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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連載:孤國春秋/最后的王國(諾森安布里亞,二)

2022-06-13 11:27 作者:沒有伏特加的Gopnik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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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王國》系列小說中文連載

小說《最后的王國:撒克遜傳說(The Last Kingdom:The Saxon Stories)》就是一部由英國著名作家伯納德·康沃爾(Bernard Cornwell)所著關(guān)于維京時期的歷史系列小說,該小說也被英國改編為電視劇“孤國春秋/最后的王國”系列。故事背景發(fā)生于9世紀中期,英格蘭在維京人(丹麥人)大舉入侵后,東盎格利亞、諾森安布里亞和麥西亞等王國不是被消滅就是變成丹麥人的附庸,只剩下威塞克斯王國苦苦支撐,主角便在這樣的背景下登場。由于其精彩程度和行文風格,從而被稱為歷史版的“冰與火之歌”系列。國內(nèi)目前尚未有中文翻譯資源,因此本章就譯自該小說并進行連載。


▼ 9世紀中晚期(878年)的英格蘭地圖,紅色部分為“丹麥法區(qū)”,即為丹麥維京人占領(lǐng)統(tǒng)治的地區(qū),萊徹斯特、劍橋、倫敦都在丹麥/維京人的控制區(qū)內(nèi);北部黃色為諾森安布里亞(注意名字為Bamburgh的地方,即本文會出現(xiàn)的貝班堡,以及York,約克的位置),南部黃色區(qū)域為威塞克斯主導(dǎo)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控制區(qū),北部白色區(qū)域為蘇格蘭/皮克特/蓋爾人地區(qū),西南部白色區(qū)域為威爾士▼



序章:諾森安布里亞(二)

公元866-867年

前情提要:在丹麥人抵達和發(fā)動侵略,哥哥被殺后,烏特雷德和其父親的隊伍開拔加入王國的軍隊,邁上行軍征途,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
上篇鏈接:連載:最后的王國-撒克遜傳說(諾森安布里亞,一)


“你將不會在盾墻陣列中戰(zhàn)斗(譯者注:指參與第一線戰(zhàn)斗),”我父親說。

“不,爸爸?!?/p>

“只有男人才能列身于盾墻中,”他說,“但你需要觀察,需要學習,你會發(fā)現(xiàn)最危險的攻擊不是你能看到的襲來的劍或斧頭,而是你看不見的,那把從盾下方刺過來咬你腳踝的刀刃。”

當我們沿著漫長的道路向南行進時,他不情愿地給了我許多其他的建議。從貝班堡前往埃弗維克(譯者注:Eoferwic,即今日的英格蘭約克)的二百五十人中,有一百二十人騎馬。這些人要么是我父親的家仆,要么是比較富裕的農(nóng)民,他們買得起某種盔甲,盾牌和劍。大多數(shù)人并不富裕,但他們發(fā)誓效忠于我父親的事業(yè),所以他們帶著鐮刀、長矛、鐮刀、魚叉和斧頭行軍。有些人帶著獵弓,所有人都奉命帶上一周的食物,主要是硬面包、硬奶酪和熏魚。

許多人有女性陪同。我父親曾下令禁止婦女參與行軍但他沒有把他們送回去,因為他認為女人無論如何也會跟在后面,而男人在妻子或情人的注視下會戰(zhàn)斗得更好。他相信,那些女人會看到諾森比亞的出征將給丹麥人帶來一場沉重的打擊。他說我們是英格蘭最堅強的人,比軟弱的麥西亞人堅強得多。“你母親是麥西亞人?!彼a充說,但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從沒提起過她。我知道他們結(jié)婚不到一年,知道她在生我時死了,知道她是一位郡長的女兒,但在我父親看來,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他聲稱自己鄙視麥西亞人,但并不如像他所鄙視的嬌慣的威塞克斯人那樣鄙視他們。“威塞克斯的人吃不了苦,”他堅稱,但他把最嚴厲的評價留給了東盎格魯人?!八鼈兘K日生活在沼澤地里,”他曾經(jīng)告訴我,“像青蛙一樣生活?!蔽覀冎Z森安伯利亞人一直憎恨東盎格魯人,因為很久以前,他們在戰(zhàn)斗中打敗了我們,殺死了埃塞爾弗里思(Ethelfrith),我們的國王,也就是貝巴女王的丈夫,貝巴女王就是我們的要塞命名的由來。

