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詩會

? 吳墨最近很頭疼，向來“談書色變”的李穆自從上次見過張家小姐后，竟然開始主動要求讀書了。這事讓李思齊開心，讓吳墨痛苦。讀書就讀書嘛，為什么還要拉上他一起??！

? “李兄，你去參加詩會為什么我也要去?。俊崩罡钅略鹤永?，吳墨跟在李穆身后，一臉痛苦。

? 李穆不看吳墨，一本正經(jīng)抬頭，搖晃起腦袋，

?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與四時同——”

? “李兄！我真的不想去詩會啊?！眳悄D(zhuǎn)到李穆面前。

?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李穆繞過吳墨。

? 吳墨看著李穆這樣子，就知道這事算是沒得說了。正頭痛，轉(zhuǎn)念一想，賊兮兮地靠近李穆，說，

? “李兄，小柏子他們今天可在春香樓約了幾個新來的小娘子，又會彈琴又會唱曲，都是極好的。正好你也讀了這么久，不如我們出去吃個飯，放松一下？”??

? 李穆目光移過來，咳了兩聲，

? “我爹沒出遠門，再說了，我現(xiàn)在要好好讀詩，不然下個月的詩會開不了口，丟大臉?！?/p>

? 吳墨見他目光飄忽，有所動搖。嘖一聲，又勸道，

? “李兄，你要真喜歡張家小姐，直接上門提親就行了！哪需要這么麻煩，張家小姐嫁到李兄家算是高嫁啊。”

? “這……會不會太快了？我只與張小姐見過一面，而且要是張小姐不愿意怎么辦？”李穆低頭猶豫著。

? “嗐！李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她愿不愿意。再說了，那張小姐不是喜歡荷葉嗎？李兄包下一片湖，像羅家一樣，種上荷葉不就可以討她歡心了么？那張小姐一開心，嫁都來不及，哪會拒絕！”吳墨搖搖扇子說。

? 李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

? “這事說好辦又不好辦，買一片湖可不便宜啊，雖說我家不缺這個錢，而且是用來娶媳婦的，不見得老爺子會小氣。但就怕老爺子要我先讀出書來才答應(yīng)我?！崩钅抡f著臉皺成了包子，愁道，

? “要考功名哪有那么容易啊，恐怕得那什么寒窗十年！張家根本不會等我的。有什么辦法快點成事呢？”

? 吳墨眼睛轉(zhuǎn)轉(zhuǎn)，折扇一拍，興奮道，

? “李兄！可以在劉莊賒賬，先借著，以后再還??！”

? 李穆像是被蟲子咬了一般，嚇得一抖，連連擺手道，

? “這絕對不行！老爺子跟劉家最對不來！里面可有仇呢，就算我真去借了，別人也不一定會借給我，還是想別的法子吧！”

? 吳墨知道李劉兩家因為十多年前布莊一事結(jié)下過梁子，但仍不死心道，

? “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再說咱不是和劉家少爺玩得挺好的嘛？”

? 李穆?lián)u搖頭說，

? “那是你不了解老頭子那人，他和誰好誰不好都寫在面上。你看這么多年了，老頭子不還是沒和劉家合作?！?/p>

? 吳墨聽著更疑惑了，

? “李兄，我實在不明白，李老爺也不像個小氣的，怎么還在為十多年前的布莊的事和劉老爺慪氣？”

? 李穆也疑惑，說，

? “聽府里老人說，好像不止是因為布莊的事。具體是什么事，老爺子沒講，我也不知道。”

? 吳墨嘆氣道，

?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仇和恨，要是李老爺愿意與劉老爺合作，那云城商行不就是李劉的天下了。真是可惜?！?/p>

? 李穆皺眉撇嘴道，

? “那沒辦法，老頭子不愿意和他合作，我再怎么說也沒用?！?/p>

? 吳墨見氣氛不對勁，哈哈笑兩聲奉承道，

? “李兄不要煩悶，等李兄接手李家商行，一定有能力改變這種局面，那李家在李兄手里發(fā)揚光大不在話下??！”

? 李穆聽到這話受用的很，心情好了很多，說，

? “想這些也沒用，老頭子還是想要我讀書，將來做個大官，好光宗耀祖。再說了，我也不愿像老頭子那樣?xùn)|奔西走，南北行商，多危險吶！唉，說起這些東西就煩！老頭子可能還要好一會才回來，咱們先去春香樓放松一下?！?/p>

? 吳墨心里一邊流淚，一邊放煙花，終于不用再看這些書了，用力忍了忍想要喜極而泣的心情，爽快道，

? “好，走！”

