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問，只要媽媽不知道他的事就好了，他只怕媽媽受到刺激，影響身體，至于其他的，又關(guān)他什么事。

顧一野兩點鐘才回來，進門就問：“吃飯了嗎？”

“吃了?！鳖櫲粜腔卮?。

季向空扭頭看著他，扯了扯嘴角，卻說不出來話。

他往房間走，說：“空空，你過來?！?/p>

季向空急忙跟上去。

進門，見他脫了衣服，就給他掛起來。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朝他伸手：“過來?！?/p>

季向空走過去，被他抱到腿上，狠狠地抱了下。

他看著他，想笑，卻有些笑不出。

他努力了幾下，被他輕彈額頭：“笑不出來就別笑，想笑的時候再笑。”

“……是。”

“有沒有給你媽媽打電話？”他問。

“沒有?！?/p>

“他不知道我們的事，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算了。季向晴出事了，知道嗎？”

“知道?！奔鞠蚩盏偷偷卣f了聲，抬頭問他，“是……是不是……”

“是什么？”

他猛地搖頭：“我是想問……你怪她嗎？”

“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為什么要怪她？”顧一野一哂，忽然又說，“不過，她拍那些照片的時候，還和我在一起……這樣子騙我，我不會放過她。你別幫她求情，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才不會幫她求情！”季向空下意識地說。

“那就好?！彼恍?。

季向空突然問：“你要對付她？”

“不用我對付，她自己就瘋了。怎么，你要我對付她？”

“……關(guān)我什么事？”

“那我們不管?！彼麚砭o他，親了一下他的面頰。

季向空想了想，說：“或許這之中有什么誤會。聽說照片也可以做假的，如果以后發(fā)現(xiàn)他是被冤枉的……你怎么辦？”

顧一野沉默片刻，問：“你想問什么？”

“……我也不知道?！?/p>

他突然狠狠地抱緊他，咬著他耳朵說：“我沒和她睡過。”

季向空一震，驚訝地看著他，有些不明白。

“哦……”

他臉一紅，心想你睡了誰關(guān)我什么事？那種齷齪事，也就你好意思拿來說！

然后季向空推了他一下，怒道，“關(guān)我什么事？”

顧一野撲哧一笑：“我才說我沒睡過別的人，你就敢對我發(fā)脾氣了？”

“我……”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這么難伺候，但他有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要和他作對。

就好像內(nèi)心深處覺得這并沒有什么，他并不會懲罰他。

他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產(chǎn)生那種錯覺。他的命運就捏在他手里，他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我沒怪你?！鳖櫼灰叭崧曊f“有些事，我們今天好好說清楚?！?/p>

“什么事？”

“第一，我對你如何，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別只想那些壞的，我是不是對你好過？”

“……”

“第二，我們之間，絕對不是包養(yǎng)與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p>

季向空身子一顫。

他抱緊他：“就算是養(yǎng)，也是養(yǎng)一輩子的養(yǎng)，不是別的?！?/p>

季向空驚訝地看著他，心中一陣顫動。

“還有……這一件說起來不好聽，但我也要說――自從遇到你那天起，我就只睡過你。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嫌棄過那件事臟……如果有，以后不用嫌棄了。除非和你斷干凈，不然我不會碰別人，不會帶臟你?！?/p>

季向空低著頭，明明睜著眼，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顧一野感覺到淚水落在自己手背上，抬眸看了一眼，一只手將他抱穩(wěn)，一只手摸出一只藍絲絨盒子。

他擁著他，在他面前打開，里面立著兩枚造型簡單的指環(huán)，中間嵌著一粒很小的鉆石。

他先把其中一枚戴在自己左手的尾指上，大小剛剛合適，然后又執(zhí)起他的右手，把另外一枚戴在季向空的尾指上。

然后……用自己的尾指勾著他的尾指，兩枚戒指相得益彰、流光溢彩，就好像在訴說著某種誓言。

他看了一會，抬頭親吻他片刻，抵著他額頭，低低地說：“有些話我不說了……等你問。你如果不喜歡這東西，隨手丟掉，我不說什么……”

