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

Chapter One：Awakening

“它這是在正常運(yùn)作嗎？”一個帶有強(qiáng)烈命令語氣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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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過是的，上校，她在正常運(yùn)作，我已經(jīng)把她的大腦植入了I-01的顱骨里，因?yàn)槠婷览?jì)劃中的心臟和肺都保存完好，所以我決定把它們都用上?！币粋€帶有明顯馬列顛（Braytish)口音的的聲音回答道，顯然因?yàn)樗纤緹o視她們項(xiàng)目的成果而帶了一點(diǎn)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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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起來還行，心臟開始正常運(yùn)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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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長官。大腦在從它原來主人的身體中取出后，我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把它植入進(jìn)I-01的顱骨并把它連上血液循環(huán)系統(tǒng)。幸運(yùn)的是這期間沒有發(fā)生意外，現(xiàn)在心臟和肺都在正常工作，好讓大腦保持活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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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樣的話，繼續(xù)匯報最新情況，我想了解整個項(xiàng)目的進(jìn)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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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博士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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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上校，盡管實(shí)際上她變得會更像機(jī)器，而不是小馬，但她依然是一匹活在世上的雌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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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它現(xiàn)在如何，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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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官，一切都在順利進(jìn)行?！蹦瞧ヱR列顛小馬低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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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什么時候完工？”上校無視了博士的不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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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在下個月的時候進(jìn)行測試，我們對她的顱骨和胸部仍有不少的微調(diào)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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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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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是強(qiáng)大的近身搏斗者，如果我們最新的調(diào)查可信的話，那么斑馬的蹄擊力道可以擊碎堅(jiān)硬的混凝土墻，所以我們在它的合成骨架中加入鈦來提高堅(jiān)韌性，特別是她的胸骨和顱骨，為了更好地保護(hù)她的心臟和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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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漂亮，博士......”上校看向那個合成骨架時，他的語調(diào)一時間降了下來，“它的眼睛應(yīng)該是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著紅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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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博士尖叫一聲，“噢，見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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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你要轉(zhuǎn)移她？”皮爾博士暴躁地質(zh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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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透者計(jì)劃受到了威脅，博士。萍琪派不知怎么地知道了有些部門在向提供斑馬援助，或者在試著隱瞞些什么。我們當(dāng)然就是那些部門中的一個。這一次的審查比常規(guī)的更加嚴(yán)格，萍琪派正在搜尋所有必勝部的檔案，還用盡一切手段突破部門的灰色區(qū)域。滲透者的保全級別很高，但她這么找下去遲早會找到的。我們可不想她在那時候找到I-01，或者我們，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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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移動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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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給你24小時，在那之后我就不得不強(qiáng)行把她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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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yīng)該足夠讓我完成收尾工作，不過我們要把項(xiàng)目移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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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馬維加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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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提婭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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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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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你一點(diǎn)都不感到抱歉，你只是想要結(jié)果。見鬼，這是無比精細(xì)的工作，通常需要1到2天才能把她的皮膚覆蓋到它的骨架上。你現(xiàn)在逼得我得趕時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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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我們轉(zhuǎn)移之前裝好皮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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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長官，我得忙上一整晚，但會完成的?！?/p>

???

“那雙眼睛又在亮紅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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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哦，天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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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轉(zhuǎn)移你了,親愛的。他們只想把你變成私有財(cái)產(chǎn)，然后把你像一個一次性物品一樣投進(jìn)戰(zhàn)爭中?，F(xiàn)在他們想制造出徹頭徹尾的，毫無感情的，只懂得殺戮的滲透者版本。我只想做出像你一樣的滲透者，不想去組建一支操蛋的戰(zhàn)爭機(jī)器部隊(duì)。真希望我從沒有接受過這職位，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深深地扯進(jìn)這單破事中。必須得在轉(zhuǎn)移之前完成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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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心情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希望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你會原諒我們，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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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鈴聲打斷了博士的話，她又嘆了一口氣，從她的實(shí)驗(yàn)室制服口袋中飄出手機(jī)，接通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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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皮爾博士......什么，馬哈頓常規(guī)醫(yī)院？你瘋了吧我們不能......休眠艙？但是長官平民會看見......你說私人病房，但萬一那些平民還是......媽的，遵命，長官，我會在轉(zhuǎn)移之前把她的皮膚覆蓋在內(nèi)骨骼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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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嘆息著掛掉了電話，走向控制臺。“愚蠢，這實(shí)在太惱火了，他們說萍琪派現(xiàn)在在必勝部的研究實(shí)驗(yàn)室進(jìn)行突擊搜查。這簡直瘋了。我沒有一點(diǎn)時間剩下了，電腦，馬上執(zhí)行皮膚覆蓋程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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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的身體里塞滿了機(jī)器，但至少你還是活著的。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臟在金屬板包裹的胸膛里跳動著，雖然一點(diǎn)夾雜了心臟監(jiān)控器的嗶嗶聲。我希望在他們給你裝入戰(zhàn)斗程序芯片，覆寫你的意識后，你依然能記得你是個鮮活的生命。別擔(dān)心，我們會給你的記憶做個備份，這樣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你還能做回自己........我他媽的發(fā)誓不會讓他們輕易地抹殺掉你?！?/p>

???

