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俗塵驕客31~40
31.魔債難逃
是晚,柳行頻推門而入。阮綾本來是坐在床邊的,見到柳行頻,立時驚住了,下意識的站起身。
柳行頻讓翠紅翠蘭退下,屋中只剩下他二人。阮綾神情有些緊張的看著柳行頻。
柳行頻往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綾兒,好久不見,你越發(fā)明艷動人了。”
“柳行頻,想不到你還沒有死?!?/p>
“我舍不下綾兒,自然不敢先去死?!?/p>
“你讓人千里迢迢把我擄來,到底意欲何為?”
“我是為了尋回我走失的愛妾,與她再續(xù)前緣?!?/p>
阮綾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神在左顧右盼,想找一把合手的利器,可偏偏這屋什么都沒有:“我不是你的妾,自從你派人殺我全家時,你只是我的仇人,殺你不死,是我無能。我現在是別人的妻氏,有夫之婦,你還作此糾纏,跟本沒有任何意義。”
柳行頻嘆口氣,坐了下來道:“別人的妻氏,古遺風是吧?我和他剛剛還在太子府吃酒,才分開,他去尚書府住了。明早離開?!?/p>
阮陵聽到古遺風的名字,有些激動,只叫了一聲:“相公?!北憧觳降南蛲馀苋?。
柳行頻動作更快,一個箭步上前,摟住阮綾道:“綾兒,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的,此后余生,你將永遠在這里渡過?!?/p>
阮綾聽罷,內心崩潰,她從來沒感到這么無能為力,眼含淚花,看向柳行頻道:“柳公子,駙馬爺,求求你,讓我走吧,讓我去見我的相公,他是你師弟呀,難道你一點兄弟之情都不念嗎?”
柳行頻聽罷有些氣惱,腰間拿出一顆藥丸,硬塞到阮綾嘴里,捂緊她的嘴迫使她服下,然后將阮綾扔到床上。走近抓緊她的兩手腕道:“兄弟之情,如果他念兄弟之情就不會搶走你,難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妾嗎?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師弟,我早讓他死無全尸了?!?/p>
“你放開我,我要找我相公。你混蛋,你卑鄙,死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比罹c在拼命掙扎,可是怎樣也掙脫不開柳行頻的手,而且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無力。
“綾兒,別掙扎了,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古遺風有什么好,他憑什么能得到你的芳心?!?/p>
阮綾越來越有氣無力,感覺身體的能量在一點點耗盡,力氣在一點點被人抽干:“你給我吃了什么藥?!?/p>
“去功散,一年內你的武功都使不出來,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p>
阮綾聽罷,大叫一聲,她不能接受自己沒有武功,一口狠狠咬到柳行頻的手。柳行頻吃痛拿開手時,阮綾拔下頭上金釵,刺向柳行頻。她從不戴多余飾物,只有古遺風送她的蘭花金釵是一直戴在頭上的。只見柳行頻出手如電般把金釵打飛,打到一個理石柱子上,斷為兩截。又迅速的點住了阮綾的啞穴。
這時的柳行頻臉上露出冷笑,起身插上了房門,吹滅了所有蠟燭,走到床邊,放下帳幃,一點點靠近阮綾。
阮綾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任其擺布,只有淚水在滑落,心里依舊想念著咫尺天涯的古遺風。漸漸的她被這漫漫黑夜和柳行頻所吞沒。度過了有生以來最難堪的夜。
而此時的古遺風正在尚書府里,吹奏著他隨身攜帶的竹笛,腦海中浮現是阮綾的容顏。曲調纏綿且癡情??伤恢赖氖?,阮綾在不遠處的駙馬府正經歷了些什么!
