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云壓城

克勞狄趕到統(tǒng)帥部時，那里也是燈火通明。原來東門鏖戰(zhàn)，薩巴庫等人雖然早就得知克勞狄已有對策，但是仍是全軍枕戈待旦，隨時準備應對城北的異動。不過，東門未失，城北似乎也沒有動靜?？磥?，今夜一戰(zhàn)敵軍并未全力出擊，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相反城西的西哥特人送來了援兵。原來海布里達和提奧多里克率領一千精銳西哥特武士從西門入城，并帶來了西哥特國王在城西北策應的計劃。

克勞狄在統(tǒng)帥部門口看到了剛剛進城的海布里達和提奧多里克，他們帶來的西哥特武士正在羅馬軍官的指揮下在城中安營扎寨。克勞狄和海布里達用力擁抱了一下，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讓兩人感覺到彼此內(nèi)心熊熊燃起的戰(zhàn)斗火焰。提奧多里克也很欣賞克勞狄這位羅馬人，特別是當海布里達告訴他水淹阿勒曼就是克勞狄的計策時，他更是肅然起敬。三人來不及寒暄就匆匆告別，克勞狄去見薩巴庫商討明天的作戰(zhàn)計劃，海布里達趕回軍團指揮部和保盧斯配合安排具體的守城作戰(zhàn)準備，而提奧多里克則去雷古魯斯麾下聽令。

克勞狄走進統(tǒng)帥部大廳時，看到薩巴庫將軍正和佩拉圖斯在指揮桌前商議軍情。兩人看見克勞狄走過來了，停下交談，招呼他過來。薩巴庫問道，“東門的情況如何了？”

“敵人被打退了，”克勞狄說到，“看來敵人想利用俘虜?shù)牧_馬士兵來騙開城門偷城。多虧我們提前得到情報，做了防范，不然還真危險?！?/p>

薩巴庫說，“不錯，這一下挫了敵人的銳氣，希望能遲滯一下敵人的進攻?！彼D(zhuǎn)向佩拉圖斯說道，“佩拉圖斯將軍，你把統(tǒng)帥部了解到的情況給克勞狄軍團長介紹一下吧?！?/p>

“好的，”佩拉圖斯攤開地圖，指著地圖介紹道，“我們的斥候往北搜索了大約20里，已經(jīng)接觸到了蠻族的前鋒部隊?？ㄌK斯的潛伏計劃給我們帶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我們的一些小隊摸索到了敵軍大營附近。我們損失了一些人，但是回來的小隊已經(jīng)把敵人的兵力情況大致摸清楚了。在蠻族北方集團中，大概包括1.5萬阿勒曼人，1萬法蘭克人，倫巴第和撒克遜人各5000，這樣總兵力大約在3.5萬人。目前我軍守城部隊里，聯(lián)合近衛(wèi)軍團4000人，第一日耳曼軍團3000人，我這邊還有大約500騎兵和500工程兵。海布里達從西哥特帶來了1000武士。此外，西哥特人大約還有1.5萬步兵和5000騎兵。你估計蠻族的東方集團有多少兵力？”佩拉圖斯把雙方兵力介紹后，看著克勞狄問道。

“夜色中看不清楚河對岸的敵軍人數(shù)，只能大概估計一下，應該在5千到1.5萬人?！笨藙诘掖y著，繼續(xù)問道，“我們派出去求援的人有消息了嗎？”

佩拉圖斯搖搖頭，“估計沒有這么快，我們的騎兵從斯特拉斯堡出發(fā)，趕到米蘭至少得3-5日。如果埃提烏斯元帥的增援部隊還未出發(fā)，我們得到消息也是10天之后了。”

克勞狄嘆了口氣，“先不說兵力懸殊，城中的存糧估計也只能支撐3-5日了，這還得嚴格配給。如果援軍在5天之內(nèi)趕不到，敵人無需攻城，我們就已經(jīng)彈盡糧絕了。”

薩巴庫擺擺手說到，“未必。我軍缺糧，蠻族也缺糧。他們?nèi)硕啵囊捕?，特雷維爾的那點存糧未必能夠他們撐5天。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被動挨打。兩位看看有沒有什么謀略？”

“薩巴庫，你的手下太刺頭啦，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你這總指揮管不管？”就在這時，雷古魯斯大呼小叫的從門外進來。

“有這事？我回頭就去收拾那幾個小子?！彼_巴庫哈哈大笑，“雷古魯斯，你來得正好，明日敵軍如果攻城，你可有退敵之計？”

“讓我說，嘿嘿，咱沖出去干他娘的！”雷古魯斯大大咧咧的說，“北蠻人雖然多，但是都是散兵游勇。佩拉圖斯的遠程部隊依托城墻居高臨下，占據(jù)射程優(yōu)勢，壓制敵軍的遠程。我的軍團在城墻外嚴陣以待，背水一戰(zhàn)，置之死地而后生，可速戰(zhàn)速決?！?/p>

“不可，敵軍勢眾，我們放棄城墻防御，主動出擊，以少擊多，即便獲勝，也是慘勝?！迸謇瓐D斯搖搖頭，“我們應該依托城墻消耗敵軍，假以時日，敵軍久攻不克，士氣必然低落。待埃提烏斯元帥大軍趕到，即可不戰(zhàn)而勝?！?/p>

“克勞狄，你的意見呢？”薩巴庫轉(zhuǎn)頭盯著克勞狄看。

“雷古魯斯將軍主動出擊的方案可以掌握一定的主動性，但是風險較大。佩拉圖斯將軍的防守反擊是穩(wěn)妥的策略，但是過于被動。我建議以日耳曼軍團加上遠程部隊守城，雷古魯斯將軍的聯(lián)合近衛(wèi)軍團加上騎兵大隊部署于城外機動策應，伺機反攻。也許能達成奇效?！笨藙诘叶⒅貓D答復到。

