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救贖(嚴(yán)浩翔x你)

不管你在哪里
我會一直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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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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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有些漲,周身很疼,恐怕已經(jīng)烏青了。恍惚記得下樓的時候腳不小心崴了直接就從二樓摔到了中間過渡臺上,因為慣性腦袋重重撞到墻壁上,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我睜開眼,瞧了瞧周圍的設(shè)施,我應(yīng)該是被人送到了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
“醒了?”要不是他自己出了聲,我都沒注意到隔壁床上坐了個人。
我偏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男孩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床上,眼神飄忽不敢和我對視,好像有點緊張。
雖然我不善交際,但是也臉熟了年級上的人,我敢肯定我從來沒見過他,何況大帥哥一枚,肯定在學(xué)校早起波瀾了。
“你是轉(zhuǎn)校生?”我自然地開口。只是男孩很疑惑地看著我,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一副“你摔壞腦子”的模樣。
突然從門外急匆匆闖進(jìn)來個人影停在我跟前,撈起我的手臂四下檢查,“你沒事吧!我聽別人說你從二樓摔下去把頭給撞到了?!?/span>
我這才認(rèn)出來人,“樂樂,我沒事。”
郝樂樂不信,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還當(dāng)場暈了怎么可能沒事?
我的余光注意到那個男孩一言不發(fā)地就往門口走了。我繞過郝樂樂的身體,探出頭去,“嘿!謝謝你送我來醫(yī)務(wù)室!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只是頓了一下,抬步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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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沒有說錯話吧?應(yīng)該也沒有做什么冒犯他的事兒吧?怎么理都不理一下,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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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郝樂樂反應(yīng)大的不得了,捧著我的頭晃來晃去,“你腦子不會摔壞了吧!”
我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再搖,我沒事都有事兒了。
“那你怎么會不認(rèn)識他?你最討厭他了!”
我有討厭的人嗎?我仔細(xì)地想了想,也想不出討厭過誰,我可是大家公認(rèn)的“中央空調(diào)”,對誰都好。
“他誰?。俊?/span>
郝樂樂眼睛瞪得有棗子那么大,“真不記得啦?嚴(yán)浩翔啊!”
嚴(yán)浩翔。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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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樂樂攙著我回了教室,生怕我又不小心摔一跤,把腦子又摔壞了。不管我怎么解釋她都一口咬定我摔壞了腦子,竟然連嚴(yán)浩翔都給忘了。
聽她的幽怨的語氣,難不成我之前和那個嚴(yán)浩翔關(guān)系特別不好嗎?我都不認(rèn)識他呀,怎么個不好法。
回到教室后,大家都來問候關(guān)懷我,每個人無不提到了同一個人,“沒想到那個嚴(yán)浩翔竟然壞到了這種地步,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把你推下樓梯!實在是太壞了!”
“對啊,幸好你沒事,否則他就真的別想待在這個學(xué)校里了?!?/span>
等等等等等等,嚴(yán)浩翔推我?不是人家送我到的醫(yī)務(wù)室?guī)土宋覇幔?/span>
我咂舌地聽著大家細(xì)數(shù)嚴(yán)浩翔的“罪狀”,七嘴八舌中似乎聽到了“色狼”。
最后事態(tài)發(fā)展到我都聽不下去了,趕緊出聲打斷他們的話,“有件事我得糾正一下,人家沒有推我,是我自己腳崴了,而且他還非常好心地把我送到了醫(yī)務(wù)室?!?/span>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沒有人想到我竟然幫他說話,只好對我尷尬地笑了笑,全都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教室里一片寂靜。
郝樂樂坐在我旁邊拉了拉我的衣袖,悄聲說,“你到底怎么了?”
他們疑惑,我還疑惑得很呢,大家怎么都變了個樣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本來就是人幫了我,我怎么可以恩將仇報,就為了迎合大家而亂說話?這不妥妥語言校園暴力嘛。
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還空著一個座位,我環(huán)顧教室,大家都在啊,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套桌椅?
正當(dāng)我疑惑時,就看見嚴(yán)浩翔進(jìn)了教室。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是感覺他很害怕,在怕什么呢?
他走到那個位置后便坐下來,掏出書學(xué)習(xí)了起來。
我震驚地推了推樂樂,“他是我們班的???!”
