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同學把答題卡收上來，注意一下小號在上?！?/p>

象征著考試結束的鈴聲準時準點的響起，齡君把答題卡放到一旁的空地方上，麻利地收拾好了剛剛亂涂亂畫結束的試卷和筆袋。周圍睡覺的人和像齡君一樣在摸魚的人一瞬間都精神了起來，躍躍欲試地只待監(jiān)考老師一聲令下就沖出考場。

哎呀……畢竟么，這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場考試了，有這種反應也挺在情理之中的不是？再說了，這場考試考的是生物，但這里是文科班考場啊……尤其是這卷子難度還出的特別貴物，所以……包括齡君在內，基本上都沒好好考，那些“基本上”之外的人也不代表他們有好好考，他們想要挑戰(zhàn)一下老師的極限于是就選擇題全都涂上了C睡覺擺爛了。

“好，走吧?！?br>

“Aieeeeee~~~~！”

隨著監(jiān)考老師那宛如天堂之聲的許可傳來，考場里莫名其妙地響起了難以名狀的歡呼聲，齡君利用自己的座位靠門的這個優(yōu)勢當機立斷地直接打開門走人，接下來只要回到教室里再稍微等一小會兒就可以走了，迎接自己的將是美好的暑假……

“才怪咧?！?/p>

齡君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老早就知道了一個殘酷得要命的事實：期末考試考完也不放假，明天放個一天打發(fā)叫花子，然后還要來補課。那可真是太棒了，校領導你怎么不去X呢。齡君正在內心瘋狂地問候著校領導的列祖列宗時，旁邊傳來了一個輕巧的聲音。
“說什么呢？”

“慣例問候一下校領導的無馬行為?！?/p>

齡君頭都不用抬一下就知道，那是徐無鬼的聲音——嗯，不要看這個名字很怪異的樣子，但……徐無鬼其實是個女孩子，地地道道的女孩子。并且這個名字其實還是有出處的，和一本書是重名的……齡君也真是佩服她的家長。

與齡君那一副冷漠到甚至有點喪的撲克臉相比，徐無鬼就顯得開朗得多，很難想象他們兩個性格完全合不來的人居然會在高一一學期較為和睦地當了一年的同桌。并且還都因為物理拉得不行選了文科。

嘛啊，雖然說作為男生來講的話選文科確實很少見，但不過誰讓自己物理拉呢，順便講回來的話其實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齡君想要摸魚……背書總歸比刷題舒服，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是因為考完不放假吧？”

“我謝謝你再提起來一遍這破事兒啊?！?/p>

面對齡君的翻白眼和陰陽怪氣，徐無鬼像是習慣了似的俏皮地眨了眨左眼，自然地拍了拍齡君的肩膀，即使明明齡君比自己高一個頭，甚至還有點不止。

“挑舒服日子先過啦~至少明天還能先放個一天假是不是？想做什么趕緊做吧？”

“你那是個什么奇怪的表情……”

齡君嘆了口氣，兩人正好回到教室，利索地收拾好了書包之后齡君就趴在課桌上以空洞的眼神看向門口，就等班主任那個老東西過來，而徐無鬼……啊，她在對答案，不得不說齡君也得佩服一下她去對答案的勇氣了。

回想一下自己貌似也沒有什么特別想去做的，就算有特別想做的只有一天的時間其實也不太夠，想想去年這個時候的自己早就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現(xiàn)在無論是誰過來都管不了我！”的狀態(tài)了，現(xiàn)在的自己居然還會在教室里眼巴巴地等著放學……可真是時代變了啊。

“啊……我好像做錯了不少的樣子耶?！?/p>

正在齡君胡思亂想的時候，徐無鬼拿著卷子回來了，語氣帶著些許失落。

“So?what？你想表達什么？”

“欸？簡單地抱怨一下啦，生物這種東西真的好難學的啦，至少對我來說是這個樣子的哦？”

“自信一點，它就是難學。不過話說回來，馬上就不學了，別太去在乎?！?br>

“可是高二學測起碼得及格??？”

“剛才誰說的挑舒服日子先過的來著？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某位徐姓女士吧？”

