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南北組（上一篇主動寫的南北還是兩年前，草。）

洛第一人稱，是刀（點頭）

靈感來自純白老師的《弱堿性費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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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XP比較正常，那么......建議還是繞開比較好（）

我們開始吧

我醒來，在熟悉的房間里。

意識漸漸被微熱的粒子風(fēng)吹醒，日常的計劃章程也因為電子心的啟動而開始清晰明了。我踏著別無二致的步伐，從與我一同醒來的人群中走出，上了樓，來到了集會的地點。

大家與我很像，清一色的白色連衣裙，步伐與我出奇一致，就連臉上掛著的笑也同我一樣燦爛。我習(xí)慣掛著笑，雖然我不明白每天我都是怎么走過的，但我就是喜歡笑，每天的笑容，與前一天并沒有什么差別。

不清楚集會上上級說了些什么。但我還是清楚我要做什么，該做什么。如同以往一般地，那些房間號與服務(wù)時間輸入大腦，不費神卻也清楚明白。

我回到房間，洗漱，拿起口紅向著鏡子里看去。綠瞳灰發(fā)，皮膚白嫩的少女在鏡子里出現(xiàn)，標志如此，一定是無數(shù)人追捧的類型。不過同我一樣的人在這里一抓一大把，我似乎僅僅是她們的一員。

為什么這樣好的我們只是生活在這棟十分偏僻靠近城外的大樓里呢？我不明白，也沒有人告訴過我。

鏡子里的我突然有了些變化。

我定睛看去，綠眸的我消失不見，變成了褐色雙眼的長發(fā)少女，對著呆滯的我露出微笑。

我確實愣住了。她是誰？為什么與這里的我們?nèi)绱瞬灰粯樱?/p>

眨了眨眼，那影子消失不見，又只剩下了我呆滯的面容。

光與影的假象？或單單只是我的幻覺？我也并沒有愣多久，繼續(xù)化妝，一如往日般地完成了打扮。

但我確實被她吸引了，我一直沒有波瀾的心緒，今天卻泛起了漣漪。

我機械地出了門，一眼看見了客人。西服，也是十分標志的上流打扮，個子比我高出許多。

一日的開端便如此不凡。不過下面的過程我都熟悉，這是我服務(wù)的第三百八十七位上流人士，他與前面的人一樣，對要求并沒有什么差別。

歡飲，賞景，游樂，一如每日的規(guī)律，都像是水一般從指縫間流走了。總放在特定時間的下午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只是我感到這個時候總會有些不一樣。習(xí)慣性地帶著笑，已經(jīng)飽腹的我還是能吃下許多的甜點。那是名為費南雪的上流糕點，軟膩可口，許多人都說它苦澀，我卻覺得它無比甘甜。因為我感到每天平常這種滋味可遠遠不止下午茶一次。到了夜晚十分，那種熾熱的甜蜜，不僅僅是與費南雪一樣的滋味，更比它甜上數(shù)千萬倍。

意識又隨著下午茶的結(jié)束而消弭，散失在了寂靜的夜里。

來到了客人的房間里，我依然帶著不變的笑，一如前三百八十七次一樣迎接接下來的情節(jié)。

這次仍然是無主動意識的服務(wù)。電子心劇烈灼熱，在夜里點燃火焰，將我所有的反抗意識一并燒盡，我的思緒也如同進了夢里一般飄走了。

這時，早上那個鏡中的少女又出現(xiàn)了。

她的笑容如此美麗，如此令我動容。不知為何，我心中突然生起一種情愫，在我不可能長出植物的心田中扎根發(fā)芽。這難道就是人們說的一見鐘情嗎？

“你好？”她試探地開口。

“你好。”我反射一般地回應(yīng)。

“初次見面，你是......？”

“七一二號，洛天依。”

“你的內(nèi)心所向，樂正綾?！?/p>

這是哪里？周圍的一切環(huán)境很熟悉，正是我所生活的樓宇之間，卻又如此陌生，空蕩蕩地只有我們兩個人。

她說......內(nèi)心所向？我也會有內(nèi)心所向嗎？起初我并不相信，直到我感受到體內(nèi)流淌的血液不再那么孤獨的時候，我便對她的話堅信不疑了。

