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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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孩子們的共寢】

“璃月刑法，第一百二十一條……

“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非禮未成年女子者，據(jù)法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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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吟誦聲音參差著少年百無(wú)聊賴(lài)搖晃椅子的吱呀聲，稍稍透過(guò)幾點(diǎn)琉璃窗外灑落的片片月光。

涼風(fēng)抖動(dòng)門(mén)口聳立的文竹，拂過(guò)排排整齊有序的書(shū)架，直吹到正迎著已然黑漆漆的大門(mén)口呆若木雞坐著的金發(f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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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棕色法典，其字里行間的厚重與那似乎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泛黃書(shū)頁(yè)，壓得呆坐的空幾乎透不過(guò)氣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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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段普通的法律而已……

怎么本該無(wú)事發(fā)生的自己，心里會(huì)這么慌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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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舒了口氣停下低聲的吟誦，意識(shí)到自己耳邊尚未冒出責(zé)備的聲響，空在努力暗示自己不要過(guò)于緊張的同時(shí)，也有些怯生生地稍稍轉(zhuǎn)頭，忍不住望向他身后不遠(yuǎn)處不斷傳來(lái)沙沙聲的字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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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空眼簾的，除了那架沉重的棕色卻砂木字案以外，更令他心中一抖的乃是一位淡粉色的倩影。

一手端著墨筆在白紙上舞動(dòng)龍蛇，一邊不時(shí)地翻閱著她身旁高高堆起的一大堆典籍，粉發(fā)綠瞳的勤奮少女此刻似乎沉浸在那文字與條律構(gòu)成的繽紛世界之中。

粉色的發(fā)絲隨著夜風(fēng)微微舞動(dòng)，兩條勻稱(chēng)白皙的玉腿大膽地伸出桌下，閃爍在她可愛(ài)臉龐一旁的明晃晃油燈，折射著光芒的一對(duì)光潔無(wú)暇的白色長(zhǎng)角……

就算是頭也抬不起的工作之中，單憑這些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姿態(tài)，都使得那位少女的形貌顯得更加佚麗。

空眼前恍恍惚惚地，忍不住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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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聲音怎么停啦？

“在我沒(méi)說(shuō)停下之前，一直往下念不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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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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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的清脆鶯啼，伴著額頭上驟然的爆響與陣痛，將空瞬間從妄想之中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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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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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大呼出聲，下意識(shí)地揉弄著被打痛的頭，空那迷惘的眼神，終究還是聚集成那位粉色女孩的身影……

空心里一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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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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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還不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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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煙緋的少女那雖不大但卻字字戳心的呵斥，卻讓此刻的空聞虎色變。

夢(mèng)醒一般地?fù)炱鸩恢螘r(shí)已經(jīng)掉落在地的法典，他也不管不顧剛剛讀到了那里，隨便翻開(kāi)一頁(yè)就開(kāi)始高聲念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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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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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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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望著明顯在應(yīng)付自己的少年，煙緋懶懶地收回手中泛著紅光的秤砣，走到空的身邊沒(méi)好氣地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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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我叫你來(lái)這里，可不是讓你應(yīng)付我的哦？

“我為什么把你叫到這里，你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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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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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zhǔn)備念下一條的空，心思卻被身旁擠過(guò)來(lái)的女孩打亂了幾分。

煙緋那如火一般熱的體溫，帶著點(diǎn)點(diǎn)淡香的衣服，還有那白生生惹人想入非非的……

……讓空的眼神在少女的面前又游離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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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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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額頭上又一個(gè)栗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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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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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不多加管教，還真是膽大妄為呀。

“平時(shí)你也是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胡桃她們的吧？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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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是不是！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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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想聽(tīng)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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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仰頭，煙緋沒(méi)好氣地將雙手揣入清涼的著裝中，在空滿(mǎn)是焦慮恐慌的目光中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大敞開(kāi)的大門(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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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明白我讓你來(lái)這里的目的啊……旅行者……

“看來(lái)……明天得把你帶到天權(quán)星那里，讓她聽(tīng)聽(tīng)你干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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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行不行！

“求求你了……這個(gè)絕對(du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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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知道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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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邊帶著些許怨念，煙緋將一塊小巧的木牌翻了個(gè)面，迎向外面。