郝樂樂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話了,“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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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怎么了,是這個世界怎么了。我百分百肯定嚴(yán)浩翔從不存在于我的世界,而我的朋友們也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
或許,你相信平行世界嗎?開始我也不信,不過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里的我竟然這么壞。
據(jù)目前的情形來看,我知道之前的我肯定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沒想到我竟然是罵嚴(yán)浩翔的帶頭人。
“你之前總說看見他就煩,就喜歡裝作一副被誰欺負(fù)了的模樣。還說他是個大變態(tài),大色狼,專門掀女生裙子。之后越來越多的人討厭他,也就沒人聽他解釋了?!?/span>
雖然不知道他做的事是真是假,可挑起校園暴力的戰(zhàn)火就是不對的。
得找個機(jī)會向他道歉,可是現(xiàn)在他的座位早就沒人了。
我收拾好了東西背著書包和郝樂樂一起往校門外走,“終于到周末可以回家了?!?/span>
郝樂樂還是一副驚恐狀,“你今天摔了一跤怎么變化這么大?”
這句話又哪里說錯了,不是很正常嗎?誰會不盼望周末假期啊。
“怎么了?”
“以前你可巴不得不回家,說什么希望快點高考完報一個離家遠(yuǎn)遠(yuǎn)兒的學(xué)校?!?/span>
不是吧,這個世界里我的家庭也變了嗎?我那么好的爸爸媽媽也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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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極其忐忑的心情,我按照原來世界的路線回了家。幸好地址沒變,樣貌也沒變,家還是那個家。
“媽媽,我回來了!”我熟練地把地上亂七八糟的鞋全部收進(jìn)鞋柜里。
沒有人應(yīng)我,可是家里燈火通明。
“媽?我回來啦?”走進(jìn)些看,才看見沙發(fā)上睡著個女人,頭發(fā)把臉擋完了。我掀起一點,想確定是不是我原來世界的媽媽,只是剛瞧見眼睛,手腕就被扣住了。
沙發(fā)上的人睜開眼沒有一絲感情,“還真是稀罕?!?/span>
聲音對上了,長相對上了,只是對我的態(tài)度完全變了。
我媽可舍不得這么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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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餐桌上的菜,有點食不下咽。
黃乎乎一坨,還冒著氣,不說的話還以為是什么排泄物。
我吞了吞口水,明顯不想吃。明明媽媽做的飯無敵好吃,郝樂樂來我家做客的時候都抑制不住豎起大拇指,甚至還想來我家蹭飯。
我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媽媽,轉(zhuǎn)移話題說,“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俊?/span>
寄希望于爸爸,只希望我爸做飯不這么難看。
我爸做飯難不難看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對面的人臉色難看。
氣氛瞬間變得低沉,對面的人猝不及防地拿起桌上的碗筷就砸在地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這么久第一次叫我‘媽’,原來專門在這里等著我,來惡心我是吧!”
鋒利的碎片劃傷了我的腳腕,鮮血順著踝骨染紅我的白襪子,我下意識地收回腳,驚慌失措地看著性情大變的她。
這不是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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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發(fā)瘋了一樣,任憑碎片扎傷她的腳,沒穿鞋就跑了出去,血從餐桌淌到了門口。我嚇壞了,愣坐在原地不知道多久,等到腳腕的刺痛感不斷被放大才跑去清理傷口。
家里沒有碘伏也沒有創(chuàng)口貼,我簡單用水和紙清理了一遍,拿了鑰匙出門買藥去了。多買點以后備用,不知道媽媽腳上的傷會不會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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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32塊5,您這邊結(jié)賬?!?/span>
結(jié)完賬后我提著袋子就往回走,剛出藥店大門就碰到了個熟悉的陌生人。
“嚴(yán)浩翔?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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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他坐在公園里的板凳上,把碘伏和棉簽扔給他,“你自己上藥?!?/span>
我撩起褲腳,把紙巾挑開,重新給傷口消毒。
“你也受傷了?”嚴(yán)浩翔坐著沒動作光看我給自己消毒。
“嗯?!蔽乙稽c一點抹藥上去,手法輕緩。
“疼嗎?”
我說大哥,你那傷口看著比我嚴(yán)重多了,請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好吧?
“不疼,你快給自己上藥吧?!?/span>
我本來不想幫他上藥的,可是他自己就坐在那,啥事也不干,不知道給自己處理,就盯著我給自個兒上藥,最后實在看不下去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破皮滲出的血,直接搶過他手里的棉簽,重重地蘸了碘伏再重重地往他臉上涂。
沒想到他竟然一聲都沒吭。
我沒好氣地問他,“你不疼嗎?”