齡君和徐無鬼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大眼瞪小眼環(huán)節(jié)，最后還是徐無鬼率先認輸。

“好啦好啦，說不過你，但總之馬上還是可以先放到一天假的呢~好好休息吧~！”

“就放一天打發(fā)叫花子呢……”

但無論怎么說……雖然放假是只放一天，總歸還是放假了呢。齡君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戴著耳機悠閑地摸著手機。今天考完，家長嗎……爸爸媽媽前幾天才出去到外地去忙生意，暫時不會回來。所以，現(xiàn)在誰管得到我，嗯？

并且今天晚上的風居然意外地好……齡君看向了完全打開的窗子，外面是難得的晴夜啊，夜空之上還掛著幾顆稀疏的明星，更不用提那在夏天里簡直就像滅絕了一樣的舒爽涼風，尤其是今天的溫度處于一種開了空調嫌冷不開空調嫌熱的狀態(tài)。真的，要是能遇見這么完美的天氣估計做夢都能笑醒吧。

——于是，齡君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今天晚上開著窗戶睡覺了。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隨性的人，像這樣隨心所欲地做出決定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明天要做些什么呢……算啦，明天再說吧。

“主任，我不同意！這樣子太冒險了，那種試劑的來源病毒終究還是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直接過渡到人體試驗的話，會有什么不良反應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并且就從目前的生物試驗來說的話，所有的變化在目前全部都是不可逆的。就算今天沒有通過他們的許可……”

“數(shù)據(jù)不騙人，孩子。目前所有生物試驗的數(shù)據(jù)都很穩(wěn)定，不是嗎？即使是軍方之前送過來的那些士兵，在加以處理之后接受試驗的話他們的身體機能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不借助任何外力。生物的基因有著無限的潛能與可能性，只要我們加以誘導……”

“…………”

“如果能夠妥善利用好開采出來的那些東西的話，我們還可以激發(fā)出可以直接改變現(xiàn)實的異能……身為一名學者我確實想要否定這種顛覆物理學規(guī)則的東西，但只要它能夠推動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那我們就必須像馴化野獸一樣將其馴化，不是嗎？而現(xiàn)在就有一個絕妙的機會……可是那群家伙卻不同意？！他們怎么敢不同意，怎么配不同意？！”

“主任，先冷靜一下，或許我們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比如說……呃……但，這項技術總會有可以運用的地方的……”

“不用你來勸我，我很清楚，那些人不可能會實現(xiàn)我的理想……他們只想著用這種技術制造出他們夢寐以求的以一當十的超級士兵，然后繼續(xù)在這片大地上撕裂出觸目驚心的創(chuàng)口而已，他們就是一群不懂得科學技術的美麗之處的愚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作踐我的創(chuàng)作……”

“等等，主任？！那個按鈕……！你是打算把病毒釋放到全城嗎??！你先冷靜下來！”

“只是從這里先開始而已，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如果他們不能理解這種生命形態(tài)的話，那他們自然不能理解我的研究，更不用說去理解我所追求的東西……既然如此，不如從他們身上先開始呢。至于你……我不會讓你來干擾我的研究，但是……”

“咳……咳咳，你給我注射了什么……？”

“你會知道的?！?/p>

——“我很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面，「梅菲斯特」?！?/p>

“嗡嗡嗡嗡嗡嗡嗡——！?。。。?！”

與預想中的睡到自然醒不同，第二天早上齡君是被一陣陣急促的手機振動聲音吵醒的，在涼席上振動的手機甚至已經(jīng)振到了自己腦袋旁邊，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才5點多，誰啊閑得沒事大早上打騷擾電話是吧……欸不對，自己手機是開了屏蔽的，陌生號碼打不進來的。目光移到手機的中上方查看來電人是誰——母親大人。

嗯……??？一般來講不至于這么早就打電話來給自己吧？按照他們說的時間的話可還有好幾天才回得來。就算是今天回來想要給自己一個Surprise，那也不至于這么早打電話過來吧？他們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在放假的時候喜歡睡懶覺，尤其是母親大人……

齡君伸出手按下了接聽按鈕，但突然發(fā)現(xiàn)了有些東西不對勁——自己眼前的東西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手了，更像，或者說應該就是某種動物的爪子。

