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X

混沌艦隊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有些東西不一定要特殊才危險。這是一個帶盔甲的直拳，以迅猛之姿向阿瓦魯斯猛擊，如果它擊中，將造成毀滅性的破壞。萊恩很清楚，行星們不善于躲閃。

“16艘主力艦，”海軍上將托拉爾·德里根喘著氣說，他盯著月亮騎士號艦橋上布滿圖標的大屏幕，這是一艘阿米吉多頓級巡洋艦，充當著阿瓦魯斯艦隊的旗艦?！翱偣泊蟾庞袃砂偎掖?/p>

“一百八十四”萊恩糾正他。當?shù)谝慌鷤鞲衅鞣祷貢r，他就被航天飛機送到了艦隊的旗艦上。

這位海軍上將語氣沉重地說，總體上，我們在數(shù)量上是兩比一，在人數(shù)層面上是三比一。“萊恩大人，我看不出這場戰(zhàn)爭有什么勝利之路?！?/p>

“那你會投降嗎?”萊恩問，海軍上將直瞪著他，直到他記起了自己。

“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大人。且不說羞恥，我寧可在戰(zhàn)場上死得干干凈凈，也不要被這些怪物俘虜?！?/p>

“那么，你要逃跑嗎?”

托拉爾·德里根說到“也許在您沒來之前，大人。戰(zhàn)術(shù)理論告誡高級軍官不要將自己的部隊投入一場無法獲勝的戰(zhàn)斗。但在這個時代，亞空間對我們來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危險，而我們的敵人——”他指著全息石——如果我們逃進亞空間，我們可能會失去一半甚至更多的力量，毫無意義。至少在現(xiàn)實宇宙中，我們只有一個敵人要對付?！?/p>

“那我們就打吧”萊恩滿意地說?！拔覀?yōu)楸Ｐl(wèi)星球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們而戰(zhàn)。如果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戰(zhàn)斗，那么勝利的可能性就無關緊要了，不是嗎?”

德里根上將皺了皺眉，但隨后他的臉上露出一種略帶困惑的同意表情?！拔摇蚁胧堑?，大人。”

“沃克斯軍官，”萊恩全息石上抬起頭來說。被這樣稱呼的人是一位杰出的老兵，聽到這個傳說中的黑甲巨人對他說話，他看起來驚呆了，但還是向他行了個禮。

“怎——怎么了，大人?”

“向我們艦隊的所有船只廣播，”萊恩命令道。我希望艦隊所有人都能聽到，而不僅僅是艦橋上的工作人員?！?/p>

廣播官緊繃的神經(jīng)并不妨礙他履行職責;他適當?shù)卣{(diào)整了一下控制臺的設置，然后坐了下來?！昂玫?，大人。擴音器是你的了?！?/p>

萊恩吸了一口氣。

“阿瓦魯斯的捍衛(wèi)者們。我是萊恩·埃爾·莊森，暗黑天使的首領，帝皇的兒子。我們面對的是一支意圖造成毀滅的敵人——不僅是我們這支艦隊和我們這個星球，還有帝國的所有殘余力量以及整個人類。我不否認我們在這場戰(zhàn)斗中勝算不大，但正如我所見，敵人兇悍的外表是會騙人的，當卡瑪斯人民奮起反抗時，我們照樣推翻了那些自以為已經(jīng)征服了這個世界的入侵者。反對我們的力量是邪惡的，是無情的，但往往是沒有紀律的，沒有組織的。他們不為彼此而戰(zhàn)。沒有信念支持。

“作為個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失敗。如果我們牢記我們是偉大事業(yè)中的一部分，如果我們拒絕向任何恐懼和絕望屈服，如果我們迅速有效地履行我們的職責，那么我們就能挫敗和激怒我們的敵人，迫使他們犯錯誤——我們將使他們付出流血的代價。我不能向你們保證我們的斗爭一定會取得勝利，但我能保證我們的勝利不經(jīng)過斗爭是一定無法取得的。”

萊恩抬起頭，從月亮騎士的主觀景臺向他所知道的混沌艦隊所在的地方望去。即使對他的眼睛來說，也只是星光點點的黑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展現(xiàn)向他們襲來的力量。

“但我可不是為了失敗才從一萬年后歸來的。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從船長到普通戰(zhàn)士，都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愿意獻出生命來保衛(wèi)你們的世界。然而，我不相信我父親帶我去見你們只是為了讓我們死在這里。準備好武器，準備好打擊這些叛徒和異教徒。為了阿瓦魯斯！為了帝國！為了帝皇本人!”

橋上大家靜默了片刻。然后:

“雄獅!”

“雄獅!”

“雄獅!”

先是從橋上的幾十個喉嚨發(fā)出的喊叫聲，但當任何一個在喊叫聲裝置范圍內(nèi)的人將其設置為廣播時，隨著艦隊其他船上的其他人加入喊叫聲，音量就會增加。在幾秒鐘之內(nèi)，成千上萬的聲音對著亞空間咆哮著表達他們的蔑視和忠誠，擴音器開始噼啪作響，然后它過載了。

萊恩做了個手勢，廣播官把擴音器關閉了。相比之下，月球騎士號艦橋上的安靜讓人感到空虛，但這是一種期待的空虛，一種充滿重量和決心的空虛，在這種空虛中，船員們帶著新的目標重新開始他們的職責。

“你真的相信是帝皇把您引到這兒來的嗎?”扎布瑞爾平靜地問萊恩。

“肯定是某種力量干的”萊恩回答說，聲音同樣柔和“而且我不相信它有惡意。我不像這些人那樣認為我父親是神，但我不能否認他的能力。他不是把星炬維持了一萬年嗎?它是全人類亞空間旅行者的燈塔，即使現(xiàn)在我們看不見它。他對戰(zhàn)機的精準把握是任何凡人都無法比擬的。如果有人能伸出手來引導我到這里，那就是他了?！?/p>

“這樣的聲明可以提高我們艦隊的士氣，”扎布瑞爾補充道。萊恩嘆了口氣。

“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使用我所能使用的一切工具。神學上問題可以等一等。到目前為止，萊恩拒絕與阿瓦魯斯的國教代表會面，這讓他們非常沮喪。

“在某個時候，你將不得不與牧師打交道”扎布瑞爾似乎讀懂了他的想法說道。卡瑪斯上所有國教權(quán)威人物都被殺死了，不是在最初的進攻中，就是被萬眼軍團追捕并作為震懾教訓處決了。在聽了扎布瑞爾說的后，萊恩心里私下里認為這甚至是一種好事。國教信條太強大了，不能長久忽視它。

“一次只打一場仗，我的孩子?！比R恩說，他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戰(zhàn)術(shù)石上，開始在心里制定他的計劃?！耙淮我粓鰬?zhàn)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