? 站在門口的旺德看到自家少爺要出門，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要去哪，頓時內(nèi)心崩潰大哭，一把子抱住自家少爺?shù)耐龋拷械溃?/p>

? “少爺，少爺！饒了小的吧，老爺出門辦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小的被賣了倒沒什么，少爺一頓打少不了??！少爺三思啊！——”

? 李穆拖了拖腿，發(fā)現(xiàn)怎么也擺脫不了這塊牛皮糖，氣道，

? “就是去吃一頓飯而已！會在老爺子回來前回來的！你再不松開，我先給你打一頓，叫你一雙手廢了才好！”

? 李穆來硬的，吳墨就來軟的，他溫著聲說，

? “旺德啊，這就是你沒眼色了，不過是出去吃頓飯，再說有我看著，你家少爺哪次和我一起不都是好好的，這次也會保證你家少爺完完好好回來。”

? 李穆沒那么多耐心，喊道，

? “還看著！還不來人把他拖開！真是反了他了！本少爺?shù)氖逻€要他多管！”李穆邊喊著，門外幾個小廝趕緊丟下活計走進來，作勢去拉旺德的手。旺德看大勢已去，只好認命地放手，又請求，

? “那少爺吃飯也帶上小的一起去吧！小的也好打個照應(yīng)啊。”

? 李穆怕他沒完沒了，就答應(yīng)帶上他了。

? 春香樓二樓，一群紈绔子弟吃酒賞樂，其中幾個和樂妓玩的不亦樂乎，一片調(diào)笑聲。

? 李穆幾杯酒上頭，面紅耳赤地抱住旁邊一個樂妓，那樂妓笑著又喂了李穆一杯酒，李穆哼哼唧唧地念著，

? “娉婷，娉婷……張……婷……”

? 樂妓捧起他的臉，軟著聲說，

? “李少爺～念什么呢？”

? 一旁的吳墨喝得臉紅脖子粗，聽到笑說，

? “李兄這是懷春了！哈哈哈哈哈嗝！”

? 其他幾個少爺聽到趕快笑問，是哪家的小姐。被人圍著勸酒的劉明笑著喝下一杯酒，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聽。

? 吳墨眉頭一皺，將李穆偶遇張娉婷之事簡單說了，又笑說，

? “這事還不好辦呢，張家小姐可是要‘接天蓮葉無窮碧’做娉禮的。李兄正想辦法呢?！?/p>

? 眾少爺嬉笑道，

? “這有何難？李家可是這云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賈，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啦！”

? “對?。Π。≈灰钚窒蚶罾蠣旈_口，張小姐的聘禮不是唾手可得嘛！”

? “李兄！再來一杯??！別為這點小事煩心。”

? 不等李穆說什么，吳墨就先解釋道，

? “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李老爺，哪會那么容易就答應(yīng)李兄，恐怕要李兄自己先想辦法?！?/p>

? 眾人都知道李府管教嚴，直接要確實沒那么容易。一個個大著舌頭給李穆出主意。李穆聽著這些主意，真是一個比一個爛，還不如直接跟老頭子講來的爽快簡單。因為心里揣著事，酒是越喝越愁，飯也越吃越?jīng)]味，李穆這次竟主動提出回府，這讓在外面等得度秒如年的旺德開心得想放鞭炮，還是十五大響的那種。

? 旺德扶著李穆下樓時，一個小廝跑過來對李穆低語，

? “我家少爺說，如果李少爺有需要，他隨時可以給您提供幫助。”

? 李穆晃了晃腦袋，努力看清眼前的小廝，腦中迷迷糊糊想：這好像是劉明身邊那個小廝，叫什么承吉來著。

? 承吉把話傳到就退下了，李穆暈頭轉(zhuǎn)向也沒多在意，只催旺德快些送他回去。

? 七月，羅府舉辦詩會，李穆應(yīng)邀參加。

? “李兄，加油！我就不去影響你發(fā)揮了，哈哈……”吳墨把半張臉藏在扇子后，笑聲諂媚。

? “吳墨，你這個時候打退堂鼓是不是太晚了！”李穆一把揪住吳墨的后衣領(lǐng)，皮笑肉不笑的。

? “瞧李兄說的！我哪有不想去啊……哎！藍柏也想去是吧！”吳墨一把撈過站在旁邊的藍柏。

? 藍柏的臉瞬時變成一個大苦瓜，苦唧唧地大喊，

? “不要啊，李兄！我去不就是給那幫書呆子添笑話的嘛！那什么吟詩作對，我是樣樣不行??！”