季向空一動，猛地從他身上跳下來，差點跌倒?！拔摇?/p>

那根指頭像被火包裹一樣，令他不敢看他。

第二天，顧一野回了a市。他到底是季向晴的前未婚夫，而且他之前故意給人留了遐想的空間，可以說斷得不清不楚的。

不讓記者采訪一下、發(fā)表個申明啥的，對不起廣大圍觀群眾的八卦之心。

回到公司，他讓秘書發(fā)了一封對外公告信，大意是說：季向晴的丑事沒在他們交往時曝光，是季向晴的幸運，也算是他的幸運。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季向晴的事，過往他不再追究，將來與顧氏、顧家、顧一野都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全國討論，記者天天圍追堵截，致使季天明連公司都不能去，天天只能躲在家里。

季向晴由最開始的歇斯底里，變得沮喪頹廢。她知道，她完了……什么未來都沒有了……她的事被越挖越深，終于牽扯出姓周的，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被審查，包括不少官員和企業(yè)……短短兩天，風(fēng)云變色，震動全國，她的事反而不那么受關(guān)注了，但也僅僅只是“不那么”而已。

別墅區(qū)外、季氏企業(yè)，仍然等著大批記者。因為曾進入政府工作，而且正好處于姓周的利益集團，她也在不久后被調(diào)查。

雖然很快她就被排除在外，但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擊垮了她堅硬的神經(jīng)……連恨，都沒有力氣去恨了。

顧一野坐在候機大廳，看見來電顯示，皺眉掛斷。很快，電話再次震動，他瞟了一眼，不予理會。

飛機起飛前，他關(guān)機，看到總共二十六通未接電話，忍不住冷笑。她鬧出這么大的事，連官員都被牽扯出來，以后誰還敢跟季家做生意？

他們一家，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a市，不然下場更慘。他不報復(fù)，別人也會報復(fù)。

顧一野放下手機，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尾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啊……

一個多小時后，飛機停在機場。

顧一野走出機場，順手打開自己的手機，立即跳出一條短信。見發(fā)信人是季向晴，他看都沒看就想直接刪除。

打26個電話不夠，還想說什么？

這時身邊的秘書突然說：“總裁，季向晴小姐跳樓了?！?/p>

顧一野一頓，抬頭看著他：“什么？”

“季向晴小姐一個小時前在a市一家酒店跳樓，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情況?！?/p>

顧一野點開短信，只見上面寫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他。

他冷冷一笑，收起手機

到家之后，只看到顧若星一人坐在沙發(fā)上上網(wǎng)，顧一野鄒了一下眉頭問：“空空呢？”

突如其來的一聲響把顧若星嚇一跳：“要死啊哥，人嚇人嚇死人，你回來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顧一野并沒有理她，而是繼續(xù)問：“空空呢？”

“切，見色忘妹，回家了”顧若星沒好氣的說道

然后顧一野就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回來！”

這邊，還正在開心地和姚伊萍聊天的季向空，在聽到手機響之后，不用看就知道是顧一野發(fā)來的，簡短的兩個字，讓季向空的臉瞬間冷了一下。

“怎么兒子？學(xué)校有事呀”

“嗯”

“那你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了”

“那……媽，你……”

“我咋了，我好好的，身體好好的，心情好好的，哪都好好的，別擔(dān)心，快去吧哈”

“那我走了，媽”

“路上慢點”

“好”

半個小時后，季向空趕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顧一野一把抱過去：“想我沒”

能說不想嗎？顯然季向空想多了，還是乖乖回答了“想”

顧一野松開他，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拉著他準備上樓，突然發(fā)現(xiàn)他右手尾指上空空如也，他親手戴上去的戒指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他手顫了顫，微微使了一下力，似乎想捏碎他，但是還是忍住了。

上樓，走進房間之后，顧一野轉(zhuǎn)過身來，緊繃的神情和刺痛的雙眼，讓他看起來像困獸一樣。

他突然這樣，讓季向空害怕，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顧一野扭開頭，再轉(zhuǎn)過身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變得溫和平靜。

季向空覺得，這個瞬間變臉的技能略牛x……“你媽還好嗎？”他問。

季向空嗯了一聲，這么尷尬的氣氛，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這時隔壁傳來一陣炒菜的香味，季向空脫口而出：“我想吃火鍋！”

顧一野愣了一下，心想你都把我戒指扔了，現(xiàn)在還好意思吃火鍋！

不過，是他說要扔隨便扔的，他也沒法指責(zé)他。估計是鉆小了吧……下次買六克拉的，哼！

他站起身，握住他的手：“出去吃？”

“好。”

他肯對他提要求了，就算他把戒指扔了，他也高興，忍不住就低頭吻了他一下。

還有一輩子呢，急什么？總有一天，他會快快樂樂地接受他，與他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顧若星聽說要吃火鍋，怕被人看見，不想去。

