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鋸子聲和鴨叫聲齊飛

到了周一，人類觀察部開始為廢社危機奔

清野凜想辦法搞定演奏部全員，成為臨時顧問。

林雪草的任務(wù)是說服學(xué)生會同意：如果他們幫助演奏部進入關(guān)東大賽的話，就承認人類觀察部的正當性?，F(xiàn)實高中的學(xué)生會，存在感遠沒有動畫里

那么強，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會長是誰。林雪草雖然不是一般人，但同樣不知道學(xué)生會室在哪，所以他決定去去過一次的校長辦公室。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希望校長能給我們一個靠努力爭取特權(quán)的機會?！?/p>

老校長右手摸著左手手背，斟酌著說：“本校自創(chuàng)校以來，一直主張學(xué)生管理學(xué)生，林雪草同學(xué)，這件事你和學(xué)生會商量比較合適?！?/p>

“好吧，謝謝校長?！绷盅┎萜届o說道道，“我會把您的話轉(zhuǎn)達給清野同學(xué)還有九條美姬同學(xué)，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p>

“當然!”老校長十指交叉，雙手緊握，嘴唇緊抿，“神川奉行實力至上主義，只要清野同學(xué)真的能讓演奏部打進關(guān)東大賽，我相信，學(xué)生會肯定會認可你們社團存在的意義?！?/p>

“謝謝校長！我也會把這話告訴她們的！”

“嗯，加油。對了，學(xué)習也別落下?！?/p>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后，林雪草直接返回教室。

接下來就是學(xué)生會和校長之間的事了。人類觀察部，不，是清野凜，要做的只有把演奏部抬進關(guān)東大賽。而他林雪草，在八月份關(guān)東大賽結(jié)束之前，可以安心地練習小提琴，好好享受一下，摸魚了。

林雪草心情很好地從口袋里掏出他摘抄的小提琴演奏要點和曲譜，胡亂地清哼起，旋律是《鈴兒響叮當》。放學(xué)后，林雪草來到人類觀察部活動室，在門口聽見里面有討論聲。推開拉門，可以坐八個人的櫸木桌居然坐滿了，就連他的座位也被花田朝子占了。不過也不知道是清野凜提醒，還是她們不好意思，九條美姬的沙發(fā)他們沒有一個人坐上去，只有渡邊徹在旁邊研究雙簧管。

看到林雪草進來，演奏部齊聲說了一句：“打擾了?！?/p>

“沒關(guān)系?！绷盅┎輸[擺手，示意她們繼續(xù)。她們聊她們的，林雪草把書包扔在沙發(fā)上，走到渡邊徹旁邊坐下，拿出暫取名為「四月」的小提琴調(diào)好音。

渡邊徹看林雪草在準備小提琴，也鄭重地把雙簧管放一邊。然后，嘴里含住哨片，一邊吹，一邊翻閱《雙簧管音階初級技巧練習》。

“..…...問題在三年級身上，她們堅持……”正說著的清野凜瞅了眼渡邊徹。

“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也在練習《鈴兒響叮當》?？磥怼垛弮喉懚．敗氛娴氖侨魏螛菲鞒鯇W(xué)者首選。

她繼續(xù)說道：“如果她們繼續(xù)堅持，只能.....把書全背下”。

林雪草拿出琴弓，將頻率調(diào)到440HZ，然后把琴拖放在脖子處夾好

“拉——茲——拉——”

他停下琴弓，手指重新找準位置。

“?！！潹K”。

沒關(guān)系，初學(xué)嘛雖然確實和吉他彈奏不太一樣。

“嗯哼?！倍蛇厪匾睬辶饲搴韲?，調(diào)整了一下哨片的深度，挺直腰背。這玩意真的很麻煩，其他樂器肺活量夠，總能吹出個響，但它偏偏反其道而為之。

雙簧管因為進氣孔小，每次只能吹入一點點空氣，等于近乎停止呼吸的狀態(tài)。二氧化碳憋在肺里的感覺可不好受。初學(xué)者在吹長音的時候，絕對會頭暈眼花，嚴重的直接暈倒也不是稀奇的事。渡邊徹目前的任務(wù)，是吹出響。

