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o the Rose Garden

8.Blue bloo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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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如果被拋棄，就真的無處可去了。特別是對來送食材的仆人盡量不要像第二次懷孕時那樣傲慢，他們既沒有作惡，也沒有讓自己挨餓，盡量乖乖安靜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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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我一輩子都沒做過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容易的。削土豆時手被割傷，洗衣服時還把衣服撕得一條一條的。廚房的火盆生火要花一整天時間，有時打掃時頭部被撞出腫塊。雖然有些笨拙，但還是做出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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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來一次的克洛夫，他一言不發(fā)地環(huán)顧著小屋內(nèi)外，看看艾洛克有沒有什么異常。當(dāng)他察看他的財產(chǎn)是否安然無恙時，艾洛克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站著看著克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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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看向他，他都像北方神話中的英雄一樣美麗。雖然他穿著禁欲的衣著，五官知性，但他卻像ALPHA一樣健壯，而且一到發(fā)情期就會熱情地?fù)肀?。因為我們之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偶爾會感到害怕和悲傷，但還是很幸福。有時和他視線相遇時，我會露出尷尬的微笑，克洛夫立刻皺起眉頭，對我怒目而視，似乎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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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自尊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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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聽就知道他指的什么，艾洛克曾經(jīng)一度充滿嫉妒，當(dāng)艾洛克想讓他心愛的妻子挨餓時，當(dāng)時的未婚夫克洛夫出面接下了這個麻煩，大概是我當(dāng)時就是這么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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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還記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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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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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小屋里，身體稍有好轉(zhuǎn)，懷孕期間也會有輕度發(fā)情期。住在豪宅的時候，他以一副凌亂的樣子沖進(jìn)了冷酷的男人的懷抱，但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對勁了。在空無一人的地方，艾洛克只能一個人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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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沒有消除發(fā)情期的困擾，這幾天體力不斷下降，身體開始發(fā)熱。嘗嘗疲憊不堪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又開始發(fā)燒，只能搓搓身體，吐出粗重的呼吸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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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克洛夫來了，他一言不發(fā)地俯視著發(fā)情熱的OMEGA。雖然肚子很大，但扭動著身體的艾洛克覺得自己沉浸在這視線中，只能勉強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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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之后，被情潮折磨到半瘋的艾洛克向他撲過來的時候，克洛夫才有些粗暴地將艾洛克推倒在床上，抓住側(cè)臥的艾洛克的一只腳踝張開，沒有任何前戲，也沒有安慰的低語，一口氣刺進(jìn)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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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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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怎么一直這么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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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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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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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時候，克洛夫連聲音都不會發(fā)出，但在發(fā)情期做愛時，他偶爾會叫自己。艾洛克被迷住了，看著他說：“克洛夫。”快感越來越強烈，同時精神變得渺茫。聽說和愛人做愛是甜蜜的，但是這么熱的東西怎么會覺得甜呢，一直是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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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法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艾洛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洶涌而來的ALPHA體香，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樣，精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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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些時候艾洛克睜開眼睛，自然地望著旁邊空無一人的位置。睜開眼睛，但不想起來，掃了掃被沉重的重量壓皺的床單印。懷孕不僅不壞，還非常好，因為克洛夫會經(jīng)常來。但同時也感到害怕，分娩太痛了，每次還沒對孩子說再見就被送走了。抱住剩下ALPHA余香的被子，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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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從床上爬起來。因為肚子太餓，孩子也生氣了，踢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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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點，小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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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還剩兩個土豆，要在變質(zhì)之前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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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用雙腿站起來的時候，就直接坐到地上了。腿軟的使不上勁，屁股被撞得很疼，連肚子都開始抽疼。孩子可能也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就不踢腿了。艾洛克呻吟了一會兒，然后又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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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熱熱的東西從大腿間流過?？粗鴰е⑽⒀z的粘稠的白色液體，臉?biāo)⒌募t了。腥味間，又聞到了ALPHA與自己的混合體香。