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的終焉(上)

這是暗毀的同人,很久以前寫的,現(xiàn)在翻出來改了改。
原書基于暗黑破壞神2的設(shè)定有較大改動,以為是暗黑卻看不明白很正常。
我很喜歡這本書,所以希望稍稍有一點貢獻。
分類有點亂,干脆扔游戲類。
(序)溯回昔日之夢
守護者一族狂熱的信仰世界之石的力量,他們圍繞世界之石構(gòu)建了世界之石要塞,他們遍布三大世界,他們極盛時期連教廷也無法將其掌控。上億狂熱的信徒組成的軍隊誓死守護他們的信仰。
直到毀滅之王巴爾的入侵。
傲慢的守護者拒絕了其他勢力的援助,他們堅信在上帝的庇護下他們將戰(zhàn)無不勝。
一開始,憑借實力和數(shù)量的優(yōu)勢他們擋住了攻勢,雖然傷亡每天都在加劇,他們?nèi)耘f在虛幻的榮耀中無法自拔。即便外圍部隊的全軍覆滅也未能改變他們的看法。
隨著愛德沃瑟雷級魔使的出戰(zhàn)甚至于毀滅之王的親臨,防線開始崩潰,但守護者仍憑借著要塞內(nèi)部的防御工事頑強的阻擊。地獄一族的每一次前進都是踏著鮮血逆流而上。
但最后他們終于還是戰(zhàn)敗了,世界之石落入巴爾之手,殘余的部落只能屈辱逃離,他們甚至無力擺脫隨之而來的追殺。
當(dāng)年,守護一族決心從世界之石神殿撤離到哈洛加斯的時候,一路的路途并不輕松,巴爾并不打算如此輕易放過讓它們吃足苦頭的守護部落,他們通往水晶通道的時候,設(shè)計將兩邊堵住,企圖將守護一族圍殺水晶通道里面,幸好當(dāng)時的部落智者,知道水晶通道里面里面有一個昔日獸人族建造的秘密隱蔽點,關(guān)鍵時刻,他們找到了這個地方,躲里面避開了巴爾的圍殺,直至哈洛加斯的援兵聞訊趕來,將這次圍殺計劃徹底打破。
從世界之石神殿搬遷出來的部落祖先,一直生活悔恨之中,恨不得立刻能將世界之石神殿奪回,為了不忘族恥,他們將這種強烈的愿望,從還是嬰兒那一刻開始就灌輸?shù)搅撕蟠哪X海里面,于是,責(zé)任,和無法完成責(zé)任的悔恨和悲哀,被一直的傳承下去,部落人大部分都因此而早早的郁郁而終,所以人口不增反減。
而到了現(xiàn),當(dāng)初那五萬個部落祖先的強烈愿望,數(shù)千年來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托付,全都集聚后剩下的幾個部落遺民之中。
直到遺民的最后一人,死靈法師尼拉塞克 庫里伍德(大霧)在與聯(lián)盟長老凡傲天的戰(zhàn)斗中死去。只留下數(shù)句遺言,帶著部落未盡的意志和被埋葬的愛情飄散,只剩下他一度忘卻的善良。
“我剛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將我抱到那部落神殿里面,你上面刻著的血字,你們也應(yīng)該讀了吧,當(dāng)時我還不識字,父親便教我識,識完以后,便一遍一遍的讀下去,作為每天的功課……”
“祖父死的時候,緊緊的抓著父親的手,他的臉色,就像魔鬼一樣,然后對父親說道‘約瑟,將神殿奪回來,奪回來,奪回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我會在地獄一輩子詛咒你??!’,這樣說完以后,就痛苦的死去,而我父親,臨死前將爺爺?shù)脑挘蛔植涣舻囊平唤o了我,他說話時,就像要將我生啃了一樣,那副樣子,我至今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祖父……父親,死的后……咳咳,一剎那,似乎……也是想笑的……”
守護的意志終于消散。
但還留下一些時間洪流中的枯骨,緊握著還沒有風(fēng)干的一夕絢爛。
冷徹的塵埃,終究還溫暖著腐爛的花朵。
幻象的殘骸,時隔千年后被再次輕輕拾起。
風(fēng)鳴雪暗之夜(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毀滅之王巴爾占領(lǐng)世界之石要塞不足十年的時候,亞瑞特的惡魔之間就流傳了一條神秘警示:
在風(fēng)鳴雪暗的時刻,不要靠近荒野中的人類小屋。
其實這么多年來,沒有一個惡魔看到已經(jīng)被地獄勢力腐蝕得千瘡百孔亞瑞特地區(qū)有任何一絲人類活動的跡象。
或者說,沒有一個惡魔在看到那個小屋之后能活著回來的…………”
“是這樣嗎?惡魔之間也會有這種傳說之類的事流傳呢。啊呀呀,真是有意思?!?/span>
坐在柜臺之后的男人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顯然他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
“不過,家里的大人不管你喝酒的嗎?我是無所謂的,平常一個客人也沒有,現(xiàn)在來一個的話我可是不會放過的。”
“人家年齡不小啦!不要這么小看我!而且我只是遇上暴風(fēng)雪進來躲一躲而已。倒是你啊,大叔,把酒店開在雪原之中怎么可能會有人來光顧啊。”回答男人的聲音故作成熟,卻掩不住稚嫩,一聽就能知道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小女孩。此刻她正端著一大杯烈酒往自己的嘴里倒,一點都沒有小孩子的樣子。
“我也只不過是隨便掙點錢糊口而已…………”
“真是沒有志氣的中年大叔呢,”女孩把酒喝盡了,轉(zhuǎn)頭望向了窗外,大風(fēng)吹打著窗欞,雪狂亂的飛舞,遮蓋了所有的陽光。
這里遠離了哈洛加斯幾百公里,為什么一點惡魔的影子都沒有?女孩思索著。
男人帶著應(yīng)付的笑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那白皙水潤的膚色是西南之地的特征,還有那頭藍色的短發(fā),隱隱透出幽暗的藍色眼瞳,不知是哪個家族的血統(tǒng)。女孩的面孔像是教廷里那些畫家筆下的天使一般瑰麗,只是透著點點朦朧,像是透光的冰雕。
當(dāng)然,重點是,她身后伸展著的,透明如水幕一樣的翅膀。
想起了某些讓人懷念的記憶呀。
男人隱約記得自己曾經(jīng)見過這樣的翅膀,不過那時歲月還沒有打磨他的臉龐,所以那個時代的一切也就跟著朦朧而模糊不清。
“喂,大叔?!?/span>
男人的沉思被打斷了,他看著自己的小客人。
“會講故事么?”
