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星光我的塔:機器人傳(26-30章)

Nemo正在用他的最大功率為超能光束充能。
令人絕望的是,無論他想不想看到前面的慘狀,他都必須將自己兼具瞄準(zhǔn)功能的雙眼對準(zhǔn)天罰?,F(xiàn)實就是這樣,很殘忍。
格雷爾抬腿一腳,趁著天罰上一次的攻擊還沒有收力,將天罰踹出了5米開外,但于此同時,他的褲子被天罰身上的烈火點燃,火焰越燒越大。
“你沒事吧?!”Nemo以前想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對咔咔教徒產(chǎn)生這種名為“擔(dān)憂”的情緒。老實說,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他在用他自己,搶下這1分鐘①的充能時間。
他是一個令我敬佩的人……
“少廢話!我比你更愛惜生命!”格雷爾捏碎了一張符紙,坑道內(nèi)頓時狂風(fēng)大作。“別浪費算力保護我!快充能!”
“該死!”天罰畢竟是火惡鬼,在沖風(fēng)符箓的吐息中被刮得東倒西歪。
“該結(jié)束了!這場架打的是真的無聊,去死!”天罰身上的火焰暴起,點燃了他身上的每一處,包括他的鐮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天罰向下一斬,沖擊波直向格雷爾而去,速度快到了超出格雷爾的反應(yīng),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
咔嚓!
明顯的骨折聲,讓原本埋在石頭堆里,受著重傷的格雷爾的危險處境更是雪上加霜。他現(xiàn)在全身都是血,已經(jīng)看不清他原本的樣貌了。衣服已經(jīng)變成了碎片,還有剛剛殘留在上面的猩紅,而褲子上的火焰已經(jīng)被血液撲滅,然而這并沒有結(jié)束,因為天罰的第二次攻擊已經(jīng)打過來了!
即將執(zhí)行“超能光束”……
電能引導(dǎo)完成……準(zhǔn)備釋放……
“快,閃開!”Nemo的核心并沒有在超能光束釋放后得到任何“休息”,而是立刻調(diào)出自己的算力,將“擊退”②打向格雷爾附近的地面,將他剛好震出沖擊波和超能光束的軌道。
他不敢直接震格雷爾。即使自己把威力控制的微乎其微,都有可能在此刻直接要了格雷爾的命。
他必全力以赴,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那個可敬的人……
還有,那個曾經(jīng)在陰謀中消散的戰(zhàn)友……
超能光束和沖擊波碰撞在了一起,聲音震耳欲聾。
“round 3!”Nemo吼道
注釋:①幾乎大多數(shù)的回合制戰(zhàn)斗游戲中,一個回合的標(biāo)準(zhǔn)時間都是6秒左右,由此可以想象棄牌獵的身手是多么敏捷……
②replay mod里機器的一張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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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礦坑的坑道,彌漫著各種意義上的火藥味。一位咔咔教的大神官①在地上昏迷不醒。
可憐的格雷爾!自己慘遭暗算后還要再次被天罰的沖擊波打成重傷。
格雷爾做的沒問題,因為當(dāng)時他們二人唯一能與天罰較量的,也只有Nemo的超能光束了。
這場較量以滿地揚起的塵土告終,雙方并無大礙的情況說明了結(jié)果。
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同一招不可能同時生效兩次”Nemo用胳膊擋住了天罰那巨大鐮刀的一橫掃“銅制的關(guān)節(jié),可不是橡皮泥做的玩具?!?/p>
“哼!”天罰手上的,臂上的火焰紛紛脫離自己,直奔Nemo飛來。
“怕你了不成?”Nemo在對火方面還是有一定信心的,他準(zhǔn)備把火球釋放出去。
然而這時,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在Nemo的核心區(qū)一閃而過。
他現(xiàn)在還在礦坑,最近一處的黑火藥粉末離他們可不遠,如果真要對火的話,作為靈體的天罰自然平安無事,但自己和那位躺在地上的話……
“該死!他玩陰的!”Nemo手上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水滴,又凝固成雪。
