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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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冬天的一場雪，整個小鎮(zhèn)都覆著一層淺淺的純白。雪停后的城市籠罩著莫名的祥和與靜謐。早晨，醒來的他決定出門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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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的內(nèi)側(cè)凍著一層薄薄的霜花，他拂去霜花呵著氣朝窗外望去，屋檐，枯樹，地面，遠(yuǎn)處的樓，以及近處停駐的車，都如同在棉花糖堆里滾過好幾圈一般，蓬松的，軟 軟綿綿。開了門，只落下半腳，便拓了一份烏漆墨黑的腳印。他撓撓頭，這腳抬也不是落也不是，總覺得是褻瀆了雪天。踮著腳跨著步又走了幾步，終是見著了遠(yuǎn)處 的幾條車轍，于是只是順著車轍的痕跡緩緩地走著。低著頭，唏噓著夜間趕路的司機(jī)們糟踐了著久違的風(fēng)景，走過了兩三個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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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的時候便看見了她，同樣順著車轍走路的，看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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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松的黑色羽絨服，絨絨的白色護(hù)耳，粉色的圍巾，呵出的霧氣在圍巾前凝成白色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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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那種感覺——羽絨帽與劉海下的面容仿佛有種奇異的魔力——就像很久以前就應(yīng)該認(rèn)識一樣，當(dāng)他望向遠(yuǎn)處的她的那一剎兀的出現(xiàn)了一種名為快樂的物質(zhì)，仿佛源自內(nèi)心深處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從最底層一直泛濫并洋溢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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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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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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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個故事吧，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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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講了一個有關(guān)公主與王子的故事——至少他說那是公主與王子的故事。女孩說，那是一個很美的童話，他說，是的，那是一個有你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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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女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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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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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的石英鐘敲響了十一個音符，月色便為那一場盛大的舞會拉開了帷幕。舞池中的輕盈地閃爍著靈動，剛剛開場，一首他很熟悉的鋼琴曲，班得瑞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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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手中的高腳杯隨著旋律輕輕地晃動著，倚著墻壁看著遠(yuǎn)處的貴族們都已經(jīng)尋著舞伴兩兩的忘舞池中去了。殿下，您不去跳舞么？侍從在一旁輕聲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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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搖頭。他的侍從無法理解王子對舞會上嬌美的貴族小姐的不屑一顧，只有他的女巫朋友知道他的心思——他們的王子陛下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農(nóng)夫家的女孩兒，他的女巫承諾會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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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從箱子里翻出折疊的很好的晚禮服，將象牙塔外的白馬與南瓜馬車縮小藏在了袖子里，敲開了農(nóng)夫家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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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訴灰姑娘說，王子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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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歡王子?；夜媚镎f。但她最終還是去了聚會——在女巫的懇求下，告別了愛她的父親、繼母與兩個姐姐，坐上了開往王宮的南瓜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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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你需要一雙，合腳的鞋子，繼母說著，找到了她的水晶鞋。我們認(rèn)為你長大了，就叫隔壁的老比利給你做了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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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媽媽。灰姑娘笑起來，像初雪后微笑的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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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看見笨重的盔甲推開了半掩的殿門，守衛(wèi)的騎士將灰姑娘領(lǐng)到了王子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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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灰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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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拎著他的長槍走了。于是便剩下有些局促的灰姑娘，左手捏著右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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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色的晚禮服透著他無法移開目光的純凈與優(yōu)雅。這時時鐘緩緩地又敲響了十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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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遲到了?；夜媚镎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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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舞會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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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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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根本不是灰姑娘的故事嘛！女孩不滿著，不是說灰姑娘殘忍的繼母與兩個姐姐不允許灰姑娘參加王子的晚會，心地善良的女巫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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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地善良的女巫于是送給了她南瓜馬車與晚禮服？他笑著，為什么一定要讓灰姑娘喜歡王子呢？王子也可以喜歡灰姑娘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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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邏輯……女孩翻了翻白眼，好吧，我們暫時不談王子與灰姑娘之間的戀愛反應(yīng)進(jìn)行方向問題，那，那件黑色的晚禮服又是怎么回事？公主們不都會穿著白色的公主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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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聳聳肩，你穿的是黑色的羽絨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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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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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會之后的灰姑娘依舊不喜歡王子，不喜歡王子的灰姑娘喜歡星星，灰姑娘也喜歡幫著愛她的繼母與姐姐們收拾散落在房間的豆子——她說，那會有種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星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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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姐姐）讓我來嘛，灰姑娘會這樣說，然后從自己的房間找出精致的鑷子，一顆顆地?fù)炱鹚矏鄣暮⒆觽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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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的女巫朋友認(rèn)為這是一件很麻煩而且不快樂的事情，于是請了螞蟻們?nèi)椭夜媚?，但她的螞蟻們回來后告訴她灰姑娘真的喜歡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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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女巫去了王子的象牙塔，王子正對著空氣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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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殿下，女巫嘆了口氣，你的灰姑娘喜歡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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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王子的眼睛亮了，那么請給我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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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東西……女巫搖了搖頭，誠實的說，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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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王子的眼神又黯了下去，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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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看了王子很久，她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面紗，終于是轉(zhuǎn)過臉去，好吧，杰克的豌豆通向巨人的城堡，那兒可以摘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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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找到杰克的！王子沖出了象牙塔，卻被女巫一把拉住了胳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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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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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上你的劍，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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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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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篡改童話了，女孩說，還有我怎么感覺女主人公好像換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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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嘛？他托著下巴沉思著，我卻是覺得女主人公并沒有換過呢……對了，王子帶著他的劍去摘星星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嗎？說不定我能讓王子給你帶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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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一支香草味的冰淇淋怎么樣？女孩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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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簡單……他點著頭突然就愣了，喂，我說，我的大小姐，現(xiàn)在是冬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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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呀，不管你啦，女孩笑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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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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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矮人來的時候女巫正在象牙塔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她的掃帚與水晶球。陽光被女巫一遍遍地從陽臺外掃進(jìn)來，于是氤氳了整個屋子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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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女殿下，小矮人鞠了個躬，請原諒我的唐突，我想您是否能邀請您有空去一趟我們的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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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榮幸被您邀請，我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女巫欠了欠身，嘴中念著含糊不清的咒語，控制著水晶球漂浮著收集陽光的色彩——這種色彩適合王子在夜間讀書的嗜好，比起 晃動的燭蠟與油燈，柔和的日光不會弄傷王子的眼睛?？墒悄阋牢視簳r不能離開這兒，我是說，王子殿下會在不久的將來回來，我想我應(yīng)該在這兒迎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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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如果您是要等王子殿下的話…… 小矮人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措辭，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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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女巫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雖然隔著面紗，但小矮人絲毫不懷疑她是在蹙著眉——陽光突然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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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是說，小矮人嘆了口氣，殿下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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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小矮人，女巫的水晶球與掃把都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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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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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朋友告訴她有關(guān)她的消息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半個星期沒見過他了——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般，他突然消失在了這個城市。你知道他的消息？她驚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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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哦，朋友點點頭，他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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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女孩輕蹙著眉頭，咬起了牙，竟然敢半個星期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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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沒告訴你嗎？朋友詫異地，他在國道上被車撞傷了腿，前幾天剛剛打了膏藥在家靜養(yǎng)呢。我想想……大概是三天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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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仰著頭回憶著，轉(zhuǎn)回頭來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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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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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矮人們的村落。小矮人們被突然出現(xiàn)的女巫嚇了一跳，她卻沒有絲毫的心思去安撫這些受傷的生靈——她的目光從出現(xiàn)時開始就望向了村中的花樹下——晶瑩的水晶容器，她看見她的王子安靜地躺在容器中，小矮人們從林間采了帶著晨露的芳草在王子身上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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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來了，這種容器叫做……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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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會這樣。