“唉?”
“史詩,傳說,童話,什么都好,不然光在這里看雪景的話也太無聊了。”說著,女孩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
“…………”男人把酒杯重新倒?jié)M,稍稍有些猶豫。
“小孩喜歡聽的故事我不知道啦,不過我這里有幾個英雄故事可以講。”
“嘛,那就說來聽聽吧。”女孩不置可否。
“嗯………………那都是當(dāng)年守護者一族與巴爾戰(zhàn)斗的故事?!蹦腥说谋砬榫瓜袷腔貞浺粯?,說起了千年之前的故事。
“守護者一族是愚蠢的,但他們?yōu)榱耸刈o這個世界流盡了自己的血,他們幾十萬人,都是英勇而不屈的?!?/span>
“第一個故事,是屬于戰(zhàn)爭剛開始的時候,為了守住防線而犧牲的戰(zhàn)地指揮官墨洛伯的故事…………………………”
利刃之隕落(二)
耀眼的電光在冰冷的夜空中劃過,熾白而纖細(xì)。一道道,一簇簇,就像無窮無盡的流星雨。
???這是帶來死亡的流星雨。
???墨藍色夜空的下半部分,正被戰(zhàn)火燒得通紅。
???連續(xù)不斷的爆炸聲響徹大地,有的高亢,有的低沉,如同洪流般夾裹著震天的戰(zhàn)吼和慘叫直沖云端。如同一曲回響在教堂中的圣歌,歌唱的是光輝照耀下的生命與死亡。
???鋪天蓋地的氣浪從地表掠過,飛舞的石子像鐵錘一樣無情地敲擊著燃燒的廢墟。在成堆的寒冰碎片和碎石之間,一塊巨大的石板被一個更為巨大的力量掀開了它原先的位置。
???墨洛伯奮力爬出正在熊熊燃燒的廢墟,他站起來抬頭望遠,絲毫不在意周圍兇狠地撕咬著他的火焰。熟悉的嘶啞怒吼的聲音,正東方,如同呼嘯的戰(zhàn)車一般由遠及近,是地獄惡魔的戰(zhàn)嚎。他開始對著彌漫鮮血和尸體焦臭的空氣吼叫,尋找著其他的弟兄和法師成員,“法厄利,正東方,集體施法---------”
???熟悉的詠唱聲沒有響起,甚至沒有傳來其他弟兄回應(yīng)命令的聲音,充斥著耳鼓的只有爆炸,燃燒和自己的心跳。墨洛伯已經(jīng)明白了目前的狀況:呼喚支援是徒勞的。
???是惡魔的遠程火力,剛才的轟擊已經(jīng)毀滅了整個防線,包括自己防線里所有弟兄。更加嚴(yán)峻的是,突擊隊的其他弟兄都已經(jīng)在先前的攻擊中彼此分離開來,以數(shù)只小隊的形式突入了攻擊陣地。他們彼此無法相互照應(yīng),通訊聯(lián)系也已經(jīng)被切斷。而現(xiàn)在,惡魔的君主親自領(lǐng)導(dǎo)的親衛(wèi)隊鉆入了被火焰與毒霧撕開的口子,眼下至少有10只仆魔沖著自己這邊過來。
???第五防線的戰(zhàn)士們正在以蜂群戰(zhàn)術(shù)攻擊,以許許多多的小隊從各個方向包抄打擊對手,而對手即便還擊,也最多只能打中其中的一兩只“蜂”??墒乾F(xiàn)在,不知是怎樣的陰差陽錯,他這個指揮官所在陣地剛好成了被胡亂揮舞的蒼蠅拍擊中的那一只。
???如果你支撐不住了兄弟,就撤到我這里來--------他回望身后的拱門,耳邊想起小隊的死靈法師,瑪卡里阿在戰(zhàn)前對他說的話,意思便是勸告他不要白白犧牲性命。自己這邊只有自己一人,而對手至少有十多個,戰(zhàn)斗的結(jié)局會是怎樣,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但是,如果他這里的攻擊點失去作用,就很可能讓整個包圍攻擊網(wǎng)的體系遭到破壞,惡魔很可能從這個漏洞逃脫出守護者們的蜂群攻擊,甚至讓其他的弟兄們失去掩護而身處險境。
???戰(zhàn)況昭示了這該是自己作出選擇的時候了。
???他幾乎是出于本能地行動起來,他環(huán)顧了一下這個燃燒的廢墟,然后奮力扒開一塊塊亂石,將法厄利的遺體挖了出來,他默默地念誦了一段簡短的悼詞,然后帶著對兄弟的敬畏取走了逝者珍愛的戰(zhàn)斧。
???他索性將藥劑從腰帶背包中抽出,成堆地放置在腳邊一處火燒不到的地方,然后準(zhǔn)備施法。第四防線指揮官墨洛伯手持著法杖站在通向遺跡的臺階上,熊熊燃燒的廢墟之中,如同石雕一般屹立不動,帶著輕蔑的神情面對著成群迎面撲來的惡魔。
????守護者無畏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烈火烘烤的高溫點燃了戰(zhàn)斗的激情,后背上的刀鋒獨翼依舊銳利而冰冷。戰(zhàn)斗!以上帝的旨意!
