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翻譯】《血釜(Cauldron of Blood)》·中·凱恩之女短篇

寫在正文開始前:?
為了理解的通順,對許多句子做了修飾,調(diào)整了順序,刪減增補以及意譯,但都盡量在符合中文習慣的前提下保留了原意。對于詞匯和文章的翻譯有更好的建議可以隨時指出。?
本篇為精靈周短篇之一, 將作三次放送。凱恩之女真是越看越愛啊!無限的熱忱,無止的獻身,無盡的鮮血!
太好了這一篇太好了我覺得應(yīng)該是精靈周里我最喜歡的一篇了。
另:
本精神精靈翻譯純?yōu)閻郯l(fā)電,評論區(qū)玩爛梗的,無端抒發(fā)正義見解的只會被直球羞辱拉黑二連 。

她們走出營帳,穿過一片遍布幸存的趕畜人和牲口的荒草地。笨重的灰牙獸(cindertusks)在她們經(jīng)過時發(fā)出低吼,這些動物赭石色的皮毛被火光拂過,陣陣浮金。在路上的幾分鐘里,她們沉默不言。就像是重新習得半生之前養(yǎng)成的習慣一般,莫羅得調(diào)整她的步伐,才能跟上維拉瑟的速度。這個精靈有一種以迅捷而堅定的方式行進的本領(lǐng),她看起來輕盈地幾乎像是在滑行。這種姿態(tài)在這崎嶇的山麓間顯得格格不入。在決斗場上,在緊隨競技會的節(jié)慶時日,在烈火花園(firegardens),在圣錘堡中心的大道上,也是如此。正如那條大道隔開兩個界域,她們的命運也如此割裂。
根據(jù)莫羅自己的記憶,自那日起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二十有余。充斥著戰(zhàn)斗的半生使得時間變得難以捉摸。比起確切的數(shù)字,這更像是一種體會和感受,有關(guān)于厚繭,疤痕,以及新兵眼中的敬畏,他們會看著隊長鬢邊的白發(fā),心中思忖:這是個能教給我們些東西的人。而這個精靈卻沒有絲毫改變。就好像這個巫靈不過是剛從斗技場走下,一時興起換上了祭司的服飾。

她的長發(fā)蒼白如故。
行進的路線讓她們沿著斜坡,直抵營地的中心,那里有一群做晚禱的虔誠朝圣者。低沉的人聲在空氣中漂浮,微弱的燭光刺破黑暗:焦黑的指甲和濕潤的眼睛,一把削皮刀,一枚銅制護身符,一塊被緊握的溫熱煤塊,這些人相信它能帶來好運。
“血潮不再追趕我們了?!弊罱K,維拉瑟開口了,
“我知道,”莫羅答道,“否則我們不會停止行軍?!?/span>
"他們追蹤我們的時間比你的偵察兵,幸存的那幾個,所知道的還要長。你所等待的先遣部隊回不來了,但他們的骨血和馬匹已經(jīng)在今夜安撫了那殘酷的胃口。"
莫羅忍住了插嘴的沖動。她記起了這一點:維拉瑟會直截了當?shù)卣f出那些她本不該知道事情?!澳愕膫刹毂故强匆娏撕芏唷!彼龖?yīng)道。
“是的。在陰影和高空中,她們確實如此?!?/span>
“然而她們卻沒有看到襲擊者的到來,我懷疑她們同樣沒有預見到浮空石的損失。我認為,你們想一直躲在那里直到抵達惡棍海(the Wretch Sea)?!?/span>
維拉瑟沒有回應(yīng)莫羅的目光。
“大家都認為保密是明智的。索瑪森知道我們的存在,學院法師和神龕鐵匠(the shrine-smiths)也是如此。他們覺得,最好別引發(fā)執(zhí)幣者(coin-takers)之間的矛盾。”
莫羅猛吸了口氣。她自己的圣錘錢幣正用一條薄皮繩系掛在脖頸,藏在她的短衣之下。這是她隨身攜帶的少數(shù)護符之一。她首先將此當作一種契約,是她同意與責任相綁定的標志。不是賄賂,不是赦免,也不是神圣使命的標志——最重要的是,這是一份契約。
然而,在莫羅來得及回應(yīng)之前,維拉瑟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是對的。在血潮發(fā)起攻擊之前,我們并未察覺到他們的威脅。盡管我們早該發(fā)現(xiàn)?!?/span>
