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轉(zhuǎn)眼已步入下旬，天氣晴朗，溫度在午間升至頂峰后開始慢慢降下來，風(fēng)把微涼的氣流推向人群，掠過臉頰帶來一絲極其舒適的涼意。

    隨風(fēng)而來的是一位翩翩的女子，這位女子穿著一身看著很清涼的黑衣裳，兩道濃淡正好的一字眉下一雙好看的黑眼睛，清澈的不摻和任何一絲雜質(zhì)，淡淡的掠過我看向遠(yuǎn)方。

    她的一雙眸看向我時一眨未眨，我與她僅隔著五步遠(yuǎn)，卻讓我感覺她是在大海中央，她的眼睛里藏著潮汐，映著波光。星辰將從她的雙眸中升起，而我則會隨我所站立的孤島在她營造的大海里沉淪。

    她輕輕的把那比清風(fēng)更舒適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我的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悲涼，想像追趕聚光燈的旱冰演員般繞著她滑翔。

    她只是與我對視了一瞬間，就撼動了我的胸膛，呼吸銀她而粘滯，一顆心只想繞著她謳歌與盤旋。

    可我不能放任我的心去游蕩，她不一定就沒有人陪往；我也有仍需我走的路，通向那不知名的地方。心在空曠的胸膛里鋪向她走去的方向，腳下的步伐因她而顯得彷徨，眼睛忘情地望著她俏麗的背影，目送她抵達(dá)我目光能及的遠(yuǎn)方。

    我的心海剛因一個剎那間成為永恒的靈魂而涌動著波浪，四月一如既往的晴空綠地間在她消失的方向映出歌劇般的兩段七律詩行：

    “難辨美人配美景，亦或美景襯美人。”

    我的腳比起比誰都更快遺忘了她，開始以正常的速度沿著我前方的路途行走。眼睛和舌頭卻還未緩過神來，于是沉沉的告誡我：

    “至少會有這樣一位女孩，盡管你與她只有一面之緣，卻讓你想把半生都交代給她。她出現(xiàn)的好意外，卻一定不輕率。她將在你生命中的某一天，踩著微風(fēng)，在落葉圍著她起舞時款款走過你的眼前。

    “從此，把身影烙進(jìn)你的記憶，往后有關(guān)她的記憶，還會常常在寂寥的黑夜里蘇醒。微風(fēng)將托著她的裙擺，在精靈圍著她舞蹈時又深情款款的走出你的眼睛，步入你的夢里。

    “至于之后你在大街上看到與她相似的背影會心動，也得屬于你對她產(chǎn)生的深切感情的衍生品。（她對你產(chǎn)生的深遠(yuǎn)影響。）

    “這便是一個多情男人最不能無視的悲哀……”

    意識感覺腦海深處仿佛真的感受過烙印一般痛苦，但他依然堅持對眼睛和舌頭的看法提出異議。舌頭想說些什么，但被眼睛制止了：眼睛在朦朧的街道上與意識再次看到了那片俏麗的背影，驀地那窈窕的身影一扭，沒入霞光的臉上一抹洋溢著青春的笑意投來。眼睛還是不自禁地對那個深知虛幻的笑臉做了傻傻的回應(yīng)。

    “但這也是一個多情男人最大的財富。”

    眼睛盯著女孩笑靨消隱后露出的十字路口，慢慢地補(bǔ)充完。

-2018/4/27擬稿（2018/5/1初發(fā)）

-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