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he/微病嬌】只屬于你的聲音
寫在前面的碎碎念：
????????本文其實應該是要更早一點發(fā)出來的，但由于實在是沒有多少時間所以最后還是周六放出了。至于題材完全是隨性而作——某天晚上一口氣聽了很多首自己過去聽過的那些歌，腦袋里突然就蹦出來了這樣一個故事。而之所以說是微病嬌，也主要是因為只有在最后女主展現(xiàn)出了一點點病嬌的樣子，或者說就是因為“某件事”而打開了病嬌的開關——這種感覺？
????????本篇長度約1.2w字，希望各位能看的開心。如果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也歡迎在評論區(qū)提出哦，你們的評論是我持續(xù)更新的最大動力！
夏日正午，午休時分，喧囂的校園也平靜下來，唯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與斷斷續(xù)續(xù)的蟬鳴
我偷偷從午休的班上摸了出來，懷中揣著自己的“寶貝，”在偌大的校園內躲避著攝像頭前往我的“應許之地”
費了一點周折，最后還是摸到了
小心翼翼地踩過草坪，扶著一邊的垂柳坐在小斜坡上，面前則是一個小小的人工湖
感覺不像是在學校里，反而是在公園里的感覺——
這所高中從前年才剛剛開始招生，而自己則是去年入學的，算是這個學校的第二批學生，因為剛開始招生所以對成績要求沒那么高，加上“環(huán)境優(yōu)美”、“園林式校園”這樣聽上去就很高大上的名詞，確實也吸引到不少學生
本以為會在無盡的學習與考試中度過自己寶貴的高中三年時光，結果沒想到意外之間居然在這個學校里找到了這樣的一小片美麗風景
真是幸運啊
把夏季校服外套墊在身下，躺在草坪上，垂柳的陰影正好遮住了自己的頭
湖面吹來的風讓初夏的正午也沒那么炎熱了
從褲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寶貝——小小的mp3和耳機，打開，帶好
今天要聽點什么呢——
正好第一首就很有夏日的歡快感，也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閉上眼睛，任由輕快地旋律在腦海中跳躍
一個活潑可愛又帶著一些調皮的女孩子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歌詞里的她為了出門約會而精心打扮一番，見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會緊張地不敢說話，但心情就像快要融化一半——
不知不覺間輕輕哼出了那樣的旋律
真好啊，青澀的戀情
有些羨慕
畢竟這種東西不太屬于我呢——
地面?zhèn)鱽砹溯p微的震動
有人來了！
我猛地按下暫停鍵，微微起身準備借著斜坡與灌木一邊隱蔽著一邊小心觀察是誰經(jīng)過
卻正好與正在跨過灌木的來人四目相對
“喲~”
同樣穿著校服的女孩子看到了我，咧嘴一笑，揮了揮手
我認識她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班上最“現(xiàn)充”的那個人，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她總是能很快搞好關系
說是“辣妹”屬性，但其實也沒有漫畫或者動畫里那么夸張的妝容或者頭發(fā)，也有老老實實地穿著校服，頭發(fā)也是老老實實的馬尾
但不管怎么說，對于陰角的我來說她是個麻煩的人，是那種不太想扯上關系的人
可她為什么會在這？
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可能
這周是她當輪值班長，她是來抓我回去的？還是說準備想要用把這件事告訴老師為理由威脅我跟我要封口費？或者說想要讓我當她的小跟班什么的——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跨過灌木叢走了過來
我從草坪上爬起，但還是保持著壓低身子準備隨時和她拉開距離
她扶著垂柳，十分熟練地慢慢走下來
“呀，沒想到我的秘密基地居然也會有人來呢”
她靠著柳樹的樹干坐下，從兜里掏出一盒牛奶來
我愣愣地看著她，搞不明白她想干嘛
“嗯？我打擾到你了嗎？”
她稍稍往一邊挪了挪
“你想躺在這里休息的話也可以啊，我會安靜一點不吵到你的”
她的目光掃過了我緊握著mp3的手，還有晃來晃去的耳機
她像是完全明白了一般，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小聲說著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隨即一笑
