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無夢鄉(xiāng)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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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醒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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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說陌生還是熟悉，整個房間的樣式和布置都很像是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那種古代住宅——只不過，和電視上看到的略微不同，整個房間都不老舊，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嶄新而明亮，一塵不染。天花板上也什么都沒有。就好像，這個房間從來都沒有住過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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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身子上好像還壓著什么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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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吃力地坐起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明明是夏天，他卻穿著很奇怪的大袍子，頭枕在我的大腿上睡著了，睡的可酣，鼻子前的泡泡隨著呼吸忽大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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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哪里，但不管怎么看，我也不像是回到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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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當(dāng)時我的火又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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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模模糊糊地回憶起來昏過去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心里也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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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難道是我的倒霉月嗎，竟然連續(xù)三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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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懊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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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是怎么到了這里的？這個小男孩是誰？陶潤冬人又去哪了？那之后結(jié)界到底怎么樣了？那個自稱食夢者的無臉人被趕走了嗎？香爐有起作用嗎？無夢鄉(xiāng)的人有和他們的神明聯(lián)系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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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疑問從腦子里冒了出來——這么想著，我試著戳了戳那個男孩鼻子前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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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炸開來的時候發(fā)出啪的一聲響，把男孩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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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剛嚇醒過來的男孩馬上就是一聲狂叫，把沒做心理準(zhǔn)備的我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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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嚇人嗎？”我有些郁悶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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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冷靜下來之后男孩盯著我看了半天，明顯反應(yīng)慢了好幾拍地問我：“哎？！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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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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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你、弟、弟、他、醒、啦！！——”男孩接著一骨碌爬起來，沖到門邊，推開門就對著外面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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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之后，陶潤冬系著圍裙、抓著把菜刀也出現(xiàn)在了門口：“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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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我看到他的裝扮傻了一會：“你這是在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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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了？”陶潤冬沒回答我的問題，徑直跑到我的身邊蹲下，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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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討好我，回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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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在做飯啊，這還用問嗎！”陶潤冬瞪了我一眼說，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真是的，亂來也要有個限度啊，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天你都快把我嚇?biāo)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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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關(guān)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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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這個，他說的一句話讓我更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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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重復(fù)了一遍，心里一沉：“我睡了……好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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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陶潤冬對我比出一個三的手勢：“豬都沒你這么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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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xiàn)世夢呢？”我一下子有些急了，發(fā)瘋似的問起來：“這里是哪里？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那之后結(jié)界到底怎么樣了？那個無臉人呢？我放的火被撲滅了嗎？神山?jīng)]被我燒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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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打住打住打??！”陶潤冬有點(diǎn)兒被我嚇到，趕緊用手捂上我的嘴：“你別這么著急嘛——無臉人的事情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你昏過去之后，那個家伙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馬上溜了。要看我，他其實(shí)特慫！接著呢，雖然有一些波折，不過我也設(shè)法發(fā)了信號，之后星磊他們那邊肯定也收到了，就利用你設(shè)置好的香爐合力消除了結(jié)界，聯(lián)系上了他們的神明——至于你放的火，一開始確實(shí)讓人有些發(fā)愁。不過在結(jié)界消除之后，這個家伙馬上趕回來就幫你滅掉了，不費(fèi)吹灰之力！現(xiàn)在神山完好無損，總之不用你擔(dān)心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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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陶潤冬伸手往后指了指剛才睡在我身上的那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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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和陶潤冬講話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就安安靜靜地背靠在門邊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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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聽到陶潤冬提起他，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小男孩往前一挺身，站了起來，對著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很靦腆地笑了，一邊笑還一邊和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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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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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我還是對陶潤冬最后的那句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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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之后，我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看陶潤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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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結(jié)界被打破之后，他就出來把火給滅了?。　碧諠櫠槐菊?jīng)地重復(fù)道，指著那個小男孩：“站在這邊的就是我們這次來神山本來的目的——他，就是守護(hù)無夢鄉(xiāng)的神明本尊，無夢神本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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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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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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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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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hù)無夢鄉(xiāng)的神明，竟然是剛才那個趴在我身上用鼻子吹泡泡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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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的不好意思啦，麻煩你們兩個來救我！”站在一邊的小男孩這時才插進(jìn)話來，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撓著頭嘿嘿笑著：“一下子把玩具丟了，一下子又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奇怪的家伙暗算——我這個神明當(dāng)?shù)?，果然還是有點(diǎn)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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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有錯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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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死了那么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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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我說了村里發(fā)生的災(zāi)難后，小小的無夢鄉(xiāng)之神在我們面前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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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們自稱是名叫軒轅古，還讓我們叫他小古——不過他馬上也告訴我們了，這只是一個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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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他不能告訴我們真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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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你們測夢者來說，應(yīng)該有句話叫做理解就是一切吧！只要理解，就能夠創(chuàng)造，也能夠毀滅?！毙」艑ξ覀兊慕忉屖沁@樣的：“像我這樣不靠譜的神明，說到底也是幻想的存在，和你們所說的夢境一樣也是可以被理解的，雖然一個源于欲望，一個源于信仰，本質(zhì)上卻都是輕易可以被創(chuàng)造出來和毀滅掉的東西——當(dāng)然，前提是你知道我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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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我們使用令式的時候必須念指令一樣嗎？”我看了陶潤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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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啥看我？”陶潤冬見我看他，往后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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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這個理。畢竟你要是想咒一個人死，你總不可能說——我詛咒那個人不得好死——這樣吧，那樣誰都不知道你詛咒的是誰啊?！