女巫輕聲地，好像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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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從我的豌豆爬上去，得到了位于城堡上方的星星，但兇殘的巨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杰克默默地站在水晶棺前，小聲地說著一個好像很平淡的故事，王子和巨人于是開始了搏斗，殿下的劍刺瞎了巨人的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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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說，她依舊輕聲地，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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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獨眼的巨人發(fā)了瘋似的攻擊它所能碰到的一切事物，城堡，我，以及殿下，城堡毀了，我與殿下一起被巨人從云端打飛……對不起，巫女閣下，我的豌豆一次只能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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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她沉默了。是呢，你的豌豆只能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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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矮人們救起了殿下，他們的醫(yī)術(shù)，你知道的，他們悉數(shù)治療了殿下的傷，但殿下依舊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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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她兀的打斷了杰克的言語，望著沉睡的王子，柔聲地，如果殿下無法醒來，我會燒了你和你的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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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巫女閣下……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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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于是沉默了，同樣沉默的還有小矮人和戴著面紗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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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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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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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有辦法，小矮人長老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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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杰克凝重地點了點頭，可那是最后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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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么？女巫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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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杰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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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于是輕聲地，那么，我去請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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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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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樣的一種藥劑，喝下它的沉睡者會被他所深愛的人的吻所喚醒——但那藥劑有著不可逆的副作用或者說隱患——當(dāng)太陽落山的時候，依舊沉睡的人將化為泡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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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有效的，卻是最后的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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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決定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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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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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歡王子，灰姑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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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最終還是去了小矮人們的村落——在女巫的懇求下，再次告別了愛她的父親、繼母和兩個姐姐，坐上了女巫的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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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吻上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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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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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可是本姑娘的初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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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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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喂王子喝下了湯藥——那種可以被沉睡者所深愛著的人的吻喚醒的藥劑——于是灰姑娘閉上了眼睛，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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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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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任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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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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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姑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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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癱坐到了地上，她看著漸漸西去的太陽，對著空氣一個人發(fā)起了呆。沒有人能阻止太陽的西去，即使是巫女也不行。她知道，當(dāng)太陽完全沉默到遠(yuǎn)山之下時，水晶棺內(nèi)的他，將化為升騰的、她再見不到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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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女殿下……杰克捧著帽子來到了她的身邊，站著，豌豆種子在帽子中靜靜地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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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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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杰克抱著帽子離開了，留下她與沉睡著王子的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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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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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漸漸地走遠(yuǎn)了，山的影子在黃昏中拉的很長很長。女巫看見王子的軀體變得愈發(fā)晶瑩起來，她知道，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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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女巫苦笑著，殿下，我一直喜歡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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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沉睡著，作不出任何的回應(yīng)，只是晶瑩的面孔逐漸變得透明，仿佛就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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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她突然瘋了一般，她無法接受她深愛的王子將要離開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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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陽光，遠(yuǎn)山，陽光只剩了一個尾巴，靠著山谷的云被染得通紅，仿佛溢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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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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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水晶球！她毫不猶豫地砸碎了她的水晶球，瞬間，她收集的陽光重新照亮了整個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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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的軀體凝實了些，但只片刻，便又開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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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不能這樣，女巫慌亂著，對了，吻，吻，對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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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于是慌亂地卸下了自己的面紗——她全然忘了王子為了深愛的灰姑娘不顧一切也要去摘星星的事實——她深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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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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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癡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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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暴力地砸開了他家的大門，前來開門的他一條腿上裹著石膏，她當(dāng)場就憤怒了，你傻嗎？一個人跑那么危險的地方，還被車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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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哦……沒注意看路……他小聲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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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看路都不會！笨蛋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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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哦……他撓撓頭，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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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意思說！她氣鼓鼓地，你當(dāng)你在玩人間蒸發(fā)啊！一下子消失個三四天，連聲招呼都不打！說，這幾天都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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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他支吾著，并守著房門不讓她往里面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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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說，你不會在你家藏了別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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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他頓時從房門移了開去。她懷疑地往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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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發(fā)，電視，冰箱，電腦，桌子……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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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她捂住了嘴巴，靠里面的桌子上，滿滿一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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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香草冰淇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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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因為是冬天不會容易化，所以就直接擺桌上了……真沒想到你會這會兒就過來……他撓撓臉頰，我說，可不要多吃啊，會拉肚子的……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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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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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下次不許亂花錢買這些東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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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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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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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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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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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和女巫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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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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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灰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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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女孩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問了他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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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是笑笑，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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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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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姑娘吃著冬天的香草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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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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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我要說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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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