“疼?!彼豢伤甲h地看著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
“那你不叫出來?”我放緩動作,剛剛只是被他的執(zhí)拗氣到了,才想治一治他,沒想到那么犟。
“叫出來難道就不疼了?難道就會饒過我嗎。”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我知道他在講另外一件事。
我有些共情他。明明是幫我,卻被其他人扭曲事實,如果不是我在這個世界,那他豈不是就像他們說的一樣在這個學(xué)校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不是說了,你沒推我,還幫了我嗎?怎么還被打了?!?/span>
“今天的事只是借口,打我從來都是因為他們想?!蹦泻⒁桓绷?xí)慣了的表情,輕描淡寫就說出這件本來就是錯誤的事。
我恨鐵不成鋼,“你不會反擊嗎?告訴你家長,告訴老師啊!”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盯著我咧著嘴笑?!啊灰嬖V老師,你知道后果的。’”
我聽了火冒三丈,這些人也太囂張了吧!
“那都是唬你的,你不告訴老師不還是會被打嘛!”
嚴(yán)浩翔又盯著我沉默不語。
我再三確認(rèn)他的眼神。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嗎?
“我說的?!”
顯然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怎么還帶威脅人呢,這又是語言暴力,又是抱團(tuán)辱罵的,我和他之間豈不是不共戴天?
“那你還救我?我要是你趁那個機(jī)會非上去踹兩腳不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也想報仇,可一切不受我控制。但我也真切地恨你?!蔽倚睦锟┼庖幌拢瑤退了幍氖忠差D住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真的是我把你推了下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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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怨恨,不像有假。想來也正常,如果不是我,他或許也是風(fēng)靡全校的人物。朋友簇?fù)碓谏磉?,深得各科老師喜歡,收不完的情書,聽不完的夸贊。語言的威力毫不遜色于暴力,有時候更能夠毀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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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同時我也痛恨著他過去遭受的所有。其實我不道歉,我的良心也不會受到譴責(zé),可如果連我都不向他道歉,那么這個世界也就將沒有人為他發(f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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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來對他彎腰鞠躬,不管他接受還是不接受,我都會一直道歉。“或許有些晚了,但我還是要為我做過的事向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我彎著腰看不見他的表情,嚴(yán)浩翔也不吭聲。果然沒接受,一句對不起是不能拭去過往種種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變了?!?/span>
“該道歉的不應(yīng)該是你?!?/span>
我動作僵硬地抬起頭,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了然。
這未免也太敏銳了吧。
“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壞事。”我強(qiáng)裝正常,甚至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想要看起來更有信服力一點。
“不知道,但我能肯定你不是她?!眹?yán)浩翔接過我手里東西,扔進(jìn)垃圾桶里,重新?lián)Q了根棉簽,竟然反過來幫我上起了藥。
他很認(rèn)真,眉頭也皺得老高,沒想到一個大男生抹藥的手法還挺柔和的。
“對不起?!?/span>
他干嘛和我道歉啊。
“我恨的不是你,不過奉勸你一句,用他們說的那樣對我,不必幫我說話?!眹?yán)浩翔抹完藥開始給我包扎傷口。
我很疑惑,難道他不應(yīng)該借我為自己正名嗎?
“為什么?”
