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年神話未來世紀 禁忌混沌死域(三)

? 夜晚的十字路口,沉睡在寂靜中的街道被金屬刮擦的銳響驚醒,緊急避險警報如催命之聲響徹半座城市。電臺與網(wǎng)絡同時發(fā)布了最高級別災害通知,警察、軍隊與不明來歷的特殊兵士正全力協(xié)助未理解現(xiàn)狀的民眾們進行撤離,短短十分鐘內(nèi)各處亮起的燈火便將這長夜照亮。
而在那事故發(fā)生的中心點,一黑一白兩道迅影正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激烈戰(zhàn)斗。利刃之聲清脆,特化材質(zhì)的手術(shù)刀與惡鬼所握的日本刀鋒芒相對,摩擦四射的火星照出了男人額上滴落的冷汗。
“還以為傳說中的改造人有多厲害,結(jié)果你就這水準?可別逗人發(fā)笑?。 ?/p>
兩手平舉,黑色微光縈繞的雙刀橫割被快速側(cè)閃躲開,魂魄妖夢順勢扭身一記回旋踢擊中卡多的左前臂。低頭看了眼握住手術(shù)刀的手,不住顫抖的掌心已經(jīng)說明了男人面臨的糟糕處境。就算是軀體各項機能均得到強化的改造人,面對全方位碾壓自己的對手也只能感到無力。
突刺破風再臨,并不打算給敵人喘息機會的連斬撕裂空氣,而其上攜帶的速度與力量甚至還在逐步升溫。心中無止境的怒火驅(qū)使著白發(fā)少女不斷向前,揮砍出的每刀都使卡多離絕境更近半分。
“報告!確認周邊群眾的疏散基本完成,帶走隊長的那個女人也已經(jīng)被我們截住,‘那位執(zhí)行者’正在趕往目標地點的路上!”
“很好。”聽到身后第一小隊成員的喊聲,男人懸著的心方才落地了一半。
“戰(zhàn)斗中還有空思考別的,居然敢,瞧不起我!”
揮在空中的刀驟然加速,卡多連忙架過武器抵擋,抓住時機的魂魄妖夢左肘送出砸向了他的手腕。“砰”,一柄手術(shù)刀應聲墜地。翻腕斬出的刀鋒被側(cè)閃避開,白發(fā)少女干脆利落地飛身一踹再中對手胸膛,結(jié)實吃下這擊的男人登時后摔出了十幾米。
“紅心8先生!”見狀,幾名第一小隊成員連忙上前將卡多扶向安全位置,“他們分開了!開火,開火!盾組前頂阻止敵人的行動!”
收到了命令,各口徑的槍聲在八方響起,原本堵在十字路口四面的防爆盾小組跟著逐步推進。無數(shù)人的目光聚攏于一人身上,魂魄妖夢有些不耐地皺起眉,兩手刀刃高速揮舞竟將射向自己的子彈全數(shù)斬斷:“白費工夫?!?/p>
話未完,手雷和炮彈的爆炸便蓋過了言語聲,猛烈的火力大有將整片街道轟平之勢。似乎是被炮火激怒,戰(zhàn)場中心那道瘦削身影霎時穿破灰燼,化為道綠色影子硬生生頂著彈雨筆直沖向了退走的卡多。
“列陣!擋住她!”
泛著紫黑光芒的雙刃正面撞上了密不透風的阻陣,令人牙酸的切割聲撕扯著每個人的耳膜。雖是為抵抗重火力特制的機械防護盾,在那兩柄看似普通日本刀的手下起到作用相當有限。盡管如此,眼見自己無法快速將其劈開的妖夢還是進一步邁入了瘋狂,短短幾分鐘內(nèi)揮出的數(shù)百道刀光摧枯拉朽地將金屬盾陣削成了堆廢鐵。
“報告,敵人的攻勢過于猛烈,我們快要抵擋不住了!”割裂聲混雜前排隊員的呼喊,再度站起的卡多連忙回應:“任務并非戰(zhàn)斗,退下!”
“是!已確認殺傷性火力效果有限,請各單位立即切換成B方案!”
盾陣破,后排佩戴防護面具的生化組立即前壓替下了傷亡不小的防爆組,特制的麻痹氣體與催淚彈一齊上陣。在他們身后,紅心8的執(zhí)行者從白大褂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想也不想便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醫(yī)生,我把您的武器帶過來了!”身后快步趕來的警察一邊跑一邊說。
揮手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始終將視線鎖在妖夢身上的卡多甚至都沒有看那鐵盒一眼:“我們不是對手,用不上那個。再重復,任務并非戰(zhàn)斗,優(yōu)先保全自己。”
“連這種小玩意兒都要拿出來……”
劍光閃,妖夢所握雙刀掀起勁風將噴向自己的麻痹瓦斯卷回,身處各種化學品中的她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多負面影響。見敵人突破重圍快速靠近己方隊列,縱是處理經(jīng)驗豐富的第一小隊也不禁感到了些許恐懼。未及陣勢潰敗,身披白大褂的男人一步跨過防線再次與魂魄妖夢展開交鋒。
抬劍一劈,白發(fā)少女眼里不明火光跳動:“沒想到你還敢來,剛才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并未回應,卡多手中兩把手術(shù)刀神出鬼沒地卡著間隙接連擋下敵人的連番攻勢。二迎愈戰(zhàn)愈瘋的魂魄妖夢,卷土重來的男人竟是展現(xiàn)出了與她不相上下的敏捷動作。哪怕武器長度存在差距,他那絕對精準的出刀亦是幾度截斷了妖夢兇狠異常的進攻。
“特殊的戰(zhàn)斗技巧作為倚仗,跟不上的身體素質(zhì)由外物彌補,真有意思。”瞄了眼卡多裸露皮膚上鼓起的血管,白發(fā)少女臉上現(xiàn)出半分譏諷之色。橫割的劍鋒被特殊角度的一擊打開,五指翻轉(zhuǎn),男人當即將持刀姿勢切換為背手,手術(shù)刀全力揮落瞬間扎穿了魂魄妖夢的手腕。苦戰(zhàn)許久終于把握住了機會,身為職業(yè)外科醫(yī)生,卡多十分確定這一刀切斷了少女的經(jīng)脈。
但是,連同所握的日本刀在內(nèi),少女本應被廢的右手并沒有如男人預想的那般停下。又或者說,她的動作甚至沒有半點停頓。盡管反應及時開始后退,妖夢以極快速度反手劈出的一刀還是劃破了卡多的胸膛。鮮血飛濺,猩紅的水滴倒映少女陰沉的目光,以及那赤色眼底毫不掩飾的某物。
直至這刻,男人方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所面對的壓根就不是人類。
“囂張夠了嗎,嗯?”