????“我來了,兄弟?!?br/> ????伴隨著法杖縱放的火花,一枚枚耀眼的魔彈托著長長的尾光,將一個沉默者最后的憤怒帶給了惡魔。
????法力藥劑的空瓶如脫鏈的淚珠般傾瀉在他的腳下,落入燃燒的火苗之中,夾裹著臺階上的鮮血流往大地,在身后殘破的戰(zhàn)旗上,由鋒刃組成的翅膀在火光之中瘋狂地?fù)]舞。他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蠻族的魂魄也在為他最后的戰(zhàn)斗吶喊著,既是憤怒的咆哮,也是悲傷的哭泣。
????越來越大的火焰如同活物一般撕咬著他的身軀,他卻沒有絲毫痛苦。按照精神力的感應(yīng),防線的其他弟兄正在迅速就位,他只要再牽制對手一小會,一小會就好。
????隨著最后一顆光彈從虛空中顯現(xiàn),墨洛伯,守護者軍團第4防線的指揮官倒下了----------巨槌死神的尖刺無情地?fù)舸┝怂男厍?,隨后而來的無數(shù)尖刺將他的身軀撕得支離破碎,噴涌出的鮮血濺在他漆黑的凱甲上,象黑夜里盛開的紅玫瑰。法杖跌落到火焰之中,幽魂的哭泣停止了。他無力的倒在被熊熊火焰之中,他努力地試圖透過籠罩視野的火焰看清頭頂上的拱門。耳邊再次回響起那句厚重的勸導(dǎo)----------
???-----------如果你支撐不住了兄弟,就撤到我這里來。
???這個燃燒的世界留給他眼前的最后一幕,并不是那個腦海中惡魔大軍跨過自己尸體登上遺跡的瞬間,而是一個龐大的鋼鐵石魔投射下的陰影,接下來便是熟悉的骨矛和尸爆憤怒的尖嘯組成的交響樂曲。周圍的火焰越竄越高,直到將一切吞沒----------
???我來了,兄弟。這么想著,疲倦地睡去----------
???在遠方的地平線,一絲不一樣的色澤滲入了被戰(zhàn)火映紅的天底,那是黎明的曙光——守護的意志永不終結(jié)。
??世界之石要塞守衛(wèi)戰(zhàn)的第5個白天,指揮官墨洛伯,守護者戰(zhàn)團第4防線的指揮官,在為自己的信仰服務(wù)了20年后,犧牲在自己誓死捍衛(wèi)的陣地上。同許許多多和他一樣的無名烈士一般,神圣教廷的大鐘注定不會為他而嗚鳴。而就在他倒下的地方,另一場更為激烈的搏殺解開了序幕---------------
守護者,絕不后退。
星迷月暝之語(三)
————“所有人都知道,亞瑞特高原是這個世界最遙遠最寒冷的地方,它是世界盡頭的冰雪要塞,是人類與地獄一族的慘烈戰(zhàn)場。
人類的勇士將巴爾的大軍死死釘在了哈洛加斯城前,那是雪原上最后的一片凈土。在它之后,再也沒有能抵擋毀滅之王腳步的城市,而它一旦淪陷,惡魔們將從雪原長驅(qū)直入,跨越空無一人的戍衛(wèi)要塞,跨越荒蕪的古國遺跡,最終到達絕望平原。
毀滅與恐懼相逢之日,世間將永無希望。
這里聚集了人族最強大的戰(zhàn)士,古老傳說中的七英雄都曾在此浴血奮戰(zhàn),而除去格瑞斯華爾德和塔拉夏永眠在草原和黃沙的懷抱,其他五人都將自己一生獻給了這冰冷異鄉(xiāng)。
如今,哈洛加斯仍舊屹立在督軍山克的攻城部隊之前,巍然不動。
但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份短暫的安寧是多少人的血與骨換來的。
哪怕那場高貴犧牲的初衷…………只是因為一個愚蠢的信仰?!?/span>
男人的故事講完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僅僅為前人的苦難而嘆息。女孩卻從中聽出了更悠長的東西。
她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男人接過去,緩慢的一飲而盡。女孩偷偷看了看他的背后,那里擺著一幅小小的油畫,畫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在畫面上微笑。
她的心底動了動,抬頭看了看那個男人。
男人的臉與畫中的男孩有七八分相像,一頭深棕色的短發(fā),微微透出疲憊的臉龐棱角分明。而他的眼睛——
像是亞瑞特的巖石一般冷峻。
想起了某些讓人懷念的記憶呀。
女孩又不動聲色的看向窗外,她知道男人在看她,她這個年齡的人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的。
不,無論是什么年齡的人都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了,星星的光明竟然還能隱約的透過來,只是稍稍有些迷離。月亮發(fā)著淡淡地紅光,像是流血的眼瞳,一如黃昏的雪夜,寂靜了黑暗。
不遠處燃起了一顆顆小小的太陽,勾勒出山的輪廓,那是惡魔們聚在一起相互取暖。巡邏的隊伍高舉火把,像是流淌的巖漿
這是人間的地獄,女孩想著。這里是惡魔的世界,
而我們是偶遇在地獄的迷失者。
她覺得坐的不太舒服,又換了個姿勢。
“再講一個故事吧?!彼p輕的說。
男人沉默了許久,終于再次開口:
“在保衛(wèi)戰(zhàn)進行到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外圍戰(zhàn)場僅存的將領(lǐng)索斯塔洋,帶著部下在要塞入口前做著最后的反攻…………”
燃燒之狂劍(四)
" 前進!為了榮耀!抵抗他們!"索斯塔洋用低沉的聲線吼著。 " 我的軍隊已經(jīng)占領(lǐng),四周出現(xiàn)大量不穩(wěn)定的惡魔信號,請求指令。"
? ?? ? 索斯塔洋的心情很緊張,他萬萬想不到惡魔的軍隊會推進得如此之快,現(xiàn)在他和他的部下突入了惡魔的第一道防線,而兩旁的精銳戰(zhàn)士也跟著指揮官射出的第一箭而開始全面進攻。
? ?? ? " 指揮官!德魯伊的鴉群發(fā)現(xiàn)大量寒冰爬行者正在重組,請立即和左右路軍隊取得聯(lián)絡(luò),快速建立防御線,位置是……嚓嚓……嚓… "
? ?? ? " 他們殺死了恩格!"? 索斯塔洋很憤怒“夏斯羽,鎖定中路目標(biāo)1700人,投石車2部,目標(biāo)已確認(rèn),等待指令。"?