遮光的暴風(fēng)雪②,這是Nemo為數(shù)不多的冰武器
盡管這樣極大的透支了算力,但Nemo此時不能考慮其他的問題。
死了的話,系統(tǒng)再完善也于事無補了。
也許是由火焰③迅速切換成雪的副作用,這次的暴風(fēng)雪的威力顯然大打折扣。
燃燒的烈火馬上就要到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燒成灰燼??蒒emo已經(jīng)無力回天……
“接下來你的對手是我,有本事就盡管上吧!”粗重的聲音,從天罰來時的方向傳來……
注釋:①大神官是指得到教大神官或教大神官以上的神職提攜的優(yōu)秀神官,神官的工作主要是主持咔咔教會的后勤,情報等工作。
②遮光暴風(fēng)雪,diy的一張藍卡。一費,造成向下取整的一半格擋值的傷害,并同時降低目標(biāo)的兩點力量(力量最低降為0),強化:本回合每激發(fā)兩次冰充能球,上述效果將會可疊加地對同一目標(biāo)再釋放一次
③火焰充能球是mod里面的,物理加傷,激發(fā)的效果是力量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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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中門對狙了嗎?”覺醒者小聲嘀咕了一句,嘲諷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星光,他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里解決吧。
他的手猛然一甩,一把儀式匕首脫手而出,穿過了一段虛幻的影像,插在了外表看起來并不規(guī)則的巖石上,匕首尖稍沒其中。
“厲害了,內(nèi)力高手”在覺醒者狠狠“切”了一聲之后,原先留在那里的星光影像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是說要和我好好談?wù)剢??互動心思可不好哦?/p>
“結(jié)果你就是來用儀式匕首來歡迎我們的談判?”星光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相信那個力度能將你致死,以你的魔法水平,你頂多輕傷。不過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覺醒者的眼角已經(jīng)彌漫著恐怖的血絲?!耙粋€天選之人,一個天譴之人之間的鴻溝,一場談判就能解決?既然你在做夢,不如就別醒了吧?”
“我承認你比我更適合坐在那里,你的領(lǐng)導(dǎo)才能遠超于我,而我卻深陷名為嫉妒的泥潭。”覺醒者一改之前強硬的態(tài)度,頭一次語氣變得輕緩。
“我比你要更努力,星光,你必須承認。”覺醒者想起了往昔的回憶,那是他曾經(jīng)的歷史。
“不過,我只嫉妒你的才能。至于教主的位置,誰當(dāng)都一樣。”覺醒者聳了聳肩“如果咔咔教在你手中能更好,我心甘情愿給你讓座?!?/p>
“但是你在干什么?”覺醒者話鋒一轉(zhuǎn)“你主張安民止戰(zhàn),咔咔教外面有那么多雙眼睛在窺伺我們,而你主張休養(yǎng)生息?”
“教會接連不斷地發(fā)動戰(zhàn)爭,讓大家情何以堪?”星光立刻作出反駁。
“如果不戰(zhàn),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勢力盯上這塊肉。到時候就算教徒再高興,也只是一個安樂死!你希望是這種結(jié)局?”
“時代變了,覺醒者!”星光嘆了口氣,像是在遙望夕陽一般地看著覺醒者“咔咔教已經(jīng)沒落了,這是現(xiàn)實。至于是誰的鍋?我不知道,那就所有人一起去扛。問題不是誰的鍋,而是怎么能渡過難關(guān)……”
“我們的行動,不是展現(xiàn)自己的軟弱。因為他們還不敢傾盡全力的孤注一擲。我們要做的就是蟄伏,你以為我在妥協(xié)?”
“我們不是國家,是教會。馬扎萊斯不會允許我們冤冤相報到最后全員立地升天,我們要以最低的損失來把當(dāng)年的惡匪一棒子打死?!?/p>
“但是覺醒者,你要考慮大家的感受,慘烈的勝利對于我們來說與失敗無異。大家都戰(zhàn)死了,咔咔教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知道咔咔教為什么會沒落嗎?告訴我覺醒者,咱們的教義究竟是什么?”