我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在垂柳的另一側躺下，戴上了耳機
但我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依然時不時瞥向她那邊
自己的美妙時光就這樣被打破了……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按下播放
歡快的旋律再次響起，只是因為旁邊有人的緣故，自己沒辦法小聲哼出來了
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歌——之一，卻沒辦法哼唱，真的好難受
看來要重新?lián)Q個地方了……
一陣“沙沙”聲響起，我再次快速按下暫停警覺地抬起頭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動到了我的身邊，用一雙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我，差點給我嚇了一跳
“在聽什么歌？可以給我聽聽嗎？”
“不，不了……”
雖然自己并不是不想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喜好
只是這首歌……或者說自己聽的這種類型的歌……還是有點太小眾了，像她這樣的“現(xiàn)充”“辣妹”肯定沒辦法理解的
平時她們一般討論的都是什么國內偶像歌曲或者是歐美風格的歌
自己的這種果然還是——
“讓我聽聽嘛——”
她近乎是半強迫地從我的耳朵上把耳機薅了下來
“等，等下——”
她按下了耳機線上的播放按鈕
那首歌從第二段繼續(xù)播放著
心情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完了
這下全完了
本來就交不到什么朋友，偶爾來這里聽聽歌寬慰一下自己
結果現(xiàn)在被她知道了自己居然喜歡聽這樣的歌
之后她肯定會把這件事當做笑料跟她的朋友說，然后就是常見的嘲笑與霸凌了吧……
本來就沒什么亮色的青春，這下更是灰暗了……
“原來你也喜歡這首歌??！”
猛地抬起頭，驚訝而欣喜地看著她
“你……你知道……”
“我也很喜歡哦，這首歌——是叫《melt》，對吧？”
我愣愣地看著她，輕輕哼唱著副歌部分
她的嗓音很好聽，女孩子特有的那種穿透感仿佛將歌中的夏日帶進了現(xiàn)實
明明只是哼唱而已，卻給我?guī)砹瞬灰粯拥捏w驗
“我也很喜歡呢”
副歌結束，她按下了暫停鍵，眼睛里閃爍著湖光
“你……你……”
“嗯？”
我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很奇怪嗎？沒想到我也會喜歡這種歌？”
她歪過頭，輕輕一笑
腦后的馬尾輕輕擺動著
我點了點頭
“你這是偏見哦戴卓恒同學，又沒有人規(guī)定哪種人不能喜歡哪種歌”
“不，不是，我沒——”
“好啦好啦，看把你緊張的”
她笑得很開心
所以剛才是在捉弄我嗎？
“其實我剛才也沒注意到你，是聽到你哼著歌才發(fā)現(xiàn)你躺在那邊”
她坐在我身邊，但并沒有完全靠過來，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
我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坐在那，就像有老師來教室聽課的小學生一樣，努力挺直自己的身體
“你剛才哼歌的時候表情很享受，哼出來也很好聽哦”
有，有嗎？
“不過這首歌可能調子有點高了，稍微低一點的話……那首《羅密歐與辛德瑞拉》說不定更適合你？”
啊
是那首——
“你的mp3里——大概有的吧？”
她看著我的臉，笑了起來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那首歌……也是我最喜歡的歌之一”
“那可太好了，快點快點，放給我聽聽吧，我也很久沒聽了——”
我有些猶豫不決
因為這首歌的歌詞有些……
“怎么了？不愿意嗎？”
“沒有——”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你知道這首歌的歌詞嗎？”
“嗯？”
她愣了一下，笑著說道
“啊，我一般聽歌都不關心歌詞的，特別還是聽不懂的外文歌——”
稍稍安心了
從列表里翻出了那首歌，按下播放
與前一首稍有不同的，略帶悲傷的輕柔旋律慢慢流淌，在一個小小的停頓后稍稍加快了速度
猶豫不決的青澀戀心與渴望掙脫束縛的感情娓娓道來
當時自己喜歡上這首歌的時候，是因為什么來著——
是單戀到最后無疾而終的初戀，還是因為連續(xù)的模擬考失利而消沉
但是自己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所感受到的那種觸動，并沒有隨時光流逝而慢慢忘卻