終于包扎好了,他抬起頭與我對視,
“如果不想被打,就按我說的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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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半夜了,家里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為什么提到爸爸她的反應(yīng)會那么大?我回到臥室,按下那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回復(fù)我的卻是冷冰冰的機(jī)器女聲?!澳茫∧鷵艽虻奶柎a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span>
我沒有爸爸。
最初的新鮮感被巨大的恐懼感取而代之。在這里,親情、友情都不復(fù)存在了。
我推開曾經(jīng)裝滿歡聲笑語的門,如今卻是漆黑一片。
床頭上方的結(jié)婚照被撕去了半邊,只留下一個笑容明媚的女人。委屈一下涌上心頭,這才是我印象中的她。
溫柔、美麗、親和。
床頭柜旁擺滿了酒瓶,每瓶都喝了個精光。地板上甚至還有干涸程度不同的血跡,這個世界的她一定很難過。我將屋子從里到外打掃了個遍,把酒瓶子全都扔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我爬上他們的床,翻看剛剛從床底下掃出來的日記本。
頁面已經(jīng)泛黃起褶了,應(yīng)該是很多年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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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10日,我結(jié)婚了。原來結(jié)婚證是紅色的,很好看,他也很好看。他說要帶我拍結(jié)婚照,說我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他總是這樣說甜言蜜語,我真的有那么好看嗎?他說會對我好一輩子,那我也要喜歡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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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13日,我們迎來了新成員。我懷孕了!他不讓我干這干那的,說怕累著我,我看他是怕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受累罷了!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不過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很喜歡。第一次當(dāng)媽媽還有點緊張,希望他會喜歡我,我也會盡力做一個好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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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6日,折騰我十個月的小家伙終于出生了,是個小女孩!給她取名叫單遇晴,盼她每天都可以快快樂樂的。小名叫一一,因為她是我們這輩子的唯一。她爸可高興壞了,說女孩一定長得像我這般好看。雖然生產(chǎn)的過程很辛苦,但是看著她躺在我的懷里睡覺,我覺得好幸福,這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莫名就有一種被聯(lián)系起來的感覺,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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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10日,一一今天會說話了!第一句叫的就是“媽媽”,我以為我不會哭,但還是紅了眼眶,好像過去幾個月的辛苦煙消云散了般,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爸還不服氣,說:憑什么不叫爸爸!我笑話他說,說不定是你不盡心,小孩是不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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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往下翻,記錄的都是平?,嵤?,直到有一頁被撕毀,從那以后的日記便變得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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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他們,我討厭他,沒有一句真話。我討厭小孩半夜哭;我討厭她那張長得像他爸的臉;我討厭她看著我笑,憑什么我這么難過,她卻安然無事?憑什么!她和他爸一樣,令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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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管她,就這樣吧,離我越遠(yuǎn)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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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下的最后一篇是在08年:恨我?我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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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所有的日記,我才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她并沒有幸福圓滿,母女反目成仇,她將男人的背叛帶給她的痛苦全部施加到了“我”身上,而“我”也在畸形的環(huán)境中變得極端,用同樣的方式將悲痛施加到其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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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與恨意通過傷害別人的方式傳播,一個人傳給另一個人,像是一條奔騰不止的河流,最終匯入大海。而大海的盡頭便是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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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覺得她對我始終存有愛意,曾經(jīng)的愛不是假的,只是恨意一時占據(jù)了上風(fēng),迷了她的眼,看不清自己的內(nèi)心。明明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可是冥冥之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我和她聯(lián)系了起來。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媽媽,是我在這里唯一的血親。
床上留有熟悉的味道,是她身上的。困意席卷全身,我合上日記本,便沉沉睡去。
來這里的第一天晚上睡得很香,可能是熟悉的味道帶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讓我覺得兩個世界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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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身邊多了一個人,我望著熟悉的背影,悄悄下了床,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眼里凈是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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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昨晚上買的藥物拿進(jìn)房間,輕輕掀開被子要幫她包扎,卻發(fā)現(xiàn)她的腳底早就處理好了。
“你干嘛。”媽媽收回腳,坐起身來,冷漠地看著我。
我忍下委屈,掂了掂藥膏,“幫你包扎一下?!?/span>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我沒那么傻?!笨戳艘谎壅麧嵉牡孛妫澳闩??”
“嗯?!?/span>
她路過我朝門外走還是光著腳,“今天下午返校嗎?”
