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RE外傳:無心天使(二)
米德加,一座曾經無比輝煌的都市,如今卻被人類無情地拋棄。在人們像躲避瘟疫似的紛紛逃離這座城市之后,另一種生命,悄無聲息地接管了這座城市。它們在這里生根,發(fā)芽,生長,在幾十年里便占據了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昔日的鋼筋混凝土森林,如今真的變成了森林。掩映在綠葉之下的殘垣斷壁,無聲地講訴著曾經發(fā)生在這里的,扣人心弦的傳說。而今天它們,迎來了多年之后的第二個聽眾。
白色樸素的長裙輕柔地掃過爬滿樓梯的藤曼,纖細的手指掃落墻壁上的灰塵,粉色的發(fā)帶被風輕輕吹動,綠色的眼瞳里流轉著過去的回憶。天堂雖然遙不可及,但天使卻行走在人間。
神羅大廈的頂樓,薩菲羅斯正站在破損的窗戶前,觀察著腳下這個寂寞卻生機勃勃的城市。他在思考,思考一個可能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但他無所謂,因為他擁有所有的時間。
背后的樓梯傳來腳步,打斷了他的思考。他轉過身來,像等待一位老友一樣等待著對方出現(xiàn)。
“星球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不是嗎,艾瑞絲(Aeirth)~”薩菲羅斯的語氣里充滿了遺憾。
艾瑞絲沒有說話,慢步走到了窗前。
薩菲羅斯沒有再說話,轉身和艾瑞絲一起,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星球。
兩個人就這樣從白天站到了夜晚,又從夜晚站到白天。在第一縷陽光照在兩人臉上的時候,艾瑞絲終于開口了:
“時間的盡頭是永恒嗎?”
薩菲羅斯沒有回答。
“如果時間的盡頭只是另一段新的時間,那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又是什么?”
薩菲羅斯仍然沒有回答。
150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它足夠你明白很多的道理,也足夠你提出更多的問題。
“眼前的這個世界,不是我記憶里的世界。它沒有我熟悉人們,沒有我信賴的伙伴,也沒有我愛的人。但我依然熱愛它,并將守護它的一切?!?br/>
艾瑞絲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剩下薩菲羅斯獨自一人,望著天邊的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但愿你說道做到?!彼_菲羅斯張開翅膀,消失在了天空中。
穿過熟悉的坊間小路,艾瑞絲來到了第五區(qū)曾經的家。這里的景色與原來并無不同,只是鮮花生長得更加旺盛了,蓋住了原本就不寬的小路。茂密的花叢中豎立著一個墓碑,艾瑞絲走上前去,撥開墓碑前的花簇。墓碑上只有一個簡單的名字:?Elmyra Gainsborough。艾瑞絲蹲下來,輕撫著墓碑上的名字,慢慢閉上了眼。在她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背著大劍的背影,那背影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束黃色的花。
艾瑞絲起身走到門前,發(fā)現(xiàn)門上已經落了很多灰塵,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拔一貋砹?。”艾瑞絲柔聲說道,伸手推門,門卻沒有打開。艾瑞絲又稍微用力推了一下,門還是沒有打開,似乎是被鎖上了。
艾瑞絲就這樣在門前站了好久,最終輕聲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地轉身離去。
再次穿過熟悉的街道,艾瑞絲來到了教堂前。和米德加的其他建筑一樣,教堂的大門和墻壁上也爬滿了藤蔓類的植物。這些植物纏住了大門,使得門無法被打開。艾瑞絲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禱。慢慢的,如同時光倒流一般,門上的植物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了。
艾瑞絲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除了布滿石柱和墻壁的綠色植物外,教堂還是以前的樣子。盡頭的石柱上,扎克斯的劍依然屹立在那里,上面已經銹跡斑斑。
艾瑞絲笑了。她繞過水潭走到石柱上,像約會遲到了的少女一樣,輕輕拍了拍劍柄說:“我們走吧。”
話音未落,大劍便化作一道道熒光,消失在了頂部的空洞中。艾瑞絲望著那空洞發(fā)了會呆。
臨走前,艾瑞絲摘了一朵水潭邊的花插在了頭發(fā)上。
