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作主題的靈感來源于第七屆黑馬星期六賽題“講一個故事”（主角不能是人類，題目自擬），但并非參賽作品。

人物介紹

帕斯：本作主角。新狼王的候選者，也是上任狼王的兒子。驍勇善戰(zhàn)，外表英俊，足智多謀。

帕薩爾：上任狼王，帕斯的父親。在位時很受尊敬，在一次出行時意外死亡。

繆爾：另一位新狼王候選者。他的家族和帕斯的家族有過矛盾。

索爾特：在狼群中，有一批負責捕獵、警戒和保護同類的狼。索爾特是他們的首領，帶領他們服從于王。

一 狼族

帕斯行走在林海中——說是“行走”，但由于積雪太厚，根本沒法保持正常的行走姿勢，因此其實基本是跳躍和游泳并用的動作：后腿向后蹬，前腿落地時把雪往兩邊扒開。就這樣在松軟的雪地里留下一道長長的印子。

這是今冬的第三場大雪了。狼族沒有歷法，所以按照他們的習慣，新年的儀式在每年第三場大雪停止之后的第二個晚上月亮升起時舉行。他們會向月亮祈禱新的一年不會有疾病和饑餓——由于狼是夜行性動物，所有他們相信只有月亮能知道和影響狼族的一切。

但今年發(fā)生的變故使情況有所不同。

前幾天，索爾特和部下在森林邊緣人類村落附近巡邏時，有其他狼來報告狼王帕薩爾受到襲擊，倒在了雪地中；但現(xiàn)場卻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狼或人的腳印，帕薩爾身上也沒有插著箭矢，只是聽見從村落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側腹流出，把周圍的白雪染成鮮紅。帕薩爾當時還有一絲呼吸，但索爾特召集幾名部下將他運回聚居地、巫醫(yī)為他祈禱一整夜之后，他的體溫還是不可阻擋地變涼，最終去世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整個狼群大為震驚。一方面，狼和人類世代友好相處。雖然偶爾有狼被人殺或者狼襲擊入侵領地的人，但雙方在長時間的磨合中逐漸搞清了對方的領地和底線。另一方面，狼是群居動物，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才能使狼群作為一個群體生存下去。帕薩爾的去世，意味著需要選出新的王。經(jīng)過決議，今年的祈禱儀式會伴隨著王選一起進行。

帕斯回到洞穴中，想著這些麻煩事。他本來就要主持祈禱儀式，現(xiàn)在又要準備參加王選。

狼族并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分成數(shù)只到數(shù)十只狼組成的一個個狼群。每個狼群有一只處于優(yōu)勢地位的狼，然后各個狼群才效忠于整個狼族的王。王必須讓大多數(shù)狼感到滿意并產(chǎn)生敬意，這就是王選的意義。

然而不是所有的狼愿意讓帕斯當新王，比如繆爾所在的狼群?？姞柶綍r給大家的印象是一個離經(jīng)叛道、沖動魯莽的小人，而且他的家族和帕薩爾的家族有著仇恨。帕薩爾的仁慈讓他得以存活，這時帕薩爾去世了，對權利覬覦已久的繆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當上新王，他就能徹底該換自己的形象，還能對帕斯報家族之仇。

王選通過候選者的兩兩對決進行。最為強悍、并且勝過所有對手的狼將成為新王，受到大家的尊敬。而使用不合規(guī)矩的手段意味著受到鄙視和攻擊，歷史上甚至有狼因此死亡的先例?？姞栆膿Q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就必須堂堂正正地正面擊敗帕斯。

然而這并不容易。作為狼王的孩子，帕斯受過嚴格的教育和訓練，不論捕獵、偵查還是格斗技術都是一流的。而且他有著良好的人緣和廣闊的人脈，在整個狼族中更受歡迎。

只要雪一停，再過上一天多的時間，對決就將來臨。

二 異象

下午，帕斯帶著十幾只狼到森林中遠離聚居地的地方進行捕獵，來準備祈禱儀式的食物。平時只在晚上捕獵的狼到了冬天，也會迫于食物短缺而在白天捕獵。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一群馴鹿，狼群放輕動作，悄悄朝鹿群方向移動。