我高興地點點頭,她在關(guān)心我?!班?!因為高三任務(wù)繁重……”
“早點走吧?!睕]等我說完,她就打斷了我的話。原來不是關(guān)心我,只是不想讓我留在家里礙眼啊。
不過重新建立關(guān)系哪有那么快啊,只是現(xiàn)在冷漠而已,沒關(guān)系的。
她走到客廳中間拿起包,好像又要出門。
我鼓起勇氣,對著客廳大喊,“媽!我想吃好吃的,下周回來你給我做吧!我寫作業(yè)去了,寫完就走?!闭f完我就回自己房間去了,我不敢看她的反應(yīng),只怕傷人。
她晃了晃神,嘴巴張了張好像要說什么最后也只是望著閉著的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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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xí)下課,整個過道鬧哄哄的,沒有人注意到樹下黑暗的角落。
“我再問一遍,嚴(yán)浩翔是不是推了你?!?br>
我坐在嚴(yán)浩翔的旁邊,不去看他對我使的眼神。“我也再說一遍,非但沒有,還幫了我?!?br>
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抓起我的衣領(lǐng)又打了我一巴掌,“你最好想想你還能受的住幾個耳光?!?/span>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我也想看看我能受住幾個。”
兩個小混混怒極反笑,“那我們就來看看,是你臉先腫,還是我的手先腫?!?br>
“夠了!是我推的她,我承認(rèn)?!眹?yán)浩翔擋在我前面,無力地說道。
“聽見了吧,他都承認(rèn)了,我們可是在幫你報仇?!?br>
真TM惡心。
“不服氣?那我就兩個一起打?!?/span>
一拳一掌都結(jié)結(jié)實實被嚴(yán)浩翔受住,他還罵我傻??晌抑?,絕不能向他們低頭,低了一次頭,就會有第二次,無數(sh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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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夠了也罵夠了,終于回去了。嚴(yán)浩翔一只手捂著傷口,一只手輕輕扳過我的臉,“疼不疼?”
當(dāng)然疼啊,我又不是石頭做的。
“疼才好,起來跟我去辦公室?!蔽彝熘酒饋?,一瘸一拐地就往辦公室走。
嚴(yán)浩翔被打得不輕,比上次我看見的還要嚴(yán)重上許多,說話都輕飄飄的。
“去辦公室干嘛?”
我怕他沒力,直接把住他的腰,“上次和你說過了,要向老師尋求幫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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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老師還在批改作業(yè),沒有抬頭看是誰,“請進(jìn)?!?/span>
我把嚴(yán)浩翔放倒在一個老師的空板凳上,“老師我要舉報校園霸凌?!?/span>
聽見這話的老師才抬起頭來,看著滿身是傷的嚴(yán)浩翔還有臉腫得老高的我,發(fā)出今晚上的第一聲驚嘆:
“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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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師,我的女兒在學(xué)校里被打了。學(xué)校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不是練武場,更不是小混混的地盤,你看這兩個孩子被打成什么樣了?我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我趴在辦公室門口偷聽她們的對話,嚴(yán)浩翔站在旁邊陪著我。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辦公室門口,看熱鬧或者聊八卦,總之這下事情鬧大了。
他滿臉是血,我也沒好到哪里去,左臉直接腫成豬頭,但是我很開心,笑得沒心沒肺的。甚至還向他眨了眨右邊沒瞇成縫的眼睛:
“看吧,我說告訴老師和家長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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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的我沒有形象,也丑的不成樣子,但在嚴(yán)浩翔眼里卻是這輩子他見過最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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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除,拉進(jìn)黑名單,開講座宣講校園霸凌。我知道我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讓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校園霸凌,也讓深受其害的人從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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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真的很繁重,做不完的卷子,跑不過的時間,熬不完的夜。一切的一切都在為高考做準(zhǔn)備,嚴(yán)浩翔成績相較之前進(jìn)步很大,果然他們說的對,很多學(xué)理科的男生容易在高三黃金時間崛起。
至于我和媽媽的關(guān)系,也在朝著積極的正向發(fā)展。
她是心疼我的,因為那天我看見她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淚。她一定覺得虧欠了我許多吧,要不然為什么那個周末,她真的做了一手好菜等著我回家呢?和以前一樣好吃,只是我不是那個“我”,如果她能看到才是完美的。
我有點想我的媽媽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媽媽。還有爸爸,我離開了,應(yīng)該會有另外一個我填補(bǔ)吧,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孤獨。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對面的人看見了停下碗筷焦急地詢問,“是哪里不好吃嗎?我下次再改。”
我擦干眼淚搖搖頭。
“難道你身上還疼嗎?咱們?nèi)メt(yī)院!”