? ??”死靈突擊隊長報告。" 另一個聲音在精神領(lǐng)域里響了起來,”在紅石發(fā)現(xiàn)仆魔與妖靈混合小隊,請求殲滅。"
? ?? ? " 收到. 選取你的目標(biāo),準(zhǔn)備法術(shù),發(fā)動突擊。" 索斯塔洋立即回復(fù)道。他的心中開始惴惴不安,有些不對頭,剛才他的部下明明已經(jīng)摧毀了惡魔的防線,擊斃了其指揮官,但是現(xiàn)在,大批仿佛憑空冒出的惡魔突然遍地開花,到處都是。他們到底有多少兵力?他們的主力在哪兒?索斯塔洋開始頭疼起來。
? ?正如尊敬的安努恩長老所說,無法奪得這里,戰(zhàn)斗就不可能勝利。“守護者一族的將來就在你手中了。" 索斯塔洋回想著長老的囑咐,他知道這是一個謊言,他只是一個可以拋棄的外圍人員,真正的主力一直隱藏在要塞之中。他向著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惡魔看了一眼, " 全員聽令,準(zhǔn)備開戰(zhàn),無人可以對抗守護者,所有法師,隨時開火!"
? ?一次冰封球和隕石的交接聲,開啟了戰(zhàn)爭的門戶。
? ?" 冰系法師全力輸出!"
? ?" 全體裝備弓箭,射!"
? ?" 引導(dǎo)箭!"?
? ?" 撕碎他們!"
? ?“-------------”
? ?" 已獲取目標(biāo)!"
? ?“--------------------”
? ?" 別給敵人跑了!"?
? ? “------------------------”
? ?? ? 交頭接耳的精神通訊在各個部隊中發(fā)出,大家都全力地傾瀉著法力和精神,第一波齊射把一處高地幾乎炸平,而且左右路的部隊的相互火力,形成一個交叉火力網(wǎng),把惡魔們打得連頭也舉不起來。索斯塔洋冷靜地感應(yīng)著世界結(jié)界發(fā)回的敵軍信號,看起來一切都好,惡魔的波動正在不斷減弱,他們畢竟無法抵擋守護者猛烈的遠程火力。但是索斯塔洋的心底里卻有個警報聲越來越響,到底是什么?
? ?? ? " 啊,我中箭了!啊啊啊?。?#34;
? ?? ? " 靠近!靠近!"?
? ?? ? 一陣凄厲的慘叫伴隨這尖銳的警報像鋼針一樣扎進索斯塔洋的腦海。這是怎么回事?!他目瞪口呆的發(fā)現(xiàn)有兩個小隊的生命信號幾乎在一瞬間就突然消失了!
? ?? ?“ 加倍警戒!”??索斯塔洋突然覺得全身一陣發(fā)冷。
? ?? ? " 我們遭到--------“ 又是一條警報,是一支野蠻人援軍發(fā)來的,然而這回情況更糟,他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生命信號就從顯示屏上永遠地消失了。
? ?? ? 接下來的幾分鐘仿佛一場噩夢,一支又一支的小隊發(fā)出警報或者求救,然后便突然消失。索斯塔洋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只能追蹤到敵軍一連串模糊的信號,而對方卻仿佛到處都是。他們在哪兒?他們有多少兵力?他們的主攻方向是哪里?自己的損失在不斷增加,而自己卻連對手的情況都不知道。索斯塔洋在氣急敗壞之余,已經(jīng)開始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和他的衛(wèi)隊現(xiàn)在仿佛身處一個臺風(fēng)眼之中,而周圍全是致命的鋒刃組成的旋風(fēng),它們正逐步往里收縮,無形而又無情地把索斯塔洋和他的部下們絞碎。
? ?? ? 而己方卻無從反擊!他根本逮不到對方的準(zhǔn)確位置!
? ?? ? 索斯塔洋除了指揮自己的親衛(wèi)不斷收縮防線以外,別無它法。? ?? ???索斯塔洋的眼睛由于驚恐而猛然睜大。
? ?? ???一群女妖突然從山下竄了起來-------她們背上的巨翼推動她們飛上來的,然后所有人的手臂一揮,接著又全部重新落了下去消失在視野里,全過程不到兩秒,連給法師鎖定目標(biāo)都不夠。
? ??唯一能證明他們出現(xiàn)過的就是戰(zhàn)場上閃爍的魔法陣光輝
??? 惡魔的傳送法術(shù)!
? ?? 下一個瞬間,無數(shù)惡魔仿佛從天而降一般出現(xiàn)在四面八方。
? ?索斯塔洋還沒來得及鎖定目標(biāo),一道白光突然在他眼前一閃,隨后,從白光里出現(xiàn)了幾個比一般惡魔還要高大魁梧的身型,離他不到30米遠。
? ?巴爾的仆從!索斯塔洋來不及驚慌,他趕忙轉(zhuǎn)動劍柄,把自己所能發(fā)出的斬?fù)羧蜻@些金屬怪物傾瀉過去。
? ??一陣劇烈的爆炸白光消失后,那些怪物竟然毫發(fā)無傷,被震倒在地的又重新爬起來,緩慢而堅定的繼續(xù)前進著。
? ?? ???殺戮開始。
? ?? ???而與此同時,惡魔的士兵們從四面八方發(fā)起了突擊,他們用飛奔的雙腿,燃燒的車輪或者蝠翼把自己像炸彈一樣砸進守護者的陣地。
? ?? ???火光四起,硝煙彌漫,殺聲震天------
? ?? ???" 轟!" "啊啊啊啊啊?。?#34;?
? ?? ???" 我的法力護盾承受不住了!"?