毙」旁谡f話的時候，手上或者腳上的小動作似乎從來沒有停下過——要么是晃著手指，要么就是左腳和右腳換著蹦，一點(diǎn)都不像是我之前想象中那樣的神明：“所以為了避免有人對我們神明做什么不敬的舉動，比如想要?dú)⑺牢抑惖?，我不能把我的真名隨便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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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想了想，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能性：“一個人的名字也不是必須只有一個啊。比如陶潤烽確實(shí)是我的大名，但如果我登陸了考生系統(tǒng)，我的名字也可以是一串代碼——甚至，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派人暗殺我，但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他只要知道我的身份，比如北嶼市測夢師公會第四測夢組的任意令使用者，那其實(shí)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指定我不是嗎？——換句話說，我們已經(jīng)知道你是無夢族的神明了，你至少有一個公開的名字叫‘無夢神’對吧，這還不夠用來針對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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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你啊，你指的到底是哪一任的無夢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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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仰著頭想了想，然后對我調(diào)皮地做了個鬼臉：“就算你說了是‘無夢神’，實(shí)際上在過去因?yàn)樾叛霰∪醢?、文化啟蒙啊要么就是文藝?fù)興的緣故，承擔(dān)這個神位的人也更換過不知道多少任了——我們每一任都是守護(hù)無夢鄉(xiāng)的神明，都是你說的‘無夢神’，那你要怎么區(qū)分我們？就像你參加考試的時候，因?yàn)楹芸赡艹霈F(xiàn)重名，不也需要知道編號才能確認(rèn)身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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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所以你的真名，就類似于這樣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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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是編號啦！不過功能上差不多就是了?！毙」艙u了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是可能取名的方式也比較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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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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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們又沒有爸爸媽媽，總不可能有人給我們?nèi)∶职?？這個名字總不可能是由無夢一族的人投票出來的吧？難道你們那邊夢神的名字是投票出來的嗎？有這種儀式嗎？”小古連珠炮般反問了我一串問題，接著很老實(shí)地就告訴了我們：“當(dāng)然了，你們那邊夢神的名字是怎么取的我不知道——我們這邊的傳統(tǒng)呢，因?yàn)闊o夢神是現(xiàn)世神也是破壞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死神吧，所以每一任的名字，實(shí)際上都是死于上一任之手的最后一個人的名字——所以說，雖然概率很小，你們還是有可能推測出來我真正的名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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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陶潤冬聽到這里時，忍不住張大了嘴：“小古你說你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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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哦?！毙」庞行┎缓靡馑嫉?fù)蠐项^，對陶潤冬笑了笑：“不過冬冬哥哥你也別怕啦，雖然名分上是這樣，但我非常討厭打打殺殺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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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蔽衣柫寺柤纾骸爱吘拱凑者@個邏輯的話，夢神也可以說是生神、創(chuàng)造神和幻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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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小古點(diǎn)點(diǎn)頭：“烽兒哥哥你理解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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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雖然談不上是學(xué)到了新知識，但通過小古所說的這些，也算是拓展并鞏固了一下我過去的認(rèn)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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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我們告訴了小古我們對那三個溺斃的孩子死因的猜測之后，小古失落了好一陣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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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才告訴我們，不久之前，蝶之舌確實(shí)下落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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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么不馬上利用神昭通知村里人？”我有點(diǎn)不明白地問?！懊髅魇沁@么重要的東西，你如果早一點(diǎn)說，說不定就能提早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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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啊，可是——”小古現(xiàn)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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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陶潤冬湊近了小古的臉，盯著小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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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被陶潤冬盯了一會兒就崩潰了，抱著頭對著天花板大喊大叫：“因?yàn)榇诩依锾珶o聊了，所以報了個暑期夏令營，因?yàn)橄虢慌笥讶滩蛔∧贸鰜硪欢褨|西到處得瑟，結(jié)果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弄丟了，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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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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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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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啊——”我有些無語地捏起拳頭，按捺著自己的脾氣：“你再怎么說也是這里的守護(hù)神好吧，就因?yàn)檫@種理由，就因?yàn)榕聛G面子，你可是害得兩三個孩子丟了性命??？！你對得起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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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古被我說得又低下頭去：“對不起……只是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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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兒神明的樣子都沒有?！蔽艺媸强鞖馑懒耍骸耙舱骐y怪會被食夢者暗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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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的頭低得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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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烽兒你克制一下吧……”陶潤冬這時挪過去護(hù)住小古：“雖然是神明，可你看他這個樣子你也明白的吧，他也只是個孩子啊，知道錯了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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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孩子就能改變?nèi)怂懒说默F(xiàn)實(shí)嗎？就能洗脫之前犯的所有過錯嗎？”我一時氣不過，沖陶潤冬和小古吼道：“而且誰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誰知道他是不是裝作孩子的樣子來糊弄我們的？你看他之前的態(tài)度哪像是知道錯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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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這么激動而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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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想想，或許是因?yàn)橹盁o臉人對我說的話，還在我的心里隱隱作痛——當(dāng)時的我，對于小葉子的事情也同樣太過于沒有危機(j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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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我就說的有些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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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或許真的被我的話有些刺到了，一瞬間哇哇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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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烽！”聽到小古的哭聲，陶潤冬也有些不滿意了，朝我撲過來，抓住我的肩膀使勁兒搖晃起來：“你現(xiàn)在說的好聽，可是小葉子被抓走之前，我們不也不緊不慢的嗎？！如果一靠近結(jié)界，我們就趕緊讓她下山去，說不定她就不會被攻擊了呢？雖然蝶之舌是肉眼可見的危險，那個觸手一樣的東西會在結(jié)界外襲擊我們是更難想到——可要嚴(yán)格來說，我們不是也低估了可能的危險嗎？！畢竟結(jié)界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覀兤鋵?shí)都犯錯了不是嗎？！因?yàn)檎J(rèn)識不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而導(dǎo)致了不可挽回的結(jié)果不是嗎！你是忘了之前媽媽為什么懲罰你的嗎？不要說的好像你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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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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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一開始也還覺得和玩游戲一樣，沒有去想太多?！碧諠櫠f著說著語氣又軟了下來：“后來因?yàn)樵诩芯λ伎荚撛趺磳Ω赌莻€結(jié)界，也來不及去細(xì)想小葉子死掉的事情——直到昨天，我親自把小葉子的尸體找到送回村子里，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小葉子她真的就這么死了??！一個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已經(jīng)不會動了??！我們其實(shí)做的也沒好到哪去，好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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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反駁，因?yàn)橹捞諠櫠f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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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我們沒有再想著指責(zé)誰，三個人最后都面朝著不同的方向，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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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當(dāng)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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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自己之前休息的那個房間里發(fā)呆的時候，小古走了進(jìn)來——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一直哭到了進(jìn)房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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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之前的話說重了……”看到他這樣，我也有些過意不去：“我自己也做的不好，沒資格批評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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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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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啦，我是該被你批評……”然后他低著頭說，在我身邊坐下來：“就算那樣，你說的也是對的，我有錯在先，如果我沒犯錯的話，后面也根本不會出這些事，你們也根本不用為了小葉子的事情自責(zé)——作為無夢鄉(xiāng)的神明，我確實(shí)太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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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從地上也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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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兒，我有個問題……”小古接著似乎是試探著開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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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猜錯，蝶之舌的威脅應(yīng)該還沒有被祛除——要是我們不趕緊想想辦法，可能馬上又要重復(fù)上演之前的悲劇了。”在小古來得及問我之前，我搶先把話說了出來——沒猜錯的話，他在想的應(yīng)該也是同樣的問題：“一起解決這個問題吧，至少別讓更多的孩子溺死在那個湖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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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小古微笑著嗯了一聲，眼里微微閃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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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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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小古！