▼ 原著中9世紀中期的英格蘭地圖 ▼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東盎格魯人給了占領(lǐng)艾弗威克(譯者注:Eoferwic,即今日的英格蘭約克)的丹麥人馬匹和過冬的地方,所以我父親鄙視他們是對的。他們是背信棄義的家伙。神父貝奧卡和我們一起南下。我父親不太喜歡牧師,但他也不想在沒有牧師作禱告的情況下上戰(zhàn)場。貝奧卡是我的父親把他從奴隸的命運中解救出來的,作為回報,他致力于為我父親提供教育。他很年輕,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長得特別難看,有著可怕的斜視,扁平的鼻子,一頭粗壯的紅頭發(fā),還有一只癱瘓的左手。他也很聰明,雖然我當時并不欣賞他,并恨他教訓我。這個可憐的男人非常努力地教我識字,但我嘲笑他的努力,寧可被我的父親打一頓也不愿專心于對著學習識字的字母表。

我們沿著羅馬人修建的道路,在提那河畔穿過他們留下的長城,繼續(xù)往南走。我父親說,羅馬人擁有建造宏偉建筑的巨人,但他們早已返回了羅馬,巨人如今也都死了,現(xiàn)在只剩下牧師了,但巨人修建的道路還在。
隨著我們往南走,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直到人們都擠滿了這條在荒原上崎嶇不平的石路甚至兩邊的路沿上都行走著人。男人們睡在露天,而我父親和他的首席侍從們會在修道院或谷倉里過夜。


我們也有人落伍。即便當時我只有十歲,我也注意到我們隊伍中掉隊人們攜帶著酒,或者會從我們經(jīng)過的村莊偷蜂蜜酒或麥酒,他們經(jīng)常喝醉,倒在路邊,但似乎沒有人在意。

“他們會趕上來的?!备赣H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這不好,”神父貝奧卡告訴我。

“有什么不好?”

“應(yīng)該有更嚴格更多的紀律。我讀過關(guān)于羅馬時代的戰(zhàn)爭的記載,必須要有紀律。”

“他們會趕上來的。”我附和著父親說。

那天晚上,來自西特雷特(Cetreht)的人加入了我們,很久以前,我們一同在一場大戰(zhàn)中打敗了威爾士人。新來的人唱起了歌頌這場戰(zhàn)斗的歌謠,吟唱我們是如何用外族人的鮮血去喂烏鴉的,父親很高興地聽著這些,他告訴我說我們已經(jīng)接近埃弗維克了,第二天我們可能會和奧斯伯特和艾拉會合,后天我們又將再一次把敵人去喂烏鴉。我們坐在一堆火堆旁,那是橫跨曠野的數(shù)百堆火堆中的一堆。在我們的南面,遠處是一片平坦的土地,我可以看到天空在更多的火光照耀下泛光,我知道那是諾桑安布里亞其余軍隊集結(jié)的地方。“烏鴉是沃登(Woden,譯者注:盎格魯撒克遜傳說中的戰(zhàn)爭之神)創(chuàng)造的,對吧?”我緊張地問。父親慍怒地看著我?!罢l告訴你的?”

我聳聳肩,什么也沒說。

“埃德沃爾夫?”他猜測,他知道貝班堡的鐵匠埃德沃爾夫和埃爾弗里克一起此刻正待在堡壘里,他是一個秘密的異教徒。

“我聽說,”我說,希望我能轉(zhuǎn)移話題從而避免被揍,“我知道我們是沃登的后裔?!?/p>

“是的,”父親承認,“但我們現(xiàn)在有了一個新的上帝?!彼囟⒅鵂I地那邊,那里有人在喝酒?!皟鹤?,你知道誰能打贏戰(zhàn)爭嗎?”

“我們能,父親?!?/p>

“是醉得最少的那一邊,”他說,停頓了一下,然后說,“不過醉倒也有幫助?!?/p>

“為什么?”

