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綰郎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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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cè)攵菚?,王爺一日三次的讓太醫(yī)去診脈,內(nèi)院里還以為楊九郎得什么大病了呢,結(jié)果只是普通的畏寒而已,多滋補些也就沒事兒了。
一轉(zhuǎn)眼到了冬至,楊九郎的身子越來越好,面色看起來也比之前紅潤許多了。張云雷看著高興,賞了不少銀子給太醫(yī),宮里賞下來的好物件也跟流水似的往倚云齋送。
瞧瞧,誰能跟這位比?
趙壽貴自從被楊九郎拿住把柄以后,就夾起尾巴做人了,起碼在倚云齋是這樣。
已經(jīng)到了臘月里,眼瞅著就年節(jié)了,正妃雖然不大愛出屋,但是該有的禮數(shù)賞賜都不會缺,先是跟著王爺一塊進了宮領(lǐng)賞謝恩,再是在府中擺宴內(nèi)院小聚。
巧的是這兩樣,楊九郎都沒資格去。
進宮是只有正妃才能進宮的,說破大天去都不能違反,但是家宴卻是王爺和王妃定,府中規(guī)矩,只有如夫人以上位份的才能參加家宴。
雖然楊九郎去不了,但是倚云齋也沒冷清下來,小羊崽子正坐在屋里烤火,眨巴著眼睛瞧賞賜禮單呢!
“公子您瞧,王爺賞了這么多好東西,還有好些布料,足夠年節(jié)穿的了!”
寶芝對照著單子一樣一樣清點,看著送來的布匹歡喜,要知道,等年節(jié)的時候,是要一天換一套衣服,一個月不重樣的,那些不得寵或是沒有銀子讓針線房做衣服的人,院門都不敢出。
一是不合規(guī)矩,二是太丟人。
風(fēng)光了三年的倚云齋,怎么能讓人笑話了去?還好王爺想的周到。
“這也太多了,去年賞的還沒做呢!”
攢金絲的手爐里剛加上了新炭,隔著個手爐套子揣在懷里。
茶幾上放著三四樣剛出爐的點心,熱乎乎還冒著熱氣就趕著送過來了。
搖椅上鋪著條狐貍皮的毯子,那是秋獵的時候,王爺?shù)膽?zhàn)利品所做,全府里只有楊九郎才有。
他躺在上面,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熱牛乳,睜開一只眼睛,看著寶芝收拾那些布料,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有點煩心。
這要擱在其它人身上,早梳妝打扮往前院去謝恩了,偏偏楊九郎,趙壽貴送來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一心剝著桌子上的榛子。
“拿些差不多的料子送到針線房,也不必刻意說是我送的,全當我謝她們一年辛苦給我做的衣服吧?!?/p>
寶芝福身道了聲是,從去年的布料里挑出來十來匹花樣舊的,送到了針線房。
出來接的是針線房的一等管事寶橘。當著眾人,寶橘笑笑沒說什么,但是背后都知道是楊九郎賞給她們的,心里感激不盡,也明白為倚云齋做事,并不是白做。
“回來了?”楊九郎見寶芝凍的臉上通紅,把自己懷里的手爐塞進了她懷里,“今年的新料子,你和寶芷先選吧!”
趁著寶芝去送料子,楊九郎和寶芷兩個人,把今年的布料挑了挑,稍微次一點的都賞給了二等和三等的丫頭,兩個小內(nèi)官各賞了兩雙鞋。
剩下的一等布料,自然是楊九郎和兩個寶丫頭分。
“謝公子賞,寶芷年紀小,讓她先選吧?!?/p>
寶芷不愛說話,被寶芝這樣一說,臉都紅了,懦懦的挑了一匹不顯眼的,楊九郎看不下去,又給了她兩匹桃紅色的,十來歲的小姑娘,總不能打扮的像個姑子吧!