他把哨嘴取下，含在嘴里當做口哨吹，然后對著書本仔細研究起嘴型，然后插入樂器。

“嘎——嘎——嘎”

林雪草和渡邊徹學(xué)到忘我，另外一邊開會的人就相當痛苦了。

說話說到一半，突然“嘎嘎嘎”，好不容易習慣了，又是“拉——”。

渡邊徹感覺嘴型有那么一點心得了，偶爾能響起一陣鴨子叫般的音色。林雪草也逐漸找到了敲門，可以拉出連貫的一個節(jié)拍了，畢竟小提琴只有4弦，而吉他有6弦，只是沒有吉他的品而已，所以他一時找音準有點麻煩。

每當這時，所有人都會安靜下來，靜等聲音過去，而清野凜則頭疼地揉著眉心。

“咚咚咚?！被顒咏淌业拈T突然被敲響。

“請進?！?/p>

兩男一女站在門口，目光不善：“我們是隔壁書法部，能不能麻煩你們不要發(fā)出太過尖銳的聲音？”

清野凜笑著看向林雪草和渡邊徹。

“抱歉抱歉，我拿回去練習。”渡邊徹放下雙簧管。

“抱歉”林雪草也停下了繼續(xù)拉琴的動作。

被投訴后，渡邊徹只能學(xué)習理論知識，嘴里吹吹口哨。

“渡邊同學(xué)，雙簧管的話，還是找一個老師吧?！毖葑嗖孔叩臅r候，一位留著太太式危險發(fā)型的女生建議道。

“啊，謝謝?！倍蛇厪鼗剡^神，朝對方點了點

頭。

“清野同學(xué)和林雪草同學(xué)我回去練習了”渡邊徹也不想待在活動教室繼續(xù)練習了，雖然他們都沒說自己打擾到他們，但他還是不太好意思，所以打算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xù)練習。

等她們都走了之后，林雪草正準備繼續(xù)練習

，清野凜問他:“學(xué)生會同意了嗎？”

“同意了?！?/p>

清野凜皺眉：“說實話?！?/p>

林雪草剛準備拉琴弓，聽她這樣一說，只好把中午找校長的事說了一遍。

“下次學(xué)生會再來找麻煩，直接讓他們?nèi)フ倚ｉL，他肯定會幫我們說服他們?！?/p>

清野凜點點頭，對林雪草狐假虎威，借用清野家的威勢也不在意。

她自己不會用特權(quán)，但不會主動讓別人也不準用，而且沒有她，還有九條家，結(jié)果依然不會改變。

“你那邊呢？好像有麻煩的樣子？”渡邊徹問

“我會處理好?！毕﹃栂拢逡皠C拿起一本封了書衣的書。事情比林雪草預(yù)計的要麻煩，他看著她們舉行了好幾次會議，直到周四，清野凜才通知他事情解決了。

“太慢了，”她皺著眉，“又浪費了幾天練習的時間。”

想把神川高中這種水平的演奏部帶進關(guān)東大賽，一兩天的時間的確重要，甚至必須做到分秒必爭。

不過這和林雪草沒關(guān)系。

“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去嗎？”他說。

清野凜微微歪著頭，投來疑惑的眼神。

“我想多練習一會兒?！绷盅┎葜钢郎系男√崆佟?/p>

林雪草就這樣每天在活動室和演奏部練習，到家后也接著練習，他就是這種既然承諾了，就一定要做到的性格，雖然半個月想達到小提琴中上演奏水平不太現(xiàn)實。

而渡邊徹就慘了，沒有任何吹奏樂器經(jīng)驗，只能自己摸索著走，不僅是在活動教室，就連在出租屋，渡邊徹也收到了投訴。他只能每天早上和晚上去河邊，但進展很慢很慢，況且夏天的蚊子實在是太多了。林雪草就讓他和清野凜和自己一起去演奏部的音樂教室，不僅可以避免蚊蟲，每天還可以多出好幾個小時的練習時間。不過林雪草隱隱有不祥的預(yù)感，在七月之前，渡邊徹大概率可能還在和鴨子叫做斗爭。

