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X楊好】日夕涼風(fēng)至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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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關(guān)了四章了,放出去。
【張日山X楊好】日夕涼風(fēng)至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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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掛斷電話的蘇萬有點兒迷。
“好哥說他在王后雄老師那里補人生?王后雄……補課者聯(lián)盟?!天哪!好哥你怎么又去新月飯店了?!”他捧著手機自言自語,大呼小叫,“我……那我這邊的情況和誰商量啊……”
蘇萬看著在他腳邊堆得一人多高的快遞箱子和一地白沙子,欲哭無淚,“鴨梨……你到底去哪兒了?。『酶缬植辉冢疫B個商量的人都沒,我……我怎么辦啊!”
可憐他既找不到黎簇又不敢單槍匹馬再闖新月飯店去救楊好,便只好繞著那堆可能裝有更多干尸的箱子瑟瑟發(fā)抖的轉(zhuǎn)圈圈,“好哥……好哥……新月飯店太可怕了……我……你等著!我得找點兒人!你可一定要挺住了!一定要活著等我救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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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好絲毫不知道他的獲救愿望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被無限期推遲了,他甚至還有點洋洋自得于剛才的暗語說的很妙,并美滋滋的等著蘇萬拿錢來贖他。
“怎么?夸你一句就這么開心?”坐在桌子后面像審犯人一樣的張日山漫長的眨了下眼,對這個雖然相處不久卻總是給他帶來“驚奇”的小朋友越來越感興趣了。
耳中灌入張日山的聲音,楊好才意識到現(xiàn)實的殘酷,無論蘇萬的救援有多快,至少他現(xiàn)在還是人家的板上肉、口中食。這里面的規(guī)矩他懂,懂得很,在離開這里之前,他還是要勉強應(yīng)付一下這個有當(dāng)人爺爺癖好的張日山。楊好有點諂媚的彎下腰,低下頭,裝作聽話的樣子,“爺,您夸我,我這……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啊哈哈哈哈……”
叫爺爺確實有些別扭,叫聲爺?shù)挂卜线@小痞子的性子。張日山不知道他那點彎彎繞,默不作聲算是允了他這個稱呼,抬了下眼皮,招呼他,“坐?!?/p>
坐?楊好看看張日山周圍,一張桌子,一把空椅子,一張屏風(fēng),一個……浴缸……坐哪兒?那椅子就在張日山對面,材質(zhì)和張日山坐著那把天差地別——那可是把邦邦硬的鐵椅子啊!且不說舒適度了,很有年頭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連用途都會讓人不自覺的想多的椅子吧?!
此時如果楊好的內(nèi)心所想能夠被畫面化的話,那一定是一副被敵人抓住的英雄少年因為死守秘密而被綁在鐵椅子上上刑的場面。慘叫!血肉橫飛!咒罵!寧死不從!臨了再喊句口號什么的英勇犧牲……
“坐。”已經(jīng)摸清楊好這隨時走神的毛病,張日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死瞪著那把鐵椅子,不用問也猜得到他正一臉恐懼的腦補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張日山很有耐心的又補充了一句,“這里又不是76號?!?/p>
“嗯?76號?這里不是1號么?”被張日山那句話帶出自己的幻想,不學(xué)無術(shù)的楊好卻理解不了什么是76號。
張日山心里壓了口氣,順便壓下了更多的舊日回憶,對著楊好只有無奈,“沒什么?!?/p>
“哦?!睉?yīng)了一聲,楊好一邁步就是一軟,忙抓住鐵椅子坐下了。
從剛剛才開始,張日山明顯的感覺到楊好對他的懼怕有些打折?是什么突然給了楊好勇氣?看這反應(yīng)……只能是剛才那通電話了,所以他說,“手機交出來。”
楊好現(xiàn)在還不敢不從。
兩只一模一樣的手機被擺在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張日山看著手機,而楊好看著張日山。
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咳嗯……那什么……說,說點什么?!睏詈檬懿涣诉@樣,安靜的太陰森嚇人了!再不說點什么實在是……太像恐怖片了。
張日山還是看手機,就是看,手機沒有任何動靜,他就看著。張日山?jīng)]理楊好。
一心等著蘇萬救自己脫離苦海,楊好有點繃不住,甚至敢大著膽子和張日山攀談起來。
“這么盯著手機,是等……女朋友消息呢吧?”楊好不怕死的試探著小聲問了句。
他不是無證無據(jù)亂說的,他也會分析,根據(jù)他這一整天的觀察——張日山時刻關(guān)注手機的狀態(tài)再聯(lián)系剛才生氣摔門走掉的那個大美人,很有可能是張日山干了什么事把人家氣到了,八成正賭氣冷戰(zhàn)呢。楊好在心里大叫了一聲“好”,叫了一聲“干得漂亮”,但是臉上卻擺上了一副“我是過來人我什么都知道快來問我呀”的作死模樣。
他越來越放肆的樣子終于引起了張日山的注意。應(yīng)該就是從那個電話起,楊好就一改之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恭畢敬的樣子,開始展露真實的心性了。這么看來那通電話……確實有問題。求救么?