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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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貓在之前借宿小葉子家時住的那個柴火房間門外，一邊壓低聲音對陶潤冬和小古招手，一邊警惕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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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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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腰！”眼看著快到我身邊了，陶潤冬慘叫一聲：“小古你走太快啦！還有不用一直彎著腰好嗎，很容易頂?shù)轿艺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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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古慌亂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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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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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齻€都被嚇得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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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看的時候，原來是一只黑貓從隔壁的房門里跑了出來。它瞪著綠眼睛很奇怪地盯了我們一會，接著喵了一聲，然后便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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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們?nèi)齻€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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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們趕緊輕手輕腳地拉開柴門，進(jìn)到我之前住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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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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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個響指，點(diǎn)起一小團(tuán)火，權(quán)當(dāng)照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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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里就是我那次被蝶之舌誘導(dǎo)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了?！蔽医又忉尩溃骸澳憧纯窗桑」?，要想找到你說的那種媒介，我估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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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隨后便趴在房間的各處開始研究起來，像只小狗狗一樣，翹著屁股到處嗅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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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們因?yàn)樾∪~子的事情被村里人討厭也就罷了，那是沒辦法——你不是他們信奉的神明嗎？”陶潤冬看他跟小狗一樣到處爬的樣子，憋著笑問：“就直接說你下來視察不就可以了，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說不定，還可以把我和你偽裝成你的跟班童子什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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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又不是沒來過！”小古聽他說起這個的時候，哭喪著回過頭：“上次我就是光明正大地來這里的，可是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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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和陶潤冬都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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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到了一個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小古很委屈地說道，舉起一只手比劃了一下身高：“然后我就告訴他我是他們供奉的無夢神嘛！結(jié)果你猜他說什么？他說，哪有可能會有比他還矮一個頭的神明，說我一定是腦子燒壞了，不僅把我當(dāng)時的佩劍搶走，還放狗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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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甚至轉(zhuǎn)身打算脫褲子：“那傷疤現(xiàn)在都還留在我大腿上呢，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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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好了……”陶潤冬抹了把汗，趕緊沖上去阻止他：“我知道你很容易被欺負(fù)了，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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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真是個可怕的地方……”之后，小古一邊找一邊這么罵罵咧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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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陶潤冬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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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真的碰上了一個假的神明吧？”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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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撲滅了你的火??！而且把我們帶進(jìn)了他住的……那個地方該叫什么？天庭？下來的時候你不也看見了？”陶潤冬聳了聳肩：“我也不想信啊，可是不能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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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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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爬到床底下只露出一個屁股在外面的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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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時，小古突然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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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此同時，陶潤冬也突然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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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到床底下，有人往這邊來了！”關(guān)完門，陶潤冬就上來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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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古并沒聽清我和陶潤冬說的話，一邊問一邊還打算倒退從床底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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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陶潤冬一人一腳，毫不猶豫地把小古的屁股整個兒又踹了進(jìn)去，隨后也一起爬到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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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進(jìn)去的時候就聽見小古委屈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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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啦小古！”陶潤冬向他道歉：“但還是麻煩你先把烽兒的火滅了，拜托啦——還有，一會兒有人進(jìn)來了，千萬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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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聽見小古小聲地嗯了一下，隨后我的火就瞬間被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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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門就被猛地推開來，接著燈也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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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那兩個該死的公會小鬼，害得小葉子也丟了性命……星磊啊，不是我說你，測夢一族和我們一直水火不容的！他們肯幫忙，也一定是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小葉子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嗎？沒好處的事情，他們連舉手之勞都不愿意去做！現(xiàn)在人也失蹤了，神明大人那邊還是沒有消息，蝶之舌看來也還是沒找到……所以啊，聽我一句勸，你真的千萬別和他們走得太近！”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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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陶潤冬又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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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對我做起口型，看起來好像是在說“星磊”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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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工夫去管他，因?yàn)槠骋娏舜驳耐饷?，有一雙腳正向床這邊走過來——下一秒，一張臉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嚇得我和陶潤冬差點(diǎn)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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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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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我和陶潤冬趕緊對星磊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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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小古是屁股朝外……不然這個時候估計真的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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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星磊？”男人的聲音這時問：“那里有什么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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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星磊的臉便收了回去，隨后我們聽見他對男人說：“沒，剛才好像感覺有老鼠叫，我就過去看了看……這里好像也沒有什么線索，我們?nèi)ハ乱患野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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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兩人便關(guān)上燈又關(guān)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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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和陶潤冬松了一口氣，等屋外的腳步聲走遠(yuǎn)了，才從床底爬出來，然后把小古也從床底下拉出來，之后重新點(diǎn)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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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陶潤冬看到小古的臉時差點(diǎn)忍不住笑出聲：“小古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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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此時的臉上蹭了厚厚一層床底的灰，哭喪著鼻子瞪著我們，眼睛雪亮得好像一只黑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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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能溫柔點(diǎ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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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一笑，小古就再也忍不住了，使勁兒捶起陶潤冬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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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不鬧不鬧，來擦擦，擦白白！”陶潤冬邊笑邊安慰他，一邊抓起小古的袍子就要往小古臉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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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那是我的袍子，別拿來擦我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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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是先歇會吧。”