? 李穆心里大罵：難道我就很會嗎？！要你們?nèi)ゾ褪墙o我墊底的！

? 吳墨自是清楚李穆的用意，可也不愿丟面子做墊底的，于是把藍柏拉上了。藍柏看著李穆和吳墨直盯著自己，也只能答應(yīng)。

? 一行人到達羅府，遞了名帖，奴仆留在園外，幾個公子哥隨小廝到園子里。

? 再次走進羅府荷園，李穆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左看右看的，尋找起張娉婷的身影。

? 吳墨看到李穆這樣子，笑道，

? “李兄別急，公子小姐是分席的，等會賞景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張家小姐了?！?/p>

? “哼！真是什么三瓜兩棗都來湊熱鬧！”突然，一道有些刻薄的聲音傳來。

? “我想來就來，礙你什么事了！吃你家米了嗎？！”李穆不用轉(zhuǎn)頭就能想象到賀涵那張露著嫌惡的臉，好心情直接就炸了。

? 這賀涵平時就和李穆不對付，兩人在私塾第一天見面就生了矛盾，還吵了一架，自那以后，兩人是最好不要見面，見面也只會相看生厭，嚴重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打起來。

? “真是笑話！李公子怕是連平仄都分不清吧，來這詩會干嘛？給我們大家添樂子么？！”賀涵嘴下毫不留情，直直戳到李穆痛處。李穆想反駁他，可一時又沒想到該怎么說，就站在那里硬著一張臉。

? 氣氛尷尬，其他看戲的學(xué)子都默不作聲，可大家心里是笑開花的。

? 吳墨知道此時該自己上場了，當即扇子一展，跨出一步，

? “賀公子這話未免太過分，哪有讀書人的樣子！”

? 賀涵嗤笑一聲，

? “吳墨，你還好意思提‘讀書人’三個字，每次攛掇別人逃學(xué)的就是你，在這裝什么裝！難道你是吃了李家的米來的嗎？”原本就在憋笑的眾人聽到這句話，實在是憋不住了，笑聲霎時響起一片。

? 吳墨完敗，狼狽退場。藍柏掂量了一下自己幾斤幾兩，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好。

? “賀涵你！——”李穆火氣蹭蹭蹭往上竄，眼見要擼袖子干架了。

? “怎么！你要在這掐架么！”賀涵毫不退讓，腰桿挺得筆直。

? 兩人劍拔弩張，勢要開打。

? “賀師兄，消消氣罷。”一個五官端正、面容整潔的年輕公子站出來，拉了拉賀涵的衣袖。

? 李穆看了一眼那個突然冒出來勸架的人，不看不要緊，越看越覺得眼熟。

? 這！這這這不是那天把他攔在橋下的那個臭小子嗎！

? 吳墨明顯也發(fā)現(xiàn)了，悄悄靠近李穆，耳語道，

? “是上次那個窮小子?！?/p>

? 藍柏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悄悄問吳墨“怎么了”。

? 賀涵看著那位公子皺眉道，

? “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好好講話！你就是講死禮才總是吃虧！”

? 那位公子依舊勸說著，不知他說了什么，賀涵哼一聲，一甩袖子走開了。

? 一場爭吵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眾人也都知趣地散去，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各自談起了詩詞。

? 羅府主人羅尚益與一名老夫子一同走進水榭，大家起立行禮。老夫子先是和羅尚益客套兩句，再和眾學(xué)子寒暄了幾句，就談?wù)撈饸v來偉大的詩人，大家都聽的很認真，李穆一伙人開始犯困，藍柏的上下眼皮已經(jīng)在你儂我儂了。

? 坐在后排的劉明把玩著指環(huán)，他時不時瞟瞟李穆的背影，又看看坐得很遠的賀涵。

? 李穆?lián)沃掳停镏?，無聊到不行。終于，老夫子慢悠悠道，

? “今日厚顏借羅大人荷園一觀，好讓各位后生觀景舒意?！?/p>

? 羅尚益起身笑笑，說：“夫子無需客氣，請！”

? 老夫子對羅尚益微微欠身，又對眾人說，

? “各位自便罷，游園后希望能聞佳作一二?！?/p>

? 眾學(xué)子起身回禮，紛紛走出水榭，三三兩兩結(jié)伴游起園子來。

? 李穆拉上吳墨和藍柏，往東廊走去。

? “怎么又是你？！”李穆看著站在前面張開雙臂的少年，臉黑得和鍋底一樣。

? “君子不該行此事。”少年公子堅定地說，一如當時攔下李穆他們。

? “我念著你剛才勸架，就不想與你計較了，莫要給臉不要！”李穆盡力耐著脾氣對少年說。

? “李公子，此事不可?！鄙倌瓴豢贤俗尠氩?。

?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話還沒說完，李穆就纏打上去。吳墨嚇一跳，怎么就打起來了？！正要上去拉架，一聲暴喝，