木牌的那側(cè)寫(xiě)著“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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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說(shuō)說(shuō)你犯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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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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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簾幕，鎖好大門(mén)，僵硬著身子面對(duì)向自己迎面走來(lái)的煙緋，空的腦子亂成了一團(tuán)，吞吞吐吐的話語(yǔ)幾乎要將他的心思擠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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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胡桃……不正當(dāng)?shù)慕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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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出這話的同時(shí)，空在心里已經(jīng)將那個(gè)棕發(fā)紅瞳的調(diào)皮女孩，在心里罵了好幾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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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那個(gè)可惡的家伙……

那家伙一定是趁自己第二天離開(kāi)，去向煙緋通風(fēng)報(bào)信了吧！

該死……明明是她的錯(cuò)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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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幸好我和胡堂主是老交情，平時(shí)跟你也是老熟人了……

“要不然，這樣的事情傳到外面，看誰(shuí)來(lái)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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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弄著手上的鑰匙，煙緋雙手抱懷，大跨步地走過(guò)呆呆望著她的空。

一邊將桌上的筆墨收好，女孩的聲音，依舊在空的耳邊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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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說(shuō)過(guò)多少遍……律法既是工具，也是約束……你怎么就是不進(jìn)腦子里呢？

“到頭來(lái)還要我給你隱瞞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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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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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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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tīng)到空居然還想爭(zhēng)辯，煙緋猛地轉(zhuǎn)過(guò)身來(lái)，掐住腰俯下身子，一雙綠瞳頗帶慍色地死死盯住被嚇得不輕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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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胡堂主都到我這里鳴不平來(lái)著……

“要不是當(dāng)時(shí)事務(wù)所的人少，沒(méi)別人聽(tīng)見(jiàn)，我看你這個(gè)‘大英雄’的面子還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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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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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擠上面前的少女面容嚇了個(gè)大跳，空的整個(gè)身子都不由自主向后縮了縮。

可，轉(zhuǎn)瞬之間……

支配這名少年大腦的就不僅僅是恐懼……

而是一種，奇妙而怪異的感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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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煙緋離自己是那么的近，以至于她的呼吸都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那盈盈包住她的小褂和短褲，映襯著那白潔幼細(xì)的雙腿，腰腹……讓空一時(shí)半會(huì)不知道說(shuō)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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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人說(shuō)過(guò)……煙緋你的著裝很涼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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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shuō)什么，空的臉色也伴著自己不經(jīng)意間吐出口外的話驟然變得死灰。

自己……自己在干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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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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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根本未曾想到空居然說(shuō)出如此無(wú)禮的話，煙緋的面頰驟然變的緋紅，一絲難掩的羞澀也不經(jīng)意間鉆入了她方正的翠色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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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這家伙……瞎說(shuō)什么鬼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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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難道不是嗎……

“每次在街上看到你穿著這身，我都心里犯嘀咕……這樣走在大街上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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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本加厲，順應(yīng)著自己本能的空毫不猶豫地就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話。

可這，也只是讓無(wú)所適從的女孩更加難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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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一身我出師的時(shí)候就在穿啦！

“還有…….別，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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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mǎn)面羞慚，身體甚至本能地靠緊了身后的墻壁，煙緋的綠瞳打著極度害羞的轉(zhuǎn)，頸后的白角也不住地在空中打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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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住嘴！你個(gè)討厭的家伙……

“再說(shuō)下去，小心我叫千巖軍來(lái)抓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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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徽f(shuō)了，不說(shu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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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意識(shí)到自己說(shuō)了什么的空，趕忙識(shí)趣地閉上嘴，垂下頭望著手中的法典念叨著……

只留下在墻邊顫顫巍巍的煙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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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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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淚珠在煙緋翠色的眸子中打著轉(zhuǎn)，一時(shí)半會(huì)還沒(méi)從空那太過(guò)刺骨的話語(yǔ)中回過(guò)神來(lái)的她，恍惚之間才反應(yīng)過(guò)來(lái)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一聲不吱的她撿起掉落在地的鑰匙，一聲不吭地抱起自己桌上的法典，繼續(xù)著自己的動(dòng)作……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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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條……

