!它正在吃米唉!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別別別別慌!我們先穩(wěn)住它,到了店里介叔叔一定知道怎么做!”
“那個,那個,水!水!”
“在你左邊的包里!”
“我另一只手夠不到啊!”
“你小心點別摔下來哦,我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勾到你那邊去......”
“嗶!”
“?哥哥!它飛到我頭上去了!我該怎么辦啊!”
“唔......好了!你先把水拿出來,我們輕輕地靠近它......”
在經(jīng)過了一番艱難斗爭之后,風(fēng)間?滿頭大汗地拖著從別處借來,裝著米袋和熊掌酥的拖車,牽著十泉浩的手,而十泉浩的另一只手平舉,有著黑色痕跡與灰色斑點的淡黃色的鳥兒的爪子牢固地抓在十泉浩的手指上,十泉浩與這只鳥兒大眼瞪小眼,就這么來到了位于北城區(qū)的商鋪。
“......浩浩,喧鳥可不是能家養(yǎng)的鳥類啊?!?/p>
在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后,十泉介一邊輕輕地?fù)崦桓覄訌椀男B的翅膀,一邊對著這只喧鳥翅膀上的墨漬嘆息不已。
“這里的墨漬是你弄的吧?”
“嗯......”
十泉介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叔叔......我做錯什么了嗎?”
十泉浩繞著手指,低下頭。
“你看。”
十泉介拿起商鋪內(nèi)小澤順也帶來的一個面具,戴在了十泉浩的臉上,那只喧鳥立刻驚慌了起來,在店鋪內(nèi)亂竄。十泉介將面具從十泉浩臉上取下來,喧鳥便安靜了下來,停留在十泉浩伸出的手指上,疑惑地望著他。
“喧鳥的飛行速度和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能力都十分厲害,但它們的視覺神經(jīng)和腦容量就相形見絀了,你弄臟了它的翅膀,它就無法正確地認(rèn)知到自己的世界,這也就脫離了以往的規(guī)律生活,恐怕其他的喧鳥也不會再認(rèn)識它了,現(xiàn)在先把墨漬洗掉再送回森林,或許還有機會融入喧鳥的生活中去......”
“不要!”
十泉浩將這只喧鳥護在了懷中。
“叔叔你看,它都這么親近我了,把他留下來嘛,既然回不到它原本的生活,那就讓它融入我的生活里嘛......”
“浩浩,我說過了這不是能家養(yǎng)的鳥,你......”
“哎呀,介,不能家養(yǎng)就放養(yǎng)嘛。”
一直默不作聲的伊諾忽然插嘴道。
“喧鳥可不能吃啊!它的發(fā)聲器官和翅膀的肉會讓你拉上三天的!”
“介!誰說我要吃啊!要吃也是敖青和白刃會——”
“會什么?”
白刃站在伊諾的身后,掏出了腰間的匕首。
“會什么啊伊諾?”
敖青鎖住了伊諾的胳膊,笑著對十泉介說道:
“你倆繼續(xù)談啊,我們?nèi)ネ饷嬲倚┖贸缘臇|西,就不打擾你們了。”
“別因為我最小就欺負(fù)唔唔唔唔!”
“唉唉,這不是我們能插嘴的事,伊諾你就和我們?nèi)ズ院H桑 ?/p>
“哼,誰叫你要亂說話?!?/p>
風(fēng)間?向被拖出去的伊諾揮手告別,默默地站到了十泉浩的旁邊。
“嗶?”
“不過,放養(yǎng)啊......”
“叔叔......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擔(dān),我自己來養(yǎng)它......呃......我和?哥哥一起養(yǎng)它,一定沒問題的!”
“那你能保證以后不再跑到我房間去亂翻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溟泉術(shù)我是不會給你的,等你先把流泉術(shù)學(xué)會了再說!”
“唔......”
十泉介看著糾結(jié)的十泉浩,再次嘆氣,轉(zhuǎn)身在一旁尋找籠子。
“正好那些孩子都還沒到,你就先和我一起去放生吧?!?/p>
“可是......可是......”
“浩浩,你答應(yīng)介叔叔,我去幫你找?!?/p>
風(fēng)間?趁著十泉介此時背對著他們,在十泉浩耳邊悄聲說道。
“那,我再也不去亂翻你的房間了,這樣可以了嗎!”
“哦?”
十泉介回過頭,他沒料到十泉浩真的會答應(yīng)。
“就算你這么說,喧鳥的習(xí)性......”
“叔叔是騙子!明明都答應(yīng)我了!”
“嗶!”
十泉浩嚎哭起來,喧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飛了起來,繞著十泉浩盤旋。
“唔——”
這次輪到十泉介糾結(jié)了,喧鳥的習(xí)性十分自由,想要家養(yǎng)的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放養(yǎng),喧鳥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也會有極大的風(fēng)險遭遇危機,如果十泉浩只是一時興起,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只喧鳥送回森林,但十泉浩連溟泉術(shù)都可以放棄尋找,只是為了這只喧鳥,這讓十泉浩開始重新考慮。
“......這樣吧,等熊神祭結(jié)束后,如果它還留在你身邊,我們就帶它回布吉島吧。但不能用繩子拴住它,也不能用籠子,必須讓它自由行動,明白嗎?”
“明白!我一定會加油的!”
十泉浩破涕為笑,風(fēng)間?開心地松了口氣。
“那么。”
十泉介露出了笑容。
“給,這本書的第二百三十六頁到第二百九十五頁上面記載的都是喧鳥的資料,這里面有他的習(xí)性和由來,繁衍經(jīng)歷,種族關(guān)系和生活習(xí)慣,先抄個五遍怎么樣?”
‘啪!’
一本極其厚重的書從笑容凝固在臉上,沒接住它的十泉浩的手中落到了地上。一陣風(fēng)吹過,被打開的書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讓風(fēng)間?看著頭有點暈。
“時限嘛,就定為熊神祭結(jié)束吧,正好作為你這段時間的作業(yè),畢竟你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怎么學(xué)習(xí)了吧?”
“介叔叔,哪里會有家長在祭典期間給孩子布置作業(yè)啊......”
“嗯?小?,你也要養(yǎng)對吧?和浩浩一樣,五遍,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另外一提,小碩好像也有見舟兄布置給他的作業(yè)呢?!?/p>
“叔叔!這不公平!”
“那,如果你完成了的話,我就允許小?教你防身術(shù)怎么樣?”
十泉浩和風(fēng)間?都愣住了。
“只能是防身術(shù)的范疇內(nèi)!小?你也別教他多余的東西??!”
十泉介苦笑,風(fēng)間拓和白刃可沒少操練風(fēng)間?,到時候這兩個小家伙湊在一起,十泉浩也從風(fēng)間?身上學(xué)到武功也是遲早的事,不如趁這個機會先把規(guī)矩定好。
十泉介絕不能讓十泉浩與風(fēng)間?遭遇危險,這是他曾向逝去的風(fēng)間拓立下的誓言,也是自己對于死去的兄弟的承諾,更是自己絕不能讓步的底線。
“小?要是完成了的話......我偶爾可是可以幫你們照顧一下這只鳥的哦?”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哥哥,走吧?”
“嗯,浩浩,讓我們加油吧。”
十泉浩與風(fēng)間?四目相對,笑了起來。
“為了防身術(shù)!為了武功!為了小嗶!”
“哦!為了小嗶!”
“怎么連名字都取好了?你們可還沒開始抄呢!”
“嗶!”
(第三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