? ? ? ? ? ? ?32.囚籠之鳥
公主正對鏡梳妝,幾個丫鬟一旁侍候。
柳行頻拉著阮綾走進,他先給公主抱了一拳道:“公主,我?guī)Ьc兒來見你了?!?/p>
公主扭頭看了阮綾一眼道:“聽說昨晚駙馬納了新人,原來是舊相識啊?!?/p>
柳行頻對阮綾道:“綾兒,還不拜見公主。”
“拜見公主。”阮綾雙膝跪地,她目光有些呆滯。
“起來吧。”
阮綾沒有起來,看了看公主,突然爬到公主面前,抱住公主一只大腿道:“公主救我,我是被他虜劫來的,我不是自愿的,公主救我?!?/p>
公主一驚,看了柳行頻一眼。
柳行頻沒想到她來這一招,頓時顯得尷尬,怒而拉起阮綾,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公主站起身道:“駙馬,感情貴在兩情相悅,既然阮綾姑娘不愿意,你又何必勉強?!?/p>
“公主,這是我的事,請你別管。阮綾她身體不好,喜歡胡言亂語,以后就不來給公主請安了,勉得擾了公主清靜,惹公主不滿。”說罷他拉拽著阮綾快步離開。
公主仍能聽到阮綾求助的聲音:“公主救我,奴婢會當牛做馬,永感大恩大德的,你是公主為什么要怕他?公主,公主?!?/p>
聲音越來越遠,公主心在顫抖,閉目緩解一下,暗道:“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p>
柳行頻將阮綾帶回歸心樓,怒扇了她兩個巴掌:“豈有此理,我把你當一家人,帶你去見公主,你卻在胡言亂語,讓我在公主面前顏面盡失,你是不想活了是吧?!?/p>
阮綾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怒視著他道:“你殺了我吧?!?/p>
“想死容易?!绷蓄l扔給她一把短刀,轉身離去。
阮綾拿起短刀,流下了眼淚,對準自己胸口,良久,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沒有刺下去的勇氣。
阮綾失身于柳行頻,被困駙馬府,幾天下來都是渾渾噩噩,水米無進。她知道在駙馬府里沒人敢違抗柳行頻的命令,公主也不可以。無助而又絕望的人兒,必須每天晚上忍受著柳行頻惡虎撲食般的折磨。
傍晚,柳行頻推門而入,燭光里,阮綾坐在床頭邊,頭靠在墻上,目光無神,地上一桌可口飯菜一動沒動。柳行頻走近阮綾,坐到她身邊,手中的首飾盒打開,拿出一支鳳頭金釵道:“綾兒,看這支金釵漂亮嗎?我把它送給你?!?/p>
阮綾回過神,坐直身,看了一眼柳行頻,又看了一眼金釵,緩緩伸手接過金釵,舉到眼前??嘈σ宦暎蝗挥免O尖抵住自己的咽喉。
柳行頻一怔:“你在干什么?”
這支金釵本是一位官員,為了討好他而送給公主的禮物,柳行頻卻拿來送給了阮綾。沒想到阮綾有此舉動。
“我只想見古遺風一面,與他話別。請駙馬大人成全,只要再見他一面,我便再無遺憾。”
柳行頻淡淡冷笑道:“怎么?威脅我,我不讓你見他,你就死給我看是吧?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死,你也要入我柳家的祖墳?!?/p>
“你混蛋?!比罹c聽罷,臉色蒼白。手腕一翻,金釵直刺向柳行頻。
柳行頻奪過金釵,放到床邊桌上,喝道:“死性不改,武功都沒了,還這么囂張,我勸你,食識務者為俊杰,一味的反抗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只要你一切順我之心,我決不會虧待與你。”
“對我來說,這里就是活地獄?!辈恢挥X阮綾落下了淚。
“就算這里是人間地獄,你也要在這里陪著我,永世不得超生?!闭f罷柳行頻向她身上撲來。
“混蛋,禽獸,你放開我?!毖劭醋约河忠苋瑁瑲饧惫バ?,阮綾竟昏了過去。
當阮綾醒來時,已是翌日黎明,柳行頻已坐在椅子上睡在了床邊,他緊張了一整晚,為阮綾延醫(yī)用藥,才累得剛睡下。
阮綾坐起,看到是柳行頻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心有百般滋味。
柳行頻聽到響動,睜開眼,發(fā)現阮綾已醒,開心道:“綾兒你醒了,擔心死我了?!?/p>
阮綾嘆口氣道:“我餓了?!?/p>
“餓了,來人,拿些吃食來?!绷蓄l聽到阮綾妥協(xié)的語氣,真是又驚又喜,忙吩咐丫鬟拿來吃食。然后他接過一碗白粥親自喂給阮綾。
阮綾邊吃著粥,邊看著滿臉笑意的柳行頻,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陷,直至掉到那無邊無際的苦海里,四處望不到邊,無力掙扎。就連想起古遺風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默默道一聲:“對不起相公,是我們今生已緣盡,對不起?!彪S著眼淚的流出。此刻,她的人和她的心已經沉淪了,沉淪在駙馬柳行頻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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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33.尋妻之路