“兒子！你現(xiàn)在怎么樣？你有沒有感染？！”

還沒來得及給齡君仔細思考的時間，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便直接沖向了他的耳膜，甚至還比以往的都要急切和清晰。

“……你指的感染是什么。”

齡君趁著說話的間隙快速地掀開了被子打量著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本來光滑的皮膚早已經(jīng)被銀白中稍微帶一些灰色的毛發(fā)所覆蓋，從雙腿中間影影約約能夠看到被壓在身下的尾巴，另一只空閑出來的沒有抓手機的手……爪子上面原本屬于指頭和掌心的部分還有著嫩粉色的肉墊，已經(jīng)不像是人類的樣子了。

“就是家里那邊，昨天差不多晚上0點的時候出現(xiàn)了覆蓋全城的迷霧，所有被迷霧接觸到的人都變的像是動物的樣子了！那邊已經(jīng)封城了，你有沒有事？！”

“啊，變的像是動物嗎，那我……應該有事。我現(xiàn)在還用爪子拿著手機呢?！?/p>

齡君無奈地用爪子抓住手機甩了甩，即使知道這樣沒有用。但還是好難以置信啊……難得自己昨天晚上趁著天氣好和心情好開了窗子睡覺，結果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嗯？

說到這里，齡君轉頭向窗外看去，真的是起霧了啊……這邊城市一般來講一年都起不了3次霧，今年還一次都沒起過，但這個霧可還真是夠帶勁的哈。不會是某種病毒經(jīng)過某個莫名其妙的瘋狂科學家的手傳播開了吧？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只有電子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啊。

哎，雖然嘴上是在懷疑這是電子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離奇情節(jié)，但齡君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速度反而意外地快，甚至快到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赡芎退婷畹男睦硭刭|有關吧。一般來講脫離現(xiàn)實超越常識的東西他反而接受起來很快……

“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會不會……”

“呃……其實還好啦，就只是肚子有點餓……wdnmd那是什么玩意？”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有沒有事情？！”

“沒什么，外面突然飛過去幾架直升機而已?！?/p>

電話那頭的齡君媽自然是很著急，齡君平復了一下心態(tài)之后解釋了一下自己剛才為什么要叫出聲。但如果齡君媽在他身邊的話很快就能夠知道他在扯謊，事實上外面剛才不僅沒有直升機，連只鳥都沒有，從茫茫大霧里也看不見什么東西。齡君之所以叫出聲，是因為他看見了自己尾巴上以及從尾巴上蔓延到床上的東西。

那是某種黑色的結晶，真的純黑，從自己尾巴尖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床上展開，不斷侵占更多的空間，像蛇一樣在以隨意的路徑行進，一點點地鋪開，但至少沒有繼續(xù)在自己尾巴上蔓延。就在齡君說出那句wdnmd的時候，這些黑色的結晶就好像是偷東西被人抓住了的盜賊一樣瞬間重新收縮了回去……當然，還在自己尾巴尖上。

“總之你先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你爸爸已經(jīng)努力去托關系看能不能把你撈出來了，在家里乖乖帶著好嗎？不要出去！媽媽這邊要去做檢查了，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嗎？目前你的狀況被定義成獸化病了，是感染了某種病毒，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好嗎？有什么不舒服馬上打電話過來啊！”

“好好好好好，放心放心?！?/p>

伴隨著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齡君搖了搖頭把手機丟到一旁，起身先把旁邊的窗戶給關上，然后再度坐到床上開始擺弄自己的尾巴尖上的黑色結晶。

首先用爪子戳一戳……哦淦戳不動！光碰一下爪尖就有些麻了，而那黑色的結晶不能說是一碰就碎，至少也是個毫發(fā)無損，那看起來很鋒利的爪子甚至沒能把它給刮花。那要么是爪子有問題，要么就是它有問題，很顯然是后者。因為為了確定爪子的鋒利程度齡君找了個不用的本子來試試看，結果沒費多少力氣那個本子就千瘡百孔了。