身形消失,下一秒,光芒更甚的雙劍攜帶恐怖全力襲來,男人甚至來不及準備便被撞得后退幾十步?!氨┡钡钠咦谧锘昶茄龎?,與亞洲分部執(zhí)行者們戰(zhàn)斗時表現(xiàn)出了越憤怒越強大的特性,憑借著不斷攀升的能力甚至能對三巨頭之一的吳云造成威脅。這兩把劍,還遠遠沒有暴露真正的力量。
苦笑,握著幾處豁口的手術(shù)刀,卡多打起十二分警惕盯緊了緩步靠近的敵人。腳尖踏地正欲沖鋒,魂魄妖夢忽然抬起頭,腳下動作亦沒有任何征兆地轉(zhuǎn)為了后撤。
下一刻,沖擊已至。宛若星屑的璀璨光芒自穹頂灑落,綻放純色的高能量波貫破長夜天空。
“星塵幻想!”
? “喲,醫(yī)生,別來無恙!”
? 機械引擎的轟鳴聲自頭頂傳來,借勢后撤,卡多一邊接過身后隊員們遞來的鐵盒一邊抬眼望向了空中。專屬的掃帚推進器攜帶其上之人懸浮在空中,身旁裝配著四支改裝輕型炮管,手中那個奇異火力爐更是散發(fā)出了燦金色的耀光。
最惹眼的是,明明滿身科技裝備,臉上掛著自信微笑的少女竟帶著頂魔女般的高帽與特制緊身衣,黑白二色身影投射出了照破夜空的璀璨。
? “‘科學世紀的魔法使’,浪人——霧雨魔理沙登場!”
? “就你嗎?”轉(zhuǎn)向魂魄妖夢的醫(yī)生有些意外地開口。
? “什么叫‘就我’?要不是熟人咱可要發(fā)火了啊,你這惜字如金的怪胎真是一點沒變?!陛p罵一聲,少女在空中打了個旋表示不滿,“是龍昕小姐的直接委托,由我代替‘裁決者’隊長支援南美分部。身為第四小隊最強編外成員,有咱的幫助對付什么‘七宗罪’不是手到擒來!”
? 可是第四小隊至今好像就沒幾位編外成員,僅僅放在心中吐槽的卡多按下手中裝置的按鈕。“呲”一聲,為他特殊配備的激光手術(shù)刀射出了足以切斷鋼鐵的能流,現(xiàn)今有魔理沙分擔壓力的男人已不需要使用實體刀刃來拖延時間。
不遠處,目露兇光的白發(fā)少女舒展十指作為進攻信號:“后事交代完了?”
? “嗚哇,不愧是暴怒的七罪,她整個人簡直就像一頭失心瘋的野獸啊?!敝匦聦⒆⒁饬械綌橙松砩?,魔法使小姐抬手捂著嘴嘲笑。
? “你說,什么?”
? 糟糕!不好的預感于胸中閃過,男人連忙邁步前沖以求吸引白發(fā)少女的注意力。但,正如卡多所預料的,滿心怒火的魂魄妖夢甚至都不屑看他半眼。略一俯身擺出沖鋒姿態(tài),此時此刻刀刃目標所向——天上!
? “!”
? “呯”,踏破大地的悶聲爆發(fā),魂魄妖夢的身形如一道綠黑色閃光筆直射向半空中的魔理沙,割裂萬物的利刃直指后者項上人頭。二話不說拍下暗處的機關(guān),帶有固定裝置的掃帚憑空翻轉(zhuǎn)90°躲過這一擊,踩在上面幾乎與地面平行飛翔的魔法使小姐對著懸停在空的白發(fā)少女仰起了頭:“上鉤啦?!?/p>
? “角度校正,目標鎖定,開火!”
? 炮管上抬,經(jīng)過預熱的能量沖擊于極其刁鉆的角度轟出,足以擊穿半座大廈的搭載火力完全吞沒了白發(fā)少女的身影。一時間,流光四溢。無論卡多、魔理沙或其下待機的支援部隊成員們,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在了能流中心一點。
? 光芒散盡,夜空中再無他人身影。
怎么回事……來不及多想,敏銳直感已將逼近的絕對危險告知了魔法使小姐。霧雨魔理沙毫不猶豫地向后一倒,霎時從天穹劈落的刀鋒仍是帶下了她麻花辮上的幾縷發(fā)絲??粗堑郎碛皦嬄湓页隽藗€深坑,一旁觀望的卡多連忙提著手術(shù)刀迎上:“喂!”