“因為盾墻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彼曋鸲?。“我曾六次躋身于盾墻陣列中,”他接著說,“每次都祈禱這是最后一次。你哥哥,他可能會愛上盾墻。他有勇氣。”他沉默不語,思索著,然后皺起了眉頭。“我一定要把那個把你哥哥殺了的人的腦袋砍下來。我真想往他死眼睛里吐唾沫,然后把他的頭顱掛在矮門上的柱子上?!?/p>

“你會得到它的,”我說。

他對此嗤之以鼻?!澳阒朗裁?”他問?!昂⒆?,我?guī)銇?,是因為你必須親眼見識戰(zhàn)斗。因為我們的人必須看到你身處在這里。但你不能親自戰(zhàn)斗。你就像一只小狗,看著老狗們獵殺野豬,卻不參與撕咬。邊看邊學,也許有一天你會有用的。但現(xiàn)在你不過是只小狗?!彼麚]手讓我走了。

第二天,順著羅馬人修建的道路穿過一片平坦的土地,穿過堤壩和溝渠,我們最后來到了奧斯伯特和埃拉聯(lián)軍的駐扎地。在營地后面,從散落的樹叢中隱約可見的是埃弗維克,那就是丹麥人所在的地方。艾弗威克過去是,現(xiàn)在仍然是英格蘭北部的主要城市。它擁有一座大修道院、一名大主教、一座堡壘、高墻和一座巨大的市場。它坐落在歐塞(Ouse)河畔,有一座橋,但船只可以從遙遠的海上順著河道直達艾弗威克,丹麥人就是這樣來的。他們一定獲知了諾森安布里亞在內(nèi)訌被削弱了,在奧斯伯特,合法的國王,向西進軍與叛軍埃拉的軍隊交戰(zhàn)的過程中,在國王不在的情況下,他們便突擊占領(lǐng)了這座城市。

對他們來說,發(fā)現(xiàn)奧斯伯特不在并不難。奧斯伯特和艾拉之間的對抗內(nèi)訌已經(jīng)醞釀了好幾個星期了,而艾弗維克這里到處都是商人,許多人來自大洋彼岸,他們肯定知道這兩個人的激烈爭斗。因此我從丹麥人身上學到的一件事就是他們了解如何利用間諜獲得情報。編撰編年史的僧侶告訴我們,他們不知從哪里來的,他們雕有龍首的船突然從藍色的虛空中出現(xiàn),但這種情況還是很少發(fā)生的。維京人可能會發(fā)動意想不到的襲擊,但大艦隊,戰(zhàn)爭艦隊,總是會去他們所知道已經(jīng)有麻煩的地方,他們會找到一個已經(jīng)存在的傷口,然后像蛆蟲一樣把它填滿。

我父親帶我靠近城市,我們一行二十個人都騎著馬,穿著鎖子甲或皮甲。我們可以看到敵人在城墻上。有些城墻是用石頭砌成的——那是羅馬人的杰作——但城市的大部分由一道上面有高高的木柵欄的土墻保護著,而在城市的東邊,那部分柵欄已經(jīng)消失了。我們可以看到土墻上燒焦的木頭,那里有用新木樁釘成的新柵欄的,用來代替被燒毀的柵欄。

在新木樁柵欄的后面,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茅草屋頂,三座教堂的木制塔樓,河上還有丹麥艦隊的桅桿。我們的偵察兵聲稱有34艘船,據(jù)說這意味著丹麥人有一支大約1000人的軍隊。我們自己的軍隊更大,接近一千五百人,雖然很難統(tǒng)計。這里似乎沒有人負責指揮,兩位統(tǒng)帥奧斯伯特和埃拉分開扎營,雖然他們已經(jīng)正式媾和,但他們拒絕彼此交談,而是通過信使進行交流。我的父親,他是軍隊里的第三個最重要的人物,他可以和兩人談?wù)?,但他沒能說服奧斯伯特和埃拉見面,更不用說在作戰(zhàn)計劃上達成一致了。

奧斯伯特希望圍困這座城市,把丹麥人餓死,而艾拉則主張立即進攻。他說,城墻已經(jīng)被攻破,進攻會深入混亂的街道,丹麥人會在那里被追捕和殺死。我不知道我父親喜歡哪個策略,因為他始終沒有說話,但最后我們沒有決定。我們的軍隊等不及了,我們的確帶來了一些食物,但很快就被吃光了,人們跑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更多的食物,其中一些人沒有回來,他們只是開小差溜回家了。其他人則抱怨說,他們的農(nóng)場需要工作,如果他們不回家,接下來的一整年就要挨餓。因此每個重要人物都被召來開了一個會議討論接下來怎么辦,但他們從早爭吵到晚。