“利用其優(yōu)勢(shì)地位或武力使得受害女子孤立的境地，迫使受害未成年人就范……依法以刑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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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故意在氣她一樣，身后的空念著律法條文的空聲音似乎越來(lái)越大了。

有些詞句，比如說(shuō)“被害”“女子”這些字眼被少年有意無(wú)意地大聲說(shuō)出，更令煙緋的心頭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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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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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shí)到空正在想盡辦法欺負(fù)自己，煙緋終于忍不住發(fā)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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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好……

“干嘛呀……突然又生氣，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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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méi)有生氣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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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否定了自己的這句話，煙緋憤憤地轉(zhuǎn)過(guò)身去，繼續(xù)著手上的工作……

可是……

少年那個(gè)金色的身影，自己卻怎么都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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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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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頭想把雜亂的情緒從頭腦中弄走，煙緋的動(dòng)作也逐漸變得緩慢起來(lái)。

雜亂的心緒如同趕不走的無(wú)頭蒼蠅，在她的腦中嗡嗡地打著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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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啊……你聽(tīng)爹爹說(shuō)……我和你的媽媽?zhuān)鋈ピ朴嗡姆嚼病?/p>

“以后，也要快快樂(lè)樂(lè)的……

“如果能遇到一個(gè)喜歡煙緋，愿意和煙緋一起走下去的男孩子，可不要錯(cuò)過(guò)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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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什么是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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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gè)啊……煙緋以后一定會(huì)懂的啦……

“大概來(lái)說(shuō)，就是想忘記都忘記不掉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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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煙緋啊……你這么大了，應(yīng)該找一個(gè)能陪伴你一生的人了吧……

“依姥姥看，那位最近在璃月活躍的旅行者就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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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姥姥……我還想自在幾年，把心中的秤擺平再說(shuō)呢……

“那種讓人害羞的事情……就不要說(shu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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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像小煙緋的父母那樣，不也是一種自在嘛？

“而且，小煙緋你也忘不掉那位旅行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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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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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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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著腦袋，粉色的發(fā)絲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煙緋仿佛有些失了魂，迷迷糊糊地走到一旁的桌案一側(cè)。

撫著自己發(fā)燙的腦門(mén)，煙緋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姣好的臉龐上初現(xiàn)疲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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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是怎么了……

胸口燙燙的，怪怪的……

哎，一定是……最近沒(méi)休息好的原因……

今天晚上就不背律條了，直接去睡覺(ju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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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不去理會(huì)身后空的吟誦，煙緋掐滅了屋內(nèi)明晃晃的油燈，只留下一小盞悠悠亮著的亮光。

那是擺放在煙緋桌子上的一盞煤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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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弄壞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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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盞小燈放在停下吟誦，呆呆望著她的空身旁，煙緋裝作滿(mǎn)不在乎地伸了個(gè)懶腰，還煞有介事地打了個(gè)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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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煙緋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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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么晚了，你哪兒都別去啦……遇到危險(xiǎn)多不好……

“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兒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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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合適吧……孤男寡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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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啦！有好機(jī)會(huì)也不抓住……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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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不經(jīng)意地說(shuō)著，煙緋一邊邁著步子走到一旁的小榻邊，連衣服都不脫就蒙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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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在想什么??？！

不應(yīng)當(dāng)不應(yīng)當(dāng)……

居然冒出那種想法……我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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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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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將頭探出被子，煙緋望見(jiàn)那半邊身子都背對(duì)著自己的金發(fā)少年，仍在那邊閱讀著那本厚厚的法典。

在油燈微光的照耀下，他那頗為帥氣的側(cè)臉蒙著光芒和陰影，于煙緋的瞳孔之中舞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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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悸動(dòng)，在粉發(fā)少女的心間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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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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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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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火的映襯中，少年轉(zhuǎn)過(guò)了頭來(lái)。

臉頰上登時(shí)飛起紅云，煙緋猶豫了片刻，還是扭扭捏捏地說(shu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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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做出那種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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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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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還要我說(shuō)出來(lái)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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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是胡桃告訴你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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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別說(shuō)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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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本正經(jīng)地望著煙緋的雙眼，思考了片刻，緩緩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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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我喜歡胡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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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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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回答。