不自覺地跟著哼了出來
不知何時，身旁也響起了她的聲音
副歌部分兩人一齊輕輕哼唱著
在高潮部分后戛然而止
睜開眼睛，看著她
突然意識到我們的距離好像有些太近了
瞬間和她拉開了距離，甚至把做自己耳朵上的耳機都拽掉了
她好像不在意的樣子，把耳機遞了過來
“謝，謝謝……”
我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把耳機戴在靠近她的一側，這樣就能和她保持距離了
“你剛才的聲音很好聽啊，我很喜歡！能再唱一次嗎？”
趕緊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明明剛才就情不自禁地哼出來了，現(xiàn)在反而害羞了啊——”
她解開夏季校服外套的拉鏈，向后一仰，躺在草坪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真好啊……要是我們初中能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的話，或許我們可以早點成為朋友——”
雖然有些好奇，但果然還是不去問比較好——
“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喜歡這樣特別‘二次元’的歌很不可思議？”
我沒有回應
“其實我之前也算是半個宅吧，初中的時候沒有能和我交流的人，所以變得有些不合群——上了高中就想著換一換形象，費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變得開朗一些呢”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像在講述“他人的故事”一樣
而我只是吃驚地看著她
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和她有真正意義上的交流，她卻對我十分信任——甚至說出了這樣的話
“當然，我相信你是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她稍稍抬起頭看著我，睜開一只眼
“不然你偷偷拿著mp3到學校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span>
我連忙擺手
“不，不會——”
“好啦好啦，我也沒打算告發(fā)你，不用這么擔心”
她笑了笑，又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著什么
“可以讓我繼續(xù)聽嗎？隨便什么都好——”
我看著她，選擇隨機播放
這個mp3里的歌都是我喜歡的
我想，她也應該會喜歡吧——
我們兩個中間隔著一顆垂柳
耳機與mp3，還有在其中播放著的歌將我們相連
只可惜沒聽多久，熟悉而痛苦的午休結束鈴聲就響徹校園
她摘下耳機遞了過來，拍了拍外套上沾到的草葉
“以后，我還能來你這蹭歌聽嗎？”
我看著她，并沒有猶豫多久
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哦”
她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
我們的關系就這樣保持在一個奇奇怪怪的樣子
不會主動與對方搭話，保持著各自的社交圈
為數(shù)不多的交流機會就是午休時間躺在草坪上一起聽歌
一開始也是她單方面在說著什么，我只是靜靜地聽著
后來我也會和她關于哪個作者的編曲更好聽、哪首歌雖然冷門但是好聽之類的話題互相爭論交流
感覺自己也被她感染了一些，也想做出一點改變，所以——
小心翼翼地推開了ktv包廂的門，有些局促地走了進去
“哦，你來啦——”
她向我揮了揮手，招呼我在她身邊坐下
我有些緊張地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
昏暗的小包間，閃爍的五顏六色的燈光，吵鬧的音樂聲，桌上擺著各種零食飲料——
完全沒接觸過的環(huán)境！
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來這種地方……而且還是和女孩子獨處！
此刻自己的心率應該已經(jīng)破百了，腳上的步子也變得有些搖搖晃晃
“所……所以為什么要來這里……”
“你不是說想要參加下個月的校園歌手大賽嗎？今天這不是剛好來ktv練習練習？”
“不，不是……其實只是隨口一說……”
“為什么??？這里不是最好的練習場所嗎？還能放開了唱，反正也沒人管”
她頓了一下
“還是說其實你沒來過這里？——那你平時都是在哪唱歌的?。俊?/span>
“在，在家里啊，小聲一點——”
她嘆了口氣，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拽著我的袖子拉著我坐在沙發(fā)上，把話筒硬生生塞進我手里