“啊啊,沒想到她的速度還能進一步提升,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卑醋”伙L掀起的帽檐,金發(fā)魔法使卻在看到下方場景時陡然瞪大雙眼,“朝你來了,小心!”
人過風未至,剎那間劍光連閃,卡多的上半身瞬間綻開無數(shù)血花,噴濺的鮮紅為白大褂暈染一片赤色。男人的身軀晃動著,哪怕注射了特制腎上腺素也無法避開那襲斬的凌厲刀鋒,握住手術(shù)刀的掌心不由自主地顫抖。
“那兩把刀,到底?!?/p>
轉(zhuǎn)刃挺身直立,魂魄妖夢緩緩扭頭,胸前被激光割開的深邃傷痕正以肉眼可見之速復原。而在她手中,兩柄幾度被高能激光切割的刀刃竟完好無損:“它們是我的憤怒,亦是我血管中流淌的火焰!你這混蛋居然想用那種玩具破壞我的雙手,白日夢也要有個限度!”
“又要來了!”眼見妖夢再沖身負重傷的卡多擺出進攻姿態(tài),無比頭疼的魔理沙急忙連開數(shù)炮企圖壓縮她的活動空間,“該死,靈活到這個程度我的火力就……”
“萊瓦?。 ?/p>
炎之巨劍于手中化形,半路殺出的女孩奮力一劈,熊熊燃燒的劍身與紫黑光芒愈盛的兩柄日本刀碰撞出了尖銳的金屬嗡鳴。眼見進攻道路被阻斷,魂魄妖夢怒吼著直轉(zhuǎn)向抿唇緊握炎劍的吸血鬼少女。
“風靈戰(zhàn)歌?!辈恢稳说囊鞒暰o隨其后,古老魔法當即為苦戰(zhàn)中的同伴們注入新的生機,氣流席卷而來更揚起了那柄巨劍上的烈火。七曜術(shù)法閃爍,金發(fā)女孩低喝一聲揮劍橫斬,縱是完全不顧性命的魂魄妖夢仍被那力量生生震退。而在她背面,虛空刺出的匕首更是毫無阻攔地捅入了白發(fā)少女露出破綻的后腰。
“是北美第二分隊,他們終于來了!”終于松了口氣的第一小隊成員歡呼道。
身形漸顯,男人一扯握柄,匕首上的鋒利倒鉤輕松將妖夢的內(nèi)臟剜穿:“四面受敵,你無處可逃了?,F(xiàn)在放棄抵抗或許還能死得輕松些。”
“敵人可是七宗罪,萬不能大意?!闭f著,帕秋莉·諾蕾姬出現(xiàn)在了卡多身后,改造人體質(zhì)與治愈術(shù)法的雙重加持下,后者的滿身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再給自己補上一針腎上腺素,唯物主義醫(yī)生沖魔女小姐點點頭以表謝意。
“既然嘉賓們都已就位,今晚的大戲也該進入高潮了吧?”星光流轉(zhuǎn),霧雨魔理沙雙腳踏著掃帚俯沖而下,“直接快速地將她擊潰!”
“喂,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嗯?”放開匕首后退一步,男人有些警惕地回應道。
“我問你,做好被大卸八塊的準備了嗎?”
“等等,這家伙有點不對勁!”梅花二愕然的目光中,魂魄妖夢毫不猶豫地將右手的日本刀釘在了自己的腳背上。騰出的手猛地握住匕首尖端,兇猛巨力瞬間便將那小刀與自己被絞碎的內(nèi)臟一并拽出。平舉握刀雙手,白發(fā)少女注視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十指,扭曲五官組成了惡鬼的猙獰面容。
“所有人,一個,也別想從我的手心里逃走!”
?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想以一敵多,果然腦袋不太好使啊?!?/p>
? 霧雨魔理沙猛拍熒屏將身旁的炮管切換至裝填模式,儲備在內(nèi)的中口徑飛彈當即上膛并鎖定了站在原地的魂魄妖夢:“那邊那個歐洲分部的小哥,站開點!”
? “你認識梅花二啊,是另一邊的援軍嗎?”曾通過蕾米莉亞與瑪利亞知曉了許多守夜人內(nèi)部情報卻沒聽過魔理沙之名,帕秋莉?qū)⒛抗馐冀K放在低頭站在原地的妖夢身上,“算了,先集中精力對付‘暴怒’。能對亞洲的黑桃A先生造成威脅,她不可能只有現(xiàn)在的這點實力。所有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芙蘭!”
? “我知道,帕琪!”咬咬嘴唇,芙蘭朵露亦是警惕地盯住了身前之人。每一次出刀都比之前凌厲幾分,親身經(jīng)歷了數(shù)番沖撞的她比誰都明白妖夢的危險性。劍上火焰再起,吸血鬼少女奮力向前方揮出萊瓦汀,配合從天而降的飛彈堵死了魂魄妖夢的一切退路。逼近的威脅下,白發(fā)少女終于有了反應。
? 劍鋒如慢鏡頭般緩緩轉(zhuǎn)動一圈。她動了,只不過是納刀。
? “獄神——”
? “什么!”雙腿分開,纖細腰肢以難以想象的柔韌度瞬間向前彎倒,烈炎掠過卻連隨風揚起的頭飾都無法觸及。上身趴下,臉幾乎貼到地面的魂魄妖夢雙手置于刀鞘之上。霎時間,鬼影搖曳。瞳間幾乎溢出的血氣劃過弧線,深紫劍光驟然出鞘閃耀在無數(shù)飛彈爆炸的焰火中。
? “業(yè)風神閃!”
