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像往常一樣醒來，看到在床上睡得很熟的蝶，悄悄地起來，悄悄地洗漱，悄悄地結(jié)束，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再回頭看時，是一雙有些迷糊的眼睛，在看著他，已經(jīng)下了床，穿好了鞋。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覺得今天的陽光也并沒有怎樣，今天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日子，他卻停頓在原地，仿佛是錯過了什么，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機會，他覺得可惜，可并不是遺憾，他覺得輕松，可并不是解脫，附著在身上的更多的是一種不可消散的虧欠。

“早上好?！彼l都可以虧欠：“要和我一起出去嗎？”林回到了床邊，平靜地開始收拾，當他彎下腰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好的，我和你一起去。”她說著，快速地到了洗漱間。

林瞥了一眼，看不透他的想法，在收拾好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查看自己昨天的消息，都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記得再去找一趟未堰，將緘默接回來就好，回一個消息，對了，現(xiàn)在和鬼姐打個電話怎么樣呢？

“林，我們走吧！”她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確定自己的身體沒事了嗎？”他再次確認，看到了她挽下衣袖，將附著在手臂上的源石遮蓋。

“已經(jīng)沒事了，把退院手續(xù)也辦了吧！”她說著，看著他，不帶著分外的感情，腦袋是空空的，頭發(fā)是濕漉漉的。

“原來租的房子，已經(jīng)全都燒掉了。”他說出了他的擔憂。

“人沒事就好?！彼坪跏菢酚^著：“我們今天找到新的住所，搬進去就好。”她也走過來，將床褥收拾好，也就將本子和筆拿在手上。

“蝶，要不要帶上緘默呢？”林知道，她決定好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就像是自己，有種固執(zhí)與靈活解決的自信。

“不要/要?！彼斜人鼻幸x開的沖動。

“嗯，那就算是給她一個驚喜吧！”林補充說，起身跟上了推開門的蝶，走在前面的她，黑色衣服與黑色長發(fā)，帶著一點的藍色發(fā)帶，并沒有回頭看的意思，林也不想再回到這里，所以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誰也沒有回頭，刻意地保持著距離。

他走快一點，那腳步聲就要大一點，她聽到了，也就要走快點，腳步聲也就要大一點，在默無作聲的冷漠之中，腳步與走廊的回聲與心臟的跳動互相地共鳴，所以他走得慢下來了，看著蝶沒有停下地走出了醫(yī)院的門口，有種不知道怎么說的不舒服感。

林拿出證件，在前臺辦理手續(xù)。沒有與醫(yī)生打招呼，就這樣走掉嗎？反正是遲早的事情，反正也不是自己做出的決定，但是，但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一時間想不過來，太久站在了自己的視角，太久沒有脫離自身的局限，他清楚這樣的事情，拿起了放在兜里的手機，打出了電話。

“喂，我已經(jīng)到醫(yī)院門口了，你還沒有辦好手續(xù)嗎？”聽她的話，似乎已經(jīng)和蝶碰到了，他左手接過文件，背身靠在了前臺。

“馬上就辦好了。”林沒有掛斷電話，向外走，沒有一刻是可以短暫休息的，他看到蝶和鬼姐站在一起，卻顯得不是那么親密。

“吃飯了嗎？”前面的聲音與耳邊的聲音有著短暫的延遲。

“還沒有?！绷秩鐚嵉鼗卮?。

“正好，我也沒有吃?！彼坪蹩雌饋黹_心了一點。

“那路上碰到什么買什么吧！”林補充說：“蝶，你就跟著鬼姐先過去吧！我去找一輛車再過去?！彼粗攀牡┑┑卣f。

“行，過去了我給你發(fā)定位。”她讀懂了林的體貼。

“那我們就先過去了?！钡蛑切芸拷稽c點。

“好的?！绷终f，看著兩人騎上同一輛摩托車離開，然后醫(yī)生就從醫(yī)院的大門外騎著車子進來，是巧合還是提前計劃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