她承認這一點倒是出人意料了?!八跃烤拱l(fā)生了什么?”莫羅追問。
“怨惡陰影阻抑了我們的視線?!本`轉(zhuǎn)過身來直視著她,自談話以來,她第一次這么做?!斑@個部落由來自黃金界域(the Golden Realm),被稱為鏈匠(Chainsmith)的暴君統(tǒng)率。他的榮耀之路指引他來到此界諸地,贏取滅世諸神的垂青。然而,這里并不是他的終點,你們的朝圣者也非他真正的獵物。他感覺到三眼之王的目光正注視著他,并驅(qū)策他的部隊前往窯門(Kilnsdoor)的門戶,在那里,他將以暴行攫取去向瓦蘭尖塔(Varanspire)的通行證?!?/span>
維拉瑟的一席話如同對一場戰(zhàn)斗計劃的概述——就好像了解這一切對莫羅以及她的同伴有任何實的用途。
“但這不過是一個陰謀,”她繼續(xù)道,“第一親王對宿敵心懷嫉恨,絕不放過那些向三眼之王納貢的信徒,他使用魔法改變鏈匠的命運。窯門不會將血潮送往萬向節(jié)點(the Allpoints),而會將他們送往烏爾枯。在那里,鏈匠將為一個更加黑暗的主人而戰(zhàn),不論他知道與否?!?/span>
莫羅跟隨在維拉瑟身側(cè),任這些話語流過她的周身。她所說的一切都好像是故事的素材,超越了她的生活。她在回應(yīng)之前稍作停頓。
“效忠你我的任何一個偵察兵都不可能告訴你這一切,”莫羅探尋著祭司的目光?!澳阋呀?jīng)和你的神諭者交流過了?!?/span>
維拉瑟的回答簡短而干脆?!拔乙呀?jīng)和我的神交流過了。”
她們以一條蜿蜒的路徑穿過營地。莫羅感覺到她一路上都是被引導的那個,雖然她不知道這條路徑的終點在哪。她考慮著是否應(yīng)該道歉,但又覺得最好不要。
“你對她說了我們的情況嗎?”莫羅問道。
“她已經(jīng)對這一切了然于心。你們的幸存者沒有力量再次穿越山脈。野獸從孢子洞(the Spore Hollows)中涌出,向風暴眼發(fā)起圍攻——你們不可能活著走完向南的旅程。你們也沒有船只用來向北行進,如果你們以現(xiàn)在的方式繼續(xù)向西去,你們會毫無防備地撞上血潮。你們的命運已然落幕,你們的人民注定死去。"
這些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一如既往地散播著挫敗,優(yōu)雅卻刺耳。莫羅怒火中燒。
“不,我不認為我們會死。”
“你所認為的并不重要。血手之神已經(jīng)盡收眼底?!?/span>
“如果真是這樣,你便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我們也不會在這里談話?!?/span>
維拉瑟停下了步伐。莫羅一度以為她已經(jīng)冒犯了對方,隨后她意識到了她們所在的位置。她們已經(jīng)到達了營地的邊緣,一片狹窄而空蕩土地,沒有一個黎明使者選擇在這里扎營。遠端是杜拉琪·岡西的帳篷,整齊有序地排列,以神龕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出去。狹窄的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這是第一次,隊長和祭司完全注視著彼此。
“血手之神希望看到混沌大敵被阻止,”維拉瑟說道,“與我同去,我們將一齊斬殺鏈匠。”

早晨,杜拉琪·岡西的精靈們已經(jīng)消失無蹤,她們在黑暗中向西離去。莫羅向黎明使者們說話,她全副武裝,重新扣上了她的斗篷,刻著戰(zhàn)錘的硬幣在胸甲上閃耀。她不容任何異議,命令他們撤去帳篷,跟隨其后。
他們行軍數(shù)天后,才發(fā)現(xiàn)了凱恩精靈們留下的第一處蹤跡:血潮的偵查兵,這些低階信徒倒在灰黑色鹽皮樹林的邊緣,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被放盡鮮血,開膛破肚。