我確實是主動走上前的，沒有指令，也沒有程序，我拉起她的手，向著空白世界的樓宇間走下。

這一天真是奇妙，多了一個明白我的人，也多了一個期盼。我漸漸地明白，原來我也是有希望可盼的，并不必違心地與其他人步調(diào)一致。

但我愿意與她走一樣的步伐，帶她看看這里的一切，說著，自然地笑著，開心著。

夜晚太短暫，臨別之際的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不舍。

......

什么是開心??？是一直掛著笑嗎？

過去的三十七個夜里，你告訴了我答案。

我想，每天走著與旁人一樣的步子，掛著連弧度都不會改變的微笑，那未免太過無趣。

你告訴我，我身處的地方是陰影中的泥潭，隱藏著這座城市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便要說，我內(nèi)心的向往是這個地方的陰影泥潭，嶄新的世界在此萌芽。

也許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很出眾。上流人士們來到這里似乎更青睞于我。他們又是為了怎樣的目的呢？

我不敢說明，但我有與他們一樣追求心之所向的權(quán)利。

這三十七天，早上的集會內(nèi)容仍然不太清楚，但化妝時總會期待著你的到來。哪怕僅是一瞬。在有意識的時候心思總會想著你，有好多次到了門口卻忘了開門，或是多走了一步，讓客人對我露出疑惑地神色。興許是因為你的緣故，有些原本沒有，或者不該有意識的時候，我卻變得比誰都清醒了。

仔細計算著，下午茶的甜點，真的是因為開心才吃得下嗎？處在夢里的人們怎么知道這個呢？只有我清楚，我體內(nèi)流淌的血液是孤獨的，無依無靠，吞咽下的食物都不過是在粒子風(fēng)之間被搗碎化作能量。

我多么希望這些能量能用來合成ATP，而不是給電子心充能啊！

再強的自主意識，終究難抗指令的力量。不過我也不打算清醒了，我注意到了，在意識模糊的時刻，你也會在那里等著我。

“阿綾”的稱呼來自哪條代碼的信息？不自主的安全感又是哪個電脈沖的刺激？都不是，都不是。在這里，如此美好的二人世界，我只需要遵從本心，按著自己的意識行動，如同我是真正的人一樣。

等等......難道我本來不是個人嗎？

笑話，怎么可能。

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結(jié)果，白天的不自主是幻想，夜晚的孤獨感是現(xiàn)實。因為你說過，只有是現(xiàn)實中的人，才能有情感。

你問我什么是“愛”，我在代碼里四處搜尋，找到的卻都是些晦澀難懂的話。所以我自己總結(jié)，看見阿綾會開心，和阿綾說話會開心，陪著阿綾更開心，這就是愛。

這里的開心，與掛著不變的笑相比，要美妙太多了。

那么作為一個人，總該有什么喜歡的才對。

我喜歡些什么呢？白色的東西也許可以算，潔白的連衣裙，潔白的費南雪，都令我如此神往。用你的話來講，我確實可以追尋，也可以稱得上這兩個字——純潔。

當然，還有與阿綾在一起的時光，短暫，美好。

你也喜歡與我在一起。難怪你總是對是否牽著我的手如此執(zhí)著。在僅有我們兩人的室內(nèi)，什么都可以發(fā)生。

“阿綾~”，我喜歡這樣，依偎在你懷里撒著嬌。

“怎么了呀？”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呀~”

“你要經(jīng)過一些斗爭，才可以完全來到這里哦。”

你如是說著，語氣里是少有的認真。我也明白，你把我看得并不止是重要二字可以描述的。

雖然我不懂要如何斗爭，但我至少可以享受與你在一起的這些時光。說真的......過于美好，顯得有些不實在......但我想這也許是因為我長期處于幻想的緣故。慢慢適應(yīng)，總會好的！

......