? ?? ???”---------“
? ?? ???-----------沒有任何近戰(zhàn)武器的法師部隊無奈地看著惡魔把他們可怖的武器刺入自已的心口,卻無法作出任何反應(yīng)--------
? ?? ???-----------一些領(lǐng)域級的戰(zhàn)士隊長燃燒了領(lǐng)域,抱著必死的心和強敵同歸于盡,但是大多在接近惡魔部隊前就再也無力邁步--------
? ?? ???" 在太遲前撤吧!" 一些戰(zhàn)士喊著,聲音是如此的恐懼,充滿絕望。
? ?? ???" 25、26…" 指揮官喃喃地數(shù)著他感應(yīng)中一個接一個消失的戰(zhàn)友的生命信號," 不能!我們可不會被作為懦夫銘記的!"
? ?? ???---------" 右路被突破!要求轉(zhuǎn)移!"
? ?? ???---------" 許多人都死了,我正在堅持!"?
? ?? ???索斯塔洋回頭一望,他的親衛(wèi)現(xiàn)在只余下4位了。他們都是宗族最精英的弟子,每位都是倍受尊敬的人,現(xiàn)在只能在這里與世長眠了。
? ?? ???" 左路余下29位成員!請求指令!"
? ?? ? '---------"
? ?? ?? ?? ???索斯塔洋看著守護者的旗幟高高飄揚著,他己經(jīng)知道這次攻勢已經(jīng)失敗,但為了自己的信仰,他不能撤!" 呼!" 一枚火流星擊中索斯塔洋的左手手臂,鮮血流向他的手心,左邊的部隊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 右路已經(jīng)全滅,索斯塔洋。"??所有人均受到嚴(yán)重?fù)p傷!" " 上帝保佑我們!"尋找掩護!我們可以集結(jié)起勢與他們對抗!" " 啊啊?。∈嵌杰娚娇?!?。?!沙沙沙沙… " "索斯塔洋,建儀撤退。"
?撤退,喜歡撤就撒吧…不用理我了。"?
戰(zhàn)友無力的喊著。" 索斯塔洋,撒退!"?
????? 索斯塔洋呆望著戰(zhàn)場,戰(zhàn)友的尸體七橫八直的躺著,一群又一群的毀滅仆從開始圍著他," 罪…… " 索斯塔洋悄悄道---------
他開始凝聚力量,連圍著他的仆從也微微退后,這些巴爾的親衛(wèi)軍隊也感到這個人類的強大。
世界結(jié)界已經(jīng)粉碎了,無論是軍隊形成的勢,還是以古難記錄者為首的惡魔發(fā)出的強大結(jié)界,都不是他能對抗的。
但他還有機會……他忽然如釋重負(fù)的一笑。
“罰!”
世界之力,在體內(nèi)引爆了。
跟著引爆的,是他的圣騎士光環(huán)。
兩股力量在他體內(nèi)混雜著,爆出了巨大的力量。
圍著他的惡魔開始不安了,他們都停在了原地。
血從嘴角流了下來,燃燒生命的痛苦只讓他顫抖了一瞬,就被隊友死去的憤怒淹沒。
二重生命燃燒!
索斯塔洋暴怒的揮手,天空便刮起了狂風(fēng),劇毒新星無限制揮灑,組成他墨綠的裙甲。他以無上的巨力突破了勢的封鎖,將眼前的敵人全部擊飛。
數(shù)十位世界之力的強者,都沒能阻止他。天堂之錘的圣光洶涌如潮,撕裂了惡魔的防線,震蕩的光環(huán)中,冥河娃娃尖叫著消逝。白骨之魂拱衛(wèi)著他,如同洪流般的骨矛在空中呼嘯。
他咆哮著,撕碎了離他最近的四只毀滅仆從,然后把另一只扔下了世界之巔。他狂亂的揮劍,從敵人的身體里抽打出鮮血。以他的境界在體內(nèi)展開世界結(jié)界等同尋死,當(dāng)他已經(jīng)不在乎,生命最后的燃燒讓他的力量無限制地接近于傳說中的境界,他終于可以肆意釋放自己的憤怒。督軍山克沖上來,又瞬間被四重?fù)舻奶焯弥瓝麸w。
他屠殺巴爾的親衛(wèi),如同碾碎螻蟻,直到一束光柱打中了他的胸膛。
那邪惡陰冷的尖笑,索斯塔洋明白,毀滅之王出手了。
他掙脫了光柱。在被吞沒前的一秒。
然而,僅僅是這樣,他的力量已經(jīng)消耗殆盡。索斯塔洋明白最后的時刻降臨了。
他拿出了一根法杖,他的摯友,墨洛伯的遺物。他清楚地記得那根法杖帶著5級的尸爆。他看向了犧牲的戰(zhàn)友。
爆炸的火焰與碎片刮起了風(fēng)暴,收割惡魔的生命。他滿意而歉意的笑了。
他終于被抓住了,一雙粗短的布滿鱗片掐住他的脖子,古難的記錄者看著殺死他眾多族人的人類,憤怒的想要將他撕碎。
索斯塔洋覺得有血流到了胸口,覺得碎裂的頸骨正割開自己的血肉。他顫抖著將法杖指向了自己。
巨大的轟鳴聲中,結(jié)束了人類小小的抵抗。
世界之石要塞守衛(wèi)戰(zhàn)第45個日落,索斯塔洋,和眾多的守護者戰(zhàn)士犧牲,是守護者滅亡的第一步。
然而,守護的意志,永不終結(jié)。
哀轉(zhuǎn)血凝之歌(五)
“從那以后,巴爾的第五親衛(wèi):毀滅的仆從只剩下五只了,曾經(jīng)的上百世界之力強者連殘骸都沒剩下,都被尸爆殺死了,巨大的毀滅風(fēng)暴吹刮了整整五天五夜,天穹震顫,諸魔畏懼。昔日以強攻著名的督軍山克重創(chuàng),至今龜縮于血腥丘陵深處?!蹦腥说卣f出了故事的結(jié)尾,一個年輕將軍曾有的英勇和榮光。
“一個世界之力高級的人類,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么?”女孩有些懷疑這個故事。
“索斯塔洋并非常人,他是那個時代被選中的人,就像前幾年殺死守護者最后一人的長老一樣,有天賦的才華和機遇。他本該和同時代的圣女一樣閃耀的?!蹦腥撕敛辉诤醯卣f出了幾乎沒有人知曉的秘密。“兼修死靈和圣騎士兩大職業(yè),不足五十歲的世界之力強者。將潛力完全燃燒之后必然是驚天動地的??上Я?,死在一場交易之中。從萬年之前開始,能修煉兩種職業(yè)同時到達巔峰的也不過兩人?!?/span>
“交易么?”女孩抓住了話中的隱意,但她只是慵懶的看著男人,想要他繼續(xù)解釋。
“索斯塔洋是一個犧牲者,”男人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光亮,女孩清楚這種光亮是什么,有時它熾熱而猛烈,有時它濃厚而令人窒息。但男人眼中的光既熾熱而又濃郁。像是像是盛滿鮮血的深淵在熊熊燃燒。
“巴爾的大軍是人類無法抵擋的,盡管低階的戰(zhàn)士們依舊堅信信仰會帶他們走向勝利,但長老們自戰(zhàn)爭開始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他們踏入了嗜血巨獸的口中。他們不畏懼死亡,可是如果死亡無法換回勝利,那其他的一些手段就會被啟動?!?/span>
“其他的手段?”
