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棺記》第十一章 筆記(上)
如果說沈清平的語氣,是那種對學(xué)長的不尊重,事出緊急,我也就忍了,但是對面這個女人盛氣凌人的帶著明顯蔑視感的語氣,簡直讓我想沖出手機屏幕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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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聽到程子悶哼一聲,我連忙去看他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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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氣,心說萬一那個女人真的直接把你打成植物人,我還真沒法向你爸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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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著,程子突然身體抽搐了幾下,劇烈地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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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扶著他側(cè)過身子,程子神志不清地吐了一地。吐完之后,程子好像慢慢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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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程子捂著腦袋迷迷糊糊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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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傻,我再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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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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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頭疼?!彼嬷X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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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嗎?”我試探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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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想了一下,馬上痛苦地抱住腦袋,“不行,談哥,我一想事情就頭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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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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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哥,咱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呢。”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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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地窖下面,但是咱們現(xiàn)在大概暫時是安全的。”我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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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他迷迷糊糊應(yīng)了兩聲,我再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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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卡到可憐的手機查了查,程子的癥狀大概是是腦震蕩,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腦后的傷口會因為環(huán)境惡劣而發(fā)炎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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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睡過去之后,四周又恢復(fù)了寂靜,這時,我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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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機來,看到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短信的內(nèi)容是:“我一切順利,你們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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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yīng)該是沈清平了,照那個女人的語氣和性格,應(yīng)該不會再打來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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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被困在地窖里?!蔽一貜?fù)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暴露我們的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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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手里的東西很重要,千萬別落到他們手里?!焙芫弥笏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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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里的東西?難道是那個**骨?剛才那個女人也有問到是不是在我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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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概明早會回去,在這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彼男畔⒂诌^來,“談哥保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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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回了她一個“好,謝謝?!敝笊蚯迤骄蜎]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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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個手機號隨便備注了一個名字,然后把短信記錄刪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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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多,從現(xiàn)在到明早,大概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我的手機還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電,足夠撐到那時候,如果這里安全的話,那么就當在這里睡一覺,明天早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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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程子的傷讓人有些擔心,現(xiàn)在他雖然看上去是睡著了,但明顯是處在一種昏睡的狀態(tài),意識并沒有那么清醒,倒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需要一些醫(yī)療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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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翻背包,發(fā)現(xiàn)幾乎沒帶下來什么有用的東西,程子頭上戴的手電筒似乎遺失在了地窖里,我下去的時候帶了一個,包里還有一個小的手持的手電筒,我又在背包的夾層里翻出了幾塊電池,其他的像是什么繩子啊,錘子,小刀小刷子之類的,大部分是程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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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看到我下來時塞到了包里的爺爺?shù)哪潜竟ぷ魇謨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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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筆記本打眼看上去就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東西,非常的規(guī)整,封皮泛著黃,但看起來很干凈,里面的紙張都又硬又脆了,但小心翻動還不至于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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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翻開第一頁,就有一張紙條從里面掉了出來,我撿起來看上面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從語氣來看,這應(yīng)該是奶奶寫了夾進去的。后來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奶奶,我是沒有機會能看到這本筆記的,同時也不會有機會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下空間里,窺探到這個有如天方夜譚一般巨大秘密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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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爺爺?shù)哪窘呈炙囀鞘酪u,年紀很輕的時候就小有名氣了,當年也算是技術(shù)人才,青年才俊,這才吸引到我奶奶,我奶奶原來也是個小家碧玉,寫的字非常清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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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紙條的內(nèi)容大致的意思是,原本這個筆記本按爺爺?shù)囊?,是要在爺爺去世之后全都燒毀的,但是奶奶希望爺爺生前做的事能夠留下一點痕跡,被后人所知,或許還能對后人有所幫助,于是在爺爺?shù)倪z物里留下了這唯一的一本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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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這張字條,簡直想親一口我奶奶,天知道這本筆記本說不定對現(xiàn)在被困在地底下的我會有莫大的幫助,如果能知道我爺爺當年都干了些什么,說不定就能知道現(xiàn)在的沈清平他們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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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工作手冊是按照日記體的形式寫的,所以并沒有在筆記中記錄任何關(guān)于這件事情完整的來龍去脈的說明,甚至多數(shù)內(nèi)容僅僅是“無特殊情況說明”這樣簡短到透露不出任何信息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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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量把筆記中的內(nèi)容整合,然后理出了一個可能合理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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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爺爺當時受到了一個名叫陳世燦的人的委托(筆記中有幾次提到過“陳世燦先生的委托”這樣的字眼),幫忙在這個地窖中做一些監(jiān)管工作,而這個地窖則是陳世燦那邊的人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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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個名叫陳世燦的人給了爺爺什么好處,或許是錢,或許是別的,根據(jù)年份來看,爺爺當時還相當年輕,可能還沒有認識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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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效的信息,是這個委托人,姓陳。我想到地窖入口鎖的那把老鎖,既然是他們陳家的東西,為什么要委托我爺爺來看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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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得知爺爺是做一些監(jiān)管工作之外,筆記中并沒有提到關(guān)于什么秘密之類的令人興奮的字眼,基本都是一些日常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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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途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在這本工作手冊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叫“陳仙”的女孩,在爺爺?shù)挠涗浿?,有時親切地稱呼她為“阿仙”,并且字里行間明顯看出爺爺對這個女孩子是很喜歡的。但是后來爺爺還是娶了我奶奶,看來這個陳仙也算是爺爺愛而不得的初戀情人了,就是不知道奶奶后來看到筆記里的“阿仙”的時候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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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在靠后的部分,終于提到了一些看起來相對重要的信息,其中,爺爺在記錄中提到了一個“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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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爺爺?shù)挠涗泚砜?,他的參與其實并不多,他在筆記中記錄道:“陳世燦先生邀請我一同參與,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依然非常不明確,我很懷疑陳世燦先生的誠心,或許在這件事情的隱瞞上,他們很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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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陳世燦的隱瞞并不是那么接受,但爺爺還是參與進了這個“工程”,但是奇怪的是通篇爺爺都是用的這樣帶引號的“工程”,并沒有說這個工程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一個什么樣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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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大概明白了地窖里那些散落一地的設(shè)計圖,應(yīng)該就是出自這個時候,爺爺在參與這個“工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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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好像發(fā)生了一件事情,使這個“工程”突然中斷了,筆記在這里出現(xiàn)了一大段時間的空白,一直到下一次的記錄,足足有三十年的時間,我算了算,那時候老爸都已經(jīng)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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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記錄的內(nèi)容只有短短的一條,從那條記錄也能看出爺爺確實老了,筆跡都變得和三十年前不一樣了,感覺語氣中充滿了妥協(xié)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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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內(nèi)容是陳世燦與爺爺解除了委托,由一個名叫陳碧如的人全權(quán)接管了關(guān)于這個地窖的一切事情。陳碧如,就是沈清平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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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guān)于這三十年的空白,雖然無跡可考,然而當時爺爺在筆記里留下了這么一段話,那段話說的很隱晦,但是也很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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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的發(fā)生似乎是他們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使他們非常元氣大傷。阿仙告訴了我一切,這件事情,陳世燦先生一直隱瞞的東西,聽起來非?;奶?,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這件事非常危險。對于我來說,我現(xiàn)在還有選擇退出的權(quán)利,但是阿仙沒有?!?/p>
指路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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