? “嗚!”因恐懼而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但是,芙蘭朵露所預想的疼痛并未到來。甚至來不及思考,身后傳來的尖銳切割聲已給出了答案:目標不是近在咫尺的自己而是位于戰(zhàn)線后方的帕秋莉·諾蕾姬!數(shù)秒之內(nèi)跨越百米,那凜冽的刃鋒幾乎已經(jīng)架在了魔女的頸項上!
? 一劍,兩劍,瘋狂揮刀的怪物向護身結(jié)界發(fā)起了不要命的沖擊。應聲而碎,伴隨著回蕩在眾人心口的脆響,距離帕秋莉最近的卡多拼盡全力插入了二人中間:“休想!”
? “該死的。”快速反應過來,梅花二低罵一句與芙蘭朵露向著那邊支援而去,稍有吃驚的后者也立即受到了附近第一小組士兵的保護。激光與鋼鐵攪碎夜晚的空氣,沉默寡言的兩只野獸正在殊死拼殺,赤色潑灑染紅了暮色中的半條街道。
? 甩開掌心鮮血,卡多攥著手術(shù)刀竭力抵擋敵人的攻勢,全身肌肉在緊繃神經(jīng)的帶動下超負荷運轉(zhuǎn)。腎上腺素的效力逐漸衰退,過度用藥與失血讓男人的視線開始恍惚。怒氣堆砌的強大回復力給了魂魄妖夢橫沖直撞的底牌,要在其他同伴趕到之前阻止她對帕秋莉的截殺談何容易。
? “紅心8先生……請再堅持一下!”剛從沖撞里緩過勁來,帕秋莉立即調(diào)轉(zhuǎn)全身魔力幫助苦戰(zhàn)中的卡多,借助掃帚飛行器快速趕到的魔理沙也拔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在這種情況下重火力幾乎沒有任何釋放空間,投鼠忌器的她心中亦是無比焦急:“敵人在借著貼近我方陣型規(guī)避空中炮火,怎么辦!”
? “沒辦法了!”梅花二牽過芙蘭朵露的手拍下了腰帶按鈕,鉤鎖命中街道旁的建筑將二人朝妖夢的方向牽引而去。同一時刻,凝神吟唱術(shù)法的帕秋莉觀察到了后者臉上閃過的笑容。那,毫無疑問是只屬于惡鬼的獰笑!
? “等等!”
聽到了魔女的喊聲,正與敵人交戰(zhàn)的卡多被迫一瞬分神。眼見白發(fā)少女側(cè)身平抬雙刃,男人下意識舉起手術(shù)刀準備擋下將臨的突刺。但,那因高速而被撕裂的綠黑色身影竟是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破風的音爆,冷冽劍光在空中拉出了道狹長弧線,借繩索蕩在半空的二人當即便被這毫無預兆的回馬槍斬落。
“居然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戰(zhàn)斗直覺……”盡管在聽到帕秋莉警告的那刻梅花二便有所反應,奈何魂魄妖夢的速度實在快過了他的想象,無論他或芙蘭朵露皆在這刀下受了不輕傷勢。一擊即離,轉(zhuǎn)了圈手中雙刀,微微俯身白發(fā)少女面對如臨大敵的幾人再擺出了沖鋒姿態(tài)。
“這一次,又會是……”
“報告!雷達顯示有兩個單位正從北部街道沖來,速度很快!”
話音未落,一枚炸彈便在眾人附近的天空中爆開。只見一陣藍色的弧光閃過,蕩開的無形電磁脈沖立刻便讓整片地區(qū)內(nèi)的裝備失去了效力:“這是,EMP!”
“軍用的特制EMP?怎么回事!”
無人出聲,唯有高速接近的腳步聲代為回答。一步躍起,兩道影子落在了魂魄妖夢身畔,粉色迷霧隨之彌漫遮蔽了眾人的視線:“七宗罪‘色欲’!大家小心!”
咬咬牙,一邊吟唱的帕秋莉竭盡全力思考著可行的作戰(zhàn)方案。對付魂魄妖夢一人就接近極限了,再加上鈴仙·優(yōu)曇華院·因幡的話,無疑已是連抵抗都極其困難的局面……
而且出現(xiàn)在鈴仙身旁的是,夢月?
“雷達失效無法觀察敵人動向,各單位轉(zhuǎn)為防守陣型,別靠近那霧!”
一聲令下,吼叫的炮火覆蓋了整片迷霧區(qū)域。整整三分鐘的轟擊后,粉色隨著塵埃散盡,置身其中的三人早已不見蹤影。提到嗓子眼的心在某種意義上墜了地,雖不明白敵人撤退的理由,但此時身處戰(zhàn)場的眾人無不為之由衷慶幸。
“醫(yī)療兵救助傷員,快!”乘著飛行掃帚降落,并沒受到直接傷害的魔理沙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遠方,接著轉(zhuǎn)頭協(xié)助第一小隊投入了緊張的戰(zhàn)后處理工作中。
?