明亮的雙眼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她更加意志鑒定
我吞了口口水，心里已經(jīng)開始打起退堂鼓了
“我明白了，今天我的任務就是幫你樹立起信心來！”
她十分認真地看著我，走到點歌機器旁邊一頓操作，點了一首有點年代感的流行歌
“這首歌你肯定聽過吧？現(xiàn)在跟著我一起來唱！先把自己的嗓子打開！”
從來沒見過她這樣認真的表情
歌曲開始播放，她的聲音經(jīng)過話筒，從掛在房間天花板上的音響中傳出
明亮、歡快、富有朝氣
和她平時的形象確實相符合
不過她的聲音也很好聽，感覺也可以去歌手大賽試試，說不定也能進個前幾名之類的——
“喂，你干什么呢！快唱??！”
歌曲來到了間奏的部分，她回過頭看著我，面有慍色
“只要有一次張開嘴，以后就能憑借著這種感覺唱下去了！”
歌曲的第二部分開始
我吞了口口水，接了上去
從音響里傳出了完全不屬于自己的聲音
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有些低沉渾厚，但又保留著那種少年感
這完全就不是自己的聲音吧？
我一邊唱著一邊驚訝地看著她
——可她也正驚訝地看著我
“什么嘛，你這不是能唱嘛！而且唱得這么好聽！”
第二段副歌，她那清亮的女聲合了進來
雖然我們都不是專業(yè)的，但是站在我的視角上看的話大概就是——
什么嘛，我唱的也很好聽嘛！
歌曲結束，她轉過頭來，興奮地看著我，快步走到我面前，用力拍著我的肩膀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那種喜悅與興奮幾乎要從她的眼睛里溢出來了
好像……自己也感受到了這種快樂
雙手雙腿都在微微顫抖，嘴唇大概也在顫抖著吧
“怎么樣？這種努力唱出來的感覺？”
我點點頭，笑了出來
她也笑了出來，轉過頭又點了一首歌
“那我們就繼續(xù)咯！”
在幾首流行歌之后，她選擇的曲風也改了一些，轉變成了我們平時都喜歡聽的
沒有什么比毫無負擔地、放聲大膽地唱自己喜歡的歌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了
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
這個下午，我們唱了很久很久，幾乎把我們能想到的歌全給唱了一遍
雖然有的唱完了有些只唱了一半覺得調子太高放棄了
但整個下午她都很開心，我也很開心
最后兩個人無比興奮地走出了ktv，站在夕陽西下的街道上
橙黃色的陽光鋪灑在她臉頰的紅暈上、映在她的眼睛里
剛才那沉浸在歌曲里的興奮感還沒有完全散去
我們兩個人肩并肩走在前往地鐵口的人行路上
周末街上的行人也并不算少，雖然有可能碰到認識的同學，但我們也并沒有刻意與彼此拉開距離，而是繼續(xù)討論著關于歌的話題
“果然我覺得你還是適合唱那種略帶低沉但又很有力量的歌，比如這他們倆編曲的歌，你可以回去聽一聽——”
“嗯，但是我還是更喜歡稍微歡快一些的，而且下午那首不是也說明我也是可以唱高一些的調子嘛”
“你也不看你唱完了咳成什么樣子了？上不去就不要勉強自己嘛”
“那是因為調子一開始起的有點高了啊，如果稍微降個調就可以了”
“但是降調了就不好聽了！……”
像這樣的爭論，在我們之間發(fā)生過多少次了呢
不過說實話，還挺開心的
“喂，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什么？”
她站在地鐵口的扶梯前
“下周六也要給我空出來陪我唱歌哦”
她咧嘴一笑，眼睛微微瞇起來
什么時候變成陪她唱歌了啊——
我點點頭，向她輕輕揮了揮手
她轉身踏上扶梯，回眸一笑，揮了揮手
我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向下，然后消失在地鐵通道的拐角處
夏日的晚風清清涼涼，帶走了剛才在ktv賣力唱歌而出的汗，也帶走了和女孩子獨處的那份緊張
轉身走向附近的公交站點，腦袋里卻有點亂糟糟的
下周六，也要這樣度過啊——
可這份心情也不完全是緊張，比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現(xiàn)在的我們已經(jīng)能正常交流了
……大概是在正常交流吧？
所以心中的這種感覺絕對不僅僅是緊張
那……是興奮嗎？為自己能找到同好而興奮？
也不完全是，畢竟在我們第一天認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
現(xiàn)在自己的心情和那時又不太一樣
公交車停在面前
被人流擠上了公交車
隨手抓住了扶手
這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呢
?
