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曲青羅這才明了，原來這二人之間并非如燕殊所言，只是一方的單相思。只是……

“此事還需燕殊的配合，我希望你能夠征求他的同意，也請你自己想清楚一些，以免日后后悔。”曲青羅說到，“更何況，若要萬無一失，我還要去唐門取一味藥材?！?/p>

李凡倒是明曉了對方的意思，“我會在這段時間說服他的?！?/p>

曲青羅滿意了，奔赴唐門。

李凡找上燕殊，開門見山，“介意跟我談?wù)勀愕牟幔俊?/p>

燕殊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知道了？曲青羅告訴你了？”

“沒有，他說這是你的事情，他沒有資格妄加議論，讓我來問你。”李凡有些惱怒，明明他們之間才是最親近的！

燕殊卻是有些釋懷，“他是個君子，對于醫(yī)患的隱私也是尊重?！?/p>

“你倒是了解，怎么，你喜歡他？”李凡越過桌子，拽住了燕殊的衣領(lǐng)。

燕殊輕輕地撥開李凡的手，握住了他，“青羅有喜歡的人，他暗戀唐門的二爺已經(jīng)有十年了。十五歲一見傾心，如今二十五歲都沒有敢表白。”

李凡只覺得有火燒到了臉上，只能強撐著，“為、為什么？”

“因為慫，而且，唐門的四爺和明教的少主都暗戀他。他們家老大早夭，老三坐輪椅還有厭女癥。”燕殊開始抖露自己的交友圈。

“所以……？”李凡總覺得燕殊另有所圖。

果不其然，“巴蜀素來出美人，但是小凡，他們的圈子太亂了，你還是離遠點兒吧！”

李凡：……您知道曲青羅去了你口中很亂的地盤給你取藥材了嗎？

“不要岔開話題，你還未說，你是如何變成這般的?！崩罘布皶r扯回了話題。

燕殊眼見躲不過，只能講了，“當初軍中有人泄密，父親和母親被人在戰(zhàn)場上射殺，蒼云軍三成被圍剿。家中出了叛徒，欲致我于死地，我不想死，所以我瘋了。”

燕殊看著李凡目光灼灼，“我并不畏懼自己的瘋狂，小凡，那個時候我不瘋就要死。即使是現(xiàn)在，我依舊慶幸那時我瘋了，不然我不可能再遇到你。”

你看啊，這個人，即使自己都要成瘋子了，還是為遇見我感到慶幸。

人們往往只會去注意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燕殊出自名門將族，燕殊天資卓越，燕殊少年成名，燕殊戰(zhàn)功赫赫，燕殊成了戰(zhàn)神……

但是，沒有人會去注意將軍后代的訓練有多苦，沒有人會去在意少年成名背后的血淚，更沒有人會去關(guān)心戰(zhàn)神盛名下那個傷痕累累的靈魂。

“是啊，幸好你瘋了?！崩罘踩缡钦f，“但是現(xiàn)在，不需要再瘋下去了?！?/p>

“燕殊，我希望你正常，能夠擁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為了發(fā)瘋而提心吊膽?！?/p>

“所以，燕殊，與我種下‘共生’吧?！?/p>

“從今往后，只為我而活?！?/p>

“你，就是我的命?！?/p>

我本無心，不識情愛，師父說我終究只會模仿，到底失了靈魂。

如今，我大抵是懂了。

我聽見，心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