我有些無語地看著打鬧的二人：“小古你剛才說有了，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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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之后，小古好像才想起來我們潛進(jìn)來的目的：“哦對，發(fā)現(xiàn)了，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這個的上面，有少量蝶之舌的氣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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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小古向我伸出右拳，之后攤開來給我看他抓在手心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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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看清那東西之后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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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突然又被猛地推開來，嚇得小古大喊一聲馬上撲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和陶潤冬也被嚇得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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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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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一個人走進(jìn)來咳嗽了一聲，聽清之后我們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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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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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biāo)牢覀兞耍　被剡^神來，陶潤冬趕緊過去把門關(guān)上，然后向星磊抗議：“你就不能進(jìn)來之前先敲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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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沒想到你們反應(yīng)會這么大……”星磊不好意思地賠著笑：“不過陶潤冬童鞋，我要是先敲門的話，恐怕只會把你們嚇得更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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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有些沒詞，于是哼了一聲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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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你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屋子里是做什么，這幾天你們又到哪里去了？”星磊接著又問了我們好幾個問題，一邊看向小古：“還有這個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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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個我來介紹……”陶潤冬這時非常積極主動地往小古身邊一站：“這個孩子是我叔叔家的堂弟，叫陶潤古，你可以叫他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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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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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離譜的瞎編，誰會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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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著陶潤冬，心里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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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偽物的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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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星磊看了一眼小古，然后再看了一眼陶潤冬：“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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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星磊肯定已經(jīng)看出來陶潤冬是在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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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為啥這么問？”陶潤冬笑得有點(diǎn)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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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然后星磊就一個板栗敲在了陶潤冬的頭頂上：“你還真敢和無夢一族的人說謊啊，還不打草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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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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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疼得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然后星磊便在我身邊蹲下來，問小古道：“小弟弟，你也是不會做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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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過臉看小古，發(fā)現(xiàn)小古也瞅著我，好像在問我能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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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家伙是好人?！蔽覍π」劈c(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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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古就對星磊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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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接著問星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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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幾天具體是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冬冬一定學(xué)了令的使用吧？”星磊對我笑了笑：“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如果你們使用了令能力，就會有那種類似于游魂一樣的存在朝你們圍攏過來——現(xiàn)在，就我能看到的來說，冬冬身邊那些游魂的數(shù)量漸漸都快追上你了哦，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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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難不成還可以用來測謊……？”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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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星磊點(diǎn)了點(diǎn)頭，調(diào)皮地對我吐了吐舌頭：“因?yàn)檎f謊而緊張的話，圍繞在你們身邊的游魂就會紛紛搖頭，告訴我你們在說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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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抹了把冷汗：“無夢一族的人還真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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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磊不置可否，接著又問小古：“小弟弟你真的叫小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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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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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星磊，關(guān)于他到底從哪里來的，我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蔽亿s緊補(bǔ)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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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啊，這個沒問題，我不介意。”星磊笑瞇瞇地哄著小古：“剛才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不老實(shí)的冬冬而已，小古你別怕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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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次說謊先打好草稿還不行嘛！”陶潤冬這時爬起來，憤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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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要問烽兒了?！毙抢诤臀覍σ曇谎郏骸霸捳f你們還沒回答我呢，這幾天去哪里了，現(xiàn)在又為啥突然跑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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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幾天去的地方……也不方便說?！蔽铱戳艘谎厶諠櫠?，然后說：“不過，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們來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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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們便把我們正在尋找的東西告訴了星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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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他自稱是食夢者嗎……”星磊聽完之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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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嗎？”我問星磊：“是很棘手的家伙嗎？某種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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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聽過。”星磊搖搖頭：“不過，如果連守護(hù)我們的神明大人都說是很危險的人物，那就一定不簡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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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星磊這么說，我看了一眼小古，而后者沖我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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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總覺得……有一股這么強(qiáng)烈的不靠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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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我的保證嗎？”星磊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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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我趕緊擺手道：“只是覺得……這次不就是因?yàn)槟銈兊纳衩髦辛寺穹挪恍⌒恼`入結(jié)界，無法使出完全的力量嗎？也許只是因?yàn)樗疤p敵了，所以被暗算之后才會過度高估對手不是嗎——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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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這時咬了我的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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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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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他是不是在生病啊，看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星磊似乎還以為小古是因?yàn)樯眢w不舒服才咬我，一臉關(guān)心地盯著小古：“需要我?guī)退纯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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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勉強(qiáng)地擠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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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古你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毙抢谟趾傻乜戳艘谎畚?，才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上：“總之，退一萬步講，就算這次真的是因?yàn)檎`入結(jié)界才被封鎖了力量，導(dǎo)致我們的神明大人無法還擊，那敵人也是不容小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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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陶潤冬搶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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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星磊撓了撓頭“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的神明力量非常強(qiáng)大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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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聽都覺得這句話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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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好像還從來沒問過，守護(hù)你們無夢鄉(xiāng)的神明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神呢？”