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薩爾王傳》:藏文化精神的化身
西方現代小說的奠基者,法國著名作家居斯塔夫·福樓拜曾經說過:文學就像爐中的 火一樣,我們從人家借得火來,把自己點燃,而后傳給別人,以致為大家所共有。因此,當取火、傳火的人足夠多,多到能填滿一個民族、甚而一個國度,此時,正如別林斯基所說,它會成為“把時代最真實、最本質、最具有特征的東西,用最完滿、最有力的方式表達出來的”集體智慧的結晶和知識的總匯,立而彌堅,永垂不朽。
《格薩爾王傳》正是這樣一部作品。
作為藏民族最偉大的英雄史詩,也是世界上最長的史詩,《格薩爾王傳》在塑造了格薩爾這一不畏強暴、不怕艱險,以驚人的毅力和神奇的力量征戰(zhàn)四方、抑強扶弱、降妖伏魔的經典英雄人物形象以外,還以高度的藝術技巧概括了藏民族歷史發(fā)展的進程和重大階段,并同時在深度上和廣度上揭示了藏族人民豐闊的社會生活。
據專家論證,《格薩爾王傳》最早產生于公元3~6世紀,當時的藏民族還處于氏族社會逐漸瓦解,奴隸制部落逐步形成的動蕩時期,之后藏族社會又經歷過數次巨變,而這中間1500多年源源不斷歷史的火焰洪流經過所灼烙而成的神話、傳說、諺語、詩歌、寓言、格言等民間文學,都隨著藏文字在民間的普及和普遍應用,以及佛教在藏區(qū)復興,為一代又一代藏人誦詠、添改后,附生、凝結在《王傳》之中。
如《格薩爾王傳》中所經常使用的“老虎”、“花鹿”、“獅子”、“雪山“、”檀香”等,都是藏族民歌中出現頻次最高的詞語;而《王傳》包含唱詞和散文敘述在內的說唱形式,也以吐蕃時期已然風靡的魯體民歌和自由體民歌這兩種特色各異的格律為主體,因此,在需要將表達的內容深化、渲染感情之時,《王傳》的詞語對仗工整、節(jié)奏停頓明顯,富有音樂美,而當所講述的內容輕松,所表達的感情愉悅之時,《王傳》讀來又如高山泉水瀉下,給人以“瓦房上倒核桃——清脆”之“叮叮咚咚”的快感。
“世事悠悠天不管,春風花柳爭妍”,代表著古藏族文化最高成就的《格薩爾王傳》并未就此長出一幅威嚴而傲慢的“臉”,它取自于民歌、神話、民間故事、寓言的內容及其衍生創(chuàng)作又成為了后世文學、藝術創(chuàng)作采集素材、選取題材的豐富礦源??梢哉f,《格薩爾王傳》是整個藏文化精神的化身。
因此,《格薩爾王傳》的發(fā)掘、整理、翻譯、傳播和傳承,在中國文化史上,尤其是在人們對于“加強民族團結、維護國家統(tǒng)一和平大業(yè)”這一愿望更為迫切的今天,就有了格外重要的現實意義。有人說:文化實際上是一個綿亙不絕的整體,過去的不僅延續(xù)至今,而且仍潛藏在現實之中發(fā)生效用。而作為一個已經延續(xù)了五千年的文明古國,一個團結了56個民族的多民族國家,我們需要,而且能夠跨越語言的障礙去挖掘、去展現、去發(fā)揚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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