我還是搖搖頭。
“媽媽,我是你女兒,我希望你能永遠(yuǎn)幸福?!?/span>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對她說希望自己幸福了,第一個還是自己長期冷落的孩子。
“對不起。”眼淚不受控制地就往外蹦,“我已經(jīng)太久沒有做一個好媽媽了。”
她忽然就記起我剛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喊的第一聲是“媽媽”。
“這么久以來,我一直活在被背叛的痛苦中,甚至將對他的不滿全部傾泄到你身上,明明我是一個好媽媽啊,明明一切都不該是現(xiàn)在的這樣啊……”
我伸出雙手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她哄我睡覺一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媽媽,從來都沒變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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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如約而至,每一個奮力拼搏的學(xué)子都將銘記這一天,我也順利地度過高中三年,新征程儼然在向我招手。
要不要約他出來玩呢?我猶豫地停在和嚴(yán)浩翔的聊天界面上,上一條信息還是高考前發(fā)的“金榜題名?!?/span>
“周末出不出去玩?”不行不行,怎么越看越像街流子說的話,刪掉刪掉。
“周末有空嗎?”不對不對,萬一他沒空豈不是很尷尬,刪掉刪掉。
還沒等我想出個合適的話術(shù)約他,界面就跳出一條消息來。
“考完試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
明明心里想的是過幾分鐘再回消息顯得矜持些,但是腦子和手就是不統(tǒng)一,我早就打好字發(fā)過去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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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出去玩穿什么呢,我站在鏡子前比來比去,怎么也選不出一件滿意的來。
這時媽媽過來敲了敲我的房門,得到我的應(yīng)允后才開門進(jìn)來。
“要出去玩嗎?和小嚴(yán)?”
我也沒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就承認(rèn)了。
“要我?guī)湍銋⒖紖⒖紗??”媽媽一臉八卦地靠在我身邊?/span>
正好可以再買新衣服啦。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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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早上八點見面,我六點起來,化完妝已經(jīng)七點了,趕車時間大約控制在一個小時以內(nèi),第一次約會可不能遲到。
“不吃飯喃?”媽媽從廚房里探出個頭來。
我使勁兒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說完就開門一溜煙跑了。
“哎,來不及就讓你爸送你啊……”媽媽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在廚房幫忙做飯的爸爸,疑惑地?fù)u頭,“她和樂樂出去玩什么時候這么看重時間了呀?”
爸爸“唰唰”兩下就把蘿卜切成丁,“有時間觀念是好事,咱閨女自己知輕重的,操心那么多干嘛?喏,你嘗一口這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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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八點前到了約定地點,我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不急,他應(yīng)該不會遲到。為了保證形象我還專門去了趟廁所照了照鏡子,整理了因為狂奔而亂糟糟的頭發(fā)。
我腳站久了有點難受,就近找了個石凳坐下。不遠(yuǎn)處有一對小情侶看起來和我們年齡相仿,也許是剛確認(rèn)關(guān)系,兩人都有些害羞,勾著小拇指并肩走。走著走著男孩勾著的那只手全部包住女孩的手,另外一只已經(jīng)在衣服上擦拭手心的汗了。
一想到今天過去,我和嚴(yán)浩翔可能也會有這樣一段時期,臉上就開始發(fā)燙。
夏日八點的室外已經(jīng)烈日高照了,地面都冒著蒸汽,我打著傘站在外面,生怕不小心錯過他。
已經(jīng)八點二十了,怎么還沒到啊?難道遇到什么事情耽擱了?
與他的聊天框被我置頂在消息界面上的,可是現(xiàn)在我卻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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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媽媽,爸……爸爸?!
我不敢相信地又去搜嚴(yán)浩翔的名字。搜不到,通訊錄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這個世界里沒有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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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切切實實地踏在這片土地上,不是夢,也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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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熱,我渾身都被汗打濕,臉也被澆個透。沒說出口的喜歡只能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我想要回去,哪怕只為了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可是我該如何回去,如何才能準(zhǔn)確回到那個有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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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中午就回來了?”
早上還興沖沖跑出門的人怎么過去半天就變得死氣沉沉,像一朵蔫掉的花,半分生氣都沒有了。
“媽?!?/span>
“怎么了?”
“回不去了?!蔽医K于忍不住撲在她懷里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啊,什么回不去了?”
懷里的人哭得傷心極了,就算當(dāng)初自己對她萬般不好時也沒瞧見哭成這樣。難道嚴(yán)浩翔那小子欺負(fù)她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跟媽說,是不是嚴(yán)浩翔怎么你了?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傷害你,媽都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我吸了吸鼻涕,“他沒把我怎么樣,我只是再也見不到他了?!?/span>
見不到嚴(yán)浩翔?這倆孩子怎么了,鬧矛盾了?還是絕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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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不對,我媽剛剛叫了嚴(yán)浩翔的名字!