古遺風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十數日,從京城趕回杭州家中,只為了早日見到日夜思念的妻子阮綾,想著夫妻相見時的場景,期待中臉上自然會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是到家后,所見的只有婢女小蟬,阮綾卻不知所蹤,他大驚失色,有種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
小蟬見到主人,便落下淚來,講到徐孤棹在他進京的當晚就登堂入室的來騷擾阮綾,自己被人打昏了,醒來后發(fā)現所有人都不見了,只留下滿地的血跡一片狼籍,后來自己也多方打探,方知徐孤棹并未得手,是被人刺傷了,在家養(yǎng)傷,至于阮綾的去處,或是被誰劫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古遺風聽罷頓足捶胸,后悔不已,后悔當初不該把阮綾留在家中,應該強行將她帶在身邊。想到此他怒氣沖沖的來到徐府,見到傷勢未愈在院中坐著休養(yǎng)的徐孤棹,二話不說,直接揮動手中紙扇打傷了他,許多下人家丁也被他打倒在地,他走近徐孤棹抓起他的衣領喝道:“你這淫賊,去死吧。”舉扇就要結果了他。此時徐知府聞報,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來,見狀馬上求古遺風饒過他兒子:“古公子,求你看在老夫薄面,饒了這逆子吧,今后我定會好好管教這逆子,如果他再有什么行差踏錯,不宵公子動手,我定會清理門戶。這次就請公子開恩吧?!?/p>
古遺風雖然很惱怒,但還是住了手,畢竟知府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徐知府對自己也不錯,于是硬生生將舉在半空的扇子收了回來。拉起徐知府道:“大人別這樣,折煞小人了,我饒過他便是?!?/p>
徐知府馬上抱拳行禮:“多謝公子?!睂π旃妈鹊?“孽障,還不叩謝古公子不殺之恩?!?/p>
徐孤棹心中懷恨,勉強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多謝古公子不殺之恩。”
古遺風沒有理會他,腦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那就是柳行頻,雖然進京時柳行頻一直在他身邊,開懷暢飲間也比較熱情,可那并不是柳行頻一慣作風,憑著他對柳行頻的了解,柳行頻對阮綾的愛恨糾葛,完全不會平白無故的善罷甘休,他完全可以派人去劫走阮綾。于是古遺風決定進京調查清楚,找回愛妻。
經此一番,他也不好在知府手下當差了,當然也無心再做捕快了。向知府辭了職。回家簡單收拾了些行囊,囑咐了小蟬幾句,再次騎上快馬踏上了進京之路。
阮綾終日待在房中,覺得煩悶,她一個人到庭院中散步,不許丫鬟跟隨,這里鳥語花香,景似蓬萊,可她無心賞景,百無聊賴,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我是誰?我為什么要活著,我為什么要有兩個男人?老天,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前邊有一個秋千,她坐上了秋千,百無聊賴,剛悠蕩沒兩下,面前赫然站著一人,白衣飄飄,使她眼前一亮,不知不覺停住了秋千,站起身來,目視來人慢慢道:“相公?!币磺蟹路鹬蒙韷糁?,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 ? ? ? ? ? 34.是非紅塵
來者正是古遺風,古遺風見狀苦笑道:“想不到你在這過得還挺悠閑的?!?/p>
“相公,你是在怨我嗎?”
“我沒有怨你,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心就放下了?!?/p>
“相公,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嗎?找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p>
“沒想到你會找到這里,我還以為我們此生再無相見之日?!比罹c言罷落下了淚。
古遺風伸手幫她拭了拭淚,拉起她的手道:“綾兒別哭,你受苦了,跟我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經是柳行頻的人了,殘花敗柳,如何再配得上相公,你走吧,柳行頻回來,你想走就難了?!?/p>
“這不能怪你,都怪我,當初把你一直帶在身邊就好了,讓你受辱是我的錯,你是我的娘子,一生一世都是,我們走?!?/p>
阮綾未置可否的隨古遺風向駙馬府外走去,即使有人攔路,也被古遺風輕松打倒。
這時柳行頻從外走來,身后帶了幾個打手,攔住去路,見古遺風,微微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師弟大駕光臨,為何不派人告之為兄一聲?恕為兄我有失遠迎了。”