在這片森林中，馴鹿基本處于食物鏈最低端。狼把它們作為食物，而人類還需要它們的油脂和皮作為燃料和編織品。

幾頭鹿發(fā)現(xiàn)了狼群的動向，開始逃離。其他鹿看到同伴的動作，也不明所以地跟著移動。狼群放棄了隱藏，全速朝鹿群奔去。幾頭鹿掉隊落在了后面，沖在最前面的帕斯跑到它們旁邊，將它們往一邊趕，逼著它們減速。其余的狼從后面咬住它們的后腿，那些鹿立即失去了逃跑能力。但剩下的鹿已經(jīng)跑遠，只能放棄。

戰(zhàn)利品是一頭母鹿、一頭有點老的公鹿和兩只小鹿。帕斯讓那些狼把戰(zhàn)利品咬死之后帶著它們回到聚居區(qū)，存放在一處保存食物的洞穴中。

當天晚上，雪停了。也就意味著第二天晚上就將是儀式和王選。

第二天，索爾特的部下帶回了一只死去的成年公鹿。它看上去體格非常強壯，按常理說是狼群根本不敢企及能捕捉得到的。更離奇的是，根據(jù)索爾特的描述，他和部下發(fā)現(xiàn)這只鹿的時候，它正倒在雪地中，腹部流著血，而且它身后的血跡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了。也就是說，這頭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了重傷，然后一路帶著傷逃跑，最終失血過多、體力不支倒下。更加離奇的是，在血跡開始的地方?jīng)]有其他腳印。這讓帕斯想起了父親被發(fā)現(xiàn)倒在雪地中的情形，只不過父親帕薩爾受的傷嚴重到讓他沒有體力從受傷的地方逃離。明明儀式就近在眼前，發(fā)生了這樣離奇的事件，可不是好兆頭。

可更加離奇的事還在后頭。接下來的半天里，有四匹狼以這種神奇的方式死亡或受傷，都是腹部或背后流血、且事發(fā)地附近沒有襲擊者的蹤跡。唯一的線索是一匹背部受傷的狼托別人帶回來的。據(jù)他描述，在他受傷前，轉頭看到背后遠處有一個高大的人拿著一根長管對著他，隨后長管的管口冒出了火光。狼是怕火的，他的身體剛想按照本能逃跑，背后就傳來劇痛，隨后血流不止。

如果真像他描述的那樣，那就意味著村里的人類出現(xiàn)了變化——他們不僅掌握了魔法的武器，還改變了對狼群的態(tài)度。這種變化使狼群處在前所未有的危險中。

三 新人

帕斯覺得有必要擔負起責任。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他帶著一小群狼靠近人類村落查看情況。索爾特也一起來了。

從很遠的地方、隔著茂密的樹林就看到了火光。有的狼開始畏步不前，帕斯和索爾特就催促著他們前進。到了森林邊緣附近，帕斯和索爾特只挑了其他兩匹白色毛發(fā)的狼繼續(xù)前進，其他狼分散開依托樹木隱蔽待命警戒。他們盡量放輕腳步，不引起注意。

眼前的景象令他們震驚。昔日安詳平和的人類村落此時完全呈現(xiàn)出另一副模樣。一些房屋和庇護所熊熊燃燒著，有些已經(jīng)變成了廢墟?；鸸獍阎車陌籽┒加车猛t。走在房屋外面的人身材高大，他們的皮膚和狼以前見過的人的皮膚顏色不一樣，有的手里還拿著一種長管。一隊這樣的人走進一處完好的庇護所，隨后揪出了一家相對矮小的人。男人試圖逃跑，一個手拿長管的人把管子對準他，接著管口冒出了火光，并發(fā)出巨響。那個男人應聲倒地。女人和孩子放棄了掙扎，被那隊人帶走。那隊人中的一個轉身就用火把點燃了他們的房屋。