顧一野瞪她一眼，她猛地收聲，見空空小媳婦一樣站在他身邊，心想難道是空空想吃？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往窗外看了看，可不是西邊嗎，但人家是落山……既然是嫂子想吃，顧若星自然不敢再說什么。

最近因為季向晴的事，顧一野也頗受媒體關(guān)注，所以他格外小心謹慎，又找了可靠的食府、從后門進，坐了隱秘包廂，確保不會被人看見。

火鍋很美味，飯桌上的兩人也刺瞎雙眼。

顧若星就那么眼睜睜看著自家哥哥照顧著空空。

魚要親自挑刺，肉燙熟了也先給他，飲料冷了馬上換熱的……這波狗糧管飽，快撐死了都，心想“我為什么會在這……”

看看顧一野那嘴角都咧到了后腦勺，瞎子都知道他有多開心。

而季向空就像是不好意思一樣一直低著頭低著頭沒敢看顧一野，但是也在斷斷續(xù)續(xù)地給他夾菜，顧一野就一直處于白癡的傻笑狀態(tài)……

“天??！沒眼看，來人啊，誰把我?guī)ё摺鳖櫲粜切闹信穑?/p>

一頓狗糧火鍋總算是吃完了，煎熬啊簡直！

顧若星直接回了學(xué)校，她第二天還有課，季向空也回去陪媽媽了，最近顧一野對他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yīng)，他就想趁著顧一野性情大轉(zhuǎn)，多陪陪媽媽。

等到兩人都走后，顧一野突然變得一個人，心里便堵得難受。

低頭看著手上的尾戒，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這還算狗屁地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都是那個賣戒指的店員騙他！

顧一野心里煩躁得不行，突然想起還有正事，馬上開車去了“不夜人間”。

這次的事雖然由他起頭，但他主要目的在季向晴。對姓周的，他原本是有打算，但沒打算像現(xiàn)在這樣掀倒一大片。

他到底是生意人，凡事都會權(quán)衡收益，不用細想也知道那樣不劃算，所以他只對付姓周的就夠了。

但火焰幫那邊，和姓周的對立的利益集團有了合作，想掃清自己的障礙，于是就借了他的東風(fēng)。

雖然他只想簡簡單單的做生意，但賣個人情給火焰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樂而不為呢？

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怎么見到季向空。

每次回到住處，就算他在，都呆不了多久就要回學(xué)校，要不就是回家陪媽媽，直到周末，季向空過來過夜，他心想要狠狠愛啊狠狠愛――很久沒做了，實在難受……

晚上，ooxx進行時……

顧一野裹著浴巾壓到床上，季向空比他先洗澡，身上穿著浴袍，裹得密不透風(fēng)。他掀開被子鉆進去，往他腿上一摸，還好，沒穿褲子。

他知道他今晚要干什么，這個認知讓他心里高興了些。一步一步做下去，室內(nèi)的溫度升高，喘息聲加重。

顧一野撕開浴袍的領(lǐng)子，一條鏈子彈出來……這是以前沒有的。

他不愛戴首飾，他買那么多給他，以前他只為了討好他戴過，后來就沒再戴。

而他沒說過他，季向空就更加肆無忌憚，連衣服都一件一件換過來了，很少再穿他買的名牌。

看著晃動的項鏈，那墜子十分眼熟，他疑惑地握在手心一看，嘴角忍不住溢出笑容。

抬眼看他，見他低著頭，臉上有他撩撥起來的潮紅，煞是好看。

他心中一動，放下鏈子，摟著他狠狠地親了一下：“我還以為你丟掉了……”

說話間，手撫上他Xiong前的小點。

“嗯……”季向空抬頭呻/吟，軟軟地靠在他懷里，“戴手上不太好……有些人會問?！?/p>

“你戴著就好！”

顧一野心情激動，聲音和動作都忍不住顫抖，“答應(yīng)我，別取下來！”

“嗯?！奔鞠蚩蛰p輕答應(yīng)。

他更加高興，狠狠地抱住他：“空空……”

季向空有點不自在。他已經(jīng)被他扒光了，這樣赤身luo體的……

突然，他放開他，猛地將他壓住，一ting而入！

“a……”季向空低叫一聲，沒想到他這么突然。

顧一野狠狠地吻住他：“空空……”

他太開心，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想緊緊地抱著他，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

他一遍一遍吻著他，低聲喚著他的名字，溫柔地一次次占有。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他的存在，好似他們一直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