我有嘗試過減少幻想的時間，好讓自己徹底醒來。

但這樣做的危險太高，也許站在本位才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我漸漸地注意到了，上流人士的母港開始怪異起來，他們似乎對我的行為十分敏感，甚至對待我的態(tài)度也異常粗暴。

可我不甘心，我一個純潔的少女，怎么就能如此沉淪于幻想？

雨夜，窗外細碎的聲音是那樣動聽，像是在告訴著我有什么東西要結(jié)束了。

真想出去看兩眼。

可這一夜，我卻沒有能如愿以償準時見到你。我并沒有被客人帶到房間，而是沿著走廊來到了另一個積滿灰塵的角落。

這是要干什么？

一般來講，靜默待命是最好的選擇，但我沒有那么傻，稍微側(cè)過身，便能看清真實的目的。

那是什么......？

轉(zhuǎn)動的刀片，恐怖的樣貌，刺耳的聲音，陰影中的殺手，朝著我的方向沖來——處理尸體的清潔機器人！

我不顧一切，推開上流人士，逃到了走廊的對側(cè)。

他追了上來，他幾乎是在怒斥，毫不留情地唾罵著，他想置我于死地！

我驚惶地逃跑，看不清哪個方向，但我下意識順著樓梯跑了下去，沒有燈光。就連最后的臺階也被黑暗吞沒，我能看見的便是追來的人類。

偏偏這個時候意識受到了刺激，停止行動的指令傳來，我再也無法挪動半步了。

我不甘心！憑什么我這樣純潔的女孩，連找尋心之所向的資格都沒有！？我還沒有見到她，還沒有來得及與她共度青春，還沒有來得及對她說出我思考許久的話，怎么能就這樣在幻想中死去！

我用盡電子心灼熱狀態(tài)傳遞出的全部力量，向著那邪惡的人刺去。

慘叫，鮮血，以及絞碎肉塊的聲音，都一同沖破幻想來到現(xiàn)實。

再看時，樓梯道早已被鮮血染紅，你站在我面前，看著倒在樓梯階上的我，笑容竟是那般病態(tài)，卻又那般親切！

“痛.....阿綾.....痛......”

“不會有事的，我在這里?！蹦愕脑捯廊涣钗胰绱税残摹?/p>

“這是斗爭嗎......我......”

“別怕，一切就快結(jié)束了?！蹦阏f著，纏上我的十指。此刻鮮血浸濕兩人的裙擺，再無所謂純潔而言。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我的心之所向只有你一人。

“我相信你！”我用盡生命最后的力氣嘶吼。

“一起吧，天依，一起迎接現(xiàn)實的到來！”

我清楚地記得充斥血腥氣息的樓宇間發(fā)生了什么，一切都是你的救贖，我感受到了。

請實現(xiàn)我簡單的愿望，此刻不要別離，從今以后再也不要別離！

......

“七一二號的程序怎么回事......錯誤怎么這么多？”

“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以及電子分析，大概是已經(jīng)逾期使用了?！?/p>

“過期了？那為什么不早點回收？”

“客人點了名要她，我們沒有辦法......”

“好吧。我想處理一個機器人不是難事，我們有對機器人使用的機器，客人也可以隨時呼叫。一切怎么會搞成這樣的一團糟？”

“客人發(fā)送了錯誤的信號......也許是因為七一二號的程序失控度過高，她把這里當成了幻想，把幻想當成了現(xiàn)實，她也以為自己是真真實實的人了。所以為了活命，她反抗客人，用機器人的銳器刺了客人?？杀氖强腿撕暗闷翘幚硎w的機器，本來想阻止鬧劇，卻自己把自己給清除掉了......”

“我的天.....你覺得這一切合理嗎？”

“其實......在制造她的時候按要求，加入了少許情感。起初服務(wù)效果確實很好......但最后這種結(jié)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

“七一二號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并入再生產(chǎn)工序唄。”

“遵命?！?/p>

（Fin）

啊......故事到這里也就結(jié)束了。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來寫這種故事的（捂臉）

中間有兩段經(jīng)過了修繕，感謝暮雪的指導(dǎo)www

我們下一篇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