古遺風冷冷道:“師兄,你真是好事多為啊,綾兒她是你弟妹,你怎么能如此對她,你真是有悖人倫,禽獸不如?!?/p>
柳行頻聽罷,立時寒著臉道:“弟妹!我想你忘了,是我先娶她的,她是我的妾,你拐走我的妾氏,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到先來質問我,放下綾兒,我饒你不死。”
“感情貴在兩情相悅。而不是一廂情愿。綾兒從來沒喜歡過你,你這是強人所難。”
“少廢話,還輪不到你對我說教。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為兄我翻臉無情了?!绷蓄l手一揮下令打手殺向古遺風。
打手們應命而上,都拼出了全力。
古遺風忙揮扇應戰(zhàn),可他卻發(fā)現這幾人個個是高手,武功幾乎不在自己之下,一時松開阮綾的手。
柳行頻上前搶過阮綾,當古遺風上前阻擋時,被柳行頻一掌打退數步,古遺風疲于應付這幾人,一時竟也險象環(huán)生。耳畔邊是阮綾的呼喚:“相公,別管我了,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柳行頻拽住她的手腕,妒火中燒,他終于看到了阮綾對另一個人的用情至深,阮綾從未叫過自己一聲相公。于是他對那些打手大喝道:“你們聽著,誰殺了這個男人,本宮賞銀萬兩。”
“遵命。”這些打手聽到賞銀,更加賣力了。
阮綾看到古遺風已經受了傷,心痛不已,大聲對柳行頻道:“柳行頻,你若殺他,我也會不顧一切殺了你,為他報仇,我恨你?!?/p>
“那你就恨吧,豈有此理,威脅我?!绷蓄l一掌打暈阮綾,令丫鬟翠紅翠蘭將其帶回樓上。他從袖中退出一支飛鏢,鏢上淬有劇毒。瞄準古遺風的哽嗓咽喉就要結果了古遺風性命。
? ? ? ? ? ? 35.公主生子
就在古遺風命懸一線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斜刺里走出一位風華絕代的孕婦,她是圣心公主,身邊兩個丫鬟跟隨,這倆丫鬟叫小喜和小雙,均有功夫在身,能保護著公主的安全。
公主見狀,強作鎮(zhèn)定,卻淡淡微笑著走上前:“喲,這不是古公子嗎,怎么有些狼狽啊,駙馬,你怎么能和你師弟開這種玩笑,你這可有失待客之道啊?!蹦菐讉€殺手見公主,馬上停手行禮。不知不覺公主已經只身走到了古遺風面前,對古遺風眨了眨眼睛。
古遺風看準機會,馬上挾持住公主,喝退眾人,然后帶著公主快步逃出駙馬府,一切轉變只是一瞬間的事,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柳行頻更是憤怒不已,他沒想到公主會出來故意救走古遺風。怒責眾人幾句,派他們去尋找公主。自己則走向歸心樓去看望阮綾,也許在他內心深處是希望公主永遠不要回來。
古遺風用輕功帶著公主奔出很遠,發(fā)現沒人跟來,他已精疲力盡,停步松開公主,鞠躬抱拳向公主道了謝,謝過公主的救命之恩。并指明回駙馬府的方向,讓公主回去。
公主點點頭,轉身回走,可是她沒走幾步,便腹痛大叫,原來是動了胎氣,恐怕馬上就要生了。
這也讓古遺風大驚失色,忙橫抱起公主,飛身疾馳,找到一家醫(yī)館,又找來接生婆,折騰了一天一宿,公主終于誕下一男嬰,這讓所有人都松一口氣,古遺風又找到一個丫鬟和一個奶媽服侍公主。
又過了兩天,公主這邊安定些了。
古遺風再次造訪駙馬府,聲言公主已誕下麟兒,讓柳行頻選,是要公主母子,還是阮綾,柳行頻只淡淡而笑,直言可以放阮綾走。
古遺風聽罷還來不及開心。
阮綾卻一反常態(tài),不愿隨他走,要留在駙馬府跟柳行頻在一起。這讓古遺風吃驚不已,同時也傷心不已,一口濃血吐出,傷心而苦笑的扔下阮綾留在他那的五萬兩銀票,腳步沉重的離開駙馬府。
公主比較善解人意,盡管自己身體虛弱,還是時常安慰古遺風。兩人同樣精通音律,詩詞歌賦。久而久之,他們竟成了知己。他們也會談及阮綾和柳行頻。
阮綾每次聽古遺風彈琴吹簫,吟詩弄畫都會發(fā)呆,心不在焉,有時候也能睡著,可見她聽不懂音律,也不喜歡聽音樂。
而柳行頻也從不會陪公主吟詩作畫,彈琴弄曲,他說過琴棋書畫是世上最無聊的東西。
如今古遺風和公主并不相熟的兩個人,都非常驚嘆對方的才華,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待公主坐完月子后,她竟開始留戀外面的花花世界,每天像個孩子似的讓古遺風陪她到處游山逛水,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次也沒想過要回駙馬府,和古遺風在一起遠比和柳行頻在一起開心得多,夜深人靜時她也會在想如果當初她父皇賜婚的人是古遺風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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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36.金錢愛情
將近傍晚,阮綾從昏睡中醒來,床邊坐著的是柳行頻,他的目光充滿了關切道:“綾兒,你醒了?”