奧斯伯特參加了會議,這意味著埃拉沒有參加,盡管他的一個主要支持者在那里,并暗示嘲諷奧斯伯特不愿攻擊城市是因為怯懦。也許的確是這樣,因為奧斯伯特沒有回應(yīng)這種嘲笑,而是建議我們在城外挖掘自己的堡壘營寨。他說,有三四個這樣的營寨就能圍困住丹麥人。我們最好的戰(zhàn)士可以駐守堡壘,我們的其他人則可以回家照顧他們的孩子。還有一個人提議在河上建一座新橋,一座會把丹麥艦隊困住的橋。他對這一點進行了冗長乏味的辯論,盡管我想每個人都知道我們沒有時間在這么寬的河上建一座橋?!按送猓眾W斯伯特國王說,“我們希望丹麥人能把他們的船開出去。讓他們回到大海。讓他們?nèi)グ桑ヂ闊﹦e人吧。”一位主教請求給他更多的時間,他說郡長艾格伯特(Ealdorman Egbert)控制著艾弗威克以南的土地,而他還沒有帶著他的人到達。

“里西格(Ricsing)也不在這里,”一個牧師說,他談到的是另一位重要的貴族。

“他病了,”奧斯伯特說。

“得了缺乏勇氣的病,”艾拉的發(fā)言人冷笑道。

“給他們點時間,”主教建議道。“有了埃格伯特和里克·西格的人,我們就有足夠的兵力以絕對的數(shù)量嚇退丹麥人。我父親在會上什么也沒說,雖然很明顯我想讓他說話,我對他保持沉默感到困惑,但那天晚上,貝奧卡解釋了原因?!叭绻f我們應(yīng)該進攻,”牧師說,“人們就會認為他站在艾拉一邊,而如果他鼓勵圍攻,人們就會認為他站在奧斯伯特一邊?!薄斑@有關(guān)系嗎?”比奧卡隔著營火看著我,或者一只眼睛看著我,另一只眼睛眼神在夜里游蕩。“等丹麥人被打敗了,”他說,“奧斯伯特和艾拉的恩怨又要開始了。你父親哪一點也不想沾?!?/p>

“但無論他支持哪一方,”我說,“都會贏。

“但如果他們互相殘殺呢?”貝奧卡問道?!澳敲凑l將成為國王呢?”

我看著他,明白了,什么也沒說。

“那以后誰當國王呢?”比奧卡問,他指著我?!笆悄?,而一個國王應(yīng)該會讀書寫字?!?/p>

“一個國王,”我輕蔑地回答說,“總是可以雇傭會讀會寫的人?!?/p>

然后,第二天早上,進攻還是圍攻的決定已經(jīng)“為”我們做出了,因為有消息說,更多的丹麥船只出現(xiàn)在亨伯(Humber)河口,這只能意味著敵人將在幾天內(nèi)得到增援。于是,沉默了這么久的父親終于開口了?!拔覀儽仨氃谛碌脑鲈坏絹碇斑M攻,”他告訴奧斯伯特和艾拉。埃拉當然熱烈地同意了,甚至奧斯伯特也明白,新船增援意味著一切都要改變了。此外,城里的丹麥人的新圍墻也面臨問題。一天早上我們醒來,看到丹麥人立起了一段全新的木頭圍墻,木頭還是泛著新鮮的白色,但那天刮了一場大風,把新圍墻直接吹倒了,這給我們的營地帶來了很多歡樂。人們說,丹麥人連一堵墻都造不好?!暗麄兡茉齑北葕W卡神父告訴我。

“所以?”

“一個能造船的人,”年輕的牧師說,“通常也能造一堵墻。它不像造船那么難?!?/p>

“但它倒了呀!”

“也許它是注定要倒下來的,”貝奧卡說,然后,當我盯著他看的時候,他解釋道。

“也許他們刻意想讓我們進攻那里?”