這很奇怪，因為過去村落里有過的沖突最多也就是幾個人爭吵起來。索爾特的第一反應是人類村落內亂了?？墒桥了购土硪幻樽⒁獾?，那些高大的人是狼們從來沒見過的，不論是體型、膚色，還是武器和行為模式，都和狼族以前接觸的人不同。他們一定是從狼族不知道的遠方來到這里的。事實上，帕斯沒法確定他們究竟是不是人，畢竟他們只是擁有著和人類類似的軀體，所以帕斯暫時把他們叫做新人。

一匹狼被委派到后方報告。駐守在森林邊緣的狼聽說后又把這個消息帶回了聚居處。黃昏降臨之后，這個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狼族——有一群新的人來到了這附近，他們高大兇猛，并劫掠原先住在村落里的人類。聽到這個消息的繆爾很是興奮，他希望當上新王后和新人建立以前狼族和人類那樣的友好關系，從而徹底改變狼族的面貌。

帕斯一行準備返回。就在他們即將進入森林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巨響——有新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那人還在一邊后退一邊朝身后呼喊，想必也是對狼有所畏懼。索性這次沒有任何傷亡，駐留在附近的狼也很快前來。而那聲巨響和呼喊為那人召來了他的同伴，他們一起用那管狀武器對付白狼。

面對未知的對手，狼群只能選擇暫時撤退。然而當他們狂奔到了樹林中足夠深的地方后，已經(jīng)有一半同伴失去了蹤影。在密林和暮色的掩護下，帕斯、索爾特和幸存的同伴安全回到了聚居地。

四 王選

冬季的白晝格外短暫。回到聚居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繁密的星星鑲嵌在烏黑的夜空中，閃爍著的光輝似乎顯現(xiàn)出生機。東方的夜空被滿月照成銀白色，月亮即將升起。

經(jīng)過大家的商議，決定把王選格斗安排在祈禱儀式之前。就是說，經(jīng)過短暫的準備之后馬上就要開始。

帕斯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前兩名挑戰(zhàn)者。看到他的打斗水平和那些失敗者的慘狀，一些本來躍躍欲試的挑戰(zhàn)者也放棄了嘗試?？姞柲沁厹蕚涑浞?，也比較順利地擊敗了幾名對手，只是右后腿膝蓋被一名對手踢中，不過似乎并無大礙。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和帕斯對決的時候了。

在其他狼族成員的注視下，他們來到了一片林間一片比較平坦開闊的空地。月亮明亮得可以在雪地上投影出樹木的影子。他們距離大概兩三米，面對面前腿彎曲伏下身體，表示對對手的尊敬。禮數(shù)結束以后，對決便正式開始。

繆爾率先發(fā)動攻擊。他猛地一躍朝帕斯撲過來，帕斯則迅速朝側面躲閃化解攻勢。接著他回過頭試圖攻擊帕斯的后腿，帕斯順勢前腿支撐、向后一個飛踢踢在繆爾腦門上。雖然狼的主要攻擊方式是撕咬，但似乎四肢也能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姞栆虼藳]能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后退兩步，搖搖頭抖落毛發(fā)間的雪粒。帕斯轉過身正對對手，伏下身子準備反擊?？姞柕奈舶吐N得很高，擺出防御姿態(tài)。

帕斯開始了攻勢，高高一躍撲向繆爾?？姞枦]有回避，找好角度試圖攻擊帕斯的腹部。帕斯則一個翻滾躲開反擊，躍到了繆爾后方。他瞄準了繆爾的右后腿，那是他之前受傷的部位。等到繆爾能夠回過頭察看情況，傷勢和遲鈍的反應已經(jīng)只允許他逃離。逃開兩步，帕斯已經(jīng)咬住了繆爾右后腿膝蓋。繆爾試圖掙脫，但帕斯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繆爾于是發(fā)出慘叫聲表示投降。接著，什么斷了的聲音發(fā)了出來，帕斯這才放對手離開?？姞枈A著尾巴一瘸一拐地在雪地里灰溜溜地逃跑了。