我這時終于想起來一個之前一直想問卻沒找到機(jī)會好好問的問題“你們之前見過他嗎？他會直接和你們說什么話、聊一些事情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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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任似乎是沒有人見過?！毙抢趽u了搖頭。“和神明的交流方式僅限于神昭，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們提出問題，由神明來回答——我印象中，他應(yīng)該是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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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最近才聽說，原來你們的無夢神是個破壞神??！”陶潤冬在一邊吐槽起來：“我之前聽烽兒說的，還一直以為你們無夢一族很崇尚純真和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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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從哪里聽說的？”星磊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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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陶潤冬一下子答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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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尚和平的話……在很多方面來說，確實(shí)是那樣沒錯?！辈贿^，星磊好像也沒有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接著就回答起陶潤冬前面的問題：“不過本質(zhì)上，我們信奉的其實(shí)是一種類似于虛無主義的東西吧——在很多層面上，我們都認(rèn)為我們作為人的任何一種行為，都是對這個世界的干涉。而這種干涉，從根本上是無意義而且有罪的。所以我們否定創(chuàng)造，否定主觀能動性，否定通常意義上理解的人存在的大部分價值，也同樣否定夢——我們的神明，實(shí)際上就是在這種信仰的基礎(chǔ)上誕生出來的。也因?yàn)檫@個，我們所說的破壞神，這破壞兩個字的意思可能和你們理解的不太一樣……更多時候，這個破壞針對的是你們的幻想、夢境和令能力所掌管的創(chuàng)造等等那一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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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星磊突然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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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件事其實(shí)挺好笑的，就是無夢神其實(shí)也是一種來自幻想的產(chǎn)物——明明是一個否定創(chuàng)造的信仰，卻憑空創(chuàng)造出了自己的神明，很矛盾吧，不知道你們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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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了一眼身后的小古，發(fā)現(xiàn)小古自己也聽呆了，而陶潤冬則在邊上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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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搖了搖頭，陶潤冬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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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因?yàn)槲乙膊焕斫?。”星磊好像也如釋?fù)重地笑起來：“反正，你們不要因?yàn)槁犝f我們的無夢神是破壞神就這么緊張啦，他是不會隨便殺人和搞破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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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啊……就這樣一個愛哭愛鬧的小鬼是死神，怎么想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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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話題就先不說了吧?！毙抢诤吞諠櫠黄鹦α藥茁暎缓筠D(zhuǎn)過頭，重新把話題拉回正軌上：“現(xiàn)在的重點(diǎn)是蝶之舌——神明大人之前確實(shí)是親口告訴你們，蝶之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這個村子附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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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對，他說，如果蝶之舌真的暴露在村子附近的話，一定會有大量的你們說的那種游魂聚攏過去，還說你們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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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有道理。”星磊愣了一下：“可是，如果蝶之舌不在村子附近的話，之前的那些事情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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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造、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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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在一邊比出三根手指：“這也是我們回來這個房間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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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星磊聽完，托著下巴陷入沉思：“可是，為什么那個無臉人要做這么麻煩的事情？既然盜走了蝶之舌，直接用不就完了？為什么自己帶著原件離開，卻還要留下一個仿造物在這里害人？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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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小——不，他對你們的神明大人說，這是為了完成另一個儀式的預(yù)實(shí)驗(yàn)?！蔽艺f著咬牙切齒起來：“不僅如此，他還說，將來會把原件用在對付我們測夢者上……那個該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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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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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控制住，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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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毙抢诼犕曛筇痤^，馬上也注意到了我的憤怒，趕忙緩和語氣安慰我：“烽兒你先別太急躁，一碼事做一碼事處理——如果那個人真在外面利用蝶之舌肆意非為，哪怕與公會有所糾紛，我們無夢一族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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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知道的?！蔽乙庾R到自己嚇到了星磊，平息下怒氣之后對他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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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之后沉默了有一會，然后星磊有些猶豫地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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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有在這個房間里找到什么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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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古這時一個激靈，向星磊舉起右拳，然后攤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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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磊湊近小古的手一看：“……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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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才小——剛才我們才找到的，雖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十有八九就是這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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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磊看了我一眼，有些將信將疑：“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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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這件事，我也得找你請教一下?！蔽疫@時說：“之前那天晚上，被陶潤冬和你從湖邊帶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房間里有什么地方給我感覺不一樣了——當(dāng)時怎么想也想不到，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了，在夢游之前，我被蚊子咬的滿身是包；但是夢游之后再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蚊子就只會飛近我，或者繞著我轉(zhuǎn)圈，停在我臉上，但絕對不在我身上下口，這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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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磊聽到這時，眼神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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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然后他一捶手：“原來之前和王叔檢查那些孩子的房間時，我感覺到的共同點(diǎn)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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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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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兒你之前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其實(shí)是不可能會被真正的蚊子咬的嗎？”星磊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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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愣了一下：“我沒有注意過啊……但是，為什么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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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愕纳眢w表面聚集著非常大量的、那種游魂一樣的東西啊?！毙抢诮忉尩溃骸八鼈兿喈?dāng)于是一層保護(hù)膜，對蚊子來說就像是毒品一樣，是會讓神智變得不清醒的東西——有了這個，普通蚊子是不可能吃飽沒事來叮你的，畢竟要叮你就可能會冒著付出生命的危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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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微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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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之舌是能夠操控靈魂、交換靈魂、甚至將一小部分意識注入到其他人的身體里使人發(fā)瘋發(fā)狂的邪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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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蚊子是利用蝶之舌的力量被強(qiáng)行注入了某種特殊的意識的話，那它們會對人進(jìn)行這種自殺式的叮咬也就能理解了——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仿造物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魅惑。直接通過血液注入人體的話，確實(shí)是只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的劑量就有可能發(fā)揮很強(qiáng)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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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都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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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兒，星磊，小古，雖然不想打斷你們，不過，這個你們也許真的必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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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這時突然走到門邊把門拉開，往外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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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陶潤冬這么說，我背著小古和星磊一起走過去，把頭探出門外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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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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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著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悄無聲息地向著湖邊的方向走去，就好像是幾天之前的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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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陶潤冬在身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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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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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說嗎……”我笑起來：“救下她，然后找出那些蚊子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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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奶奶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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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馬上用聞令式搜索看看，她附近有沒有符合條件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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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剩下的就只有執(zhí)行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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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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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湍銈円_那些正在巡查的人。”