周五，在天晴了一天之后，再次下起了梅雨。

林雪草的心情不錯，他終于可以勉強的把他熟悉的吉他曲用小提琴演奏出來了，雖然說上臺演奏可能還遠遠不夠，所以他昨晚依舊練習到深夜才睡。放心沒有人投訴，因為林雪草的書房用的是高級的隔音棉，因為他每周都會在書房彈吉他，為了不妨礙別人，他把書房天花板四周墻壁地板都做了最高級隔音。

第二天，一上午的時間，渡邊徹總是心情愉悅地吹口哨——不是他輕佻或者興奮到不能自控，這只是雙簧管初學(xué)者練習手段之一。

到了午休，林雪草沒有和國井修他們?nèi)ネピ洪e聊，他和渡邊徹，先跟著清野凜去了音樂教室。

今天演奏部的所有人好像都來了，教室里人滿為患。她們交頭接耳地聊著天，個人的聲音不大，但超過八十個人合在一起，簡直是一場噪音盛宴。

“請保持安靜，現(xiàn)在開始開會。”姓小松的演奏部部長提高聲音喊道。教室里逐漸安靜下來。

小松部長繼續(xù)說：“經(jīng)過大家的商量，老師的允許，我們決定正式請一年級的清野凜同學(xué)擔任臨時顧問。”

清野凜從門口走進教室，然后走上講臺。林雪草跟在后面，不過在進教室后，渡邊徹就拉著他就走到了窗戶邊，他也靜靜的看著清野凜，他想知道她打算怎么說服這些“前輩”。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哪怕面對八十個人，清野凜依然毫無懼色，“我叫清野凜，擅長小號，以后銅管也有我負責指導(dǎo)，木管、打擊樂我會另外尋找一流的老師?！?/p>

下面沒有人反對。

林雪草猜測，在這段時間里，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在銅管上的實力。

‘可惜呀，真想看看她單槍匹馬挑翻演奏部的場景！話說回來，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他這位男生去做的嗎？為什么他反而干得是簡單輕松的臟活？’

正胡思亂想，林雪草敏銳地注意到人群中有人在朝他這邊方向看。

他循著感覺望去，人群中，臉蛋姣好、身材曼妙的玉藻好美正收回視線。

“嘖嘖嘖，渡邊不愧是你啊”林雪草吐槽到。

“嗯？林雪草你說什么？”渡邊徹疑惑的看著他

林雪草沒有回他話，接著把目光移向那邊的清冷少女。粉筆聲傳來，清野凜指著畫了五線譜的黑板，上面寫著「關(guān)東大賽」。

“這是大家今年的目標。”

林雪草看到很多人面露羞愧，也有人面無表情。

清野凜的視線在每個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凜然地轉(zhuǎn)身，在「關(guān)東大賽」利索地畫了一個大大的「X」。

‘喂喂，你要當著八十個人的面羞辱她們嗎？就算是我，也只能帶著你逃跑了！’

就在林雪草這樣想時，粉筆的聲音再次傳來。

“請把目標改成這個。”清野凜指著黑板上白得要反光的新文字。

「全國大賽金牌]

場面一下子騷亂起來，就連低音部的人也面面相覷，看來她們也不知道有這出戲。在有人站出來質(zhì)詢之前，清野凜清冷的聲音先發(fā)了出來。

“你們也可以不用在意目標是什么，哪怕只想在舞臺上出場一次也可以。”

“你們只需要服從我的命令，嚴格執(zhí)行我的安排?！?/p>

自信到傲慢的話語回響在安靜的音樂教室

“說的好聽。”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林雪草面無表情的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清野凜的目光也很快的找到了她。

“井上學(xué)姐，還有其他人，”她輪番看了教室里的人一眼，“我不在乎你們怎么看我，我的目標只有「全國大賽金牌」。和你們不一樣，我只要有了目標，就絕對會去達成?！?/p>

略顯嘈雜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我從不失敗，也不允許失敗，所以,這一次我同樣希望能成成功?！?/p>

“你是清野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會失敗?”