戰(zhàn)斗并不精彩，甚至可以說結束得快得出乎意料。王選的結果已經(jīng)毫無懸念，帕斯最終順利成為下一任狼王。接下來，首先是索爾特帶著部下向他宣誓效忠；接著，帕斯昂頭翹尾從伏低身子的群狼間走過，接受同伴的敬仰。他帶著同伴進行祈禱。大家一起朝東方夜空仰望，并在心里祈愿新的一年一切順利。

明月照耀山林，那光圣潔無比，是那樣潔白而永恒。它見證了這個狼族又一名新王的誕生。

五?戰(zhàn)爭

帕斯最棘手的任務是如何應對那些新人。天亮以后，他又帶著一群狼離開聚居地巡邏。往人類村落附近走了一段，還沒走出森林就發(fā)現(xiàn)了幾個那種新人，他們正在把一棵樹砍倒。帕斯命令狼群隱蔽，但一兩只年輕沖動、又想在新王面前表現(xiàn)一下的狼按捺不住，朝那些人沖去。見狀，又有一部分狼跟了上去，帕斯萬分焦急，但不敢發(fā)出聲音，所以也束手無策。好在似乎那群人沒有帶那種管形武器，丟下勞作工具逃跑了。那些跑在最前面的狼更加興奮，一路追到森林外到村落間的一片空地。夏季的時候這里的草可以提供隱蔽，但現(xiàn)在草都枯折、結上了冰霜，因此顯得格外空曠。更加致命的是那些狼有的毛發(fā)夾有灰色，在白色的雪地上顯得格外顯眼。

那群人從村落里叫來了同伴，他們有的舉著火把，還有的端著那種管形武器。那些沒有親眼見識過長管威力的狼開始還試圖進攻，但看到火把之后也停了下來，原地擺出警戒姿態(tài)。

他們和人之間的距離很短。手拿武器的人端起武器對準他們，隨后是一輪攻擊。

被擊中的狼發(fā)出慘叫。其他狼見狀驚恐萬分，試圖逃離。索爾特發(fā)現(xiàn)那種武器使用過一次之后似乎不能馬上再進行攻擊，因為人類正在把什么東西裝到那長管的尾部。他命令沒有受傷的狼利用這個間隙發(fā)動攻擊，帕斯點頭默許了這個行動。五六只狼從兩邊向那群人沖去，手持火把的人立即站上前來揮舞火把。有一兩只狼試圖逃跑，剩下的停了下來僵在原地。武器已經(jīng)重新準備完畢，接下來又是一輪攻擊。

帕斯讓索爾特命令幸存的狼退回來。一些人試圖追趕，但被同伴叫住了。狼群沒能把受重傷的同伴帶回，想必他們接下來會被人類殺死。安全返回的狼只有去時的一半左右。

返回的途中，他們看見了繆爾倒在雪地中，已經(jīng)死去。從周圍的痕跡來看，他血流得非常厲害，在死前一定經(jīng)歷了激烈的打斗，但最終還是不敵人類。在與帕斯爭奪王位失敗后，他就自己離開了聚居地成為獨狼。在這種情況下，他會遇難反而不奇怪。

這天接下來的時間里，森林各處都傳來狼被殺死的消息。許多地方都出現(xiàn)了那些新人，而且還是全副武裝的狀態(tài)，幾人一組，有著火把、長管武器和以前村落里的人也用過的金屬制銳器，只是這些新人的更為鋒利。有的地方，成對的狼被發(fā)現(xiàn)在居住的洞穴附近死去。好在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狼族的聚居點，否則定將傷亡慘重。

新人的出現(xiàn)使人類在狼族眼里的形象發(fā)生了完全的轉變。沒有狼還想要和平，看見這么多同伴死去，他們都對新人恨之入骨?？膳了骨宄侨好鎸θ蔽溲b的人類完全無力抵抗，而狼族最精英的一批戰(zhàn)力早已損失慘重。主動進攻沒有絲毫可能，但這些人需要森林，因此只能派狼在森林各處潛伏著，在人類進犯時給出警告，然后盡力擊退來犯者。

夜幕再次降臨的時候，狼族已經(jīng)被完全改變了，他們前所未有地團結。使帕斯欣慰的是，還沒有狼敢質疑他的權威。

六 哀歌?