“呼——”
她滿臉興奮地從ktv里走了出來
我跟在她身旁稍稍靠后一些的位置，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今天結束的有點早，上周和上上周都還是將近四個小時，這周唱了三個小時就結束了
是因為唱累了嗎？
“今天唱得可是真開心啊——”
她走起路來都是一蹦一蹦的
看起來心情確實是不錯
“這幾次下來，你應該也習慣放開嗓子唱歌了”
我點了點頭
這種感覺確實和自己躲在哪小聲偷偷唱確實不太一樣，果然自己還是更喜歡這樣大聲唱出自己喜歡的歌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對，感覺重點不在于這里，而是……
“現(xiàn)在時間還有點早，就這樣回去的話感覺有些可惜了呢——”
她向我這邊微微扭過頭來，嘴角微微揚起
“我們要不要去附近溜達溜達散散步再回去？”
我沒有理由拒絕，算是完全聽她的
如果沒有她邀請的話我肯定是不會在街上閑逛的，肯定是趕緊回去，不是打游戲就是看漫畫或者聽歌什么的——
我們隨意地走著，來到了一個小公園附近
小公園里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還有低音炮的伴奏聲
看起來像是那種街邊路演的感覺
“噢！我們去看看吧！”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抓著我的手腕帶著我跑了過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而這個舉動讓我有些……
可能在她看來這不算什么吧，但對我來說，果然肢體接觸神的還是有點……
我們在離表演者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公園里人不算多，但是圍觀的確實也不算少
有年輕的小情侶，也有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表演者看上去也很年輕，可能也就是比我大幾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經(jīng)典款——寬大的短袖短褲和鴨舌帽，唱的曲風也是偏搖滾和嘻哈——不過這個我懂的確實不多
一曲唱畢，周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謝謝各位——”
他向圍在四周的我們揮了揮手
“接下來的一首經(jīng)典老歌，我想邀請一位觀眾來陪我一起唱，好嗎？”
“有沒有自告奮勇的——”
平時碰到這種情況我肯定就腳底抹油跑路了，但畢竟是陪她出來的，自己也不好這樣一個人開溜
“誒，這不是鍛煉你自己的絕佳時機嘛！”
而她則比我想的好像還要興奮
——就像是早就計劃好了一樣
就在我反應過來這是她的圈套的時候，她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我踉蹌幾步從圍成一圈的人群中凸了出來
回頭看著她，她則十分高興地對我豎了個大拇指
“哦！這位朋友愿意上來一起唱嗎？”
他看到有人“主動”站了出來，十分高興地湊了過來，把剛打開的另一個話筒塞進我手里
“請這位朋友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握著話筒，手劇烈地抖著
面對著并不算多的人群和人群里滿臉興奮的她
我該說什么？
自我介紹，自我介紹該怎么做來著？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來著……
“我……”
“啊沒關系沒關系，看來我們這位朋友有些緊張，沒關系，放輕松一些，能主動站出來就說明也喜歡唱歌嘛——來，在這幾首里挑一首，我們來一起唱”
面對他遞過來的平板，我眼前一篇模糊，心跳瘋狂加速
要，要選哪一首啊，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唱、能不能唱好啊，要是唱不好他們喝倒彩的話，我——
她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依然在那里，雙眼放光，表情十分激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剛才的那種不適感仿佛在這個瞬間消退了很多
她在那里用夸張的口型說著
“加油”
“你可以的”
吞了口口水
目光移回平板上顯示的歌單
挑了一首上周在ktv唱過的一首歌
“這一首是嗎？”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好！那你來唱第一部分，我來唱第二部分，每段的副歌還有最后的部分我們一起合唱，這樣行嗎？”
繼續(xù)點點頭
“好，那我們開始了哦——”
伴奏聲響起
我閉上眼睛，假裝看不到眼前的人，努力讓自己的精神集中在音樂上
3,2,1
氣息通過聲帶，聲音從嗓子里傳出，由話筒與音箱放大后從音箱里傳出
前四句稍稍低沉，如泣如訴，后四句由壓抑轉為上揚，聲音逐漸用力
好像能聽到周圍有些鼓掌的聲音，是她在鼓掌嗎？
在多少有些顫抖的長音后，進入副歌部分
那個人的聲音也加入了進來與我和聲