阮綾清醒了一下頭腦,馬上想到了白天古遺風被圍困,危險重重的事,忙坐起身,直視柳行頻,聲音有些顫抖道:“古遺風呢?他怎么樣了?是死還是活?”
“他,你希望是死是活?”
“如果他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我會想方設法殺了你。”
柳行頻嗔怒的搖著她雙肩道:“豈有此理,你就這么喜歡他,舍不得他嗎?我柳行頻哪一點比他差了,跟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這么咬牙切齒嗎?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真心?!?/p>
“真心?”阮綾強忍疼痛,冷冷的看著他。
柳行頻慢慢的松開手,嘆口氣道:“放心,他還沒死,是公主救了他,和他一起走了?!?/p>
阮綾聽罷有些奇怪,暗道:“公主?她當時沒有救我,如今卻救我相公,難道她也喜歡相公?!眴柫蓄l道:“你所言當真?”
柳行頻點點頭:“公主突然出現,接近古遺風,被古遺風看準時機,挾持而去,我也挺意外的?!?/p>
阮綾聽罷,忙蹦下地,穿上鞋,向外跑去。
“你要去哪?”
“還用問嗎,找我相公。”
“一百萬兩?!?/p>
阮綾本來已跑到了門邊,正打算開門,聽到柳行頻口中的一百萬兩,卻硬生生的停住了,回頭看向柳行頻道:“什么?”
柳行頻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阮綾身邊道:“我覺得總是強迫你也沒什么意思,你可以去找古遺風,我不攔著。但是,”柳行頻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舉到阮綾面前道:“只要你留下來的話,這張一百萬兩的銀票就是你的,考慮清楚,古遺風,銀票,二選一。”
阮綾聽罷,怔在原地,一百萬兩,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數字,現在明晃晃的就在她面前,誘惑著她。她猶豫萬分的伸手接過銀票,與此同時也意味著她放棄了古遺風,內心深處也是隱隱作痛。
柳行頻笑了:“綾兒,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鄙祀p臂將阮綾摟入懷中。
兩天后,古遺風找上門,想用公主和孩子換回阮綾,可是阮綾既然選擇了金錢,就不能食言,自古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只能忍痛與古遺風說了些絕情的話,表示以后一刀兩斷。
看到古遺風傷心吐血,扔下那五萬兩銀票轉身而去,她又何償不是心如刀絞。以前那個意氣風發(fā),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如今卻變得憔悴不堪,愁眉深鎖,她知道是自己讓古遺風變成這樣??捎钟惺裁崔k法,她看了一眼總是在淡淡冷笑的柳行頻,她知道她的選擇應該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以柳行頻的脾氣,絕不會讓古遺風活著。活著就好,人生短短數十載,怎么過還不是一輩子。
自此之后,柳行頻也對阮綾變得格外溫柔體貼,推掉了手頭上的很多公務,時常陪著阮綾外出玩樂,買些好吃的,好玩的。極盡所能的討她歡心,兩人也過上了看似和諧幸福的生活。
? ? ? ? ? ? ?37.狹路相逢
近兩個月來,柳行頻從未提及公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阮綾。阮綾也從未提及古遺風,她的心慢慢的也沒那么隱隱作痛了,她已開始習慣了柳行頻在身邊的日子。
這日兩人剛從一家酒樓用飯出來,柳行頻親手為她剝蝦布菜,對她極其寵愛。
兩人并肩而行,閑話家常。在他們對面有兩人迎面走來,正是古遺風陪著公主逛街,公主一蹦一跳的很開心,左手一個風車,右手一串糖葫蘆。古遺風緩步跟隨,輕搖折扇,似有心事。四人照面,氣氛有些尷尬。
柳行頻見到公主這么開心,有些意外,一股妒意升上心頭,盡管他沒那么喜歡公主,可公主是他妻室,他絕不會允許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于是冷冷道:“看來是我們掃了公主游玩的雅興,兩個多月了,公主還這么樂不思蜀,難道公主是不記得回府的路了嗎?”
公主聽罷,收起笑容,淡淡道:“駙馬有佳人為伴愜意的很,怎么還會想起本宮?!?br/>
一向溫柔賢惠的公主竟然在頂撞他,柳行頻有些生氣,再看了一眼目光緊盯阮綾的古遺風,暗道:“這古遺風真是個禍患,早晚我要除掉他?!崩鹑罹c的手,對公主道:“我現在要和綾兒回府,公主是跟我回駙馬府呢?還是跟三師弟繼續(xù)游玩?”