“長老會在這場戰(zhàn)爭中犯的最大的錯誤,”男人眼中的光消失了,他的眼簾緩緩垂下,陰影從窗外的雪夜涌出,穿過燈火的壁障遮住那雙眼睛?!熬褪且詾閻耗е皇窍胍魅跞祟惥S持與天堂的均勢,只要人類付出了做夠的代價它們就會心滿意足的離開,所以……”
“守護者的領(lǐng)袖與惡魔達成了交易?”
“用守護者一族最耀眼天才的生命,換取神殿的安全?!蹦腥搜劾锏谋湓谘劢橇鳛a出來,寒冷的像是屋外裹雪的寒風(fēng)。
“看來他們想錯了。”女孩打了個哈欠。
“付出數(shù)十萬外圍支族戰(zhàn)士的生命后,巴爾的確停止了進攻。”出乎意料的,男人沒有贊同女孩的說法。“它停止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長老們看到仆魔的大軍緩緩后退,以為勝利已經(jīng)到來……”
“然后他們看到軍隊撤退后顯露出的西希之王和火花之拳的身影?!蹦腥说穆曇裘黠@低沉下去。“三大魔神親衛(wèi)占據(jù)首陣,議會成員、厄運騎士、月之王組成軍勢。沉淪魔、沙蟲、小矮人、血肉野獸……低階的惡魔的海洋淹沒了整個亞瑞特山脈?!?/span>
“惡魔們抽調(diào)了能集結(jié)的全部兵力,而在庫拉斯特海港和絕望平原和它們對峙的天使大軍紋絲未動。”窗外風(fēng)聲幾乎淹沒了男人的低語,這樣暴怒咆哮著的亞瑞特即便是野蠻人也從未見過,可小屋在狂風(fēng)中紋絲未動,雪花如浪一樣打在墻上,只留下痛苦的嗚咽。
女孩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邊元素的躁動有些讓她始料未及。
也許這次判斷失敗了…………這樣想著,女孩的低下頭,轉(zhuǎn)著酒杯?!澳敲?,之后就是死戰(zhàn)到底了,對吧?!?/span>
“守護者們意識到自己的孤立無援之后,立刻開始準(zhǔn)備轉(zhuǎn)移世界之石。但是,太晚了,惡魔已經(jīng)將他們團團包圍,這個時候守護者的長老們站了出來,年長的亡靈之主率領(lǐng)著主族的精銳頑強抵抗著,在神殿的通道中阻擊敵人,憑借著狹小的地形和巨大的犧牲,他們拖慢了惡魔的腳步;另一方面,‘狡狐’帶領(lǐng)著老弱婦孺從遠古之路突圍,試圖去尋求野蠻人的幫助…………”
白骨之哀嘯&狼王之悲鳴(六)
(1)
西琉爾站在石制的大桌前,雙眼全是血絲,滿頭的白發(fā)落上了灰塵,已經(jīng)與發(fā)色一致的胡須亂糟糟地從衣領(lǐng)間冒出來。身后圍繞著幾個侍衛(wèi)和法師,靜靜的望著他。
“護衛(wèi),更新戰(zhàn)場情況?!鄙砗蟮姆◣熉勓耘e起法杖,石桌上的景象頓時一變。顯示出了一幅地圖的樣子。
無數(shù)的紅點交錯在蛛網(wǎng)般的甬道中,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圈的形狀。有時紅點會向內(nèi)突進一段距離,但又很快退回。有時很多的紅點會忽然消失,但同時又有源源不斷的紅點從邊界之外涌上來。
老人輕吁了一口氣,整了整身上的重甲,這樣沉重的東西不是死靈法師通常的選擇,但西琉爾熟悉它們,即便已經(jīng)封存了數(shù)十年,穿上去依舊像是昨天剛脫下來一樣毫無陌生感。
“戰(zhàn)線暫時還是穩(wěn)定的,照這個情況,應(yīng)該可以再維持一個月的時間,惡魔肯定無法承受這種損失,我們可以期待一下和談了?!蔽髁馉柮鏌o表情的點了點頭。“派人叫席拉過來?!?/span>
一個侍衛(wèi)敬了個禮,轉(zhuǎn)身離去了。
“長老大人,您先休息一下吧?!币粋€法師有些猶豫的勸說,“既然局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您怎么說也十天沒合眼了…………”
“我年輕的時候,去毫無人煙的深山歷練,能和雪狼對峙一個月都不休息的?!蔽髁馉柪淅涞拇驍嗨脑?,法師縮了縮頭,不敢再說了。
西琉爾暗自捏了捏肩膀,一陣酸痛的感覺直達大腦,其實那個法師說得對,他已經(jīng)很疲憊了,自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那段時光已經(jīng)遠離自己上百年了。而接連不斷的陣亡報告也一直損耗著他的心力。
法厄利、墨洛伯。還有……塔洋……他感到一陣陣心痛。他看著這些小伙子們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伤麄兌妓懒恕€記得那一晚塔洋的笑容。
“如果我一個人死可以換來守護者的安全的話,那可很劃算。”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他就踏出了神殿,西琉爾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從此一去不返。
每每想到這里,西琉爾都覺得自己身體想被重創(chuàng)一般不受控制的搖晃,只想就此倒下沉沉睡去
但自己不能表現(xiàn)出來,西琉爾清楚的直到這一點,戰(zhàn)士們之所以能夠堅持作戰(zhàn),就是因為存活的希望。而希望來自于惡魔的妥協(xié)和自己的威望。