“還剩幾小時覆皮就完成了，我們會在火車來之前把你放進(jìn)馬哈頓的休眠艙里。該死，還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噢，看在塞拉斯提婭的份上，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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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持有避難廄通行證的小馬請注意，請馬上到你所登記的避難廄報道，這不是演習(xí)。重復(f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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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不能把她像這樣拋棄在這里，不是現(xiàn)在！”皮爾博士對著正把她拖離這里的上校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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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了，博士。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小馬國也完了。我剛收到一枚粉霧炸彈在坎特洛特的護(hù)盾內(nèi)被引爆的消息。公主們都死了，只剩下我們了，我們現(xiàn)在是小馬種族的唯一未來，延續(xù)文明是我們的職責(zé)。所以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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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長官，她可以跟我們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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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臺機(jī)器，皮爾莎佩，現(xiàn)在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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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長官，我們不能留她在這里等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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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jīng)死了，記得嗎？現(xiàn)在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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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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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休眠倉能源不足，重復(fù)，休眠倉能源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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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活緊急喚醒程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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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一聲，開始清醒起來。周圍有說話聲，但我聽不清內(nèi)容，因?yàn)槲夷敲院拇竽X正在重新啟動。從我的前方傳來一陣機(jī)械運(yùn)作的刺耳的嘶嘶聲，一陣微風(fēng)吹了進(jìn)來。突然間，我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惡臭的氣味，在我找到是什么散發(fā)出這股味道之前，大腦中都沒法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形容它，但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聞到過的最惡心的氣味。當(dāng)然，它也讓我完全清醒過來，我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醫(yī)院的病房，周圍都是艙室一樣的設(shè)施。這喚醒了我在一次手術(shù)后的記憶，醫(yī)生把我推回病房的途中，我瞥到了一個堆滿類似設(shè)施的房間，但我沒有問她這些是什么。不過我發(fā)現(xiàn)眼前無論是沾滿污穢的墻，還是這個房間，都沒有一樣熟悉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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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兒？”我大聲地向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問道，同時我用顫抖的四肢把自己拉出了艙室，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我一邊抱怨著，一邊試著讓我那反應(yīng)遲鈍的肢體動起來，它們遲鈍得就像我從來沒有用過他們似的。我花了一分鐘時間才讓它們跟上大腦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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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我呻吟著用蹄子緩慢地把自己支撐起來，卻又一次臉著地地摔在地板上。我轉(zhuǎn)了轉(zhuǎn)耳朵，試著捕捉一些聲音。當(dāng)我意識到四周一片寂靜時，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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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了什么？”我用一種我不曾認(rèn)識的顫抖嗓音問道，但恐懼正在侵占我的大腦，所以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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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房間里，逐個檢查我經(jīng)過的艙室。銹跡、灰塵和污穢覆蓋了艙室表面的每一寸領(lǐng)土，我的困惑每一秒都在增長，這個地方看起來已經(jīng)有幾個世紀(jì)缺乏維護(hù)和修繕的歷史了。我不知道這個地方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的內(nèi)心告訴我有很糟糕的事情在這里發(fā)生過。在接近一個表層玻璃已經(jīng)破碎的艙室時，我猜里面可能有什么東西，但它的表面被灰塵遮蓋住了。用綠色的病號服輕輕地拂去表面的灰塵后，我被驚得向后大跳了一步，同時嗓子里爆發(fā)出一陣尖叫聲。被拉長的尖叫聲在整個建筑里回蕩著，讓它聽起來更加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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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半腐爛的小馬尸體躺在艙室里，我只在電影里見到過這樣的東西，但它們都不及這個的一半惡心。他的肉塊從骨頭上剝離的方式，讓它看起來像是在融化。我不清楚一具尸體完全腐爛需要多長時間，但它像是已經(jīng)在這里爛了很久了。胃在翻騰，我立刻沖向了敞開的大門，來逃離這可怕的景象和味道。站在門外，我大口地喘息著，隨即因?yàn)槲铱匆姷囊磺蟹懦鲆魂嚰饨?。我才剛醒過來，就看到了這噩夢般的景象。這絕對不是那個我想要醒過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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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深呼吸后，我冷靜下來，開始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條醫(yī)院的走廊，似乎有馬在這里舉行了一場落葉賽跑（the Running of?the?Leaves),因?yàn)檫@個地方簡直是一團(tuán)糟。桌子、床、椅子和其他一切能叫得上名字的東西雜亂無章地散落在整個整條走廊，地板上的瓷磚不是碎了，就是失蹤了，同時與其他的東西一樣，蓋滿了垃圾。走廊很昏暗，因?yàn)檫@里大概只有四條燈芯還在工作。但最重要的是，視野里沒有哪怕一只小馬，我的耳朵也聽不見一丁點(diǎn)聲響，這使這地方變得更可怕了。大半生的醫(yī)院經(jīng)歷讓我很清楚一間正常的醫(yī)院里應(yīng)該有些什么聲響：病人的抱怨聲，談話聲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還有儀器運(yùn)作的嘟嘟聲。但這里安靜得不禁讓你質(zhì)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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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馬都去哪里了？”心里不斷增長的恐懼開始讓我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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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在嗎？”我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孤獨(dú)的喊叫聲在醫(yī)院里回蕩，但沒有一句答復(fù)。我真的是孤身一馬，這只給了我更多害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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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下打量著我所處的走廊，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幫我找到一些方向感。一個掛在我頭頂?shù)臉?biāo)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長脖子，好看得更加清楚，它是一個骯臟的白色箭頭，直指著我身后的門。我挪到一旁，看見了上面的字，它上面寫的東西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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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眠艙室？”尖叫聲沖破喉嚨。現(xiàn)在我清楚了，我不在我最后睡著的房間里，而且不知怎的進(jìn)入了休眠。我以前聽說過休眠技術(shù)，它就像把你的生命摁了暫停鍵，好讓你免遭時間和其他一切的摧殘，你的年齡會一直保持不變直到休眠艙再次打開的那天。我對魔法儀器不甚了解，但足以讓我對它有個大致的認(rèn)識。等等，如果我休眠了，那現(xiàn)實(shí)中已經(jīng)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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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看起來我睡過了戰(zhàn)爭的結(jié)局，而且只有塞拉斯提婭才知道在那之后又過了多少年。這可怕的念頭撼動我內(nèi)心的深處，焦慮正在填充我瘋狂跳動的心臟的每一個角落。現(xiàn)在我一點(diǎn)都不想再在這鬼地方繼續(xù)呆下去了。被嚇壞的大腦在催促我離開，我用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跑過了這條遍布垃圾的走廊，奔向那道最近的門，有光從門縫里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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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那道門后，我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有著一排排整齊的桌椅的接待大廳，在這個房間盡頭的墻上，有些模糊的字跡。但在我能看清楚它之前，我的蹄子卡進(jìn)了一堆垃圾中，讓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下巴著地。我痛苦地慘叫起來，不是因?yàn)樗ぬ哿?，而是因?yàn)槲艺靡У搅俗约旱纳囝^。我躺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我看清楚我被什么東西絆倒時，我才停了下來。這是個令馬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可怕景象：整個大廳堆滿了焦黑的尸骨，他們身上還殘留著衣服的碎片，少說也有上百具尸骨。我的尖叫把肺里剩下的氣體全都擠了出來，然后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奪路而逃，直接從碎了的醫(yī)院玻璃門跳進(jìn)了城市里。這個城市隨即迎來了我的第一瞅，我整匹馬凝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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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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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站著，盯著周圍破碎的建筑物。眼前的一切無比陌生，飽經(jīng)創(chuàng)傷，但依然聳立的建筑和天馬維加斯的完全不同，同時異常的氣溫也在暗示我，我并不在我最后睡著的地方。天馬維加斯即使在冬天也依然燥熱，但此刻我卻感覺到了嚴(yán)寒。我慢慢地奪回腿部的控制權(quán)，轉(zhuǎn)身面向醫(yī)院，醫(yī)院的牌匾最終揭曉了謎底，我的下巴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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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頓？！”突如其來的真相讓我尖叫了出來，“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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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瘋了，完全說不通，我在馬哈頓，一個位于小馬國東海岸的城市。但不可能，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晃了晃腦袋，關(guān)于我自身情況和這個地方發(fā)生了什么的問題清單在不斷增長，這開始讓我頭疼了。我坐在地上，腦袋一片混亂，不堪重負(fù)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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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我哭了多久，但遠(yuǎn)處磚瓦碎裂和迫擊炮的聲音讓我停止哭泣，并站了起來。我心急火燎地尋找聲音的源頭，直到我的目光落在破碎的醫(yī)院塔樓上。它正在向我慢慢的傾斜，每一次鋼筋和磚砌的呻吟都讓它多向我傾斜幾分。用蹄子想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立刻轉(zhuǎn)身，在垃圾橫陳的大街上飛馳起來，跳過一個又一個路面上的缺口和大洞，敏捷地穿過馬車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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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場噩夢！”我尖叫道，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和扭曲金屬傾瀉而下的聲音，磚塊的碎屑充斥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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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肯定是塔樓親吻人行道時發(fā)出的聲音，我沒敢回過頭去看一眼因?yàn)榇丝檀蟮卦陬澏?，把路面撕開了許多裂縫。接著我的蹄子卡進(jìn)了其中一條，讓我的胸膛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慘叫一聲，巨大的動量裹挾著我向前翻滾，直到撞在一輛公共馬車上才停下來。我一邊低聲啜泣，一邊忍受著身體上的萬千道割傷所帶來的灼痛感。但再一次，我的腦子亂成一團(tuán)。在這樣的折騰后，我居然沒有撞碎一根骨頭，按理來說，我的胸骨此時已經(jīng)碎了，但我只能感受到惱馬的割傷。同時我注意到了我的心臟，它竟然運(yùn)行良好，除了跳得有些快之外，沒什么可挑剔的。在這么劇烈的運(yùn)動后，它早應(yīng)該從我的胸膛里跳出來了。我從沒感覺這么好過。我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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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難以言狀，此刻我感覺棒極了。肺因?yàn)槿毖踉谧茻?，心臟在胸膛里雷鳴般地跳動，但我卻沒有一點(diǎn)馬上要翹辮子的感覺，這在以前可沒有發(fā)生過。能有個健康的生活的念頭甚至讓我的心頭升起了一絲愉悅，但它馬上被周圍的斷壁殘桓，尸骨滿地的景象給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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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比已經(jīng)倒塌的醫(yī)院里更多的焦黑尸骨，我的胃又翻騰起來，其中不乏有屬于幼駒的。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我沒有一點(diǎn)頭緒，但我知道我最終會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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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支棱起來，捕捉到前方水流傾瀉的聲音。我重新用四條蹄子支撐起自己，繞過公交馬車。聳立的建筑物不見了，眼前只有無限綿延的綠色地平線。在我遇到銹跡斑斑的海濱防護(hù)欄前，我走了有十多分鐘。我從上方俯瞰下方的巖石防洪堤。這真是一幅猙獰與美麗交織的畫面：發(fā)著幽幽綠光的海浪平靜地拍打著堤壩，遠(yuǎn)處滾動的陰云預(yù)兆著風(fēng)雨將至。我一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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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的光亮讓我回過神來，我扭頭看向那邊。我所看見的給了我一絲希望，也許這個城市還有活著的馬。一個離海岸線不遠(yuǎn)的小島，被一座橋梁建立起了與城市的連接。我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個小島，注意到了一些東西：衛(wèi)戍塔和用槍指著橋的來端的小馬。我立刻打消了任何靠近那座島或那些持槍士兵的念頭，轉(zhuǎn)身向著遠(yuǎn)離小島的方向，沿著海岸線繼續(xù)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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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后，我的旅程被迫停了下來，一面上頭嵌著不少金屬尖刺的墻擋住了我的去路。墻面完好無損，找不到一處裂縫好讓我窺視對面的情況。與此同時，我注意到了天在變黑，不祥的陰影在不斷地吞噬著這座城市，這地方越來越可怕了。我沿著墻邊行走，找到了一扇巨大的金屬門。不幸的是，門被鏈條緊鎖著。不過我能從門縫中看見內(nèi)部了，遠(yuǎn)處的牌匾告訴我，我在盯著金之星航運(yùn)公司(The Gold Star Line)的馬哈頓海港(Manehatton Harbour)。當(dāng)我看見那艘停泊在港口上的優(yōu)雅白色巨輪時，我的下巴掉了下來——那是皇家郵輪塞拉斯提婭號（The RMS Celestia)。