“利劍與援手,銘記值得追憶之人。你還是第一個懷疑教主是否遵從教義的人”覺醒者感覺自己仿佛老了十年。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忘了,你知道我在問什么,為什么你當(dāng)年要殺他?他明明……”星光面無表情,直視著覺醒者,沒有敵意的目光,卻也鋒利似劍。
“你還真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好吧,實話告訴你,我懷疑那個人是那個奸細百夫長①迪爾摩的手下。星光,你也知道當(dāng)時百夫長那件事讓整個教會亂成了一鍋粥。實質(zhì)上我錯了,我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了。呵,多疑真是一種絕癥。”
“我信了你的邪,星光。之前你說的道理,我竟無力反駁?!庇X醒者自嘲的笑了笑。“那你就打理好我給你留下的爛攤子吧。”
覺醒者退了一步,帶有神秘氣息的導(dǎo)言從口中緩緩?fù)鲁觯坏腊坠饩従彏a下。
“神說,嫉妒是原罪”
“你瘋了?!”星光驚呆了,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要伸手搭救的時候。覺醒者甩開了他的手。
“我必死無疑,估計捏奧恨不得立刻將我送下地獄,因為那件事,我不得不將所有的人工制品都驅(qū)逐出境。”
“教主就要有教主的樣子,我這條路行不通了。既然你是對的,那就你帶著他們走下去吧。如果可以的話,請代我向捏奧道歉。我的過錯還要讓你去道歉,真是對不起?!?/p>
覺醒者的聲音越來越弱,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即將宣布他的死亡。
“答應(yīng)我,別讓咔咔教倒下”
“我答應(yīng)你了”
“謝…謝……”
覺醒者笑了,在靈魂審判的白光漸漸散去的同時,他就那樣躺在地上,累的睡著了……
星光找了把看上去布滿灰塵的木凳,沒有清理上面的灰,就那么直接又僵硬地坐了下去。
他還有好多沒有明白的疑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星光陷入了沉默。
他發(fā)呆了半天才說出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
“賭上我們最后的寬容,和你自己最后的倔強?!?/p>
注釋:①注意百夫長鎧甲上的蛇影,不難推斷他屬于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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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力不足
執(zhí)行:關(guān)機
Nemo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站不起來,腿部的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裂痕,上面還殘留著四處濺出的電火花。
他已經(jīng)調(diào)用太多次的遞歸了,電力也被耗得一干二凈,此時他必須選擇關(guān)機。他就這樣,癱倒在緊靠坑道墻邊的地上。
但愿…阿蹲能找到……這里…吧(電流聲)
即使他旁邊還有天罰揮刀時迸濺出的火焰,但他還是覺得越來越冷……
…………
“你膽敢?guī)退麄?,你這是在玩火!”天罰怒目圓睜,他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和他輪流打車輪戰(zhàn)!
“你現(xiàn)在玩的不就是火么?”
“給我去死!”天罰手中的火焰匯集成槍,向?qū)γ婕采涠?。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巴不得下一秒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身披重鎧的不速之客立刻人間蒸發(fā)。
然而,手中的炎槍還沒有發(fā)射出去,便一潰而散。而自己的靈體,卻像是雪片融化一般的消逝著!
“你!究竟是誰!”天罰驚恐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小,他的骨骼開始慢慢脫落。“我現(xiàn)在沒有實體,你……怎么做到的?”
“要換做以前我那自大的臭德行,老子可能會把你嘲諷到自殺,弱者?!鄙砼劓z的不速之客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純黑色的皮膚,上面還刻畫著亮藍色的繪制符文。遍布全身的符文只露出來了頭部部分,但僅僅如此,也把那猶如風(fēng)中殘燭的天罰嚇得魂不守舍。
“你難道是……那個巨人?不,不可能!”
“別慌張,我只是拿過第一勇士的頭銜,現(xiàn)在正和你一對一決斗而已。”卡帕克對他揮了揮手“有啥看家本事盡管上,哈哈哈哈……”
卡帕克不屑的笑聲,成了天罰耳中最恐怖的喪鐘。
“不!?。 碧炝P好恨吶!他才不怕什么第一勇士,這只是一個稱號罷了。一個猛漢再猛能和惡鬼單挑?做夢去吧!