有刺耳聲音回應(yīng)，不過這次又換了一個人。

林雪草看著清野凜，她說過她迄今為止沒用過特權(quán)，那就一定沒有，就算其他人因為清野家，主動給她使用，但這樣輕易地否定她全部的努力和成就，未免太草率了。

會生氣嗎？

沒有。

清野凜甚至沒有回應(yīng)，她放下粉筆。

“首先是第一件事，今天晚上，我會親自挑選A組出賽的五十五名正式成員?！?/p>

“什么？”

“不可能！”

“我們也有上場的機會?”

“三年級出場不是理所當然嗎？”

面對嘈雜，清野凜冷笑道：“現(xiàn)在開口說話的，都是自覺實力選不上的吧？”

林雪草用手遮住自己情不自禁裂開的嘴角。

‘我的部長大人，您確實挺有意思！’

下面再次炸了鍋，有些人直接站了起來，

凳子因為被猛地推開，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眾人紛紛指責清野凜。

“你一個一年級懂什么？”

“顧問老師都不敢這么決定！”

“讓她來指導(dǎo)我們，果然是浪費時間。”

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以井上為首的一行氣沖沖地離開了教室。剩下的人互相傳遞不安的眼神。

“自己決定的事都堅持不下去，這樣人走了也好?！鼻逡皠C無所謂道，“我再次重申一遍，你們可以不安，可以不參與，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可以，但如果決定跟我一起參加大賽，從現(xiàn)在開始，請服從我的安排！”

她從講臺上拿起一疊譜子。

“小松部長，請發(fā)給大家。”

“啊，好！”從剛才就陷入兩難的小松部長連忙應(yīng)道。

譜子發(fā)到所有人手里，因為有多的，所以林雪草也拿了一份。

“這是挑選正式成員的指定曲和自選曲，各位好好練習吧?！?/p>

“對了，不要以為這次進入A組就可以松懈，直到賽前，只要落選的B組某位成員實力足夠，我隨時會把A組的踢到B組?！?/p>

“今天放學(xué)后的選拔，不想?yún)⒓拥囊部梢圆挥脕?。?/p>

“但在做決定之前，請各位好好想想上周六在音樂廳的經(jīng)歷，定期演奏還有兩次，你們愿意一直這樣下去嗎？”

“最后，我在說一次：既然是自己決定的事，我希望大家能堅持下去?！?/p>

教室里陷入沉默了好一會兒，清野凜利索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音樂教室。

林雪草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來，渡邊徹沒有走他打算接著練習雙簧管，他才不在意什么比賽不比賽，如果不在九條美姬回來前練到不錯，他可能就涼了。

林雪草調(diào)侃道：“應(yīng)該有更好的說法吧？”

“矛盾在一開始爆發(fā)不是壞事，我決不允許在努力一段時間之后，中途有人退出?！?/p>

“嗯，確實，很難讓人不贊同，但是你不怕被討厭嗎？”

清野凜停住腳步，扭頭看著林雪草：“告訴你一個我為什么這么優(yōu)秀的原因。”

“請說?！?/p>

“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怎么想都不需要放在心上?！?/p>

林雪草笑出了聲：“剛才教室里，除了你確實沒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人?！?/p>

清野凜看了他一眼：“你在這里啰嗦什么？不是要去練習嗎？”

?

第五十九章 雙簧管的背叛

林雪草和清野凜在人類觀察部練習了一會兒小提琴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級了

[叮咚——]

林雪草拿出手機看著演奏部部長早見熏發(fā)的郵件，猜測一定是演奏部的事果然，[林雪草同學(xué)，負責雙簧管的這件事希望你轉(zhuǎn)告清野同學(xué)，負責雙簧管的佐藤律子，不打算參加選拔。]

作為唯一的雙簧管部員，哪怕實力只有‘會吹’的程度——其實因為雙簧管難度高，很多樂團也只要求會吹就行——肯定也會被選進A組但是，不參選拔是另外一回事。很明顯，她反對清野凜擔任顧問。事情很不妙啊，今天的事真的一件接一件呢?。ㄏ挑~生活徹底g了）