但惡魔是不可能妥協(xié)的,西琉爾清楚的知曉那些安慰他們的謊言,惡魔不會和談,而他們也沒有力量去堅守一個月,很多戰(zhàn)士已經(jīng)放棄自己的主力裝備使用自己備用的裝備了,法力與生命力無時無刻不在瘋狂跌落,武器和藥品的消耗遠超過了補給的速度,守護者一族上千年的儲備像是在落入一個無法填滿的大洞,而當(dāng)這種消耗殆盡的時候,就要用血肉之軀頂上敵人的大潮了。
所以他必須表現(xiàn)得強悍,戰(zhàn)士們的支撐已經(jīng)有一個成為謊言了,他不允許再有第二個謊言出現(xiàn)。
所以站在的不能是一個早已深受衰老和悲痛折磨的老人,而是無情、殘酷而強大的死靈之主,99級的死靈法師,世界之力巔峰的守護者長老。
“爺爺……”一陣膽怯的聲音傳來,西琉爾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誰。他不由得用上嚴(yán)厲的語氣。
“席拉,你已經(jīng)忘記規(guī)矩了么,這不是在家里。”
他幾乎聽到了顫抖的皮膚摩擦衣物的聲音?!皩Σ黄穑L……長老?!?/span>
他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對面的年輕人。
“那么,‘狡狐’已經(jīng)撤離了是吧。”
“是……是的,沃夫長老帶著人離開了,沒有驚動惡魔?!?/span>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啊。”西琉爾看著自己的孫子,放緩了語氣。“你先走傳送陣去世界之石神殿吧,那里還算安全。”
“可是,爺……長老你不去么?”
“我還要鎮(zhèn)守這里,我不可以遠離戰(zhàn)士,也不可以遠離戰(zhàn)場。”
“哦,我知道了”
席拉遲疑著走向傳送陣,在泛起的藍色光點中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您要安全回來啊?!?/span>
西琉爾遲疑了一下,剛想要點頭,傳送的光芒已經(jīng)消失了。
那就這樣吧,他想著,再堅持一會,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小小休息一下。
不需要一個月,只需要一周——
巨大的轟響從通道中涌進大廳,地面猛烈的震動,西琉爾猛地把目光投向石桌。
那一片魔法模擬的戰(zhàn)場圖景上,一個碩大的紅點深深突進了圓圈的內(nèi)部。
戰(zhàn)線被撕裂了!
“是第九區(qū)!”老人抬起頭來,放聲的大吼,“傳令兵!匯報情況!九區(qū)的消息拿過來,他們在干什么,為什么會有敵人突破防線!那里的指揮官,因格,因格他在搞什么鬼?!”
大廳中的眾人紛紛拿出了武器準(zhǔn)備沖入傳來炸響的通道,準(zhǔn)備將敵人的攻勢阻擋住,然而一個刺客渾身是血的從通道中沖了出來。
“報告!報告!防線被突破了!請求撤離!”
“只有懦夫才會撤退!”西琉爾怒視著他,感到年輕時沸騰的火焰又開始燃燒。“士兵,匯報你們部隊的情況?!?/span>
刺客看起來精疲力竭?!俺抑狻筷囃觥!?/span>
“什么?”
“巴爾!是巴爾!”他尖叫起來?!凹t色!到處都是紅色!整個世界都是!碰到的人會燃燒然后粉身碎骨,我沒看到他,但他肯定在!我聽到他的笑聲了!他要來了他要來了他要來了……”
西琉爾沉默了下來,他擺擺手,示意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個牧師過來安慰這個精神崩潰的可憐人。其他人都聚了過來,臉色沉重
“那么,防御計劃就宣告失敗了?!蔽髁馉柸嗔巳嗵栄ǎ拔冶疽詾闅缰踔辽俪鲇谧宰鹨膊粫鍪值?,沒想到它對于獲取世界之石急迫到這種程度……下令所有外圍防線的戰(zhàn)士立即撤退,防線被攻破的情況下堅守陣地只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他看了看從突破口漸漸散開的紅點。
“敵人追擊怎么辦?”人群中有人舉手發(fā)問。
“從突破點兩側(cè)的陣地開始依次撤退,留下所有的召喚物和陷阱,會使用魔法陣的法師也要參與阻擊,允許不保留法力。”西琉爾曾經(jīng)在教廷的參戰(zhàn)經(jīng)歷幫助他做出指令?!笆澜缰竦钣姓龑?,巴爾不可能毫無修整的一路沖到最中央,撤退到第二層我們就能獲得喘息的時機,盡可能拖延時間?!?/span>
“還有,”他舔舔嘴唇,“立即開始著手準(zhǔn)備摧毀世界之石的工作?!?/span>
原本靜靜聆聽的人群立刻炸了鍋,“這是褻瀆!”有人憤怒的大喊。
“沒錯,這是褻瀆,但世界之石落入巴爾手中是更大的褻瀆。”西琉爾強壓著自己心中的苦澀,平靜地說。“如果援軍沒有趕到,我們的落敗將是遲早的,守護信仰而死是榮譽,但信仰本身比榮譽更加不可玷污。何況,我們不能只為自己著想…………如果地獄的軍隊再次到達第一第二世界,不會再有人能阻止他們了……”
“毀滅圣物的罪責(zé),就有我來承擔(dān)……你們到下一層之后,立即著手構(gòu)筑第二道防線。”
“您不和我們一起下去么?”