他擦了擦臉，拿著當(dāng)毛巾用的舊衣服擦了擦腿，先吃了從火盆里拿出來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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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別好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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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像回應(yīng)似的踢了下肚子，艾洛克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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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動泵打水沖洗身體，雖然克洛夫的體香消失很可惜，但是如果不洗的話肚子會疼。洗完澡，在余下的發(fā)情期影響下，有點低燒，累了就上床躺下了。艾洛克閉著眼睛進(jìn)入夢鄉(xiāng)，用床單半遮著臉頰。隨著懷孕的日期增長，增加的只是疲勞和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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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把這件事告訴了漫不經(jīng)心的克洛夫，身體很重總是要睡覺。他笑著說：“從已經(jīng)充分的懷孕經(jīng)驗來看，似乎也有點不正常。”因為不久前的關(guān)系，為了驅(qū)散尷尬的氣氛，只是說了句話，但是沒能收場，克洛夫?qū)Υ藳]有什么反應(yīng)，愣愣地朝這邊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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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想要什么，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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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被扭曲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似乎認(rèn)為他又在發(fā)脾氣了。艾洛克連忙搖搖頭，唯恐又得到“看清自己的位置”的指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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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什么，只是說說而已，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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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古銅色的眼睛里縈繞著異彩，但是看見艾洛克的笑，很快就演變成不愉快。他討厭艾洛克笑，但是因為總是反射性地笑所以空氣都變涼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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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夫有時會呆呆地望著自己，但他什么也沒說。當(dāng)他那樣凝視自己的時候，艾洛克也不知道該擺出什么反應(yīng)，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靜靜地坐著回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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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有一剎那的微笑回應(yīng)，讓人很難察覺。每當(dāng)這種時候，艾洛克的心就像要融化版滴答滴答地掉下來。指尖抖了一下，故意把衣角捏皺了，怕錯過那個微笑，想一直看著，但又不想被發(fā)現(xiàn)發(fā)紅的臉頰，故意轉(zhuǎn)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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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興的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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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夫站起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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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的艾洛克在寒冷的小屋中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所措，冰冷的腳尖稍微動一動，站起來在空蕩蕩的空間里閑逛。拿了一下桌子上的土豆，用了一下椅子上的靠背，克洛夫把它拿下來后就沒放回原處，然后對著墻上的一面滿是灰塵的鏡子照了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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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肆意生長的頭發(fā)挺長，在搬進(jìn)這間小屋時剪得短短，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肩膀了。曾經(jīng)泛著黃金般光澤的毛發(fā)，現(xiàn)在卻蓬松而模糊，不起眼。重新看了看臉，臉頰瘦了，眼睛也沒力氣了。艾洛克沒有驕傲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微笑，他的樣子很尷尬，同時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過了一會兒，我想起鏡子里的人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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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剛才的微笑也不是對著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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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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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流逝，第三胎到來了。之前生二胎時見過的接生婆來了。與前兩次不同，這次是在小屋里生的。艾洛克在快死的痛苦中生下的孩子還沒哭出聲就切斷了臍帶，形成了肚臍，接生婆立刻把孩子用軟布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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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還沒睡過去的艾洛克用疲憊的身體看著她，助產(chǎn)士把孩子交給等候在外面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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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孩子是個OMEGA，也是克洛夫的第一個女兒。他非常高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身體沒有知覺，呆呆地看著他的艾洛克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克洛夫?qū)π《櫚桶偷膵雰阂粋€溫柔的吻，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這邊，每當(dāng)艾洛克笑的時候，他就會看到他那既熟悉又高興的眼神，他笑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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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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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眨了眨眼睛，因為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回應(yīng)，所以想稍微大點反應(yīng)，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克洛夫只把目光投向這邊一眼 ，隨即轉(zhuǎn)身把孩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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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沒指望能看到孩子，但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時，我都很難過。OMEGA兒子，ALPHA兒子，還有OMEGA女兒。艾洛克已經(jīng)有三個孩子了，但他一個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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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破敗的家族，也希望能給中間姓起一個“泰維德”的名字，也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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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疲憊不堪，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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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產(chǎn)士和以前不同，給他換了沾滿污垢的床單，表現(xiàn)出了最起碼的誠意。