好吧，我現(xiàn)在有了一點(diǎn)模糊的時間概念。我以前看過關(guān)于宣布建造塞拉斯提婭號的新聞報道，當(dāng)?shù)谝徊糠执w開始動工時，他們還舉行了一個儀式。在儀式上，露娜代替她姐姐出席，并為這艘以她姐姐名字命名的巨輪敲下了第一顆柳釘。有點(diǎn)滑稽的是，電視上的露娜公主好像對自己要以她姐姐的名義來做這件事感到有點(diǎn)難堪。自從那次針對塞拉斯提婭的刺殺行動以來，她在公共場合下露面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真是令馬悲傷的消息。在塞拉斯提婭號剛開始動工時，我就已經(jīng)休眠了，既然它現(xiàn)在完工了，那么我有理由懷疑我至少已經(jīng)睡過了五年。五年！不對，眼前的塞拉斯提婭號銹跡斑斑，布滿污穢，被迫困在泊位里（從它吃水線的深度來看，我不覺得它還能再次航行）。它的尾桿倒向右舷，砸進(jìn)了碼頭的倉庫里。船頭的桅桿嚴(yán)重傾斜，固定用的金屬纜線為了不讓它倒下去已經(jīng)繃緊到極致，但我覺得它們不久后就要斷掉了?？紤]到這艘船如此糟糕的情況，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更可能睡過了十年或更久。噢，塞拉斯提婭在上，我的媽媽肯定擔(dān)心死我了，或者更糟的是.........噢，天哪，她肯定以為我死了?？蓱z的媽媽，我得馬上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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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在我右眼的余光中一閃而過，它看起來像個感嘆號。我轉(zhuǎn)向右側(cè)，試著找到它的來源，那是什么東西？突然，鐵門傳來沉重的撞擊聲，嚇得我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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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這突然襲擊讓我尖叫起來。在從門的縫隙中看到那只倒在一堆破爛上的生物后，恐懼扼住了我的喉嚨。你再也找不到比“僵尸”二字更適合用來形容這東西的詞語了，一只“活著”的僵尸，一具行尸走肉。這不可能，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存在！它不能存在！這根本說不通??！我試著合理化我的所見之物，但我的腦袋里能想到的只有老舊恐怖片中因?yàn)槭Э氐哪е浠虿《靖腥咀岏R死而復(fù)生的情節(jié)。那些都是虛構(gòu)的，但是現(xiàn)在，一只“活生生”的僵尸站在我面前，而且它看起來很餓。那僵尸用它那破碎的蹄子重新站起來，張開了它那張連嘴唇都沒有的血盆大口，發(fā)出一陣宛如哭泣的嘶嘶聲，同時再一次撞向鐵門，一次一次地撞向那個阻擋它撲到我身上的唯一屏障。天哪，這實(shí)在是太惡心了。當(dāng)我聽到有更多的聲響朝著這地方?jīng)_來時，我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這地方至少有上百頭這樣的怪物，而且它們現(xiàn)在沖著我來了。我可不想被吃掉。在面對一支不死生物的軍隊(duì)時，我做了任何頭腦正常的小馬都會做的事：朝著相反方向全速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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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跑到自己喘不上氣來，我才停下。我喘著粗氣，坐在了破碎的混凝土路面上，這里曾經(jīng)是一條商業(yè)繁榮的大街。腎上腺素在血管里涌動，我捂住胸膛，徒勞地想要壓制住燃燒的肺和咆哮的心臟。我休息了一會兒，直到我的胸膛不再產(chǎn)生火燎火燎的疼痛。一直提心吊膽的也不好，所以我需要找到一個庇護(hù)所，更何況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很黑了。我仔細(xì)打量著我所處的街道，沒準(zhǔn)可以在這里找到一間報刊店好讓我弄清楚這座城市都遭遇了什么，以及它被廢棄和塞滿了不死生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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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街，不出所料，與其他地方一樣都是一團(tuán)糟。每一扇窗戶不是破碎了，就是被木板釘了起來。有些建筑是從內(nèi)部開始倒塌的，現(xiàn)在只剩下一具空殼佇立在原地。我疲憊地走在路上，這時我的肚子叫了起來。哇哦，我都沒有意識到在這短暫的逃命之旅后，自己都要餓扁了。但愿在這地方還能找到一家完好的食品店。我又走了五分鐘才找到我期望的東西：一家報刊銷售店，一個能讓我擺脫一無所知的困境的地方，沒準(zhǔn)這里還有能看的報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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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了半破的門，踏進(jìn)了這家店，心里多多少少幻想著一位店主能出來跟我打招呼。但就像這個城市，這家小商店也被拋棄了。我皺著眉頭，走在過道上，尋找報紙的影子。報刊店多半不會在貨架上面擺食物，但這里連本該有的報紙都沒有。我一邊抱怨著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處境，一邊向柜臺走去，找到了一堆曾經(jīng)是一疊報紙的紙漿糊糊。但我不會輕易放棄。我翻過柜臺，落在了它的后面。當(dāng)我看見柜臺背面的架子上有一個印著小馬國日報標(biāo)志的箱子時，我微微地?fù)P起了嘴角。把它拉出來打開后，我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疊泛黃的報紙。幸運(yùn)的是，盡管已被歲月洗去了顏色，但它依然完好無損。我只看了頭條上的第一個詞，下巴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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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zhàn)”（ARMAGED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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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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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zhàn)，小馬國將會使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來報復(fù)斑馬國把所有烽火炸彈（Balefire?Bomb)儲量傾瀉在小馬國領(lǐng)土上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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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沒有一個贏家。怪不得這座城市損毀的這么嚴(yán)重.......噢，我的天哪，一定不止這里，是整個小馬國都變成了這樣，而那就意味著.......塞拉斯提婭在上，不！我的媽媽！報紙上的日期證實(shí)了我最大的恐懼。它是在五年前我睡著時刊印的，所以我媽媽多半已經(jīng)去世了，因?yàn)槲覀儧]有進(jìn)入避難所的資格。噢，媽媽！我還沒有機(jī)會跟她說再見呢！我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從我的眼眶中落下。我已經(jīng)失去這么多了，不能再失去這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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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看看我們找到了什么？”一個充滿惡意的公馬聲音從我背后傳來。我驚叫一聲，猛轉(zhuǎn)過身去，看見兩匹站在門前的公馬，他們身上穿著用垃圾拼湊起來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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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一位年輕漂亮的斑馬**了?！钡谝黄スR的同伴露出了陰暗的冷笑，用充滿淫欲的聲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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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斑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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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管你怎么講，**。我只管你的漂亮屁股。”第二匹馬說著，與他的同伴一齊向我逼近，他們盯著我的眼神讓我心里發(fā)毛。我慢慢地向后退去，直到我的臀部抵到了身后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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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地方跑了吧，小婊子?！钡谝黄ヱR說著，打開了柜臺的門。