我不知道他是否把他的懷疑告訴了我父親,但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那么我父親毫無疑問地否認了這些懷疑。他不相信貝奧卡對戰(zhàn)爭的看法。牧師的作用是鼓勵和祈禱上帝會打擊丹麥人,公平地說,貝奧卡的確曾虔誠而長久地祈禱上帝會給我們勝利。

墻倒塌后的第二天,我們給了上帝一個機會,讓他去實證貝奧卡的祈禱。我們發(fā)動了攻擊。

我不知道是否每個攻擊艾弗威克的人都喝醉了,但如果有足夠的蜂蜜酒、麥芽酒和樺樹酒,他們就一定會醉倒。他們喝了大半夜的酒,直到我在黎明醒來時都還發(fā)現(xiàn)有人在嘔吐。少數(shù)像我父親一樣的貴族,擁有鎖子甲,此時則開始穿上它們。大多數(shù)人都穿著皮革盔甲,而有些人除了外套沒有別的保護措施。武器在磨刀石上被磨鋒利了。牧師們在營地周圍走動,散布祝福,而男人們則宣誓兄弟情誼和忠誠。有些人聚攏起來,承諾平分他們的戰(zhàn)利品,少數(shù)人面色蒼白,但還有更多的人順著這片平坦潮濕的土地上的堤壩偷偷溜走了。

二十個人奉命留在營地,看守婦女和馬匹,但我和貝奧卡神父都奉命騎馬。“你要騎在馬上,”父親對我說,“你要和他呆在一起?!彼謱δ翈熣f。

“當然可以,大人。”“如果出了什么事,”父親故意含糊其詞,“就騎馬到貝班堡,關(guān)上城門,在那兒等著?!?br>
“上帝站在我們這邊,” 貝奧卡說。我的父親看起來是一個偉大的戰(zhàn)士,他確實是,盡管他說他太老了,不能參加戰(zhàn)斗。他花白的胡子遮在盔甲上,上面掛著一個用牛骨做成的十字架,那是吉塔送給他的禮物。他的皮革劍帶上鑲有銀飾,而他的大劍,“碎骨者”,則有裝飾著鍍金青銅飾帶的皮革鞘。他的靴子在腳踝兩邊都有鐵板,讓我想起了他關(guān)于在盾墻里戰(zhàn)斗的建議,而他的頭盔被打磨得閃閃發(fā)光,面甲上有兩個眼洞和一張咆哮的嘴,上面鑲著銀邊。他的圓盾是椴木做的,鑲有一個沉重的鐵盾心,盾面蒙著皮革,上面畫著狼頭。烏特雷德郡長現(xiàn)在要去打仗了。

召集軍隊的號角被吹響,整支隊伍幾乎沒有什么秩序。之前有過關(guān)于誰應(yīng)該在陣型右翼或左翼的爭論,但貝奧卡告訴我,這最后是由主教擲骰子來決定的,所以爭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奧斯伯特國王在右邊,埃拉在左邊,我的父親在中間,號角吹響時,這三位大人的旗幟高高飄揚著。人們紛紛在旗幟下集合。我父親的家兵是他最精銳的戰(zhàn)士,他們站在最前面,他們后面是小貴族/地主們(Thegn,譯者注,thegn是英國封建制度出現(xiàn)之前的貴族稱謂,身份低于eldorman郡長這類的大貴族)組成的隊伍。小貴族/地主們是重要的人物,他們擁有大片土地,有些人還擁有自己的堡壘營寨,他們是能在宴會廳中在一張餐桌上與我父親共享宴席的人,可也不得不對這類人要小心,以防他們的野心過于膨脹。但現(xiàn)在他們都忠誠地聚集在我父親身后,即便是那些最低級的自由人也和他們一起聚集。人們以家庭團體或朋友關(guān)系抱團組成隊伍,隊伍里也有很多男孩,雖然我是唯一騎馬的,也是唯一佩劍戴頭盔的。

我可以看見一些丹麥人零散地站在城墻倒塌的缺口兩邊的墻上,但他們的大部分軍隊都站在了缺口正上方,從而在土墻的頂部形成了一道屏障,這是一道很高的土墻,至少有10到12英尺高,而且很陡,所以要爬上去并面對以逸待勞的致命敵人是很困難的,但我有信心我們會勝利。那時我十歲,快十一歲了。丹麥人對我們大喊大叫,但我們離得太遠,聽不到他們的辱罵。他們有著和我們一樣的圓盾,被涂成黃色、黑色、棕色和藍色。我們的士兵開始用武器敲打盾牌,那是一種可怕的聲音,我第一次聽到軍隊演奏這種戰(zhàn)爭音樂:白蠟?zāi)緱U和鐵劍刃碰撞在盾牌上的聲音。

?