在一個不太和藹的助產(chǎn)士的幫助下，洗了身，躺下了。枕邊放了止痛藥和水，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吃藥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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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把亂七八糟的地板草草收拾好，沒有打招呼就回去了，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個人了，艾洛克不得不在突然襲來的孤單中顫抖。又怕睜開眼睛后是冰冷的石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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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唧唧的艾洛克很快就暈倒了。許久后，當(dāng)意識到自己正在蘇醒時，驚呆了，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還是熟悉的小屋天花板，不由得發(fā)出深深的嘆息。瞬間有點想哭，但到了嗓子眼就堵住了，有什么東西順著喉嚨直往心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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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生產(chǎn)的第二天開始，克洛夫的探望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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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著撫養(yǎng)孩子，作為有前途的經(jīng)濟官員，工作也會很多，他沒有必要再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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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無緣無故地產(chǎn)生遺憾，艾洛克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在小屋里埋頭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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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土豆削得很好，針線活也比以前熟練了，家門口的花圃也學(xué)會了打理，還學(xué)會了打掃壁爐。我寧愿沉浸在各種事情中，什么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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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壁爐上積了一冬的灰都刮掉，扔進(jìn)了花壇。然后從井里打水，把滿是灰塵的小屋也擦干凈了。這次熟練到把被子一分為二地洗，一邊打開窗戶，一邊修補破舊的衣服，艾洛克朝窗外望去。偶爾下雨時，傾聽滴水的美妙聲音，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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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對家務(wù)很在行，所以我有更多的空閑時間，很無聊，想著要是有書或樂器就好了，突然想到時間也變多了，自己制作一把會怎么樣。一想到可以自己動手制作，沉悶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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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沒有材料做小提琴或雙簧管，鋼琴太難了。嗯，如果有筆和紙，我會寫一些東西，把血當(dāng)墨水寫在床單上太過分了。但是只能做這些嗎？一個人很難做，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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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撿了好幾塊差不多大小的鵝卵石回來，用從火盆里取來的木炭細(xì)心地標(biāo)記出紋樣，然后用水果刀在桌子上畫出格子圖案，雖然笨拙但還是做出了相當(dāng)不錯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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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嘛，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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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和孩子說話，用手撫摸著肚子，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減掉的肚子上的贅肉卻還沒有小時。手搭在桌子上，艾洛克很快就愛上了國際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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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象棋對自己來說是相當(dāng)困難的游戲，我必須埋頭苦干，可以整天沉浸其中，這是久違的可以讓我感到純粹的快樂的事情。艾洛克的棋藝相當(dāng)不錯，雖然轉(zhuǎn)動僵硬了一段時間的腦筋有點疼，但享受游戲是難得的事情，所以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時不時地把小提琴的指法捏在半空，思索著下次該下什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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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泰溫德，相當(dāng)厲害，不可能被輕易打敗的。別忘了，我可是在國際象棋冠軍那里學(xué)習(x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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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習(xí)慣了，一直在自言自語，沒有人聽，也沒什么好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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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三個孩子后，感覺臉皮變厚了，但又怎么樣，因為現(xiàn)在沒有要維護(hù)的體面和義務(w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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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果斷地趴在桌子上，對于平生挺直腰肩、挺直腦袋生活的他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越軌。不管棋子亂了，大笑起來。他把臉埋在雙臂里笑著，突然抬起頭時，又和從窗外望向這邊的克洛夫?qū)σ暳艘谎邸Ｋ粗孔镜钠灞P和石馬，還有神情明朗的艾洛克，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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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嗎？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事，你才會受傷，才會哭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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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困惑，而且不明白，被什么傷害？這不是克洛夫本人最清楚的嗎。自己以無法想象的各種方式，身體、精神和靈魂都變成了破爛，一度讓自己誤以為已經(jīng)還清了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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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成為他的OMEGA，懷孕時自尊心已經(jīng)被擊碎，難受到可以安于現(xiàn)狀，好幾次痛到懷疑生活，靠一塊面包賣身，慘得要瘋了。當(dāng)我覺得沒有任何希望時，我也曾想過放棄一切。艾洛克笑了起來，看著帶著挫敗的表情的克洛夫，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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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受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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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你哪里受傷了？我妻子在地下一天天的腐爛，而你卻一點都不痛苦地在這里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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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艾洛克措手不及，那讓我發(fā)呆嗎。