???

“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尖叫著跳出柜臺，但第二匹公馬搶先一步擋住了去路，把我逼停在離他只有幾英寸的地方，在這種距離上我都能看見他一口臟兮兮的黃牙了。那個感嘆號又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然后一個重物壓在我的背上，同時他的前腿緊緊地環(huán)住了我的腰，隨后而來的是某種硬邦邦，黏糊糊的溫?zé)釚|西抵在我脅腹上的感覺。我尖叫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見騎在我背上的公馬在扭動他的屁股。塞拉斯提婭在上！“滾開！”我后肢蜷曲，用盡最大的力氣把它蹬了出去。令馬吃驚的是，我居然把他踹到了空中，那匹公馬詫異地松開了我的腰。這兇猛的一擊正中公馬的胸口，它的余威使得公馬的身體飛躍過了好幾個貨架，然后才重重地摔在柜臺上。我一臉震驚地看著那匹雄駒，不敢相信自己剛干了什么：只是簡單的一蹄子，我就把一匹成年公馬像紙團(tuán)一樣，踹飛過了大半個店鋪的距離。

???

“哈哈，你剛被一個娘們給踢了屁股，比利（Billy）?！闭驹陂T廊的那匹公馬嘲笑道。

???

“閉嘴。”比利一邊從柜臺上爬下來，一邊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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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門口的公馬繼續(xù)癲狂地大笑，但同時還是做了一個理智的舉動：他從他那破破爛爛的鞍包里拽出了一把相當(dāng)大的廚刀，用冰冷的刀鋒正對著我，我的腿腳開始發(fā)軟。那匹叼著廚刀的公馬還在殘忍地咯咯笑，在他身后的，是我唯一的逃生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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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得為了這一腿好好地把你操一頓，婊子?！北壤f著的同時從背后向我逼近?！安?...不要！”我一邊懇求他們，一邊驚恐萬分地環(huán)顧四周，試著找到另一條出去的路。那兩匹壞馬離我越來越近了，我退到兩排貨架間的過道上，跟他們拉開了點(diǎn)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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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門，別讓她跑了?！北壤耐榇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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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這些小馬身上都發(fā)生了什么？小馬們從不像現(xiàn)在那么......黑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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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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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尖叫起來，沖出了過道。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朝著那匹堵門的馬沖去?？謶至钗业拇竽X一片空白，我非但沒有減速，反而還越跑越快了。那匹堵門的公馬還在咧嘴笑，但在看到我全速向他沖來，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后，他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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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下來，哦，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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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跳到了一邊，我得以從門口沖了出去。我狂奔著逃命的同時，驚恐的淚水流了出來，模糊了我的視線。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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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真是個窩囊廢，撬棍（crowbar）?！蔽衣犚姳壤呐饛纳砗髠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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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她一蹄子就讓你飛起來了，我可不想挨一下她的全速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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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盡可能地遠(yuǎn)離那兩匹公馬。淚水朦朧的眼睛讓我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然后我看到了那個感嘆號又在我的視野里閃爍起來。我扭頭看向它閃過的位置，那一瞬間的分神，讓我沒有留意到擋在我奔跑路徑上的公交馬車。在我回過頭的時候，那輛巨大的生銹載具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全部的視野。噢，不!我的頭部是先遭受撞擊的,接著是整個身體。我痛得慘叫一聲。我的頭部傷得尤為嚴(yán)重，身體像喝醉了酒一樣踉踉蹌蹌的，而且我感覺我快要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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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婊子自己撞上了公交馬車?！鼻斯餍χ?，和他的同伴大搖大擺地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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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著轉(zhuǎn)過身。一陣頭暈?zāi)垦Ｒu來，視野中的一切都開始游動，我?guī)缀醪荒苤巫∽约旱纳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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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個好覺。”比利說著，從他背上扯下一塊布滿尖釘?shù)哪景濉?/p>

???