星磊也表示配合：“烽兒，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怎么救下這個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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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我身上吧?！蔽覍π抢谪Q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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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的聞令式或許真的已經(jīng)徹底覺醒過來了——星磊前腳剛走，他就睜開了眼睛向我報告：“大概已經(jīng)找到了至少五只異常的蚊子，我先跟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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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古也帶上吧。”我點(diǎn)點(diǎn)頭，手背到身后推了推小古，示意小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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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保護(hù)好陶潤冬，好嘛？”小古下來之后，我交代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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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嗯了一聲，很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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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見！”第一次，我很自然地舉起手和陶潤冬擊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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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和他吵架了這么多年，這大概是這么久來第一次真的在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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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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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緊緊追上女孩，一個空翻跳到女孩面前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為啥傻笑了一下——雖然面前對著的是一雙空洞無神的冷漠的眼睛，不過此時，我的心情卻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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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可是絕——對——不會讓你去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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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敢真的發(fā)出聲音，不過我在心里、在想象中還是大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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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吃了這么多虧，這次我可絕對不會再失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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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的剎那，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來幾天前的那些回憶——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從未真的實(shí)踐過，我現(xiàn)在還是特別肯定，有一個辦法絕對能救下面前的這個女孩，而且我肯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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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我又想起來之前沒有危機(jī)感的自己，還有無臉人至今仿佛還回蕩在耳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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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死過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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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任由潮水湮沒你，安安祥祥地死去不好嗎？為什么要醒來，為什么要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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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也缺少了什么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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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其他的畫面在思考的間隙劃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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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抱著陶潤冬瘋狂躲避那些觸手的攻擊時的心跳，怒斥著小古時的自己，一路上所有和陶潤冬發(fā)生過的爭吵，向自己彎腰請求幫助的星磊，從家里出發(fā)之前媽媽揮起的戒尺，還有小古那沒點(diǎn)正形的神明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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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缺少了什么的話，那就補(bǔ)回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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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死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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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我對死亡的恐懼告訴你吧?！蔽冶犻_眼睛，對著小女孩揮手打響了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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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令，求生本能，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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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夢境在一瞬間展開來包圍了我和面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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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是似曾相識的海水，所不同的是，上次原本是我坐著的那個位置，現(xiàn)在被面前的女孩給占據(j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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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心里一沉——因?yàn)榕⒋藭r一點(diǎn)兒動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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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傳達(dá)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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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是可能的事情，但我還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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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試一次吧……不能在這里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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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重新舉起手來——不過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女孩似乎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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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驚，我馬上控制著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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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秒，女孩又動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最后的最后。她終于猛地睜開眼睛，兩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開始掙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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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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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歡呼，隨后趕緊游過去，抱住她往上浮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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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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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樯硖帀艟持械木壒?，海風(fēng)吹的格外舒服，也沒有咸濕的氣味——再看著身邊逐漸喘過氣來、恢復(fù)了清醒的女孩，我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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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測夢一族的那個哥哥？”女孩回過神來之后，一臉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四周：“這里又是哪里？你把我?guī)У侥睦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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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帶你到哪里去，而是準(zhǔn)備把你帶回去哦！”我對她笑了笑，然后再次打響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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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令，現(xiàn)世門，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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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眩暈之后，我?guī)е∨⒅匦禄氐搅舜遄永?，爬上了湖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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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回家去吧，別再讓蚊子咬你了?。　蔽医o那個女孩留下最后一句話，接著便向聞令式檢索到的陶潤冬的方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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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圓滿解決了，不知道陶潤冬那里怎么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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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沒問題吧？我邊跑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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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等我趕到森林里、追上了陶潤冬和小古的時候，展現(xiàn)在我眼前的一幕讓我馬上明白了自己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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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之前還從沒見過小古真正戰(zhàn)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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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盤旋在森林空地上、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zhǔn)椎凝嫶笪萌?，之前看起來一直挺軟蛋或者說嬌氣的小古，此時臉上倒是意外地沒有顯出任何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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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吃驚的是，雖然沒有去使用聞令式，小古的心聲卻仿佛直接傳遍了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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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會害怕我的朋友、我的信徒還有他們所愛的一切……但是，那是因?yàn)槲蚁矚g他們，不愿意它們受到傷害，所以我才會害怕……如果是像你們這樣的東西……如果是像你們這樣的東西……來一個我消滅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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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袖管的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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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強(qiáng)烈白光的一聲巨響，好像空氣本身炸開來一樣，隨后蚊子燒焦的尸體便盡數(sh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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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吧？”