“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貝奧卡對我說?!皯?zhàn)爭,是一件可怕的事情?!?br>我什么也沒說。我認為這是光榮和美妙的。

“盾墻是男人戰(zhàn)死的地方?!必悐W卡說著,吻了吻掛在他脖子上的十字架?!霸诮裉旖Y(jié)束之前,天堂和地獄的大門將會擠滿靈魂,”他憂郁地繼續(xù)說。

“死人不是被抬到宴會廳去了嗎?”我問。他很奇怪地看著我,然后顯得很震驚?!澳銖哪膬郝犝f的?”

“在貝班堡。”我說。但我足夠明智地沒有承認那些故事是鐵匠埃爾德沃夫在鍛鐵爐前干活時講給我的。

“異教徒就是這么認為的,”貝奧卡嚴厲地說?!八麄冋J為死去的戰(zhàn)士會被帶到沃登的大廳里,享受盛宴,直到世界末日,但這是一個嚴重錯誤的信仰。這是一個錯誤!丹麥人一直在犯錯。他們尊崇異教神靈,他們否定真神,他們錯了。”

“可是人死的時候手里一定要拿著劍?”我堅持(譯者注:這是維京人/所謂異教徒的習俗,保證死者有真正的榮譽)。

牧師嚴厲地說:“我算是明白了,當這仗打完后,我們必須教你正確的教義問答?!?br>
我沒有再說什么。我看著眼前的一切,試圖把那天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刻在我的記憶里。天空是夏天才有的藍色,天空的西邊只有幾朵云,陽光在我軍的矛尖上反射著,就像夏天的海面上閃爍的光。軍隊集結(jié)的草地上點綴著黃色的九輪草,我們身后的樹林里傳來了杜鵑的叫聲,那里有一群隨軍的婦女家眷們在看著我們的軍隊。河上有天鵝,因為沒有什么風,所以河面很平靜。炊煙從艾弗威克內(nèi)部升起,那景象提醒我,今天晚上城里將會有一場盛宴,一場烤豬肉的盛宴,或者我們能在敵人的倉庫里找到的任何東西做的盛宴。

我們的一些士兵,那些在最前面的隊伍里的士兵,沖到前面向敵人喊叫,問他們敢不敢來進行兩軍之間的一對一的單挑,但是沒有一個丹麥人打破隊形出列。他們只是注視著,等待著,他們的長矛森森如籬,他們的盾牌緊密如墻。然后我們的號角又吹響了,我們的軍隊在吶喊聲和盾擊聲中蹣跚向前。它走得很慢。后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是人們不愿意向前推進,更不要說沖到陡峭的土坡頂上去面對堅固的丹麥人盾墻了。但那天,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們的軍隊沖上去收拾肆無忌憚的丹麥人,貝奧卡不得不抓住我的韁繩阻止我,不讓我沖到最前面去?!拔覀円鹊剿麄兺黄品谰€,”他說。

“我想殺一個丹麥人?!蔽铱棺h道。

“別傻了,烏特雷德,”貝奧卡生氣地說,“如果你想殺一個丹麥人,”他繼續(xù)說,“你父親就不會有兒子了。你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孩子,活下去是你的責任。”

所以我履行了我的職責,我退縮了,看著我們的軍隊慢慢地鼓起勇氣靠近城墻。河流在我們的左邊,空曠的營地在我們的右邊,城墻上那誘人的缺口在我們的前面。丹麥人在那里默默地等待,他們的盾牌左右重疊在一起。

“最勇敢的人會走在最前面,”貝奧卡對我說,“你的父親將會是其中之一。他們會形成一個楔子形狀,拉丁文稱之為野豬嘴(aporcinum capet)。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不知道?!蔽乙膊辉诤酢?/p>

“豬的頭形狀,也就像野豬的獠牙一樣。最勇敢的人頂在前面,如果他們突破了,其他人就會一擁而上。”