西琉爾緊緊盯著石桌上多如海沙的紅點“這個房間是第二層之前最重要的通道匯集點,你們也看到了,巴爾正在向這里趕來,如果沒人能在這里擋住他的話,前線戰(zhàn)士撤退的道路會被卡死,他們會陷入無處可逃的境地,直到全部被消滅?!?/span>
人群一片死寂,他們都知道了老人想要干什么。一個野蠻人,前一任的總指揮大吼起來:“太危險了!長老……”
“危險,但總要有人去做?!蔽髁馉柨粗?。
“我們可以派別人去!”
“我是這里最強的。”
“我們可以放棄那些……”
“不會再有放棄了,”西琉爾手中的權(quán)杖重重一頓“我們已經(jīng)放棄了太多不該放棄的東西。難道現(xiàn)在我還要為了自己這個老東西茍延殘喘而讓那些年輕人送死?我們流了太多的年輕人的血了,我不允許再有人因為所謂的‘犧牲’而枉死!”
“您是長老!”
“托格!想想因格!想想你的兒子!他就在那個被巴爾沖垮的防區(qū)里!”西琉爾的吼聲甚至壓過了野蠻人,“你現(xiàn)在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而我,我失去了我深愛的學(xué)生們!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去送死!現(xiàn)在我不會再去接受這種該死的事情了!我要拿起武器親自上場!我要看看殺死我學(xué)生的兇手!”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托格寸步不讓。“”我們還有戰(zhàn)力,我,還有靜默騎士——”
“對啊托格!那該死的靜默騎士團!”西琉爾的怒吼聲中,大廳微微顫抖。
然后是突然的寂靜。
“那么我也要留下來,我要復(fù)仇?!?/span>
“你還要去領(lǐng)導(dǎo)戰(zhàn)士建立防線。這是命令?!蔽髁馉柇h(huán)視眾人,“現(xiàn)在開始行動。”
沒有人動。
“別搞得我好像是去送死一樣?!崩先苏苏约河行┘妬y的白發(fā)?!白鳛樗漓`之王想要會會地獄君主的心情也是有的,我可是最強的死靈法師,雖說正面對決沒有勝算,但僅僅是接應(yīng)撤退的部隊的話還是能全身而退的?!?/span>
人群猶疑著,緩緩地轉(zhuǎn)身離去了,西琉爾靜靜地看著,聽著身后的震動越來越大。
當(dāng)下層大門關(guān)閉的余音回蕩而來的時候,巨大的魔影來到了西琉爾的面前。
“真是意想不到,我本來在猜是哪一個魔神的親衛(wèi)過來,沒想到來了一位魔王?!蔽髁馉柮嫔届o無比,看著從魔影身后緩緩走出的西希之王和火花之拳。
“孤身一人來攔截的?人類,你很有勇氣。說出你的名字,然后趕快去死?!?/span>
“我叫做西琉爾,但我暫時還不想死。”老人面色平靜的回答道。
巨大的笑聲轟然作響,黑影在巖石摩擦般的狂笑中露出了若有若無的惡魔鱗片。
“難道你以為你能夠阻止我的腳步?已經(jīng)老得神志不清了?”
“是的,我覺得我可以擋住你的腳步?!?/span>
“你憑什么……”神器的光輝打斷了魔王的話語。
“憑著這一身地獄的工具,和我死靈之王的名號。”西琉爾冷冷地說。
代表死亡的蒼白色世界席卷而至,巨大的骨頭從虛無中顯露出來,組成了巨人的骨架。
骷髏王無聲的嘶吼,西琉爾的斗篷之下白骨之魂如潮水般涌出,抬著他高高飛起。而魔王卻動彈不得,無數(shù)的手臂從地底伸出,將他的身軀禁錮!
這一瞬的延誤足以讓一個強者喪命了!西琉爾高高躍起,七彩的骨杖全力砸下!魔王試圖抬手閃躲,然而下一刻憑空出現(xiàn)的巨大骨矛直接把他的雙臂釘在胸口!
地獄的大君發(fā)出咆哮,漆黑的領(lǐng)域激發(fā)出來,骨矛瓦解了魔王的防御,但也稍稍減慢了西琉爾的進攻,在最強勢一擊到來前的最后一刻,魔王終于開啟了自己的世界之力結(jié)界,七彩的光芒迸出如練的火星,但終于不能再有突破。
“該死的蟲子!”
憤怒的吼聲中,黑色的潮流橫掃整個殿堂!
但是不可阻擋的君王偉力,在老人的面前停止了。
白骨像是爆炸一樣的速度從地面冒出來,一層又一層無止境的蔓延展開成蓮花的形狀,西琉爾在蒼白的花海中漫步,每一步走過,就有無數(shù)的骷髏和僵尸站立起來,紅色的充斥惡意的雨幕籠罩一切,盈滿綠色劇毒的河流在白色花海中流淌。
他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結(jié)界之外的沖擊,仿佛只是一陣微風(fēng)吹過。
那一刻,魔王終于明白,自己面對的,是僅有一個人的死亡之國。
“給我退下,你可以安全離去?!蹦踹x擇了退讓一步,換來的是西琉爾的一聲冷笑。
魔神的親衛(wèi)們已經(jīng)無法忍受兩者對峙的威壓,他們高舉著武器向西琉爾沖去。
然后,進攻在一瞬間就被遏制了,每一個親衛(wèi)都同時面對了數(shù)十個對手的攔截,亡靈的海洋淹沒了一切。
骷髏王終于從早已腐爛的聲帶里發(fā)出了咆哮。然后,它的身形崩潰了,骨頭一根根的附著到西琉爾的身上。
失去了自己心愛學(xué)生的老死靈法師,帶著無邊的憤怒和決意,拋棄了法術(shù),手持著骨質(zhì)的長矛,一往無前的向敵人沖去。
此世最強的死靈法師,開始了狂怒的復(fù)仇。
漆黑與蒼白悄無聲息的碰撞,迸發(fā)熾熱的火焰。
守護者,誓死不退。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