“我們走得更快,”維拉瑟已經(jīng)告訴過她,“在他們抵達窯門之前,我們會將他們包圍。我們會使他們對你們的到來全無察覺?!?/span>
凱恩之女接連不斷的襲擾削弱了鏈匠的外圍部隊——那些在任何一個足夠強大的軍閥身邊都會聚成一團的流浪掠奪者,以及沒有信仰的殺戮狂徒。莫羅意識到,正是這些追隨者組成了在悲哀峰發(fā)起突襲的大部隊。鏈匠保留了他真正的實力,只在摧毀浮空巨石的時刻使用了恐怖的禱告。在一個血神冠軍身上,精于戰(zhàn)略是一項危險的品質(zhì)。
盡管這些邊緣部隊對他們主人來說微不足道,看到掠奪者被送上陌路終歸令人滿意。第五天,他們遇到了一列散落的粗劣戰(zhàn)車,碎片像是在塵土中等待著命令般靜止。馭手,戰(zhàn)士,以及拉車的野獸都被屠戮殆盡,每一具尸體的心臟上方都有一處穿刺形的傷口。兩天后,莫羅的偵查員把她帶到了一座廢棄農(nóng)莊被燒焦的殘垣內(nèi)。遍布的破壞痕跡表明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戰(zhàn)斗,但唯一剩下的尸體屬于一個掠奪者酋長。她直立著,在極痛的瞬間死去,她的肉體,裝備和戰(zhàn)利品都變成了深紅色的晶體,在蒼白的日光下微微搏動。
這些遭遇對莫羅的戰(zhàn)士們造成的困擾和激勵幾乎同樣多。一些人因為看見敵人被擊敗而振奮;其他人則緊握著他們的利刃和火槍,等待著以適當?shù)姆绞酵度霊?zhàn)爭的機會。一些人看到凱恩精靈的刀下杰作,只想到了厄運降臨的砧衛(wèi)港。每一天的黎明時分,都會發(fā)現(xiàn)更多的士兵在夜晚離開了他們的崗位,但莫羅沒有浪費偵查員去追蹤他們。讓他們走自己的路,她想。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希望他們順利;當然,她也祝他們好運。
她私下里很高興陰郁的老奧塞爾沒有加入逃兵,盡管他不再以他慣常的方式聚眾取樂——至少不在他的隊長面前。這個射手大部分時間都在和他的小隊待在一起,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做準備,打趣他們的糟糕表現(xiàn)差點讓他們在上次與血潮的遭遇中殞命。
“你將抓住敵人的心臟,迫使鏈匠上場,”維拉瑟這么說后頓了頓,她漫不經(jīng)心地舉起一只破舊的銀杯小酌。莫羅小口品味著香茶,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暫時拖住他們。但如果要將他徹底擊敗,還是需要由你們來做?!?/span>
“就像過去一樣。”維拉瑟答道,就好像這一切已經(jīng)事盡功成。
她們坐在一起,沉默了好幾分鐘?!巴晔轮?/span>——”莫羅開口道。
“烏爾枯,”祭司打斷了她的話,“暗影之地,庇護圣所?!?/span>

窯門的入口位于一處寬闊盆地的遠端,那是一座古老的阿奎夏火山的殘余,它在數(shù)千年前就已經(jīng)陷入休眠。突出的玄武巖支脈遍布原野,用深色的陰影勾勒出無處不在的陰霾。莫羅指揮的各連在盆地邊緣集結(jié),準備下山。她和她的大劍手們走在最前,兩側(cè)是手槍兵、戟兵和矛兵。他們保護著由武裝朝圣者,雇傭兵和其他志愿者組成的核心。
執(zhí)幣者。莫羅無法擺脫對這個詞的思量。
守衛(wèi)齊爾吉(Kyrggi)和他的鐵龍炮手守護后方,和持弓偵察兵以及奧塞爾的弩手相互支援。在敵人完全投入戰(zhàn)斗之前,他們會防止隊伍被包抄,隨后他們會前往有利的射擊位置牽制血潮。
盆地的地面上覆蓋著輕薄的熱沙,一經(jīng)擾動,便會散發(fā)出硫磺味的低吟。在反自然的晦暗之下,隨著他們的腳步深入,硫磺的怪味越發(fā)濃烈,交雜著某種金屬的質(zhì)感,如同血的余味一般,在口中縈繞不散。很難知道這里的事物中,哪些應(yīng)該歸因于阿奎夏的本質(zhì),哪些又該解釋為血潮踏足過的痕跡。我相信了太多東西,莫羅發(fā)現(xiàn)自己正如是想道。