“媽,你怎么認(rèn)識嚴(yán)浩翔!”我“噌”的一下從她懷里抬起頭,這個世界的媽媽不應(yīng)該認(rèn)識他。
“我不僅知道他,我還知道你喜歡他哩?!?/span>
心臟快從胸膛處跳出來,強(qiáng)烈的欲望推使我往門外跑,我顧不得身上濕透的衣裳,再次匆匆奔向門外。
心底不斷重復(fù)著“快去見他”,我只想快點見到他,這次一定要搶在時間前面。
“你在哪?”
“我們約定的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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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化的妝早就花了,打的底也遮不住此刻臉上的紅暈,一半是曬的,一半是急的。
嚴(yán)浩翔坐在我早上坐的那張石凳上,看著遠(yuǎn)方發(fā)呆?;蛟S是此刻的我像個瘋婆子一樣,吸引了路人大片目光,他也側(cè)過頭來,看見了狼狽至極的我。
可是現(xiàn)在的我卻怎么也抬不起腳來,明明剛剛那么想見他,現(xiàn)在卻覺得和他之間的距離那么遙遠(yuǎn),遠(yuǎn)到我連跨出去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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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看見我,便立馬站了起來,步履堅定地朝我一步一步地走來.我還沒從悲傷中緩過來,便被擁入了他的懷抱。
“走哪里去了?”他抱得好緊。
我緊張到牛頭不對馬嘴,腦子里唯一想的就是要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我喜歡你。”
“喜歡我,就把我抱緊點吧。”
他說讓我抱緊他,其實是他將我摟的更緊,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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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fā)生的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理解。是我出了問題,還是真的回到了過去的世界,我也快分不清了。
“今天,來的人不是你。”
原來這一切是真實發(fā)生的。
我不敢和他對視,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span>
“我知道?!?/span>
“我可能隨時會離開這里,屬于這個世界的我會重新回來?!?/span>
嚴(yán)浩翔低頭不語,只管把我拉起來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
“去哪?”
“學(xué)校后面有一面涂鴉墻,那是我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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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氣氛微妙,好像只有我注意到我們十指緊扣的手,而嚴(yán)浩翔一直直視前方,就算手心再怎么黏糊也并未有松開的態(tài)勢。
墻上涂滿了五顏六色,之前還不知道學(xué)校背面竟然有這樣的一面墻。上面有畫也有字,有抱怨學(xué)習(xí)的,有展望未來的,也有給暗戀對象表白的。
我很好奇嚴(yán)浩翔會在這面墻上寫什么,于是戳了戳他的手,“你在這里寫了什么???”
嚴(yán)浩翔看著女孩一臉好奇的模樣,將她的手松開,撿起地上的噴漆搖了搖,“還沒寫過,今天帶你來寫。”
只不過來的過于匆忙,沒有做好準(zhǔn)備,嚴(yán)浩翔在地上撿的幾個噴漆也都是被人用完了的,最后干脆找了一塊尖利的石頭就往上刻。
他邊刻邊問我無厘頭的問題,“怕嗎?”
我蹲在他旁邊看著他的側(cè)臉,一臉不解。“怕什么?”
他停下刻畫的動作,將石頭攥緊在手中,“以后無數(shù)個今天。”
說完又繼續(xù)開始刻字。手腕轉(zhuǎn)動得越來越快,內(nèi)心的慌亂一覽無余。
“到最后沒有今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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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呀,怕得很,要不然我也不會一身狼狽地跑來見你了。可是怕沒有用啊,主動權(quán)不在我的手里。
“我總有一天會回去的,那個時候我就不能像今天這樣來找你了?!敝苯痈嬖V他很殘忍,但是總比以后哪一天我突然就回去了來不及告訴他的好。
嚴(yán)浩翔不說話,一心一意地刻著字,力道之大,大到感覺要將整面墻都給推到一樣。我也不說話,墻上的字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加深下,也慢慢顯出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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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找你,不管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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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個地方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
“哪怕那個地方我永遠(yuǎn)找不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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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又把我抱得死緊,這個姿勢其實一點兒也不舒服,可我還是任由他這樣抱我,因為這樣他就能感受到真實的我。
“那個世界也有嚴(yán)浩翔嗎?”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名字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我學(xué)著他抱我的力度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沒有,世界上只有一個嚴(yán)浩翔,我不騙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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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這一天到現(xiàn)在也沒有來臨。五年的時間也漸漸磨去我們最開始的擔(dān)憂,只是偶爾空下來的時候會想起這件事,其他時間我們都在朝更好的自己的方向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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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我們都特別忙,所以約會一般都安排在周末。
吃過早飯后,我便要提起包趕往約定地點,卻被媽媽叫住。
“一一啊,你轉(zhuǎn)過頭來媽媽好好看看你?!?/span>
我聽她的話轉(zhuǎn)過身去,一眼就讀出了她眼底的不舍。
不知為何,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感蔓延至全身?!皨屧趺戳耍俊?/span>
她搖了搖頭,又招了招手。“過來讓我好好瞧瞧?!?/span>
我走過去站在她跟前,握住她覆在我臉上的手。
“我說我和你有莫名的聯(lián)系,還記得嗎?就記在你偷看的那本日記本上?!眿寢屝α顺鰜?,溫柔得很,可是眼角卻漸漸被淚水浸濕。
我也跟著笑了出來,我那時候剛剛來這個世界不久,突如其來的變化對我打擊可不小。不過看完她的日記后只剩下對她的心疼?!坝浀冒?,怎么了?”