正好下午是一班和四班合上的家政課，林雪草手里攪拌著面粉，溜到圍著圍裙、認真處理食材的清野凜身邊。

“清野，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p>

“林雪草同學(xué)，我的料理不需要更多面粉了?！?/p>

“啊，抱歉?！绷盅┎莅巡恍⌒臑⒃诓似飞系拿娣鄄寥?，結(jié)果抹上了更多的面粉，他干脆置之不理了。

“你想先聽哪一個？”他笑著說。

“壞消息?！鼻逡皠C熟練地翻滾著模型鐵板上的章魚丸子。

“演奏部唯一吹雙簧管的部員，是反抗軍的”

清野凜手里動作一頓：“好消息呢?”

“為了人類觀察部，我毅然而然決定把渡邊徹培養(yǎng)到大師級！”

“謊言。”

“嗯？哪里有謊言了，我確實有把握”（只是不是他培養(yǎng)而已，畢竟渡邊徹那小子絕對有秘密，他才不信一個原本軟弱無力的高中生突然能和一個職業(yè)殺手46開）

“說實話！”清野凜皺眉，用‘現(xiàn)在沒功夫跟你開外笑’的語氣說道。

林雪草把面團摔打在盆里，全是粉末的手指點了點清野凜，嘴角微微上揚，故意調(diào)戲道:“高冷，我喜歡?！?/p>

清野凜扭過頭，嚴肅的表情突然笑起來，她用牙簽插起一個丸子：“嘗嘗?！?/p>

“嗯？啊，謝謝。”林雪草嘗了一口。

“味道怎么樣？”

“愛情的味道?！?/p>

“愛情？”清野凜楞了一下。

“又辣又嗆，眼淚都流出來了，這不像極了愛情，一邊痛又一邊快樂著嗎？”林雪草用手背擦去眼角的眼淚，他是真不喜歡吃辣的東西。

清野凜手抵下巴：“居然能把芥末吃出愛情的味道，人類真是不可思議，還需要更多細致的觀察和研究呢?！彼D(zhuǎn)身，又插了一個章魚丸子。

林雪草連忙后退兩步：“咳咳，她確實是反抗軍的一員，而我也有把握讓渡邊徹的雙簧管演奏水平螺旋式上升?！?/p>

“這些人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努力一把呢。”清野凜把手里的章魚丸子吃進嘴里，也沒問她為什么那么肯定渡邊徹會把雙簧管演奏好。

林雪草眨眨眼:“沒事?”

清野凜循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牙簽：“你說這個？我看你這么辣，想給你一個正常的口味緩和一下，不過看你很珍惜‘愛情’的樣子。”

“嗯，清野你即使是小惡魔也很可愛”

“現(xiàn)在就承認自己是未開化的猿人嘍？”

“你開心就好”林雪草揮了揮手，準備回到一班的隊伍中，不過他轉(zhuǎn)身就順走了一顆章魚小丸子。

“清野你手藝真不錯，如果能加點番茄醬就更好了?！?/p>

“好吃懶做，連飯都不會做每天只能去便利店的林雪草你沒資格說我”清野凜不屑道。

放學(xué)后，一個梅雨暫歇、晚霞把架空走廊染成茜色的傍晚，清野凜依然繼續(xù)了她的選拔八十多個人的社團，最后參加的有六十多人，人數(shù)上已經(jīng)完全夠了，唯一的麻煩只有雙簧管擔當。渡邊徹雖然也是雙簧管，但他的水平想要達到會吹，最起碼得明年。選拔結(jié)束后，所有人集中在音樂教室，清

野凜站在講臺上。

“從今天開始，除了周六周日也必須來校訓(xùn)練，演奏部的回家時間統(tǒng)一在晚上9點。”

她剛一宣布，立馬就有人站出來：“7點我有補習啊?！?/p>

“我們已經(jīng)高三了，忙著準備升學(xué)?！?/p>

“我除了補習，晚上還有打工。”

神川高中在外人眼里，是一所只談偏差值、除了聰明一無是處的學(xué)校。里面也的確有很多人忙于學(xué)習，成為他人眼里不善交際的孤僻人物。

清野凜合掌，示意眾人安靜：“考慮到這一點，我已經(jīng)向?qū)W校申請，演奏部可以在學(xué)校待到晚上十二點，功課上我也會幫助你們。”

“你？幫助我們?”