距街道戰(zhàn)場一公里處,包圍圈外的城市角落。
“你干什么,色欲!連‘貪欲’給的EMP都要用上,明明我差點就把他們?nèi)琢税?!?/p>
“是啊,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敝讣庥砍龅姆垤F有效中和著‘暴怒’之權(quán)能,兔耳少女注視著搭檔眼里漸弱的血氣歪頭一笑,“別著急,暫且讓她們撿一條命而已?,F(xiàn)在該優(yōu)先考慮的是任務。之后不還有機會么,無論碾碎那群螻蟻還是別的?!?/p>
“你指的是,‘那個’?”忿忿地應了聲,逐漸恢復冷靜的魂魄妖夢抽刀入鞘,“無所謂,按你的想法來也沒差?!?/p>
“這才對嘛,既然要玩就該玩得盡興一點?!铩笕诉€在等咱們,先撤退吧。”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身旁雙目無神的金發(fā)女仆,鈴仙舔了舔唇嘴角勾起,“至于這家伙……”
“姐妹重逢究竟會是一番多么溫馨的景象,光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吶~”
?
“到這里應該差不多了。”
? 眼角余光掃視一圈周圍晃動的人影,少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盤旋之聲,四面退路已被裝甲車與防爆盾組堵住,探照燈與無數(shù)槍口從四面八方對準了道路中央的三人。正前方大橋上,負責這場戰(zhàn)斗的第一小隊組長用擴音器試圖進行最后交涉:“那邊的七宗罪聽著!你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如果不想受傷的話……”
? “救救我!”
? 忙不迭高舉雙手,宇佐見堇子有些慌亂地打斷了喊話:“我是被脅迫的,是她們逼我這么做的!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 “……”并未料到敵人會做出如此答復。一番竊竊私語后,組長回應的聲音中充滿了不信任:“那就好好把手抬著,在確認無害化之前我們保留開火的權(quán)限,任何小動作都不允許!”
? “我知道!拜托你們快點!”
? 揮揮手,身旁幾名特戰(zhàn)隊員端著槍滿臉警惕地朝向堇子走去。在后注視著這一切絲毫不敢放松,一名士兵有些擔憂地說:“真的可信嗎,那可是七宗罪啊……”
? “但隊長還在她手里,必須盡量避免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笨戳搜圯雷由砼允ヒ庾R的幻月與依神紫苑,組長有些猶豫,“無論從第五小隊給的資料還是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看,她似乎只是個誤入歧途的學生。再者,面對這種程度的包圍圈,就算是七宗罪也不會傻到硬闖吧?!?/p>
? “而且退一步說,我們也只負責阻擊,在那位到達之前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p>
? “把手舉高,舉高!”
? 二十米、十米、五米,直至幾名隊員走到面前,只顧顫抖的宇佐見堇子都沒做出任何反抗動作。 “咔嚓”一聲,手銬戴上的輕響終于使在場所有人松了口氣,少女的話語卻忽然響起:“喂,你弄疼我了?!?/p>
? “少廢話!”聞言,在旁的士兵立馬將槍口抵在了她的背上。就在那手抬起的瞬間,一陣輕微的嗡鳴傳入了幾人的耳膜,緊接著的,便是動脈破裂的沉悶回聲。眾目睽睽之下,那名人首分離的特戰(zhàn)隊員就此倒地,而站在原地的宇佐見堇子根本什么都沒有做!
? “我說,你弄疼我了。”
? “一單位開火!”在旁目睹了這一切的組長毫不猶豫吼道,接到命令的幾名士兵與狙擊手立即扣下了手中扳機。槍火齊鳴,恍惚間,投去的目光一瞬偏移。再定睛看去時,詭異的一幕赫然呈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圍在堇子周圍的所有特戰(zhàn)隊員皆已中彈身亡,在幾具倒下遺體旁,完全處于射擊范圍外的幻月身上亦多出了幾個彈孔。
殷紅血液在少女腳下匯聚成小小的湖泊,慢悠悠地挺起胸,宇佐見堇子瞇起眼看向面前的鋼鐵巨獸們,瞳孔中戲謔更甚一分。
? 隨即雙手一掙,束縛繃斷的清脆聲靜靜回蕩于眾人心中。
? “以貌取人的劣等生物們,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我呀,早就不會,也不可能再被任何東西關(guān)住了!”
? “怎么辦,長官!”看到少女昂著頭逐漸接近,附近的其他第一小隊成員都在等待著組長的命令。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些許冷汗,后者的腦海中回放過了剛才的畫面。什么都沒做,她分明什么都沒做!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有只看不見的手強行歪曲了子彈的軌跡。無法推斷敵人的行動與特異能力,更要顧及被作為人質(zhì)的幻月與依神紫苑??v有強大的武裝力量卻被迫投鼠忌器,戰(zhàn)場已經(jīng)陷入僵局了嗎!
? “其他人繼續(xù)瞄準,1號坦克開炮?!?/p>
? “誒?那隊長和另一位人質(zhì)怎么辦?”
? “既然上頭給了我們自由開火的權(quán)限,那想必也有考慮過波及人質(zhì)的后果。沒時間思考這么多了,出了事由我擔責!”