然而,她意識到她確實信任維拉瑟。她信任她的狂熱,她的致命,她對目標的決心,即使這一切都以纏繞,華麗,無跡可循的方式表達。她的行動從不直截了當:它們描述著星軌,如同環(huán)中之環(huán),是一支只有精靈和她的神諭者才知其意義的舞蹈?,F(xiàn)在,那是她的神。莫羅糾正自己。
曾經(jīng),很久以前,莫羅通過忽視所有這些來戰(zhàn)勝維拉瑟。她堅守陣地,迫使維拉瑟向她進攻。她使自己成為這個精靈的舞蹈所描畫的圖案必然的終點——不論她如何選擇自己的舞步——并從這個有利位置為自己寫下結(jié)局?,F(xiàn)在,在窯門的腳下,她們各自的靈魂都將為另一個寫下結(jié)局。
當敵人映入眼簾,凱塔·莫羅隊長舉起手來,號聲齊奏。鼓手的鼓點停止了隊列的前進,遠征軍們高聲禱告禮贊。她放下手,在她身后,圣錘堡的火槍向血潮爆發(fā)出滾滾雷鳴。讓他們聽到這個,她想。
恐虐走狗以暴烈相迎。敵人的后衛(wèi)部隊是一群著甲的兇蠻暴徒,這些戰(zhàn)士的板甲經(jīng)由淬火,顯現(xiàn)出深重地猩紅,裝飾著對血神的諂媚獻禮??磥砭S拉瑟的計劃已經(jīng)奏效:凱恩之女的襲擾戰(zhàn)迫使鏈匠軍團暴露出了它的核心。
鮮血戰(zhàn)士們?nèi)淌苤囮嚇尰鸢l(fā)起沖鋒,自由行會部隊的戰(zhàn)線遭到了多點沖擊,“劍朝前!”莫羅吼道,“堅守陣線!”
她避過對方的第一擊,隨后從肘部砍斷了進攻者的手臂。這個穿深色鎧甲的家伙試圖在倒下時將她一起摔倒,她不得不快速側(cè)步,揮劍劈向此人的膝蓋下方。下一個鮮血戰(zhàn)士沒戴頭盔,他的眼睛蒼白,無唇的大口中露出一排鐵齒。她斬下了這顆頭顱。她的大劍手頂上前來,彌補傷亡的缺口,頂住了第一波進攻,足以將精力覆蓋到戰(zhàn)線的別處。莫羅加入了他們的回擊,為連隊側(cè)翼被圍攻的火槍手解困,同一時刻,朝拜者們頂入陣地的空隙,將敵人的援軍擋在外圍。
莫羅環(huán)視混亂的戰(zhàn)場。奇爾吉的鐵龍炮手在一頭恐虐獸突入連隊的遠側(cè)之前將其擊倒,弩箭齊射穿過煙塵,削減著擠壓在他們前線的大軍。然而,血潮仍未暴露出他們的領(lǐng)袖。堆積的尸體在戰(zhàn)斗中形成一道缺口,莫羅不斷命令士兵填補陣線,以免陣型破碎。他們勉強卻及時地履行了使命。騎著龐大裝甲戰(zhàn)獸的戰(zhàn)士從黑暗中涌現(xiàn),已經(jīng)為猛烈的回擊就位。莫羅曾經(jīng)見過這樣的生物對毫無保護的防線大加屠戮。她揮了揮手,命令她的戰(zhàn)士們松散陣型。
“分散,在他們經(jīng)過時攻擊!”她高聲喊道。
朝圣者的尖聲警告吸引了她的注意,但緊接著,他們的聲音便被意圖毀滅的詛咒淹沒。回聲轟鳴,那正是擊落巨巖的殘暴咒語的回響。旋即她便找到了它的源頭:一個半裸的血神祭司,身上滿載著新近斬下的戰(zhàn)利品。當他降臨之時,黎明使者的第一道陣線血浴中潰破。悲慘的死亡帶來的興奮在鮮血戰(zhàn)士間潮涌。在最前方,敵人的重裝騎兵前行數(shù)步,發(fā)起沖擊。
某種新的敵人加入了戰(zhàn)場,在她頭頂上空低飛而過,莫羅一個激靈。她背后的士兵尖聲慘叫,長爪將他攫起,整個人都被拉進了空中。莫羅回頭時,正看見這個士兵被黑翼的生物分尸,當它再次向他們的陣線發(fā)起俯沖,鮮血如雨而下。這一次,它抓住了男孩奈斯貝恩,他的綠色羽毛帽子在他被拉入那個生物出現(xiàn)的晦暗時飄零落下。當那只野獸拉著他在黑暗中攀升之時,他掙扎著解開他破舊手雷筒的帶子;在黑暗中,隨著一聲爆炸的鳴響,他與野獸一同消散。
重裝騎兵的振雷之聲沖擊著莫羅的耳膜,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縮短了一半有余。更多飛行生物在他們沖鋒時振翅狂舞。憤怒,她意識到。她以前遇到過這些矯健的陰影惡魔(shadow-daemons?),但從未在血神的軍隊中見過它們,也從未知道它們可以被如此有目的性地引導。它們給騎兵打了頭陣,利用自由行會陣線的間隙,將士兵逐個分開,獻給殺戮。