雖然說(shuō)是意料之中，可煙緋的脊背還是被空的這一句話弄得涼了個(gè)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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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突然問(wèn)起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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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沒(méi)什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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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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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說(shuō)著說(shuō)著，自己的臉也紅得幾乎滴血。

狠了狠心，她終于還是將自己的話吐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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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道就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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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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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的話，空屬實(shí)沒(méi)有料到。

驟然變的焦躁的氣氛中，就連那忽明忽暗的燈火也幾近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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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堂主還是未成年……跟她那樣是犯法的呀……

“我，我和她比哪里有差啦？

“為什么……就不能跟我……為什么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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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煙緋本來(lái)就要吐出口的。

但，她沒(méi)有說(shuō)。

她知道自己說(shuō)了這些話之后，會(huì)有什么樣的后果。

她不能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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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什么……你當(dāng)沒(méi)聽(tīng)見(jiàn)好啦……

“今晚有點(diǎn)累……你好好反省，我接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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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煙緋最終說(shuō)出來(lái)的話。

心一狠，煙緋將自己腳上的棉靴踢掉，將被子一摟，在床上翻了個(gè)身。

伴著困意淌下臉頰的淚珠，在煙緋的呼吸聲中逐漸滴落在枕頭之上。

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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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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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一個(gè)人正呼喚著她。

那熟悉的聲音，那熟悉的溫暖，那熟悉的氣息……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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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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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剛一醒來(lái)，就感到有什么沉重的東西正緊靠著自己，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guò)氣來(lái)！

定睛一看……原來(lái)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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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空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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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吵到鄰里，一片漆黑之中，煙緋的臉紅透了的同時(shí)，身子也不住地瑟縮著。

她望著身前的少年，不知道說(shuō)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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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shu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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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干什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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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噴發(fā)。

熾熱與熾熱的熔合。

亮晶晶的冰橋所連接的，是悶熱的深淵與高聳于高峰的雪蓮。

伴著那聲聲雷鳴所帶來(lái)的，是閃爍的電光與洶涌襲來(lái)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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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天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讓你反省，你是一點(diǎn)都沒(méi)有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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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闊熅p需要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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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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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mǎn)面通紅的煙緋好不容易掙脫開(kāi)空，緊張的她一時(shí)半會(huì)甚至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下意識(shí)的反抗和責(zé)備，卻被空的話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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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的心思，我都已經(jīng)理解了哦……

“讓我來(lái)到這里，讓我背誦律條，還讓我在這里住下……

“我懂的……煙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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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一個(gè)人的陪伴吧……

“我……能當(dāng)那個(gè)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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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這個(gè)壞蛋，分明是想干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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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猜到接下來(lái)要發(fā)生什么的煙緋，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但實(shí)際上，她已經(jīng)半推半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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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胡堂主不行……是因?yàn)樗€小……我不會(huì)再對(duì)她那樣了……

“你就不一樣了吧……煙緋……

“我們的煙大律師，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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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強(qiáng)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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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說(shuō)了那么多，也該讓我一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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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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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煙大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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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tīng)到了啦！笨蛋……

“請(qǐng)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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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煙緋……你是什么時(shí)候有這種想法的呢……

“為什么，一直不肯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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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爽的夜。

窗戶(hù)已然大開(kāi)，煙緋和空并排坐在床沿之上，身形被朦朧的月光籠罩。

少女淡淡地開(kāi)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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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椤氵@家伙，總是上外面沾花惹草，也不像是什么老實(shí)人……

“要不是你是大英雄，估計(jì)早就被千巖軍抓起來(lái)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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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下子，你就忘不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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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何止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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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發(fā)的少女眼中溢著流波，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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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我好像，抓住那個(gè)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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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瞳映著少年，少女緩緩地開(kāi)口。

月下，那長(zhǎng)長(zhǎng)的角，如同斬不斷的情絲，鏈接著所愛(ài)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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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一定給我負(fù)起這個(gè)責(zé)任哦……

“我永遠(yuǎn)不會(huì)忘記你的……你個(gè)大壞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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