? “1號收到?!?/p>
? 炮管抬起,另一邊的宇佐見堇子仿佛有所預感地投來了視線。左臂緩緩抬起,她猛地一玩手指,負責開炮的1號坦克竟是在聲巨響中毫無緣由地原地爆炸了。炮管與被掀飛的艙蓋冒出了濃濃的黑煙,連同少女滿懷譏諷的話語狠狠刺痛著每個人的心:“完全不會吸取教訓呢。所以說,你們這群死人完全沒有生存下去的價值啊?!?/p>
? 以雙手食指將嘴角勾起,宇佐見堇子挑了挑眉:“我漂亮嗎?”
? “不帶剪刀的裂口女可嚇不到人啊混蛋!”
? “砰”,一腳踹得路邊一輛空車飛起,其上攜帶力量讓一直云淡風輕的堇子都為之動容。側(cè)身躲過,感受到了迎面之人身上的氣息,少女有些難以置信地攥緊了雙拳:
? “是你!”
? “嗯?我認識你嗎?”從黑煙中走出,綁著頭帶的青年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嫉妒’的七罪,宇佐見堇子是吧?!?/p>
? “明明知道我的名字,你卻,你卻!”少女瞪著眼,幾乎是吼著大聲開口道,“就這樣忘了嗎?連同所有的災厄與死難者一起!”
? “你在說什么???”敲敲扛在肩上的大斧,吳云暗中遞眼神示意組背后的第一小隊成員趁機撤退,“哦,想起來了,我在來之前看過你的資料。曾經(jīng)在日本的某次事故中失去了雙親,從此成績與精神狀態(tài)嚴重下滑最終選擇了留學澳大利亞。再然后……”
? “這就夠了!都是你的無能導致了那么多的悲??!這么多年你都沒有為那些喪命的人們懺悔過嗎?偽善者!”
? “因為,我的無能?”
? 面對少女的質(zhì)問,青年沉默了。
? “說不出話了?呵!什么執(zhí)行者,什么在黑夜保護民眾的原則,丑陋至極!無論你、守夜人協(xié)會還是這個世界!在那天我就發(fā)過誓,哪怕獻祭這條賤命要把你們一個個全部送進地獄!”
? 青筋畢露的手掌翻過,宇佐見堇子沖著曾讓自己在無數(shù)夜晚痛苦掙扎的男人收攏五指,被嫉妒歪曲的超能力即刻爆發(fā)。
? 然后,在少女的一片愕然中歸于沉寂。
“怎,怎么回事?”
“沒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應該是‘通過念力操縱特定的空間或者物事’,和那扭曲的內(nèi)心一樣呢?!逼沉藞髲U坦克被擰成麻花的炮管一眼,青年將畫著黑桃A的撲克插在了地上,“很遺憾,那種直接沖擊似乎對我的肉體沒什么作用?!?/p>
“或許你說得對。我也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如果更早到場一切就不會發(fā)展成那樣。但……”
“過去了就無法挽回,痛苦永遠不能也不該成為自己墮落的理由。你那奪去他人生命的惡念,必須得有人站出來糾正。”
? “就是像這樣的滿口正義!荒唐的混蛋!”
? 幾乎被憤怒沖昏頭腦,少女甩開雙手,揚起披風內(nèi)銘刻的盧恩文字亮起了深色光芒。肉眼不可視的念力波在空中激蕩,就連得到吳云示意開始后撤的第一小隊也能感受到壓迫感。仍是絲毫不為所動的青年放下了扛著大斧的右手。
? “我要上了?!?/p>
? “囂張什么,因為我年紀小所以看不起人嗎!不用多說,我自會將遭受的痛苦千百倍奉還!”
? 平地掀起念力風暴,甚至包括那臺報廢坦克在內(nèi),周遭的一切皆隨著宇佐見堇子的吼聲產(chǎn)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與崩壞。但,這并不能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青年起到威懾,頂著念力徑直前進的他連表情都不曾變動半分。
?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見此,少女腦海中不禁閃過這樣的疑問。被連根拔起的樹,攔腰折斷的電線桿與破碎的各式建筑一齊飛起涌向快步奔來的青年。大斧揮動擊碎阻礙,吳云抿著唇踏碎地面一步躍起,蘊藏可怕巨力的重擊劈落掀起萬丈波瀾。借著念力騰空及時躲開這一擊,回望后方緊追不舍的吳云,按著帽子不讓它被氣流掀飛的宇佐見堇子心有余悸。眼見敵人漂浮在空中,青年略一瞄準便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武器拋了出去。
? “有膽子就接?。 ?/p>
? 立即轉(zhuǎn)身避開襲來的大斧,明白其上蘊含力量的少女還是放棄了操控飛行軌跡的想法。重新將注意力聚集到面前的敵人身上,她揚起手剛想繼續(xù)攻擊,身后呼嘯的風聲卻以不可忽視的速度再靠近。急忙回頭,堇子瞪大瞳孔中赫然映出了筆直朝向自己飛來的斧頭:“這怎么可能!”
? “雙腳離地就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了嗎?你這褻瀆死者的混蛋!”快步?jīng)_刺與飛回的大斧呈夾擊之勢,挺胸撞開各式障礙物的吳云雙手張開,凝神一抵強抓住了被念力驅(qū)使翻滾的坦克,“生命在你眼里到底淪落成了什么東西?”
? “現(xiàn)在的你和那些怪物又有什么區(qū)別!”
? “閉嘴,閉嘴!”食指中指交叉,無形念力流撞上青年的強化身軀風壓四散,宇佐見堇子開口怒吼,“我不明白!為什么像你這樣輕佻可憎的廢物會擁有如此力量,像你這樣的,根本沒有能力守護任何東西的混球!”
