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位于地下深處隸屬于世界蛇的實驗室內(nèi)，帶著面具的女人正哼著小曲在一堆設備之間游走，提筆記下儀器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不時滿意地點頭。

“嗯哼~沒想到灰蛇那家伙偶爾還是能弄到一些好東西的嗎？適應性如此強的素材……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各項指標都超出了預期，雖說在外型方面出現(xiàn)了一些預料之外的變化，但正所謂瑕不掩瑜……可真是讓人興奮的結果啊?！?/span>

將記錄下來的數(shù)據(jù)簡單匯總整理，確認大體上沒有什么異常的胡狼開心地丟下了手里的簽字筆，伸出手來在實驗桌下的小型冰箱里胡亂鼓搗了一陣，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冰鎮(zhèn)鮮啤。

是的，作為世界蛇的干部，胡狼最近的心情不錯。

雖然在天穹市被迫吃癟，圣痕計劃的先導實驗也遭到了簡凡的破壞，甚至于自己差點都要交代在那冰冷惡臭的實驗室里了……但總之，胡狼小姐活了下來，同時還獲得了新的工作。

一項有關崩壞獸基因與人體相結合的實驗工作，這對于以先前拿流浪孤兒進行圣痕移植實驗的胡狼來講，契合度可是相當之高。

摒棄了倫理束縛的胡狼女士熱衷于欣賞受試者們臉上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哀鳴與慘叫讓胡狼的大腦顫抖，靈感與激情隨之起舞，那是只屬于她這樣的科學怪人才能理解的終極樂趣。

可惜的是，那些流浪街頭的女孩大多身體虛弱，自身的崩壞能適應性也是低得令人咂舌，大多挺不過胡狼的第一輪實驗。因此胡狼的快感大多數(shù)時候都處于戛然而止的狀態(tài)，令她掃興。在她看來，那些因為她的實驗而死去的女孩不過是她崇高事業(yè)的墊腳石而已，而這些墊腳石居然連令她愉悅都做不到，那可真是恥辱的垃圾。

不過，最近胡狼似乎特別走運。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否極泰來呢？搞砸了圣痕計劃實驗的她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尊主嚴厲的懲罰，但卻沒想到反而是被委以重任，繼續(xù)進行崩壞獸基因改造技術的研究。

而新的實驗體在各方面都可謂是賽高的存在。

“喀嚓……！”

實驗室封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刷卡打開，這個點來探訪她的，只可能是將這兩具實驗體交給她的那位灰蛇了。

“喲~晚上好啊~我親愛的灰蛇先生？”

因為心情很好的緣故，胡狼難得地對灰蛇禮貌有加。

“晚上好，胡狼女士。今天的實驗還順利嗎？”

戴著面具，只露出一只紅色義眼的灰蛇回答的不卑不亢，不緊不慢地穿過胡狼堆放在地上的雜物，來到了透明的隔離窗前，靜靜地觀察著兩具實驗體的情況。

“順利，相當順利。我可真佩服你啊，灰蛇。這兩個素質(zhì)這么好的實驗體你是從哪里搞來的啊？明明剛剛送過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被崩壞能侵蝕的要死不活了……居然還能承載崩壞獸的基因……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感謝您的夸獎?？吹綄嶒炓磺许樌?，那自然再好不過了?！?/span>

“然后呢？還有辦法搞到類似的實驗體嗎？我還有很多想法想要實踐呢……為了人類的未來，為了尊主，為了……”

“停，停停停。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里大發(fā)感慨，胡狼女士。很遺憾地告訴你，目前擁有這種素質(zhì)的實驗體只有你手上的這兩具了，短時間內(nèi)我可沒有辦法再為你提供更多地素材，所以還請小心對待這些寶貴的素材才是?！?/span>

“切……嘛，倒也是無所謂了……”

“如果你真的有這方面的需求，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發(fā)現(xiàn)可可利亞女士所收養(yǎng)的那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讓人驚訝的天賦。據(jù)我所知，可可利亞曾經(jīng)收養(yǎng)的孩子里……應該還有兩位吧？試著捕獲她們看看？”

灰蛇背對著胡狼，一直隔著厚重的防爆玻璃觀察著位于實驗區(qū)里的雙子，打趣著胡狼。

“還有兩位……噗嗤……你該不會說的是跟在那個混賬家伙身邊的那兩個吧？布洛妮婭·扎伊切克和希兒·芙樂艾？你可饒了我吧……”

“我已經(jīng)為你指明了方向，沒膽子動手可就是你的問題了哦？”

灰蛇無奈地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tài)。

“我就是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好嘛？我手里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可不夠那家伙塞牙縫的?！?/span>

“你明白就好?！?/span>

“嗯？你什么意思？灰蛇？”

察覺到灰蛇話里有話的胡狼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簡凡現(xiàn)在正在神州……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啊……是??？不是還和奧托那家伙交手打了一架嗎？神州是我們的地盤……有你的灰蛇網(wǎng)絡近乎無死角地監(jiān)控……有什么問題嗎？”

“他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蛛絲馬跡……目前正在天穹市開展調(diào)查。如果最后他真的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我們這里或許也要做好轉(zhuǎn)移的準備?！?/span>

“原來如此……看起來，實驗進度要加快一些才行了??？”

“正是如此。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盡早轉(zhuǎn)移的好?！?/span>

“？為什么？現(xiàn)在可是實驗的關鍵階段，輕易改變實驗的環(huán)境可不好啊?！?/span>

“只是一點小小的建議，是否采納取決于你?！?/span>

“我怎么感覺你在暗示這兩具實驗體和簡凡那個家伙脫不了干系？”

“撒，誰知道呢？不過你也不用那么緊張。畢竟回收這些實驗體的行動是我和羽兔共同執(zhí)行的，現(xiàn)場處理的很干凈，羽兔還給我們親愛的德麗莎學園長留了一個巧妙的障眼法。從她們目前的反應來看，應該還完全不清楚我們這邊都做了什么才對。不得不說……現(xiàn)在看來1278號灰蛇資助可可利亞的決定無疑是一次失敗的投資。為了盡可能挽回組織的損失還要付出額外的人力成本……實在是讓人感到遺憾啊。”

“那些東西可和我沒關系?？傊?，能入手如此寶貴的實驗體，多謝了哦。至于說要不要進行轉(zhuǎn)移嘛……”

胡狼活動著因為久坐而略顯僵硬的肩頸，按下了桌角的按鈕，讓灰蛇能夠聽到被封鎖在單向玻璃內(nèi)部雙子的聲音。

被拘束帶限制了活動空間的雙子身上布滿詭異的電線與針管，類似VR播放設備的眼罩封鎖了雙子的視覺。被并排安置在一起的她們只能依靠觸覺確認彼此的存在。

少女們身上衍生出的類似崩壞獸部分軀體的存在野蠻生長著，惡劣的崩壞能也因此被導入到雙子的體內(nèi)，侵蝕著她們的神經(jīng)，同時又為新生的犄角提供著養(yǎng)分。

除卻痛苦的呻吟，少女們的嘴里偶爾也會簡單地蹦出幾個詞語，但卻很難連貫成句。

“對……對不起……”

“綾音姐……”

“不…不要死……”

少女們戴著的眼罩循環(huán)播放著西伯利亞莊園里所發(fā)生的慘劇，那是胡狼‘好心’安排的‘點心’。

“你知道嗎？灰蛇？絕望的情緒往往能與崩壞能結合誕生出更加美妙的結晶……我好不容易才為她們搭建起了絕望的舞臺……隨便轉(zhuǎn)移什么的……可是會很辛苦的哦？”

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作出了令人膽寒的論斷，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