? “李穆！好你個無賴潑皮！——”

? 是賀涵！吳墨心中鑼鼓喧天，心道：大事不妙！

? 那賀涵三步做兩步直沖過來，吳墨都來不及攔下他，賀涵就和李穆扭打在一起，藍柏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兄弟被打了，不等吳墨阻攔就急忙加入“戰(zhàn)局”。

? “我的祖宗??！別打了！”吳墨急忙去拉架，也不知是誰的拳頭，一拳就把吳墨打得鼻血橫流。吳墨看著血掉落在地上，顫聲一句“吾命休矣——”就暈過去了。

? “賀涵！你個孫子！”一拳揮過去。

? “王八羔子說誰呢！”一拳打回去。

? “師兄別打了！”被掄一拳。

? “放開李兄！”被一腳踹開。

? “我今天非狠狠教訓(xùn)你一頓不可！——”

? “有本事直接來單挑?。“荡链疗圬撐?guī)煹芩闶裁幢臼?！?/p>

? “賀家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何曾欺負你師弟，還不是你師弟……”

? “誰聽你廢話！難道你還想說是他先動的手嗎？我會信嗎？！”

? 幾人還在忘我地“激戰(zhàn)”，沒誰注意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還有女席的小姐們遠遠觀望，也沒誰注意到羅尚益和老夫子正往這邊趕。

? “豎子住手！——”老夫子遲遲趕來。

? “夫子，羅大人——”周圍的學(xué)子紛紛行禮。

? 纏斗的幾人被羅尚益帶來的奴仆架開，幾人真是好不狼狽，頭發(fā)散亂、衣衫不整，幾人臉上都是一片“萬紫千紅”，煞是精彩。

? 賀涵和李穆雖被分開，但兩人的眼神猶在廝殺。

? “明德，怎么回事！怎么連你也不講規(guī)矩了么？！”夫子坐在堂上一臉“痛心疾首”，看著底下跪著的四個學(xué)生，問跪在最左邊的少年，正是那個攔路的公子。

? 盛明德躬身，一臉慚愧地說，

? “學(xué)生自知有錯，有愧夫子教導(dǎo)，請夫子責(zé)罰?！?/p>

? “明明就是李穆那廝先挑事的！哪是師弟的錯！”賀涵不甘心地說。

? “明明是你來找我打的！到底是誰先挑事的！”李穆梗著脖子爭道。

? “盛師弟何時得罪過你！你拽著師弟打，我難道在旁干看著嗎？！”賀涵怒目圓睜。

? “你動手當然要找個理由，我與他有過節(jié)，你管得著嗎？！”李穆咬牙切齒地回擊。

? 老夫子聽著他倆又吵起來了，滿心疲憊，

? “住口！爾等還不知錯！”

? 這時羅尚益笑呵呵地打圓場，

? “夫子莫氣，哪個少年郎不是血氣方剛的，況且明德向來最為謙和，想來這次不過是兒郎間的小打小鬧罷了，莫傷了和氣?！?/p>

? 老夫子長嘆一聲，向羅尚益告罪，請求帶走這幫混小子。羅尚益沒有拒絕，只說不礙事，下次辦詩會再請諸位學(xué)子。

? 眾人出了羅府，老夫子帶走了盛明德，其余學(xué)子也紛紛散了。李穆也和吳墨藍柏各自散去，他仍在氣頭上，

? “該死的賀涵！真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害得我連娉婷的影子都沒見著！”

? 旺德迎上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 “少爺，您這幅樣子被老爺看到怎么辦啊？”等在園子外的旺德已經(jīng)聽說了李穆打架的事，他感覺自己離“被老爺賣掉”不遠了，真是欲哭無淚。

? 李穆踏上馬車，狠聲道，

? “又不是我的錯！爹憑什么責(zé)怪我！快回府！餓死我了都！”

? 旺德感到無奈，只能催著車夫趕緊駕車。

? 他抬頭看著天邊烏云翻滾，只覺風(fēng)雨欲來。

? 預(yù)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作者：好學(xué)生不要打架_(:з」∠)_

注：①本文架空

②本文所有時間以中國農(nóng)歷為準

③本文每章節(jié)字數(shù)根據(jù)相應(yīng)情節(jié)而定

④禁止抄襲、借鑒、商用。轉(zhuǎn)載需標明作者及出處、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