貝奧卡是正確的。三個楔子陣型在我們的隊伍前面形成,分別由來自奧斯伯特、艾拉和我父親的親兵部隊組成。士兵們緊緊地站在一起,他們的盾牌重疊在一起,就像丹麥的盾墻一樣,而后面的每一排士兵都把他們的盾牌舉得高高的,就像形成了一個屋頂。當他們準備好了,三個陣型士兵高呼著向前推進。他們沒有沖鋒。我原以為他們會沖鋒,但如果他們跑起來,就不能把楔子形狀組建緊湊。這是慢節(jié)奏的戰(zhàn)爭,慢到足夠讓楔子陣型內(nèi)部的人思忖敵人有多強大,并擔心剩余的軍隊不會緊緊跟上,但他們的確跟上了。那三個楔子走了不到二十步,之后停下等待后面的隊伍跟上。

“我想靠近一點看。”我說。

“你老實待著,”貝奧卡說。

我現(xiàn)在能聽到他們的喊叫聲,對敵人輕蔑的喊叫聲,給人勇氣的喊叫聲,然后,城墻上的弓箭手松開了弓弦,我看到了羽毛的閃光,箭朝著楔形陣飛去,緊接著,投矛就從丹麥人的盾墻后面飛了出來,落在陣型頂部朝上的盾牌上。令人驚訝的是,至少在我所看到的,我們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被擊中,盡管我看到他們的盾牌被箭和投矛扎得像刺猬的刺一樣,但三個楔形陣仍在前進,現(xiàn)在我們自己的弓箭手正在向丹麥人射擊,我們的少數(shù)士兵從楔形陣后面的隊伍中脫離出來,用他們自己的投矛向敵人的盾墻投擲。

“就快了,”貝奧卡緊張地說。他劃了一個十字。他在默默地祈禱,那只殘廢的左手在發(fā)抖。

我在看我父親的楔形陣,中央楔陣,就在狼頭旗的前面,我看到他所在的緊密連接的盾牌隊伍消失在圍墻前的壕溝里,我知道父親此刻在危險地接近死亡,我暗暗敦促他要打贏,要大殺特殺,給貝班堡的烏特雷德帶來更多的榮譽和名聲。然后我看到了楔形盾陣再次從壕溝里出現(xiàn),像一個面向圍墻往上爬的巨大的野獸。


“他們的優(yōu)勢是,”貝奧卡用他平常用來教學的耐心的聲音說,“當你從下面攻上來的時候,敵人的腿腳很容易成為目標?!蔽蚁胨窍氚参课?,但我還是相信了他的話,這一定是真的,因為我父親的編隊是不會錯的。剛上了城墻,當他們遇到敵人的盾墻時,似乎沒有受到阻礙一樣。我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見刀鋒起落的閃光,我能聽到那真正的戰(zhàn)斗之聲,鐵與木的碰撞,鐵與鐵的碰撞,但那楔子還在移動。它就像野豬鋒利的獠牙一樣,穿透了丹麥盾墻,繼續(xù)向前推進。盡管丹麥人包圍住了楔形盾陣,但我們的士兵似乎取得了勝利,因為他們成功越過了土墻。跟在楔形盾陣后面的士兵一定是感覺到烏特雷德給他們帶來了勝利,他們突然歡呼起來,沖了過來,幫助被圍困的楔形盾墻。

“贊美上帝,”貝奧卡說,因為丹麥人正在逃跑。但就在一個片刻之后,他們再次組成了一道厚實的盾墻,布滿了武器,然后他們跟著我們突破的楔形陣消失在城中,朝我們那些剛剛突破劫后余生還沒來得即喘口氣的戰(zhàn)士們沖去。

“現(xiàn)在,慢一點!”貝奧卡說,牽著我的馬的韁繩向前走。丹麥人消失了。我們的人從城墻的缺口爬過去,然后沿著河岸的另一邊,散入遠處的街道和小巷。三面旗幟,我父親的狼頭,艾拉的戰(zhàn)斧,奧斯伯特的十字架,都在艾弗威克里面。我能聽到人們的歡呼,我踢了下我的坐騎,把它從貝奧卡的手中趕了出去?!盎貋?”他喊道,雖然他跟著我,但并沒有想把我拖走。我們贏了,上帝給了我們勝利,我想離得足夠近,聞一聞屠殺的味道。