然后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把它從尾巴上弄下來……畢竟終歸是個異物，讓它一直住在自己尾巴尖上也不好。齡君伸出爪子準備握住它，但在接觸到它的時候它像是順水推舟一樣的從尾巴尖上以一種像是液體流動的運動方式竄到了自己爪子上。

就當初步目標達成吧，雖然根本情況實際上沒有發(fā)生改變。齡君凝視著自己爪子上的黑色結晶，這玩意不會是活的吧？看起來不像啊……也沒有能夠從外界接收信息的器官之類的，如果只是單純的無機物的話怎么可能會在自己還沒用力的情況下就刺溜一下到自己手上來?。侩m然他沒選理科，但至少這點東西他還是懂的。

和剛才聯(lián)系一下的話……這東西聽見自己叫了一句之后就從向外擴張的狀態(tài)突然收回來了，還真說不定這玩意就是活的……嘶……細思極恐啊，這不會是什么寄生生物吧？但貌似是會對聲音做出反應的吧？總之先試試看唄。

“啊啊啊——”

齡君張開口試著來了段世界級美聲，結果黑色結晶動都不動一下?？赡堋绻娴哪軐@段聲音做出自主的反應的話，那它的反應肯定是第一時間戳爛齡君的聲帶讓他閉嘴。

“嗯，看起來沒什么反應啊。哎，雖然我也不會唱歌。能不能請你從我身上下來呢……哎？這么聽話？”

齡君自顧自地嘀咕著，看著自己爪子上的黑色晶體，說出了自己想的事情，結果沒想到那黑色晶體倒是挺聽話的，像是沙子一樣從自己爪子上散落，然后在床上一動不動。

“哦……回來。”

齡君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再次對黑色晶體下達指令，不出所料，黑色晶體快速地蔓延回到了剛才自己爪子上的位置。

“原來你聽我的話啊，那就好辦了。還是先下去吧，呃……不會生氣吧？”

命令黑色晶體退回床上之后，齡君從床上穿好拖鞋下床，變成爪子的腳剛踩到拖鞋上時還有點不適應，但很快齡君就可以在室內向往常一樣正常走動了。那既然能走了自然是先去衛(wèi)生間那邊找鏡子看看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子——看起來應該是狼吧，還有自己的尾巴貌似有點忒大也忒長的樣子……剛才在床上還沒看的出來，但好像自己張開懷抱都抱不下來啊……這是什么大尾巴狼啊。還有人耳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耳朵是類似于獸耳娘的那種獸耳，以后怎么戴耳機啊……

齡君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后返回臥室，繼續(xù)擺弄著黑色晶體，目前看來的話這個黑色晶體是完全服從自己的指令的，有些時候自己只是心里想著還沒有說出口它就能完成。物理強度很高，至少自己的爪子包括廚房里的菜刀連刮花都做不到，兼顧著堅硬度的同時甚至變形和在物體表面移動的速度快得簡直離譜，自己話一說完它基本上就做完了。齡君試著讓它變成各種物體的樣子，經(jīng)過各種測試目前貌似是只有那些熱兵器變不出來，還有一些結構特別精密的東西也變不出來，其他的比如說長矛之類的都可以變出來，強度嘛……齡君把那玩意抓著隨便揮了揮甚至都有破空聲……順帶一提，甚至還不重，幾乎就是沒有重量，齡君這個體育經(jīng)常踩線及格的體育廢材抓起來毫無壓力。驚了，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如果想讓它移動的話，它主要的移動方式還是在物體表面像液體流動或者說是像蛇一樣快速前行。但經(jīng)過齡君測試，這玩意其實是可以騰空的，這個特性具體是在齡君對它下了一個穿刺的指令之后發(fā)現(xiàn)的，騰空之后速度居然還能和在地面上的速度基本上持平，還能停在半空。這種東西拿出去給自己的物理老師看他怕不是要跳起來。

齡君趴在床上，把變成球狀的結晶放在爪子里像搓核桃一樣搓著，觸感冰涼堅硬，真的不像是活物。但卻能夠對自己的指令做出超快且超精密的反應，還有這么高的強度，這莫非是……白金之……咳咳，怎么可能呢。