你在哪里,維拉瑟?莫羅想著,世界只剩下瘋狂與顫舞的陰影。
鋼牛的沖擊將阻在最前的大劍手撞飛,緊接著便轉(zhuǎn)向擁擠的遠征軍,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包圍,連隊的緊密陣型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地獄大坑。莫羅閃身躍開,將兩個手下從危險中拖了出來,三人一齊踉蹌倒地。但她起身及時,擋住了要來解決他們的惡魔,每一次用盡全力的揮砍中都夾雜著奇爾吉鐵龍炮手最后的陣陣炮擊,渴血的殺手們從兩側(cè)向他們不斷逼近。
無盡的屠殺,邪教祭司的督導,都使血神的信徒們陷入無底的憤怒——然而,仍然沒有一個軍閥在他們之間現(xiàn)身。鏈匠沒有上場。黎明使者的攻擊只帶給了血潮轉(zhuǎn)向并發(fā)起屠殺的理由。
他們在屠盡獵物之前絕不停止,這個想法令莫羅膽汁上涌。
我們不過是誘餌。
狂怒裹挾著她開始向前奔跑。她不知道她的憤怒要帶著她向何處去,直恐虐的祭司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她調(diào)整步伐,將奔跑變?yōu)闆_刺。
第一個向她沖來的惡魔在出手之前就被一枚彈丸擊中,而下一個則被空中的什么東西抓住拖走。莫羅已經(jīng)被憤怒淹沒了神志,周遭的這些她都無暇顧及。她的目光唯一的目標便是那個祭司。他嘶吼著念出咒語,而她能感覺到這些話落在她內(nèi)心深處,試圖點燃她血液中的火焰。她繼續(xù)前進。她是圣錘堡的戰(zhàn)爭之女。她體內(nèi)的火焰從未如此猛烈而明亮地燃燒,而這還遠非她的極限。
祭司舉起了他的頭人斧,靜待她的攻擊,但莫羅第一擊的力量戰(zhàn)勝了他。他的手指松懈,而她的大劍深深地斬下,劃過他的肩胛,插入他的胸骨。他本應(yīng)速死,但他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她。刺鼻的空氣在他染血的嘴唇上形成搖擺不定的言語。她用雙手擰住他的頭,用盡每一絲力量扭動,絞斷他的脊柱。
直到祭司死亡,她才開始聽到天空中回蕩的巫女之歌。她抬起頭來,一群被蝠翼托起的精靈已經(jīng)加入了天空中的戰(zhàn)爭,她們發(fā)射出迅捷的標槍,向下方俯沖。無聲的黑色箭雨從她身側(cè)掠過,在霧中留下盤桓的圖案,它們擊倒了敵人,遠比莫羅的射手能做到的更加精準。莫羅的心情沉重。她把大劍從殺戮祭司的尸體上扯下,蹣跚著回到她來時的路上。
在她周圍,利刃之舞已經(jīng)開場。巫靈從暗影中涌現(xiàn),但莫羅注意到她們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減少。精靈向血潮戰(zhàn)士們發(fā)動進攻,攀上戰(zhàn)獸覆蓋著裝甲的皮毛,深深地扎下匕首,她們猝然躍起,抓住飛奔的狂怒戰(zhàn)士,用利刃將他們刺穿,拉倒在地。精靈們也在死去:暴怒敵人豪不躲閃,她們被憤怒的揮砍擊倒,被狂熱的影裔落下的兵刃圍困。
“你活了下來?!?/span>
那聲音從背后傳來。莫羅愣了一下,旋即轉(zhuǎn)過身去。維拉瑟孑然而立,戰(zhàn)斗的污垢和沖擊難以觸及她的身軀。她的雙眼緊盯前方,評估著混戰(zhàn)的情況。
“你很驚訝?”莫羅啐了一口,放低了手中的大劍。
“我很高興,”維拉瑟糾正,“我們已經(jīng)殺死了他們的神語者,斬落了他們的圣像。他們無法再行任何褻瀆之事,也無法再像于此地的暴行那樣犯下更多罪惡。你已經(jīng)給了我們所需要的時間?!?/span>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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