公主聽到他這威脅的語氣,呆在原地,未置可否。
柳行頻也沒有理會她,拉著阮綾從他們身邊走過。
阮綾見到古遺風,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內心卻五味雜陳。當她被柳行頻拉著,經過古遺風身邊時,她的右手卻被古遺風抓住,耳畔聽到是古遺風的聲音:“綾兒,跟我走?!?br/>
柳行頻見狀,怒道:“放手,綾兒現在是我的人?!?br/>
古遺風也怒道:“綾兒不是你的人,我才是她的相公?!笨粗罹c語氣又溫和了許多道:“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手了。”
阮綾也看向他,眼含淚珠:“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br/>
“綾兒,”古遺風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不愿再跟我走,你是有苦衷的對吧,還是你被他蠱惑了,試才見你們有說有笑,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br/>
“柳行頻能給我想要的榮華富貴,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原因?!?br/>
古遺風聽罷,微微冷笑著看向柳行頻道:“大師兄你聽到了嗎?綾兒并沒有真心喜歡你,她喜歡的只是你的榮華富貴?!?br/>
“那又如何,榮華富貴也是我的一部分,是讓她留下來的資本,你有什么?一顆真心嗎,真心是最可笑的笑話,看不見摸不著,遠沒有金銀財寶來得實惠。”說罷柳行頻抽出腰間懸掛著的柳葉刀劈向古遺風。
古遺風忙松開阮綾的手,揮扇迎戰(zhàn),瞬間兩人打到一起,他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間,都在盡全力迎戰(zhàn),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兩人酣斗之際,突然出現十幾個蒙面殺手,揮刀向他們四人殺來。柳,古二人見狀,馬上停斗,合力殺敵。見有人殺向阮綾和公主,他二人不約而同的護住阮綾。
阮綾看了一眼古遺風和柳行頻,此刻心中無比寬慰和得意。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落單而失魂落魄的公主,她臉上露出淡淡的冷笑,暗道:“你身為皇家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關健時刻,這兩個男人拼命想保護的人是我。”
此刻公主見狀已心灰意冷,見一刺客攻來,她閉目待死。
是她的丫鬟小喜小雙突然趕到,拼命合力護住了公主。緊隨著駙馬府大量的殺手涌現,不大功夫拿下所有刺客。隨著柳行頻一句:“殺無赦。”這十幾個刺客瞬間被殺。
然后柳行頻在一眾下人和殺手的簇擁下,帶著公主和阮綾打道回府。
古遺風用力且痛苦的喊了兩聲:“綾兒,綾兒?!苯K沒見阮綾回頭。
公主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古遺風一眼。
? ? ? ? ? ? ?38.紅墻綠瓦
柳行頻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兩個月大,白白胖胖的兒子,開心不已,愛不釋手,當聽到公主給兒子取名柳畫扇的時候,他的眼神掠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變化。這一次柳行頻選擇了留宿圣心樓,陪著嬌妻愛子,為了彌補一下白天將公主置于危險之地的行為,幸好公主沒有出事,否則皇室問罪,自己也承擔不起。
一連半月,柳行頻都沒有見阮綾,每日上朝,應酬,回府后都直接去圣心樓。公主也漸漸的開心了許多。
本來頭幾天柳行頻沒有去阮綾住處,阮綾還落個清靜,睡了幾宿好覺。可一晃十幾天過去了,柳行頻還是沒來她的歸心樓,她卻有些不習慣了,終日心煩意亂,無端發(fā)火,摔東西,盡管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
這日,阮綾在花園里散心。這里是公主的花園,占地四里,有著不同的鮮花名種,四季開放,爭奇斗艷。她在一片牡丹面前停住了,現在正值盛夏,本來牡丹的花期早過,但這里還有十幾株牡丹花,是綠色的,花開正艷,美不勝收。阮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顏色,也為之吸引,呆呆的移不開眼神。
不遠處的翠蘭見狀,故意提高了聲音,對翠紅道:“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公主千歲,雍容華貴,傾國傾城,堪比牡丹,那些庸俗之花怎能與之比擬,駙馬大人只不過是一時的亂花漸欲迷人眼,你看現在他與公主不也一樣恩愛有加,如膠似漆嗎?!?br/>