“請......請不要?！蔽移D難地用腿支撐住身體，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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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會很愉快的?！北壤f完，把那塊釘刺木板掄了一個圈，砸在了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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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感覺到那些釘子戳進(jìn)了我的臉頰時，剝膚之痛席卷全身。我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緊接著的是來自木板的沉重撞擊，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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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挨了木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一擊后，斑馬雌駒倒在路面上，一動不動。但讓比利吃驚的是，他的武器也在那一刻裂解成了碎片，銜著武器的牙齒被震得生疼。比利吐掉了那塊報廢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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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應(yīng)該好好地保養(yǎng)你的武器了?！鼻斯髯I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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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啊見鬼，這感覺跟打在一面磚墻上一樣?！北壤贿吇顒又南掳?，一邊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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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棍繼續(xù)嘲笑他同伴的悲催，同時那兩匹下流的公馬逐漸靠近沒有意識的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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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的另一頭，那兩個掠奪者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一匹身著沾滿血跡的醫(yī)師袍，有著棕色鬃毛的米黃色小馬正躲在一個生銹的郵箱后面，窺視著一切?！翱蓱z的雌駒?！比欢乱幻?，他驚訝地看見倒地的雌駒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重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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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比利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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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那一下之后，她應(yīng)該只剩下半口氣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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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雌駒轉(zhuǎn)過身來，面對那些攻擊者。她那曾經(jīng)是湛藍(lán)色的眼睛，此刻在放射出富有威脅性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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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防護(hù)協(xié)議激活（Self defence protocol），與敵馬交戰(zhàn)?！彼脝握{(diào)的，不帶絲毫感情的電子合成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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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公馬困惑地對視兩眼。那匹雌駒表現(xiàn)得一點(diǎn)都不像剛挨了兩次頭部重?fù)舻臉幼?。她只是平靜地向他們走來，同時，眼中的紅光直直穿透了他們的瞳孔。撬棍最先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接著他掏出廚刀，對著雌駒殘忍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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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嗎，婊子？那好，成全你?！彼е前训兜牡侗?，含糊不清地說，在說話的同時，一刀劈向雌駒。斑馬立刻把頭轉(zhuǎn)向他，緊接著的是一套如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她猛地彈出前蹄，擋住來犯的刀刃，同時重心后移，解放出另一只支撐身體的前蹄。一邊抓著刀刃，一邊把另一只蹄子以閃電般的速度錘在公馬沒有保護(hù)的胸膛上。伴隨著震徹整個街區(qū)的破裂聲，公馬的胸骨碎了，雌駒的蹄子推進(jìn)了他的胸膛里。撬棍在倒地前只來得及吐出一口氣，然后他就死了。那塊移位的胸骨被斑馬死死地摁在心臟上，直到它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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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震驚地喘著氣，眼睜睜地看著與他一同成長的朋友，因?yàn)橐挥浐唵蔚奶銚粼谒拿媲巴鲁鲎詈笠豢跉?。他愣在一旁，看著雌駒把蹄子深深地埋進(jìn)他同伴的身體里，又把蹄子從她制造出的窟窿里拔出來。她的蹄子至少沒入了1到2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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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殺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這個操蛋的婊子！”比利咆哮著，迅速地從鞍包里掏出一支十毫米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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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只是平靜地轉(zhuǎn)向他，無視了正指著她的槍口，緩緩地比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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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北壤е雷樱鲁隽诉@句話，同時把三顆子彈射了出去。三聲槍響回蕩在大街上，然后是三枚彈殼落地的清脆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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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度的恐懼下，比利的槍從他嘴里滑落下來，看著中了三槍的雌駒繼續(xù)向他踱近，她的眼睛里依然閃著紅光。三個子彈在雌駒的前額上留下的三個洞后，全都反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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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東西？”他驚慌地喊道，一邊僵硬地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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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什么都沒說，只是把眼睛繼續(xù)鎖定在比利身上。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斑馬向前一躍，跳到了半空中，用一只前腿著地并以它為軸，整個身體水平旋轉(zhuǎn)了180度，后蹄正對著比利的腦袋。比利只來得及喊出一聲救命，兩只致命的后蹄就踹到了他的臉上。這一擊不但粉碎了他的下巴和鼻梁，把鋒利的碎片送進(jìn)了他的腦子里，還讓他的脖子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斷了。比利在他倒地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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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了個去?！蹦慷昧四俏淮岂x只用了兩次簡單的蹄擊就殺死了兩個掠奪者的整個過程后，那位廢土醫(yī)生倒吸了一口氣，同時也對那匹雌駒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在連遭兩次頭部重?fù)艉?，她就表現(xiàn)的一點(diǎn)都不正常。頭上挨了幾槍沒事不說，她還若無其事地?cái)R倒了兩匹公馬。內(nèi)心的一匹小馬告訴他，他應(yīng)該在被那玩意兒殺了之前趕緊跑，但他內(nèi)心的那匹醫(yī)療小馬告訴他，這匹雌駒傷得很重，急需醫(yī)療救護(hù)。而且如果就這么放任她離開，雌駒臉上的那一道深深的切口，會害她得上破傷風(fēng)的。于是他緩緩地從郵箱后面爬了出來，一步步地向雌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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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駒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面對那匹向她靠近的公馬。盯了他好一會兒后，她開始主動向他走來。醫(yī)生意識到自己肯定已經(jīng)被雌駒看見了，所以他停了下來，就地坐下，兩只蹄子高舉過頭表明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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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匹紅眼斑馬挪到離他只有幾英寸的位置時，他用盡可能平靜有力的語氣說：“我對你沒有敵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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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雌駒臉上的傷口進(jìn)入他的視線時，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因?yàn)樗梢詮囊粋€洞中很清楚地看見她的牙齒。雌駒把她的頭湊得更近了，醫(yī)生盡了全力，才沒有在她那可怕的凝視下逃跑。在經(jīng)歷了仿佛比永恒還長的時間后，雌駒終于把她的腦袋給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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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防護(hù)協(xié)議解除?！彼猛瑯記]有生氣的電子音說道。她眼睛中的紅光熄滅了，變回了原來的湛藍(lán)色。雌駒隨即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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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該死，你還好嗎？”醫(yī)生在雌駒倒地的那一刻驚叫道。見她沒有反應(yīng)，他想先把她抬起來，卻出乎意料地發(fā)現(xiàn)自己挪不動她一點(diǎn)半點(diǎn)。“天吶，你簡直有一噸重?！彼哌笠宦暎艞壛税阉饋淼拇蛩??！安剪攬D（Brutus),把你的胖屁股給我挪過來.”醫(yī)生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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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著黑色斑點(diǎn)的布魯圖從醫(yī)生身后的轉(zhuǎn)角處現(xiàn)身，向著它的主人跑來。“你叫我嗎，先生？”左邊的頭用平和的語調(diào)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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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xiàn)在要把她抬到我的診所里，我一匹馬抬不動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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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雙頭牛（Brahmin）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從地讓它的主人從它身上的包里取下材料。醫(yī)生組裝好了一副臨時擔(dān)架，同時在雙頭牛的幫助下，醫(yī)生把失去意識的雌駒拖到了擔(dān)架上。在確認(rèn)了他病人的安全后，他又從包里抽出兩根繩子，一頭綁在雙頭牛的鞍上，一頭綁在擔(dān)架上。雙頭牛開始拖著擔(dān)架向診所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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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依偎在媽媽柔軟的淡粉色皮毛上時，我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盡管此刻被痛苦和疾病纏身，但躺在媽媽身邊總是能讓我感受到慰藉。媽媽彎下頭，溫柔地舔舐我臉上的傷口，柔軟的舌頭平息了傷口火辣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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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你真的應(yīng)該更加小心點(diǎn)，你知道你比其他小馬更加脆弱的。”她輕輕地在我耳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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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媽媽。但那個游戲真的很好玩?！蔽蚁裥▲B般啁啾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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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咯咯地笑起來，那甜美的聲音也讓我笑了起來。