在有了和聲的鋪墊后感覺自己的聲音也有了足夠的厚度，便也放心大膽地唱了起來
而緊張感也在這個過程中一點一點被卸掉了
然后——
“哇，沒想到這位朋友唱得這么陶醉，連我的戲份都搶走了——”
一曲唱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吐槽著我唱嗨了忘記是合唱這回事
“對，對不起——”
音樂結束，那種不安與緊張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沒關系沒關系，你的聲音很好聽啊，大家聽得也很開心不是嗎？”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看著四周的人群
大家都在鼓掌
而她在其中更是尤其興奮，鼓掌也更用力
“謝，謝謝……”
該說是受寵若驚，還是完全不習慣這種感覺
我慌慌張張地把話筒塞回到了他的手上，什么多余的都沒說，幾乎是像落荒而逃一樣徑直跑出了公園
“什么嘛，你剛才表現(xiàn)的不是很好嘛！”
她追了上來，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扶著路燈大口喘息著
說實話像今天這樣的情緒跌宕起伏加上“過量”體力消耗對自己精神的折磨還真不小……
“怎么樣？是不是對上臺表演沒那么害怕了？”
我大口喘息著，搖了搖頭
“不……不行……”
她沉默了，手也從我的后背上拿開了
幾分鐘后，等我氣息稍微平復了一些，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是會緊張？”
我用力點了點頭
“可，可是你剛才唱的時候不是挺陶醉的嘛，發(fā)揮也很棒，剛才大家都很喜歡你的聲音啊，如果到時候歌手大賽也能有這個水平的話我覺得你肯定能拿個冠軍——”
她說著說著，不說話了，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我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可能是自卑吧，也可能算是對自己幾斤幾兩有自知之明
“果，果然我還是——”
“小玲！果然是你！”
另一個聲音從公園的方向傳來
兩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小跑幾步湊到了她的身邊
“我就說吧，剛才絕對看到她了，你還不信——”
“媛媛……和阿文？你們兩個怎么在這？”
“我們倆逛街呢，來這個公園休息一下，然后聽到那邊有唱歌的就湊過去了嘛，然后就發(fā)現(xiàn)小玲你也在——”
我看著她們三個聊得開心，覺得自己在這里也插不上什么話
要不今天就先這樣溜了——
“啊，他是……”
“他是剛才唱得特別好聽然后還逃掉了的那個小哥？”
“小玲你認識他？”
呃
怎么這么快就——
“額……他，他是我朋友啊，也是咱們班的”
“誒，我怎么沒印象啊，咱班有這樣的男生嗎？”
其中一個人湊過來打量著我
我稍稍后退一步
她的朋友——或者說她的現(xiàn)充朋友都這么積極的嗎
有點不太適應……
“朋友？只是朋友嗎？”
另一個女孩子則用手肘拐了拐她，表情有些不懷好意
“怪不得這幾周都沒見你約我們出來一起玩，感情是和男性‘朋友’一起出來玩了啊……”
她的表情閃過一絲為難
而也就是她的這個表情讓我的心里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剛才又是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故
好亂……
“不……不是的……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
我稍稍后退幾步，扭過頭無力地解釋著
“對，對，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朋友……”
在我面前的那個女孩子稍稍直起身來，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目光里卻有著一點什么
和她有些相似
“那我們幾個一起再逛逛唄，反正離小玲家的門禁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呢”
“而且我們還能一起去吃個冰淇淋什么的——”
“正好，小玲你一會幫我挑一條裙子吧，我今天剛買了一件——””
她們兩個圍著她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而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點頭
果然女孩子們聊天我一點也插不上話
為了防止尷尬，也為了防止她們進一步誤會，我還是溜了吧
“那，那個，我想起來我……我今晚還有作業(yè)要寫……我，我先走了——”
說完拔腿就跑
“誒，等一下——”
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分辨不出是誰說的
總之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快跑
?
?