大約有半分鐘的樣子，星磊聞聲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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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都解決了?！睆氐姿闪艘豢跉猓覍π抢谛χ柫寺柤纾骸爸辽賹Υ遄右呀?jīng)沒威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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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陶潤冬已經(jīng)抱起小古開始轉(zhuǎn)圈了——這出圍繞著蝶之舌引發(fā)的事件，到此也基本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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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事實(sh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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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陶潤冬牽著小古的手，跟著星磊準(zhǔn)備繞路避開聽到爆炸聲而趕過來的村民返回時，突然之間，從兩邊的樹叢里飛竄出兩條長布，把我和陶潤冬一人一邊綁在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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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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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磊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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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僅我和陶潤冬，星磊也被嚇了一跳：“您這突然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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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爆炸聲是怎么回事？！”星磊奶奶沒理星磊，斷喝一聲，沖著我和陶潤冬就是一揮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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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我們才都意識到星磊的奶奶誤會了我們，星磊也趕忙走上前準(zhǔn)備拉住他的奶奶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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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小古先他一步擋到了星磊奶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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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那個爆炸是我干的！別，別怪他們！要怪就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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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一句明顯只會把水越攪越渾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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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古的這句話之后，我本來有些哭笑不得——只不過，奇怪的事情這個時候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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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形容當(dāng)時的場面呢，我直到現(xiàn)在也想不出特別合適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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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在小古擋在星磊奶奶的面前、對星磊奶奶說出那句話之后，星磊奶奶意外地安靜了非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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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她就好像忘了我和陶潤冬一樣，兩只眼睛完全只顧著盯在小古的臉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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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后來，她的臉上甚至還反射出了一道微弱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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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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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的諸多意外之后，星磊的奶奶和小古的那段對話或許還要更加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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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這個村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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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之后，星磊的奶奶突然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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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顯然也有點(diǎn)懵懂，但想了想，還是點(diǎn)了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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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不能把我的朋友放下來？”然后小古猶豫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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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神明大人?！毙抢谀棠毯芸鞂π」胚抵^，答出了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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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震驚了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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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從今往后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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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小古的堅持，星磊的奶奶替我們出面擺平了所有的非議，避免了我們和村民之間可能產(chǎn)生的種種矛盾——雖然有些人態(tài)度仍然不太友善，不過我們也終于能比較自由地進(jìn)出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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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磊的奶奶和星磊也信守了那個晚上和小古立下的承諾，把小古身份的秘密死守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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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果然還是有些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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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離開無夢鄉(xiāng)回家的前一天，我們跟著小古又去了一趟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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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其實(shí)本來沒有打算再去這一趟，只不過，小古堅持著要送我們禮物，說什么也要我們跟他回一趟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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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遠(yuǎn)啊……”事情結(jié)束之后，陶潤冬仿佛一夜之間又回到了之前毫無干勁的那種狀態(tài)，爬個山都叫累：“烽兒，我要欲火的加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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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投機(jī)取巧！”我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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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難道不是用了很多次？那就不叫投機(jī)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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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戰(zhàn)斗好嘛？”我有些無語：“你看看人家小古都在努力爬——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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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發(fā)現(xiàn)，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古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蹤影——再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小古人已經(jīng)在懸崖頂上了，探出個頭往下暗中觀察著我和陶潤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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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覺得他開掛了嗎……”陶潤冬小聲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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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神啊?！蔽矣行]詞了，索性胡說：“神做的什么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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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某種角度來說，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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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崖頂之后，神山便出現(xiàn)在了面前——這好像也是我和陶潤冬第一次有機(jī)會好好地觀賞神山上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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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背弥諠櫠€沒爬上來的功夫，我問起小古：“之前的晚上，你和星磊的奶奶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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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我果然還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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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毙」畔肓讼?，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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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過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我的前任有沒見過她……只是按理來說，一般情況下，神明是絕對不能輕易見自己的信徒的。我覺得我的前輩們應(yīng)該不會那么不守規(guī)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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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會兒，他又補(bǔ)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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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總覺得，她當(dāng)時的表情好傷心的樣子，好像在看一個死掉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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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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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生出了一個猜測：“小古，你之前說，你會繼承上一任無夢神殺死的最后一個人的名字，難不成其實(shí)長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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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愣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笑著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雖然長相上我們也有規(guī)矩，不過并不是按照我們殺死的人來定的，相反是按照殺死我們的人定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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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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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這樣的破壞神來說，殺人是功績，被殺是恥辱?！毙」耪f著露出有些不開心的表情：“恥辱必須牢記，而功績則不值得提，這大概就是名字和長相分開算的道理……雖然我很討厭打打殺殺，但有些既定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沒有辦法?，F(xiàn)在，還沒有到那樣的時候，我可能還能像這樣悠閑地過一天算一天……不過以后，也許有一天，我也不得不像前任那樣，去做一些我不想做但必須做的事。