“哦，我知道，親愛的，但你知道那些小公駒有多粗魯?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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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在這片幸福中，貼緊了媽媽的身體。但幾分鐘后，她居然把身子挪到了一邊。我抬起頭來，困惑地眨眨眼，看見媽媽身上的水晶光芒逐漸褪去，顯現(xiàn)出她一副呆滯的愁容。我隨即意識到我早就長大了，而且我在做夢。我最喜歡的夢便是做一匹無憂無慮的小幼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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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得離開一段時間了，甜心?！眿寢尩难劬镄顫M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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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但是媽媽，我不想走?！蔽倚÷暤爻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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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的，甜心，但你還有其他事要做。而且，小馬國需要你?！彼呀?jīng)泣不成聲了。這時房間的門被炸開，兩匹身著黑衣的蒙面小馬沖了進(jìn)來，抓住了我。在他們碰到我的一瞬間，整個房間的景象被扭曲成了一條由灰色金屬構(gòu)成的走道。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張輪床上，兩匹公馬一路推著輪床，直到他們停在一扇雙開門前。門開了，令馬炫目的白光充滿了大廳的每個角落。一匹巨大的公馬的剪影出現(xiàn)在大廳的中間。當(dāng)那張模糊的黑影露出微笑時，我的脊椎傳來了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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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剛好，我們要準(zhǔn)備分離她的大腦了?！彼霉眵鹊纳ひ粽f道。然后視野中的一切都變暗了，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被從這片幻境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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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這場奇怪的夢中醒來，關(guān)于這場夢的記憶逐漸沉入大腦的深處。但那團(tuán)陰影的聲音依然在我的耳邊徘徊，使我顫栗。這些都是什么？我從未做過這樣的夢。我想用蹄子揉揉我的額頭，因?yàn)橛行〇|西正貼在上面，但腿上傳來的束縛阻止了我。我呆住了，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移動前腿分毫。我試著挪動四肢，但這一舉動的唯一反貫就是我被很結(jié)實(shí)地捆在我所躺的東西上，除了無用的掙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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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驚恐地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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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醒了?！币黄スR的聲音從右邊傳來。我想要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頭部也動彈不得，不過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還是看到了他。米色的獨(dú)角獸朝我的桌子或別的什么東西走了過來。他看起來沒有威脅性，而且他平和的聲音也在告訴我，他并非懷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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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幫我，我不能動了?！蔽?guī)е耷徽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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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確定你絕對安全前我可不敢冒這個險。在你再次倒下前，你可是輕松擱倒了兩匹公馬。更不用說你甚至不是小馬，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彼f話的同時看向我仰臥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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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啥？”我喊道，“這不可能,我......”我記得我被釘刺木板擊中后就暈過去了，“我失去了意識，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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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的眼睛在那時是紅的，但現(xiàn)在是藍(lán)的，所以我猜那時你的身體并不是受控于自己。你是誰？”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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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眼睛變紅的說法把我搞糊涂了，但我暫時先把它放到了一邊?！拔业拿质蔷呐蒈剑沂莵碜蕴祚R維加斯的水晶小馬。”我用認(rèn)真的語氣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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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我的回答后，歪了歪腦袋，揚(yáng)起了一側(cè)的眉毛。“晶心？”他問道，我在束縛帶容許的范圍內(nèi)點(diǎn)了點(diǎn)頭?！澳憧粗袷前唏R而不是水晶小馬，但你也不完全是斑馬。”說完，他仔細(xì)地把我全身再觀察了一遍，這讓我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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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都在說什么呀？”我喊道，同時感到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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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靠在桌子的邊緣，用他的蹄子撥弄了些什么，這時我感覺頭上帶子給我額頭上的壓迫感消失了，他輕柔地把她從我額頭上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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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吧。”他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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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虛弱地抬起頭，眼前的所見讓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遇見過的馬都管我叫斑馬了。曾經(jīng)黯淡的粉色皮毛和黃色尾巴，被斑馬風(fēng)格的黑白條紋取而代之。我不明白：這是怎么發(fā)生的？到底是誰干的？等我回過神來，我才看見我身體上裂開的洞口。我的胸前，肚皮，腿上都有好幾個這樣的洞。令馬不安的是，它們都沒有在流血。但真正讓我尖叫的，是隱藏在這些洞下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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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尖叫的同時在束縛下劇烈地掙扎起來。透過洞口，我可以看見甚至聽見機(jī)械部件和金屬肢體正隨著我的一舉一動運(yùn)動著，拉伸著，這似乎就是我身體的組成部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移動，我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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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還相信你是水晶小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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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涌出的淚水看著他，嘶喊道：“塞拉斯提婭在上，當(dāng)！然！”嘶喊隨即轉(zhuǎn)變成了慟哭?！拔沂且黄コ錾谒У蹏乃●R，然后和爸爸媽媽一起搬到了天馬維加斯，一直生活在那里，直到2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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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了眉頭，但向我表示了同情?！拔蚁嘈拍?。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來了，沒有機(jī)器能模仿出這么真摯的感情。我不知道是誰造成了一切，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他們都對你做了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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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解開了我身上的綁帶。所有的束縛都解開后，我沒有動，只是仰躺著哭了出來，宣泄我內(nèi)心的痛苦，直到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那匹小馬耐心地站在一旁，等著我冷靜下來。我慢慢地支起身子好讓我坐在桌面上，看清了那匹渾身血污的小馬。那些血跡嚇得我的瞳孔都放大了。醫(yī)生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他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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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要介意這些血?！彼唤?jīng)心地說，“這是醫(yī)生的職業(yè)帶給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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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落回了我那布滿窟窿的胸口上，抽噎一聲?！盀槭裁次业纳砩嫌羞@么多口子？”透過一個大洞，我可以看見我的金屬胸板，一個綠色的屏幕嵌在上面。我認(rèn)出這是一臺心臟監(jiān)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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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可以解釋?！贬t(yī)生難為情地說，“我可能有些過于興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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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我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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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解釋......呃，好吧。在你干掉兩匹公馬后，你就倒下了，同時我注意到你身體上受了不少傷。所以出于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我把你帶到了這里好實(shí)施醫(yī)療救護(hù)?？傊?，我在檢查你開裂的臉頰時，注意到里面有些東西發(fā)出金屬的反光。于是我推測有一顆釘子嵌進(jìn)去了，不得不在你臉上切出更深的口子來把它取出來。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不是釘子，而是你的金屬顱骨。出于好奇，我仔細(xì)觀察了你的胸部的傷口，結(jié)果也發(fā)現(xiàn)了金屬。由此我推出了一個結(jié)論，你整個骨架都是機(jī)械的。但你的表面卻覆蓋著活的上皮組織，簡直令馬嘆為觀止。”醫(yī)生滔滔不絕地講著。得知自己不僅被轉(zhuǎn)換了種族，還被變成了機(jī)器，這讓我毛骨悚然。醫(yī)生從他的醫(yī)師袍口袋中掏出了一顆底部嵌有藍(lán)色金屬環(huán)的粉色水晶，把它捧在蹄心里展示給我看?！拔也坏貌话堰@個從你的胸膛里撬了出來，因?yàn)樗恢痹谥厮苣愕纳眢w，讓我沒法繼續(xù)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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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這東西從我身體里拿出來了？”我再次尖叫，低頭看向自己裸露的胸膛，里面的確有個圓形的凹槽，看起來本該是放著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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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dān)心，既然我知道了你沒有殺我的打算，我馬上就把它安回去?！?/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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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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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很奇怪。它本是斑馬的再生護(hù)符，用來治療傷口和病痛之類的東西。最怪的部分來了，當(dāng)我對你進(jìn)行檢查的時候，一個單單的切口不會讓它立即開始治療。但如果我在你身上切出一定數(shù)量的缺口時，它就會在幾秒內(nèi)長回去。我對它進(jìn)行了魔法檢測，這個藍(lán)色金屬環(huán)似乎是這個護(hù)身符的控制中樞。遇到像小割傷和刮傷這樣的情況，它會主動抑制醫(yī)療功能，不讓護(hù)身符修復(fù)身體。畢竟，你的上皮組織是活的，所以傷口總是會復(fù)原?！?/p>