走出米德加的廢墟,一座陌生的城市出現(xiàn)在艾瑞絲的眼前。不同于米德加生意盎然的荒涼,這座城市無處不透露著一股令人壓抑的頹廢??諢o一人的街道只有一陣陣風的嘆息聲。艾瑞絲就在這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她這里有她要找的東西。
在走過了眾多的街道后,一個熟悉的店名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
第七天堂。
艾瑞絲心里一陣激動,也許,在這里可以找到曾經的伙伴們留下的記憶。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模糊的視線,艾瑞絲迫不及待地上前。正在她準備推門的一瞬間,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黃色頭發(fā)藍色眼睛的英俊少年走了出來。他看到艾瑞絲的瞬間,臉上寫滿了驚訝。
“克勞德!”艾瑞絲激動地沖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少年,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他的肩上。“這怎么可能?。俊?/p>
是的,這不可能。雖然理智是這么告訴她的,但這一刻,回憶的洪水將理智完全淹沒。
“艾瑞絲?”耳邊傳來的聲音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但并不是克勞德。這聲音如同一根救命繩索,把艾瑞絲的理智又拉了回來。
艾瑞絲連忙松開胳膊,往后退了幾步,用力地擦了擦眼淚。
眼前的人物慢慢清晰,是一個一身黑衣,身著紅色披風的黑發(fā)男子。
“文森特!”
數(shù)百年后還能見到自己曾經的朋友,艾瑞絲的驚喜溢于言表。
“好久不見?!绷晳T使文森特保持著謹慎,他不能肯定眼前的艾瑞絲是不是薩菲羅斯的圈套。但這個艾瑞絲身上的氣息和薩菲羅斯完全不同??▕W斯的本能告訴文森特,這個就是艾瑞絲,只不過不是曾經的那個艾瑞絲罷了。
“真的是好久了了呢!”艾瑞絲一邊說著,一邊繞著文森特轉了一圈,“你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你也是。”
突然之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因為薩菲羅斯嗎?”文森特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見過他了?”艾瑞絲的聲音里滿是擔憂,“他找你做什么?”
“我見過他。。。很多次了。他想要原始魔晶石(Protomateria)?!?/p>
“這樣啊。。。”
“但是他似乎并不著急。我和他交手的次數(shù)已經數(shù)不清了,但感覺他從來就沒有認真過。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p>
“嗯。。。”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既然來了這一趟,那我?guī)闳タ纯匆郧暗呐笥寻?。雖然。。?!蔽纳仡D了頓,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嗯!沒關系的!”艾瑞絲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到眼前的艾瑞絲還是那么樂觀積極,文森特笑了,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這個拯救過一次世界的“小姑娘”,從來都不是一個內心脆弱的人。
只是,對某個人例外罷了。
“那我們走吧?!蔽纳卣f著,身上的披風化為一對巨大的翅膀。但他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又把翅膀收了起來,轉過身看著艾瑞絲。
“你。。。會飛嗎?”文森特感覺自己的問題有點好笑。如果是以前的艾瑞絲,他是肯定不會這么問的,但眼前的這個艾瑞絲。。。
艾瑞絲做了一個調皮的表情,雙臂平伸,“你帶我啊~”
文森特攤了攤手,回了艾瑞絲一副“我無所謂,你覺得行那就行”的表情。
“好了,不開玩笑了。給你瞧瞧我的本事~”
只見艾瑞絲雙手合十,生命之河(Lifestream)的能量從她腳下的地面流出,慢慢地在她的周身匯集。那綠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最終化為了一道白光一閃而去,留下一雙如同神話中天使一樣的白色翅膀將艾瑞絲包裹其中。那翅膀緩緩張開,展現(xiàn)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艾瑞絲:純白的華麗長裙恰到好處,淡黃的精致披肩靈動優(yōu)雅。是美麗不可方物,此圣潔如沐春風。唯一不變的,是那清澈的眼神和她所看到的未來。
文森特微笑轉身,張開翅膀飛向天際。
你于光明中守護世界,我在黑暗中守護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