天罰真正害怕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絕對不僅僅是第一勇士那么簡單,暗系靈能,他沒有用引導(dǎo)詞……而且還是瞬發(fā)???????
我究竟惹了多大的禍???!反正都要死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我不是他,我只拿惡鬼去開葷?!笨ㄅ量寺柫寺柤纭凹热荒闼蜕祥T來,可別讓我失望啊!”
“你不要過來?。。。。?!”
注釋:本章沒有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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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這里就是你所說的夢?”機器人Nemo看著他的造物主,眼中的藍光閃了又閃。
他不敢相信,這是現(xiàn)實的世界。因為他居然看到了他的家人。布洛特,弗里德和捏奧都在這里,而以撒正在開心地和拉撒路他們捉迷藏。
“孩子,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夢。①”
“如果真的是,我醒來后會不會很難過”Nemo在自己的造物主面前毫無保留的訴說著自己的擔(dān)憂。
“當(dāng)你認為一定能找到我們的時候,重逢不也就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何必要難過呢?”布洛特與Nemo對視著,那老練傭兵的眼神總是能給Nemo無數(shù)的信心,這一次也不例外。
“說實話,我真的好害怕失敗。一旦失敗,那玻璃一般的夢就會碎,想要見到的人就要與我揮手告別……”
此時布洛特想起了那位象征著蒼穹的大人在教導(dǎo)他們時說過的話,現(xiàn)在那些話是時候講給孩子聽了。
“失敗,是一陣風(fēng),你永遠不知道風(fēng)什么時候到來,你也永遠不會知道風(fēng)會將你吹向何處。人們害怕失敗,人們也害怕虛幻,理想與現(xiàn)實的矛盾便開始了。當(dāng)失敗將你吹離了原來的航線時,你可能會看到另一條路。行路難,路還是得自己去努力的走完。當(dāng)然,努力未必會讓你獲得榮耀和輝煌,但至少會讓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
Nemo頓時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回家嗎?成功與失敗,實力的強弱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是救世主才考慮的問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工制品啊。
“造物主,我把以撒帶回來,你曾經(jīng)生過我的氣嗎?”Nemo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但他總是覺得,自己在這樣朦朧的夢境里,可能真的會找到答案。他總是害怕他給造物主添不必要的麻煩,盡管將以撒救走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這個意愿的實現(xiàn)也曾經(jīng)讓自己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但他更不希望,那么天真無邪的孩子,最后滑向地獄……
“怎么做不是由我決定的,應(yīng)該由你來決定。你是我的孩子,不是其他的身份。至于你救出以撒嘛……”布洛特頓了一下。
“好樣的!”
“他之前還和我瞎嘚瑟‘不愧是他’”捏奧打斷了布洛特的深情對白,學(xué)的繪聲繪色
“哈哈哈哈哈”弗里德不禁哈哈大笑“孩子,叔我跟你說,他平時可沒少夸你小子。別看他一副看似高冷的表情,實際也是很溫柔的……”
“尸體在說話?”
布洛特面帶“殺意”地看著弗里德和捏奧倆人,卻根本沒有一個殺手冷冽的氣場。
“咳咳!”弗里德假裝移開視線,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茶??赡樕系男σ鈪s一點沒散。
“哇!狗哥我錯了?!蹦髪W乖乖認輸。
Nemo開心的情緒寫在了臉上。說實話,被造物主夸還是蠻有成就感的嘛。
布洛特唱起了歌,Nemo當(dāng)然知道,他的造物主喜歡唱歌,但這一次的歌曲,好像是為他而響?
“哪條魚不向往大海?哪朵花不渴望春天?”
“但誰能保證海不會枯竭?誰能保證寒冬不會到來?”
“每踏出一步,都是一種對希望的尋找?!?/p>
“找到希望之時,你會看到海浪向你搖擺,你會看到花朵盛開,對你談情說愛……”
注釋:①前文已經(jīng)提到過,當(dāng)Nemo的記憶區(qū)信息流入核心區(qū)時,也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