不知該怎么回答，看看四周，雙手輕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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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我下棋啊，那我就不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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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象棋不是問題！你有心嗎？你心里有心跳嗎？孩子被搶走了，活得很慘，怎么還在笑呢？難道跳入河中也都是耍的花招嗎？想激起我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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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近距離的克洛夫猛拽著被嚇得僵硬的人的衣領(lǐng)咆哮，艾洛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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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么把戲。當(dāng)時真的是決定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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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說什么，克洛夫都沒聽見，我看到了他火辣辣的眼睛里露出一絲茫然，艾洛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面部表情。這時，克洛夫用充滿厭惡的嘲笑進(jìn)行了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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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笑得那么傲慢，看不起人。高貴的貴族真是了不起。就像冷血的惡魔，在任何時刻都不會流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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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特別想笑才笑的，只是克制情緒或無意識的反射行為。但在克洛夫看來，情況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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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歷史悠久的伯爵家的繼承人，艾洛克從很小的時候就在骨子里接受貴族儀態(tài)的教育，總是昂首挺胸，淡淡的微笑，不流露出過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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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哭，這和活著呼吸、吃飯、睡覺一樣自然。也沒有賦予太大的意義。這只是一種習(xí)慣和禮貌。因此，平民中偶爾會出現(xiàn)“貴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惡魔”的說法，但沒想到同為貴族的克洛夫會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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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雷皮埃爾忠實地表達(dá)了彼此的感情，完全不像貴族。不管別人怎么說，比起干練的迂回，他更誠實地?fù)肀Я藧矍?。這對戀人就像平民一樣小聲細(xì)語，讓人覺得很可愛，更讓人嫉妒這對特別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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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當(dāng)ALPHAALPHA，或OMEGAOMEGA之間的輕松一夜如此盛行的時候，艾洛克以扼殺自尊心，以流行為借口，要求一起睡一天的時候，克洛夫的反應(yīng)完全沒有貴族的高興，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jīng)，令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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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頹廢墮落的勾當(dāng)，只在你那座淫靡到腐爛的豪宅里才行，像發(fā)情的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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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斥責(zé)了我之后，他就去找雷皮埃爾了。正好有另一個貴族看到了我們，艾洛克的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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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也別無他法，只能笑了。但克洛夫的表情越來越恐怖，似乎遲早會有一記耳光打來。艾洛克被揪住衣領(lǐng)，沒有任何反抗，用略帶顫抖的懦弱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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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哭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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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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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眼淚哭，你會知道我也在受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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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這樣問時，克洛夫露出牙齒笑了。他笑了好一會兒說：“你的嘴里竟然能說出痛苦這句話嗎？”但不一會兒，他又冷冷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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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你連生孩子的時候都沒哭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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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地看著克洛夫，艾洛克就覺得心特別痛，喉嚨里好像有東西要上來了，眼眶開始熱了，但不管怎么使勁，眼淚都流不出來。他扭曲了表情，雖然也有類似抽泣的聲音，但最終還是沒有流下眼淚，那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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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玩弄人，你這個冷血的惡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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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冷酷的話的克洛夫，一把放開艾洛克的衣領(lǐng)，然后把桌上的鵝卵石全掃到地上。他走了，只留下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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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克整個下午都在努力流淚，沒有撿起四處滾動的鵝卵石。奇怪的是，眼淚還是沒流出來。心這么痛，為什么眼淚卻流不出來呢？后來是扎眼，硬是把生理性的眼淚抽出來，然后才滴滴答答地流了幾滴。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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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眼淚流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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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本就該淚流滿面的，到這個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忍著，還以為是硬著頭皮往喉嚨里咽?，F(xiàn)在看來，不是忍耐，而是喪失了這個功能?？赡苁且驗殚L時間不用，淚腺壞了。這樣看，即使在絕望到下定決心死去的時候，眼淚也不會流出來。正如克洛普所說，即使在活活分娩的痛苦中，仍未流出來的眼淚現(xiàn)在也無法流出來。雖然努力過，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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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要成為冷血惡魔的征兆嗎？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