???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所以我現(xiàn)在是一臺機(jī)器了對嗎？噢，公主在上，我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

“所以我現(xiàn)在只是機(jī)器了，根本不算活著？”眼淚又開始在我的眼眶里打晃了。

???

醫(yī)生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皠e動?！彼f著把那個奇怪的水晶推進(jìn)了我的胸膛里?！斑青辍保@聲音告訴我水晶已經(jīng)復(fù)位了。這時一股能量涌進(jìn)身體，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被切破的身體部位傳來刺痛感，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創(chuàng)口慢慢愈合，直至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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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以置信?！贬t(yī)生用目光掃視了一遍我愈合的身體，“噢，關(guān)于你是不是活著的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你還算是活著?！彼丝谭路鹪诎缪菀晃粰?quán)高位重的角色，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我說道，“我又對你施展了幾次檢測魔法，令我驚訝的是你依然擁有活生生的大腦，盡管有一個微型計(jì)算機(jī)鑲在了上面。你還有一對肺和一個心臟在胸膛里正常運(yùn)作，每時每刻都在把血液和氧氣輸送進(jìn)你的大腦。既然你還有這些東西，就完全有資格被稱為‘活著’?！?/p>

???

知道自己不完全是臺機(jī)器后，我松了一口氣。

???

“你的機(jī)械部分也很特別，至少在我看來是的。你的設(shè)計(jì)者似乎以一只正常的小馬為模版造出了你。你不僅僅有一顆有機(jī)的大腦，心臟和一副有機(jī)的肺，還有其他的合成器官，比如合成的胃和腸道。你依然可以像正常的小馬一樣吃東西，但有興趣的話你還可以嘗嘗金屬和寶石。然后是一套自我修復(fù)系統(tǒng)，與鐵騎衛(wèi)（Stell Ranger）的動力盔甲相似，這解釋了為什么你可以吃金屬。哦，對了，你的魔能核心比較低效，即使完全充滿，它也撐不過一周。但你的設(shè)計(jì)者很天才?！彼咸喜唤^地說。這匹小馬似乎在機(jī)械方面有很深的造詣，“你可以通過定時定量地吃食物或?qū)毷瘉砭S持你身體的正常活動。不管是誰設(shè)計(jì)了你，他似乎很想讓你能輕易地混入馬群中，或斑馬中。連那些從101避難廄出來的生化小馬都沒一個像你這樣的。他們教會了我很多，而遇上你了之后，我很高興這些東西派上了用場?！?/p>

???

好吧，現(xiàn)在我知道為什么他對我的機(jī)械身軀了如指掌了。此時有兩匹小馬在我的內(nèi)心爭斗，其中一匹厭惡自己變成了這么駭馬的東西，而另一匹則為自己還活著而且重獲一具健康的身體感到高興。我猜后者占了上風(fēng)，因?yàn)槲也蛔杂X地?fù)P起了嘴角。

???

“呃，謝謝你確保我沒事，醫(yī)生，雖然你在我身上開了這么多洞......”

???

“不客氣，我不會放任一只無助的雌駒就那樣躺在大街上的?！?/p>

???

我笑得更歡了。他就像我以前認(rèn)識的醫(yī)生一樣好心，不像之前那兩匹小馬。

???

“嗯，我能麻煩你告訴我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在我被放進(jìn)休眠艙之前這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呢，我是說小馬國的末日?！蔽覇柕馈?/p>

???

他又皺眉了，隨后把他了解的，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和小馬國的情況的版本向我娓娓道來。我得知了整個小馬國和斑馬國（Zebrica）一道淪為了廢土，真不敢想象在審判日那天有多少小馬和斑馬死于非命。他又告訴我數(shù)千小馬躲在避難廄中逃過一劫，如今有不少在廢土上掙扎求生。接下來，他透露出的那條信息的爆炸性，甚至讓我暫時忘記了自己是臺機(jī)器這一事實(shí)：自野火炸彈落下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百九十多年，這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原先的推測。

???

“一百九十年！”在極度震驚下，我的尖叫聲沖破喉嚨。我被這消息徹底擊垮了，眼角又迎來新一輪的眼淚?，F(xiàn)在最可怕的才想被證實(shí)了：我的媽媽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

“嘿，你怎么了？”

???

“我以為我只睡了五年左右而已，這樣我還有機(jī)會回到家見她一面，但現(xiàn)在不可能了，因?yàn)樗隙ㄒ呀?jīng)在一個世紀(jì)前就去世了?！蔽乙贿吜髦蹨I，一邊說道?，F(xiàn)在我就像個愛哭鬼一樣。

???

“我很抱歉?！彼f的小跑到一個柜子面前，然后打開了它。“所以，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嗎？”他一邊在柜子里翻找，一邊問我。

???

“我......我不知道?！蔽一貞?yīng)他。家里不會有馬在等我了，更別提我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家了。我孜然一身，身無一物。我嘆了口氣，低下頭注視著這具斑馬身體，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我還有件事可以做?！笆聦?shí)上，我想要解開我身上的謎團(tuán)?！?/p>

???

“噢，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他轉(zhuǎn)過身來，背上多了一包破爛，然后向我跑來。

???

“我在醫(yī)院里醒來前記得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我曾經(jīng)在天馬維加斯小蝶醫(yī)院的病房里躺過。那里就是我的第一站?！?/p>

???

“那可是在廢土的另一邊呢，路上的危險數(shù)不勝數(shù)?！?/p>

???

“呃，你不會剛好知道一條安全的路徑吧?！?/p>

???

“事實(shí)上，廢土還有一條運(yùn)作的火車鐵路，它貫穿廢土的東部和西部。這并不是一點(diǎn)風(fēng)險都沒，但比走路到那里去強(qiáng)多了。下一列火車在未來的幾天里都不會抵達(dá)。但如果你執(zhí)意要找出在你身上發(fā)生過的事的話，我建議你在火車來之前先找找馬哈頓的必勝部中心（Ministry of Awesome）。

???

“為什么是必勝部？”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把那包東西卸到了桌面上。

???

“你的金屬骨架上刻著必勝部的標(biāo)志。”說完，他拍了拍那團(tuán)東西，“你可能用得上它們，里面有一件避難廄連體服和一臺嗶嗶小馬-3000.這件衣服加上這個嗶嗶小馬，會讓你看起來像個避難廄居民，而不是一只陌生的斑馬。大多數(shù)的小馬還不太信任他們。這些屬于一個我沒能救下的避難廄居民。嗶嗶小馬是個會幫你大忙的工具，嗯，也許直接把它連進(jìn)你的系統(tǒng)里能讓你更好的操縱它。”

???

“什么意思？”我邊把自己套進(jìn)了一件有點(diǎn)緊的制服邊問道。

???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把它連進(jìn)你的系統(tǒng)里，你就可以像控制自己的四肢一樣，用意愿來操控它了。大腦是你整具機(jī)械身體的控制中樞，我要做的就是把嗶嗶小馬的系統(tǒng)添加進(jìn)你的主控系統(tǒng)中。不過你仍然可以用傳統(tǒng)的方式來操縱它。”

???

“要是你覺得有用就行。”

???

“好的，站著別動?！彼麖耐斜P里飄起一把干凈的解剖刀。那明晃晃的刀片讓我渾身打顫。所以當(dāng)他把刀劃進(jìn)我的皮膚時，我還是疼得把蹄子抽了回來。

???

“疼。”我的眼角擠出幾滴眼淚。

???