還沒等她說話,眼淚就像是要替她回答似的,爭先跳了出來。我忙著為她擦淚,又是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感匯聚在一起。手也變得不聽使喚,越擦越亂。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span>
現(xiàn)在手終于不抖了。
“但你永遠(yuǎn)會是我的女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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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快點,要再快點。
“今天和他好好告別吧。”
“就在今天嗎?”
“就在今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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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就連路上也開始堵了起來,好像都知道我快離開了,都在阻止我去見嚴(yán)浩翔。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推開車門匆匆結(jié)了帳就往約好的地點跑,幸好已經(jīng)距離目的地不遠(yuǎn)了,顧不得今天穿的是裙子還是褲子,又開始狂奔起來。
只是上次是跑去見他,今天卻是跑去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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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背影了,我用盡全部的力氣高喊了一聲,“嚴(yán)浩翔!一定要來找我!”
沒有看見他轉(zhuǎn)過身,一輛車就開了過去擋住我的視線,等車離開后他剛剛站的地方就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這次同樣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只是再也沒有一個人緊緊抱住蹲在地上哭得沒有形象的女孩了。
原來世界里的我的生活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一樣的人際關(guān)系,一樣的工作,一樣的生活習(xí)慣,看來她在這里的變化也很大,這次回去應(yīng)該也可以過得很幸福了吧。只是沒有嚴(yán)浩翔這一個人而已,只是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知道他而已,只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段經(jīng)歷而已。
學(xué)校背后的那面墻也早在高三那年被推了,我和他的唯一聯(lián)系也被斬斷。除了我的記憶,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他的存在。
我的年齡也到了該結(jié)婚的階段了,我每次都會告訴他們我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他們只當(dāng)我是不想提及這個話題找的借口罷了,可是我的右手無名指真的戴著他為我戴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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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也有了孩子,還經(jīng)常叫我出門陪她給孩子買衣服。今天她又叫我陪她,正好在家也沒有什么事做,不過再去商場的途中她忘了拿給孩子喝的奶瓶了,只好又倒轉(zhuǎn)回去,讓我在這里等她。
實在等得無聊,就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也不知道轉(zhuǎn)到哪里了,只是看到一群孩子在墻上嬉笑著畫著什么。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道涂鴉墻啊。
我下意識離墻遠(yuǎn)了些,否則一些傷心的回憶會涌上心頭,我有在努力讓自己變得開心,就算他不在我的身邊。
剛準(zhǔn)備離開,小孩們便驚呼起來,“快看啊,墻竟然自己開始刻字了!”
我硬生生地停住腳步,又快步朝孩子們圍住的地方走去。
“‘不管你在哪里,我會一直找你?!媸抢贤恋玫粞??!币蝗盒『⒄f完就一哄而散了,徒留我一人還站在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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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石頭刻字,那些字總有一天會不見的。”
“那我就每年回來補(bǔ)一下吧?!?br> “你真笨,下次就用噴漆或者馬克筆寫了??!”
“可我覺得第一遍的更有意義?!?/span>
“隨便你吧,下一次我就不陪你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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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每年都回來補(bǔ)一遍啊,真的好笨。
“我有一直在找你,不要怕?!边@段話是用馬克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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