但我們倆誰也進不了城,因為柵欄上的缺口被我們的人群堵住了,于是我又踢了一腳馬他強迫她往前沖。有些人對我的所作所為表示抗議,然后他們看到了我頭盔上的鎏金青銅圓飾,知道我出身高貴,于是他們試圖幫助我通過,而貝奧卡被困在人群的后面,大聲說我不能走得太遠?!案?”我回頭叫他。

緊接著他又喊了一聲,但這次他的聲音是狂亂的、驚恐的。我轉(zhuǎn)過身來,看見丹麥人正從我軍剛才前進的戰(zhàn)場上涌過來。那一定是一群丹麥人同城北門這邊聯(lián)合起來,切斷了我們的退路,并且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會撤退,因為他們似乎終究仍可以筑起盾墻,并在另一邊城內(nèi)的街道上也筑起了盾墻,他們假裝從城墻上逃跑,把我們拉進他們的殺戮場,現(xiàn)在我們掉入了他們設(shè)下的陷阱。一些從城里方向來的丹麥人騎著馬,大多數(shù)人步行,這讓貝奧卡驚慌失措。我不怪他。丹麥人喜歡殺害基督教牧師,而貝奧卡肯定見識過死亡而且并不想殉教,所以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狠狠地踢了馬肚子一腳,馬就朝河邊和丹麥人之間飛奔而去了。在這個這么多人被困的地方,無法去考慮某一個人的命運,就讓他去吧。在大多數(shù)軍隊中,膽小的人和劣質(zhì)的武器、最脆弱的人都站在后面,這是一個事實。勇者在前線,弱者在后方,所以如果你能到達敵人軍隊的后方,你將會發(fā)起一場屠殺。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瀕死之人了,我的命運注定要看到無數(shù)的恐慌在軍隊中蔓延。這種恐慌比羊被擠在狹縫里被狼群襲擊的恐懼更可怕,比鮭魚被網(wǎng)住從河里拖上來扭動身體更瘋狂,戰(zhàn)栗的聲音足以撕裂天空。但對丹麥人來說,那是勝利的甜美聲音,而對我們來說,那是死亡的聲音。我試圖逃跑。上帝知道我也慌了。我看見貝奧卡在河邊的柳樹旁飛奔而去,我設(shè)法讓我的坐騎掉轉(zhuǎn)方向,但這時我們的一個人抓住了我,大概是想要我的馬,我拔出了我的短劍向他盲目亂砍并用腳跟踢著我的馬肚子,但我所取得的只是從驚慌失措的人群中掙脫出來騎到丹麥人的前進路徑上,而我周圍的人都在尖叫,丹麥人揮舞著斧頭和劍,亂砍殺戮。

這里是藏污納垢之所,鮮血的盛宴,武器的鳴奏曲。也許我得救了一會兒,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在我們的軍隊騎馬的,而丹麥人里有一些也騎著馬,也許他們誤以為我是自己人,但后來有個丹麥人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朝我喊話,我不說話,我看到了他的他金色的長發(fā),銀色的鎖子甲,狂野的臉上咧著嘴笑,我認出他就是殺害我哥哥的人,我像個傻瓜一樣朝他尖叫。一名旗手緊跟在長發(fā)的丹麥人后面,揮舞著長桿上的鷹翼。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也許是這場戰(zhàn)斗讓人瘋狂,因為,盡管我很驚慌,我還是騎著馬向那長發(fā)丹麥人猛撲過去,用我的短劍砍向他,但他只是格擋了一下,就讓我的劍彎曲的向鯡魚做的一樣。

正當他把自己的劍抽出來準備對我致命一擊的時候,看到我那可憐的彎曲的劍,他就笑了起來。我喪失理智自暴自棄一般用我那沒用的劍砍向他,但他仍然在笑,然后他俯下身,從我手里奪過那把劍,扔了,接著抱走了我。我邊叫邊打他,但他覺得這很有趣,于是他把我的肚子搭在馬鞍上掛著,然后沖進混亂中繼續(xù)砍殺。那就是我如何認識拉格納(Ragnar)的,無畏的拉格納,伯爵拉格納,殺了我哥哥的兇手的拉格納,而他的腦袋本該被掛在貝班堡的城墻上。


未完待續(xù)(序章部分結(jié)束)

請期待后續(xù)更新,配合“孤國春秋/最后的王國”系列劇集觀看更佳


中文連載:孤國春秋/最后的王國(諾森安布里亞,二)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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