? “……”
? 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出口反駁,從開戰(zhàn)臉色就不太好的吳云接住了飛回的斧頭,接下少女的所有辱罵只顧悶頭向前沖鋒。與根本沒受到多少損害的他相比,被攆得到處跑的堇子就稍顯狼狽了。盡管獲得了嫉妒的力量,雙方戰(zhàn)斗力的實際差距讓她始終保持了一分理智。
? 雖然早在行動開始前就聽過“執(zhí)行者三巨頭”的名聲,可被怒火和憎惡吞噬了心智的她壓根就沒把名列其中的青年放在眼里。直至真正面對強敵之時,宇佐見堇子才發(fā)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超能力完全無法穿透吳云的強化身軀,更何況還得分神帶著倆拖油瓶……
? 等等,拖油瓶?
? “在戰(zhàn)斗中分心,瞧不起人的是你才對啊小姑娘!”開口喊道,吳云飛身躍起斧鋒直指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少女。波動傳遞,原本漂浮在堇子旁邊的身影斜向飛來,插進兩人中間生生逼停了青年的動作。
? “繼續(xù)啊,怎么了?不上來嗎?”
? “給我等著!”口嗨計劃向著預料的另一邊方向發(fā)展,裝作靠近堇子的吳云一步起跳轉(zhuǎn)身躍向被當做盾牌的金發(fā)少女。可在堇子早有察覺的操作下,青年毫不意外撲了個空:“哎,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在做夢?”
? 手指彎曲,面露痛苦之色的幻月身上當即出現(xiàn)了數(shù)道印痕,紅唇間吐出的無意識呻吟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看著臉色一變再變的青年,宇佐見堇子臉上不禁顯出了興奮的笑容:“對對對,就是這個!因為自己的無能而不甘的表情!”
? “隊長!”看到空中的景象,撤退到安全區(qū)域的第一小隊驚呼出了聲。
“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理扭曲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很不討人喜歡?!眳窃朴行┠氐哪樕弦囡@出半分微笑,沖著身后的支援部隊們比了個大拇指,“放心吧。你們隊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倒的小角色,更何況以那家伙的實力根本做不到對她造成威脅?!?/p>
“真敢說啊!”攜帶念力的數(shù)張卡片劃過了青年的肉體,終于帶出的血跡讓堇子仿佛看到了希望。正準備調(diào)動力量發(fā)起進一步攻勢,少女的耳邊驟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這里是‘貪欲’,情況如何了?”
“啊,來的是執(zhí)行者黑桃A,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能……”
“任務優(yōu)先,避免無謂纏斗,現(xiàn)在立刻回來?!?/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那家伙也在拖時間,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p>
“嘁?!逼擦似沧欤潇o下來的宇佐見堇子居高臨下一甩披風,鼻梁上的鏡片映出了吳云有所警惕的容顏,“很可惜,今天本小姐心情好決定放你一馬。珍惜活在這世上的每一分鐘吧,很快,所有的扭曲都將結(jié)束了?!?/p>
“什么意思?膽小鬼想跑是嗎?”眼看激將法失去了作用,吳云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好?,F(xiàn)在的他雖然不可能敗北,但確實很難拿手中握有人質(zhì)的堇子有什么辦法。
“任務只是把她們倆帶回去,空有一身蠻力的你沒有可能阻止。所以,這無疑是我的勝利?!弊x出了吳云心中的焦急想法,堇子輕蔑一笑。
“有種別走!”眼看少女帶著依神紫苑和幻月飛向大橋的另一端,有些著急的吳云連忙扛著斧頭追了上去。見狀,堇子唇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全力爆發(fā)的念動能瞬間將橋梁橫向擰斷。猝不及防,無處可退的吳云當即隨著崩塌的大橋殘骸一同墜向了河流。沒入冰冷水中的前一剎那,二人相抵視線亦在不言中傳達了彼此的最后話語。
“拜拜,這一次,終于輪到你成為被雨水淹沒之人了?!?/p>
?
? “黑桃A先生,您怎么樣了!”
? “啊啊,我不會有事的。比起這個——”咬著斧頭濕漉漉地游上岸,吳云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崩塌的大橋,“敵人已經(jīng)跑掉了嗎,帶著審判者和那個名為依神紫苑的女孩一起?”
? “是,是的,非常抱歉?!必撠熤笓]的第一小隊組長低下了頭,“敵人似乎有著偏轉(zhuǎn)彈道的能力,我們沒有辦法在確保人質(zhì)安全的前提下完成對她的阻截……”
? “沒什么辦法,這不是你們的錯?!睋蠐媳凰礉竦念^發(fā),吳云顯得有些為難,“我也有些優(yōu)柔寡斷了??傊?,你們先去打掃戰(zhàn)場吧,責任由我一人承擔就好?!?/p>
? “遵命?!苯M長敬了個禮轉(zhuǎn)身離去,身后,青年自然察覺到了他臉上的不甘。哪怕對守夜人協(xié)會的所有人來說犧牲早就已經(jīng)司空見慣,夜晚的戰(zhàn)爭必定伴隨著無止境的傷亡。
? 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敵人的行動,哪怕殺掉存在成為七宗罪可能性的人也無所謂。既然選擇了守護的道路,我們早就下定舍棄一切的決心了不是嗎?
? 腦海中響起了臨行前收到的命令。看著手中無數(shù)次沾滿血跡的大斧,青年自嘲般地笑了笑。
抱歉啊靈兒,我,果然還是想努力試試……
“黑桃A,你這邊還是剛剛結(jié)束?”
