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X雷電影】一夢似真還假,如見泡影。

“哦?你說,你想找我了解一下那家伙?”
她的笑容仍帶著讓人摸不透的魅,御手洗的水流聲在這夜中顯得清脆無比。
“她現(xiàn)在不正是在用本來的樣子面對著你們嗎?”
神子似乎直接便將整個(gè)的結(jié)論拋了出來,可站在那神櫻樹下的旅者,總還感覺如同似是而非一般,又想要邁出返回的步伐,又像是在這神櫻樹下流連忘返,
“那你就是想要聽故事了?讓尊貴的神子大人來為你講一下當(dāng)代稻妻神明的故事,嗯?”
如今她總是這樣打著趣,就像那八重堂里常擺著的無聊小說一般奪目而使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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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很久前的故事了。
“當(dāng)時(shí)的影...該如何形容呢?你想必一路上也一定見過很多五大三粗的人,對吧?”
那金發(fā)的旅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子便又繼續(xù)講了下去。
“也是很久前的一次眾神的集會(huì)上,在宴席已經(jīng)散去,眾神分散開修整時(shí),那家伙找上了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像是個(gè)真誠的傻學(xué)生,抬起頭,而又不敢抬的很高的向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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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統(tǒng)御下的璃月,是不是也是有許多如我一般的影武者呢?”
“如果我想讓稻妻也如璃月一般的繁榮,身為影武者的我...又該如何輔佐真大人呢?”
影雖然不比摩拉克斯矮多少,但在詢問他時(shí),頭還是盡可能低得很低,隨著一句句話語說出,身體又不免開始顫抖,如同畏懼著自己的失職,又渴望著未來的方向。
這問題對摩拉克斯來說并非沒有現(xiàn)成的答案可以給予,但在他細(xì)細(xì)端詳影,看到她身上的那股可以被稱之為愚鈍的忠義時(shí),他也微微彎下腿來,將頭降到和影同高,對她淡然地笑了。
“你之所以想要使稻妻如璃月一般繁榮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那時(shí)的桂花開的很大,秋風(fēng)亦遠(yuǎn)算不上冷冽,帶有甜香味的風(fēng),如他的話語一般使人安心。
“我...”
“您是明白的...真大人她...”
影回頭看了看,確定了那稻妻的前任神明并不在其后,也定然聽不到她的話語。
“真大人治國有方,如您一般躬身于稻妻事務(wù),但大人她生來便并非善戰(zhàn)之才....若是稻妻出了什么差錯(cuò)...我只是怕她會(huì)..”
但在他還未說完自己的話,摩拉克斯便爽朗的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怕影的肩膀。
“有你這樣的武人,是稻妻的幸事?!?/p>
“走屬于你自己的路就好,你的夢,不正也是稻妻那永恒的繁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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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里的神子不免也笑了。
“所以我才會(huì)說她傻....明明是本國事務(wù),也不敢去和真敞開心意的說,反倒去寄希望于別國神明的指引了,也得虧摩拉克斯算是個(gè)好人,算是懂得怎么安慰人?!?/p>
稍大一些的風(fēng)吹起了神櫻的枝條,些許花和葉敲打在一起,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
“接下來的故事,她也是和你講過的,所以我只需要添油加醋些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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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很喜歡歌牌游戲,即使輸?shù)?,下次也要再玩,就算最后看到其他勝者吃下點(diǎn)心的樣子,也要去笑著去看她,像是自己也享受到了那粗糙的甜美一般。
但就像一個(gè)會(huì)賭氣的孩子,既然贏不了,就去練習(xí),就去背下更多歌來,練劍時(shí)去唱,似乎就是為了在和大家一起時(shí)多唱出幾句來,想要笑著和大家一同作樂一般。
所以啊,在她第一次得勝的時(shí)候,她笑的樣子,你是絕對想象不到的。
講到這里的神子,自己也慢慢抬頭看向了天空。
那空中穿插著些許無聲,輕微閃過的紫電,也不知其到底是櫻花還是雷電,總是想讓人將眼神聚焦于其上,再在許久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這么久的徒勞無功之事。
“就連我自己都有點(diǎn)懷念當(dāng)時(shí)的歲月了。”
她的話不免也帶上了些些縹緲,如同飄散在空中的櫻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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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再之后怎么樣呢?該到了她拿到神之心的故事了?!?/p>
“比起現(xiàn)在強(qiáng)裝嚴(yán)酷的將軍,那時(shí)的她,更像是個(gè)迷茫的孩子一般,又想要向前行走,卻連未來要走的方向都找不到?!?/p>
“大概...是到她創(chuàng)造出一心凈土的那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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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壞,天空很晴朗,些許的飛鳥在田野中鳴叫,一切都如往日一般,好像一直以來的稻妻就是如此,沒有雷電影,也沒有雷電真的故事,一切都不會(huì)改變一般。
“今天的稻妻..也一樣是個(gè)好景色?!?/p>
影看著那人流繁忙的街市與空中漂流著的云,不自覺地便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真要賞景的話..為何不去我的鳴神大社?現(xiàn)在的櫻花開的很大。”
影一時(shí)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注視著那無雷而靜謐的天空。
“不...不必了,現(xiàn)在沒有必要?!?/p>
她緩緩站起,轉(zhuǎn)身便向天守閣內(nèi)走去,那一心凈土的大門,有如是天賜的一般,就這樣緩緩浮現(xiàn)在了她的身前,展現(xiàn)出了一片毫無生氣的凈土。
“啊,那你是要...自己一個(gè)人待著,對吧?”