而自從那天逃離之后，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也快速滑向無法挽回的結局
她仍然在班級里和她的朋友們有說有笑
但她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那片草坪上
再也沒有人來和我聊天
再也沒有人拿走我的另一個耳機
再也沒有人能和我一起放聲歌唱
再也沒有人僅僅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給我勇氣
就像絢爛而虛幻的夢一般轉瞬即逝
雖然實際上也只是回到了從前的日常，但現(xiàn)在自己的心境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校園歌手大賽的報名截止日期就在明天
可直到今天自己也沒決定下來要不要報名參加
早就填好了的報名表放在書桌里，遲遲沒有交上去
我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但如果自己去參加的話，我和她會不會就能離的更近一些呢
這樣她是否就能感受到我的那份情緒呢
下課鈴打響
我坐在書桌旁，并沒有就這樣回家的想法
一定要在今天之前解決這件事才行
一定要想明白才行——
“那個，同學，你就是戴卓恒是嗎？”
不知不覺間，教室里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兩個人
我，還有一個湊到我身旁、有些熟悉的女孩子
“啊，啊，是，是我，同，同學你有什么的事嗎？”
橙黃色的夕陽透過窗戶映入教室中
“也……也不算有什么事吧，大概？”
她笑著坐在我旁邊那人的椅子上，有些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手指關節(jié)
“上周六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一面，當時和小玲還有阿文她們，在公園門口”
她的目光并沒有一直盯著我，而是不停地來回飄動著
哦哦，原來她是那個——
叫，叫什么來著……
“啊，抱歉啊，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吧，一緊張給忘了——”
她把下意識地短發(fā)別在耳后
“我叫林媛，是你的同班同學——雖然是這么說，但之前我們應該也不太熟所以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啦——”
她好像在刻意回避著什么話題，總是聊不到點子上
她來找我又有什么事呢
是被她拜托來向我傳達什么消息的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差不多真的該離校了
手里的報名表如果卡著時間的話今天應該能交出去
但果然還是等明天再說好了，明天還有最后的一次機會——
“那，那個，可能，可能是我說的有點太多了……”
她的聲音突然抬高了幾度
“其，其實我今天來想說的是——”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目光死死地看著我
在深吸一口氣后
“上周六聽到你唱歌之后，我有點喜歡上你了，所以可以請你做我男朋友嗎？”
仿佛五雷轟頂般呆在那里
“那，那個，是不是嚇到你了啊……哈哈……我，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啦，就是覺得你唱歌的聲音很好聽，然后就有點喜歡”
喜歡我的聲音
和她一樣的夸贊
“這幾天其實我也有在偷偷觀察你啦，覺得還挺對我胃口的”
和她一樣的注視
“我就知道你可能會有點懵，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一點一點從朋友開始做起嘛，不是我自夸哦，我還是挺會攻略——”
但是不是她
“對，對不起——”
在短暫的思考并完全理解她的意圖后，我抄起書包低下頭以不亞于那天從公園門口逃離的速度跑出了教室
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關于自己
關于歌聲
關于她
關于我們
回過神來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往學校外跑，而是跑到了學校更里面一些的地方
——具體一點來說，就是跑到了那個小池塘附近
腳步停了下來，將手里的包放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有拒絕
明天可能最好還是以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拒絕她好了
氣息稍稍平復過后，做出了一個決定
快步走向小池塘的方向，一邊走一邊從書包里翻出了那張報名表
盡可能快的解決它——
而就在那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
長長的馬尾在身后微微飄動，夕陽打在她的臉上，映照著她的眼睛
在她的眼睛里，有著復雜的感情
我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該怎么面對她了
一旦想明白了，就很難以平時的那種態(tài)度見她
——甚至不知道該怎樣踏出第一步，現(xiàn)實意義上的，和心理意義上的
她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微微轉過頭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地向她揮了揮手
“你還沒有走嗎？”
與過去那個活潑的她相比，現(xiàn)在的她聲音反而變得有些冰冷
冰冷到像是在刻意壓抑著什么一樣
“我……我還沒……”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了我手上的那張報名表
“你要參加歌手大賽，對嗎？”
“其，其實我——”
“全校人都會知道你有一副好嗓子，能夠唱出那么動人的歌聲”
“你會受到大家的喜歡，會有很多女孩子向你表白，無論怎么選擇，你都可以好好享受你的青春了——”
“不，不是，其實我沒想著——”
“只是現(xiàn)在沒想著這樣做吧……”
她站起身，慢慢靠近
“一個人是很孤獨的”
“人類是群居的生物，哪怕是刻意保持離群，心中也會向往著成為人群中的一員，變得和大家一樣——”
眨眼之間她便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而在她眼睛深處，有什么正在靜靜地燃燒著——那片火焰甚至有些越來越大
今天的她，與我認識的她完全不同