寶芝愛笑愛鬧,但也知道規(guī)矩分寸,笑嘻嘻的謝了賞,抬手挑了一套淺紅的,一套蕊黃的。
雖然這兩套艷,但是她知道上面的花紋是楊九郎不愛的,這才挑過來。
楊九郎靠在旁邊瞧著這倆丫頭太規(guī)矩,于是從床柜里拎出兩匹蜀錦,兩套灰鼠的和兩套大毛襖,假裝不情不愿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送給她們。
“快拿著吧,我一貫喜歡囤吃的,衣裳什么的就這些了,別大宴的時候穿出去點眼就成。”
兩三年了,楊九郎年年這么說,可是什么時候倚云齋缺過東西?
“眼瞧著家宴快結(jié)束了吧?”
正院里放起了花炮盒子,美得驚人,偏自己不能去看。楊九郎披了斗篷,坐在廊子上,遠遠望著正院。
“是快了?!?/p>
寶芷端著賞賜放到庫里,寶芝則又往手爐里加了炭,重新遞回給楊九郎。
“去讓膳房做點吃的吧,好克化的,不拘什么。”
楊九郎才不指望王爺能陪自己吃晚膳,于是也就沒備他的份兒,要是待會兒來了……
那就看著自個兒吃吧!
要不是棉簾子隔著,排骨湯的香味兒能飄到院子里,楊九郎坐在膳桌旁邊,一小勺一小勺喝著雞湯,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晚膳沒吃好?”
王爺撩簾就進,把屋里的三個人嚇了一跳,寶芝、寶芷自然立馬福身告退,楊九郎倒是一點不怕,伸手讓二爺牽他。
“才吃而已,爺嘗嘗?”
小勺子擓起一勺雞湯,茶色又不油膩,膳房是用了心的,可是勺子剛遞到張云雷嘴邊,楊九郎又收了回來,自己喝了。
“爺剛才肯定吃過了,再吃會積食的,還是我自己吃吧?!?/p>
說著,又夾了個炸丸子,一點給張云雷吃的意思都沒有。
“怪爺了?規(guī)矩是祖上定的,爺也不能違背?!?/p>
張云雷摸了摸楊九郎的后頸,算是安慰。其實如果真真正正按照規(guī)矩,今夜他該歇在正院,夜深露重的,過來陪他。
“爺說哪兒的話,我可是最懂事兒的了!”
晚膳沒有燒鹿筋,但是有栗子雞,嚼著甜甜的板栗,楊九郎的臉紅撲撲的,像是剛才的雞湯烘托出來的,更像是滿足于王爺深更半夜來陪自己。
“爺瞧,我剝的,嘗一個吧~”
撂下筷子,楊九郎蹦蹦跳跳的去里屋,拿出自己剝了一天的榛子仁,捧在手心里,獻寶一樣遞到張云雷面前。
送到倚云齋的干果子都是從北邊千里迢迢運來的,用火烤過以后,香味兒自然而然的散發(fā)出來,帶著果木的甜味兒,香香的,楊九郎能咔擦咔擦嚼上一天。
張云雷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抬手捏了一顆,果然味道不錯,又連著吃了好幾個才停下。
“以后這些讓下人去做,仔細傷了指甲?!?/p>
王爺不指望他能彈琴繡花,但是他那一手好字不可多得,總想讓他多寫寫,楊九郎卻總推說自己讀的書少,沒什么詩詞可寫。
“知道啦!”楊九郎抹了抹嘴,靠在張云雷肩膀上,抱著他的胳膊撒嬌,“爺是不是過完年就要出征了?”
“你如何知道的?”
張云雷正色道,政務(wù)如何傳到的內(nèi)院,難道是自己前院的人口風(fēng)不嚴?
“爺兇我?我是秋獵的時候聽三爺那個小侍妾說的,”楊九郎癟癟嘴,心想這事兒哪兒瞞得住啊,滿京城都知道了,“她說府里忙的不可開交,猜是三爺要隨圣上出征。那三爺都要去,爺不得跟著嘛……”
“人家是擔(dān)心爺,爺還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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