但缺陷也不是沒有，就這么多黑色結晶，變形的話可以操控大小粗細之類的東西，但都有一個上限值，且大小和粗細是負相關的，玩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爽呢。

“尾巴怎么這么癢……臥槽？”

尾巴尖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傳來了很癢的感覺，齡君勉強轉頭向自己的尾巴尖那邊看去，結果卻發(fā)現(xiàn)了很驚悚的一幕，如果說，自己現(xiàn)在爪子里的黑色結晶只是個巧合的話，可能是某種尖端科技之類的，那么現(xiàn)在，這些黑色結晶就是來自于自己的……身體？不然你告訴我那些從我尾巴尖上不斷涌出的是什么東西??！

從尾巴尖上涌出的黑色晶體以極快的速度移動，隨后注入到了齡君爪子中的球里，詭異的是齡君并沒有感覺到那個球的質量和體積的任何增加，在差不多近一分鐘之后，尾巴尖上終于停止了黑色晶體的輸出，同時齡君也感覺到了一種無來由的疲勞，仿佛身體被掏空的樣子，上一次這樣……啊，不說了。

“我體內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這還能算病毒嗎？再說了，這種強度的東西從我體內涌出來我居然沒被弄個對穿……？”

齡君改趴為躺，用爪子扶住額頭，頭現(xiàn)在有點暈乎乎的，黑色晶體暫時被扔在了一邊，不想去管。剛才的感覺就好像這些黑色晶體是從自己身體里……抽離出來的？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這種疲勞的感覺，是在幾乎要結束的時候才開始感到累的，這么看來的話這種東西抽出來一定量的還行，一次抽的太多就會虛……哎，別想歪啊。

稍作休息之后齡君重新對黑色晶體下指令，確實能比剛才做出更大限度的變化，還能聚集成剛才同樣大小的小球，抓在手里的質量感覺也沒有增加，這就很nm離譜，牛頓看見了都得氣活了，愛因斯坦和霍金都氣得把胡子給揪了。

但這玩意貌似有些不太聰明的亞子……自己是說覺得有些不夠玩，但沒叫你全部出來……剛才再試了幾次之后齡君確認了自己體內的這玩意是全部都出來了，可能是自己的指令下的不夠明確吧……應該加一個程度量詞的。

既然這玩意是在自己身體里的話……如果讓它們回去的話，應該，可能，大概，或許也是從自己尾巴里進去吧？嘶……要不試試看？

“回去?！?/p>

說干就干，齡君立刻對黑色晶體下令，還是一樣的詭異移動方式，從尾巴尖上出來的還從尾巴尖上回去，同樣的只是有點癢而已，這次反而比上次出來時的速度還要更快，差不多半分鐘黑色晶體就消失的干干凈凈。齡君嘆了口氣，拿起了一旁的手機，打開了社交媒體。

——當?shù)卣谏缃幻襟w上要求所有公民停留在家中，禁止出門，尚未感染的公民把住址和電話發(fā)給官方，將在8點之前集中搜救保護。已經(jīng)感染的居民必須停留在家中，不得外出，等待通知。

哈，可真是無情啊，什么叫做搜救保護？我們就不算人了是嗎？齡君撇了撇嘴，轉到瀏覽器上，不出所料全部都是關于這次感染的報道。隨便點了幾個進去看看，大多數(shù)都只是在描述多么多么突然與震撼，半點關于實際工作的進展都沒有，只是在炒作大事而已，所以他不喜歡記者啊，尤其是像這種的?？丛u論里的態(tài)度也是魚龍混雜，目前看來都在恐慌自己有沒有事和始作俑者是誰，沒有關心真正感染的人的。嘖。

啊……如果你問齡君他感染之后慌不慌的話，那可以說是完全不慌的。他甚至有些興奮？你看他剛才玩的多開心啊。

齡君看向窗外仍舊未曾散去的迷霧，城市在迷霧的籠罩里完全看不清楚。但……

齡君再次嘆了口氣。

說不定，有些東西，在這場迷霧過后，會看的更清楚。

“從人物到世界觀都是刀子?！薄巢辉竿嘎缎彰谋睒O狼

怎么會呢，怎么可能會刀呢（大噓

黑色結晶的名字還沒想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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