張日山雙手十指交疊,架在桌上支著下巴——這是他覺得最舒服的姿勢,也是最容易給被詢問方壓力的姿勢——就著這個姿勢,張日山終于舍得移開黏在手機上的眼神,看一眼楊好,語氣不帶半分慍色,“既然你這么想介紹經(jīng)驗……那么請吧?!?/p>
男人……是種要不得的生物,一種俗稱“吹牛不要命”的基因在他們生命中與生俱來根深蒂固。
楊好雖然還有所忌憚,卻也隨著心寬、話匣子打開而慢慢找回了胡同串子的狀態(tài)。
“……女人嘛,是要哄的!無論你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要嘴甜!嘴甜懂么?誒你說句好聽的我聽聽——”
得意忘形,說的大概就是他這個樣子。
楊好不但沒有收斂,一說到這個甚至膽子更大。只見他起身,坐到了桌子上,竟敢和張日山對視起來,“你說你啊,還挺英俊的,要是再會哄女人,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啊。就剛才那個大美女——”
“我沒看上她?!睆埲丈?jīng)]介意他的姿勢,快速的瞟了一眼手機,又把視線挪開,不過也沒看楊好。
“沒看上?!不是,那你還有別人啊?!”外貌協(xié)會的楊會長一心認(rèn)定了尹南風(fēng)就是張日山的女人,現(xiàn)在一聽說她不是,頓時有些炸毛,“不是我說你,男人花心遭雷劈的!人家不甩你甩誰?!你看看你,除了長得帥以外……沒錢沒勢力也就罷了,居然嘴笨還花心,你可真是活該單身了……”
憑實力作到底,大概就是專門描述楊好的。
“因為我看上的已經(jīng)死了?!睆埲丈讲焕洳粺岬囊痪湓掜樌翗O的差點把楊好噎死。
把這句話里的每個字都琢磨過一遍之后,楊好白著一張臉從桌上滑了下去,溜回了他的鐵椅子,甚至還自覺地把手腕伸進(jìn)了金屬的銬圈里,咽著口水躲閃著張日山的目光。他本來就白,現(xiàn)在近乎慘白了。
那句話在張日山理解沒有任何歧義,可是楊好不懂,已經(jīng)認(rèn)定張日山是個殺人如麻的變態(tài)了。
張日山?jīng)]有解釋,而是追問,“你這么大膽子……是因為覺得蘇萬能救你?就憑……剛才那個電話?”
“你認(rèn)識蘇萬?!不不不,我和他沒關(guān)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楊好急忙否認(rèn),他覺得有點對不起蘇萬,看來蘇萬要被他連累了……
“當(dāng)然,我也知道你剛才向他求救了,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在事情沒有了結(jié)之前,我不可能放你——”張日山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但是接下來的話被手機的信息提示音打斷,他看了一眼,隨即不怒自威的對楊好說出了一句話,“五分鐘以后,和我一起出發(fā)。”
“出發(fā)?去……去哪兒?”
“地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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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