翠紅和翠蘭本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和小喜小雙四人一起照顧公主,其樂融融。可現在她們被調來服侍阮綾,還要忍受阮綾喜怒無常,亂摔東西的壞脾氣,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今天趁著賞牡丹,翠蘭說出了想說已久的話。
翠紅聽罷嚇得忙捂住翠蘭的嘴。
阮綾聽罷,扭頭看了翠蘭一眼,露出淡淡冷笑:“唯有牡丹真國色,她是牡丹,我是亂花,庸俗之花。翠蘭我佩服你有勇氣說出這句話?!?br/>
翠紅忙道:“翠蘭有口無心,請夫人莫怪。”
阮綾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像瘋了一樣,拼命抽打著那十幾株開得正艷的綠牡丹,將那些花和葉打落一地,翠紅翠蘭見狀,想上前阻攔。阮綾用棍子指著她們道:“別過來,否則我讓柳行頻殺了你們。”她繼續(xù)毀壞著花草。
周圍幾個花匠都看傻了,誰也不敢動一下,都知道這下事大了,當然也不乏有看熱鬧之輩。
翠蘭知道自己闖禍了,忙偷偷跑去稟告公主。
公主得報急匆匆的趕來,見心愛的綠牡丹被毀,心痛不已,即便脾氣再好,此時也動了怒,命人將阮綾拿下。
小喜小雙上前制止了阮綾,押到公主面前,強迫她跪下。
公主看著怒氣沖沖,而瞪著自己的阮綾,喝道:“阮綾,本宮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何要毀壞本宮的牡丹花?”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看這些花不順眼?!?br/>
“不順眼就毀掉,你還真囂張。小喜小雙給本宮打?!?br/>
“是?!毙∠残‰p紛紛拿下腰間馬鞭打在阮綾身上。她二人也早已看阮綾不順眼,這一鞭一鞭的招呼下去,真的用盡了十成力氣。
阮綾的后背立時血肉模糊,即使如此,她硬是咬緊牙根,叫也沒叫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嘴角也流出了血,眼睛還是瞪視著公主。
公主心下有些發(fā)怵,嘆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住手,以后不許她進本宮的花園?!?br/>
阮綾冷冷道:“公主,怎么不打了?今天你最好打死我,否則我一定讓你們后悔的,我恨你們?!闭f罷步履踉蹌的向她的歸心樓走去。翠紅翠蘭剛要上前相扶,被她冷冷的喝道:“滾開?!?br/>
就這樣阮綾支撐著勉強走回自己的臥房,倒在床上,枕頭下摸出那一百零五萬兩銀票,緊緊攥在手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醒人事。
? ? ? ? ? ? 39.紅顏一笑
當阮綾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柳行頻的懷里,后背已經敷上了傷藥,包扎好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腹中空空如也,仿佛什么東西被人掏出去一般,渾身且酸軟無力。
見到柳行頻,她有些惱怒,掙開他的懷抱,用力推開他道:“你來干什么?你不是每天都陪著那個像牡丹花一樣的公主嗎?我死我生也與你無關,你滾,我不想見你?!?/p>
“綾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冷落你,可每次和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都是你,我也倍受煎熬你知道嗎?”柳行頻邊說邊將阮綾摟得更緊了。
阮綾掙脫了幾下,沒掙開,索性就放棄了。落淚道:“你派人把我擄來,又把我放在這個樓里不管不問,那些丫鬟仆人,個個狗仗人勢,看我失寵,都在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語,甚至在公主的眼里,我連那些破花都不如,狠狠的將我鞭打,我為什么要忍受這些,我恨你們。恨你們駙馬府里每一個人?!弊詈笠痪?,她的聲音有些癲狂,在聲嘶力竭的喊叫。
其實柳行頻還有一事在瞞著阮綾,就是阮綾已有兩個月身孕,經過一頓鞭打,胎兒沒有保住,流了下去,他也心痛不已,心里恨極了公主,但還在盡力的安撫阮綾:“綾兒,別這樣,我已經給你報仇了,小喜,小雙,翠蘭,每人都狠狠的杖責一百,沒有十天半個月她們是下不了床的?!鳖D了頓道:“我發(fā)誓以后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再也不去圣心樓了?!?/p>
阮綾聽罷,漸漸的冷靜下來道:“你真的舍得下你的嬌妻愛兒?”