曙光初現(xiàn)。天氣晴朗，一改之前的陰沉，陽光傾斜地照射過來，把樹木的陰影投射在雪地上。

如果在平時，狼群會利用這樣的天氣捕獵或者單純曬太陽。但這時緊張的氣氛已經(jīng)彌漫整個種族，那種悠閑的氣氛則無影無蹤。果然，不一會就有前哨的狼來報告發(fā)現(xiàn)人類進犯。

進入森林中的新人數(shù)量遠超帕斯逾期。六七人左右的小組至少發(fā)現(xiàn)了五組，十人以上的組也被報告了。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的狀態(tài)，有的還穿著白色的偽裝服。林中不時傳來人類武器攻擊的響聲，估計已經(jīng)有數(shù)個前哨淪陷?？謶珠_始在狼群中蔓延。帕斯讓索爾特召回尚還安全的前哨狼，讓他們到聚居地附近尋找洞穴隱蔽。

三對狼安全回到了聚居地?？墒堑谒膶欠祷貢r發(fā)生了意外。新王一上任就出現(xiàn)了這樣重大的變故，難免時帕斯的權威受到動搖。一只質疑帕斯權威的狼要對他發(fā)出挑戰(zhàn)，并試圖讓伙伴合作?；锇楸緛砭筒辉冈谶@緊張的節(jié)骨眼上生事，試圖與他避免接觸。但索爾特前來讓他們回聚居地時，反叛者的機會就到來了。為了阻止他，三匹狼發(fā)生了一場二對一的打斗。

他們動靜引起了附近人類的注意。那群人召集了其他同伴一起前來查看。索爾特和反叛者的同伴見狀迅速朝不同方向逃離，而在打斗中受傷的反叛者這時卻站了起來，朝聚居地的方向走去。那群人沒有傷害他，遠遠地跟在他后面。

一對狼只回來了一只，還是受傷的狀態(tài)，竟還在新王面前表現(xiàn)出恥高氣昂的樣子。他很快就被帕斯和其他忠心的狼收拾了。帕斯首先想到的是他反叛者所在的前哨遭到了襲擊，但他看向反叛者回來時的方向時，不禁嚇了一跳。那里有一大群人，一字排開，雖然稀疏，但由于武器的存在，狼沒有從中逃脫的可能。再看左右，他們已經(jīng)處于被半包圍的狀態(tài)。

其他狼注意到了人群之后，一些嘗試從隱蔽處突襲，可一旦從洞穴中現(xiàn)身，迎接他們的就是火把、管形武器的火光和金屬銳器的攻擊。接著那些人帶著火把和武器在每一個可疑的洞穴口查看，并殺死其中的狼。

結果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只有一小部分靠近包圍網(wǎng)開口的狼僥幸逃脫，帕斯帶著他們往更高的山上逃跑。狼群幾乎已經(jīng)沒有強壯的狼了，剩下的狼數(shù)量和兩天前比只有不到十分之一。高山上缺乏食物、棲息困難，因此即使數(shù)量縮減，他們存活也會變得困難。

黃昏的時候，人們才離開了森林。這支狼族就此告別了繁盛，前途則是未知、無助和死亡。

月亮再次升起，帕斯在山頂發(fā)出一聲孤獨的狼嗥，這是這支狼族的哀歌。嗥聲過后，狼族的強大輝煌就此終結，只剩下明月散發(fā)的億萬年不變的光芒。

尾聲 另一個故事

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這故事是狼族和原住民的悲哀，它把兩個原先還算繁盛的種族擊垮，顯得殘忍無情。好在它發(fā)生在一個我想象的世界中，并不是事實，不會發(fā)生在過去、現(xiàn)在或將來。但是，在另一個你我都很熟悉的世界有著另一個故事，幾乎是這個故事的翻版。