“僅僅以日耳曼軍團的1000老兵，能守住斯特拉斯堡嗎？”薩巴庫將信將疑。

“如果能把西哥特的1000精銳援軍調(diào)派給我，我有把握撐住3天?！笨藙诘尹c點頭。

“我這4000人如果去和日耳曼人打野戰(zhàn)，那估計不到一天就渣都不剩了?！崩坠鹏斔箵u搖頭，“沒有城墻斷后，我軍4000人單單對抗北方集團的3萬人，也很容易陷入重圍?！?/p>

“別忘了，我們還有西哥特王國的2萬人”克勞狄笑道，“阿拉里克雖然有不臣之心，未必用命，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北蠻南下威脅他自己的王國安全。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現(xiàn)在是他能扭轉(zhuǎn)高盧局勢的最佳時機?！?/p>

“不錯，海布里達剛剛通報了他之前和西哥特國王達成的作戰(zhàn)方案。西哥特的2萬人基本上還是齊裝滿員，戰(zhàn)力未必低于低于北方集團的3.5萬人。”佩拉圖斯贊同的點點頭，“他們的騎兵5000人準備長途奔襲，直撲北蠻大本營。而他們的步兵1.5萬人則會在斯特拉斯堡西北伺機策應?！?/p>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聯(lián)合近衛(wèi)軍團何時何地和敵軍作戰(zhàn)呢？”雷古魯斯稍微心安，開始認真考慮克勞狄的方案。

克勞狄的眼睛在地圖上來回搜索，希望尋找到一處理想的戰(zhàn)場。斯特拉斯堡依河而建，萊茵河南北流向?qū)⒏浇皆环譃槎?，城堡西部是連綿的群山，可以用來布置疑兵，設伏殲敵。他突然想起來，在通往西哥特軍營的路上有一處名叫“奧博斯貝根”的峽谷，如果能將敵軍吸引到此，就有機會利用地勢，圍而殲滅之。如果斥候的情報無誤，此處山谷也是北蠻大軍南下進攻斯特拉斯堡的必經(jīng)之地。

“雷古魯斯將軍，你看此地，我們可以如此這般。。?！笨藙诘抑钢貓D上那處山谷開始和盤托出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教堂大廳里的燭光一直亮到東方露出程曦，眾人才商量完畢作戰(zhàn)計劃，離開統(tǒng)帥部，開始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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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斯特拉斯堡以北20里處，蠻族大軍開始集結(jié)出發(fā)。3.5萬人的軍隊由3萬步兵，3000弓箭手，2000騎兵組成，浩浩蕩蕩開始向南進發(fā)。當然，除了這些武士，還有幾乎同等數(shù)量的婦孺留在軍營之中，日耳曼人將大多數(shù)俘虜和輜重也都留在大營之中，并留下了5000步兵防守大本營。

昨日糧庫的大火，幾乎導致1/3的軍糧被燒毀，這使得普里阿留斯和松諾不得不提前發(fā)起進攻。他們本來也不準備拖延，因為有情報顯示：羅馬元帥，皇帝的副將埃提烏斯率領的援軍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未避免夜長夢多，阿勒曼人也是準備速戰(zhàn)速決，拿下斯特拉斯堡。但是，如今糧草被毀，原定可以持續(xù)10天左右的作戰(zhàn)行動被迫縮短到6天，那么攻城器械的準備就不可避免倉促了許多。不過還好，他們這次帶來了秘密武器，斯特拉斯堡的堅城厚壁未必能抵擋住日耳曼蠻族的進攻。

3萬人的大軍從軍營開拔，行軍隊伍延綿數(shù)里。騎兵和輕步兵行軍速度較快，阿爾博和沃根率領的前鋒只花了半日即抵近了斯特拉斯堡城外的森林中，而此時后續(xù)重步兵和輜重才剛剛通過奧博斯貝根峽谷。

在峽谷兩側(cè)的上坡上一片茂密的樹叢中，幾個人影埋伏在其中。他們都裹著淺綠色的斗篷隱蔽在植被之中，如果不走近，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許多日耳曼的輕步兵就在山脊上搜索警戒，防止伏兵襲擊。

早上的時候，克勞狄從統(tǒng)帥部返回軍團指揮部，立刻召集海布里達和保盧斯通報作戰(zhàn)計劃。他被臨時調(diào)配到雷古魯斯的聯(lián)合軍團負責城外的伏擊作戰(zhàn)任務。提奧多里克聽說海布里達要出城，立刻主動請纓相隨而來，他只帶了數(shù)十名親兵，將自己的主力部隊留在了克勞狄的麾下。

海布里達埋伏在草叢中，心中默默計算著敵軍的人數(shù)。他身邊的幾個親兵警惕的盯著數(shù)十米外列隊經(jīng)過的阿勒曼武士。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埋伏了一個早上了，日耳曼蠻族大軍足足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從下面的峽谷中穿過，如今峽谷里面只剩下走在最后的輜重大隊了。海布里達注意到有好幾輛牛拖拉的大車，似乎頗為沉重，但是他一時半會猜不透是什么。

海布里達看著浩浩蕩蕩的蠻族大軍從峽谷中穿過，內(nèi)心不禁開始打鼓?？藙诘业挠媱澞艹晒幔克麅H憑借自己那單薄的4000人，能守得住斯特拉斯堡嗎？敵人會如他所算計的一樣，一腳踏進他設計的圈套嗎？

【版權(quán)聲明】

本卷主創(chuàng)：克勞狄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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