“不可思議，你還能感覺到疼痛。”然后他咳嗽了一聲，“唔，好吧。抱歉，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p>

???

我抱著蹄子，看著血從切口中涌出。但沒過幾分鐘，疼痛消失了，血液也沒再流出來。我以前也劃傷過自己，那疼痛一般會持續(xù)很久，但這一次只是疼了一會兒。

?

?“不疼了，我現(xiàn)在幾乎沒什么感覺了?！?/p>

???

他又輕輕地壓了壓切口，對著它施加了點(diǎn)壓力，然后把切口向兩側(cè)拉開，直到疼痛又再次出現(xiàn)，我咕噥了一聲。

???

“看起來你感覺到疼痛的臨界點(diǎn)還挺高。她還能感覺到疼痛！真是神奇?！?/p>

???

?他的最后一句嘀咕讓我翻了個白眼。

???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再試一試，這次我會慢點(diǎn)，盡量控制在你可以忍受的情況下?！?/p>

???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咬緊了牙關(guān)，準(zhǔn)備好迎接接下來的一切。他又把刀刃伸進(jìn)了我的身體中，刀片在往我蹄子的下端游走。他切了好長一段，我的牙齒因?yàn)橐У锰o都開始打顫了，這感覺像是有萬根燒紅的鋼針刺入我的前腿一樣。然后他用魔法張開了切口，露出了底下的機(jī)械組織。同時他把嗶嗶小馬飄了過來，打開了它的后端面板，用一根數(shù)據(jù)線的一端接進(jìn)接口里，把另一端滑進(jìn)了敞開的切口。我把頭扭向一邊，看著醫(yī)生在自己敞開的創(chuàng)口里搗弄可能會讓我當(dāng)場吐出來，光是想想在我身體里的那根金屬線就已經(jīng)夠惡心了。這時腿部傳來一陣刺痛，隨后視野被滾動的文本信息充斥了，最終只留下了一條閃爍的信息。

???

“嗶嗶小馬系統(tǒng)已安裝?！?/p>

???

“它管用了?！蔽业穆曇衾飵е鴰追煮@奇。

???

“已獲得視覺增強(qiáng)魔法，初始化中......”另一條彈出的信息代替了原來的那條。我發(fā)現(xiàn)我視野的左下角多了一個指南針，右側(cè)則出現(xiàn)了一個空的事件列表，而在列表的上方有一個標(biāo)記為“AP”的蓄能條。“視覺增強(qiáng)魔法已安裝，感謝您選擇避難廄科技?！?/p>

???

“好了，你的嗶嗶小馬已經(jīng)上線?！贬t(yī)生說著把那個設(shè)備扣在我的前腿上。

???

那個設(shè)備在我前腿上收緊時我縮了一下，它刺激到了我新生的傷口?！爸x謝你，醫(yī)生?！蔽胰讨弁磾D出這句話。

?

?

?“小事一樁。”

???

我慢慢地把自己從桌子上挪下來，“砰”的一聲落在地面上。

???

“哦，順便提一句，你太特么的重了?！贬t(yī)生嘟囔著，周圍的貨架都因?yàn)槲业穆涞卣鹆苏稹?/p>

???

“呃，好吧。嗯，謝謝你的幫助，醫(yī)生?！?/p>

???

“樂意至極，我很高興能幫上落難的小馬......或是生化機(jī)械斑馬?！?/p>

???

我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

“噢，等一下?！蔽矣洲D(zhuǎn)過身去，他遞給我一張標(biāo)有方位指示的紙，然后又遞給我一把手槍。這種東西我只在電影里見過，一把標(biāo)準(zhǔn)的九毫米手槍。“這張紙會指引你找到火車站，這樣你就能回到天馬維加斯——或者按照今天的說法，新維加斯。這把槍你會用得上的，在這里處心積慮想要?dú)⒌裟愕臇|西多了去了，所以請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p>

???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霸俅胃兄x你，醫(yī)生。再見?！?/p>

???

“保重，晶心，還有，祝你好運(yùn)?！?/p>

???

我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向他露出個傻傻的微笑：“呃，那我要怎么去到必勝部中心呢？”

?

?

?*****

我憂心忡忡地觀察著四周，此時我已經(jīng)來到了馬哈頓的城郊區(qū)域，十馬塔就在這里。醫(yī)生告訴我必勝部中心就在離十馬塔不遠(yuǎn)的地方。現(xiàn)在，四周已經(jīng)陷入一片漆黑，但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有一部分路燈還在運(yùn)轉(zhuǎn)。經(jīng)過它們的時候，我注意到有一些閃閃電池連在上面。這座城市在無馬照料的情況下仍然在掙扎著生存，真是相當(dāng)奇怪，同時又令馬感到不安。我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抬頭看見一排排的建筑物，只有一棟建筑還在亮著燈光。醫(yī)生還告訴我十馬塔差不多是這座城市里唯一一棟完好的建筑了，它里面有一個馬群聚居點(diǎn)。我可能會在里面得到一些物資，前提是十馬塔允許一匹斑馬入內(nèi)。呃啊，這個身份在將來肯定會不斷地給我?guī)砺闊?/p>

???

在我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石馬塔的時候，幾個紅點(diǎn)出現(xiàn)在了EFS的羅盤上，同它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那個感嘆號，此刻正在我的AP條上方閃動。我總算是明白那個感嘆號的含義了，那是威脅警告。

???

我快速轉(zhuǎn)身，一群打扮得與我早些時候遇到的那兩匹公馬相似的馬出現(xiàn)在面前，里面還夾雜著幾匹雌駒。

???

“小斑馬，你今天殺了我的兩個掠奪者。留著你這樣的賤貨會讓我們掠奪者丟面子?！币黄ゾ薮蟮墓R向前踏了一步。我咽了口口水，向后退去，他和他的同伙向我緊逼過來。

???

掠奪者在讀到我臉上的驚恐后，陰暗地笑了。“婊子害怕了，嗷嗷嗷........”他奚弄道。出乎意料的是，他突然停了下來，抬起了頭，我看見他那因恐懼而擴(kuò)張的瞳孔。無視了內(nèi)心的警告，我轉(zhuǎn)過身去，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團(tuán)噼啪作響的綠色能量球徑直向我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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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

任務(wù)perk：

條紋～條紋：你現(xiàn)在是一只斑馬了，至少.......從表面上看是如此。解開全新的對話選項(xiàng)，各大勢力與你的關(guān)系進(jìn)行了重新調(diào)整。當(dāng)心，盡管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190多年，但還是有些小馬會常常將自己生活的苦難怪罪在你們這些長著條紋的馬兒的身上.........

鐵甲雄心：雖然這違背了你的意愿，但是，你現(xiàn)在還是一只機(jī)器馬了。電擊對你造成的傷害增加100%，電磁脈沖對你造成的傷害增加300%。至于好處嘛........誰知道呢？也許你可以永生..

S.P.E.C.I.A.L.備注：

S.P.E.C.I.A.L.屬性重大變更

? ?

? ? 力量:max

?
? ? 感知:max
??

? ? 耐力:max

?
? ? 魅力:1

?
? ? 智力:4

?
? ? 敏捷:5

?
? ? 幸運(yùn):2

? ? *譯注：其實(shí)原文中是沒有這段蹄注的，這是譯者在不違背下文情節(jié)的前提下自行添加的，這樣做是為了補(bǔ)充一下關(guān)于晶心的各項(xiàng)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