“但是，對不起，現(xiàn)在的我還不想你變成那樣的‘群居動物’”
她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了過去，將我死死地按在那棵岸邊垂柳上
我們的距離很近很近
如果是以前，我這個時候大概會慌不擇路地推開她然后與她拉開距離
雖然她很用力地在想辦法控制著我，但身體力量上的差異讓我擁有反抗的可能
但我不想那樣做
我想先聽她把話說完
“剛才在教室里……你和林媛聊了很久，對吧”
她的表情有些低落，但仍然在強撐著
“我知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喜歡你”
“僅僅只是聽過一次你的聲音，她就喜歡上了你……”
“你的聲音……是有什么魔力嗎……”
她冷笑一聲，更加用力地將我按在樹干上——甚至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將我死死地擠在樹干和她的身體中間
“以你的性格……你應該還沒有答應她才對……”
“我本不想插手……畢竟喜歡誰……這是你的選擇……”
“但是……對不起……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在這里……你遇到了我……”
“我沒辦法無視你的存在……沒辦法就這樣讓你離開……”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同時也靠得很近很近
幾乎就是在我的耳邊——或者說脖頸附近說著這些
“我不會讓其他人占有你——”
她的牙齒觸碰到了我的脖頸
一陣刺痛從脖子傳來
在短暫的啃咬后，她慢慢松開了牙齒，但手上的力量卻不減反增
“你的聲音只能屬于我……”
“你只能為我而歌唱……”
“你的聽眾只能是我……其他人都不行……”
“我想要成為你……唯一的聽眾……”
“我想要你只為我而歌唱……”
她緩緩仰起頭
熾烈的感情在她的目光中翻涌，幾乎要溢出來了
她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我們彼此緊貼著所以我也能感受到在那激烈跳動的心臟中隱藏著的感情
她攥著我的手已經(jīng)微微有些滲出汗了
她的嘴唇在顫抖著，聲音也夾雜著一些顫音
這一切都在有聲或者無聲地訴說著——
“我喜歡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好像她確實說了出來
但又像是自己的幻聽
“不僅是你的聲音，還有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不管怎樣，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隱瞞下去了
但自己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所以只能換一種方式——
閉上眼睛，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我們彼此的唇便輕輕碰在了一起
而這個初吻，也僅僅只持續(xù)了一瞬
她離開了我的唇，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你，你怎么——”
我睜開眼睛，眼眶有些濕潤
“我也……喜歡你……”
很自然
自然到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能說出來的話語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像是想說點什么，但又遲遲說不出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時光……真的很開心……讓我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你了……”
和她在一起的那些點滴時光讓我不知在何時就喜歡上她了
現(xiàn)在想來，想要參加歌手大賽，大概也是為了能離她更近一點
“校園歌手大賽……其實我根本沒想要參加……”
“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
“只有在唱給你聽、看到你的笑容的時候，我才會感到開心”
“那么其實……這場比賽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
在短暫的驚訝過后，她的表情恢復到了平時熟悉的那個她
稍稍有些活潑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的嬌羞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做出了怎樣的宣言所以才感到羞恥了吧？
手里的報名表不知何時飄落在了腳邊，然后被吹入晚風中，飄到了水面上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一直都只為你而唱，直到唱到你厭煩為止——”
她并沒有說什么
只是默默地與我十指相扣
然后輕輕地抬起下巴，閉上眼睛
提醒學生離校的最后一遍鈴聲響起
但我們還沒有松開彼此的想法
溫潤而熾熱的唇
難以壓抑的愛戀
緊緊擁抱的彼此
在此時此刻，終于得到了最后的爆發(fā)
?
“?~”
“早啊小玲，聽什么呢？”
“沒什么，聽歌呢”
“我看你心情很好啊——是有發(fā)生什么好事嗎？”
“嗯……算是好事吧？”
“早……”
“嗚啊，媛媛你這是怎么了啊，黑眼圈這么重？”
“被人甩了啦……”
“誰啊？居然還有人能甩我們媛媛？”
“就是上次在公園看到的那個唱歌賊好聽的小哥啊……就是當時小玲身邊的那個……”
“誒？原來你喜歡那種??？”
“就……他唱歌很好聽嘛，你知道的，我是個聲控嘛……”
“不過媛媛追不到的男生還真是少見啊……”
“人家根本就沒給我機會啊嗚嗚——小玲昨晚就跟我說他托小玲帶話說拒絕我了……”
“??？還有這種事？小玲，你不是和他是朋友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額——”
少女摘下了耳機，暫停了音樂
“說不定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也說不定？”
“??？小玲你開什么玩笑呢，那種看上去就是陰角的男生怎么可能——喂小玲你這是什么表情——難不成其實是——”
“小玲！你怎么能這樣啊——”
少女吐了個舌頭，快走幾步，躲開了另外兩位少女的拍肩
他的聲音在耳機里慢慢流淌著
僅僅只屬于她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