在加拿大東南部，有一座叫做紐芬蘭的大島——它的名字在英語中意味“新發(fā)現(xiàn)的土地”。它被歐洲人發(fā)現(xiàn)之前，貝奧圖克人和紐芬蘭白狼在這座島上以某種方式和平共處了數(shù)千年。1498年，當“文明”的英格蘭人把他們的旗幟插在這座島嶼上時，“野蠻”的貝奧圖克人還不知道這對他們意味著什么。接下來，英國人開始抓貝奧圖克人做奴隸，并屠殺反抗者。他們甚至頒布法令：殺死一個貝奧圖克人，就可以得到土地、金錢和牲畜。18世紀，貝奧圖克人被從人類文明中抹除了。

接下來，英國人為了擴張居住用地而把目光投向了森林中的紐芬蘭白狼。他們懸賞人們獵殺紐芬蘭狼，到1911年，最后一只紐芬蘭狼被殺死，成為北美的灰狼中第一個滅絕的亞種。

這就是我要講的故事。一次文明的擴張，兩個種族的悲哀。

寫在后面

總的來說，雖然對文筆沒什么信心，但是對劇情還是……好吧其實也沒什么信心。

看到這個題目時，就一下子產(chǎn)生了創(chuàng)作的欲望。但真正落到文字上，才發(fā)現(xiàn)對狼的習性和那段模糊的歷史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寫的時候經(jīng)歷了許多查找資料和考證。然而即使這樣還是有很多不符合事實和邏輯的地方，對此我只能用“這不是我們所處的世界”來解釋。畢竟那個世界的狼都快進化成文明了，它們的習性和生活方式、還有人類的行為模式與思維邏輯和我們世界的有不同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我盡可能把狼族的特征和帕斯的思維設置得盡可能貼近事實，比如成群進攻、成對棲息和怕火等等。畢竟我也沒見過真的狼，在把百科來的信息處理成文字表述的具體場景時，只能依靠想象。最讓我頭疼的有兩個片段：其一是帕斯和繆爾的決斗場景，其二是狼族和人類的戰(zhàn)爭中狼的部署。這兩段內容可能讀上去非常扯，因為沒有資料告訴我狼單挑時的樣子或一大群狼在面對部族入侵時代反應。這些內容只有純粹憑空想象。

故事中，新人使用的遠程武器是一種裝填緩慢、做工粗糙的步槍。狼沒有見過這種武器，也難以理解它的原理，但索爾特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它攻擊間隔長的特點，并在實戰(zhàn)中利用。實際上我不清楚現(xiàn)實中英國人和加拿大人在屠殺狼時用了何種卑劣的手段，因此這里也屬于想象。

角色在起名的時候已經(jīng)盡量避免了有意義或者有某種語言的痕跡，只采用無意義的發(fā)音。因此如果現(xiàn)實中有相同或相近的名字，純粹是巧合。

在角色方面，實際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和原來構想時有兩個有意思的改動。第一，本來最后那個將人類帶到聚居地的反叛者應該是繆爾的，但我后來了解到狼在挑戰(zhàn)王位失敗后會被排斥和驅逐，照道理繆爾在選王之戰(zhàn)失敗后就不太可能在狼群中還有容身之所了。因此我讓繆爾在最終之戰(zhàn)開始前就草草“領盒飯”了，也因此這個“主要角色”的戲份并不多。感覺有點對不起這個角色。

第二，帕斯原本有一位叫希拉的配偶（未婚妻）。按照設想，她是一只脈絡很廣、地位很高的狼，起到消息傳播中介的作用。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的這一作用基本可以被索爾特和他的部下取代，我也不想在悲傷的故事中加入愛情戲、再加上不清楚怎么處理她的片段，所以干脆刪去了這個角色。

對于這個故事想要表達什么，我已經(jīng)在尾聲里暗示了。如果不理解或不認同，那就只當看了個沒有意義的干巴巴的故事吧。這世上故事太多了，講也講不完，但缺少的是講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