聲隨人影至,金發(fā)魔法使一邊說著一邊跳下了自己的機械掃帚:“看這現(xiàn)場,難不成連你都吃癟了?那群家伙已經(jīng)難對付到如此地步了么?!?/p>
“嗯?你怎么來了?”思緒被打斷,見到魔理沙的吳云反而顯得有些意外,“我明明聽說第四小隊還在另一邊執(zhí)行特殊任務???”
“……連你都和我開玩笑。咱可是奉方塊K小姐直接委托,一路馬不停蹄趕到南美洲的。不是,別告訴我包括身為三巨頭的你,就沒有一個人知道我要支援的訊息?”魔理沙和吳云大眼瞪小眼,“至于特殊任務,方塊K小姐親自到場以后,連同‘裁決者’隊長在內(nèi)的部分第四小隊成員立即趕赴新地點了。除了被特別囑咐獨自前往南美洲的我,由于是秘密命令咱甚至都來不及和你們通氣。”
“龍昕的直接委托?直來直往的她可干不出和同伴隱瞞情報這種事,這聽上去倒像是有人借用她的權(quán)限直接向你們頒布秘密命令了呢?!甭?lián)想到什么的吳云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如果是‘她’的話,為什么偏偏指派你增援南美洲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本小姐獨一無二的強大火力。也多虧千百合設計的這套裝備,剛剛發(fā)生的戰(zhàn)斗里七宗罪的EMP都沒給我造成什么影響,性能著實沒得說?!蹦Ю砩愁H有些得意地拍了拍身旁收納的炮管,放棄思考的吳云也接上了話茬:“記得沒錯第五小隊隊長是你大學同學?和科研部門有關(guān)系真好啊,啥時候也幫我做點專屬裝備唄?!?/p>
“你好歹也是三巨頭誒,那種事自己去找她不就好了。比起這個,北美趕來的那些人應該也要到了,咱們上去說?!?/p>
?
“原來如此,不僅沒取得任何戰(zhàn)果還搭上了黑桃10和‘欺瞞者’的性命,不知道收到戰(zhàn)報的林月小姐會怎么想。”三隊統(tǒng)合,得到的訊息卻令在場所有人陷入了無言沉默。
“現(xiàn)在還不是感到悲傷的時候,至少我們也有部分收獲不是嗎。”眼見氣氛沉重,蓮子強迫自己往下一階段構(gòu)想,“時間并沒過去多久,只要及時追上那幾名逃竄的七宗罪,無論夢月小姐還是其他人說不定都有獲救的機會?!?/p>
雙眉微蹙,同為醫(yī)生的執(zhí)行者拿出一個袋子中裝著的X光片與報告單,“不容樂觀。經(jīng)過全身檢查,‘審判者’的肉體呈現(xiàn)假死狀態(tài)卻仍保持著活人的生命體征。問題在于她的腦部受了相當程度的化學創(chuàng)傷,連惡魔體質(zhì)都無法承受的侵蝕只能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恢復。換言之,哪怕再受到一點點刺激,她也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最終變成其他受害者那樣的活死人?!?/p>
“……”聽明白了卡多話語中的隱意,蓮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有疑問?!膘o靜聽著的帕秋莉舉起了手,“根據(jù)情報,在我們與七罪‘暴怒’交戰(zhàn)前,那位‘審判者’似乎和依神紫苑一起遭到了兩名七宗罪的襲擊。這時候她已經(jīng)喪失抵抗能力了吧,敵人本可以痛下殺手卻選擇將她與依神紫苑一起拐走,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在?”
“說不定是想利用她們的力量?夢月都這么強了她姐姐豈不是上天?!迸反_信地開口道。
“或許我們已經(jīng)沒有盤點訊息的余裕了,當務之急是找出‘七宗罪’的藏身之地。”一邊說,未來蓮子視線始終瞄著蓮子身旁的梅莉,“說起來,這邊行動的總指揮應該就是那位代號方塊9的守夜人小姐吧,是叫林月來著?請問她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
“關(guān)于這個我已經(jīng)有過溝通了。林月她因為傷重暫時只負責總指揮,另一位北美執(zhí)行者黑桃J則在暗處行動。如果有事需要單獨交流就請通過手環(huán)留言吧。”回答著這位特殊支援者的疑惑,吳云轉(zhuǎn)向卡多發(fā)問,“能找到七罪逃跑的路線嗎?”
“可以。”變回了簡短說明,卡多再從沾滿血跡的白大褂里取出了一塊懷表狀的電子地圖,深知卡多說話習慣的吳云連忙替他解釋:“紅心8是能夠產(chǎn)生特定信息素的改造人。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他趁機將信息素抹在了敵人的武器上,如此一來七宗罪的行蹤就自然而然地暴露了。”
“這么說來,姐姐肯定也跟她們在一起吧?”芙蘭朵露·斯卡雷特拉著帕秋莉的手,一旁托著下巴思索的梅花二代為回答:“可能性不小。北美結(jié)束的時候,霍爾默不就利用卡多的信息素判斷出‘暴食’和蕾米莉亞已經(jīng)來到南美了么。那,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的他去哪兒了?!?/p>
“先追上去再說,這次我一定要把夢月小姐搶回來。”紅美鈴握了握拳。點了點頭,卡多將手中懷表放到了眾人眼前,其上閃爍的兩個光點一目了然。
“大致方位,秘魯境內(nèi),科爾卡大峽谷深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