神子強(qiáng)行在臉上掛起了笑意,宛如一片即將被冬風(fēng)吹散的窗戶紙一般的脆弱而通透,使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內(nèi)心的不舍,與那深深無可奈何。
“只要前進(jìn),便會(huì)有所失去?!?/p>
“那么,趁這一切還美好,就這樣靜止吧,去往永恒?!?/p>
影回過頭來沖她一笑,宛如把心中的所有情感,都全寫到了那苦澀的笑容中去。
“若你想要來一心凈土中找我...我會(huì)一直在其中冥想...不需要挑時(shí)間..”
她的腳步一步步向那凈土邁去,一步一步,再不像是這凡間的人物,越來越顯得如此生疏,陌生,卻又想讓人向她伸出手去。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將軍會(huì)代我處理稻妻朝政...我們就此告別..”
影并沒有回頭,一心凈土的大門,逐漸縮的越來越小,已然只剩下了她的身子大。
“影...”
神子終究還是對她叫喊了出來。
“嗯?怎么?”
她的語氣似乎很認(rèn)真,像是要在躲避著世間萬物前,再最后回頭一次,聽聽老友的餞別詞。
“不,不要回頭?!?/p>
“嗯?怎么..?”
那時(shí)的神子,已然分不清自己的話語里是否含著淚。
“影,不要回過頭來啊?!?/p>
“因?yàn)椴徽撌巧褡?,真,還是狐齋宮諸位...都是不在后面的?!?/p>
“永恒,愛,和那時(shí)的歌牌會(huì),全都不在的。”
她已然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說出了這樣的話語,影也像是聽了她的話語,全然沒有轉(zhuǎn)過頭來。
但,這一瞬似乎便沉寂了許久許久,兩人再?zèng)]有說出一句話,一心凈土的大門,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蒼空中的那篇驚雷,如同名家揮出的濃墨一般,被全然定格在了空中。
“那么...”
“就此作別?!?/p>
“就此作別?!?/p>
神子并沒能看到一心凈土關(guān)閉時(shí)的模樣,因?yàn)樗矝]有回過頭去。
只是,似乎在話語結(jié)束的幾秒后,天色瞬間便變得黯淡,不知是何處的風(fēng)雨,驟然便來到了稻妻的蒼穹之上。
只聽得一聲驚雷,又是一聲聲驚雷,萬千的雨點(diǎn)捶打在地上,如同一滴滴飽含著恨意的淚一般,萬千的稻妻民眾默念了無數(shù)次【桑原桑原】,可那天的雷暴,宛如連一絲都沒有聽到,仍是那樣響徹著,如同要將天空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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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有的故事,有感覺瘆得慌嗎?”
神子仍是笑著,臉上絲毫看不出那沉重故事所背負(fù)的重?fù)?dān)模樣。
“還好...也還好一切都...”
“過去的故事是回不來的,她也和我說的一樣,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頭?!?/p>
她走到了神櫻的一邊,看著那稻妻的萬家燈火,慢慢的笑,宛如她也和這神櫻樹一般,隨著風(fēng)兒笑,將些許的櫻瓣撒給每個(gè)人。
“那么,希望你今夜能做個(gè)好夢?!?/p>
“如今稻妻的雷鳴...的確平靜了許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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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色漸褪盡,
此身徒然過俗世,
長雨下不停。
——小野小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