“沒有什么舍不下的,世間任何東西任何人都沒你重要?!?/p>
阮綾聽罷,沒有言語,眼神游離間若有所思。
“我只希望你開心,告訴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開心?!?/p>
“想讓我開心,很簡單?!?/p>
柳行頻聽罷,仿佛看到了希望,忙笑道:“綾兒你說?!?/p>
“就是駙馬大人肯不肯冒著冒犯公主的危險,把這駙馬府里的花全部毀掉,如此我就開心了?!?/p>
柳行頻聽罷一怔。
“如果駙馬大人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
“這有什么為難,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我就下令,毀掉這府里所有的花草?!?/p>
阮綾聽罷,抬眸看了看他,淡淡道:“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顯然她的語氣有些感動。
“對一個人好,不需要理由,第一次見面,你讓我心動不已,在我心里我只想對你一個人好,對你一個人付出,一輩子。”
“謝謝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相公?!比罹c笑了,她的笑如異花初胎,美得無以復加。
柳行頻見之心動不已,也開心的笑了,此刻他認為死也值了。
而阮綾巧笑嫣然的背后,是憎恨的火焰,暗道:“柳行頻,你拆散了我們夫妻,我也要拆散你們夫妻,不然如何解我心頭之恨。就算下地獄,也要大家一起下?!?/p>
? ? ? ? ? ? ?40.夫妻恩斷
翌日,阮綾還在睡夢中,柳行頻早早起來,吩咐所有家丁仆人,把府里所有的花都鏟除銷毀,一根不留,如發(fā)現哪個下人私養(yǎng)一盆花,殺無赦。
眾人聽到這個命令,都有些驚訝,但也不敢違命,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公主聞信趕來,見狀大驚失色,她是惜花愛花之人,看著每一朵鮮艷的花被毀,心疼不已道:“駙馬,你在做什么?為何要毀掉這些花?”
“綾兒不喜歡,我就要毀掉,為了這些破花,她受了鞭責,腹中胎兒不保,這些花是罪魁禍首,我要毀掉它們?!?br/>
公主一聽胎兒,有些吃驚,忙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向駙馬和阮綾姑娘誠懇道歉,請駙馬放過這些花吧。”
柳行頻沒有理會她,繼續(xù)指揮仆人干活。
“駙馬真的不念我們夫妻恩情,一心一意寵愛那個女人嗎,為她做任何事也無怨無悔?!?br/>
“我愿意為她做任何事,甚至為她去死。”
公主苦笑道:“阮綾真有福氣,可以讓你和古公子為她不顧一切,原來近日來你對我的百般討好,甜言蜜語都是假象?!?br/>
“綾兒說她只喜歡榮華富貴,我心有不甘,才留在圣心樓幾日,想試探一下她的心?!?br/>
“你在利用我?”
“這世上沒有誰是不能利用的?!?br/>
“可是你想過兒子嗎?他長得多可愛,多像你,你不喜歡他嗎?你舍得他嗎?”
“一個叫畫扇的孩子,要不要無所謂。”
“什么?”公主臉色蒼白,一種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你真的以為我不懂詩詞歌賦嗎,才會囂張的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扇子,古遺風的武器,公主想初見的是誰?心里想的又是誰,這些我不想計較,這里灰塵太多,公主還是回圣心樓去吧?!?br/>
“柳行頻,你就是個瘋子,你在侮辱我?!惫髋执蛄肆蓄l一巴掌,又要打第二下時,柳行頻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公主,讓你打一巴掌,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再得寸進尺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公主縮回手,淚眼婆娑,傷心欲絕道:“本宮永遠不想見你?!?br/>
柳行頻聽罷淡淡冷笑道:“如此甚好?!?br/>
他湊近公主,略微彎腰低頭在公主耳邊低語:“那就請公主在圣心樓安心靜養(yǎng),此后我就不打擾了,其實我也非常的愿意與公主就這么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br/>
公主看到他一臉得意,方知此刻一切美好都化成夢幻泡影,掩面痛哭,轉身跑開,兩個丫鬟后邊緊緊追隨。
公主又跑到歸心樓向阮綾求情,阮綾看到這位堂堂的皇家公主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她有些于心不忍,在猶豫之際,公主帶來的丫鬟也跪了下來,還有歸心樓的翠紅及兩個小丫鬟也紛紛跪下,求阮綾放過那些花。
阮綾本想答應公主,可見這些人求情,心頭不勉嗔怒,冷笑道:“你一個堂堂的公主,為了一些花,向我這普通人下跪,真是有失體面啊。我被打的時候,無一人求情,可那些花要被毀的時候,卻這么多人來求情,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些花嗎?公主請回吧,你有本事自可讓柳行頻收回命令,如公主辦不到的話,我也愛莫能助?!?br/>
聽到這句話,公主心如死灰,淡淡道:“難怪駙馬會喜歡你,你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一樣的冷酷,自私?!毖粤T腳步沉重的走回圣心樓。
柳行頻說到做到,真的再也沒踏入圣心樓一步。
二九佳人,困守空閨,雖有幼子為伴,也難掩身心寂寞,愁云慘霧。自此: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