“開什么玩笑！你以為你是一年級第一就了不起了嗎？我們社團里也有三年級的第一！”

對于眾人的質(zhì)疑，清野凜的表情不變，維持著一如既然的自信。

“一切還是事實說話?！彼謇涑錆M壓迫感的聲音，讓所有人下意識安靜，“除了月底定期演奏會，我會參加這次三年級的月考，如果不能拿到第一，我也會退出?！?/p>

這下子，連林雪草都忍不住低聲“呃……”了起來。

和其他人質(zhì)疑她的實力不同，他只是在驚嘆她硬碰硬的做法。這位少女就不懂委婉嗎？一切事情都想著用實力讓對方閉嘴？雖然有足夠?qū)嵙Φ拇_可以為所欲為，但面對人心，有時候也需要實力以外的手段。比如說現(xiàn)在。林雪草上前兩步，對所有人說：“大家把這當成學(xué)習會就好了?！?/p>

“學(xué)習會?”

“沒錯。”林雪草點頭，“這里匯集有三年級的第一、一年級的文科第一、一年級的理科第一，雖然傲慢了一點，但我還是要說：解答其他部員學(xué)習上的疑問，完全沒有問題。”

別小看一年級。因為考試內(nèi)容涉及到整個高中的知識，真讓他們兩個要去做三年級的卷子，不說第一第二，前二十絕對有一席之地。只不過清野凜對于林雪草擅自把渡邊徹標榜為文科第一，而且還排在理科前面，有點不爽。

演奏部的眾人議論紛紛，不過看表情都有些意動。

“而且啊，”林雪草朝渡邊徹露出笑容

“渡邊同學(xué)會幫助我們大家的對吧，渡邊同學(xué)”

‘我淦，林雪草你賣我！要是讓九條美姬知道我?guī)瓦@么多女生補課我會被干掉得！’渡邊徹內(nèi)心萬分不愿，但還是露出期待的笑容說道

“大家深夜聚在一起，訓(xùn)練到手指酸疼，亮著音樂教室的燈學(xué)習到深夜，不覺得很有青春的感覺嗎？”這是一種充滿神奇色彩的笑容，讓人愉悅

，讓人著迷。人們會因為這個笑容，喜歡上少年的唇，喜歡上少年的鼻，喜歡上少年的眼睛，最后喜歡上少年整個人。它不可思議，無可理喻，就像你喜歡的人,對你表現(xiàn)出不可抗拒的偏愛。

接下來，也許是因為這笑容，也許是因為渡邊徹的話，總之戳中了她們的心，她們也紛紛露出期待的笑容。

“支持。”明日麻衣淡淡地聲音第一個響起。

“我也支持！”一木葵立馬舉手，“我早就想向清野同學(xué)還有渡邊同學(xué)咨詢學(xué)習方法了!”

“我也支持！”花田朝子偷偷看了眼林雪草，然后害羞而堅定地舉手。

隨后低音部的人全部舉起手。

“既然三年級第一的明日學(xué)姐都同意了.….那我們也…...”

“一起學(xué)習好像也不錯誤?！?/p>

“正好我在家一個人總是想玩手機和吃零食，留下來一起學(xué)的話，說不動還能提高成績！

“我也是，感覺一個人學(xué)習效率好低！”

“但是半夜回去怎么辦？會不會有危險?”

“我們晚上一群人一起回去，怕什么？而且你可以去我家睡，或者我去你家。”

“你這樣說的我好期待！感覺跟合宿一樣！”

聽著眾人的議論，林雪草得意地朝清野凜看去。

“謝謝?！边@句話又輕又快，在眾人的聲音下，林雪草還沒聽清，清野凜就已經(jīng)扭過臉去。

“請記住，我們是來訓(xùn)練和學(xué)習的，做好吃苦到想死的準備！”她冷著臉對興奮的眾人說道

“現(xiàn)在，開始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