2012年年初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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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這個故事還應(yīng)該有個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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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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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吧，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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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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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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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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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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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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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們難道會想聽一個一事無成的守護(hù)騎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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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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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聽？那就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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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很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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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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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有一個騎士，他愛上了一個農(nóng)夫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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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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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雷蒙德，我們倆是鄰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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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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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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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怎么了？突然把我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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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可以做騎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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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么厲害，是王子的騎士嗎？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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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天就要去王宮任職了，我……我還……我覺得我還缺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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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缺的就要補起來呀，說說看，還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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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還缺一個女朋友……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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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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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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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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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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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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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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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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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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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雷蒙德你看起來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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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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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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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我們之間隔了好遠(yuǎn)哦，你看你在王宮，離我這么遠(yuǎn)，一個月都沒辦法來看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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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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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我去王宮附近看你吧！你要好好招待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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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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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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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你是不是傻??！知道我要來也不提前把旅店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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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以為會有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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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榆！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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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下次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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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想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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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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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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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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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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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雷蒙德你怎么這么快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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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想你了就過來看你了……車費其實也不是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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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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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我媽媽說我們是不可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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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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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年紀(jì)也比你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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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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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以后還要養(yǎng)家，你從王宮服役回來我都快三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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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等我。我會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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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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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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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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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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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倆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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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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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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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能做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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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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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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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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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雷蒙德雷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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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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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要在王宮舉行舞會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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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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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王宮幫王子看門嘛！你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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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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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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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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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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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前面的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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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殿下，通往鎮(zhèn)中心的一號大道正在施工，請允許我們臨時地調(diào)換一下回宮殿的路線，還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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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事，反正原來那條路我也走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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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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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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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那個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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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殿下，她是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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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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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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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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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雷蒙德！女巫來找我了誒！她說王子喜歡我來邀請我去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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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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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雖然我不喜歡王子但是能被王子邀請去舞會卻是非常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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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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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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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來的時候記得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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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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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對了，這次給你提前訂好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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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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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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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啦，女巫送給我南瓜馬車和白馬！我可是考過駕照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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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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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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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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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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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灰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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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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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雷蒙德便離開了灰姑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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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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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常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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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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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

2015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