畢竟，這是作為神明的責(zé)任，作為神明，總得對信徒負(fù)責(z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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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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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不知啥時候已經(jīng)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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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好聽到小古說這句話，然后就一下子沖上來抓住小古的肩膀一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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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啊，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前任、或者前前任、或者前前前任們到底都是些什么離譜的差勁的垃圾的沒主見的神明，但是我知道你和他們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一樣的！”陶潤冬非常用力地一字一頓地對小古說：“我們家族也是一樣的德性所以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什么恥辱什么功績什么信仰的都給我見鬼去吧，那些東西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什么責(zé)任會這么不近人情啊！你如果不喜歡殺人，那殺人就是恥辱！如果你不愿意被殺，那活著就是一種榮耀！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沒必要讓任何人對你說三道四！我認(rèn)識的無夢神就只是個普通的孩子而已嘛！哪個孩子出生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了天生就要背負(fù)什么莫名其妙的責(zé)任??？！更別提你還是個神了！是個做什么都可以稱之為正確的神！也不想想誰有權(quán)力規(guī)定神做什么！你的前任有權(quán)力嗎？他們都死多久了！你的信徒有權(quán)力嗎？的確，他們在你身上寄托了很多東西，可是那些都是其他人對你的期待呀。不能把自己的期待強(qiáng)加到其他人身上，當(dāng)過爸媽的都該知道這個道理！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讓信徒追隨你，讓他們?yōu)樗麄冏约贺?fù)責(zé)，你也只要為你自己負(fù)責(z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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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愣愣地聽完，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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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是差不多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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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冬冬哥！”盯著陶潤冬看了有一會兒，小古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對著我們兩個深鞠一躬：“不過，我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想做什么、該做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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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和陶潤冬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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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們做朋友！”說完小古便撲上來抱住我和陶潤冬：“雖然之前……因?yàn)橹滥銈兪菧y夢者，所以我一直不太敢這么說——因?yàn)槲遗履銈儠砻嫔洗饝?yīng)我，實(shí)際上另外有自己的想法什么的。不過謝謝你，冬冬哥哥，現(xiàn)在我好像敢這么跟你們說了。我想和你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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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有一會兒，小古才松開我和陶潤冬，然后一個人站著，對著手指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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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過去幾天我真的感覺你們就像我的好朋友一樣——雖然感覺，可能冬冬哥哥更像是媽媽，烽兒哥哥更像是爸爸……不過，我不是在說你們老啦，只是作為神明，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度過的，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像你們這樣、能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的孩子。所以，在被你們救了之后，我有時候不自覺的就會……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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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說的很陶醉很認(rèn)真，以至于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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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打斷一句！”陶潤冬聽完之后卻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舉手提問：“如果要說爸爸媽媽的話，我才應(yīng)該是爸爸好嗎，烽兒肯定是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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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方面或許陶潤冬才是真正的破壞神，專門破壞氣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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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給我去死吧！”我直接一拳把他揍上了小古住的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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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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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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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古的住處后，我和陶潤冬都知道，等小古把說好要送給我們的禮物拿出來之后，我們就真的不得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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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之前星磊倒確實(shí)說過，如果我們救了他們的神明，神明是明理之人，一定會有所答謝——不過這個情況，比起是作為救命的謝禮，好像更像是交朋友時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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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兒哥哥，冬冬哥哥！”等了十幾分鐘，小古便從他的所謂“玩具屋”——其實(shí)大概是裝滿了被封印的邪惡之物的倉庫，從這點(diǎn)來說小古真的挺像破壞神——把東西拿了出來：“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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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陶潤冬定睛看時，是一把純黑色的、沒有護(hù)手也沒有劍鞘的長劍，連上劍柄甚至比小古還高一點(diǎn)，此時被小古非常吃力地使勁兒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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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像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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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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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陶潤冬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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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你的吧？”陶潤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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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肯定是給我的，我可不覺得給陶潤冬的話他能拿起來這么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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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盧劍！”小古終于把劍拖出來之后，大功告成似的長出一口氣扔下劍柄，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然后對我們笑道：“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前任無夢神從岳飛手上收來的，據(jù)說是一把很厲害的劍，感覺挺適合烽兒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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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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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潤冬打量了半天小古身上的其他部位，似乎發(fā)現(xiàn)沒有東西，有些失望地開始討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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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冬冬哥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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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下一秒，作為回應(yīng)，小古突然就撲向陶潤冬，在陶潤冬的臉上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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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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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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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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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diǎn)沒直接死機(jī)，倒是陶潤冬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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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小古！”緊接著陶潤冬就裝作生氣把小古一把抱著舉起來：“不帶這么耍賴的吧，這不還是什么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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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行嗎……我還覺得是很不錯的東西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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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敷衍好嗎！”陶潤冬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然后和小古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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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陶潤冬沒有意識，我卻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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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吻對于陶潤冬來說可能真的要比給我的劍還來的實(shí)際。因?yàn)橛心敲匆凰查g，就是在小古親上去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強(qiáng)大的夢之氣息——它在一瞬間出現(xiàn)了，向著陶潤冬的方向突然聚攏過去，緊接著又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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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先這樣吧……反正總有一天他本人自己會發(fā)現(xiàn)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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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交換，離開之前的最后一刻，我們也送了小古一個不太正式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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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家的地址，要保管好哦”陶潤冬一邊說著，一邊將寫了我們家地址的紙條遞給小古，順便摸了摸小古的腦袋：“覺得無聊的話，有空也可以來找我們玩啊，小小古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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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古很高興地接過紙條，小心地把紙條折起來收進(jìn)袍子里，然后抬頭對我們笑起來：“說好了，從今以后我們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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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和星磊也道別之后，我們便離開了有熊鎮(zhèn)的這個無夢之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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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能感覺到有許多暗流仍在涌動，但除去對陶潤冬進(jìn)行令能力的訓(xùn)練之外，這個暑假也再沒有發(fā)生什么其他大事，平穩(wěn)地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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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迎來了開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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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號，初二年級報道，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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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