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兩年，陸燃不曾回明教，而是選擇在中原歷練，時常會拐帶走曲微涼，又或是來五毒看看對方。

曲煙嵐那時想，就這樣吧，如果這就是微涼想要的，也未嘗不可。

雖然曲煙嵐不喜歡陸燃，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陸燃的確是個責(zé)任心很強又潔身自好的男人。

他所擔(dān)憂的，唯有當(dāng)初那個令他心驚的目光，兩年了，陸燃還在把微涼當(dāng)做替身嗎？

曲微涼二十歲的這一年，五毒開始操辦五圣使選拔的事宜，曲煙嵐心想，若無意外，明年，他的微涼就要成為名正言順的靈蛇使了。還有清歡他們，也可以搏一搏，向大家證明實力。

可同樣是這一年，二十二歲的陸燃收到了明教的最后通牒，他必須回去繼承明教護法的位置了。

陸燃問曲微涼，“我……就要回明教了。師父要我回去繼承明教護法的位置，以后，可能也不會再常在中原逗留了。我有我的責(zé)任，微涼，我想問問你，你……愿意跟我走嗎？”

那時的陸燃并不知他的一句話代表了什么，而曲微涼又為他舍棄了什么。

一如陸燃從來沒有告訴過曲微涼，他是明教準護法一般，曲微涼同樣沒有告訴陸燃，他是五毒準圣使。

曲微涼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什么時候走？”

“最多七日，我們便要啟程?！标懭蓟氐?。

曲微涼點了點頭，“七日后，你來接我便是?！?/p>

“嗯！”陸燃臉上帶上了喜色，“你好好告別，七日后我來接你?！?/p>

“阿燃……”曲微涼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我等你?！?/p>

******

“你說什么？”曲煙嵐手上的千機匣掉到了地上，他看著曲微涼，“微涼，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我從不開玩笑，”曲微涼眼神定定地看著曲微涼，“圣子，這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我要放棄靈蛇使的選拔，跟他走?！?/p>

“你瘋了！曲微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曲煙嵐抓住曲微涼的手，“你為了成為靈蛇使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已經(jīng)得到了所有弟子的認同，只要明年……”

“我沒瘋，”曲微涼好脾氣地與曲煙嵐說，“我知道在靈蛇使的位置上我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為了陸燃，我可以舍棄靈蛇使的榮耀?！?/p>

“圣子，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曲微涼才能成為靈蛇使，但是陸燃只能是陸燃。我愛他，只要他想帶我走，我可以為他舍棄一切。靈蛇使的榮耀，我并不在乎，即使沒有這個頭銜，我的能力亦在，可我不能錯過他?！?/p>

“我愛他，連帶著與他相處的每一個機會，每一段時光，都覺得彌足珍貴?！?/p>

曲煙嵐聲音悶悶地，“我知道，我不該限制你的自由?？墒俏觯愦饝?yīng)過我，會看著我長大，看著我成為五毒最強大的人的。”

曲微涼揉了揉曲煙嵐的頭，“在我心中，圣子早就是五毒最厲害的人了。圣子，你長大了。以后的路，即使沒有我，也能夠好好地走下去?！?/p>

“圣子，我從你五歲陪伴到你十三歲，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個需要我照顧的孩子?？赏瑯拥?，我比誰都清楚，你早就不是一個孩子了。從看到你力排非議留下清歡他們五個，并帶著他們走到今天的位置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圣子啊，再也不需要我了?！?/p>

“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屬下，您也永遠是我的驕傲?！?/p>

“永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